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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南华山。算了算时日,那个时候祝卿任卿应当抵达周齐二国了,我们顺便去纯阳观为他二人祈福。” 从未听说晏修信奉道教,他将踏青地点选为南华山确实出乎意料。 只要能有机会外出,莫说是南华山,便是终南山祝思嘉也愿意。 她激动起身,连忙在晏修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发出“啵”的声音,娇笑道:“那臣妾可得好好准备一番了。” 若不是现在时辰尚早,晏修早就和她嬉闹起来,美人主动撩拨至此,他却只能效仿坐怀不乱柳下惠,按住祝思嘉在他身上胡闹的手,沙着嗓子: “若说准备,你给你长姐准备的成婚贺礼,可准备妥当了?” 祝思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玄之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回燕王府送亲吗?” 晏修:“嗯,她毕竟是你长姐。你先她一步嫁人,如今轮到她出嫁,你这个做妹妹的不能失了礼数。” 礼数不礼数的不重要,他只是想随意找个借口,让祝思嘉能正大光明出宫。 祝思嘉:“事不宜迟,臣妾现在就去张罗准备!” 说完,一溜烟儿似的从他怀里跑了。 …… 三月十八,晏行和祝思仪大婚之日。 祝思仪不到三更天就被人叫起更衣梳洗,在妆镜前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 她平日骄纵惯了,今日也知该规矩这一回,所以当她看到祝思嘉亲自提着贺礼进屋时,脸上的怒气也化为笑容: “什么风竟把祝婕妤吹进燕王府了。” 祝思嘉命人将贺礼放好,走上前,站到祝思仪身后,端详着她在镜中的模样,从容道: “姐姐大好的日子,我这个做妹妹的若不来,岂不是会让姐姐和母亲心寒?” 祝思仪直接将木梳递到她手中,指名道姓要祝思嘉一人为她通发。 大秦女子出嫁时会请已出嫁、与夫君恩爱有加的妇人给新娘子梳头,图的便是一个吉利兆头。 房中本就有替她上妆挽发的嬷嬷,她使唤谁,也不该使唤到祝思嘉头上。 谁知,祝思嘉当真大大方方、替她细心通起满头秀发来,这让祝思仪很受用。 祝思嘉现在再尊贵又如何,在她面前,祝思嘉永远都是个抬不起头的庶女。 祝思仪嫌闺房里吵闹,将其余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祝思嘉一人。 她看着铜镜中淡妆浓抹的自己,不忘刻意换角度,去看镜中的祝思嘉,许久,她露出讥嘲的笑: “这么多年我没少抢你的东西,见我出嫁,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我猜,你这个窝囊废现在肯定在想,真希望手中的梳子能化作伤人利器,能直接抹我脖子该多好,是么?” 祝思嘉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姐姐慎言,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胡话,以后是要倒霉的。” 祝思仪一反常态地没有生气,而是转过身,认真盯着她,颇有一通要和她推心置腹的架势: “祝思嘉,这么多年还是我赢了。我承认,除了美貌我比不过你,可其余方面我样样都优于你。你出生后没多久我就知道,虞氏抢走了母亲的丈夫,而你抢走了我的父亲。” “后来我总在想,我也要从你手中抢回一点什么,这才算公平。所以,我不惜背负骂名也要把渊之抢到手,现在我抢到了。” “我会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举案齐眉。而你呢,你虽贵为婕妤,可宫中有这么多女人要和你一起抢表哥一人。我看得出来表哥对你不一般,可我更希望看到他被抢走那日,你会哭得有多难看。” 祝思嘉直接替她盖上盖头:“吉时已到,姐姐若还想在闺房中与我争出高下,恐怕逸王府的接亲队伍要等急眼儿了。” 隔着盖头,祝思嘉敛起笑意,眸中只余浓浓恨意,她一字一句祝福祝思仪: “那就恭祝逸王妃,得偿所愿。” 晏行恢复记忆后的种种奇怪行径,让祝思嘉确定,他心里已经不止住着祝思仪一人。 喜婆将祝思仪搀出房间,祝思嘉和其余女眷跟着走到大门,准备送亲。 接亲队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巷中传来,燕王府的下人也找准时机,点燃门口两大串长长的鞭炮。 仪仗队中走出一人,长身玉立,鸦发高束,端的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可这样大喜的日子他竟身着一袭白衣! 周遭忽然安静得可闻针落。 祝思嘉没想到晏行居然会疯癫到这种程度。 祝思仪的视线被盖头所遮,她知道晏行到了,向他伸出手,娇羞换他:“渊之。” 晏行将一封休书递到她手中:“休书一封,祝大小姐请接好。” 第107章 休书? 晏行又在犯什么病? 此前种种经历告诉祝思嘉,此时此刻,可不能再与他扯上半分关系。 她默默退回人群后方,趁众人震惊于晏行当众给了祝思仪一封休书之时,朝着虞氏小院儿的方向拔腿就跑。 而站在燕王府正门的祝思仪,当场石化在原地。 她顾不上那些吉利不吉利的旧俗,一把扯开盖头,手中紧紧攥着那封休书,望向一袭白衣的晏行,满眼痛苦与不可置信: “渊之,你究竟是何意?” 他们二人分明早就和好如初了,晏行分明还在一个月前亲手布置逸王府,他们用尽了手段机关算尽、牵连了这么多人才走到今日这一步。 而晏行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他们二人成婚的大喜日子,未娶先休! 晏行冷静对上祝思仪的眼神,眸中再无往日半分温情,他向祝思仪半弯着腰鞠上一躬,不疾不徐道: “本王并非祝大小姐良人,更不敢轻误祝大小姐年华,故而只得违背婚约,以还祝大小姐自由。愿祝大小姐今后觅得如意郎君,恩爱白首。” “为补偿祝大小姐,当初的聘礼本王会三倍奉还;若燕王府能行个方便,还请将你我二人婚书归还于本王。” 燕王的脸早就涨得又黑又红,祝思仪虽不是他最喜爱的孩子,可她好歹是燕王府嫡女,更是代表着他的脸面! 他晏行早不退婚晚不退婚,偏偏选在今日当众退婚,将整个燕王府上下都戏耍一通,更是让祝思仪沦为天大的笑柄,还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燕王当即便气得拔剑指向晏行:“逸王爷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老臣就不敢替亲女主持公道了吗?王爷今日想拿回婚书,就要受老夫三剑!” 祝思仪立刻扑上去拦住燕王,悄声道:“爹!让我去和他谈,你现在立刻进宫,速速将此事禀报给表哥,让表哥替我主持公道。” 她现在没有半分行走的力气,被自己的贴身婢女搀着,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到晏行面前。 祝思仪看似出乎意料的冷静,实则晏行知道,她已经哀莫大于心死。 她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晏行:“逸王爷为今日当众辱我,布了多久的局了?” 今日这一切,她不信晏行是临时起意。 她太了解晏行了,他就像一只永远养精蓄锐的黑豹,最喜欢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最喜欢享受猎物临死前垂死挣扎的模样,然后一点一点,把它残忍地吞掉。 最开始的猎物是祝思嘉,现在,没想到这猎物居然变成了她祝思仪。 晏行面有愧色,那却是做给外人看的,嘴上却毫不留情: “祝大小姐当真冰雪聪明,一猜便知。只是若你再聪明些,便能发现从头到尾,逸王府的新房就不是为你所布置的。” “昔年我识人不清,误将鱼目视作珍珠。今日,我便是要舍了鱼目,去寻世间真正的明珠。” …… 虞氏院中,正门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母女三人都不敢留在原地看热闹,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去。 祝思嘉前脚才进屋,祝思盈后脚就扶着虞氏,边走边擦汗走进屋内。 祝思盈连忙倒了三杯茶水,先给虞氏和姐姐递了过去,她气喘吁吁道: “吓、吓死人了,这逸王可是天下君子之首。从前是他是如何爱慕长姐的,咱们可都有目共睹,今日怎么会作出如此荒唐之事?” 即使他忽然厌恶祝思仪,想休了她,哪怕娶进王府里放几个月再写休书,总好过成婚当日,当着她一众娘家亲朋的面让她蒙受奇耻大辱的好。 虞氏哂笑道:“这君子之首是他自个儿封的?我虽多年卧病,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他与你姐姐原先那桩婚事可是板上钉钉,钉死了的。” “他若是真君子,又怎会在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还能上了祝思仪的套呢?他们二人当初将你姐姐的颜面视为春泥落英,肆意践踏时,早该想到,祝思仪也会有这一日。” 姐妹二人面色皆是一惊。 这些年来虞氏对张茵心怀感恩,也就爱屋及乌地顺带疼上了祝思仪,甚至常常教导她们二人,事事多忍让祝思仪,可没想她今日并未偏袒祝思仪。 虞氏解释道:“你们不用好奇,思仪小姐的性子打小便……这事儿怨不得旁人,思仪小姐虽有错在身,可她罪不至此。” “罪魁祸首总归是逸王,今日之事实在是过分。” 过分?祝思嘉只觉得看他们狗咬狗,特别有意思。 祝思仪,这就是你要死要活不惜爱了两辈子的男人。 祝思盈担忧道:“可今日之事我总觉得古怪,生怕把咱们给牵连进去。” 祝思嘉接过虞氏的话,安抚祝思盈:“你放心,此事一时半会儿还牵连不到你与娘亲身上,这是他们二人的私事。” “燕王府不宜久留,我待会儿从后门回宫,思盈,你送我一程。” 这是有私事要对她说了。 祝思盈陪祝思嘉走到后门路上,好奇问她:“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姐姐你为何能如此淡然?” 在她看来,祝思仪吃了这么大的瘪,祝思嘉怎么的也得拍手叫好,不然这些年受到的欺辱不都白受了吗? 祝思嘉:“我没功夫把时间花费到无关紧要之人身上,思盈,我叫你送我是想问你正事。” “先前我让你找的那名女子,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祝思盈点头:“我找着了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家住城南,原先是一富商的庶女,被家中嫡母陷害流落在外。” “我发现她时她差点冻死在城隍庙,还险遭乞丐侮辱,我已经将她安置妥当了。” 祝思嘉:“你可跟她说过要让她如何报恩?” 祝思盈:“还没有,先前姐姐你被陛下禁足……娘亲院中人心惶惶,我也不敢随意外出,生怕为你添乱。” 祝思嘉:“今日起你不必担心会为我添乱了,你告诉她,若要报恩,就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广平侯。” 祝思盈捂住嘴:“广平侯?大驸马爷?” 祝思嘉:“不错,此事需步步谨慎,事成之后,我自有方法让她脱身。” 第108章 宫中。 晏修本是打算夜赴晏行的新婚宴,手中连封祝思仪做郡主的圣旨都拟好了,可没想到居然等来了老泪纵横的燕王。 “恳请陛下为燕王府作主!” 燕王将晏行今日上门拒娶一事,原封不动转述给晏修。 晏修盯着桌上的圣旨,陷入沉思,半晌,他盖上玉玺印章,递给燕王: “此乃朕为表妹准备的新婚贺礼,眼下出了此等变数,燕王先拿回王府安抚表妹吧。” 燕王接过圣旨一看,没想到晏修居然册封祝思仪为郡主,今日本该是喜上加喜的一件事儿。 可如今单出这一桩喜事,燕王府更会陷入风波之中。 他甚至可以想象出拿着圣旨走出宫门后,要遭受众人何等非议,燕王府嫡女嫁人不成,反倒进宫咄咄逼人,向晏修讨要补偿。 “还请陛下赏罚信明,莫要寒了老臣的心。” 晏修:“燕王放心,朕向来公正,此事会给燕王府上下一个交代。” 燕王接过圣旨,不甘离开。 没等他派人把晏行请进宫,晏行自己就身着今日那身白衣入宫请罪来了。 晏修冷漠地俯视他:“逸王,婚姻大事岂能容你如此儿戏?你知不知道此事一出,朝堂上会有多少人参你一本,你把皇室脸面置于何地?” 晏行淡定解释道:“臣今日所为乃是多番思虑之举,负了祝大小姐,臣此生无颜再去面对燕王府。臣自知理屈词穷,还请陛下降罪。” 晏修:“降罪?你与祝思仪的婚事,一来并非朕为你二人苦心孤诣所谋求;二来,朕也从未下旨赐婚于你二人。若今日是你抗旨在先,朕砍了你的脑袋都没冤枉你分毫。” “事已至此,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不娶她?” 晏行:“臣心意已决,绝不敢拿此事玩笑。” 晏修:“方才燕王早就先你一步进宫上奏,要朕严惩于你,给燕王府一个交代。既然这样,刑部你就不必去了,往后早朝你也不必再来,省得与燕王低头不见抬头见。” 晏行叩首谢恩:“多谢陛下隆恩。” 没想到晏修能借此事这么轻易就革了他的职,甚至不许他再入朝堂,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他太得不偿失。 可晏行却毫不后悔,前世祝思嘉遭受的新婚之耻,今生,他给报了回去。 若他将前世罪孽一桩一桩赎清,祝思嘉,会原谅他么? …… 燕王府内,祝思仪独坐空窗前垂泪,她还未换掉今日所传的喜服,满头珠翠却如同她的妆容一样,早就乱作一团。 张茵拿着晏修封她为郡主的圣旨,敲开了祝思仪的房门。 哪知祝思仪得知晏修封她为郡主,她还是不解气,直接拿剪刀在圣旨上划出道道划痕: “谁要当郡主了?这郡主谁愿意当谁当去!表哥他这个关头送过来是什么意思,专程笑话我的吗?” “一定是祝思嘉,一定是祝思嘉……她今天都看到了,一定是她跑回皇宫给表哥吹枕头风刻意羞辱我的!” 白日在外人面前强装淡定了这么久,夜深人静,只剩下张茵在房中时,祝思仪的情绪忽然在此刻爆发。 她见到什么砸什么,所经之处一片狼藉,甚至险些砸到张茵身上。 张茵见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此刻疯癫成这副模样,自然心疼不已:“囡囡,你砸够了这气也该消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护住你的名声。” “名声?”祝思仪拿手指着自己,“我哪里还有名声可言?今日之耻换作旁人,早就受不了上吊自尽了!而我却能端坐在房中这么久,母亲以为,我为的就算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声?” 祝思仪终于冷静下来,赤脚踩过地上的碎片,跑到张茵身边抱住她: “母亲……渊之他,他真的不要我了。” 还好她没有自寻短见的想法,张茵这才放下心,悄声安慰她:“咱们思仪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又是才女,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不嫁也罢。” “今日你父亲告诉我,陛下震怒之下勒令逸王永远不得上朝,就连他在刑部的差事也被陛下找人顶上了。” 祝思仪听到这些,直接忘了哭,她问张茵:“母亲所言当真?” 张茵:“自然是真的,你好歹是陛下的亲表妹,逸王又是陛下的手足,可这个时候陛下还是偏心向你。你就该明白,这天底下不是何人都能欺负你的。” 祝思仪拿着那份被剪坏的圣旨,语气激动道:“一切都还来得及对不对?” 张茵:“什么来得及来不及?” 祝思仪:“自然是我进宫一事,我做大秦皇后一事!我现在还年轻,即使岁数大一点进宫又怎么样呢?” 张茵又不禁为她的精神担忧起来:“进宫岂非你想得那般容易?况且,囡囡你不是一直想找个一心一意待你的夫君?陛下他宫中都有八个女人了。” 祝思仪笑容阴恻恻的:“母亲当真以为,我喜欢晏行喜欢到骨子里去了?若他不是祝思嘉先前的指婚对象,那样文弱无趣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从小到大,我一直坚信别人手里的才是最好的,因此什么都想抢过来。我承认我确实对晏行那个蠢货上过心,可我勾勾手指头就能骗过来的人,永远都不值钱。” 张茵为她的想法大感震惊,甚至一度怀疑祝思仪是悲伤过度心绪混乱了。 可祝思仪的表情,不像是同她开玩笑。 祝思仪钻进张茵怀中又苦出声:“母亲,我今日当真想明白了,身为女子,把自己的未来尽数交付到男人手中,是天底下最为荒唐之事。” “姑母还在宫中,尚有她的一席之地,把我弄进宫并非难事。我也听说那张晚瑶蠢笨如猪,姑母教都教不会,她如何能与祝思嘉争宠?可我不一样,我是姑母亲手教大的,我最能迎合姑母的心意。” “我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我要做大秦最尊贵的女子。” 张茵为难道:“此事若你考虑清楚,母亲总是会赞成你的。只是你今日劳累不堪,先好生在府中歇息几天,彻底想明白了,我再进宫见你姑母如何?” 第109章 几日后,张茵准备于深夜秘密进宫,拜张太后。 晏行新婚日那出闹剧张太后早有耳闻。 他毕竟是王爷,就算张太后想整治晏行替自己侄女出这口恶气,可如今他又不在官场,又有陈让暗中护着,想在官场上给他点教训也没有办法。 思来想去,张太后便决意报复在陈太妃身上。 陈太妃这段时间日夜惶惧。 能护住她的男人驾崩多年,后宫现在是张太后之寰宇,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地活着,却仍旧避免不了被张太后为难。 今儿个不是把她叫进章台宫,命她一遍遍读那些文人墨客为她和先帝写的颂情诗,以此来摧残她的心智;明儿个就是佯装头疾发作,晏修这么多宠妃张太后是一个不叫,就叫她这个太妃前去日夜侍疾。 陈太妃到底上了年纪,短短几日过后,竟一下苍老憔悴了许多。 她在宫中被张太后刻意刁难之事,自是传进了陈让耳朵里。 陈让先去她的钟秀宫探望她,暗中交代她道:“如今后宫可不是太后一人独大,太妃娘娘若想求个庇护,不如去试着讨好祝婕妤。” 毕竟祝思嘉可是有晏修做靠山,而后宫未来的主人也会更迭,张太后能风光到几时?可陈太妃还年轻,总不能在后宫里没了指望。 陈太妃拿手帕抹眼泪的速度远赶不上她落泪的速度,她泣不成声: “你竟让我去讨好祝思嘉那个小辈?她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她当初不肯安安分分嫁给渊之做王妃,你说说,如今还能演出这么大一波闹剧吗!”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怪不到晏行头上。 陈让面孔骤冷,连连安慰她:“若太妃不愿委曲求全,去向祝婕妤示好,那臣只能再另寻它法。” 陈太妃当即听明白了他的另寻他法,一把拉住他: “不许去!你身为堂堂大秦尚书,却甘心俯首给她做了多少年的裙下臣!你是嫌咱们陈家在她手底下苟延残喘的日子,还不够多吗?” 陈让苦笑道:“当年父亲让我自荐枕席时,为的是什么,太妃娘娘难道忘了吗?” 作为一个本应前程大好、曾几何时响彻西京的美男,陈让屈膝伺候了张太后这么多年,怎会没有怨言? 不就是因为担心陈太妃母子二人落在张太后手中,不能活着见到先帝驾崩后的太阳? 陈太妃哆嗦着抚上陈让的脸:“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用,白白连累我弟弟、我的儿子这么多年。” 陈让收起眼底的情绪,起身正衣冠:“臣先告退。” 目送陈让朝着章台宫方向走远的背影,陈太妃心里似针扎一般疼。 若是她的儿子成了大秦天子,陈氏一族的血脉,何至于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 她清楚地记得,陈让被迫与张芙那老妖婆勾搭在一起时,是在孝文太后薨掉那日。 似是记起了什么,忽然,陈太妃手中的参汤碗被她哆嗦着摔掉在地,她急忙叫道:“钟嬷嬷、钟嬷嬷你过来一趟!” 钟嬷嬷放下鸡毛掸子,小跑过来细声问道:“太妃娘娘有何事要吩咐老奴?” 陈太妃面露惊恐:“你记不记得十六年前,十六年前孝文皇太后驾崩那夜,下了好大的雨。” 钟嬷嬷:“老奴记得,当时先帝不忍见太妃娘娘您守灵到深夜,带着您提前回了毓秀宫呢。” 和帝乃文帝三子之一,原先最不得文帝与孝文太后重视。 当时太子另有人选,但皇室斗争极其残酷,斗到最后死的死伤的伤,能继承大统的只有名不见经传的和帝。 他与孝文太后自然没有多少母子情,提前带宠妃离开灵堂也无人敢置喙。 更为隐晦的话钟嬷嬷没敢提,毕竟她身为陈太妃心腹,陈让为亲献身一事她自然知晓。 陈太妃紧张道:“若、若是本宫没记错,那天夜里,晏、当今陛下他,他在不在长乐宫的灵堂?” 十六年前的事,钟嬷嬷的记性能记起多少? 她努力回忆后,不确信答道: “老奴……老奴惶恐,实在是没记住。可孝文太后逝世那夜,就连年岁尚小不得宠的湘王爷也在场,身为皇孙,前去祭奠也不足为奇吧?” 陈太妃拼命摇头:“可本宫怎么记得,灵堂之上为何不见陛下的踪影?他身为孝文太后最疼爱的皇孙,却当众缺席!为此先帝事后还责罚于他,一怒之下甚至差点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若非外戚当年力保晏修,就差那么一点,那个位置就是晏行的了。 “可第二日四更时分,那么早的时间,他忽然现身于灵堂。本宫记得清清楚楚他那时的眼神,那时他不过八岁,可那神情分明像要撕碎每个人一般。” 也就是说,晏修从始至终都待在长乐宫,灵前虽不见他身影,可他并未外出过半步。 意味着那年长乐宫后殿内发生的一切,可能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而更为巧合的是,一向健朗的先帝于那年开始生重病,药石无医,三年后便驾崩。 和帝的功绩连文帝的十分之一都不及,说得好听些他是个守成之君,说得难听点他就是个耽于美色沉迷享乐的庸君。 可他高枕无忧接手这么富庶强盛的大国,老老实实地任用文帝留下的贤能,何来的烦恼和压力?怎么可能才年过三十就撒手人寰? 钟嬷嬷听后大吃一惊:“太妃娘娘您冷静,不至于这般巧合。以陛下的性子和对孝文太后的敬重,若是他当年发现了端倪不得不隐忍蛰伏……” “可时至今日,他拥有这么多护龙卫在手,却从未对太后与陈大人产生过怀疑,兴许他是当真不知道呢?” 得了钟嬷嬷的安慰,陈太妃的心总算跳得没有方才厉害。 最好如此,最好如此。 …… 张茵赶在宫门关闭前进了章台宫,同为不速之客,她见到陈让并无多大反应。 她甚至在心中默默暗嘲道,今夜的章台宫怕是有点挤啊,要宿下这么多外人。 才得了雨露滋润,张太后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透着万般妩媚风情。 她听完张茵的叙述,摆弄自己今日新染的凤仙花汁指甲,语调悠扬:“思仪当真下定决心要进宫?” 张茵:“思仪说了,她愿以太后娘娘为尊,以张氏一族的荣耀为首,绝不回头。” 第110章 张太后沉思片刻,指了指章台宫偏殿方向,对张茵道:“今夜你就宿在那儿吧。” “听玄之说,清明他会带人前去南华山纯阳观为国祈福,就连祝思嘉也会跟着去。正好,趁他们二人都不在宫中的时间,咱们把思仪接进宫,哀家亲自封她为婕妤,封号为熙。” 祝思嘉都没封号,同为婕妤,祝思仪有了封号便能高她一等。 张茵退下前又问道:“敢问陛下都带何人前去纯阳观?” 她眼中的不甘心毫不隐藏。 凭什么祝思嘉能正大光明进宫,还有等同于皇后规模的封赏大典,她的思仪却要用这种手段才能暗戳戳被安排进宫? 张太后扶额:“还能带谁?自然是那几名与他亲近之人。伯父老了,哀家也老了,如今张氏后辈青黄不接,以后的路,还需要靠他们独自前行。” 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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