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珀小说

碎珀小说> 献身给魔王吧(我的七十二根魔柱)NPH 高H > 第44章

第44章

操、修身洁行才为其次。 太学学子里多得是晏行眼中“投机取巧”“世故圆滑”的人,他当真心甘情愿放下身段去教学,而非卖弄? 晏行面上带愧,再次塌下身子恭谦自醒: “臣弟从前只知读死书,却不知将书中之道化为治世济民之能。今幸得于外游历的机会,看尽世间百态,方知皇兄需要的究竟是何种人才。” “回想从前种种谓之风骨的行径,臣弟才是愚笨自负之人。但臣弟这个愚笨之人却能保证,每一名太学学生,都能在经史典籍上有所获。” 晏修轻闭双目,似是没听进去他的话,手指却在轻轻敲击桌面,作思考状。 只要他这个皇兄没有立即驳回任何请求,那就说明他已经应下此事,晏行不急,气定神闲等他开口。 果不出所料,有顷,晏修睄他一眼:“逸王如此诚心,朕焉能辜负?新太学建成之日,你与别的同僚一齐去院首处报道。” 晏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扬嘴角:“臣弟谢过皇兄隆恩。” 从太极宫出来,晏行立刻往陈太妃居处走。 他们母子二人聚少离多,碍于晏修的忌惮,他又不敢频繁进宫探视,今日借着入宫的机会,他去看看陈太妃近况如何。 去毓秀宫路上,晏行撞上胡顺海吆喝着一帮宫女太监搬运行囊器物,看这些物件皆非凡品,而宫人们出来的方向正是长乐宫。 胡顺海向晏行行完礼,晏行多嘴一问:“敢问胡公公,这些东西是何人所有?” “王爷还不知道?”胡顺海笑道,“也是,您才回京,还不知陛下钦定的太学院院长,先前乃是昭仪娘娘身边的宫女朱雅。” 胡顺海又伸出四个手指头:“正儿八经的正四品官阶呢。” “朱雅?”晏行稍感诧异,“胡公公的意思是,陛下任用女官?” 胡顺海:“不错,不过老奴要提醒王爷一句,日后见了朱大人莫要再直呼其名。朱大人已经不再是小小宫婢,而是您的臣子了。” 晏行:“多谢胡公公提醒。” 有意思,晏行继续朝毓秀宫赶去。 没想到祝思嘉这么有能耐,如今竟是把手伸进了朝堂,还史无前例地安插了一个女官。 她倒是有野心啊,这样的祝思嘉——晏行竟发觉得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的缘分,他还没将祝思嘉了解个彻底。 这一先河开创得石破天惊,也只有在晏修在位时才能生出这么多可能。 就是不知祝思嘉是如何说服晏修的,甚至以他这个前世夫君的角度来看,他们二人确实方方面面都般配。 般配可不够,爱要刻骨铭心、荡气回肠才好看。 …… 毓秀宫。 陈太妃得知晏行来访,坐在正殿里哽哽咽咽,生怕自己的哭声惊扰旁人。 晏行见她发间竟是半数都染上霜白,形容枯槁,比年过六十的老妇还要惙怛伤悴。 一问才得知,自从张氏灭族,太后就变本加厉摧残她,陈让多番劝诫都没用。 “母妃,您别太担心。”晏行轻轻抱住陈太妃,“太后她风光不了多久。” 陈太妃一想到太后骤然年轻不少的面貌,更是痛心伤臆: “依我看她还能再风光个三五十年!后宫就算换了个人掌权又如何?宫中大多老人都是她掌权时一手提拔的,就算她身后没了支撑,可人人都要尊她敬她。她不能拿她那些儿媳妇开刀,就会拿我开刀。” “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晏行问她:“母妃可想过别的办法?” 陈太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毓秀宫的门都不敢出,我又如何想办法?” 晏行:“如今宫内是祝昭仪独大,她与太后势不两立,您不妨放低姿态去与她交好。她回不回应您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太后看到,她是站在您这边的。” “太后在她手底下吃过几回亏,自然不敢再轻易招惹她,更不敢再轻怠于您了。” 同样的话术陈让也和她说过,只是那时陈太妃心高气傲,不肯向祝思嘉一个小辈低头。 张氏灭族时她也暗中得意过一阵,以为太后不能再拿她怎么办了,却忘了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实权,弟弟也是她的裙下臣。 第168章 晏行敢叫自己的母妃去亲近祝思嘉,就是知道她不够狠心。 反之,若是治理六宫之人是祝思仪,晏行是万万不可能让陈太妃铤而走险的。 祝思仪和她的姨母简直如出一辙,一样的心高气傲,一样的离经叛道。 上辈子她当了太后,一边养着无数面首却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一边过度干政又卖弄委屈说只想做他身后的女人。 反观祝思嘉,她虽对自己有滔天恨意,却从为生过任何主动害人的心思。 好在陈太妃上辈子也并未对她做过多少过分之事,让陈太妃去亲近她更为保险。 她未来欲登皇后之位,绝不敢在陈太妃示好后无动于衷,以免落下苛待长辈的话柄。 陈太妃难得与晏行小聚,晏行离开前她又抓住晏行的手问: “你弃那祝思仪于不顾,可有想过以后娶谁当王妃?” 提到这件事,她心中只有满满后快,祝思仪被羞辱就像是打了太后的脸面,她的儿子做得好啊,谁知道祝思仪那种女人娶进府中会怎么样? 倒是偶尔看到祝思嘉,她会心生遗憾。 祝思嘉年纪不大,却能将这么大一座皇宫治理得井井有条,若当初她与自己的儿子顺利成婚…… 晏行抽开她的手,郑重道:“母妃,我不会再成亲了。” 陈太妃呆愣住了:“那、那怎么行呢?身为男子,就该成家立业的。如今我不强求你能在前朝立足,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父皇都好几个孩子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到你们这一代,你的手足个个都子嗣单薄。就连陛下,他都快二十四了,还是——” 晏行打断她:“母亲,慎言。” 陈太妃却忽然高兴起来:“大秦不是没有过将宗室子孙过继到膝下,以继承皇位的先例。你皇祖父,不就是从老淮南王那儿过继过来的吗?依我看,只要你抓紧这个机会……” 晏修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没问题呢? 而且与他关系亲近的晏为,也还是个不着调的混世魔王,其他就藩的王爷又过于平庸。 这样一来,机会不就该落到她儿子头上? 晏行因陈太妃的话生气,和她冷下脸:“儿臣绝不会以子嗣为目的成亲生子的,母妃您趁早死了这条心,儿臣先回王府了。” 陈太妃望着晏行离开的背影,神情复杂。 侯嬷嬷小心问候:“太妃娘娘,您先别生气,王爷到底还年轻,才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陈太妃却豁然开朗笑道:“就是因为他年轻,他才不知道于皇室而言子嗣意味着什么。” “许多人在夸赞文帝与孝文太后的爱情时,却忘了一件事,文帝膝下只有两子一女,其中一子早夭,大秦皇位自然由先帝继承。先帝谥号为和,更多是因为他在位时只知享乐,不思进取,故而边关平静,才得了和这一字。” “可你以为先帝当真愚蠢?殊不知,他才洞悉了皇室夺嫡继位的残酷真相。皇室子嗣若过于兴旺,难免会发生骨肉相残的惨剧,可这样历经厮杀和选择争出来的储君,于天下而言,才是一位优秀的帝王,譬如今日这位。” “可惜今日这位好高骛远,贪大求全,造下太多杀孽,注定无子。就算渊之不去争取,多的是跃跃欲试的藩王。” …… 这几日猫妖没在宫中现身,一时太平,宫里人迅速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而珍珍等人这几日大多都和苗疆三公主待在一块玩。 苗疆三公主名叫乌灵溪,是苗王膝下最小的一个孩子,今年不过十三岁。 前几日她都在京中驿馆歇息,一路劳顿,还与大秦水土不服,乌灵溪没少被折腾,好在总归适应了大秦气候与饮食,没多久就蹦蹦跳跳进宫住下。 乌灵溪是独自一人到西京游玩,算不上多正式的出使朝见,否则就不止她一个苗人公主前来,大秦也该以礼相待。 “去年是我家姊姊来的大秦,她回去后,说你们大秦天子英俊神武,他的女人更是美丽得像蝴蝶泉的神女,你们能不能带我见见他们?” 杜羡和她开玩笑道:“陛下日理万机,且你又没有带上礼物来西京,怎么会抽空特意见你?” 乌灵溪:“那、那我见见他的女人总可以吧?” 杜羡:“你见到了,我们也是他名义上的女人。” 乌灵溪摇摇头:“不对不对,你们肯定没有我姊姊说的那位漂亮。” 余欣:“你姐姐说的应该是祝昭仪,你若起得勤些,每天早上跟我们一起去长乐宫请安时,就能见到她。” 一听说要早起,乌灵溪泄了气:“那算了吧,你们大秦冷死了,早上根本起不了床。” 珍珍咽下嘴里的点心,捶了捶胸口缓气:“那你今日运气好,祝昭仪每隔五日都会去御花园喂鱼,走吧,带你去见见她。” 御花园中。 祝思嘉正为今日的鱼食发愁,她从前喂鱼时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临时想起来才到御花园走一趟。 直到晏修跟她说那样不行,鱼和人一样都是有灵性的,若是她不形成习惯主动去喂,久而久之,鱼群就会一直惦记着她那口吃食,再也吃不进其他人喂的了。 说到最后,他才图穷匕见:“朕就蝉蝉养的鱼,太极宫就是朕的池子,蝉蝉听明白了?” 祝思嘉哭笑不得,从那时起她才常去太极宫,主动陪他过夜。 而她也记下晏修的话,当真养成了每隔五日跑来喂鱼的习惯。 只是今早来御花园时出现了些小小意外,每回喂鱼她要额外带上两个人,一个负责拿鱼食,一个就是碎玉。 宫中只有几处危险之地,其中一处便是水边,碎玉由不得她不带。 今日拿鱼食陪她过来的是馨儿,只是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一位在御花园做事的小太监撞到了馨儿,鱼食撒了一地,全都沾灰变脏了不能要。 祝思嘉让馨儿再回长乐宫重新拿一些。 她则独立于水边围栏旁,静静观赏池中成群跃动的金色锦鲤。 果然如晏修所言,鱼确实有灵性,她喂养它们这么久,一见她站在水边,便尽数朝她涌来,锦鲤成群乃是吉兆,场面颇为壮观。 祝思嘉自言自语安慰道:“今日你们要饿着会儿肚子了,待会儿才有得吃呢。” 碎玉闻言憋住笑意。 坐在不远处的陈太妃,示意侯嬷嬷把提前准备好的鱼食献给祝思嘉。 第169章 侯嬷嬷上前献殷勤,却被一柄剑拦住去路,鼻腔传进一阵浸透心脾的提神雪松香,握剑那只手宛如汝窑白瓷,剑的主人更是生得副胜似姑娘的面容。 碎玉:“你要做什么?” 侯嬷嬷晃了晃手里的鱼食:“请大人莫要误会,太妃娘娘见昭仪没有鱼食可以喂养池中锦鲤,这才叫老奴送些过来。” 碎玉:“给我看看。” 侯嬷嬷将宝蓝色锦袋递给碎玉。 防人之心不可无,宫中任何物件皆有可能成为害人的介质。 碎玉接过袋子,从中取出少许鱼食,夹在双指之间碾得细细的,他低下鼻尖去闻,经过反复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异常后,才把袋子还给侯嬷嬷。 他一番举动令侯嬷嬷汗颜,没想到陛下派到昭仪身旁这个护卫,居然生了八百个心眼子,谁还敢在宫中害她? 侯嬷嬷拿着鱼食上前,将前因后果向祝思嘉交代了个清楚。 祝思嘉一手搭在围栏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接过装满鱼食的袋子,漫不经心道了句:“替本宫谢过陈太妃。” 她微眯眼眸,望向不远处亭中坐着的陈太妃,数日不见,陈太妃还真是比之前苍老不少。 身为后辈,按照规矩她此时应该上前给陈太妃行礼问安。 可祝思嘉看见陈太妃母子二人就心生恶心,干脆直接扭过头,拆开锦袋兀自喂起鱼。 还是池中的鱼儿重要。 祝思嘉都快把不想搭理几个字写在脸上了,侯嬷嬷识趣退下,疾步回到陈太妃所坐小亭,俯下身悄声向陈太妃回禀道: “娘娘,祝昭仪她似乎不是很情愿与您打交道,咱们今日先点到为止吧。” 陈太妃暗暗咬碎一口银牙:“瞧她那小人得志的贱样,还没当上皇后呢,就敢这样对待长辈。” 侯嬷嬷尴尬提醒道:“娘娘,这些话可不能当她面儿说,毕竟您还要靠她在太后面前硬气一回。” 陈太妃深吸一口气:“罢了,你说得对,今日就到此为止。” 喂完陈太妃给的鱼食,馨儿总算带着长乐宫的鱼食赶来,祝思嘉却拍净手,准备打道回宫。 馨儿不解:“娘娘为何不顺便将这些也一块喂了?” 祝思嘉:“喂得太多它们的胃口就大了,下次便更难喂。” 而且胖乎乎的鱼也不好看。 祝思嘉走在前,碎玉和馨儿跟在身后,她一路走,一路在思索陈太妃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异常之处。 从前可没听说过她爱来御花园喂鱼,今日却能这般凑巧带着鱼食出现,想必方才撞到馨儿的那个小太监也是她刻意安排,真是难为她一把年纪还要费脑筋。 那她究竟是何用意? 祝思嘉细细回想,才想起晏行前几日进宫那次,想来他也顺带探望了陈太妃。 陈太妃近日苦恼之事宫中人人皆知,也有人曾劝过祝思嘉,出手干预一下太后的行为,否则到时罪名就该由她来担。 笑话,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作壁上观还来不及,怎么会出手相助? 故而祝思嘉回回都是声泪俱下地回绝道: “本宫可不敢触了太后娘娘的逆鳞,惹她伤心,到时不就成本宫不孝、陛下不孝了吗?” 没想到,晏行能给他的母亲出这样的馊主意解决这个问题。 他竟让陈太妃来讨好自己,而陈太妃为了投自己所好,不惜在大冷天冒着寒风也要制造一场“偶遇”。 既然他舍得下心让他母亲来,那祝思嘉就不必和陈太妃客气,她不介意顺水推舟再做些别的。 …… 九月三十,西京城南永庆坊。 永庆坊大多为外地富商聚集而居,因坊区内皆是金门绣户连绵成数里华房,极致的气派,又有人称其为西京“小东市”。 只不过“小东市”里住的是士农工商中最低人一等的。 西京宵禁开始时,傅逐就带大理寺的顶尖密探,潜伏在今日凶手即将行凶的人家附近。 这户人家姓贾,乾州人氏,定居西京七年,家中有一年方十四岁的次女贾若。 巡夜的禁军从贾府门前走过,阴风过境,贾府紧闭的大门外,两只明黄的灯笼在风中不断抖动。 时值晚秋,傅逐劲装上的皮革都盖上一层厚厚的霜。 凶手却迟迟未现身。 与他随行同来的下属打着哈欠问他:“傅大人,您确定凶手一定会来这家吗?” 傅逐无声地向他翻了个白眼,白眼还没收回去,下属就激动拔剑: “来了来了!有个黑衣人顺着贾家西墙那棵大树上潜入府邸了!” 偏偏贾府西墙是离他们所站之处最远的地方,抓凶要紧,救人更要紧,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听从傅逐指令。 傅逐下令道:“北墙离我们最近,我们从北墙进去,绕开凶手的路径,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片刻后,只见整座贾府忽然高点明灯,锣鼓喧天,沸沸腾腾。 周遭几座相邻府邸也陆续打开大门,对着贾府骂骂咧咧,直到事觉不对才赶紧抄家伙赶去贾府帮忙。 贾若的尖叫声将整座府邸吵醒,贾家夫妻听到女儿院中传来的动静时,吓得只穿一身中衣就朝女儿院中跑。 到她房中,见到的却是一大群黑衣人,贾家夫妇当场被这情形吓晕过去。 再睁开眼醒来时,二人双双被扶到女儿房中的椅子上坐着。 夫妇二人率先在人群中寻找女儿的身影,见女儿瑟瑟发抖地躲在一个俊俏男子身后,瞪着双楚楚可怜的小鹿眼,二老这才放心。 傅逐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贾若还是不肯松开,他只能无奈道:“贾小姐,你现在安全了。” 贾若松开他,声音软糯酥甜:“我怕……” 傅逐没再看她,反手掏出腰间令牌对准二老,又顺带踹了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凶手一脚: “大理寺办案,无意惊扰各位。这名凶手即西京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今夜在贾府行凶,现已落网,还请诸位放心。” 贾父看着地上那名其貌不扬的瘦小男子,再三问傅逐:“他当真就是那名作案凶手?不是猫妖作祟?” 傅逐:“自然,为确保案件之真实,本官要劳请令千金去大理寺走一趟做个笔录。贾老爷若放心不下,可派护院一同前往。” 贾父怒拍桌子:“找什么护院!老夫跟着一块儿去!我倒要看看这恶人到底有多歹毒。” 第170章 十月初一清晨。 笼罩西京多时的悬案在大理寺秘密开审。 凶犯名叫罗阳,今年刚到而立之年,祖上三代都是西京本土人氏。 他平日在城西归义坊经营一家肉铺,自小就从父辈手中习得一手庖丁解牛的本事,身上还有些翻墙越院的拳脚功夫。 西京城除豪门贵宅外的院落,他都能轻松翻进去。 许子霄见他身形矮小瘦弱,生得獐头鼠目之相,一双死气沉沉三角小眼,左脸脸颊正中处有颗长毛黑色大痣。 这怎么看,也和他印象中的屠夫毫不沾边。 傅逐一天一夜未歇下,他换上绛色官袍,囫囵喝下一盏茶,端端正正坐上公堂。 昨夜将罗阳带回路上,就见他有咬舌自尽的趋势。 傅逐最懂得如何折磨人。 他喂给罗阳一颗可以令人浑身无力,却时时刻刻能保持清醒的药丸,一直到初一的清晨,药效还没散去。 他们将人抓捕归案,连夜记录了贾若一方的证词;今早还没等罗阳睁开眼,一盆冷水浇到他身上将他强行带到公堂。 药效太猛,罗阳现在瞧着还是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许子霄迟疑道:“大人确定犯人现在的情况能审?” 傅逐胸有成竹:“那药是厌雪楼出来的,许先生不必担心。” 罗阳死气沉沉看着傅逐:“不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开口的,我劝你趁早砍了我的脑袋。” 傅逐挑眉:“哦?是么?在本官面前口出狂言的你不是第一个,就看你能不能做第一个受得住刑罚的人。来人,上火钳。” 一个烧旺得正旺的火盆被端上公堂,盆中燃起一片诡异红光,架着几只一头埋进炭中加热的火钳。 罗阳噎了噎口水,不知傅逐要如何对他用刑。 傅逐打了个响指:“你自己选一把?也可以现在就认罪。” 罗阳沉默不言。 傅逐:“既然这样,本官替你选一把,就拿右边最边上的。” 罗阳心想,大不了就是拿这火钳子烫在他身上各处,区区烫伤,他能扛。 可谁知一名衙吏捡起火钳,另外两名衙吏拉开他的双臂,将他死死按在原地,余下一名衙吏又拿另外一把没加热过的普通小钳走向他。 “你、你们要干什么?”罗阳这才真正紧张起来,对着傅逐一顿破口大骂,“只有无能的官才爱动用酷刑!” 傅逐只当是耳旁风,罗阳此人心性非一般凶犯能比,若是不动点真格,他只会耽误更多时间。 拿着普通小钳的衙吏先是拔下罗阳左手食指的指甲,随后拿着被烧得通红的火钳的衙吏直接将火钳夹住他的食指。 “啊——!” 堂上众人对罗阳的惨叫声置若罔闻。 拔甲之痛本就刻骨铭心,滚烫的铁器更是让他置身炼狱。 傅逐好心给了他片刻喘息时机,若他招了,不必再受接下来的苦。可疼痛过后,罗阳还是死死地瞪着他,疼得嘴唇苍白也不说出一个字。 “继续。” 衙吏面神色麻木,继续行刑。 这一次行刑就没有给罗阳任何喘息的时机,拔完、烫完一根,接下来又立刻重复这套流程拔下一根。 罗阳多番尝试咬舌自尽,奈何浑身提不起分毫力气,恨不得当场挣开那几名衙吏撞柱而亡。 这些折磨人的手段竟不知是谁发明的! 想到这些衙吏熟悉的动作和无所谓的表情,想必这样的方法,他们已经在很多人身上用过。 直到罗阳两双手只分别剩下大拇指的指甲盖,他奄奄一息,终于扛不住,浑身脱力栽倒在地上,几名衙吏见状松开他,躲到一旁。 傅逐:“想认罪了?” 罗阳虚弱道:“我、我招,我全都招。” 傅逐:“早知道这样,何必多受这些苦呢?不过你也算硬气,这可是陛下亲自发明的法子,往常只用在勋贵高官身上。他们最多就扛个三四下,而你,扛了整整八次呢。” 万人之上的天子竟能发明这样的酷刑,罗阳犹如雷击,傅逐命人给他灌下整碗参汤吊着他的命,耐心等候他恢复体力。 直到手上的伤痛到麻木,罗阳不敢再和傅逐耍花招,当即将自己的杀人动机交代了个明明白白。 原来他因形貌丑陋而迟迟无法娶妻生子,加上他还是个屠夫,每天都和腥膻污秽之物打交道,更没有一个女子瞧得上他。 第一位死者何婉婉是他的邻居,死者小他整整十六岁,几乎是他看着长大。 而何婉婉与别的女子不同,她自小心地善良,替家中购肉时不仅出手大方,还愿意和罗阳多说几句话,丝毫不嫌弃他这个怪叔叔。 在罗阳眼中,何婉婉对他与对正常男子都是一样的,甚至到她长到十四岁,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还是一如既往对罗阳保持友善。 罗阳就认为,她该是喜欢自己的,在八月初七这日,罗阳满心欢喜换上新衣,准备上何家求娶何婉婉。 他刚关掉铺子就遇到了独自外出的何婉婉,罗阳一不做二不休,先向何婉婉深情告白。 谁知何婉婉说出他此生听过最伤人的一段话: “我平时对你多了些礼貌,你就想着我喜欢你了?你太自作多情了吧,你就是个又老又丑的臭杀猪的,寻常男子活到你这个年纪,再过几年就驾鹤西归了,你竟还想着娶我?简直痴人说梦。” 就是这样一段话,让罗阳对何婉婉心生恨意,这份恨意化为屈辱,日日夜夜折磨着他。 终于在八月十五中秋夜这天,趁西京人潮攒动,罗阳终于起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你第一次杀人后,就对杀人产生了快感,所以才会接二连三向后面的姑娘下手?” 罗阳:“没错,不仅仅是快感,我更担心一桩杀人案不出几日就会被查出来。走投无路之下,我才打算制造一个连环杀人案,和官府多耗上一点时间。” “得知案子被交给大理寺时,我想过要退缩。可天助我也,猫妖一事在西京闹得沸沸扬扬,我何不乘着这股东风继续杀人?天下女人都该死!十四岁的更是贱人!” 傅逐忙让人堵住他的嘴,又与许子霄核对了他的作案凶器。 一把特制的刀,形似菜刀却又比菜刀小巧易携,就连牛都能轻易剖开,更何况是女孩子的胸腔。 西京悬案就此告终。 当夜章台宫。 陈让和太后同榻而棉,他安慰太后:“娘娘放心,罗阳的戏演得很好,傅逐都能骗过去,此事已经被他盖棺定论。” 第171章 从八月十五到十月初一,两个月的时间,三名死者,这桩根本并非妖物作祟的悬案被傅逐勘破,整个西京城都沉下一颗心。 西京夜市又恢复了先前的繁华与热闹。 贾若从凶手手底下死里逃生一事被广为流传,贾父贾母更是在短短几天内,带她拜遍西京大大小小的道观,给每个道观捐了不少香火钱。 初四这日,贾父贾母总算没劲折腾,贾若得了空闲,立刻跑进百味斋和自己三五好友聚会。 “阮采,上次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贾若指着满桌佳肴,“今天就由我做东,你们都不准跟我抢。” 人流一多,店里忙得脚不沾地,人手不够,白掌

相关推荐: 生子系统哭着求我放过男主   有瘾(1V1)   皇上,喜脉啊(H)   邪情恶魔(H)   姐弟之恋   虫族之美人雌君想养崽   二货儿子闷骚爹   重回六零,暴富香江   我写的文都成精了   龙傲天兄长他是弟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