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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把他拉了起来,轻声说:“他都不记得了。” 这人自我醒那次凶狠地掐住我的脖子,再来都是淡淡的,可谓冷情,这么轻柔的语气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可惜不是对我说的。 年轻人掩不住惊诧,转头看着我:“阿月?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栖梧啊?” 不记得,我看着他俩搭在一起的手,心想:但我感觉你不是个好东西。 “起来吧。” 陆临川看着我,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 我动了一下腿,一阵又麻又痛的感觉传来,身子一颤,手不由得撑了一下地。 陆临川微微皱了下眉,身后的青苗已经上前搀住我的胳膊把我扶了起来。 “回去好好养着,身子这么差,就别到处跑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已经移到身旁的人脸上,带着笑意说:“走吧,我们去那边喂鱼。”说罢转身往亭台走去。 “啊?哦好。”年轻人看看他的背影,捧起旁边装鱼食的白玉盅,又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阿月,改天我去清辉堂看你,你好好养身子,等好了我们一起去城郊骑马,之前都说好了的。” 我“哦”了一声。 他笑了笑,明眸皓齿,“那我先走啦。” 我说:“嗯。”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便转身快步追着陆临川去了。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陆临川不喜欢我,看来这就是原因了…… 我郁郁转身,青苗还偷偷看着那人的背影,满脸愤愤。 “咱也走吧。”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瘪着嘴,低声说:“是。” 回去的路上,我不再说话。 青苗心下不安,一直逗我去看花园里的景致,想替我开解心情。 可我没心情。 景致好看,但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没死而已,若不然,这精致的后花园此刻也该换主人了吧? 青苗喋喋不休,我耷拉着脸,默然听着。 他说这一株树是哪里移来的,多么难得,那丛花是如何培育的,多么珍贵,那边那座怪石堆砌的假山,每一块巨石都是属国进贡,皇帝特意赐给宁王殿下,连上面刻的字都是皇帝亲笔。 我抬眼望了望,真气派,真是无上荣宠啊。 “那湖里的鱼,很多都是御赐的,这湖跟皇宫里的水脉连通着,皇上取与宁王殿下血脉相连之意,那鱼别说拿来吃了,就是想想都是大不敬,少爷下次万万不敢再这么玩笑了。”青苗声音很低,娓娓道来。 我终于不郁郁了,听得出神。 “他既得如此荣宠,那为什么却娶了我这个不喜欢的人?他去求皇帝,想要谁不可得?” 青苗看了我好一会儿,低声说:“其实,您就是王爷向皇上求娶来的。” 5、也不是没有好处 我这下是真的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青苗。 青苗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 我张了张嘴,哑声说:“讲给我听……” 那天下午,我在园子里坐到太阳西沉。 青苗讲了很多,我一直听着,怔怔地,不发一言。 原来我与陆临川的情分自父辈起就开始了。 老宁王当年手握重兵,我父亲祁锋是他麾下一员悍将,也是多年的生死之交。我幼时母亲早逝,父亲没有再娶,老宁王算是看着我长大,时不时将我接到王府常住,我与陆临川自然也就成了儿时玩伴,那些年,我几乎是陆临川屁股后头的一只小跟屁虫。 老宁王看我俩形影不离,也曾不止一次开玩笑说等年岁一到要许我俩婚配,身份悬殊,我自然不会当真,而陆临川总是笑笑,并不多言。 本来日子也就这么无忧无虑的过下去了,谁知三年前边陲烽烟乍起,我父亲随老宁王奉旨出征,却没能一同回来,老宁王退敌之后撑着伤病的身子回京,第一桩就是交待了我与陆临川的婚事,将我许配给他,并要他发誓一辈子善待于我,陆临川含泪答应。 一个月后,老宁王溘然长逝。 陆临川继承了宁王封号。 进宫谢恩时,皇帝给的所有封赏全都不要,只一心求娶祁锋独子祁凉月为王妃,求皇帝赏个体面给二人赐婚,情衷所致,哪怕无后也无怨无悔。 皇帝痛心之余也不忍苛责,只好全了老宁王的心愿。 …… 我胸口郁滞,不知该作何反应。 原来我与陆临川的渊源这么深,也这么痛楚。 原来我俩的结合是父辈临终之托。 可老宁王不知道的是,儿时情意毕竟不等同两情相悦,我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现在也已经知道陆临川其实另有心悦之人,不知他与我这心不甘情不愿的三年,心里是怎么一种滋味。 我想来想去,又觉得好笑,自己过得什么日子,刚刚捡回一条命,混混沌沌万事还不得要领,竟然就心疼起别人来了,人家二人明明赏花喂鱼乐得其所,两情相悦什么都没耽误,我在这儿替人悲叹个什么劲。 还有谁比我更可悲?我嫁给了陆临川,可他不喜欢我,可即便他不喜欢我,我也再无退路了。 我没有家了,这世上除了这宁王府,我再无去处。 我望着西边血红的夕阳,一颗心缓缓下沉。 没有家,没有与那人的情分,现在连记忆也没有了。 我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我死去的爹娘,一起长大的陆临川,眼前的青苗,一桩桩一件件,我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我看看红着眼睛望着我的青苗,问他:“这三年,他对我很不好吗?” 青苗蹭了蹭眼睛,低声说:“少爷,有些事记不得反而好。” 我坐在大石头上,沉默着。 青苗跪着往前挪了两步,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少爷,只要人活着,日子还得过,我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是以前种种好也罢坏也罢,反正您都忘了,不如就当重活了一次,以后就开开心心的,王爷的情分咱们也强求不来,不如随他去,咱们单管照应好自己身子,过好自己的日子,怎么舒坦怎么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正伤感着,闻言看着他:“你以前是不是跟着我在这深宅大院里受了不少委屈?” 青苗抹了把眼泪,“王爷倒是从不委屈下人,我就是觉得……你心里太苦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大概有底了:“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他?” 青苗垂着头,没回答。 我沉静片刻,拍拍他的肩站了起来。 “你知道失忆的好处是什么吗?” “啊?”青苗抬起头。 我笑了一下:“就是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6、糖包子 青苗跟在我身边太多年了,大概太知道我曾经对陆临川用情至深,他以为我说的不喜欢了只是说说而已。 可我是真的不喜欢了。 忘了就是忘了,再深的感觉没了就是没了,想装我也实在装不出来啊,再说陆临川也不需要。 “青苗,帮我挽一挽袖子。”我喊着。 青苗从外面抱着柴跑进来,忙不迭地把我素白的衣袖使劲揽到手肘上系紧,我蹭了一脸面粉,正卖力地揉着盆里的面团。 小厨房里一众丫鬟们谁也不闲着,揉团的,擀面的,捏褶儿的,案板上摆了一堆包好的各式各样甜包子,兔子啊小猪啊大鱼,还有寿桃的,花瓣的,想捏成啥样就捏成啥样,好玩就行,馅儿也弄了好多种,白糖的,红糖的,芝麻的,豆沙的。 “可以上锅蒸了吗?” 都包完了,我拍拍手,面粉扑得到处都是。 大丫头采青说:“还不成呐,还没发好,蒸出来不宣软。” 自从失忆以后,又确定陆临川对我毫无感情,没人管没人问,我就索性放飞自我了,青苗说我简直性情大变,以前身为王妃端正克己,从不行差踏错半步,哪怕不受宠,也从不伤半点王爷体面。 现在我可不一样了,反正这清辉堂陆临川一个月也来不了一次,我守着那些规矩做给谁看,还不如怎么高兴怎么来,变着法儿地寻开心打发日子。 我一率性洒脱,底下的人也都不拘着了,天天陪我玩得兴起。 今天这几锅包子,清辉堂的人人人有份儿。 我一早占下了那条红糖馅的大鱼,湖里的鱼不让吃,我就做个包子吃,还不比那香甜? 包子终于一个个摆进锅里,摆了整整两层笼屉,我兴冲冲坐到灶台前拿起木柴,青苗大惊失色:“别碰火啊,我的少爷!” 我说:“让我试试啊!” 青苗不答应:“烟熏火燎的也就罢了,你若烧着烫着怎么办?挨疼不说,被王爷知道了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我撇撇嘴:“……他才不会知道。” 我不记得多久没见过陆临川了,这后宅再大,我终究也是出不去,他无事也不来。 能有什么事呢?左不过我这么个不讨喜欢的挂名儿王妃,养在里面而已,又费不了他什么心思。 “我就是把清辉堂一把火烧了他都懒得管的。”我挤开青苗,蹲在灶前添柴,青苗没辙,只好在旁边小心翼翼护着我,生怕我一不当心抖搂出火星来烫着自己。 “少爷!” 我被木柴上的刺扎了手,“嘶”了一声,青苗直接蹦了起来,“我就说你干不了这粗活,怎么就不听劝呢?这可要出血了!” 旁边忙活的丫头们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采青捏着我的手指着急道:“这皮儿比女孩儿家还细嫩呢,这怎么遭得住粗柴硬刺。” 我叹了口气:“哪就那么金贵了……” “再怎么您也贵为王妃,皇上金口玉言封的,您说金贵不金贵?”采青还要招呼人去拿药来搽,我赶紧抽回手,胡乱往衣服上蹭了两下,“快别大惊小怪的了,我还等着吃包子呢。” “还别说,”旁边收拾案板的采叶笑道:“咱们王妃近来厨艺真是精进了,前几日炖的鸡蛋羹又滑又嫩,都说好吃。” “是不是?”我一听,立马高兴起来,仿佛搅鸡蛋搅得嚷嚷了好几天手酸的人不是我了。 “好吃我也不炖啦,蒸了那么十来碗,累得我胳膊快掉了,还不够分的,没吃到的还抱怨我。”我一边拨拉着柴火一边得意地说,脸颊上蹭了灰都没发觉。 “十来碗,我竟然一口都没尝到。” 一个沉静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一回头,陆临川背着手踱了进来,我咧着嘴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僵在脸上。 陆临川漫不经心的打趣了一句,却不想被我的表情怔了一下。 一屋子叽叽喳喳的丫鬟小子们瞬间安静,齐齐跪地俯首问安,齐整得吓了我一跳。 陆临川扫视一周,视线淡淡地落在我身上。 我咽了口唾沫,起身走上前半跪下来:“请王爷安。” 他好久没出声,大概是在细细地打量我。 我没抬头。 “你会做吃的?”他问。 我答:“现学着玩儿的。” 他沉吟片刻,未置可否。 我心里惦记着灶膛的火,他不走,没人敢动,我想过去添柴了。 我不知道陆临川为什么突然来了,我只知道凭良心说他现在在我心里没有我的包子重要。 我偷偷瞄了一眼冒着热气的锅。 陆临川看见了,轻声问:“锅里蒸的是什么?” “糖包子。”我抬头说,一边说一边蹭了下脸。 他看着我,忽然伸手过来,拇指在我脸颊上搓了两下。 我浑身猛然僵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毕竟按我此时对两人之间的理解,他在我眼里就跟别人的丈夫差不多,他可是有心上人的,我只是个摆设。 “蹭得像个花脸猫。”他眼睛淡淡地弯了弯。 我脑门沁出一层细汗。 7、夜宴 如果我的余光没看错的话,采青她们看见陆临川摸我的脸,都是一副惊喜的表情,唯有青苗抿着嘴,眼神担忧。 我看着陆临川:“你……你要吃吗?马上就好了。” 我一边说一边想着:你再不让我去烧火就吃不到了。 陆临川神色不明,半晌,他笑笑说:“不了。” 他最终还是走了,我确定他对我做的包子没兴趣。 他可能只是来看看我在做什么,那玩味的神情,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乐子,令他觉得有趣儿。 眨眼入了五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 赵栖梧来找我了。 我对他其实印象挺好的,当然以前的印象都忘光了,现在就知道他是陆临川喜欢的人。我对他印象好的原因一是他很关心我,不止一次派人来探望,还送了很多我喜欢的小玩意儿给我解闷,二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落水时救我的人是他。 如果不是他当时正在亭子里等陆临川,情急之下跳入湖中拽回了我一条命,现在我应该早已经入土了,入土还得是陆临川愿意捞我的情况下,事实上我觉得他更愿意看我喂鱼。 赵栖梧邀我去郊外骑马,我有些迟疑。 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骑马,他说他可以带我。 我看了看他。 赵栖梧身材虽然不如陆临川高大,但也比我健硕许多,看上去确实有些个骑马射箭的底子。 我猜陆临川喜欢的就是这种,可以陪他赏花喂鱼,也可以一起策马舞剑,饱读诗书不说,关键还长得好看,气质高华风度翩翩。 这样的人跟陆临川看起来才般配。 不像我,除了像个病秧子,啥也不是。 我最终婉拒了赵栖梧的邀约,推说身子不大舒服。 其实是因为青苗在背后一个劲儿对我使眼色。 他明显不想让我去,尽管我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信他。 青苗是最不会害我的人,他说不要去,我就不去。 赵栖梧有些失望的走了。 “你为什么暗示我不能去?”我问青苗:“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转转,天天待在这宅子里好无聊。” 青苗给我换了杯热茶,低声说:“少爷,如今进了五月,不同往日,您千万记得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一步,免得被人落了话柄,惹王爷生气。” 我问:“五月怎么了?” 青苗四下望望,凑了过来,我赶紧附耳过去,他说:“五月十九是老王爷的忌日,王爷每年这个时候都心绪不畅,容易动怒,你没看王府里下人们个个都谨小慎微,话都不敢多说一句,都怕触了王爷霉头。” “啊……”我有些愣怔:“知道了。” 我这个人其实不是个淘气的。 青苗说我打小乖巧听话,性子很软,嫁进王府之后对自己约束更甚,也就是现在失忆了,才露出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所以每次我好奇问青苗以前的事,他都说:“少爷,您都忘了才好。” 他不说,我也就不追着问了。 陆临川对我的态度摆在那儿,我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追问那些可有可无的前尘往事没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有种置身事外的闲适感,有吃有喝清闲自在,其他的与我无关吧。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五月十七的晚上。 那晚陆临川在前厅宴饮。 大概是他平日里体己的朋友知道他心绪不佳,特意来陪他开解。我都不认识,就算以前认识现在也不认识了,陆临川也从不带我出去见人,所以他们喝他们的,我在后院早早歇下了。 陆九站在门外说王爷邀我去前厅小酌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从帐子里爬起身,有点不知所措。 青苗一边帮我更衣,一边低声叮嘱:“少爷,王爷不管说什么,你都照做就是,不要惹王爷生气,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小声嘟囔:“我哪里就是好汉了?” 青苗帮我系盘扣的手都急得扣不上了:“你得听话啊少爷,我们做下人的在主子面前没有多嘴的份儿,你不机灵点儿,谁能护着你啊。” 青苗比我小两岁,今年刚十七,以前怎么相处的我不知道,但现在他反倒像我的娘家兄长,对我处处小心指引照顾,我也总是无条件信赖他,内心倚仗得很。 “好吧。”我想,好歹还有王妃这层身份傍身,应该也不会有谁太难为我。 这是我失忆后第一次到前厅来,目之所及皆是雕梁画栋锦树繁花,但我不敢乱看,脚步都轻轻的。 陆九推开门让到一边,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抿了抿嘴唇,走了进去。 没有预想中奢靡的推杯换盏筹光交错。 屋里很安静,一张长几,旁边的小碳炉子上温着酒,桌前榻上盘腿围坐三五个人。 陆临川坐在正中,斜倚在榻上,一只手搭着膝盖,正把玩着一只小巧的酒盅。 我忐忑地硬着头皮走过去,跪地俯首。 “请王爷安。” 席间一片安静。 我不敢抬头,只觉得几道目光射到我身上,莫名令人如芒在背。 许久,陆临川慵懒却摄人的声音传来。 他掌心朝下,四指并拢冲着我弯了弯,说:“过来。” 8、欠的要还啊 我低头走到他身畔刚要屈膝,被他抓着手腕一扯,整个人一下子跌进他怀里。 苍天! 我赶紧跪起身往后蹭了两步,未等脑子里的嗡响平复,陆临川修长的五指一捏,卡住了我的下巴。 我被迫仰起脸看着他,眼神惊颤。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姿势闲适,目光灼灼。 他喝醉了。 我的第一反应。 就算他嘴角微微上扬,那深深烧灼进我瞳孔的视线也能令我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 我不敢再对视他带着醉意的眼睛,微微扭开脸,尽量不动声色地从他手指的桎梏中挣开。 “王妃近来身子可好了?” 一只酒杯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壶嘴微倾,酒水淅淅沥沥落进杯里。 我悄悄抬头,一个年纪与陆临川相仿、剑眉星目的年轻人正看着我,他倒好酒,把杯子往我面前推了推,“淮渊不常引见,今日倒是难得了,王妃,赏脸喝一杯?” 我惊得喉结打颤。 这人是谁?放肆!陆临川堂堂王爷,我是他的王妃,就算他心不在我这,对外我也是身份尊贵的,怎由得别人以如此轻薄淡漠的神情语气来对待。 我瞪着他,一动不动。 “怎么不喝?” 身旁的陆临川忽然说。 我一哆嗦,扭过头看他。 陆临川冲着杯子抬了抬下巴:“喝了。” 我双眼微微睁大。 原来我在他们之中,早已亲疏立见。 席间几人都看着我,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他们眼里丝毫没有对我这个王妃应有的尊重,只有漠然,玩味,甚至带着一丝说不清楚的……仇视。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说过谁都不认识…… 我看着陆临川,他也淡漠地看着我,似乎并不想再说第二遍。 想起青苗叮嘱的话,我吸了一口气,捋起衣袖,抬手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把杯子又轻轻放回桌上。 “嗤……”陆临川轻笑出声。 我垂着眼睫没敢抬头。 淅淅沥沥的倒酒声再次响起,一个须髯浓密,武将打扮的男人放下酒壶看着我,端起酒杯:“王妃,请。” 我看了眼陆临川,他懒洋洋的,不置可否。 我默默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第三杯酒递过来的时候,我内心的屈辱感有些压不住了。 我不想喝了。 这是干什么?什么意思?我并未惹祸,好好的在自己屋里睡觉,陆临川为什么把我叫来陪酒,我又不是酒馆里陪人找乐子的。 一只手搭在我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我的人尊称你一声王妃,这叫敬酒,你得吃,别给脸不要脸。” 声音很轻,就在我耳朵边上,但是我知道席间每一个人都听见了。 脑子里雷劈一般震荡着,胸口凝窒。 脖子被那只手按着抬不起来,我整个人在那只手掌下颤抖。 “喝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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