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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命之情,裴应是以死相报也是正常。然而裴应是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超越徐雪轻。 不然也不至于,当众拂了先皇的面子。 这位小公子长得确实好看,哪怕见惯美人的折云,也要心服口服地夸一声绝世?。 但裴应是不是光看外貌的肤浅之人。 难道因为这幅画? 轻云的指尖又抵上画中人的眉眼,一时觉得好笑至极。 若只有他和裴应是在场,他一定会狠狠嘲笑裴应是几声——“原来你也会对别人上心啊。” 天下宗门各司其位,每个宗门势力擅长的事情都不一样。 天机阁观测出来的事物,就连徐雪轻都不一定能知道。徐雪轻虽是天下第一,但只擅长术法,又冰冷不通人情世故。各宗门只会讨好他,什么重要的事情却瞒着。 就像此次邪魔入京,各门派私底下都得到了消息。天机阁阁主昨日就给轻云传信,说他夜观天象,看出来京城的那只邪魔非常强大。 徐雪轻就不知道这件事,以为跟从前一样。 哪怕是裴应是所在的天外天,也仅是模模糊糊知道一个范围,没想到邪魔混在京城里好几天了。 天机阁阁主还说,能看出那只邪魔受了重伤,短时间内无法伤人。轻云跟他商议了一下,决定只把这条消息告诉徐雪轻,暂时不告诉裴应是。 谁让裴应是平时那么狂,是个人都不喜欢他。 现在铁树开花,竟然主动跟别人说话——而且看样子,这位小公子不是很想搭理裴应是,脸上写满了敷衍。 觉舟还记得自己的任务,但是实在不敢直接执行。 他可是裴应是最讨厌的昏君啊,要是现在就暴露身份,裴应是也许会直接把他从三楼扔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觉舟放弃与裴应是说年龄的事情,转移话题。 “好奇?”裴应是偏头。 觉舟:“还好,不是特别好奇。对了,我不是精怪,我是人类,你上次认错了。” 以妖怪的身份和裴应是相处,奇奇怪怪的。 “嗯,人类,”裴应是的尾音染了笑,很像在逗小孩,“那幅画是你画的吗?很好看。” 觉舟自恋,经不得别人夸。 衣服里的尾巴,又悄悄支楞起来了。 坐着的姿势,本来就无法遮掩太多,侧面的裴应是很快注意到了。 刚说完自己是人类的觉舟要尴尬飞了,隔着衣服捏住自己的尾巴,往墙上贴,又庆幸只被裴应是注意到了。 这根尾巴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你家里的长辈,没教过你收尾巴吗?”低低的青年音,擦着觉舟的耳廓响起。 顾纨专心致志地跟轻云说话,根本没注意到房间里的那个青衣道士,弯下腰抱住了自己的皇叔。 觉舟还坐在椅子上。 腿弯却被裴应是捞在手臂上,好将尾椎骨翘起来给对方看。 这个姿势让觉舟有些耳热,比之更耳热的,是青年触碰上来的修长手指。 他与前些天夜里的徐雪轻一样,先顺着尾巴摸到根部,手掌上移,揉了揉觉舟的肚子,检查丹田的情况。 细微电流般的酥麻感从尾巴尖泛到神经末梢,觉舟被揉得想往旁边躲,腰又被裴应是的手稳稳抱住。 敏感到腿根都在颤。 被隔着肚子揉了丹田后,他身上的香气好像更浓了。 普通人闻不见,修士和邪魔却能闻得清晰。 还好屋内点了香炉,压下觉舟身上的香。 其实裴应是的动作并没有特别失礼,也就是碰碰觉舟的肚子和尾巴而已。甚至这些行为能放在大庭广众下做,但是觉舟就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眼睛湿润着任裴应是翻来覆去检查。 裴应是这回没去闻觉舟,只是很轻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偷偷吸人精气了,身上灵力太充足,才会连尾巴都收不住。” 觉舟真的冤枉死了。 最近一次吸灵气,还是裴应是主动送给他的。 听裴应是的语气像是班主任教育迷途的不良男高中生,觉舟的语气软了三分:“我没有。” 裴应是松了手,点头。 好像从觉舟说自己二十岁就来逛青楼后,裴应是就不相信觉舟是个正经人了。 他看向觉舟的目光里,隐隐透了点担心。 雅间的房门被强行打开了。 一个衣着富贵的男客,直接冲了进来。 “轻云姑娘!” 寻春阁请来的几个壮汉护卫,徘徊在门口,犹豫着不知是否该进来。 毕竟轻云姑娘进寻春阁的第一天,就把一个妄图轻薄自己的男客打得半死。 男客激动地嚷嚷:“我为你花了这么多钱,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今天却允许两个、三个野男人进你的房间里,我这么喜欢你——” “笑话,你不过是看脸罢了,”轻云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指向觉舟,“这位小公子长得比我更好看,你是不是见到他第一眼,就要移情别恋?” 男客并没有断袖之癖,瞅了会儿觉舟的脸,还是望向了轻云:“轻云姑娘,我找我兄弟借了五万两银子,今日就能给你赎身,你就从了我吧。” 壮汉护卫直接进来,抓住男客的胳膊。 男客挣脱无法,猛地抓住桌子上的茶壶,往空中一洒。 觉舟正躲着看热闹呢,猝不及防被洒了一身的水。 茶壶里的茶水很多,顾纨运气好点,只有手臂湿了。 轻云拧起眉,骂了句脏话。 寻春阁里的壮汉护卫拎着男客的胳膊下去了,想来这个人以后会被加入寻春阁的黑名单内,一辈子都进不来。 壶里的茶水湿漉漉泼了觉舟一身,觉舟拽着袖子看了看,庆幸茶叶已经被过滤掉了。 不然湿着衣服挂着茶叶,真的好丢人。 顾纨气得不行:“小叔叔,没事吧?” 觉舟:“没事。”他一点也不生气,就是有点茫然。 “外面有侍卫,我去叫他们。”顾纨猛地站起来,去外面寻侍卫。 这湿衣服穿起来凉人,还得叫人去给觉舟买新的衣服。 觉舟没拦住顾纨,眼睁睁看着顾纨出去了。 轻云向觉舟道歉。 “总是湿着,会受风寒的。”戴着狐狸面具的青年微微垂着头,目光勾勒出觉舟被水淋得湿透的衣服。 能看见窄瘦的腰线,还有背后到尾椎骨,鼓起来的一小块。 觉舟心想也是,期待地仰视裴应是。 同为很厉害的修士,裴应是应该能像徐雪轻一样,轻轻一戳就能将觉舟身上的水蒸发掉吧? 对上觉舟亮晶晶的眼睛,裴应是先疑惑了一会儿,而后明白,找轻云要了块白毛巾,轻揉觉舟的头顶。 ……啊? 怎么采用这么普通的物理方式啊。 “谢谢,不用麻烦你了。”觉舟不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表情,便向裴应是弯着眼笑,露出小虎牙。 他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像被雨淋湿的小狗。 :D 裴应是的动作顿住,下一刻,他用白毛巾盖住了觉舟的眼睛。 ? 觉舟拨开。 什么人啊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轻云不是攻。 “告白是小孩子做的 成年人请直接用勾引 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 基本上来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四重奏》by坂元裕二 第118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12) 觉舟平日里就爱笑。 他容貌上的锋利感很足,?只有笑起来时锋利感才会被软化,显得弥足珍贵。 裴应是挡了一下觉舟的眼,便不动了。 觉舟心想,?如果自己宫里的宫人敢这么做,第二天林高海就要罚他们去最苦的宫里干活。 他只好自己将头发擦干净。 顾纨平时恐怕经常在外面闯祸,?善后工作做得十分熟练,?匆匆催觉舟回宫。 轻云扒着窗户看,见顾纨和觉舟上了马车,?才回头看裴应是:“那位小公子是人是妖?” 裴应是不客气地说:“继续弹琴。” 轻云:“活该你这么大了,?都没有姑娘看上。” 轻云是音修,琴声可以帮助裴应是修养神魂,每次两人相见,?裴应是都会拿珍宝换轻云弹琴给自己听。 弹了一会儿,?轻云恍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自己也不清楚,?那位小公子的身份?” 裴应是喝了口酒,?闭着眼答:“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应是,?你不会连人家的名字,?都不好意思问吧?”轻云停下弹琴的动作。 裴应是不语。 轻云大笑起来。 裴应是闲闲地继续拨弄香炉:“有缘自会再见,你懂什么?” ————— ————— 觉舟一出寻春阁,就被侍卫提醒国师要进宫了。 上次徐雪轻好像猜出了什么端倪,这次来得格外快。纵使侍卫快马加鞭,觉舟也比徐雪轻晚了一刻。 等他气喘吁吁进了养心殿时,?徐雪轻已经坐在案前,?翻阅觉舟做好的课业。 “先生。”觉舟弱弱地唤道。 徐雪轻不动:“陛下。” 觉舟十分心虚,连话都不敢多说,讨好地说:“先生,我在外面,?给你买了东西。” 听了这句话后,徐雪轻眼里的冰雪好像融了一点,虽未表现出明显的好奇,但态度温和了不少,望向了觉舟。 觉舟在自己路上买回来的东西里翻翻拣拣,找出来一样勉强能见人的——一枚墨绿色的翡翠玉佩。 玉佩价格低廉,成色浑浊,觉舟买回它,只是觉得它的花纹好看。 可除了这样东西,其他逗小孩的玩意儿实在衬不上徐雪轻。 事情紧急,觉舟实在没办法了。 等递给徐雪轻,觉舟才发现这块玉佩实在辱了徐雪轻。 就连徐雪轻的手,也比这块玉佩好看。 “我精心挑选的。”觉舟只好这么说。 徐雪轻垂眼:“多谢陛下,臣很喜欢。” 可惜徐雪轻不是攻略游戏里的npc,这样淡淡的态度,觉舟看不出他的好感度掉了多少。 这件事暂且敷衍过去了。 “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觉舟刚问完,就听到系统在自己脑海里提醒来了新任务: 虽然早知道要做这个任务,觉舟还是苦起了脸。 太难了啊草。 徐雪轻展开画卷,一一摆放到觉舟面前。 画卷上画的都是美人,男男女女都有。 觉舟真切地疑惑了一会儿,问:“先生,怎么了?” 徐雪轻淡声说:“陛下先前不是说要选妃?” 哦,徐雪轻不说这件事,觉舟差点忘了。 觉舟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会儿这些画像,每看一张,就要说一声“这个不好”。 他简直要比徐雪轻还要挑剔,这些被徐雪轻筛选过一轮的画像,几乎没一个能入觉舟眼里的。 到最后,徐雪轻看出了问题,问觉舟:“陛下喜欢什么类型?” 觉舟说:“我喜欢男人。” 徐雪轻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抬了抬袖子,所有女人的画像,都飞到一旁。 觉舟:“还要比我年龄大一轮的。” 徐雪轻继续使用法力筛选。 觉舟:“最好还是、能帮我处理政务的,很擅长术法,不爱搭理人的。” 他继续说着甜言蜜语,到最后情不自禁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将平时对徐雪轻的观感,一并说出。 徐雪轻停下动作,垂眼看向觉舟:“陛下还喜欢什么?” 觉舟学着话本里的渣男,温声说:“先生知道的。” 徐雪轻眼里的情绪,好像更凉了。 两人本就坐得很近,徐雪轻一抬手,就能碰到觉舟的唇。 冰凉修长的手指,亵渎般轻轻揉弄手里温软的唇。觉舟的唇颜色是嫩红的,并不是太薄,唇肉饱满,一弯起来便是好看的形状。徐雪轻像在试图碾碎一片桃花瓣,动作依旧很克制的,没让觉舟难受。 旁边的林高海,不小心摔碎一个花瓶。 徐雪轻收回手,又恢复平日里的淡然:“天色已晚,臣先告退。陛下……” 他声音一顿。 现在的气氛,好像很古怪。 就连系统也察觉出来了,问: 但是觉舟不知道徐雪轻能有什么话跟自己说。 难道徐雪轻发现自己跟顾纨逛青楼了? 觉舟坐直,抱住徐雪轻的腰:“知道了,先生晚上好梦,一定要梦见我。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先生。” 系统提示他积分涨了许多。 在这个世界里,觉舟的演技日渐上涨,不像开始那样假得明显了。至少他弯着眼笑意盈盈看着徐雪轻时,连旁边的林高海都以为觉舟动了几分真心。 待徐雪轻一走,林高海就战战兢兢地跪到觉舟面前:“陛下三思,国师大人与沈小将军不同,虽然他们都是国之栋梁——” 如果将沈小将军强行纳入后宫,以后还是能把他放出去抵御外敌的。旁人听了,最多骂一句觉舟昏庸至极,睡了人家,还要让人家上战场为自己效力。 但是睡了徐雪轻,整个国家的根基可能都会被动摇。而且历代君王都受龙气的困扰,都靠徐雪轻来解决,万一徐雪轻气不过,甩袖而去了,觉舟该怎么办? 觉舟明白他在说什么,边去翻阅自己的作业,边慢条斯理地回答:“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那陛下……” 原著里的昏君是个自信普男,这个人设最好把握不过。觉舟说:“朕又没有真的对先生做什么,朕是在用真心打动先生。” 想到明天的任务,觉舟的头就疼了起来,一张一张翻看徐雪轻批改过的奏折,学着点徐雪轻怎么处理政务的。 他跟林高海想到一处来,生怕徐雪轻一生气,就不帮自己批阅奏折。 林高海恍然大悟:“也是,望眼这天地间,谁不会对陛下动心?” 觉舟轻敛外衫,被他的话逗笑。 怪不得原著里的昏君如此普通又自信,原来是因为身边有一群人捧着。 及冠礼顺风顺水地过去了。 觉舟的根骨与原著里描写得一般孱弱,甚至还不如任何一位普通修士。 还好,满朝文武对他的期许并不高,只要觉舟不擅作主张,对政务指手画脚就好。 ————— ————— 国师府内,徐雪轻捏着那块玉佩,抵在掌心间。 书童给他倒了杯热茶,问:“先生,今日你还要为陛下选妃吗?” 徐雪轻“嗯”了声。 书童转过身去,愁眉苦脸地拿来一堆新的画像。 自从上次徐雪轻的目的流露出去之后,隔壁侍郎府的大人,又送来一堆画像,说这些画像上的人包括了西北到江南所有适龄男女,皆是人中翘楚。 朝中官员,但凡见过陛下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送自己,或者儿女入宫。 书童按照徐雪轻的喜好,挑出几个身家清白的人的画像,摆放在桌子上。 “这位姑娘先生应该会满意,身怀武艺,又擅书画。” 徐雪轻瞥了一眼,摇头:“陛下说他更喜爱男子。” 书童只好把女子的画像都淘汰掉,挑出男子的。 “这个性情太热。” “左边那个,陛下不喜欢太过温和的人。” 三四十卷画像,竟没有一个,让徐雪轻满意的。 书童与徐雪轻相处久了,知道徐雪轻的性情并非表面上这么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先生,按照您这么挑,普天之下,只有您一人能配得上陛下。” 徐雪轻久久未答,垂下薄白的眼皮。 书童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转移了话题。 那块翡翠玉佩握在手心里久了,温度好像比徐雪轻的掌心还要烫。徐雪轻知道这点温度是他的错觉,又情不自禁,将这块玉佩握得更紧一些。 但是所有心思,都是不应当动的。 书童拣了新画像,无奈地说:“先生,我觉得陛下那种人,应当是看不上那些温雅贤惠,满脑子只知道要为陛下生五六个孩子的男人。您要不把挑选范围再放大一些,江湖中人怎样?前几天我听剑童说裴应是大人来了京城,也许可以安排他和陛下见见面……” 徐雪轻眨了眨眼,“你先前说得对。” 书童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挑的男妃人选好,不免骄傲了片刻。 徐雪轻:“为陛下挑选后宫,确实得先过问陛下的意见。” “啊?对哦对哦。”书童说。 徐雪轻很快叫了剑童,乘着马车去了皇宫。 他拥有开国皇帝给的特权,路上没人敢拦他,快到养心殿时,却被迎出来的林高海拦住了。 “国师大人,陛下今日不想见人,您要不换个时间再来?”林高海笑着说。 徐雪轻一眼就看出他有事瞒着自己,轻轻摇头:“就现在。” 剑童直接推着徐雪轻的轮椅往前走。 林高海慌慌去拦,被剑童伸出剑挡住。 对上徐雪轻凉得像浸过水的目光,林高海的手下意识软了,只好退开一截,看着剑童推着徐雪轻的轮椅进去。 其实根本不用进觉舟的寝殿。 徐雪轻一到回廊处,就在光天化日下,看见了觉舟。 觉舟嫌玉冠戴着难受,头发经常松松束着,动作一大,难免落出几缕,散在黑金相间的衣上?。 他被沈扶秋抱着腰抵在墙上时,腿绷直了都沾不到地,腰颤巍巍地贴着墙,才能勉强保持腰背笔挺。 ——偏偏都这样了,还要故作矜持,表情冷淡。 沈扶秋那把用来斩杀妖魔的刀,被觉舟握在手里,贴上沈扶秋的侧脸。 “你抱稳一点。” 或许是刀刃太凉,沈扶秋微微偏了偏脸,将头压在觉舟的颈窝处。 “陛下如何对我,臣都是心甘情愿的。” 刀刃从觉舟的手里落到地上,他用腿夹住沈扶秋的腰,一副随时都会强取豪夺对方的样子,抬头时,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徐雪轻。 徐雪轻推着轮椅行在雪地中,纯白色的雪花落在他衣上,过了很久,才开始融化。 第119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13) 眉目昳丽的少年君王被沈扶秋抱在怀里,?没坚持支楞多久。 沈扶秋的指尖再往前滑一点,就能抵上觉舟尾椎骨上没消回去的尾巴。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来了人,慢条斯理又温柔地贴上觉舟的颈窝,?克制地抱紧。 “陛下冷不冷?” “还好。” 但是单纯的拥抱就已经很过分了。 大概是因为学会引气入体了,觉舟身上的香气略微收敛一些,?不像先前那样浓烈,?也不如先前那样很远都能招惹邪魔了。这清浅的香气本就不是体香,将鼻尖贴到颈窝处,?闻到更清晰的也是觉舟沐浴用的皂角香。想要去闻含着灵气的香气,?好像需要贴近觉舟小腹里的丹田,或者探上去尝饱满的唇肉。 如果有机会能将甜腻的软肉篡取进口,气味应该会变得更明显。觉舟的唇珠很明显,?唇纹少且淡,颜色鲜润,?要含住慢慢抿,才会变成更红的颜色。 按理说大多数耽美文里的主角受被反派强取豪夺时都会羞耻到哭,?设定为“愚忠”的主角受是相反的,很配合觉舟的行为。 沈扶秋在边关行军多年,?体力锻炼得很好,?觉舟在他怀里稍有下滑的趋势,?他就以这样的姿势抬起觉舟的腿。 觉舟眉眼泛着薄红,看起来像是被沈扶秋□□得受不住,?软绵绵地伏在沈扶秋的肩上,?越过他的肩,?望向不远处的徐雪轻。 徐雪轻与沈扶秋一样,都喜欢穿白色。看不见丝毫瑕疵的白衣几乎融入雪中。只可惜他是残疾,纵使长了张冷淡的仙人面容,?轮椅的存在显得突兀无比。 剑童低着头,佯装看不见。他心里琢磨着,既然陛下已经选择了沈扶秋,那么以后,书童恐怕不会再被徐雪轻叫去挑画像了。 这样,剑童的工作压力也减轻不少。 只是沈扶秋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君王上位至今独一无二的恩宠,甚至让君王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宠幸他。 看来陛下之前对沈扶秋的折辱,只是普通的情趣罢了。 “先生。” 徐雪轻不开口,倒是觉舟主动喊了徐雪轻一声,因为任务成功,由衷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眼睛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 不过他内心还是很怕的,怕徐雪轻带来那把惊鸿剑,以“强取豪夺忠臣”为理由,将自己捅个对穿。 沈扶秋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了徐雪轻,便松开觉舟。 系统: 觉舟怔住: 系统:昏君想要刺激徐雪轻的话,必然会挑准时机亲近沈扶秋,而非随意就来。 可只来个一次,就已经让觉舟很羞耻了。 见徐雪轻还在雪中,觉舟就让小太监拿来一把伞,自己举着撑到徐雪轻头顶。 “看见先生身上落雪,我会心疼的。”觉舟说。 他笑起来时眼睛亮晶晶的,微微弯腰与徐雪轻对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好像只能容纳下徐雪轻一人的身影。 徐雪轻的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沈扶秋身上:“陛下刚才在做什么?”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们要干什么,沈扶秋的手都滑到那里去了。 觉舟“唔”了一声,装傻,企图蒙混过关。 他总是以这样的态度,来应对徐雪轻。 沈扶秋拍拍衣摆,跪到地上:“是臣不知廉耻,想要勾引陛下。” “陛下年龄尚幼,太早纵欲,会伤了身子骨。”徐雪轻垂下眼。 他隐隐带着点敲打沈扶秋的意思。 就很像,在斥责勾引帝王不早朝的妖妃了。 觉舟在这个世界里都满二十岁了,普通人这么大,孩子都一岁了。他很无语地在心里想,难道要像徐雪轻那样三百多岁了,才可以开始纵欲吗? 不过他也不可能活到这么大岁数,皇室中人历代都要身负龙气,寿命短,最多活个四十岁就要死。 “我只是个国师罢了,无权干涉陛下的内事。” 徐雪轻落下这样一句话,便要告辞。 要推轮椅走前,他淡淡说了声:“不过陛下既然想要宠幸沈小将军,就要给沈小将军一个名分或者交代。否则的话,不仅对沈小将军不公平,还会让边关数十万将士心寒。” 沈扶秋在边关的地位极高,昏君强取豪夺他还不负责的消息要是传回去,恐怕会引起边关动乱。 徐雪轻这副态度,恐怕是放弃再管这件事了,也没说要拿惊鸿剑出来。 ……主要也是沈扶秋软得太快,觉舟其实早就准备好该如何折辱他的计划,没想到鱼饵都没套上去,沈扶秋就跳出水面含住鱼钩了。 当事人都没意见,旁观者如何管? 觉舟呼出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事情很顺利地按照原著进行,徐雪轻虽然看不下觉舟强取豪夺国之栋梁,但沈扶秋实在愚忠,觉得君王对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使得徐雪轻只能无可奈何地旁观,内心里对君王的反感更浓了。 沈扶秋从地上站起来,望了眼纷飞的雪花,忽然问:“陛下觉得呢?” “觉得什么?”觉舟沉浸于后续任务怎么走的思路里,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无事。”沈扶秋垂下眼。 此后,徐雪轻再未主动来过养心殿。 觉舟乐得清闲,每日顺利打卡欺辱沈扶秋。 什么逼沈扶秋吃自己吃剩的东西,逼他帮自己练字,逼他帮自己喂狗。有时候临睡前想起自己忘记折辱沈扶秋了,大雪夜的叫沈扶秋从将军府赶来皇宫,给觉舟读低俗的话本。偶尔雪大了,觉舟就让他留宿,逼他为自己梳发穿衣。 时间长了,林高海看他的目光也多了分奇怪。 觉舟趁四下无人,直接问他:“怎么了?” 林高海抱着拂尘,犹豫地问:“陛下不是更偏爱国师吗?” 觉舟:“当然,怎么了?” “那您为何最近如此偏爱沈小将军?”林高海问。 觉舟:“啊??!” 他听不懂林高海在说什么了,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委婉劝诫我不要欺辱沈扶秋,昨天我不是故意用刀划伤他的手臂的。” 林高海见觉舟自信满满的样子,只好闭嘴。 朝中消息灵通的人,都快嫉妒死沈扶秋了。 不就是长得好又为国效力多吗?凭什么能得到君王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 改日便是早朝,觉舟刚一落座,就听一个大臣禀告,蓟州出现妖魔的痕迹,已经有了三四个村庄受害了。蓟州司马请求京城派兵支援,本地的驻兵实在承受不住了。 朝臣们纷纷商议起来。 如果不是背负着要欺辱沈扶秋的任务,觉舟定会很乐意跟沈扶秋做好朋友。 沈扶秋是一个为人处事非常细致有耐心的人,在朝堂上遇到与自己意见相反的朝臣,从不会语气激烈的辩驳,而是态度平和地一一说出自己的观点。 既不会得罪人,也将自己的观点清晰表明出来。 这种事情徐雪轻教过觉舟,觉舟处理起来勉强算是得心应手,与群臣商讨过安抚灾民和事后管理的事情,就该讨论该让谁带兵去蓟州除妖了。 蓟州地理位置特殊,挨不上几大门派,但离京城近。 一半的朝臣都不建议让沈扶秋去。 沈扶秋回京城就是为了养伤,虽然还能用,但再领兵出去,可能伤势会加重,说不定以后一辈子都使用不了灵脉了。 但是这种事情派沈扶秋去的话,会解决得很快。 觉舟一会儿被这个大臣说服,一会儿被那个大臣说服,点了半天的头,最终陷入纠结,问徐雪轻:“先生觉得呢?” 徐雪轻嗓音冷淡:“陛下决定。”系统适时响起任务提醒: 觉舟按着系统的话说出,看见沈扶秋的笑淡了几分。 要求伤势还在的沈扶秋出去领兵,太强人所难了。 君命难违,正有人想为沈扶秋说话,沈扶秋直接下跪: “臣遵旨,愿为陛下平定蓟州。” 散朝后,觉舟坐着辇车回宫,困得摇头晃脑。 辇车忽然被人拦住,林高海探头进来:“陛下,沈小将军求见。” 觉舟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示意沈扶秋过来。 白衣轻甲的小将军撑着辇车,笑意盈盈地说:“陛下,这次离开,我恐怕至少十天才能回来。” 觉舟:“那你路上小心。” “如果此次清剿顺利,陛下能给予臣几分奖赏吗?”沈扶秋弯着眼睛问。 原著里的昏君虽然昏庸无能,实际上只是因为能力不够再加徐雪轻摄政,所以才自暴自弃的。实际上,昏君很向往史册上那些明君,这种时候,也该为沈扶秋的话而动容。 觉舟偏头想了想,玉冠从发间往下滑,被他扶正,“你想要什么?” 沈扶秋收敛几分笑意:“想要陛下,多给予臣几分偏爱。” 觉舟懂了,总而言之,沈扶秋的目的便是希望自己以后不再这么摧残欺辱他。 “自然可以。”觉舟说。 但是现在还是需要为难沈扶秋的。 “朕听说蓟州有一处地方名叫天魔崖,崖上开了一朵举世罕有的花。”觉舟说。 天魔崖的险恶是出了名的,里面妖魔横生,白骨积地。那朵花也不是普通的花,是数百年来人类血肉养成,花枝没有问题,滋养它的土地却被血腥气日夜侵染。稍有不慎,一触上周围的土,便会邪气入体,被同化成妖魔。觉舟在徐雪轻送来的书籍上读到过,哪怕是徐雪轻,都要准备充足才会去天魔崖。 主角受远远不如徐雪轻厉害,要他去摘这朵花,不如直接逼他去死。 沈扶秋:“陛下只想要这个吗?” 只?觉舟很想问这还不够吗。 觉舟怔住,板着脸说:“对,这就够了。” “臣必将尽力完成陛下的心愿。”沈扶秋温和笑起来。 ————— ————— 玄幻世界与普通古代世界不同,像这种去远处作战,正经古代世界要耗费两三个月,玄幻世界半个月就解决了,甚至还没到年关。 将士们归来时,是觉舟和徐雪轻亲自去迎接的。 他候在城墙上,刚跟徐雪轻说完讨好人的甜言蜜语,就去问林高海沈扶秋还有多久回来。 话音刚落,视野尽头出现军旗的身影。 领军的人却不是沈扶秋,而是另一名眼熟的将士。 刚一下马,他就跪到觉舟面前,泣不成声:“陛下,臣失职。沈将军葬身于天魔崖内,臣拼尽全力,也未找到他的尸首。” 人尽皆知,天魔崖是什么地方。 朝中上下,听了皆震惊悲伤。 作为沈扶秋的亲人,王尚书甚至直接掩面大哭起来。 觉舟知道主角受是不可能死的,很淡定地接过这名将士带回来的战利品:“朕知道了。” 落在旁人眼里,却是真正的帝王无情了。 接下来一整天,觉舟都在忙着酬劳战胜归来的将士们。 有人问起他沈扶秋的丧事怎么处理,觉舟都敷衍过去。 果然,不出觉舟所料,天色还未接近日暮,沈扶秋就回来了。 不过回来的沈扶秋破破烂烂的,唇角旁还有一道血痕。 觉舟在宫中收到消息时,沈扶秋已经回京城一个时辰了。 “哦?”觉舟松下手中的杂书。 林高海喜悦地说:“沈小将军并非身亡,而是跟其他人走了相反的道路。现在他正依次拜访担忧自己的亲友,估计再过一会儿啊,他就会来宫中面见陛下!” “这样啊。”觉舟继续看书。 经过林高海的提醒,他才想起来让宫中侍卫注意点,沈扶秋一来,就直接放行。 沈扶秋赶在太阳落山时来了,手里捧着一盆花。 这朵叫不出名字的花,被精心养在盆里。 “恕臣这么晚才来见陛下。”沈扶秋将花盆放到案上。 “这朵花太娇气了,只有在夜间才会盛开。所以臣特地挑这个时候来,想讨陛下,半分欢心。”沈扶秋道。 他只字不提寻来这朵花耗费他多少精力,也许还受了很大的伤。 就想用一盆真心,来换觉舟多看一眼。 觉舟看了一会儿,将花盆直接推到地上。 土壤与鲜花,一并滚落在汉白玉地板上,突兀无比。 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的手都在发抖,在心里对沈扶秋说了不止一句道歉: 系统: 沈扶秋的眼皮轻轻眨了眨:“陛下不喜欢吗?” 觉舟:“好普通的花,与我殿内的其他事物,并不搭配。” 沈扶秋指向门前一盆绿色的吊兰:“那朵呢?” 觉舟:“那是先生浇过水的吊兰,与你送的,当然不一样。” “也是。”沈扶秋不再开口询问。 觉舟起身:“你过来,陪我看书。” 平日在养心殿里,沈扶秋经常给觉舟翻书讲书。他的学识虽然不如徐雪轻,但是态度好了不止一分两分。 觉舟本将目光专注落在书本上,视野忽然变得模糊昏暗。 即使灯还是亮着的,他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陛下?”沈扶秋察觉到觉舟的动作变得迟钝。 觉舟揉了揉眼睛,伸手没寻到蒙眼用的绸带,便让沈扶秋将灯台端远点。 他早就习惯夜晚是沈扶秋陪伴,而非徐雪轻了,往沈扶秋旁边坐了坐。 “陛下又看不见了?”沈扶秋问。 觉舟点头。 一道冰凉的温度覆上了觉舟的眼皮,应当是沈扶秋的手指。 觉舟有些困了,不过不想现在就去床上休息,就伏在案上,让沈扶秋给自己念书听。 沈扶秋念了不到一页,觉舟就睁不动眼睛了。 夜色深深,外面的雪好像停了。 凡人肉眼看不见的深色灰雾在殿内蔓延开,又及时收好,将范围拘束在一米内。 沈扶秋规规矩矩地坐在觉舟身侧,没有对觉舟进行任何肢体接触。而灰雾却沉默地包裹遍觉舟全身,一点一丝,钻进衣服里。 触碰最里面的。 觉舟抬起看不见的湿润眼睛,无助地望向沈扶秋,声音细弱如风中烛火,“沈扶秋,你还在吗?” 沈扶秋垂眸翻阅案上的书,“臣一直在。” “我有点,难受。” 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受。 觉舟蹙起细细的眉,白玉般的手背清晰可见青筋的轮廓与颜色,不久就泛起薄红。 他将背绷紧,极力忍耐,眼底还是出现了薄薄的泪光,擦过眼尾,漂亮得如同细雪落过。 “陛下是不是困了?”沈扶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唔……或许吧。”觉舟的声音越来越粘糊,手拨开自己的衣服,想在身上寻找些什么。 骨肉均匀,覆了层薄茧的手,挑开宽长的腰带,抚过精致的锁骨,一点点往下。 饮鸩也难止的渴。 觉舟垂下眼,用细嫩的腿根,夹住自己的手。 到底是哪里奇奇怪怪的,为什么根本摸不到。 他看起来软软的,一点也不瘦,身上每一寸的肉,都多得恰到好处,是青年人特有、刚刚好的成熟。 沈扶秋看了片刻,将觉舟的衣服拉好。 觉舟用空余的那只手攥紧了沈扶秋的衣角,因为看不见,神志也不清晰,根本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在做什么。 透了点潮湿的晶莹,逐渐沾湿了手。 “陛下,”沈扶秋僭越地捏住觉舟的手腕,止住他的所有动作,“既然困了,就去睡吧。” …… 沈扶秋在寝殿内停留了两个多时辰,才出门离开。 出去的路上,他刚好看见了林高海,便颔首微笑:“林公公,有劳等候。” 初尝人事的人,状态会发生一丝微妙的区别。 林高海在深宫里混得久,一眼就看出来了。沈扶秋虽与平时一样瞧起来光风霁月平淡温和,但是唇的颜色,好像略深了一些。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 沈扶秋是个没经验的,林高海琢磨着以后该不该送几本书调教调教他,以后能让他更尽心尽力服侍君王。 “恭喜沈小将军。”林高海笑呵呵地说。 沈扶秋是名门出来的,规矩都懂,从袖中掏了几片金叶子,塞给林高海。 小太监在旁边端着一碗避子汤,沈扶秋正要走,看见这碗汤,愣了一下:“林公公,这是?” 林高海一脸为难:“沈小将军,奴才也不想逼您喝这个。但陛下登基不久,嫡子必须得由明媒正娶的皇后生养。您要是……也不算话,希望沈小将军能体恤陛下的不容易。这个也是陛下要求让您喝的。” “陛下的意思?”沈扶秋垂眼,“我知道了。” 他端起碗,将苦涩的汤汁一饮而尽。 等沈扶秋离开后,林高海使了个眼神,叫平日里最机灵懂事的小太监进去打扫。 不知道陛下的喜好是什么……万一弄得地板上都是,被不懂事的宫人传出去总会让龙颜受损。 小太监拎着打扫的工具进去了,没看到什么证明沈扶秋初受龙恩的东西。 床幔处传来细微的水声。 小太监莫名口干,掀开一角帷幔,察看君王的情况:“陛下?” 觉舟侧着脸,枕在明黄色的枕头上,浓密的墨发散落满枕,恰好对着小太监这边。 似乎是太累了,他没醒,睫毛却在不明显地轻颤,双腿夹紧了被子。过分漂亮的一张脸,此时凌厉感完全被削去,透着大雨彻夜打海棠过后的娇软无力。 小太监的脸红起来。 觉舟不知何时张开了嘴,有亮晶晶的液体顺着他的舌根往外淌,被吮麻了般,唇瓣被浸得鲜润湿红。小太监不敢再看,慌忙松开床幔。 ……钓人的精怪似的。 如果小太监敢大着胆子多看一会儿的话,会发现顺着君王舌尖滴落下去的甜腻涎液,诡异地消失在空气中。 明黄色的帷幔垂落下去,层层叠叠,时而能听见抑制不住的绵软声音。 腿无力在柔软的锦被间挣动,探出帷幔,露出窄瘦的踝骨。 小太监差点摔碎手里的东西,连忙低下头,假装正在擦拭地面。 余光却偷偷打量君王的脚踝。 并不如教坊司的舞女纤细,覆着流畅纤薄的雪白皮肉,比他见过最昂贵的玉制品还要精美。 ……那里是否有残留着,沈小将军留下的东西? 也许会顺着腿根淌到脚踝,无意识地蹭到床单上。 小太监忍不住胡乱想起来。 都说在外行军打仗压力大,本朝又明令禁止军妓,将士们归来后,都需要发泄很久。 都说君王无情,小太监私下偷偷猜测过觉舟宠幸沈扶秋只是为了稳定军心。 陛下是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安抚沈小将军的? 安抚沈小将军一个人必然不够,边关共有五十多名将士,陛下是否愿意,一个个安抚过去? 第120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14) 林高海心疼君王,?等快到上早朝时,才喊觉舟起床。 觉舟睡眼朦胧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林高海如实回答,报了一个数字。 觉舟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牵动身上酸痛的地方,“嘶”了一声,?“我怎么睡到这个时候,?再晚点就要误了早朝了。” 他眼疾还发作了,现在干什么都不方便,?要宫人扶着,?换上袜靴。 林高海看见觉舟红得过分的唇,下意识低头:“陛下是否需要先沐浴一下?” “沐浴?早上沐浴做什么,再沐浴的话,?就要误了时辰了。” 觉舟任几个贴心的宫人帮自己穿衣服,背后看不见的地方,?从细白的脖颈到肩膀,都是浅色的红痕。还好沈扶秋很懂事,?没在觉舟身上其他地方留下明显的痕迹。否则的话,早朝的时候就要被一群人偷偷在心里臆想,?猜测昨夜君王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林高海怕觉舟将那些东西都留在身体里,?引得以后身体不舒服。见觉舟这副作态,?便以为昨天沈扶秋帮忙清理过了,不好再说什么。 “陛下,?沈小将军昨夜喝过避子汤了。”林高海多说了一句。 觉舟奇怪地说:“知道了,?这种事情不用告诉我,?这是人家的私事。” 沈扶秋好怪哦。 不过这也许是沈扶秋的个人癖好,觉舟不好做出评价。 林高海笑得合不拢嘴,以为觉舟这是害羞,?不想提。 旁边伺候的,一半人怀的想法与林高海一样。另一半人则以为觉舟是不想对沈扶秋负责,睡完就不承认了。 觉舟洗漱完,匆匆登上辇车,前往早朝。 今日有大臣上奏,蓟州邪魔之灾已经平定,被毁坏财产预计十万两,死去灾民共有五十三位。 觉舟是平时看社会新闻都会难过的人,哪怕知道这些人都是一团快穿总局造出来的数据,也怔了片刻:“怎么有这么多。” 负责统计的官员表示,死的人已经很少了,幸亏沈扶秋去得早,及时控制住了邪魔。 往年各地出现邪魔之灾,除非有世家宗门插手,都会死几百人。 “其中有五个人,是在路过邪魔聚集的地方,被邪气入侵同化成邪魔,然后去攻击别人。”名叫姜迟的官员说。 他皮相生得极好,年龄还轻,二十多岁就在朝中取得三品的官职,站得离觉舟很近。 觉舟说:“查查蓟州官员平时如何治理的,为何会有邪魔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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