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的不止一场丧事吧。” 他这样说,钟伯尚倒是露出了些许欣慰的神情:“你很明白,那就最好了。” “请问钟佬,给我准备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钟伯尚对身边人轻轻点了点头,身旁的官员端起桌子上盖着黑布的铁盘走向郁凛。 郁凛看着他走过来,黑布下面隐约呈现出来的滴瓶轮廓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情绪,他在那名官员走到他身边之前伸出手,慢慢拽掉了盖在那件东西上的黑色绸布。 透明滴定瓶中装有剂量在30毫克的剧毒混合液。 郁凛看了一眼那瓶无色的液体,会意一颔首,很是明事理的口吻问:“我死以后,钟佬要怎么对付郁家剩下的人呢?” “你放心。”钟伯尚仍然表现得慈悲而和善:“郁彗和郁哲么,用不着对付了,我会把郁彗囚禁到死,在他死之前会有人去解决他身上那个小麻烦。至于郁哲,不用我动手,袁野将军已经将他一枪毙命了,”他看着郁凛,右手缓缓地在心脏的位置拂了一拂,“那一枪穿透心脏,袁家的忠诚还是有目共睹的。” 郁凛眼中暗涌出波动,表面上却依旧平静:“那我要恭喜钟佬,终于拔掉扎在心里这根刺了。” “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当年我也很欣赏你的母亲。你比你两个哥哥懂得怎么‘客观’地活着,他们两个都太独了,要搞政治,就应该是你这样的人来搞,可惜,”钟伯尚遗憾地说:“你姓郁。” “这是钟佬对我的临刑判词吗,我怎么觉得有点言不由衷呢?” 钟佬笑了:“由不由衷都不重要了。”时辰到了,该了结他这块经久不愈的心病了。 代为执刑的官员把滴瓶举到郁凛面前,郁凛拿过来,取下密封中的滴管瓶盖……顿时,一股浓烈的氰化氢气味喷薄而出。 郁凛垂眸看了看这瓶只需要一口就能了结掉他性命的剧毒氰化物,随后缓缓抬起头,不轻不重地一记深呼吸,将那毒物倒入口中—— “您不能进去——!拦住他!” “……快拦住他!” “您——” 蔚月厅正中大门应声顿开,顷刻间钟伯尚面色骤沉,倏然闯入的那个身影甚至令他都不免措手不及…… 顾怀瑾冷冽逼人地走了进来,墨黑色的眼瞳里直射出凌厉寒光,在钟伯尚与钟家诸位当权者的凝视中,他一步步走到郁凛身边,目光直视着主席位上他的外祖父,随后手一伸将郁凛手里的毒药拿了过来,当着蔚月厅众人的面,他将瓶身一倾,把里面的剧毒液体全倒在了脚下那副万里江山图上。 . “怀瑾……你这是要做什么?!”众人之中,钟家一位掌管全国海关部门的正部级高官敛容质问道。 顾怀瑾看都没看他一眼,深邃的面孔冷得像座冰山,叫人参不透半点他的意图。 “阿瑾。”钟伯尚盯着他的眼睛叫他。 顾怀瑾一言未发,只是在扔掉那只倒空的毒药瓶子后把郁凛拉到了他身旁。 钟伯尚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个人,以及顾怀瑾紧紧握着郁凛的那只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想保他,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以什么身份来保他的。” 顾怀瑾如果说以公,那么代表七人组他可以立即否决他超出权限的行为,顾怀瑾如果说以私,那么作为他的外祖父钟家唯一的大家长,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叫人把郁凛拉下去,当即处决。 顾怀瑾望着他那算无遗漏的外公,眼光略一横扫,视线从中央主席位朝左边冷冷看去,在那张唯一没有任何官衔与军衔标嵌的座位上停止下来。 他盯着七人席上那唯一的空悬,沉声道:“坐那个位置,够不够我保下他。” 钟伯尚缓缓扭头,他睨着那把空位,额下一茬灰白色的眉微微一敛。 “那个位子是顾老将军的!你敢夺你爷爷的位?!”钟伯尚一记完整的表情都不用做出来,自然会有人替他开口。 “只要是顾家的人就可以,对么?外公。”顾怀瑾一句话都不跟钟家这些狗说。 钟伯尚缓缓转过头来:“你要坐这个位子我自然没有意见。”年逾古稀,举手投足仍不减当年威势,说的话也一样那么一击即中:“只是以后,你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就不存在了,你准备怎么跟你爷爷交代呢?他把你当命一样养大,最后抹掉他半辈子夙愿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孙子。” “您不必担心,我姓顾,我会还给他的。”话落他拉起郁凛的手,眼中不意间显露出的杀气让钟家人不敢靠近。 他就这样从钟伯尚的眼前把郁凛从蔚月厅带走了。 “钟佬,这……” “慌什么,你没听到吗,他说他姓顾。” 蔚月厅瞬时鸦雀无声。 . 顾怀瑾拉着郁凛走出九州堂,迈出门槛后他把郁凛锁在臂弯里几乎用他身体的一大半牢牢将郁凛困在胸前。 郁凛不出声地想要挣开,顾怀瑾揽着他的肩膀,沉声在他耳边低语:“别动,有狙击手。” 53 顾怀瑾的车离开玉容山,有警备在前面开路,车头朝东,经环路直插长安街。 白天严禁左转的大路口由长安街上执勤交警指挥,把最左向的车道都清空了,挡风玻璃下压着中南海出入证的黑色轿车如风如电地呼啸而过,路边警察对着车尾快速敬礼。 车停在北河沿那座位于南北中轴线正中的重檐朱漆大门前,赤金色的琉璃瓦两侧勾旋着一对高耸云纹的蟠龙。 顾怀瑾先下车,警卫把周边守得很严实,他侧身站在车门后面一只手扶了一下车窗的边框。 郁凛从车里下来,仰头望了一眼顾宅的府邸大门,顾怀瑾走在他前面迈入门中,郁凛踩着石阶走上去立在台基上面,停下脚步。 好像预感到似的,顾怀瑾的脚步也停下来,他定了一刻,转过身去,望着郁凛向他伸出手。 郁凛看向他片刻,随后垂下眼眸,他没有伸手,只是从门槛上迈了过去,走进了属于顾怀瑾的宅邸。 时间已经很晚了,佣人们很快上来摆饭,两人在餐堂里面对面地坐着,女佣上完菜就赶快走了出去。 “这段时间你先留在这儿吧,钟家人没那么容易罢休,局势稳定下来之前,你在这里我能保护你。” “我得回家。”郁凛淡淡说。 顾怀瑾看了他一眼,告诉他:“郁彗没事,你的人来找过我以后我就让徐安和他一起去给郁公馆送消息了。郁彗把国安能调动的兵力都调来了,就扎在国安部里和你家附近,眼下玉容山也没有动作。” “眼下没有,那以后呢。”郁凛缓缓一抬眼。 顾怀瑾没有马上答复他。 郁凛眼里的深虑不言自明。H蚊*全偏*684576,49》5 “你想让我外公下来吗?” “什么意思?”郁凛看着他问。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顾怀瑾说,“只要我外公在上面,郁家就没有逃得过的那天,他和他的势力都不会放过你们,跑是没有用的,你设个局也一样需要有相对势力的人来助你。接下来无论玉容山对郁家做什么,你们能做得都只是在暗中抵抗,你去找谁,都只会让这个人和他背后的家族变成上面的眼中钉。” “我外公这个人最不怕的拔钉子,谁站在他的对立面,谁就得做好一切准备被他连根拔起。” “照你这样说,他对你也是这样么?” “大体差不多,可能不会拔得那么快吧。”顾怀瑾的声音很冷静。 郁凛问:“那为什么还来救我。” 顾怀瑾看着他,沉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就算今天你不让人来找我,我也会上玉容山去九州堂,把你带出来。”说完他轻轻合了下眼。 郁凛的一只手在桌子下面微微伸展开指节:“那多谢顾总了。”他默默道。 “我帮你。” “嗯?”郁凛看着他,头稍稍一偏,脸上带上一丝困惑的神情。 “我帮你。”顾怀瑾毫不设防地说。 这次郁凛听清了,也怔了一瞬。 “以前我问过你很多次你想要什么,你一次都没告诉过我。” “他是你外公,他大权在握,把他弄下来对你有什么好处?”郁凛自动忽视了顾怀瑾刚说的话。 “对我没有好处。” “那你还。” “对你有就行了。”他说的很淡然。 他拾起汤碗里的汤勺,慢慢往小碗里盛汤:“郁凛,不管你信不信,如果我们当时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你要报仇,不论是柳容还是泛亚,我都可以舍弃。”他把那碗甜汤推到郁凛面前。 餐堂里极度安静,两人之间似乎除了呼吸,这一刻就再也讲不出来什么了。 . 晚上郁凛睡客房,回房前他对顾怀瑾说:“你能不能调一队人给关鸩。”给关鸩,然后用来固守郁公馆,但是他没把话说全。 “好。”顾怀瑾答应的干脆,他当着郁凛的面给他的部下打电话。 郁凛站在房间门内看着他对电话那边下令部署,等他那通电话打完,郁凛关上了房门。 顾怀瑾立在游廊上安静不语,片刻后他抬了抬手,手背轻触在房间的门上,闭上眼感受着门后面那个人的气息。 . 顾怀瑾手下的警备第二天一入驻郁公馆附近,北郊大营即刻作出反应,下拨了更多兵力部署在周边。 顾老将军得知在玉容山发生的事,凌晨便亲自给顾怀瑾打来一通急电。 他这一次没有骂,没有劝,没有说一句责备的话。他只是告诉顾怀瑾,从今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顾怀瑾接完那通来电,在卧室里从凌晨默默坐到了天亮。 北郊那队人马突不破郁公馆的铜墙铁壁,但钟伯尚并不准备让里面的人安枕过一天,他派人给郁彗送去两件东西,第一件是对外承认郁子耀死亡的公告声明,第二件是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加密储存器卡。 对钟伯尚送来的第一件东西,郁彗只看了抬头的一行字便缓缓撕掉了原件,他坐在他哥哥的办公椅上对来人道:“想让我承认他死了,除非你们把他的尸体抬进来,或者把我的尸体抬出去。” 等揣着豺狼心的人都离开后,他打开信封把加密卡塞进电脑。 郁哲胸口中弹的景象一帧一秒都被镜头记录下来,他被堵在一条巷子里,被封住退路那一刻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张,他似乎并不相信对面举枪那个人会对他真的开枪……可是当那人真的叩下扳机,子弹射穿他的心脏,郁哲在那一刹那的怔愣过后,他抬起头看向开枪那人的眼神,黯淡地可比日月无光。 送进郁公馆的两样东西一式两份也送进了顾家宅邸,郁凛在看完后久久无言,手握成了拳,他的指甲划破掌心,攥进肉里,血顺着指缝流到了衣服上。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直到晚上顾怀瑾从政治局回来,听完佣人说他一天没出过房,顾怀瑾西装都没脱就先过来找他了。 “郁凛?”他站在门外敲郁凛的门。 房门从里面腾地一下拉开,他下一句话来不及说,迎面而来的是郁凛毫无预警地一记耳光。 顾怀瑾一愣,头被打偏过去。 他头转正来,脸上带着不明不白的情绪,郁凛神色狠狠盯着他,眼睛里像有一团火。 下一秒郁凛突然伸出手拽住顾怀瑾的领口,直接把他拽进了房间。 54 郁凛倏然伸手,顾怀瑾的侧影朝着房间里倾栽过去,匆促间也不知是谁的手碰到了门,房门重重地一声撞上,一道昏影随即被猛地压在门板上。 “唔——”郁凛的背撞在门上,头颈忽而一晃。 顾怀瑾在被拽过去的一刻反牵住了郁凛的手旋即迅速转身压制,他将郁凛双手控制在腕中,抬高压在门上。 墨黑色的眸子里蔓延出深不可测的光,他深深注视着郁凛,眼瞳深处隐藏着无法言喻的东西。 郁凛被他禁锢着双手,胸口紧贴胸口,他能感受到顾怀瑾的心跳,一下一下动荡在他胸前。 “顾怀瑾。”是啊,他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仰起头用冰凉的嘴唇去捕捉顾怀瑾的呼吸,两双唇恍惚间碰触在一起,郁凛浅浅断续地低声喘息:“顾怀瑾……” “嗯。”顾怀瑾声音低哑。 郁凛嘴唇碰着他的嘴唇低语:“我不能让我家里人出事,只要他们没事……”他欲言又止。 他知道顾怀瑾想要什么,也知道他不想要什么,他知道他所有的喜好和厌恶。 “我不恨你。”顾怀瑾的心可以被他捏在手里也可以被他踩在脚下。 他仰着头去吻他,换来顾怀瑾俯首而下更加凶狠地回吻,顾怀瑾的舌头被咬破也不觉得疼,他松开郁凛双手,按着他的后脑把他拥进怀里深吻。 侧影纠缠在一起,接吻喘息一路颠簸厮磨到床边,他把郁凛压在床上那一秒内心升腾而起的渴望恍若隔世,他不断地亲吻着郁凛,皮肤上的温度烫人,高挺的鼻尖抵着身下人锁骨,低下头像赎罪般吮吻着郁凛断折过的肋骨。 郁凛仰面躺在床上,目光无色,在顾怀瑾低着头吻过他胸口的时候,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顾怀瑾的头发。 顾怀瑾想抬头却被郁凛捂住了双眼,郁凛低声喘息对他说,快点…… 手指一根一根没了进去,身体被慢慢打开,吻迹很细密地落在他身上,随后是疼痛与酸胀同时达到一个濒临极限的程度。 郁凛闭上了眼,张开嘴浅声呼吸,坚硬火热的性器一寸寸埋进他身体里,顾怀瑾扶着他的腰俯下身去慢慢缓动起来,他垂下头去吻郁凛,郁凛却在这时用手背挡住了眼前的光。 那只横挡在郁凛眼前的腕子上暗红色的伤疤赫然入目,顾怀瑾心头一撞,心脏像被捏住了似的,跳一下都疼。 他俯身目光闪动吻着那道疤痕,身下性器全部没入郁凛体内,肉体深深连结在一起,郁凛的轮廓轻轻颤抖着映现在他眼孔里。 顾怀瑾把郁凛困在身下,把他抱在腿上,压在床头……几乎整整一夜他像不会疲倦的公豹,绷紧着身上每一块肌肉,把郁凛折腾到近乎神志不清。 郁凛没有抵抗和求饶,就只是恍惚着低声叫他名字,脱力地手臂推了一把又一把企图把他从自己身前推开。 推不开就只能试着逃开,他射到腰眼都酸软掉,顾怀瑾一次都没出来,慌乱之间他身影匆匆地扑下床去,双腿一软,脚跟都没沾到地就被顾怀瑾长而有力的手臂伸过去捞起来,捉回床上按在身下再次插入。 失去最后的意识前,他迷迷糊糊地看到顾怀瑾和他额头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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