第18章
说。 我就那么趴了一夜,身后那火炙般的疼也持续了一夜,我怀疑他给我上的根本不是药,而是一种延长对我折磨的刑罚。 15、没受委屈 再睁开眼时,陆临川还在睡着。 他的脸离我很近,我好像从没这么近的看过他。 我也从没看过他这么沉静的面容。 身上不怎么疼了,我一旦不再疼,心里便不再可怜自己,而是隐隐怜悯起眼前这个人。 我在想他到底受过多少伤,心里该有多痛,这么美玉雕刻般的一张脸,我怎么会弃之不要,怎么会抛开他转头去找别人,我想不通,换做如今的我,打死都不会。 可是如今的我,也再没可能拥有他。 我伤他太深了,他这么恨我,我能理解,我的确是可恨的。 如果凌虐我能让他心里好过一些,这些疼能洗刷掉我身上的罪孽,那也未尝不可。 我隐隐生出一种这很公平的念头。 陆临川怎么对我,都是公平的,都是我应得的。 赎罪不就该如此吗?哪怕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但是他说我做了,我就做了,我不想再去反驳。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陆九在外面低声说:“王爷,该起了。” 陆临川昨晚大概也是累了,他以往应该很少睡到需要人叫醒的地步。 他一动,我就赶紧挣扎着起身,跪得远远的。 陆九端了铜盆进来,小臂上搭着布巾,“王爷,该洗漱了。” 陆临川掀开被子起身,皱着眉揉了揉额角,接过拧湿的布巾时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衣服穿,只偷偷扯了点被角遮挡身下,脖子胸口满是青紫淤痕。 陆九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面不改色,只管恪尽职责。 “去给他找身衣服,”陆临川擦完脸将布巾扔回盆里,蹬上靴子站起身说:“小厮穿的就行,以后就让他留在前殿伺候,当个最低等的下人。” “是。”陆九在他身后一边熟练地帮他束腰,一边应下。 我青白着脸跪在床脚,一声没吭。 …… 说让我当个最低等的下人,我倒也没什么意见。陆临川平日里贴身侍奉的人只有陆九,不需旁人近身,我要做的无非就是端茶递水,洒扫洗涮,长点眼力见儿也出不了什么大错,我虽然手脚笨是笨了点儿,也不是完全不会,但话又说回来,若伺候的是一个横竖看你不顺眼的人,那就有点难办了,尤其是白天干活,晚上还要被拎进卧房,我渐渐有些吃不消。 陆临川将恨我贯彻到底,不管我被折腾得有多惨,他都毫不心软,我几乎日日失血,浑身是伤,疼到无法安睡,身子也愈发差了起来。 他很舍得给我吃补药,也经常命陆九去买名贵的药膏回来给我涂抹治伤,但伤病这个东西是要养的,他从来不给我养的机会。 看我疼得满脸是泪、咬着牙气都喘不上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最是舒爽。 我反抗过一次,咬了他的胳膊,他把我按在身下疯狂冲撞的时候,胳膊就撑在我的脸旁,我痛得要死,迷迷糊糊扭过脸对着就咬了下去…… 等那阵魂消魄散的战栗过后,我虚脱地松开牙齿,陆临川揉了揉手腕,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 鼻腔嘴角迸出的鲜血溅到又软又滑的缎子被褥上,我脑袋发懵,被他拎着肩膀扔到地上,我不敢再上前,光着身子在地上蜷缩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陆九一进来就看见已经高烧到不省人事的我。 再后来发生什么我也就不知道了,没人告诉我,我只是在醒来后爬下床去照常干活,没什么想说想问的。 大概在别人眼里,我确实太凄惨了些。 这日子确实不好过,虽然王府的人上下都口风严谨,但大家也都知道我的处境,背后怎么说,我也就不难猜想了。 我不在乎他们,在乎也没用,我根本没力量改变什么,抱着那分赎罪的念头,我倒也能安然接受这一切。 唯一让我心里难受的就是面对赵栖梧。 他第一次在前殿看见我跪着擦地时,那种震惊的表情,让我羞愧得不知道该往哪儿躲。 我来不及分辨这种羞愧从何而来,像一个斗败的公鸡吗?我连斗都没斗过,只想灰头土脸落荒而逃。而他在我面前俨然不战而胜,不管他表情多么欲言又止,那欲言又止里掺杂了多少心痛。 我只想离开。 “淮渊……”他看着一旁悠哉品茶的陆临川,“你怎么……” 我把抹布泡进木桶,起身提桶就走,但是跪了半天膝盖僵痛,我趔趄了一下,水晃出来洒了一地。 陆临川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咯噔”一声,我心跳瞬间加速,慌忙又跪下去擦着。 “阿月!”赵栖梧上前夺下抹布扔在地上,将我一把拽了起来。 “你怎么在做这种事?!”绮额群4凄一7贰六浏壹撜理 这话像是质问,但不是问我,是说给别人听的。 “他怎么不能做了?”陆临川悠悠回答:“这不是很好么,我没把他弄死扔去乱葬岗,已经很仁慈了。” “淮渊,祁锋做的事,罪不及家人,你和阿月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陆临川嗤笑一声,看着我:“来,你告诉他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微微张着嘴,看了看赵栖梧,又低下头。 赵栖梧一脸愤懑。 陆临川起身,过来牵他的手:“走吧,厨房前几日渍的冰糖枇杷可以吃了,你不是最爱吃吗?” “不要这么对他……”赵栖梧反握住他的手。 陆临川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弯着,说:“祁凉月,我委屈你了吗?” 我睁大眼睛,忙说:“不……不委屈。” “你可愿意做这些事?” “愿意。” 陆临川眼睛自始至终没看我,只看着赵栖梧,声音轻柔:“你听见了?” 赵栖梧皱着眉,未等开口,被陆临川揽着腰不容反抗地带走了。 我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蹲下身去继续擦起来。 他对赵栖梧真好。 也许只有赵栖梧这样的人才能值得他的好。 如果赵栖梧能带给他安慰也挺好的,是我愿意看到的。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地砖上,被抹布一下一下又擦掉。 就是心有点儿不舒服。 有点疼。 越来越疼。 青苗偷偷跑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在水井旁洗被褥。 自从被留在前殿,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不说,我下身的伤口就再没愈合过,每晚过后被褥上全是斑斑血迹,陆临川嫌脏,每次做完都要换掉,于是第二天我再抱去洗干净。 青苗远远就看见我穿着粗布衣服,发着烧,蹲在那有气无力地搓被子。他可哭惨了,嘴唇咬得快要出血,眼泪跟发大水似的。 我说:“别哭了,快帮我洗洗,我手好疼。” 青苗捧着我泡得发白破皮的手,像是犯了心绞痛。 我看着他那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心里也委屈,但是能怎么办呢? “青苗,”我小声跟他说:“下次你过来,给我带个烤红薯吧,好久没吃到了。” “好,下次我一定给你带。”青苗抹一把眼泪,用力搓着。 我蹲在一旁,抱着膝盖:“你别担心我,我没什么事儿。”我嗫嚅着:“就是干点活儿,没受什么委屈。” 青苗红着眼睛看看我,指着被单上一块一块的红迹问我:“那这是什么?” 我不说话了。 16、夜壶 陆临川最让我惶惶然的地方就在于,他凡事不喜欢对我说第二遍。 于是后来我对他的话形成了条件反射,他说过来我便过来,他说跪下我就跪下,他说脱了,我便安安静静脱个一丝不挂,躺下来任他施为。 青苗又来看我的时候,发觉我身上的伤少了一些。 “王爷最近是不是不那么折腾你了?”他一边卖力地搓着衣服一边问。 我吹着气,也卖力地啃着烤红薯:“……他最近很忙,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回来也不怎么顾得上搭理我。” “那就好。”青苗还挺高兴的,“那你能少遭罪了。” “嗯。”我低低地应了一声,诧异自己居然被他感染了这种高兴。 陆临川最近确实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颇有些神秘,有时候和陆九在内室正说着话,我端了茶进去,他们就不再说了。 我向来不是个多嘴的,再说也没我多嘴的份儿,我只安静做好该做的事,晚上继续做一个温顺的娈宠。 不过最近他也的确不怎么碰我了,只抱着我睡觉。 “吩咐厨房给你炖的补药都喝了吗?”他闭着眼问,声音有些疲累。 “喝了。”我说。 他淡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可能他也不想这么快把我彻底弄坏吧,我猜测着,虽说是工具,但是玩腻之前,该修也还是乐意修一修。 再次见到赵栖梧的时候,他俩似乎正在吵架。 我不是故意撞见的,只不过推开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赵栖梧方才正与他语气不善,但我脑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会儿反应过来也迟了,端着茶托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赵栖梧看着我,刚刚那愤愤中带着一丝嗔怨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很少对我这副表情,我莫名看了看陆临川。 “听到什么了?”陆临川淡淡地问。 “什么?”我手一抖,盖碗晃了一下,我赶紧皱眉思索刚才听到什么没有,可是想不起来,我脑子根本没在那上头,如果真听见什么我压根不会傻乎乎的进来。 “放下出去吧。”陆临川说。 他今天没有露出令我胆寒的笑意,没有尖锐讽刺,我都有些不习惯。 但我什么都不敢表露,低眉垂目上前把茶放下,躬身退后几步准备离开。 “站住。”身后一声轻喝,我脚步一顿。 “阿月,”赵栖梧慢慢走过来,伸手拨了一下我的肩膀,让我转过身。 “你在淮渊这里做的到底是下人,还是枕边人?” 我愣了一下,脸有些涨红。 实不相瞒下人的活计我也做,床上的事也做了,不过枕边人这个称呼太情意缱绻,我不敢当,顶多算个任凭摆布的玩意儿吧……绮峨4七17玖2⒍⑹依徰理 我低下头。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最好还是别开口。 “他三年都没碰过你,你也算安分,怎么一朝落水失忆,反倒学会爬床了?”赵栖梧语气尽力平和,但呼吸间隐隐带着一些怒意,我能听得出来。 我不怕赵栖梧,我顶多是不惹他,他跟陆临川什么关系也不关我的事,那已经不是我这个所谓正妃能干涉的事了,可我不能不怕陆临川。 这是心上人来兴师问罪了吗? 那也不应该问到我头上来啊,冤有头债有主,是他强迫我的,你看我像是有办法反抗的样子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是都挺喜欢挑软柿子捏? 我看了一眼陆临川,他亦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好。 什么爬床什么不安分的,问到脸上来我也没什么感觉,羞辱吗?不存在的,被陆临川那么对待,我若还能感受到什么羞辱,那早都可以再跳一次湖了。 陆临川没有反应,那我也不必反应,我沉默着,只等他们谁开口让我走,其余的纠葛他们自己解决,与我无关。左右我不过是被挑在刀尖儿上的一只蚂蚱,要死要活只在他们一念之间,什么罪名重要吗?我又没得反驳。 陆临川靠在椅子上,胳膊搭着桌边,手指轻轻一下一下扣着:“他怎么说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宁王妃,睡在我床上有何不妥?” 赵栖梧转过脸去看着他,眼眉拧着,似乎在压制什么,又似乎不可置信,“你不是,一直都恨他……” “恨他跟睡他有什么冲突吗?”陆临川神色平静得可怕,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你这倒不嫌脏了。”赵栖梧咬了下牙。 “哼……”陆临川笑出声:“嫌夜壶脏,难道还不尿了?” 我蓦然抬头,看着他的脸。 陆临川微敛笑意,迎视着我,嘴角还是弯的。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颜色,只觉得后背一道冷汗顺着脊骨往下爬,蚀骨一般冰冷,一点一点激起战栗。 我最终垂下眼眸,转身出去了。 自以为再也感受不到羞辱是假的,这颗心无知无觉不伤不痛也是假的。 这耳光打在脸上,又像是一刀捅进了心窝里。 我一路走着,眼泪什么时候糊了满脸都不知道,我在心里说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关系…… 我倚在平日里洗涮的水井旁,眼眶通红,忍得咬牙切齿。 没道理。 我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我不应该这么痛。 可我是个夜壶吗? 我埋着头,嶙峋的肩骨微微耸动起来,我在笑。 我无法抑制地笑了起来。 不然呢? 他将那么多东西排泄进我的身体里,粘稠的,清亮的,苦的,恨的…… 我还能当自己是什么? 不记得过去又怎么样,现在这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刻骨铭心,姘头烙在我肌肤上的疤痕再丑陋,可能与你相比?陆临川,你给我烙下的,又是些什么呢? 17、你以为我会为了你? “祁凉月。”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 赵栖梧缓缓走了过来。 他脊背挺得很直,嘴唇微微抿起。 “你怎么不长教训。”他看着我,语气听不出是斥责还是质问。 我扭开脸,不去看他。 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该你觊觎的东西你就不该碰,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境地,竟然还对王爷痴心妄想,你不可笑吗?” 我有什么可笑的,你跑来找我兴师问罪倒是可笑。 我弯了弯嘴角,抬起眼睛看着他:“不装了?” 赵栖梧怔了一下,随即怒意勃发,一双眼里的恨意再也遮掩不住。 “你一直都是恨我的吧?你和陆临川究竟谁恨我更多一些?”我看着他问,“我只是不明白既然如此,你干什么还要在他面前假惺惺对我好,你觉得他会信?” 赵栖梧一向温和的面具迸出裂缝,我看着他那张被恨意扭曲的脸,着实有些可笑:“是不是很多事都没能如你的意?即便我如今这种境地,即便你这么努力装良善,搏他的好感,也未曾想他即便三年没碰我,三年孝期一过,他第一个睡的人还是我,你端着一副高贵贤良又玉洁冰清的架子给谁看,你怎么不去问问他陆临川,为什么他宁可睡一个夜壶都不睡你?” “啪”地一声。 赵栖梧狠狠给了我一记耳光。 我一个趔趄,差点被扇进旁边的井里去。 他伸手抓着我的头发恶狠狠将我的脸按在井沿上,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咬牙切齿:“你没溺亡,不是你幸运,还不懂吗?!” 我咬紧牙关。 他清秀的面孔透出狰狞,这倒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不知道陆临川见过没有,我替他觉得新鲜。 “当年你被轮奸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去死,结果你没有,落水我又以为你会死,结果你还是没有……” 他声音很低,但那两个字像一柄锋利的剑插进我的耳朵,那瞬间的剧痛令我眼前发黑,大脑轰鸣。 那些噩梦中的片段…… 那些画面…… 我浑身僵硬着,忘了呼吸。 赵栖梧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松了手,我整个人顺着井沿瘫软到地上,他冷笑着拂了拂袖子。 “我是恨你,恨你怎么一直都不死,我原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好命,但如今看来,怕是老天也觉得让你这么死了太便宜。”他凑近一些,缓缓说:“你要受的苦还在后头呢,祁凉月,收起你那些妄想,在陆临川眼里,你也就只配当个夜壶。” …… 赵栖梧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我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坐在地上,一直到太阳西沉。 有人把我抱了起来。 我恍惚抬起眼睛,看见陆九冷硬的下颌。 大概是陆临川让他来找我了,陆九这个人,总是尽职尽责,惟陆临川之命是从。 “……能送我回清辉堂吗?”我盯着那个下颌。 “不行。”他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不知道。” “陆九,”我恹恹地闭上眼睛:“我想离开这儿,不想当这个王妃了。” 陆九脚步一顿,须臾,又继续向前走去。 “不要生事,”他声音依旧很冷:“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留住这条命,只有活着,一切方有转圜。” 还能有什么转圜我不知道,这条命留不留得住,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想起赵栖梧的话:没死并不是我幸运。 也许吧,也许他是对的,留着这条命,谁知道将来等着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晚膳已经摆上了桌,陆临川净了手,转过身来坐下,头也不抬地说:“过来吃饭。” 我不想吃,说:“我有点困了。” 他抬眼看了看我,没说话。 我实在没力气再去看他的脸色,默默转身进了卧房,脱掉衣服爬进被子里。 轮奸。 我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这两个字。 原来我没有姘头,没有与人苟且,但如果是轮奸,或许还不如有姘头,不如苟且。 我记不起发生过什么了,陆临川似乎也不知情,他只知道我并非完璧,但可能于他而言,我是不是情愿的并不重要,左右都是脏了,左右都不过是被他厌弃的一个点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被掀开,我闭着眼睛,一只手扳过我的脸。 “怎么弄的?”他摸着我脸上的掌痕。 虽然红肿已经褪去了,但印子还很明显。 我没说话,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何必再问。 大概是我一副太心如死灰的样子,陆临川只当我被赵栖梧欺辱太过,也没再跟我计较。 “不要与人冲突,”他说:“别忘了你还有个宁王妃的身份在身上,凡事给自己留点脸面。” 我闭着眼,但依然被他的话砸得眼冒金星。 我缓了口气,答:“知道了。” 他自己宽了衣。原本这些侍奉的事近来都是我在做,但今天我很累,那根往常一直绷紧的弦今天断了,我实在是爬不起来了。 他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我背对着他,过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问了他一句:“我爹的尸身……葬在哪里?” 身后许久没有回音。 我有很多想问的东西,想问我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想问问这三年来,是不是从没有人给他烧过一张纸,没有人去坟前看过他、祭拜过他一次,我想问是不是每个人都恨他,没有一个人相信他,就像不曾有人相信我一样…… 陆临川沉默许久,低声说:“在边关。” 我依然闭着眼,但眼泪慢慢溢出眼眶,浸湿了睫毛。 他们把他扔在了那里,连尸身都没带回来,一个跟着老王爷纵横沙场半生的人,最后就这样伴着污名埋土荒冢,这世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那个人,从此生也不见,死也不见。 我颤抖的呼吸激起了陆临川的怒意。 “你知道那一场仗有多少人没能回来?他们也是别人的父兄、别人的子侄!你爹犯下的罪孽死一万次都不够,曝尸荒野都未免太便宜了他,活人都没能回来,祁凉月,你在妄想什么?你以为我会派人给他收殓,然后将他的尸身带回来风光大葬?!” “你以为会这样?!嗯?” 他扳过我的脸,捏得我腮颌剧痛,“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以为?你以为我会为了你??你也配?!” 我闭着眼,一声都没吭。 18、可若不是呢?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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