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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到与平南王逆党联系的书信,是因为他们还想找寻小世子的下落,而当年对这些事情知道得最清楚的,除了天教,便是平南王一党……” 姜伯游点头:“此事也是皇族与萧氏的心病!” 当年的小世子也不过才六七岁,什么“年岁虽小却心怀家国君臣大义挺身而出”,说给平民百姓听便罢了,他好歹也是在官场上浸淫过许多年的人,真不信这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 姜雪宁又想起上一世种种的蛛丝马迹来。 原来与平南王逆党有书信往来,是为了寻找那个或许根本早已不存人世的“定非世子”…… 她觉觉茫然:“所以勇毅侯府之难,竟是无解吗?” 姜伯游知道她同燕临也算得上青梅竹马,此刻心里绝不好受,可他们一家比起跺跺脚整个朝堂都要抖上一抖的大家族,实在无足轻重。 他沉默了许久,才怀着愧疚道:“是父亲无能。早些月侯爷问起,还曾提过你与燕临的亲事,说只等那小子冠礼一过,便准备起来。小侯爷平日里虽总翻咱们府里的墙,我也常骂他,可实则欣赏他少年心性,能文会武,与京中那些纨绔不同,为父对他很满意。可惜造化弄人,我姜府不被牵连其中已是万幸,舍不下那脸做落井下石之事,然而要雪中送炭,也恐引火烧身……” 这意思,是说她与燕临的亲事不成了。 姜伯游该是觉得她与燕临情谊深厚,若不提前告知她这消息,恐她骤然得知,做出什么不理智的惊人之事来。 姜雪宁听了却无比平静。 意料之中罢了。 且她自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开始,便在思考要如何面对这对面。如今它终于到来,她反而有一种奇怪的麻木,心里没了先前的焦躁,澄清得像是一片湖。 书房里一片安静。 姜伯游只用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她。 姜雪宁静坐良久,竟然缓缓起身,再一次朝着姜伯游拜下:“如今勇毅侯府遭难在即,女儿知晓父亲并无力挽狂澜之能,但侯府有恩于姜府,燕临有恩于女儿,是以今日雪宁有个不情之请。” 姜伯游从未见过她如此郑重模样,不由愣住。 姜雪宁却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往日燕世子曾赠与许多贵重之物。侯府若遭难,必被抄家。朝野上下什么事情不用钱来打点?便是将来获罪,家眷流徙,也无一处不缺银子。女儿有心想变卖旧物,又恐事急价贱,更恐多事之秋牵连府中,所以想请父亲帮忙。” 是了。 勇毅侯府遭难全无预兆,如今重兵围府,也软禁全无区别,便有偌大家财也无处去使,带得一锤定音落了罪,家财抄没都是最轻。 姜伯游素知燕临对宁丫头毫无保留,只道宁丫头没心没肺; 却没想,她还记得旁人的好,且愿图报。 他眼底有些泪,便要答应下来,只是转念一想又不由有些发愁:“可如今情势危急,朝野上下谁也不敢为侯府说话。便是备好了钱,也不知该去谁处打点,更不知谁敢为侯府打点……” 姜雪宁微微闭上眼,只道:“父亲不必忧虑,剩下的女儿自有办法。” 有时虽恐养虎为患,可不得已时也只有喂上一喂。 * 往日门庭若市的勇毅侯府,如今是被重兵所围,连只鸟雀都不敢在台阶上停留。 雕梁画栋,皆染冷清。 多少年繁华似乎便成一梦,人人惶急自危,不知何日那高悬的屠刀会落到脖颈。 侯爷燕牧躺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还不住地咳嗽。 燕临端着药碗坐在他窗前,笑他:“早几日下雨天,叫您别喝酒,您不听,还非拉了我一道,如今风寒都犯上来,还连着头风。可知道自己错了吧?” 燕牧嫌弃得很:“这药都是苦的。” 燕临身边伺候的青锋才刚进来,抬眸打量,放低了声音问:“侯爷,世子,灵运轩月前为世子冠礼所承制的请帖已经送来,管家正在府门前同那些兵士检查,特差属下回来问,这些请帖……还要不要,发不发?” 燕牧看了燕临一眼。 燕临正在药碗里搅动着的木匙一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道:“要,且还要发。为什么不发呢?” 燕牧叹了口气道:“侯府如今这光景,便是发了请帖,又有几个人敢来,何必呢?” 燕临不为所动,面上平静极了:“不逢危难,不见人心。如今上天既赐予了我们看清的机会,父亲与我,何必辜负?” 燕牧怔住。 燕临对只对青锋道:“去回管家吧。” 青锋有些惊诧地望着自家世子,仿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躬身应了退出去。 燕临服侍燕牧喝药。 燕牧沉默良久。 等药都喝完了,才靠在他扶起来的枕上,眨了眨眼,有些艰涩地开了口:“‘水滴石穿,聚沙成塔’,学琴二十三年。那位谢先生,当真如此对你说吗?” 燕临盯着那空了药碗,道:“是。” 燕牧忽地笑了出来,长满皱纹的眼角缓缓淌下老泪。 作者有话要说: * 先端个开胃菜1/3 摸个红包。 第073章 炒股 临走时候, 姜雪宁想了想,道:“父亲,还有一事。女儿接下来这半年大约都在宫中, 算算差不多十日才回府一次, 在府中待的时间着实不长。但我房里却养了一干丫鬟婆子,日常虽需要人扫洒,却也用不到这么多。不如回头我省去几个。棠儿、莲儿两个丫头待我倒算忠心,不知能不能请府里管事婆子带着, 学着看看账本,也或者乡下有什么田庄产业之类的,能带她们长长见识, 多去看看?” 姜伯游尚还沉浸在自家二姑娘终于懂事了的欣慰与复杂中, 乍听她这番话,却是有些一头雾水:“丫鬟婆子不用了裁一半本没什么, 你那两个大丫鬟要学看账本、经营产业,这是为什么?” 姜雪宁觉着此刻时机再好不过。 她斟酌着开口道:“宫中所发生的事情,父亲既然已经了解, 便该知晓女儿当时置身于何等险境之中, 又是怎样的大幸才能避过此祸。女儿从小在乡下由姨娘养大,初入京城也确觉京中万事繁华,不同于田野间的散漫。可如今经历过这些事, 却觉得京城固然繁华, 可未必真有乡野间自在。女儿想法幼稚还请父亲莫笑,是想等伴读结束后,能离开京城, 回乡野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姜伯游愣住。 他只觉宁丫头这话说得惊世骇俗,让他一万分的意想不到, 可仔细思量她所述之因由,又觉一个人若有了这样的经历,的确有可能生出与她一样的想法来。 此刻的愧疚便更压不住。 他张了张口,过了有一会儿才道:“小女孩儿家家的,连人都还没嫁呢,说什么出门?你同燕临虽是有缘无分了,可将来未必不遇着一个与燕临一般对你甚至对你更好的人。便是想要离开京城,也最好是找个好人家托付。你放心,爹爹也知道你心里苦。只是你母亲她,她,唉……” 有心想为孟氏辩解几句。 可话到嘴边,对着姜雪宁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却是没了声息,末了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姜伯游拍了拍她的肩膀,只道:“你也累了,在宫里只怕连觉都睡不好吧?回房去好好休息吧,至于棠儿、莲儿两个丫头,既然你想,回头我便给管家交代下去,都照着你说的办。” 姜雪宁眼下挑这个时机说出来不过是先做一番铺垫,免得半年之后自己骤然提出要离开京城,家里人都觉得不可接受,所以姜伯游并未直接应允,也在意料之中。 她既不争取,也不反驳。 而是乖觉地点了点头,躬身道礼告退,从书房出去。 陪姜伯游聊了好一时,棠儿莲儿却都已打探消息回来了,守在庑廊下,见她出来便跟在了她的身后,压低了声音悄悄道:“不得了!清远伯府的婆子说,芳吟姑娘自上回得罪了尤月小姐后,便被关了起来,足足六七天才放出。可这还没消停几日呢,尤月小姐又从宫里回来了,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她!” * 尤月现在才没工夫去折腾尤芳吟呢,坐在自己屋里,听了小厮和婆子回上来的话之后,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婆子还有些迷惑,不知她为何如此在意。 但小姐在意就证明这件事重要,于是越发确定地说了起来:“都是真的,那任为志就住在京城蜀香客栈,成天跟别人说他研究出了新的玩意儿能打什么更深的井。可大家伙儿看他个破落户,要的钱又多,谁也不敢入什么股。我们奉小姐的吩咐去打听的时候,那客栈的掌柜正催他给房钱,说再不给就要撵他出去了。这年头,怎么连这样的江湖骗子都有呢?” 看来这个任为志如今过得相当不容易啊。 可若那卓筒井是真…… 尤月站了起来来回走动,往外看了看,见着天色还很早,只道:“我出宫也不过只能在家中待几天,这种机会错过往后哪里去找?你们别废话了,立刻着人去给我备马车,我要出门。” 婆子吓一跳:“您去哪儿?” 尤月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觉得她不够机灵且话还多,没好气道:“当然是去蜀香客栈!” 说完又想到尤芳吟,问:“那小蹄子这阵还老实吧?” 婆子道:“一天只给一顿吃,可老实。” 尤月眼珠子一转,琢磨起来:“本小姐金枝玉叶,岂可与那些下贱种一般抛头露面?那小蹄子一看就曾跑去市井里偷混过才知道这些消息。你去,把那贱种带了,给她换身干净点的衣裳,叫她跟我一起出门。” 婆子惊讶极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姑娘要做什么,有心要多问几句,又怕被她责罚,只好满腹狐疑地去柴房里提人。 入冬后天气转寒,柴房阴冷漏风,只给了一床棉被。 尤芳吟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坐在墙角。 发髻凌乱,衣衫脏污,且因为总是又饿又冷,夜里总不大能睡着,两只眼睛里都长满了血丝,眼睑下面更是一片乌青,整个人看着比十天前憔悴了不知多少。 婆子从外面进来时,她抬起头来看人都是重影。 直到听见声音她才反应过来。 开口时喉咙干涩,声音嘶哑:“二姐姐要放我出去?” 婆子对着尤月不敢怎么样,对着她却是抬高了鼻子轻嗤一声,连她的话都不回答,只叫旁边的粗使丫头把一桶冷水放在地上,然后扔下一身下人穿的布裙,道:“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一会儿跟二姑娘出门。” 说完哼一声便走了。 尤芳吟在墙角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站起身来,却觉得脑袋里气血一涨,一片天旋地转,险些倒下去。还好她连忙扶住了旁边的柴堆,才慢慢缓过劲儿。 二姐姐向来不待见自己,如今却要她换一身干净衣服和她一起出门…… 是为自流井盐场的事情吗? 尤芳吟脑海里终于又渐渐浮现出姜雪宁同自己讲这个故事时的神态,也想起她不愿提起自己在宫中被欺负时低垂的眉眼,只觉这十天的熬煎都忽然有了回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黑沉天幕都仿佛亮了几分。 她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令她战栗的寒冷,在这柴房里脱去自己脏污的衣裳,用木桶里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水擦拭自己的满布新旧伤痕的身体。 然后穿好那简单的布裙。 重新绾了发后,素面朝天地从柴房里走了出来。 尤月早已经在侧门外的马车上等得不大耐烦了,眼瞧着尤芳吟跟个痨鬼似的跟着婆子走过来,便奚落她:“看看这可怜的小模样,倒跟你那命贱的娘一样。怎么,现在没力气来顶嘴了吧?” 尤芳吟行礼:“见过二姐姐。” 尤月翻了个白眼,径直放下了车帘,道:“你就坐在外面车辕上,别进来脏了我的车。” 尤芳吟还有些不明白:“二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又带我干什么?” 尤月只道:“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现在本小姐要去蜀香客栈,会会那任为志。你若能帮本小姐把这差事给办好了,本小姐下次入宫的时候就不罚你在柴房,还能放你出去给你那个死了的娘上几炷香!” 尤芳吟心头忽地一震。 尤月却已冷笑一声警告她:“不过你可千万别耍什么花招,不然有的是法子治你!” 尤芳吟已经意识到绝好的机会来了,她从小就在别人的鄙夷与打骂之中长大,对尤月这般的恶言恶语倒没什么感觉,忍耐力惊人。 她讷讷地应了一声:“是。” 然后便老老实实地爬上了车辕,有些害怕地紧紧抓住,随着车夫同情地望了她一眼甩开马鞭,马车便驶出了清远伯府,往蜀香客栈去。 * 姜雪宁听见棠儿、莲儿两人的回禀,只觉得头大如斗。 尤芳吟固然听话,固然可怜,也固然肯努力,可这后宅之中要施展开拳脚何等困难?连点出府的自由都没有,成日里还被尤月给拘着,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实在叫人忧心忡忡。 她一面用午饭,一面都在叹气。 棠儿不住地安慰她:“尤姑娘能得您出手相救已经是少有的福分了,天下女子个个都在在家听父母,她一时半会人也摆不脱这局面啊。您吃饭就吃饭,可千万别叹气了,听得奴婢们都跟着发愁了。” 莲儿也苦着脸:“是啊,也想不出办法啊。” 姜雪宁把筷子一放,索性不吃看了,只道:“谁说没办法?端看敢做不敢做。” 上一世的尤芳吟在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不久,便寻了个府里上下谁都没注意到的机会,从尤府逃了出去,找了她在三教九流里认识的人买了路引,又借着商路上的关系一路出京,干脆地背井离乡去江南开拓自己的版图。 至于清远伯府? 也不过就是走丢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女罢了,报完官之后只当是被拍花子的拍走了,便没再理会。直到几年后尤芳吟富甲一方改头换面重回京城,清远伯府的人才将她认了出来,可这时伯府已然败落,更不用说尤芳吟钱能通神,根本不惮一个小小伯府,所以什么麻烦都没有。 只是这一世的尤芳吟多少有些懦弱,且上一世尤芳吟这种干脆离开伯府一个人去闯荡天涯的魄力,连她也未必有,怎么敢奢望这一世的尤芳吟也这样做呢? 所以姜雪宁也是真的发愁。 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个让尤芳吟脱困的好办法,干脆暂时放下了,转而道:“有芳吟那边的消息就继续听着,先备马车,我们去蜀香客栈。” 那传说中的任为志,姜雪宁还没见过。 虽然现在也没准备出手,不过若能先见见人,心里也多少有底些。 只是她没想到,马车才出府没一刻,距离城西蜀香客栈还有足足两条街,车里正悄悄往外看的莲儿便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地扯了扯她,朝车外指:“姑娘,姑娘!你看,是不是奴婢眼花了,那不是芳吟姑娘吗?” 姜雪宁不相信:“什么?” 她赶紧凑上前来,顺着莲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斜前方不远处,一辆马车正调转方向,车辕上除了坐着一名车夫之外,竟还坐着一名面容清秀的姑娘,瞧着虽然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可那模样不是她刚才还想见的尤芳吟又是谁? 姜雪宁愣住:“那是尤府的马车?” 莲儿连连点头:“对啊,尤府的马车,这也太奇怪了!” 也不知说的是尤芳吟能出来很奇怪,还是她坐在车辕上很奇怪。 又或者都有。 姜雪宁盯着那方向看了良久,却是突地笑了一声,只道:“叫车夫远远跟上,也不用太近。我看她们的方向倒和我们一样,不如慢些,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棠儿迟疑:“可您不是要去找那任为志入什么干股吗?” 若是被人抢先…… 姜雪宁打量尤芳吟许久,确认她看上去虽然憔悴可身体并无大碍的模样,才慢慢放下了车帘,只道:“这事不急。” 棠儿惊讶极了:“怎会不急?” 姜雪宁也不好解释其中关窍,只是忽然想起上一世某个令她印象深刻的词来,于是笑起来道:“听说过‘炒股’吗?” 不是谁先入场谁就赢的。 作者有话要说: * 2/3 努力写第三更,不过别等,未必能写出来。 * 帮朋友摸个推文,有空的小伙伴如果能点个收藏,就感激不尽了 * 书名:《小秘书系统》 简介: 鞠礼(女主)入职前,钟立言是个头顶永远乌云不散,偶尔小雨阴霾的沉郁暴戾工作狂霸总。 鞠礼入职后,他吃着她塞过来的奶糖,喝着她温好的牛奶,义正言辞道:“享乐主义要不得!” 后来…… 他靠奴役小秘书,过上了保温杯泡枸杞的幸福养老生活。 曾经的晦涩煎熬,原来都会被治愈…… 现在他要打飞机去布拉格广场喂鸽子! 鞠礼:我要辞职!我也要去喂鸽子。 钟立言:过来。拿着这个新offer—— 职位名,为你一人量身定制。 绝对自由,你想加班就加班,想下厨就下厨,想一边擦地一边决策项目,也—— 鞠礼:…… 手机wap页面点击 《小秘书系统》 APP用户搜索书名即可。 第074章 一招鲜 “虽然不知道你哪里听来的消息, 不过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的确有任为志这么个人,他家在自流井也的确有一个上了些年头的盐场, 不过现在已经基本不出盐了, 连长工都找不出几个。”眼瞧着蜀香客栈已经在望,尤月同尤芳吟交代了起来,“我的身份可同你不一样,这什么蜀香客栈也不知是什么腌臜污秽之地。到时马车我就停在外面, 到对面茶楼等你。你便进那客栈把事情问清楚,一会儿过来回我。别人若问起你身份,你便说你只是来探听消息的, 背后还有大主顾。可别在外人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完全是把尤芳吟当丫鬟用。 且用起来还比丫鬟省心。 这小贱蹄子既然能有笔来路不明的钱, 说不准便是自己赚来的,不管是真是假, 派她去一则能掩人耳目,避免她亲自出面;二则能试试这蹄子的深浅,看她是不是藏了什么猫腻;三则这事情若出了什么意外, 也方便她直接栽赃到尤芳吟的头上。 若是用自己的丫鬟婆子可没这样的好效果。 尤月对自己一番谋划十分满意。 尤芳吟听了这些也不说话, 一副逆来顺受模样。 马车一到蜀香客栈对面就停了下来。 尤芳吟下了车。 尤月只道:“记得别跟人说你是清远伯府出来的,话都问仔细些,尤其是盐场的情况和他需要的银钱, 都记在心里。” 尤芳吟点了点头, 便朝蜀香客栈走去。 蜀香客栈听名字便知道,是蜀地来的商人在此地开设。 京城城西一向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建府之地,倒是有许多瓦肆勾栏, 大街上走着的也大多是南来北往的三教九流,甚至有些乞丐坐在街边上行乞。 还好尤芳吟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毕竟上一回接触的是生丝生意, 进出的是江浙会馆,走过了大小数十商会,眼下虽然也有一些忐忑,可小小一家蜀香客栈,还不至使她手足无措。 也是在这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 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站在客栈门口,她用力地握了握手指,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这家客栈上下两层,占地不小,可内里的装潢极为普通,看着甚至有些陈旧破败,大堂内少数几张桌子上还留有刀痕,也不知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已经过午,下头并无多少客人。 只有少数一些小商贩和路人在此歇脚,点壶酒并几盘菜坐在角落里吃。 掌柜的也无精打采地立在柜台后。 尤芳吟走进去时他看了一眼,打了个呵欠,跟没看见似的。直到那眼皮搭下,要碰着下眼睑了,他才猛一激灵,反应过来有客人了。 只是睁开眼将尤芳吟上下一打量,又有些纳闷。 如今京城风声鹤唳,一个姑娘独身出来可不多见。 他笑了笑,好奇地问:“姑娘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尤芳吟看了旁边楼梯一眼,道:“找人。” 那掌柜的脸上的笑容减了下去,神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竟道:“不是吧,也找人?姑娘,您别跟我说您也是来找楼上那个姓任的吧?” 尤芳吟有些惊喜:“任公子在吗?” 掌柜的本已经翻开了账本,拿出了算盘,就要接待客人,这会儿白眼一翻直接把账本合上了,连头也不抬一下便指了左边楼梯,道:“楼上左转最里面那间。不过半个时辰前才有人来找他,现在还没走呢。” 早知道这么多人来找,就该按着人头收钱。 来一个找他的,就收几文钱,也好补贴补贴这穷鬼欠的房钱! 尤芳吟却是不知现在任为志是什么处境,听见掌柜的指了路,心里十分感激,向他一欠身道:“多谢掌柜的,那我先在下面等会儿吧。” 也不知是不是谈生意,若打搅了旁人便不好。 她没带钱,不能点东西,是以说完这话便在旁边站着等待。 说来也巧,没站上一会儿,楼上就有人下来了。 脚步踩在那年久的木楼梯上,咯吱咯吱响。 尤芳吟抬起头来,就看见一名身着长衫的青年从楼上走了下来,面容寻常,身材瘦削,却一副怡然姿态,背着手,指间还把玩着一块和田黄玉的扇坠儿。 他走下来便停在了柜台前面,打袖里摸出张银票来,径直搁在了掌柜的面前,道:“楼上任公子的房钱,多出来的是以后的。若时间长了,都记在账上,每逢初一十五往城东幽篁馆来结。” 掌柜的吓了一跳:“哎哟,阔绰!” 他一把将那银票拿起来看,看着上头明晃晃的“通和票号一百两”七个字,登时喜笑颜开:“看来要恭喜这位贵人,也要恭喜任公子了,这是谈成好生意了啊!”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如今不务正业的幽篁馆馆主吕显,掌柜的这样市侩的嘴脸他也见多了,当下摆了摆手便道:“不过是顺手周济一下,还没谈什么生意呢。” 掌柜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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