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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 祝思嘉的表情连装都忘了装。 晏修:“朕没有宠幸张氏,朕做的一切都是做戏给外人看,只是此事不宜外扬。蝉蝉,记不记得朕说过什么?” 祝思嘉:“臣妾当然记得。” 没想到晏修居然是在做戏。 难道他当真洁身自好?这几日一直是祝思嘉单方面胡思乱想? 后宫的女人若是过于单纯,早就死在别人手中千八百回。 祝思嘉总算放宽心,幸好,她无需再腾出这么多精力与别人争宠,只需潜心规划自己最重要的事。 她上演这样一出一往情深的戏码骗晏修,实在是迫不得已。 晏修:“记得就好,下次受了委屈不要一个人闷着,朕会担心。你是朕亲封的婕妤,宠冠六宫,理应堂堂正正惩治任何人,朕便是你的底气。” 他感受到祝思嘉明显松弛的身躯,轻勾唇角。 换作旁的女子,如此矫揉造作的作派早被他弃之敝屣。 可祝思嘉不同,光是看着她那张脸,都是赏心悦目。 何况她平日总是绷紧又持重,鲜少看见她如此鲜活灵动的一面。 她这套装腔作态对晏修而言却十分受用。 祝思嘉将计就计道:“臣妾有个小小要求,不知玄之同不同意?” 晏修:“但说。” 祝思嘉:“我入宫这么久,只见过妹妹一次。隆冬将至,府中还有不少事宜需要我交代清楚,可否让妹妹进宫一趟?” 图穷匕见,原来这才是她今日做戏的真正目的。 晏修的心倏然疼了一下,不过是如此简单一个要求,都要她费尽心思百般讨好,才能换来他的首肯。 她明明是个十六岁小姑娘,正值爱哭爱笑、喜形于色的年龄,却一朝入宫,被这座皇城慢慢磨平了她所有棱角。 他忽然在想,祝思嘉与晏行的婚期本就定在这个冬季,若她没有做他的女人,而是去逸王府做了逸王妃—— 不言其他,只是自由进出,与亲朋旧友常常相聚这一条,便胜过宫中所有了吧? 晏修答应得利落爽快:“好。” 几日后,祝思盈被接进长乐宫。 “姐姐放心,如今你与哥哥是我和娘亲的底气,年关将至,那母女俩倒算安静。只是云姨娘……云姨娘有些古怪。” 祝思嘉:“如何古怪?” 祝思盈:“哥哥被陛下破格封为伯爵,父亲已经在考虑,另外扶持元熙作为燕王府世子,可云姨娘似乎不太高兴。” 第64章 祝思嘉惊道:“元熙是她亲子,亦是燕王府内唯二男丁之一。元存现已被陛下拉拢,这泼天的富贵泼到云姨娘身上,她为何会不满?” 祝思盈叹息:“正因为如此我才奇怪,说来姐姐也别生气,那日父亲与哥哥爆发激烈争吵,哥哥搬出了王府住。" "父亲一怒之下,当众宣布待到元熙十六岁时,便向陛下请封他为燕王世子。” “当时我特意留意了云姨娘的神情,她脸上那种笑,更像是强颜欢笑。我原以为是我多虑,但又实在放心不下,便收买了她的贴身婢女,替我多加留意她。” 云姨娘出身并不算好。 她进燕王府前,乃是穆王府里的一名歌姬,穆王去江东就藩前夕,她在宴会上以一副出谷黄莺般的歌喉吸引了燕王,被纳入府中做妾室。 而现在跟在她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是从燕王府内部调用的,对她自然谈不上忠心。 祝思盈:“结果我发现……发现她,对元熙算不得多好。” 祝思嘉:“竟还有此事?元存也真是的,在宫中当值时从不与我说家中大事,他搬去何处了?” 祝思盈吐了吐舌头:“哥哥怕被你数落不懂事嘛,他在崇陵邑买了一栋二进小院,只带了贴身小厮过去住。” “我放心不下跟他去看过,那小院景致上佳,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大秦目前共有帝陵六座,帝陵附近的陵邑,乃是高官和巨富豪强聚集之地,其中以高祖皇帝的崇陵邑最为繁华,治安也最为稳定。 祝思嘉笑道:“懂不懂事的我可不在意,元存现在日渐稳重,比待在书院里还让我放心。我会告诉他,想做什放开手去做便是。” “我最担心的是他的安危,自打他被陛下任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那个位置?一旦失去燕王府这个庇护所,恐怕会有人等不及向他下手。” 祝思盈脱口而出:“姐姐别担心,任家不也住在崇陵邑?哥哥的小院与任家就一街之隔,他与嘉义伯乃同僚,倘若他真遇到危险,任家绝不会袖手旁观。” 祝思嘉安下心:“这样也好,我放心多了。云姨娘与元熙一事切不可声张,思盈,你做得很好。” “继续派人盯着她,直到彻底排除她身上古怪之处,否则她在府中一日,你与母亲便危险一日。” 姐妹二人又是畅聊到天明,祝思盈不便久留,打着哈欠出宫回府了。 祝思嘉刚闭上眼躺下歇息,不到两个时辰,就被馨儿毛手毛脚摇醒: “婕妤您快起床梳洗吧,太后娘娘来长乐宫了!” 没想到这么快,张太后就亲自找上门来替张晚瑶出气。 祝思嘉利落起身,收拾完走出寝殿时已过巳时,张太后的脸色比天上阴云还黑。 张太后道:“祝婕妤可真是好大的架子,竟敢仗着陛下独宠给哀家摆谱,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平时也是这么伺候陛下的?” 祝思嘉跪下认罪:“妾不知太后娘娘亲临长乐宫,并非有心之失,还望太后娘娘赎罪。” 恕罪?张太后上来便扣了她整整三年月俸。 张太后在长乐宫内四处走动,从祝思嘉的吃穿用度数,落到她的衣着相貌。 凡是目光所及之处,她都能挑出十万个不满,祝思嘉一言不发,恭顺低头跟在她身后。 兴许是嘴皮子都说破了,张太后自己也觉得口干舌燥,末了,这才点明今日的目的: “祝婕妤,大秦后位可不会留给嫉贤妒能之人。你若想坐上那个位置,更当以身作则,进谏陛下奉公克己。” “你幽居后宫,尚且听不到前朝的闲言碎语。哀家只告诫你一句,事不过三。我朝言官绝非等闲之辈,我朝更不能出现第二个丽姬,你可明白?” 当今中原天下三分,文人墨客都将原因归罪于几百年前的丽姬,骂她是一代乱世妖姬,以至江山分崩离析数百年。 张太后骂人可真大胆,到底是胸无点墨,不惜拐着弯骂祝思嘉是祸国殃民之流,也不怕一语成谶。 不就是因为晏修对别的女人过于无欲无求?怎么这也要怪到她身上? 她究竟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自信,还是同那些男人一样,对貌美的女子抱有天生敌意? 祝思嘉应她:“妾都明白,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红梅扶着张太后回到了章台宫。 自然,祝思嘉被骂妖姬一事,也被她一字不落回禀给晏修。 晏修正批阅奏折,眼角肌肉抽搐不已:“太后当真这么说?” 红梅不敢看主子的脸色:“属下不敢犯欺君之罪。” 哪有做一国太后,拿丽姬来形容后妃的?这不是指桑骂槐骂他是昏君? 骂人也不该是这个骂法。 晏修气笑了:“你下去吧。” 当夜,杨泌雪被晏修召去太极宫侍寝的消息传出,再次掀起后宫波澜。 夜里风大,北风似一只吞噬万物的巨兽不断呼啸。 祝思嘉身着朱雅替她改装过的单薄寝衣,更加轻便不说,还异常贴身,殿中胜过春日,她却站在寝殿窗前,盯着那棵桂树若有所失: “也许,陛下这回不得不真的让她们侍寝了。” 回应她的是窗外宛如刀刮的寒风,祝思嘉捂住嘴,轻轻打了个喷嚏,抬手合上窗,没想到夹住了一只养尊处优的手,小指处那枚烟雨色戒指分外惹眼。 “啊——” 祝思嘉自己的手和尖叫声,被这只大手迅速捂在嘴里。 “啧。”晏修用另一只手拨开窗户,翻身而入,“蝉蝉,你居然敢行刺天子。” 别看她小小一个人,关窗的力气倒不小。 祝思嘉又惊又喜:“陛下?” 晏修关好窗户,看着她的衣着,一脸嫌弃:“穿这么少,你诚心的?” 诚心冻坏身子,诚心不让他省心,诚心与他对着干。 祝思嘉语气委屈:“臣妾没有,陛下若是不喜欢,臣妾换掉就是。” 晏修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床榻:“不说这些,今夜,咱们先做一回昏君妖妃。” 祝思嘉瞪大了眼:“等等!陛下今夜不是要在太极宫宠幸杨长使吗?为何会现身长乐宫?” 她可不想被扣掉未来三十年月俸。 第65章 晏修捏着她的下巴,眸中流光胜过星河涌动:“朕既与你立下誓言,便不会轻易辜负了你。” 祝思嘉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臣妾信您。” 叫了两次水后,晏修漫不经心把玩着祝思嘉的长发,而祝思嘉直直躺在他怀中,盯着帐顶沉思,任由晏修怎样挑逗都毫无回应。 晏修不禁好奇:“累了?” 祝思嘉:“没有,臣妾在想事。” 晏修:“何事?” 祝思嘉难掩哀愁:“在想韵儿姑娘一事,都过去这么多天,皇宫说大也不大,怎么就能让好端端一个人消失不见了呢?臣妾更担心段姑姑。” 晏修并不擅长安慰人,即使段姑姑是他宫中的人,可从小到大从未有人需要他主动去安慰。 除去祝思嘉,更无人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消极忧思。 片刻后,晏修觉得这样确实不妥,生涩开口尝试安慰道:“你别太为此事伤神,段姑姑在宫中久经风雨,会有准备的。” 祝思嘉:“好,臣妾不会了。只是臣妾好奇一件事,倘若韵儿姑娘在宫中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护龙卫难道不会率先发觉吗?” 晏修:“傻瓜,朕的护龙卫,并非传言中那般神出鬼没。” 祝思嘉:“臣妾还以为护龙卫无处不在呢。” 晏修细细给她算起账来:“培养一个护龙卫,少说也要花费五六年,多的甚至需要十年之久。护龙卫内部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各守其位。” “而护龙卫的衣、食、住、行规格,皆远超寻常死士与暗卫,甚至与京中七品官员不相上下。朕给他们如此高的待遇,便是要他们任意一人单拎出去,都能以一敌十,甚至敌百。” “外人所传的护龙卫数目,只是个噱头。大秦现存护龙卫,不过一百三十六人。” 这是他第一次将如此机密的话题说与她听。 祝思嘉听得双颊不安地烧起来:“玄之把这些说给我听,就不担心吗?” 不过她默默松下一口气,她心中勾勒了许多事,却因苦于护龙卫的束缚,迟迟无法施行。 这下打探清楚,她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晏修笑道:“担心什么?担心你一个与世无争、爱看话本的小姑娘,将护龙卫尽数歼灭不成?” 祝思嘉一怔,随后反应过来:“您怎么会知道?” 晏修开玩笑道:“朕,是护龙卫第一百三十七人。” …… 冬月将抵,西京的天气忽然冷了数倍,虽未降雪,但看这天儿,与人们口口相传的暖冬大相径庭。 宫人们前几日还在统一穿着初冬的衣物,今日在太后懿旨下,又统一更换了更厚的冬袄。 晚膳时分,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太极宫小太监进了相思殿。 “陛下今夜传召余长使侍寝,还请余长使晚膳后自行前往太极宫。” 当着他的面儿,余欣将手中的象牙箸砸进汤羹中,就差没把桌子掀了:“你去回禀陛下,我身体有恙,不能侍寝。” 可她分明气色红润、字正腔圆。 小太监也难为情道:“这……奴就是个传旨的,况且陛下政事繁忙,奴身份低微,回去还不一定能面见陛下呢。余长使有什么话,还请自行去太极宫与陛下说吧。” 余欣两眼快冒出火光:“滚!这么冷的天谁爱去谁去!” 小太监诚惶诚恐跑出了相思殿。 余欣的贴身宫女云裳心急如焚:“长使,您可不能对着太极宫的人发脾气啊!万一他们告去陛下面前,陛下以大不敬之罪处罚您怎么办?” “我倒希望他能赶紧治我死罪。”余欣从腰间取下一枚白色腰坠,看着腰坠出神,“这样,我也能去陪他。” 云裳哭道:“长使,人死不能复生,入了宫您就是陛下的人,您就放下过往执念安心生活吧。” 余欣苦笑道:“云裳,你陪着我一块儿长大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叫我如何放得下?章台宫那老妖婆为了让我进宫,甚至不惜派人杀了他!他死在及冠那日,我要如何释怀?” 云裳:“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只是宫中四处都有旁人的眼线,您万万不能再说胡话了!否则……否则您想想陛下那些刑罚,想想太傅府,还请长使三思!” 余欣没理她,望向窗外渐黑的天,万念俱灰:“行了,这晚膳我不用了,咱们动身去太极宫吧。” 太极宫。 余欣第一次走进太极宫的正殿,殿内装潢大气恢宏,尤其正中央书案前,两个点着龙涎香,白烟袅袅的香炉最为醒目。 可却不见晏修的身影。 莫非他在寝殿? 余欣环视一圈后转过身,殿门在外面被人落了锁。 这是什么情况? 余欣一头雾水,不知该做些什么,虽然宫中嬷嬷教过她侍寝事宜与礼仪,可她侍寝的对象迟迟不露面,她难免忐忑。 在正殿枯坐半个时辰,余欣终于忍不住起身,正殿门外明显有人值守,她敲了数次门也没人替她打开。 透过窗户上雕花之间的缝隙去看,门外的铁甲卫跟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不动如山站着。 余欣喊得口干舌燥也无人理会,她心中暗暗将晏修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转身走向内里寝殿。 难不成晏修是在寝殿里等她?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余欣壮着胆推开寝殿门,脚步放轻朝里走去,没想到寝殿与正殿一般,空无一人。 宽大龙床上放着一段白绸尤为扎眼,走近了看,上面赫然滴上了几滴鲜血,血迹经过地龙的烘烤早就干涸附着在上。 余欣当即明白了这位天子的意思,露出进宫以来第一个笑容。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晏为嬉皮笑脸打趣道:“皇兄为了祝婕妤还真是守身如玉,臣弟可是亲眼见过,余太傅的小女儿漂亮得跟仙女似的。” 李卧云在一旁尴尬地咳了两声。 晏修一个奏折扔晏为脸上:“这么喜欢?不如你替朕临幸她?” 晏为摸了摸被砸得生疼的鼻梁:“臣弟开玩笑的,皇兄说正事要紧。” 晏修落座,道:“北凉王亲笔来信,愿将阴山以南全部赠予大秦,但有两个条件,一是与珍珍公主联姻,二是将阿勒宏的人头送回北凉。” 第66章 “陛下,此事有诈!” 任河几乎是从椅子上滑着跪到众人面前。 他心急如焚驳道:“那木纳什虽未杀北凉可汗,可北凉可汗已在他掌控之中,外界的一切消息皆是经他口传达,相信此事也是他向可汗提的主意!” 李卧云憋住笑:“微臣也认为,应当直接回绝北凉,否则阿勒宏难免对大秦生出异心。” 晏修捏了捏那封信:“朕倒觉得,这是个好买卖,无需动用大秦一兵一卒,便能坐拥阴山以南。况且,北凉为表诚意,已经先将三千匹汗血宝马送至大秦。” 晏为打岔道:“皇兄当真要娶那北凉公主?” 这个时候就不考虑祝思嘉了? 晏修:“不错,不但要娶,还要声势浩大地娶。” 晏为啧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任何急道:“莫说阴山以南,我军便是连南疆三城都未涉足过,陛下不怕那木纳什来一招瓮中捉鳖之计?而阿勒宏是北凉唯一能与那木纳什抗衡之人,倘若草率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比起单方面同意阿勒宏或者那木纳什二人的条件,让这二人自相残杀,从内部瓦解北凉军力方为上举。 晏修不露声色:“谁说朕要杀他?” 御书房内众人面面相觑。 陛下的心思还真是日渐难以揣摩。 晏修忽然问任河:“知道当日马球赛,朕为何要同时提拔你弟弟和武兴伯么?” 任河斟酌片刻后,谨慎回答:“自然是因为家弟与武兴伯表现卓越,为我大秦立下汗马功劳。” 他到底是武将,常年在战场上与风沙血雨打交道,心眼自然没有浸在朝堂之中的人多。 晏修笑了笑,没说话。 李卧云接过他的问题,继续问任河: “敢问任将军,燕王虽久不亲涉沙场多年,北地燕军大权也与前年归还于陛下手中,但燕王此人在北地军中威望如何?” 任河不免落下几滴冷汗,李卧云这小白脸竟敢当陛下的面,问出陛下心头那根刺。 这不是给他挖坑等着他跳吗?文臣就是八百个心眼子! 他虽从未去北地戍边,但也听说过当年燕王与其麾下二十万大军的威名。 北地军虽然不止燕军这一支,但仍是以燕军为主导,打退了一波又一波来犯的异族人,为北地带来长达十几年的安定。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北地人心目中,燕王和燕军的地位,远胜过从未谋面的深宫天子晏修,北地更是燕王的老家。 而燕军中的大将皆是燕王当年一手提拔,无数人跟着他,才有了后来的飞黄腾达,加之沙场之上过命的交情,更是对燕王忠心耿耿。 任河虽惧晏修会不满,但依旧选择如实回答。 意外的是,晏修再次听到燕王两个字眼时异常平静,不再似从前一般怫然不悦。 李卧云又问他:“下官敢问任将军,是否对北凉人之秉信略有耳闻?” 任河毫不犹豫:“那是自然,北凉蛮子可从不讲这么多气骨与忠心,他们只奉行弱肉强食、成王败寇那套。” 说完这句话,他这才反应过来,李卧云并非在给他挖坑,而是借此来点拨他。 阿勒宏远在西京,他的部下早就一日多过一日去投诚那木纳什,如今只剩寥寥几人,用不了多久,这几人估计也会倒戈那木纳什。 北凉人一旦再次团结起来,对大秦的威胁只会只增不减。 大秦需要的是一个乱作一团的北凉。 晏修满意地向李卧云点头:“北凉公主对大秦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人,可偏偏阿勒宏对其一往而深,甚至不惜为了她,三番两次向朕妥协。” “朕从不信,北凉人有交出阴山以南的诚意。而以大秦当今国力,想要拿下阴山以南也并非难事。亲手打下来的疆域握在手中,向来比别人双手奉上的,更让朕安心。” “若是与北凉公主联姻,将阿勒宏放出皇宫——” “一头众叛亲离、杀回草原的疯狼,会将如何?” 众人豁然开朗,着手安排此事。 晏为最后一个离开书房,晏修凝眉看他:“还有何事?” “中宫之位空悬已久,陛下可想好立谁为后?” 晏修冷下声:“这些事无需你操心。” 晏为:“臣弟都清楚,陛下虽口口声声,称自己不在意祝婕妤的出身,可陛下与祝婕妤伉俪情深到不愿宠幸她人的地步,却迟迟不肯将她立为皇后。” 晏修睨他:“你又想被禁足了?” 晏为正色道:“臣弟只是提醒陛下,即使有朝一日外戚一党能连根铲除,燕军也能顺利交接至武兴伯手中,可想立祝婕妤为后,并非易事。” 旧的外戚被除,便会有无数世家冒头,争先恐后成为新的外戚。 若是将祝思嘉扶上那个高位,对新党和晏修本人而言,这么多年一切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除非燕王府永无翻身之机。 谁会允许皇后的宝座落在祝思嘉手中?届时晏修还能不能护住她? 这些问题晏修从未仔细考虑过。 祝思嘉是他心中最特别的存在,特别到他可以不用在意任何复杂的羁绊,只想全心全意地喜欢她、宠着她。 谁敢发出反对的声音,他便砍了谁。 晏为行礼告退:“陛下莫怪臣弟多嘴,自臣弟七岁那年被您带出冷宫,臣弟此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计一切后果效忠于您。” “若是……若是臣弟所言,有多番冒犯到祝婕妤的地方,还望陛下恕罪。” 他心里始终不认同这个皇嫂。 他的出身是和帝血脉之中最低的,当年和帝醉酒后误宠一名貌美宫女,那便是晏为的生母。 晏为的生母后来成了后宫争斗之中的牺牲品,在他三岁这年,因罪被打入冷宫,连带着一众皇子中平平无奇不得宠的晏为。 和帝后期卧病在床,时日无多,朝政军权皆被外戚一党牢牢把控。 尚未登基的晏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开始筹划属于自己的势力,他急需用人,任何人都可以,他要建立一个只听命于他的组织。 晏为被他带出冷宫,成了大秦第一个护龙卫。 晏修别过眼:“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朕知道你的用心,现下,你只需管理好护龙卫。” 第67章 “阿勒宏!你别管我,快跑!” 夜静更深,除偶有夜巡禁军的声音传出,整座皇城皆阒无人声,月华如流水,宜兰殿虽也熄灭了灯火,但月色下,是一对正在拉扯的异族年轻男女。 珍珍将阿勒宏的包裹塞进他怀里,声音抖得不像话:“阿勒宏,我求求你了你快跑吧!大秦天子要砍你的脑袋送给我王叔!” 阿勒宏发指眦裂,周身笼罩浓烈杀气:“老子先进太极宫把姓晏的砍了!再不济把他最喜欢的女人砍了!” 珍珍不断摇头,身子慢慢发软跌坐在他面前:“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秦人奸诈,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近他的身?” 阿勒宏苦涩道:“你说得对,秦人奸诈,恐怕早对我设下防备。偌大一座秦宫,我能往何处逃?” 珍珍振作起来:“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这段时间我把秦宫地形摸了个遍,你跟着我走,我替你打掩护,就算他们发现我也不会杀了我的。阿勒宏,你身手了得,我信你。” 架不住她的再三央求,阿勒宏冷静下来,承应了。 二人借着月色,一路绕过各种高低错落的宫阙,走上一条又一条或明或暗的小径,终于在午夜时分到达宫门附近。 宫中守备最少的朱雀门近在眼前。 守门禁军因冬日严寒的缘故,大多都待在城楼上的暖阁里取暖,站在宫门守卫的禁军半个时辰与暖阁里的禁军换一次岗。 城门已关,想要大开朱雀门是不切实际的事,但禁军换岗时会开出一小道缝隙出去,这是阿勒宏唯一外出逃走的机会。 阿勒宏不想再等半个时辰,想直接一气呵成杀出朱雀门,慢慢拔出弯刀。 珍珍按住他的刀刃:“不要轻举妄动,若你惊动别的守卫军就麻烦了。” 她指了指离岗如厕的一名禁军:“你跟着他把他打晕,换上他的衣服再回过来找我,切记不要伤人,半个时辰后直接外出。” 阿勒宏仔细思索,将弯刀慢慢入鞘,把刀递给了自己的公主暂时保管:“我保证不杀人,这样公主可放心了?” 一刻后,身着禁军盔甲的阿勒宏重新回到珍珍身边。 他身型高大,这一身盔甲显然不适合他,甚至有被他满身健硕肌肉撑爆的趋势,十分违和。 离别之际,珍珍又给他塞了几块翡翠玉器,以便于他路上开支,她低声叮嘱: “阿勒宏,即使你不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知道你的心意。既然我是你喜欢的女人,那你就应该听我的话,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要记得,秦宫里还有一个人在永远等着你。” 交代完,她主动吻上阿勒宏。 一双被冻得冰冷的小手,在他的额头处仔细描摹,又顺着他高耸的眉骨、挺立的鼻梁一路描摹到下巴,似乎是想永远将他的模样刻于心上。 阿勒宏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吻会是此情此景,会痛得如此刻骨铭心。 十年?二十年?还有多久他才能再见到爱人? 他毫不客气地吻了回去,反守为攻 …… 珍珍抱着他的腰与他诀别:“阿勒宏,我是你的人了。”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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