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从醒来之后,不管陆临川多么粗暴残忍,我从未反抗过他。 他想要,我从未说过半个不字。 但这一次,当他凶狠得撕扯我衣服时,我终于不肯了。 “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你明明这么恨我……” 推不开、挣不脱的悲戚和绝望,叠加着此刻的惊惧,我实在承受不下去了,就算我心甘情愿赎罪,可至少我是个人,我有心,就算他不把我当人,我又怎么能如他想的那样去看待我自己…… “你怎么不去找赵栖梧,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你既然有那么个心尖儿上的人在那摆着……何必对着一只夜壶泄愤!” 我挣扎的声音里带出哭腔,陆临川一扬手,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 “啪”地一声。 我什么都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 眼前发黑,半边脸扯着鼓膜像被火舌舔着,喘息间,我尝到齿缝里黏稠的铁锈味。 无所谓了,我忽然觉得好像死不死、清不清白的都无所谓了,我手指抓着散乱的亵衣,通红的眼睛一点一点转回到他脸上:“你以前、也是这么对我的吗?陆淮渊,我知道我们曾经很好,那时的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这么对我?” 他看着我,有一瞬间,我怀疑他屏住了呼吸。 “我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了,你记得吗?青苗说你我一同长大,曾情深意笃,那么陆淮渊,你当真确定、你如今最痛恨的祁凉月,就是你当初最喜欢的那个人?” 他死死盯着我,我心口被那视线穿出血洞,可我只想问问,我真的很想知道。 “王爷,你恨我的时候……可有底气?你可曾想好了,我祁凉月千真万确就是你恨的那种人?” 我吞咽着带血的唾沫,也死死看着他。 “我若是,便死不足惜,你把我当夜壶,当什么我都认了,可我若不是呢?” 陆临川从未这么沉默过。 他的沉默像是一团扯不开的黑雾,将他浓浓包裹,令我看不清。 他缓缓伸手,摸上我的脸。 我的眼泪滑到他指尖,被他仔细地擦去。 “你失忆之后,变了很多,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那么活泼的样子了,” 他摩挲着,拇指轻轻蹭着我的眼角:“我三年没见你笑过,阿月,我已经忘了自己曾有多喜欢看你笑了……” 他从未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过话,至少我不记得。 他温柔得令我胆寒。 “可你怎么能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凭什么全都忘了——” 他声音陡然粗重,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我不想看见你笑,你把一切都忘了,那我这些年所经受的又算什么?!你忘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忘了我心心念念全是你的这颗心,你忘了你是怎么说的这辈子只跟着我、只要我,而后……而后又忘了自己是怎么背弃我的,你忘了自己做过多么不堪不齿的事!祁凉月,你——” 他咬牙切齿,眼里已经说不清是悲极还是怒极:“你还敢跟我说痛苦,你往我心上捅了多少刀,你可知我有多痛,我有多苦!” 他恨到失去控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手脚挣扎蹬踹着,满脸涨红。 “祁凉月……我好恨,我恨自己瞎了眼,恨父王也被蒙蔽,你父亲,还有你!你们……怎能如此——” 百口莫辩,有口难言。 我痛到胸口窒息,什么都争辩不出来了。 是啊,我怎么能,我究竟是为什么?我凭什么害他失去一切,又丢下他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他不痛吗?我可以忘,可以死,可他呢? 我凭什么…… 我不再挣扎,只一双血红的眼睛眼睁睁看着他,他抬手撕扯掉我的衣服,将我整个人拎着翻过去按在枕上狠狠进入,我细弱的手指攥紧了被子,额角青筋暴起,一声也没再吭。 这大概是我伤得最重的一次,结束时我失血到浑身发冷,意识已经模糊。 陆临川喊陆九进来,跟他说着什么,我耳朵已经听不清,眼睛也没力气睁开,只断断续续听到两句话。 “弄出去……” “别让他死了。” 再睁眼时,我躺在偏室里。 头疼欲裂,嗓子像是被火烧过,吞咽一下都疼到皱眉。 陆九正襟危坐于榻前,一动不动,像一具雕像,我微微动了动胳膊,身上的衣裳果然又换了清爽干净的。 他发现我醒了,立即俯身上前,问:“王妃你醒了,可有不适?” 我微微摇了下头。 他说:“王爷吩咐,您一醒就传大夫,他们正在外头候着。” 我缓了口气,张开干裂的嘴唇,说:“不用。” 陆九皱了下眉,低声说:“王妃,您这次身子大损,以保无虞,还是让大夫看一看吧。” 我说:“死了好。” 陆九抿唇,他不再征求我的意见,转身就要出去。 我叫住他:“陆九,”他回过头看着我。 我没看他,只淡淡望着帐顶,说:“连你也不把我当人了吗?” 他整个人顿在原地,我不用看,闭一闭眼就能感受到他僵硬的呼吸。 时至今日,我没被陆临川折磨死,很大程度上也是陆九的功劳,没有他一次次事后为我清洗上药,细致入微地照顾,我这副身子怕是早就废了,虽说他也是领命办事,但我下意识的,无法不去抓住那一丝希冀,我每一次、只要一看见他面无表情地进来抱起我,我就知道结束了,陆临川对我的折磨又暂时告一段落了。 他回身单膝跪地,俯首沉声道:“王妃……” 我眨了眨眼,眼眶干涩,没有眼泪。 “我欠了他的,未还完之前不能自我了断,我求他给我个痛快,他不允……” 我没什么力气,话也说得很慢:“可若被他生生折磨致死,与我而言即是解脱,于他而言,也算作偿还了吧?我只希望能快一点,难道这也不成吗……” 陆九无法回答,只干哑地又叫了一声:“王妃……” 我说:“所以,求你别叫大夫,陆九,我不想医治,我想快点死。” 他终是抬起头看着我,瞳孔里带着不该却又遮掩不住的痛色:“王妃,你不能……” 我平静地看着他:“陆九,就当帮帮我。” 19、总有不合时宜 陆九最终还是没听我的,他沉默许久,最终还是转身出去,叫了大夫进来替我把脉诊治。 我躺在那里看着侍立一旁的他,他眼睛只盯着我清瘦的腕骨,再也没看我一眼。 我倒也不怨什么,他是陆临川的人,遵照陆临川的命令行事是他的本分,我怪谁也怪不到他头上。 只能怪我自己吧。 熬的药很苦,但不喝也不可能,其实也没多为难,很多事,只要不挣扎了,就没什么好为难的,陆九把药端到面前,我看也不看他,安静地接过来就慢慢喝了。 养伤的日子里陆临川没再动我,他总是这样,每次无法抑制对我的恨意,就把我折磨掉半条命,折磨完了就扔我去养伤,不再理会。 我看不懂他。 我这颗求死的心总有那么不合时宜的时候,会不知死活的动一动,试图去回想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实在不得要领。 他性子给我感觉总是阴晴不定,甚至是狠戾阴鸷的,可他面对旁人却不是如此。 他人前从容淡定,宽以待下,隔三差五与相熟的一众纨绔宴饮取乐、或者结伴出游骑马打猎,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在老宁王的功勋荫蔽下闲散度日的年轻王爷。 可我觉得不是这样,他的每一面都令我觉得陌生,冥冥中,我觉得陆临川不是这样。 但无论如何,除了当好一个禁脔,逆来顺受,我没别的什么能做的了。 这夜陆临川回来得很晚,我歇得早,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在外间与陆九说话,只听见两句什么按兵不动,让谁谁那边先准备着,声音很低,我恍惚又要睡去,却听到他们进了里间来,一阵窸窸窣窣,大概是陆九在侍奉他宽衣。 “过几日是赵栖梧生辰,贺礼可备好了?” “已经备下了,王爷。”陆九低声回道。 “嗯,”陆临川声音听着有点疲惫:“近日他那边可有什么动向?” “前几日宫里谨贵妃招了他去,说是多日没见了,叙叙姑侄之情,他进去待了半日才出来,旁日里倒未见异动,都是一个人在府里看书写字,少与外人接触。” “姑侄之情,”陆临川轻轻嗤笑一声,“明日派人去递个帖子,就说南郊庄子外面山花正好,鱼也肥了,他生了本王这些日子的气,也该回缓了,本王惦念得紧,正想借他生辰之际,与他同游。” 陆九似是顿了一下,问:“就这么写?” “就这么写。” 身侧床榻微微颤了一下,陆临川坐了下来,陆九跪地为他脱靴。 “王爷,”陆九语气略带迟疑:“日后事若成了,您打算怎么处置凉月少爷。” 我早已睡意全无,背着他们朝里躺着,浑身僵硬着大气不敢出。 陆临川沉默许久,说:“先养着吧,府里又不差一个下人的一口饭吃。” “凉月少爷不是下人。”陆九追了一句。 陆临川没出声,但我听见陆九迅速膝行退后两步,以头触地。 “王爷,哪个府里的下人,在主子心里犯了死罪,还能夜夜留在身边,每日里喝着那么贵重的补药,生怕他……” “陆九,”陆临川低斥一声:“你可是活腻了!” “王爷,”陆九依然跪着,低声说:“陆九追随您多年,眼看着你们……凉月少爷不记得,我却记得,他不是那种人。” 一声痛哼,陆九被猛然踹翻在地,只是他身负武功,即使不躲不闪,落地也悄然无声,陆临川站起身:“你也想说你了解他,难不成这世上最不了解他的人是本王?!” 陆九声音有些不稳,强稳住心神答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看到王爷情深,不想王爷日后为今日所行愧悔。” 陆临川似是怔住了,许久,他从牙缝间狠狠挤出几个字:“滚出去!” 陆九迅速起身:“属下告退。” “站住!”陆临川喝住了他:“以后别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否则,别怪我要你的命。” “是。”陆九沉声应下,他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只隔了一瞬,我听见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我拼命忍住身体轻颤,闭紧眼睛,尽量让呼吸放缓。 “祁凉月,你说,我有机会后悔吗?” 半晌,身后的人忽然开口。 我一身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再装睡也不成了,可我怕得要死,连头都不敢回,只颤着手扯起被子,把自己连脑袋蒙了个严实。 陆临川没再说什么,许久,他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我闭着眼等着噩梦降临。 但他只是长长缓缓地叹了口气,一宿无话。 20、出游 帖子一递过去,赵栖梧第二日就来了。 我端着茶进去的时候,他们二人正在同看一卷书,陆临川闲适地靠在椅子上,赵栖梧弯腰贴着他身侧站着,看上去就像俩人依偎在一起。 我低下头,目不斜视,将茶盏规规矩矩摆到桌上就要退下。 “阿月,”赵栖梧叫我。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双眼含着笑,亲昵得不似一丝作伪。 “淮渊说明儿去庄子上玩,不如你也一起去吧,多出去逛一逛散散心,于你的身子也有好处。” 他的手还搭在陆临川肩上,我看了眼陆临川,他目光一直盯着书,仿佛不曾听见一般。 “不必了,多谢赵公子。”我低了头,转身就要出去。 “阿月,”赵栖梧不死心。 陆临川抬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栖梧,别闹。” “我没闹,”赵栖梧依旧笑盈盈的:“淮渊,阿月都在这府里关了三年了,怕是都不记得外面是什么样子了吧,你整日里只顾自己玩乐,让外人误以为是王妃替你守了三年孝呢。” 陆临川眉头几不可察的一蹙,转瞬又轻笑道:“你当真想让他去?我带你去是为了让你开心,你若执意,那我可就由着你了。” 赵栖梧清凌凌的眼睛看看他,然后望向我,扯着唇角说:“嗯。” 在府里是比小厮还低等的下人,出门可就不一样了,陆临川一声令下,我时隔许久,再次穿上了王妃品制的行装。 说起来本朝男男婚配蔚然成风,上至皇室,下到黎民皆为平常,于男妻服饰上,大多也只与男子或女子略有不同,取之中性,当然若有喜欢素净的、阳刚的,或者柔美艳丽的,也都各凭喜欢,无人指摘。 在穿上下人的粗布衣服之前,我的妃制行装都是看起来素净柔和的多些。 青苗许久未见我,终于得了允准跑来侍奉,一边替我更衣,一边细细地捏我的手臂腕子,检查我有无伤痕。 “没有伤。”我说。 他一边忙活着,一边低声道:“但是瘦了。” 这身王妃的服饰虽算是常服,并不隆重,但依旧繁琐,左一层右一层的,好在这些他以前都做过,现在也还算得心应手。 我笑:“我何曾胖过?” 青苗说:“反正就是瘦了。” 我也不记得上次穿这身衣服是什么时候,但现在穿在身上确实有些宽大,青苗嘴巴抿着,手上帮我收紧了些。 我安慰他:“以后多吃一点,很快就长回来了,不妨事。” 青苗没吱声,替我归置妥当,说:“王爷这次允我随行,特意交待要我沿途仔细照料您。” 我倒吃了一惊:“王爷说的?” “陆侍卫传的话,应该是王爷的意思。”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王爷不会说这样的话,八成是陆侍卫替王爷周全,但是青苗,你私底下不可与陆侍卫来往过近,他是王爷贴身的人,哪怕有了差错王爷也能念几分旧情,你不一样,你是从小跟着我的,如今我在王爷眼里是个什么处境你也知道,我护不住你,你得学着机灵点。” 青苗眼睛忽的红了。 曾经我懵懂时,学会自保这种话是他三番五次叮嘱我的,现在我却反过来叮咛他,他一下子就悟出我这段时日又经历了什么,他只消想一想,就红了眼睛。 我不愿看他难受,说:“好了,咱快出去吧,别让外头等着。” 陆临川的坐骑是一匹棕黑色毛光铮亮的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而他一身玄青暗纹服饰,银冠束发,身形挺拔,那股凌人的气势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让人既不敢直视,又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他身旁另一匹马上的赵栖梧身披素色披风,气质清贵,正对他说着什么,他微微低头,弯着嘴角听着,一错眼,看见青苗搀着我向队伍里的马车走去,他眉眼怔了怔,一直盯着我,直到仆从撩起帘子,青苗将我扶进马车,他才回过头,双手用力一抖马缰,说:“走吧!” 一队车马缓缓出了街。京城繁华,这沿途景象热闹得令我陌生又新奇,我一路不错眼地从马车的窗缝里往外看着,几乎看呆了眼。 “少爷,可还记得这些?您以前……经常跟王爷一道偷偷溜出来玩……”青苗看我两眼放光,试探着问。 “嗯?”我回过头来看看他,又转回头去继续望着,嘴角弯了弯,没回答。 我不记得了,而且也没必要再记得。 前边传来叫卖声,我盯着一大簇火红的冰糖葫芦,马车悠悠驶过,我依然移不开眼睛,好眼熟的冰糖葫芦,火红火红的,晶亮的糖浆裹着外皮,那么好看,那么……熟悉…… “少爷?”青苗叫了我一声,我没回答,只是痴痴地看着那一丛红色。 “侍卫大哥——”青苗拨开马车帘子,低声叫道。 马车侧后方的一名侍卫立即拍马上前,低头问:“何事?” 马车依然吱吱呀呀地向前走着,青苗从怀里掏出一点银钱递过去:“辛苦侍卫大哥去方才那处帮忙买一串冰糖葫芦过来,多谢。” 侍卫皱眉看了看青苗递过来的钱,又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紧张。链栽缒薪請蠊係裙溜凌漆98⑤巴酒 但侍卫只略一沉吟,便对我拱手道:“属下遵命。”说完接了钱调转马头,拍马去了。 不多时,一大串色泽鲜亮、颗颗饱满的冰糖葫芦就递到了我手里。 我高兴地对着青苗嘿嘿直笑,青苗说:“快吃,王爷在前边看不见,快趁机偷偷吃掉。” 我张开口咬下半个,舌尖舔掉嘴角的糖渣,真甜啊…… “好吃……”我边吃边笑,冰糖渣被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甜得粘牙,青苗也看着我笑,但笑着笑着猛地变了脸。 我一愣,晃晃悠悠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头,就看见陆临川用马鞭挑开车窗帘子,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就不能……稍微……给点评论……吗…… 21、你想我去别处睡? “王爷!”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青苗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陆临川未作理会,只又看了我一眼,马鞭撂下了帘子。 我正怔忪着,车身“砰”地一震,我瞪大眼睛,就看见陆临川弯腰进了车厢来。 “出去。”他淡淡一句。 这话不用问就是对青苗说的,青苗不是听不懂,但他还是迟疑着看向我,我立即给他使眼色,要他不要忤逆,我没事。 青苗低头出去了,马车又吱扭吱扭地走了起来。绮蛾群柒1漆⑼陆⒍一撜理 我手指捏紧糖葫芦的竹签,垂着眼不敢抬头。 “怎么不吃了?” 陆临川坐在对面,车厢不算宽敞,他个子高大,膝盖几乎与我相碰,我用极其极其微弱的幅度往后挪了挪身子。 “嗯?”他又问了一遍。 我紧张地吸了口气,刚要开口,嘴里方才咬的还没咽下的冰糖渣子一下子呛进嗓子里,我猛地咳了一声,死命忍着却没忍住,接着就更惊天动地得咳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 陆临川皱了皱眉。 我越惊吓就越不知所措,扭过身去咳得扑在坐垫上,眼睛都快咳出泪来。 青苗在外头着急,也不敢进来看,只结结巴巴地问:“少、少爷,您不要紧吧?” 我手指抠着脖子,艰难地说:“没事……” 陆临川终是看不下去了,大发慈悲,抬起手在我后背上不轻不重拍了几下。 我被拍得肝胆俱裂,抬起泪眼战战兢兢看着他。 他说:“好点了没?” “嗯……”我慌忙应着:“好、好了!” 确实顺过气来了,我忙爬起来规规矩矩坐好,那串糖葫芦依然紧紧捏在手里。 “你以前就总爱吃这些甜的。” 他盯着我的手,半晌说道。 我眼睫颤了颤,没抬头,一声没吭。 “吃吧,我看着你吃。”他说。 我依旧没动,视线落在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上,但不知怎么,已经不那么想吃了。 陆临川握住我拿着冰糖葫芦的手,我慌忙抬眼看他,他眼睛盯着我,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 我整条手臂僵硬得像不是我的,任凭他抓在手里。 他皱着眉慢慢咽下去,叹息道:“味儿还是以前那个味,可惜人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我眼睛红了。 他说:“过来。” 我红着眼睛不动。 他手上用了用力,把我整个人拉过去,强行按在他腿上坐着。 我憋着眼泪,咬着嘴唇不肯看他。 他拿过糖葫芦,咬下一块冰糖皮,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张开口,硬是用舌头抵了进来。 …… 我喘出了哭腔,想避开他的唇舌,却又不敢用力挣扎,他一手按着我的后脑,一手掐着我的腰,我根本挣不脱,最后终于无力地被他按在胸膛上。 我不知道他心跳得为什么这么快,我闭着眼,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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