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没有其他朋友。 很想念临海的同学好友,又不能联系她们,打了电话,她们一定会问我去哪了,怎么就不回去上学了,撒谎太累人,可要是说实话,对她们讲我命格丢了,现在搁山里保命,以后准备先生了,她们听完都得劝我赶紧去看精神科。 命运已然让我们不同了。 沈叔说:人生是个大圈,大圈中又有无数小圈。 我们行走在自己的大圈里,生活在无数的小圈子中。 不同圈了,就没有共同语言,像学生和学生是一个圈子,如果把一个学生扔到家庭妇女的圈子里,她会心烦意乱,把一个家庭妇女扔到职场的圈子里,她会手足无措,把一个职场女性扔到偏远农村,她会窒息无望。 人和植物一样。 要在适合的环境中才会茂盛生长。 我还听不大懂沈叔的一些话,意思是明白的,现时我所经历的,接触的,和我的同学们都不一样了,我虽然也学习,可心态,喜好,都发生了改变。 他们的人生梦想都五彩斑斓。 我却是要咬牙先活下去。 想着,我看到院外踏着白雪进来了两个男人。 一个四五十岁,很有气场,有一脸醒目的大胡子。 另一个男人很年轻,身形高瘦,看着也就十八九或二十岁左右,他跟在大胡子后面,半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俩人穿过院子,大胡子直接进了正房,年轻的男人则留在院里的大树旁边,伴着飞扬的雪花默默站立。 “今天的事主来了。” 纯良凑到窗前看了看,转而问我,“梁栩栩,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山去给我买竹虫?” “雪停的。” 我站在窗边没动,没多会儿,就见那年轻男人对着雪花默默地做着各种指诀。 微微蹙眉,他是个先生? 想着大胡子进院时的神态气质,应该是师父,这个年轻人是他徒弟,所以才会像我一样,得空就勤加练习上了。 “哎,梁栩栩,他练什么呢。” 我贴着玻璃仔细看了看,脑中过滤了一圈书中写过的术法指诀,真没见过他比划的这几个手势,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什么秘法吧。” 道家有很多术法都是秘传的,完全靠师父心授,不会在流传的书中记载。 这也是很多法门失传的原因。 有些规矩太多了,动不动就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 从而导致传着传着就传丢了。 我有时候看书都跟着闹心,那帮老家伙,不是,祖先,要不要那么不开通,捂着捂着非得给捂没了,搞得书上就剩一句话,传闻有种术法可如何如何,你倒是跟我说说是啥样的术法,练习步骤,我练不练是我的事儿,你就剩个‘传闻’,跟小牛长了翅膀在天上飞似的,能不被后人诟病么! “啥秘法?” “你去问他!” 我没好气儿白了眼纯良。 这货的爹是不是叫钢琴钢铁钢筋,啥都得杠一下子! 我要拜师了行,踏道了,解释不出那算我学艺不精,目前我这不也观察中么。 问我还是气我? 纯良理亏的缩脖,“梁栩栩,都白瞎你这名字了,那么横呢。” 我懒得理他,瞄了眼时间,上午九点半,看样子雪还得下一阵,甭管外头的那个年轻男人在练习什么,下雪天都阻止不了人家追求进步,我也别卖傻呆儿了,赶紧笨鸟扬鞭,紧随其后吧。 少壮不努力,老大没地哭啊。 “你干啥去?” 我脚步一抬,纯良就追着问,“雪一会儿就能停了,你别忘了下山问问竹虫,要是没钱我可以给你拿,我有压岁钱!” 差点没绷住笑了! 我回头看他,“不对啊,今天12月2号,星期五,你怎么没上学啊。” “哦,我请假,来事儿了。” “什么?!” 我吓了一跳,着重打量了一下他的肚子,“你来事儿了?” 体校里有师姐每个月都有几天特殊情况,俗称大姨妈,训练时便会多注意,我明白这些,知道女孩子长大了会来事儿,他一个男的怎么来! 难不成我一直误会他了。 其实纯良是个女的? “我身体不舒服……” 纯良又看向窗外,一脸的伤春悲秋,“每当下雪的时候,我心情就会很低落,我同桌的女孩子说,她来事儿时就心情不好,我也是一样的,来事儿了,就不能上学,也听不进去课。” 我唇角抽了抽,莫名打了个激灵。 对了! 昨天是农历初一,他变身成关羽,拉着沈叔和我要桃园三结义,今天可能还有点后遗症,脑子不太正常,我不能跟资深精神病一般见识! “梁栩栩,你……哎!你走那么快干啥,别摔了!” 我走慢了怕被传染! 推开房门,动静有些大,正在树旁练习的男人登时就转过了脸。 视线一对,他五官倒是很清秀,但眼底防范意味儿很浓,略有杀气。 许是把我当成了沈叔家的亲戚,几秒后,他表情松懈了几分,微微颔首,“你好。” 我点了下头,“你好,进屋等着吧,下雪天容易着凉。” “不用了。” 他笑了笑,“谢谢你。” 我愣了下,他一笑起来居然有酒窝,气质一下就阳光了,见他拒绝,我也就没多劝,下雪天难免湿冷,紧了紧衣领,我急匆匆的跑到正房。 进门发现沈叔那屋的房门没关,大胡子正在和沈叔说话,见有人进来,大胡子扭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怔,但没有停下和沈叔的对话,转头他就对着沈叔继续,“师叔,几年前,我没有收到四灵之首,实为遗憾,今天我带白泽过来,就是想您给断断,白泽这个劫怎么才能斩的干脆利落。” 师叔? 我进到牌位屋子拿起书。 大胡子称呼沈叔为师叔? 他们是同一门的? 好奇心一来,我将屋门虚掩,耳朵贴着门板,朝着沈叔那屋使劲儿。 第44章 栩栩若生 “别叫我师叔。” 沈叔淡声应着,“你师父与我只不过是短暂的师兄弟,我早就离开了,至于你,与我更无叔侄的情谊,更何况,你能走到今天,怕是你师父的骨灰都不剩了吧。” 我侧脸贴着房门,眉头一挑,骨灰,啥意思? “师叔,您这就误会了,世人都传,我术法大涨是吃了我师父的骨血,可我敢对天发誓,我并没有做过此事,早先我想收四灵之首青龙为徒,就是为了正我声名,可惜阴差阳错,我棋差一步,青龙没有被我所用,好在天不亡我,让我在路上捡到了乞讨为生的徒儿,我给他取名白泽,何为白泽,羊有一角当顶上,龙也,杀之震死。” 大胡子语气震震,听得我直迷糊,但下一句就让我明白了,“师叔,我不远万里来这一趟,就是求您这通天圣手指点一二,我这徒儿将来是否能压住青龙,所向披靡,立身扬名。” 青龙? 四灵? 我嘶了口气,早先在饭桌上,沈叔和二哥也提过,四灵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同道,好像还都是女孩子,稍加提点,便可冲天,其中青龙排序在首,自然是她率先露头,这个大胡子是说他没收到青龙,转而遇到了外面的年轻人,取名白泽,然后想让沈叔帮忙,让白泽压过青龙? 可能吗? 沈叔给出答案,“青龙是白泽的劫,你心中已有答案,若是问我破解之法,我只能说,情劫无解,他们二人只要遇到,白泽便会深陷,永永远远,压不住青龙。” “无解?!” 大胡子声音一颤,“师叔,您开什么玩笑,这世上岂有无解的法门!” “你倒是提醒我了。” 沈叔发出笑音,“我一直在想,什么法门威力最强,你看院子里,你的徒儿有多勤奋,即便天寒地冻,面对空气,他还在默练掌诀,如果我没看错,他练得,是五雷掌吧。” 大胡子没声了。 我个溜门缝的却睁大眼! 差点用头顶着门栽出去! 五雷掌。 秘功大法啊。 此功就是书里一笔带过的! 分阴阳五雷,没写怎么练,需要师父心授。 架不住好奇我问过沈叔,沈叔就讲此掌法的确威猛,一生只可打人三次,承掌者必死。 我滴个乖乖隆地洞! 就说我怎么没看出那个酒窝男人练的啥指诀! 可千万不能得罪他了。 被他拍我一下,我立马得吃烧苹果了。 “可是五雷掌又有什么用?” 沈叔带着笑音,“你教给他这种法门,无非是想让他了结青龙性命,从而无所束缚,但是情劫,无色无味,无所预兆,无法规避,只要他遇到青龙,情字便如影随形,会给他缠上枷锁,他为情所困,挣脱不出,这掌……兴许还会拍他自己身上,你的算盘珠子,拨不动的。” “师叔,您当真不了解白泽!” 大胡子压着不悦,“我的徒儿对我忠心不二,我也对他讲明,青龙是他入道最大的劫难,只要他杀了青龙,日后便可名震天下,白泽聪颖又重情义,他把我对他的恩情看的比天大比地广,我若归去,我的家人也会由他照顾,你说这些话,是认为我看走眼了吗。” “你没看走眼,这个徒弟的确靠得住。” 沈叔淡着音儿,“但是情劫,他必然破不了,另外,我还要提醒你,恩情归恩情,一个人小时候长久的处于黑暗,身心冰凉,你给他的,只不过是短暂的救赎,他渴望的温暖,是宽广的善意,没有所图的关爱,这些,你给不了他,你只是在不断地要求他,强一些,更强一些,好扛起重担,那么日后,他看到阳光,就会贪婪地想要靠近,最后,阳光会灼伤他的眼睛,但是,却照耀了他的心灵。” 我跟个编外人员似的偷摸旁听,虽然没听懂,但不耽误我点头! 嗯! 必须站沈叔! 大胡子好像也没听懂沈叔话里的意思,“师叔,您……”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的钱收回去,你传授你徒弟什么术法我管不着,但是摄雷术我是不会教他的,你的东西随便你应用,我的东西,也是要留给我的徒弟。” 沈叔继续,“我家里人少,没人送客,你自便吧。” “沈万通!” 大胡子似乎怒了,“我叫你一声师叔是给你面子,不是来听你说教的!看看你脸上的疤,跟我说什么善意,聊什么宽广!别忘了你早年干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入了几年正道就把自己当成名正派了?看看你那两个徒弟吧,一个死,一个……” 我绷着一口气,说啊! 关键地方呢! 卡壳干哈! 我没按暂停!! 许是沈叔在那屋发动了眼神攻势,大胡子话锋一转,“师叔啊,我想要白泽学你的摄雷术法也是为你好,您说您这把年纪,不把术法传出去,那就只能带进棺材里,看看你身边吧,还有个像样的徒弟吗,您一把老骨头啦,周身反噬,还能再教出一个吴问吗!” 谁? 我神经兮兮的听着,吴问? 沈叔的徒弟? “师叔,我跟你不一样,我有白泽,只要他杀了青龙,日后便前路光明,无人可挡。” 大胡子冷笑出声,“可是师叔您呢,奈何您有通天的术法,这辈子,你也洗刷不掉邪师的名头,你活到现在是面目全非,令那些正门道师不屑,死后也入不了轮回,要在下面受刀割剜心之苦,没人替你积善扬名,指望你那个不太灵光的孙子更是死路一条,师叔啊,您的下场必然比我要惨,恐怕您魂归之时,披麻者都不过区区一指。” 我的愤怒升腾而起! 握住拳,我刚想冲出去,就听沈叔接道,“我有多惨不知道,起码我能确定会死到你后头,看你面相,已然大限将至,自求多福吧。” “沈万通!” “你闭嘴!!” 大胡子对着沈叔还要来劲,我冲出去就对着他屁股一踹,“不许对沈叔不敬!!” 叫谁名字呢! 沈万通是你叫的? 倒霉催的! 当在你自己家呢。 大胡子一愣,被我猝不及防的一踹还打了个趔趄,回身看到我就无限恼火,大概几十年没被人像三孙子这样踹过了,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以及匪夷,回过味儿更是连胡子都散出尴尬和耻辱,“你这个丫头片子,居、居然敢踢我?!” “踢啦!怎么地!!” 我一看他没摔就后悔为啥不先出拳,“我还要揍你呢!!” 没等我撸起袖子,顿觉火花一闪,身前当即升腾起黑色雾气,雷声隐隐,耳膜都跟着刺痛! 我还想打他,手却根本就抬不起来,脑仁子嗡嗡炸响,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头疼的似要炸裂! “你跟个孩子撒什么野!!” 沈叔一声厉喝,“破!!” 我看不清沈叔做了什么,只听‘哗啦’!玻璃炸响,冷风倏进,身前的黑雾顿时消散! 大胡子脸一侧,当即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雷声一消,我踉跄的晃了两步,脚下嘎巴一声,刚觉得舒服点,人中痒痒的,手上一摸,流鼻血了…… 哎呦我去! 真头回见识到术法的威力。 他俩咋出手的不知道,我是被冲到了! 心跳砰砰加速,那滋味儿就好像坐飞机作死开了窗,气压上来就给你甩起响亮的耳光,你刚感觉要挂,身旁的人动作飞速的将窗户给关上了,被救了一命,就剩脸疼了。 沈叔倒是面不改色,看向我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没事。” 我心有余悸的摆摆手,还成,被救得很及时,就是鼻血汹涌点,一时半会儿有点止不住,我只能去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不然这血都要流到前胸,瞅着太吓人。 洗干净脸后我找了纸巾塞住鼻孔,回到屋内仰脸拍起额头。 至于为啥要拍额头,不知道,我妈说这样鼻血能止的快点。 “师父!!” 酒窝男人听到声音冲进来,搀扶着大胡子,“发生什么事了?” “切磋道法而已。” 大胡子嘴还很硬,“白泽,这里没你的事,先出去。” 酒窝男人,不是,白泽只能点头,看了眼在还在那狂拍脑门的我,抬脚去了院子。 我跟他对视还有些脱线,白泽? 名字不错。 一听就是先生! 嗯。 回头我踏道了也得用艺名! 咱有呀。 “果然是通天圣手,摄雷术法名不虚传。” 大胡子缓了缓发出笑音,对着沈叔抱了抱拳,“侄子我多有得罪,还请师叔包涵。” 沈叔紧着脸,挥挥手不愿搭理他。 大胡子擦了擦唇角的血渍,看向我还蛮不爽,“小丫头片子,我今天给师叔一个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日后记着,出门别不知深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拍的脑浆子都要出来,鼻血啊,可算是止住了。 “大胡子哥,你也一样,出门别不知深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拿话敲打谁呢。 咱都平辈人。 他眯着眼没说话,仔细的看了看我,“你的命格怎么忽隐忽现?” 我心里一紧,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我哎了一声,就见大胡子拇指和中指扎开,在我小臂和手腕处迅速丈量,嘴唇快速煽动,“此骨竟如此华贵……不对,外气汹涌,你这是……借的运!!很煞的气,还不稳!嘶!” 身体里的气冲的他松开了手,大胡子眉头一紧,:“你这丫头从哪借来这么烈的气?!” 我瞄了眼依旧淡定的沈叔,心虚的揉着手腕,你问我我就说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师叔,是你的气!!” 大胡子极其敏锐,冷哼出声,“这丫头原来是阴人!师叔,您疯了吗,居然会借运给她保命!从此她的生死祸福都跟你息息相关,她荣你荣,她死你死,你是老糊涂了吗,嫌命长?竟然把自己的大运和一个必死的阴人绑在一起,她是祸患啊!!” 妈耶。 我颤颤的抬眼。 大胡子真是高手! 居然一语道出了症结。 如果我是第一次听大胡子的这番话,那我的情绪或许会很激动。 现在,我已经过去那个劲儿了。 这也算我憋了一个月没有下山的原因。 因为在这个大胡子之前,我还见过一个半仙儿,她住在后山,姓王,我称呼她为王姨。 这话,还得从半月前说起。 上月中山上曾来过一位事主,家里人抬来的,那男人脸上全是红点儿,密密麻麻跟针扎的一样。 我稀奇,凑近了瞅瞅,沈叔一解开他的衣服,他就吵吵疼,身上也都是红点,猛一下我都觉得他是皮下出血,和紫癜很像。 沈叔翻了翻他的眼皮,见男人眼珠子都是红的,又捏了捏他的中指,“你磨他做什么?” 男人忽然坐起,表情委屈,“我没磨他,我是要报答他的。” 当时给我吓一跳! 男人发出来的是女人音儿! 极其温柔的女音儿,捏着嗓子都发不出那种声线。 沈叔面不改色,“你叫什么,住在哪,多少年的,擅长什么。” “我叫白清微,住在方远山的溪云洞,三百多年了。” 男人神情端庄温和,还抬手在寸头的耳边掖了掖,貌似掖着发丝,“大师,我会求药治病,这个男人心地善良,他曾路过方远山,见我正被一个獾子欺负,他打走了獾子,让我免遭一难,我得上苍垂帘,修来精魄,想借他人身积福,以好修成正果,在上方仙册留名。” 我听得一激灵一激灵,先前只接触过长耳大仙儿,胡姑姑…… 头回知道他们都有名字。 跟人一样样! 男人的亲属都吓懵了。 沈叔招呼他们进屋,说男人身上有仙儿,是个白仙儿,刺猬修成,白仙儿很随和,专攻虚病求药,她借男人身体作怪,只是要立堂口,希望男人出马,作为顶香弟子,扬善积福。 “你们同不同意接这个仙儿。” 男人亲属商量了一通就说没意见。 既然是白仙儿主动找来,还为了报恩,那男人为仙儿积德就等于为自己积德,接了算好事。 硬送的话他们家怕有别的麻烦。 沈叔说这事儿需要找专门安排堂口的大神,需写文书宝诰,打了通电话,一个小时后,院里就来了个老太太。 就是这王半仙儿。 老太太干瘦的特别精神,短发整齐的码在脑后。 进院后她瞅了瞅男人,便交代了男人家属几通。 我一直以为沈叔啥都能做,没想到行业内还有区分,对王姨就很好奇,和家属站在一起听她做着安排,她称呼沈叔为万通大哥,事主家属自是讶然,感觉差辈了,不过正事当前,谁也没多问,倒是让我看出来沈叔和这王半仙儿的关系不错,间接说明了,王姨是有真材实料。 高手的朋友肯定也是高手,就算不是高手,那也是高手信得过的小高手。 当晚,王姨就换了衣服,着一件由五彩布块拼接的长袍,腰间还系着铃铛。 点了香插在院里,她对着男人就摇头晃脑的蹦跶起来了! 铃声叮叮当当,她的词儿一套一套出来。 什么哪座山来哪个洞,家中兄妹多少人,多少兵马能差遣! 男人坐在她对面,头上罩着红布,她问啥,男人就用女声回着啥。 我算是开了眼界,都有股冲动去把那男人的盖头掀了,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有一张温婉的女人脸。 王姨蹦的呢也不是毫无章法,不是瞎蹦,我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她完全是按照书里的踏罡斗步去走位的,有些脚法还跟我学的武术很像,只不过王姨太摇头晃脑了,表情又极其丰富,很容易让人忽视她脚下的章法,只觉得她蹦的欢,但咱是半专业选手啊,我看的入迷时脚下偷摸的随着她踩,见她的确是踩到我预估的位置,心里兴奋异常! 妥了! 绝对是有路数滴。 纯良和许姨都没在院里卖呆儿,他俩像是见惯了这种事,不爱凑热闹,沈叔也回了正房,留出空间给王半仙儿发挥,院里就剩男人的家属以及好信儿的我。 看到王姨给男人手脚绑上红线,大喊给你解开绊马索,从此弘扬八方名! 我跟着都一激灵! “来人!将金蛟剪拿来!!” 男人家属正看的愣神,“王大仙儿,什么叫金蛟剪?” 没待王姨眼神杀过来,我心领神会的拿过桌上准备好的剪刀,颠颠的给她递了过去。 剪刀嘛! 哪怕它叫尚方宝剪,也就是讨个彩头! 接过剪子,王姨对着男人手脚的红线咔嚓一剪,“无论面前坐何人,不必紧张他身份,自有仙家落你身,仙师身后勤指点,弟子仅须稳住心!观想座下起八卦,兵马无数身后排!令旗手中握分明,各路仙家听我令!哪位仙师领头阵,哪位报马去打探!你若修好仙听令!只要你稳仙更稳,只要你灵仙更灵!南斗报号北斗讨令,新堂弟子救苦救难保平安!!” 语落,王姨扯下男人头顶的红布,他耷拉下脑袋就像睡着了。 我热闹看的是贼起劲! 给我自己都看沸腾了! 好像是我接仙儿立了堂口似的。 王姨没闲着,随后就在红布上写了白仙儿的姓名出处,交给男人家属,让他们妥善保管。 意思堂口立完了,等男人醒了,他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男人家属赶忙道谢,对我这围观人员还很感激。 因为我剪子递的及时,没耽误事儿,他们都夸我反应快,临走的时候,他们给完王姨红包还要给我也意思一下。 我这‘意思’就没要,又不是过年,见者有份儿的,没添乱就行呗。 王姨忙活完就留下吃了饭,能看出她对沈叔很敬重,没外人了她就对着沈叔道谢。 “万通大哥,要是没你照顾,我也就忙一忙白活儿,事主不能这么多啊。” “都是同道,各司其职。” 沈叔平着音儿,“都说你们半仙儿小众,可硬论起来,日后能成大事的,多是借助你们仙家的灵耀,一飞冲天啊。” 王姨面露难色的笑笑,“太难了,您知道,我们这门忌讳多,全靠仙家赏不赏饭吃,仙家厉害,我们就厉害,仙家不露头,我们也没辙,请仙儿出道的,能不能成事儿,光靠老仙儿不行,得自个儿有那灵悟,慧根,能力得修上去,不然你请不来老仙儿,就是丢人的份儿了。” 我静静地听,看来不管是请仙儿还是纯粹的术士,都讲慧根造化。 “万通大哥,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王姨看向我,“她可真机灵,我立堂口时看她还挺感兴趣的,您家亲戚?” “暂时算我事主。” 沈叔淡着声,“她想要拜我为师,我还在观察阶段。” 我旁边点头,“王姨您好,我叫梁栩栩。” “咳咳!!” 纯良听到我这称呼就呛了! 王姨刚一惊讶,沈叔适时解释了我的辈分。 没辙! 在我这儿老人都自觉年轻几十岁! “这样啊。” 王姨听完就笑了,“小姑娘真漂亮,额头饱满聪颖,眼神清澈,黑白分明,心地纯善,嫉恶如仇,鼻梁高挺,个性倔强,正直能吃苦,鼻孔严紧藏气,收财旺财,面颊有肉,圆润福气,唇角向上,食禄丰厚,下巴俏丽,不会刻薄,万通大哥,这是正经的贵人相貌啊,旺夫旺丁,不愁功名,您不一直想再收个徒弟吗,这小姑娘条件太好了!” 我心花怒放,被夸的都美了! 看看! 这才是我熟悉的评价方式。 完了。 我要骄傲了。 “她面相是不错,讲究点的贵胄家族,都喜欢她这长相,标准的主母相,旺。” 沈叔看着王姨,“可,你知道她怎么找到我这来的吗?” “怎么找的?” “她在连山村遇到个一个成事的狐,人家朝她讨了口封,升上房前指点她来找我,并且要梁栩栩称呼她为胡姑姑……” “狐仙?” 王姨拧眉,“我家堂子上供奉的就是胡家太奶啊,连山村……哎呦!是胡姑姑吧!!” 她惊讶的起身,“胡姑姑得道成上房仙啦!” 我点头,“她放光飞走了。” “大喜事啊!” 王姨饭都不吃了,跑到院里还拜了拜,回来就道,“我们这都是一家的啊,小姑娘,你还能给她封正,这是大缘分啊,是这样,我就一个女儿,她一直身体不好,结婚后也没给我留个外孙或是外孙女,两年前,她生病走了,我现在就缺个后生,你要是对这行感兴趣,不如就接了我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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