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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来,他用饮水器里的热水烫了一遍杯盘,准备将咖啡液倒出来。 茶水间门没关,地板上四处都铺钉有一层象灰色的防水革毯,这种革毯不仅防水还非常静音,虽然看起来只有很薄一层,但铺设在地上人走上去基本没有动静。 郁凛是一点都没听到有人走进来,他正仔细在倒那杯浓缩咖啡,倒完把咖啡壶放回去,手套都没摘,骤一转身就看见顾怀瑾站在背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郁凛惊了一记,呼吸都有点顿住,他嘴里还含着一粒圆形冰块,一边腮上鼓鼓的,慌忙间那块冰卡在牙关上吞不下去吐不出来,他嘴里又疼又木做不了大动作,只能被动地微微张开嘴巴,无声地呼出丝丝凉气。 他退后一步想找垃圾桶,谁知顾怀瑾竟在这时身影压上来,手一伸捉住郁凛的下巴,极为自然地把嘴唇贴了上去。 他很轻巧地就撬开了郁凛的嘴,舌头在里面轻轻一扫,略入前腔时在郁凛腮骨上找到那粒化到一半的冰块,把它勾了出来。 郁凛的口唇舌头都被顾大少压着欺凌了一个遍,那块冰在两人的交缠里慢慢融化,最后只剩下一点点了,顾怀瑾把那点碎冰顶进郁凛的腭咽,让他自己咽下去。 他把郁凛放开的时候,郁凛气息错乱耳根发红,手捂着咽喉下方咳咳咳地喘了好久。 顾怀瑾站直了身,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顾……顾总……咳咳……”郁凛嗓子被冰到了。 他听到顾怀瑾略带笑地说:“你嘴那么小,吞不下那么大的东西。” 郁凛捂着脖子缓着气:“我没注意……顾总,您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我出来看看。”顾怀瑾话说完也并没有久待的意思,转身便要回去。 郁凛在这时突然探出手去拉了他一下:“顾总。” 顾怀瑾停下转头。 郁凛耳根上的淡红还没完全退下去,他说话时声嗓中仍然带着点没稳下来的轻喘。他拉了一下顾怀瑾的手臂又马上放开了,随后低低地缓着气息对顾怀瑾说:“咖啡……好了。” 13 那天晚上顾怀瑾坐在顾宅五十层顶楼的空中泳池边给柳玉山拨电话。 不比顾大少这边花鸟风月,彼时柳老板家里面事儿多到他坐不下来,顾怀瑾那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正在把刚刚上演完全武行的池镜从阳台栅栏上拉下来用一根链子拴在主卧床头上。 “说。”柳玉山粗喘着气叉腰接起电话。 “池镜在你那儿。”顾怀瑾都不是在问他。 柳玉山按按眉心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一抬头,余光瞥了一眼被锁在床头用眼神都能杀人的池主管。 顾怀瑾这头慢悠悠说:“没事就把人放回来吧,他还得工作呢。” 柳玉山蕴着气说:“就差他这一个是吧?” 顾怀瑾笑了一声,没言语。 “挂了吧!” 柳玉山撂了电话,手机砰一声丢到床尾淡紫色天鹅绒的长凳上。 他转身盯着大床上一脸视死如归又一脸你奈我何的池镜,眼一眯,伸手扯松了领带拽下来。 “你非要犟着是吧?”他抓着池镜作势就要往床尾上绑,池镜一边蹬他一边问候他祖宗,柳玉山全然不在意,仍然攥着他的脚腕不松手:“你骂吧,你今天就是骂破了喉咙我也不会放了你,别以为你在上港打得什么算盘我不知道,我现在不管你,以后你被人啃得骨头都没了我看你还上哪里去犟。”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姓柳的!你又不是我爹你管得着我吗?我死了也不占你家坟头,你那么闲得慌怎么不去朝鲜帮着研究原子弹呢?!” “我不用帮他们研究原子弹,我直接卖给他们就行了。” 池镜冷笑一声,半点不服软:“怎么,柳少爷,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 柳玉山手上的动作缓了一下,他一手抓着池镜的脚踝抬起头,眼光直直地看过去:“我要说是呢?” 池镜挣扎中的下肢停下来。 他坐在床头安静下来望着柳玉山和他沉默对视,房间里顷刻间连空气都像是变沉了,池镜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看了少顷,随后缓缓地张开嘴,无比平静地笑起来:“柳少爷,不对现在应该叫柳总。”池镜缓缓地仰起头,眼睛望向柳家玉砌雕栏的屋顶,嘴里不长不短地吁出一口气:“我没失忆吧?你是走了七年不是走了七天——” “柳玉山……你凭什么以为你走了七年,我就得站在原地等你七年?” 柳玉山想要俯下身去触碰他的那只手定在空气里。 . 顾怀瑾被撂了电话却不怎么介意,他今晚心情实在不错,大约是因为夜色太好,皓月当空,江水盈盈,也大约是因为晚餐后给他端上来的这盘葡萄冻的味道确实还不错。 是郁凛一颗一颗给他做的葡萄冻。 在他背后这间空中大宅的顶层客厅里有细微水声传过来,他没有回头看,那是郁凛站在水吧台边冲洗调酒杯具的声音。 顾怀瑾望着无边泳池谧静的水面,轻轻笑了出来。 不一会儿郁凛端酒过来,人走到泳池边把酒盘放下,顾怀瑾不声不响地站起来从身侧搂住郁凛的腰,带着他向泳池的边沿迈过去,两个人一起踏入水中,陷了下去。 他把郁凛按在怀里扳着郁凛的脸和他接吻,他吻的很有侵略性,郁凛没有拒绝。在水中他解开郁凛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池水微凉,他摸着摸着手就滑了下去。郁凛很瘦,腰上几乎都没几两肉,顾怀瑾的手轻而易举就绕到他腰后,然后顺势而下在细缝中刺探下去,借着水滑伸进去一个指节。 郁凛皱了下眉,口中漏出一记轻微的喘声。 顾怀瑾堵住他的嘴把那些低微的声音都吞没在舌唇里,他在水里打开郁凛的身体,把他从背后压在无边泳池的边缘侵犯,外滩灯火辉煌的夜景匍匐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下,他恣意地在郁凛身上释放着他的贪欲,郁凛的胸膛击撞在池边,他睁开眼睛向下望去,黄浦江水寂静一片。 夜已经深得不能再深了。 郁凛被顾怀瑾从凉水里捞出来放他去洗个热水澡,他向顾怀瑾申请他想回家去,还有工作没做完,顾怀瑾准了,临走前他丢给郁凛一把车钥匙,是他车库里那台迈凯伦P1。 “过几天金融峰会的晚宴你准备一下。” 郁凛拿着车钥匙立在楼上卧室门口愣了一下,随即回答:“哦,是。” 顾怀瑾坐在床边点了根烟,脸上带着吃饱后的惬意,薄唇轻勾:“那是个重要场合,用点心,别让刘陌阡和陶偌那样的再来扫了兴。” “是,我知道了。”郁凛点头,见顾怀瑾没别的吩咐,他带上卧室房门走下了楼。 他从一层大堂走出去叫了车,顾怀瑾给的车钥匙静静躺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 郁凛脸上和嘴里的伤比他胸口上的伤要好得快,没过两天就看不出痕迹了。他不用再含冰块来镇痛的那日晚上,正赶上老百姓饭后上网刷视频的高峰期,一段来自风华娱乐排练室里被人用手机拍下的视频悄无声息地在网络上发酵扩散。 小视频里,一名小有名气的舞蹈练习生披头散发地对着镜子自己扇自己的脸,他把自己的脸打得通红甚至都打出血了也不停手,周围有人上去阻止他让他停下,但那名练习生像是着了魔,神志不清地模样嘴里重复着‘别管我都别管我,我就喜欢挨打……’他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左右开弓,他把自己那张脸打到血红臃肿口角冒血的程度,让许多刷到这条视频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14苌腿,铑阿咦追文证理 外滩金融峰会正式开幕前,顾怀瑾有一件大事。 背靠中国兵器装备总公司的泛亚工业集团将与中东某国达成战略武器输送协议。这是一则不能公布于世的消息,是牵涉到地缘政治和民族纷争等众多敏感因素的暗箱操作。但于顾怀瑾而言,这是一笔双赢的生意,协议一签,他今后便可在国内军工领域独占一席,就更不用提钱会像纸一样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账户。 泛亚工业是他隐匿在上港集团背后的重头产业,是助他能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就稳坐商界王座的最大的秘密武器。 因产业类型太过特殊,他一般是不会出现在泛亚的地盘上的,今天来和对方会面他也是一切从简,只带了近身的一名保镖名叫徐安,以及郁凛。 泛亚是一家年轻的军工企业,顾怀瑾回国那年才着手开始筹备雏形,虽然门楣上有顾家耆老给他背书,可军工不同于其他产业,不仅仅是有关系和钱就行的,没有点真东西在手上,在战场上没人会卖面子给谁。 顾怀瑾在国内外共同筹组的武器专家团队在第二年交出了代号-10地对空及舰对空防空导弹的试验样品设计图,但因中段反导拦截技术的飞行速度问题无法解决一直没办法顺利通过试射,在那一年由军方承办的国防内部大会上,泛亚险些从军工名单上被拿掉。 顾怀瑾花了很大的工夫来想办法解决问题,最后帮他将导弹飞行速度提升至4.8马赫并顺利解决难题的那个人在他这里拿到了一张永远有效的通行证。 泛亚的办公大楼设立在上海警备区内,只有一栋十二层高的白色塔楼立在一片被军区包围的空地上,看上去不太显眼,然而国防企业用不着建得多点眼,安全低调就够了。 顾怀瑾坐着一台挂警备区车牌的黑色轿车进入禁区,轿车在白色办公楼前面的停车场停下来,郁凛撑一把黑色雨伞为他开门,天空下起细雨,郁凛在雨中和顾怀瑾前后并肩走进泛亚大楼。 大楼一层的大厅中央就摆放着那枚试射成功的-10型中段反导拦截对空导弹,纯白色的涂装将他和其他以迷彩色为主的炮弹很轻易就区分开来,郁凛在经过的时候脚步微微放慢了些,顾怀瑾站在大厅里面回身看过去。他默然间笑了一下,然后问郁凛:“它很美吧?” 郁凛站在那枚白色导弹的前方,目光没有转移,他回答顾怀瑾说:“是,很美。” 协议顺利签署,以-10为主要内容的武器清单一锤定音。 比钱先送到顾怀瑾手里的是一张来自北京西郊玉容山给他的嘉奖信。 很快,外滩金融峰会如期举行。各大投行总裁、全球机构高管与学术界专家齐聚一堂就现今国内外金融形势、资产分化和市场开放等问题展开研讨。 连续两日的峰会结束后便是同样引人注目的答谢晚宴,宴会上邀请了部分财经政要参加,因属于半闭门宴会,晚宴上没有新闻媒体,因而不乏有达官贵人携美艳名人来给自己助阵。 顾怀瑾的一位熟人领着漂亮女伴在宴会厅里与顾怀瑾偶遇,见顾总独身一人,不免惊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让我们顾总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顾怀瑾站起来跟向他敬酒的一位年长女士碰杯,随后坦然一笑,说道:“我哪有你的艳福,能让这么漂亮的女士作陪。” 女伴虚捂着嘴低着头笑起来,耳朵上的红宝石耳坠摇摇晃晃,顾怀瑾在这样的场合上最是游刃有余。 “还没恭喜你呢,在澳港拿电子支付牌照的事,”熟人拿着酒杯和他轻轻一碰,凑近过来一些小声说:“眼红死我了。” 顾怀瑾抿唇笑起来。 宴会厅在现场乐队演奏的交响曲中迎来一阵不大的骚动,宾客中有一些年岁颇轻的相互交头接耳间不约而同地从厅内红毯上散开来,在他们默默让开的正中长毯上由远到近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那个一看到顾怀瑾便如见了真神一般,高扬着头颅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走了过来。 熟人回头一看,顿时明白了,‘啊’了一声说道:“这还差不多嘛。” 顾怀瑾在看到周晓的瞬间神色上还没有太大的变化,让他变了脸色的是站在周晓背后陪着周晓一起入场的人。 那是他办公室的文秘,他的次级秘书。 周晓走过来很合场合地先和别的客人打招呼,随后才和风细雨地叫了声,顾总。 站在一旁的熟人挺给面子:“周律最近红气养人啊,接了不少好案子吧。” 周晓陪笑:“哪里哪里,全仰仗顾总关照。” 顾怀瑾无视他们的寒暄,直截了当地问他的第二秘书:“郁凛呢?” “郁秘告假了,说是身体不舒服……” 顾怀瑾二话没说朝宴会厅外走了过去。 “顾总?”周晓叫了他一声随即迅速转身,却只看到顾怀瑾面色微沉地一记侧影。 第二秘书紧忙跟了上去。 走出宴会大厅顾怀瑾面无表情地要手机。 第二秘书没见过老板这副神情,赶紧着递上手机然后退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顾怀瑾冷着脸把电话拨了出去。 此刻,郁秘书正在家中小餐桌上喝他那碗薏米绿豆甜汤,他手机一响,看也没看就接起来,拿在耳边说了声:喂。 “你就是要让我不痛快是吧?”顾怀瑾的声音像是天上在下冰雹。 郁凛茫然地咽下嘴里那口汤,随即恭敬而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顾总?周律师……” “——郁凛,你现在就是要这样是吧?” “什么?”他听不懂。 “好,很好。”顾怀瑾挂掉电话时的表情阴寒地犹如恶鬼。 15 金融峰会结束翌日,顾怀瑾临时起意前往马尔代夫度假,带着周晓。 郁凛早上来到公司经人告知才得到这个消息,他先查阅了未来几天的重要安排,然后下楼去问办公室的领导:今天下午还有一场访客会议,怎么处理呢? 领导坐在办公桌后面扶着眼镜腿看材料,头都没抬说:“你去打电话问顾总啊。” 郁凛不作声地从领导办公室里退出来,回到顶层办公室用公司座机给来访客商打去电话。他和客人诚意道歉说明情况,他说顾总临时有急事出去了,等顾总回来马上再为他预约。 处理完第一桩然后是第二桩,第三桩……从上海飞往马累的飞行时间要八小时多,他老板必然不是只坐一趟往返航班就回来了,所以他按最保险的估算为顾怀瑾取消了未来四天的所有日程。 处理完手头的事,难得获得片刻空闲,他在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美式,把早上从楼下餐厅带上来没来得及吃的三明治拿出来吃,坐在格外安静的办公室里他咬着面包喝咖啡,吃了没两口,手机响起来。 那边响起池主管洋洋洒洒的声音,简洁明了一个字:“——来。” 郁凛把吃了两口的三明治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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