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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腿上滑下去,便从后面搂住觉舟的腰,扣进自己的怀里。 几乎完全抱到一起。 觉舟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对方也在闻他,鼻尖凑近觉舟的耳垂,从发丝闻到颈窝。 很礼貌的态度,没让觉舟感到冒犯。 旁边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剑童追了过来,第一眼就望向坐在青年怀里的觉舟。 并不是觉得觉舟眼熟。平日里跋扈的少年帝王好像被玩弄得熟透,可怜兮兮地窝在陌生人的颈窝处,任陌生人闻遍他细白的脖颈,把那一块弄得染上薄红。 比树上挂的花灯,颜色更要醉人。 “抱歉。”剑童往另一个方向追过去。 觉舟松了一口气,身子也软了几分。 “好香。”青年的声音低低响起。 “你是刚修炼成精的吗?京城危险,尽快回家吧。” 第114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8) 作者在描写主角攻时,?只使用了两个字。 矜和傲。 主角攻裴应是出身于被誉为“天下第一宗门”的天外天,自小天资聪颖,二十二岁出山,?一人之力拯救一座被邪魔侵袭的小城,从此名振天下。 先皇邀请他入朝当官,?却被他拒绝。 当时的裴应是穿着一身青布道袍,?立在大殿中央,衣角被风吹得翩翩,?“多谢陛下抬爱,?但是裴某并不喜被朝堂束缚,?且志不在庙堂之上,而在山林中。” 说的是爱山林多于朝堂,但是谁都能听出他的意思是瞧不上当官的,傲慢得不可一世。 先皇十分珍爱人才,不仅没有生气,?还赏赐了裴应是许多珍宝。 如今已过五年,?裴应是周游天下,?除妖斩魔,?风姿不減,甚至比以前还要放浪形骸,?在光天化日下与其他道士一同席地喝酒。 现在的情况是……裴应是不知为何将觉舟认成了精怪,?还把他抱在怀里。 落在他脖颈上的温热吐息带着酒香,痒痒的。 系统: 觉舟现在像高度近视,眼前一片模糊,要想看清裴应是,?必须得凑近一点。他攀着裴应是的肩膀,碍了裴应是喝酒的动作,也只来得及看清对方高挺的鼻梁,好像挺白的。 裴应是往旁边避了点,手还扣在觉舟腰上,不让觉舟从自己腿上下来。 “别动。”裴应是说。 觉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像在试图强吻对方,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裴应是低头尝了口酒,酒香一时浓烈得醉人,继续和那几个道士聊天。 “国师大人实乃国之栋梁,我三年没来京城了。今日一见,由他接管京城治理后,京城比之从前,好了不少。不仅是妖物,就连路上飘动的邪魔,也比往常少。” “只可惜摊上一个昏君。”裴应是凉凉说。 “你在天外天,可有收到新的什么消息?” 裴应是沉思片刻:“其他都与往常一样。师叔说京城有邪魔异动,所以我才再度来到京城,找机会除魔。” “可你……” 裴应是低笑:“无妨,最多就是再短活二十来年。” 灰衣道士抱起酒葫芦,饮了一口,感叹道:“可惜当初裴郎不肯当官,否则啊,是个人都要称赞,天不生裴郎,万古如长夜。” 裴应是应下这声赞许,“陈兄此言差矣,你看这朝堂上哪个官位配得上我去担任?” “哈哈哈。” 剑童去而又返,脚步匆匆。 觉舟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他察觉到裴应是将酒壶也被搁到地上,托了托觉舟的腿。 “人走了。”裴应是说。 觉舟看不见,茫然地晃动脑袋。 “怎么不从我身上起来?”裴应是将狐狸面具拨到觉舟头顶,询问。 觉舟咬了咬下唇,声音放得很软:“……我看不见。” 两根冰凉的手指托住他的下巴,挑起来仔细看,“不是先天目盲……灵脉被压制住了,回头找你族中的长辈输点灵气就缓解。” 似是想到什么,裴应是又说了句:“你年岁还小,不要偷偷吸人精气了,吸一点确实能恢复视力,吸多了,对身体不好。” ……他在说什么怪话啊。 觉舟说:“我没。”就是徐雪轻,也是主动给觉舟传输灵力的。 旁边一个道士比裴应是先笑出声,声音豪迈:“那你刚才为什么要亲我们裴郎?” 觉舟脸快红爆了! 他后悔死刚才想看清楚裴应是长什么样了,现在主角攻和他的朋友们,似乎都认定觉舟是个爱吸人精气的妖怪。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他把主角受的戏份给占了,主角受怎么出场啊。 觉舟慌得不行,又不敢交代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原文第十二章 短短三千多字,着重描写了裴应是很不喜欢昏君。要是裴应是知道觉舟是谁,岂不会要直接将觉舟交到那个小剑童手里。 “不介意先冒犯一下吧?”裴应是问。 觉舟不明白是什么冒犯,点了点头。 裴应是揽紧觉舟的腰,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 一个极其柔软的事物,凉凉地覆到觉舟的眼皮上。 觉舟眼皮颤了颤,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裴应是在亲吻自己的眼皮。 ! 他吓懵了。 裴应是扣在觉舟后腰上的手,按得更紧,鼻尖抵上了狐狸面具的硬质末端,轻轻含吮唇间的软糯细嫩。 他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直住,怂怂地任裴应是继续亲。 到底是什么成的精,胆子这么小? 亲一下眼皮而已,就开始在裴应是怀里瑟瑟发抖,耳垂都是绯红靡艳的颜色。 “好了。”裴应是松开觉舟的腰。 觉舟睁开眼,终于看清裴应是的脸。 很符合原文作者的描写,即使唇轻轻勾着,也透着不动声色的冷淡矜傲。 “谢谢。”觉舟艰难地说,撑着裴应是的肩膀站起来。 这面狐狸面具的红线卡在觉舟的耳朵上,有点疼,他摘下来,还给裴应是。 裴应是将一枚玉佩抛给觉舟,“下次在京城里遇到除妖师,就亮出这枚玉佩。记住不要伤人,尽早离开京城。” 旁边的道士打趣:“你这么好看的小妖怪,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遇上凶恶的大势力,我们裴郎……” “跟小朋友说什么怪话。”裴应是打断了他,举起酒壶,又饮了一口。 似乎不胜酒力,或者是不想再和觉舟说话。他闭上双眼,靠在石柱上,醉意带来的酡红升上耳尖。 不远处响起一点骚动,那些侍卫见觉舟久久未归,焦急地聚在那里,又记着觉舟的命令,不敢真的过来。 觉舟不好再打扰主角攻和朋友们喝酒,小心翼翼从另一边绕开,快步穿过竹林,回到侍卫们在的地方。 领头的侍卫看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陛下,国师离开国师府,要去宫中找您。” 觉舟大惊失色了,催侍卫们快点带自己回去。 还好领头的侍卫提前准备了马车,有灵力加持,绕了小路也能在一炷香内赶回皇宫。 …… 林高海正站在养心殿门口,焦头烂额地应对徐雪轻,眼都不眨地说谎:“陛下正在沐浴。” “好。”徐雪轻转了转轮椅,正要离开。 旁边的小太监松了一口气,恰好被他看见。 徐雪轻若有所觉,又将轮椅转回来,落在林高海脸上的目光淡淡:“我有急事要找陛下。” “这……国师大人要不要先等等,陛下沐浴时,不喜欢有人找他。”林高海支支吾吾。 徐雪轻摇头,咳嗽几声,“不等了,是急事。” 林高海被他透彻清冽的眼睛一望,心虚不已,只好给徐雪轻带路。 浴池在殿内另辟一地,殿门合着。 旁边一个侍卫假装无意间路过,用眼神暗示林高海一切正常。林高海方才松懈下去,笑呵呵地对徐雪轻说:“国师大人,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进去找陛下说吧。” 徐雪轻推着轮椅,轻轻打开殿门,在氤氲的水雾中,看见一道身影。 修士能闻到的气味和普通人不同,他闻见空气中的香味,比平时更浓了一点。 透着一点靡艳,像含在口中的鲜嫩汁水。 “先生?”觉舟扒着浴池边缘,疑惑地问。 浴池里的水太烫了,他被熏得脸色泛红,发丝潮乎乎地贴着脖颈,眼里的光,拨动一池春水。 他下半身还泡在池子里,水珠顺着窄瘦的腰肢,滚落到水中。 徐雪轻转动轮椅,避嫌似的移开眼。 宫里的池水原先只是普通的温泉水,觉舟登基之后,徐雪轻去寻天山派掌门,要来了冬暖夏凉且灵气充盈的玉泉泉脉,专给君王沐浴。 天下一共只有十个玉泉泉脉,用完就没了,就算是天山派掌门,也舍不得用玉泉来沐浴。觉舟体内的真龙血脉不纯粹,半夜时常体寒,眼睛一阵一阵地发痛,每日用这千金难换的玉泉沐浴后,才好了许多。 玉泉水质清澈,洗久了,皮肤透彻干净滑软如凝脂,手指一戳就是一处雪白的凹陷。 觉舟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失礼,一件衣服没穿就出现在徐雪轻面前。徐雪轻这么注重礼节的人,一定非常介意吧。 “先生,等等我。”觉舟将鼻子以下都没入水中, “无妨。”徐雪轻垂眼。 觉舟快速换好衣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背后推动徐雪轻的轮椅,往寝殿而去,“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生怕那个剑童告了自己的密,心虚气不足。 林高海从背后追上觉舟,苦着脸说:“陛下,头发还滴着水呢,当心感冒。” 他手中拿着毛巾,想替觉舟绞头发。这个世界没有吹风机,觉舟的头发又长,每次洗完头,都要拿干毛巾绞上许久。 徐雪轻在觉舟发尾上轻轻一点,水珠顿时蒸腾成雾气。 “今天的课业完成得如何?”徐雪轻问。 觉舟:“写了大半,还差一点。” 徐雪轻拾起桌子上的竹简,一册一册慢慢批改,改完之后,又给觉舟布置了新的课业。 新的课业非常多。 觉舟本来就不高兴,出去一趟什么都没做成,没好好羞辱主角受,更没达成原著剧情。 听徐雪轻布置作业,他整个人都焉巴下来,像一根枯黄的菜叶子趴到桌子上,“先生,我真写不完了。” 徐雪轻拉都没拉起来。 “课业可以减一点。”徐雪轻只好做了让步。 觉舟眼睛亮起来。 徐雪轻:“陛下知道天外天裴应是吗?” “嗯。”不仅知道,一个时辰前还见了。 徐雪轻:“裴应是在民间极有声望,他近日来了京城,臣想拉拢他。” 觉舟心想这估计是不成了,裴应是好讨厌他的。 但凡小说里肯定有打脸剧情嘛,这段情节应该是一处小打脸,反派徐雪轻试图拉拢主角攻裴应是,结果被裴应是狠狠拒绝。 接下来,徐雪轻又交代了几句过几天及冠礼的事情。觉舟刚登基,且边疆战事未定,邪魔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及冠礼不宜大肆操办。 及冠礼之后要开始学习引气入体,才是最重要的。 “二十岁分化前身体可能会出现变化,陛下若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记得来找我。”徐雪轻说。 觉舟埋头翻竹简:“知道了。” ————— ————— 国师府是开国皇帝所赐,面积比养心殿还大。 主子只有徐雪轻一位,下人少得很,一个老妪蹲在门口伺弄花草,见徐雪轻回来,头也未抬。 徐雪轻沐浴过后,听剑童在卧室外问:“先生,您今夜要吃药吗?” “不必了。” 那个剑童在门口踌躇,不知在想什么,最终没进来禀告徐雪轻。 徐雪轻盘坐在床上,打坐冥想半个时辰就开始咳嗽,在帕子上吐出一口鲜血,苍白的唇终于染上血色。 高等修士比普通人长寿,也难得病。若是真的得病了,比普通人难治,且永远顽疾缠身,直至化为尘土。 他合衣躺下,少见地开始失眠,握紧枕边放着的惊鸿剑,掌心薄凉的温度,与剑身相差无二。 在遇到觉舟之前,徐雪轻总觉得这位新君年岁尚幼,还是个孩子,对他的管控也情不自禁带着年长者的独裁。 今晚惊鸿一瞥,他方才想起新君已经十九,放在普通人家,已经有孩子了。 以后不该管得那么严……若是君王想要纳妃,先挑个清白人家,最好比君王年岁稍大,能宠着惯着君王的。 徐雪轻想着想着,翻身坐起,让书童进来,嘱咐他这件事。 书童困倦地打着瞌睡:“先生,您之前不是说,要等春收之后再给陛下纳妃吗?”“主意改了。”徐雪轻默了片刻。 他怕再拖下去,自己忍不住升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书童在纸上记下这件事,告辞离开,合上房门。 外面夜凉如水,徐雪轻抓紧剑身,贴近自己的袖子,轻闻被觉舟碰过,所以遗留在上面的浅淡香气。 怎么那么香。 不是正经熏香或体香,糯得要化开。 像是最容易招惹邪魔的香气,可普通修士闻了,也忍不住会沉溺其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人半夜忽然来了国师府。 几乎是外面一响起脚步声,徐雪轻就睁开眼睛了。 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先生。” 全天下敢不经允许就闯入徐雪轻房间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觉舟一看见徐雪轻,慌张的心才安定下来几分,连平时被教导的帝王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急切来到徐雪轻床边。 他身上只披了件薄薄的外衣,落了雪,湿了一小块。 徐雪轻攥着他的手腕将他拉上床,将残留体温的被子,掩到觉舟身上。 觉舟应是急匆匆来找他的,不仅手是凉的,漂亮的一张脸也被冻得发白。让徐雪轻念念不忘的香气更浓更近的,低下头,就能含吮进去—— 徐雪轻敛了外衣,轻轻蹙眉:“陛下?” 觉舟抓着徐雪轻的手,摸向自己下面,声音都是颤抖的,带着哭腔说:“先生……我长尾巴了。” 第115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9) 快碰上去时,?徐雪轻用力收回了手,看向门口。 守在那里的林高海立刻出去,关上了门。 “先生?” 觉舟瑟缩着肩膀,?抓紧徐雪轻的手腕,汲取让人心安的温度。 徐雪轻:“你快满二十岁,?身上的龙气压制不住,?身体出现异常是很正常的。” “长尾巴也正常吗?”觉舟隔着衣服摸上尾椎骨。 那里冒出一根短短的,覆盖着冰凉湿滑鳞片的事物。觉舟大半夜苏醒,?乍然摸到,?吓得直接来寻找徐雪轻。 触感真的很掉san。 徐雪轻捧出一颗夜明珠,?拉开觉舟的腰带,觉舟也凑过来看自己后面到底长了个什么。 因为是同性,而且知道徐雪轻并不喜欢自己,所以觉舟的亲密动作做得很自然。 根本没察觉,这样撅着尾椎骨,?跟徐雪轻一起看,?有多奇怪。 徐雪轻忽然将夜明珠握住,?收进袖子里,?说:“陛下,不要看。” 觉舟以为自己后面生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徐雪轻才叫他不要看的,?既慌乱又害怕地闭上眼。 这样跪坐的方式并不方便,他挪了挪,?将脸埋到徐雪轻的腿上。 徐雪轻攥了攥手,待掌心温热起来,才掀开垂落的衣料。 看清楚长在觉舟身后的龙尾巴。 君王年少,根基不稳,?还未正式学习引气入体,故而这条龙尾也短小得惹人怜爱,鳞片是浅浅的灰色。 陷在锦被里的弧度,柔软得像初春里的新雪。 徐雪轻的指尖抵上去,只是轻轻拨了拨鳞片,就听见觉舟忍不住低唤一声,“先生。” 触感好奇怪。 他甚至冒出了一点泪意。 徐雪轻松了手:“等陛下学会操控灵力了,这条尾巴就能收回去。” 觉舟登基不过二十多天,徐雪轻却搜集天下珍宝来养小陛下,这是先皇都未拥有的待遇。哪怕觉舟现在还是个普通人,也日夜用灵气充盈的物品滋养着。先皇死前边疆战乱纷纷,国库里大笔钱都耗在军费上,所有养觉舟的金银,都是徐雪轻出的。徐雪轻名声大,全天下都知道他,各宗门也乐于借给陛下献宝,来讨好徐雪轻。 故而觉舟趴了一会儿就觉得徐雪轻这边的床单布料粗糙,不如自己寝殿的舒服。 被娇养出来的柔嫩皮肤连轻轻揉弄都受不了,只是顺着尾巴摸了一下,和隔着丹田按了按肚子,觉舟就在徐雪轻怀里缩了缩,恳求徐雪轻轻一点。 “真的没事吗?”觉舟抬着湿润的眼睛看向徐雪轻,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床榻上。 用木槿叶濯洗过的头发也带着清淡的软香,与身上吸引邪魔的香气相融,并不违和。 恐怕这就是觉舟今夜长尾巴的原因。徐雪轻并不打算告诉觉舟,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庇护君王一辈子。 说出来的话,又会无故惹觉舟害怕。 “没事。”徐雪轻点头,发现觉舟眼角,有不明显的晶莹湿痕。 不知是被摸出来的,还是吓哭的。 徐雪轻带着薄茧的手指,覆上了觉舟的眼角。 觉舟拢了拢衣服,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太夸张了,对上徐雪轻清明的视线,难免有些脸红。 系统: 如果不是徐雪轻还在,觉舟很想用额头去磕墙: 系统努力找话来安慰觉舟。 可觉舟还是沮丧极了。 徐雪轻帮觉舟理好凌乱的衣带,“陛下今夜留在这里休息吧。” 皇宫离国师府路远,现在夜已深了,再耗费时间在路上,徐雪轻怕觉舟第二天早朝时忍不住打瞌睡。 觉舟也跟徐雪轻想到同一处了,“好哦。” 不过是不可能睡在徐雪轻的床上的。 觉舟带过来的宫人在国师府里收拾好干净的卧房,带觉舟过去了。 “先生今夜好梦。”觉舟说。 他身上的香气遗留在了锦被上,香得让人疑心徐雪轻往床上堆过许多破了皮的新鲜熟桃。 无论是徐雪轻的袖子,还是床单被褥,都浸上了浅淡的香。 徐雪轻闭上眼,继续冥想清思。 可能是被觉舟干扰到了,他今日迟迟难以进入状态,最终又睁开眼,呼唤书童的名字。 睡在外间的书童立刻醒了,困得眼皮都抬不动,往脸上泼了把凉水,心中纳闷。 徐雪轻纵使身有腿疾,平时里也甚少要求下人们帮自己干什么,凡事都亲力亲为。 今夜这是第二次,徐雪轻让下人帮自己做事情。 书童进了卧房,恭敬地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徐雪轻:“你去隔壁府上寻朝中适龄女子的画像。” 书童疑惑应了,连夜去隔壁府上借。 隔壁侍郎府上的公子今年适龄,家里为他备了不少男子女子的画像。侍郎半夜被人叫醒,一听是国师府来的人,睡眼朦胧地将画像递给书童,却半分也没往姻缘处想,以为国师有什么事情要做。 徐雪轻以前是从不沾染官场俗事的,先皇在位时,他只知处理政务和各地灾荒,从不记朝中谁是谁的学生,谁是谁的岳父。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清冷得像雪一样。 还好书童记得各人之间的关系,展开画像,一个个介绍:“这是陈太傅家里的二女儿,今年十八岁,精通书画。去年科举,取了案首。” 徐雪轻:“年龄太轻了,换一张?。” “这是李将军的大女儿,今年二十一岁。” “这位是不是半年前跟端亲王世子一同在闹市纵马?性情不够端方,换一张。” 书童一直翻到天色破晓,也没找到让徐雪轻觉得适合的,无奈地说:“先生,您既是替陛下选妃,为何不亲自问问陛下的意见?而且,您将性别框得太死了,陛下说不定,会看上男人。” 他兀自说着,往下继续翻,“咦。” 这是沈扶秋的画像。 对比先前徐雪轻指出的毛病,书童语气欣喜地说:“先生,沈小将军好像完美符合您的要求?虽然他是男子,但修习多年,也能为陛下孕育子嗣。” 徐雪轻不语,将沈扶秋的画像挑出来,放到一旁。 书童露出笑容,以为自己能去睡了。 徐雪轻却继续翻看着画像,语气微凝,道:“选妃之事应该提前,不用等春收之后……” 他顿住:“继续往下看。” ————— ————— 自从长了尾巴后,觉舟干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无论是坐,还是躺,都怪怪的。 尾巴实在硌人。 还好徐雪轻没有严厉过分,免了觉舟这几天的课业,也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来养心殿抽查觉舟。一直到及冠礼前一天,觉舟只在上早朝时看到过徐雪轻。 系统知道觉舟认为长尾巴是很丢人的事情,便没催着觉舟去扮演的人设,天天给觉舟挑好看的教育片看。 觉舟表面上假装在发呆,实际上看教育片看得入神。 不过系统有随机出新的长期任务: 觉舟: 系统: 觉舟: 林高海进来禀告:“陛下,端亲王世子求见。” “让他进来。” 觉舟不认识这个人,搁下手里那碗御膳房送来的七彩小汤圆。 端亲王世子是个二十多岁的胡须男子,一进来就亲切地喊:“参加皇叔!” 觉舟没这么大的侄子。 端亲王世子名叫顾纨,经过允许后,端了个板凳坐下,“先前就想来拜见皇叔,但我被我父王禁了足,怎么也出不来。” 觉舟:明白了,是大人最烦的熊孩子。 顾纨十分自来熟,夸了觉舟一遍,开始跟觉舟唠家常。 宫里的人大多敬畏觉舟,能经常谈话的,只有冷淡得要命的徐雪轻?。觉舟平日除了系统,真没接触过性格这么适合自己的人。 觉舟自己就是皮得不行的人,和顾纨很投缘,两人一见如故,聊了许多徐雪轻听了会皱眉的东西,中午觉舟还留了顾纨一起用午膳。 席间,觉舟惊喜地发现顾纨的口味都跟自己一模一样。 帝王不能轻易流露喜好,觉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菜只动了三口就被端走,现在看顾纨吃得满意,盘子空空,自己也很开心。 饭后顾纨就要辞行,苦着脸说:“我父王叫我快点赶去演武场,下午要训练。” 觉舟:“演武场?” “皇叔要不要也去看看,”顾纨问,“听说沈小将军最近天天在那里练武,我上次偷看一眼,真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觉舟还是怂,怕徐雪轻谴责自己不务正业,叫林高海取了便装来,换了身低调的装束才出了京城。 演武场在近郊的地方,来回都是士兵,偶尔能见头顶长着耳朵的小妖,蹦蹦跳跳而过。 顾纨神神秘秘拉着觉舟躲在一处草垛后,指着远方让觉舟看。 那里是射箭的地方。 沈扶秋的伤已经痊愈,穿着身轻便的骑装?,旁边围的都是讨好他的人。 觉舟:“那是沈扶秋?你为什么要躲着看?” “那群粗鲁的士兵瞧不起我,”顾纨愁眉苦脸向觉舟诉苦,“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觉舟与他同病相怜。 沈扶秋坐在马上,提弓射箭。 于五十米之外,正中靶心。 附近年龄轻的将士们都欢呼起来,夸赞沈扶秋英武无双。 主角攻受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别人夸裴应是,裴应是不仅毫不犹豫地应下来,还要顺着对方的话捧高自己。沈扶秋被夸了,只会含着浅浅的笑,语气谦逊地向众人道谢。 顾纨自来熟地揽住觉舟的肩膀,夸道:“沈小将军真不愧名声这么大,我要是有他一半厉害,我爹也不会天天揪我耳朵了。” 觉舟:“你现在已经很好了,我连射箭都不会。” 正在场中与旁人说话的沈扶秋忽然望向草垛这边,冷玉般的手指搭上弓。 箭遥遥向觉舟射来。 第116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10) 顾纨抓住觉舟袖子往旁边躲。 那支箭穿过空气,?稳稳没入草垛,射断觉舟几根头发。 未等觉舟反应过来,顾纨独自从草垛里走出去,?向那群将士埋怨:“好哥哥们,你们射箭也要看看人。” 那群将士恐怕也没想到草垛后面躲着人,?不过言语中还在维护沈扶秋: “世子殿下,?谁让你躲在后面偷看,跟贼一样。小将军把箭往你这边射,?也是正常。” 顾纨:“我这哪叫偷看,?你们强词夺理。” 沈扶秋握着弓,?满脸歉意地向顾纨走来:“阁下是端亲王世子?抱歉,?扶秋在边关养成习惯,一见这边有异动,下意识就射来一箭。” 觉舟贴着草垛躲,?生怕被沈扶秋发现,?瞥了眼身后混在人群里的贴身侍卫。 顾纨也很紧张,捂住嘴巴咳了咳:“沈小将军不必道歉,我能理解。” “世子体恤。”沈扶秋轻笑,停在草垛外一米。 旁边另一个校尉问顾纨:“你今天不是借故去拜访陛下而偷懒吗?怎么舍得离开皇宫,?独自过来了。” 顾纨并非正儿八经的将士,?只是端亲王希望他在这学一学武,?以后还能防身。 军队操练的地方他是进不去的,只能在外面普通练习的地方动动。 那名校尉说着说着,?探头一看,瞄见觉舟的鞋尖,“咦,你还带了人?” 觉舟见真躲不下去了,?往前挪了挪,“顾纨。” 天冷雪厚,过于紧张之下,觉舟一脚踏进松软的雪层中,没站稳,险些摔到,被顾纨扶住。 ……觉舟更难为情了,抬头看去时,发现那名校尉望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呆。 顾纨反应极快:“这是我远房的小叔叔,你们说话都放尊敬点。” 常在演武场里训练的将士们与顾纨这种混日子的二世祖不同,几乎每天都沉浸在训练里,随时准备为君王效力。先皇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好,很多士兵与沈扶秋一样愚忠,被强迫读的书,翻开满页都是忠君爱国。 以至于许多将士二十多岁还没娶亲,每天从睁眼起床到闭眼睡觉,见到的都是军营里的弟兄们,脑子里想的也是陛下。 见过最斯文干净的贵公子,还是留了络腮胡的顾纨。 眼前的年轻公子,看起来比雪还要清贵。 沈扶秋的副官醒了神,结巴着说:“顾世子,你的叔叔,看起来倒比你年轻不少。” 顾纨今天演练的任务还没达成,众人就拉着他去射箭。 “不要,我今天要陪我小叔叔。”顾纨说。 那群人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闻言立刻望向觉舟:“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觉舟:“我姓顾。” 大家猜出他是某个不方便透露身份的权贵,纷纷邀觉舟来一起射箭。 军营里的少年们过分热情了,但觉舟真不会射箭。 系统: 觉舟翻身上了马,双腿夹紧马腹。 顾纨小声在下面问:“皇叔,你会不会骑马?我帮你牵住。” “还好。”觉舟按照系统说的话,拉开弓箭,瞄准远处的靶心。 系统: 觉舟还没来得及动,忽然有一道柔和的灵力轻轻包裹住他的手。 觉舟顺着那股灵气的力道,抬起箭,瞄向远方。 正中靶心。 不用猜测,都知道是主角受干的。 其他人纷纷欢呼起来,夸得比之前对沈扶秋还要用力。 觉舟望向沈扶秋,正好与沈扶秋对视。 白衣轻甲的小将军立在雪地中,弯眼一笑。 …… 顾纨带觉舟绕了小路匆匆离开演武场,“还好没被人发现皇叔是谁,不然我爹要骂死我了。” 觉舟:“国师也要斥责我了。” 顾纨:“不说这丧气话,我知道前街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做的糖葫芦特别好吃。” 他说的老头躲在前街的一个角落里,五枚铜钱就能换两支糖葫芦。 觉舟伸手想多给点钱,却被顾纨挡住。 “这个老头做的糖葫芦好吃,一天赚的钱比最低级的县官还多。”顾纨悄声道。 作为一个君王,觉舟难免开始思考如何提高底层官员福利,来防止腐败了。 两人走到后湖。 觉舟咬下一颗糖葫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顾纨脚步一顿,见四周没人,直接跪了下来。 他跟觉舟道歉:“皇叔,对不起。” 觉舟含着糖葫芦,腮帮鼓鼓,其实他只是想问顾纨是不是有瞒自己糖葫芦的事情。 顾纨反应怎么这么大啊。 他隐隐约约明白点什么,嚼着糖葫芦,默不作声看顾纨说话。 “我接近陛下,其实另有目的,”顾纨说,“明天就是您的及冠礼,我带你去演武场……其实是受我父亲安排的。” 觉舟大概懂了。 其实他这个皇帝的位置,是徐雪轻和太后一起捧的。太后捧他上位后,自请去了宗庙修行,再也未回京城。 不服觉舟这个帝位的人有挺多,但顾纨的父亲端亲王站的是保皇派。 觉舟登基后兢兢业业扮演昏君角色,端亲王应是听到什么小道消息,开始担心觉舟太过无用,被谋权篡位。 明天就要是彻底决定一个修士一生成败的及冠礼了,所以端亲王就让自己的儿子顾纨带觉舟去演武场,多接触接触,看清楚觉舟是什么样的人。 觉舟很想说不必担心这个,因为只要徐雪轻还在,觉舟还没彻底惹怒他,主角攻还没动手,觉舟这个皇位就能一直坐下去。 但觉舟不能透露剧情,只好说了一句:“你不必担心,我另有想法。你起来吧。” 交代完自己的目的后,顾纨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不过看觉舟的目光也带上了愧疚心虚:“陛下,我先送你回宫?” 觉舟确实不觉得顾纨哪里愧对自己,“怎么不喊皇叔了?” 顾纨笑起来:“总觉得将你喊大了一截。” “不想回宫。”觉舟摇头。 反正徐雪轻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不会去养心殿管他了。 天色沉暮,街市也渐渐热闹起来。 顾纨:“皇叔要不要去寻春阁吃晚饭?” 觉舟隐隐记得这是一家春楼的名字,眉毛蹙起来。 顾纨连忙举起双手,为自己澄清:“男人婚前保持贞洁是很重要的,我不是那种乱逛的脏男人。寻春阁新请的厨师是江南来的,做了一手好苏菜,京里的达官贵人都来尝过。再说,前几年国师刚整治过寻春阁,寻春阁里全是清倌。” 但是给多了钱,还是会有人愿意陪金主春风一夜。 寻春阁自从只能以歌舞侍客后,生意淡了一截,绞尽脑汁从别的方面下手,例如花钱请翰林学士写诗吹捧当家花魁的美貌,请江南名厨上京来做菜。 好好一个青楼,逐渐快演变成休闲娱乐一体的酒楼。 顾纨生得高大,觉舟攥着他的袖子遮脸,在进寻春阁的路上见到几个眼熟的官员。 还好他们行色匆匆,没发现觉舟。 顾纨恐怕经常来这里吃饭,老板早就眼熟他,打发一个年龄轻的小厮领他们进包厢,奉上菜单。 觉舟一坐下来,感到身后那根尾巴的存在感越发明显。 趁着没人在看自己,他偷偷隔着衣服摸了摸。 尾巴好像比之前大了一点。 他担忧起来,生怕尾巴明显到衣服都遮不住。 “小叔叔。”顾纨递过菜单。 觉舟被尾巴弄得没心思吃饭,草草勾了几道名字好吃的菜。 小厮领着菜单下去,不一会儿,又进来。 原来是今夜寻春阁办了活动,比的是丹青,画得好的,有资格见上花魁轻云姑娘一面。 “轻云姑娘?她弹琴特别好。”顾纨露出惊喜的表情,转眼又颓废下来。 觉舟:“怎么?” 顾纨:“哎,我除了刀法还成外,丹青书法,什么都差劣。” 觉舟望向小厮:“要画什么?” 小厮:“画轻云姑娘,画得越像越好。” 觉舟:“麻烦你拿纸笔来。” 他没见过轻云姑娘,就让顾纨在旁描述她的长相。 最后一笔落下后,顾纨忍不住捧起画先观赏起来:“长得与轻云姑娘只有半分相似……但是比轻云姑娘还要美,简直快要赶上小叔叔你了。” 哪有这么夸人的。 觉舟:“性别不同,就不要放一起比较了。” 小厮接过画,也忍不住啧啧称赞,卷起画轴,往三楼雅间跑去。 ————— ————— 宽敞的闺阁内,点着一炉暖香。 戴着狐狸面具的道士,闭着眼靠在香炉旁,指间夹着一根玉如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炉子里的香料。 烟雾袅袅,琴声清越。 “裴应是。”容貌浓艳的红衣美人跪坐在案几旁弹琴,嗓音柔和。 裴应是半睁开眼,瞥了对方一眼,“你用这声音跟我说话,我别扭。” 轻云轻笑一声。 再开口时,他说出的,是纯粹的男人嗓音:“没想到你竟然会再到京城,半月前听说你回了天外天,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会缩在那个鬼地方。” 裴应是:“天外天有山有水,哪里不好。我待在那里当穷道士,也比你在花楼里男扮女装做花魁好。” 轻云:“你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要不是欠了人情,我怎么会男扮女装待在这里。我听说徐雪轻救过你一命?真希望他逼迫你入宫,给昏君效劳。” 外面有小厮敲门,“轻云姑娘。” 轻云换了女子的声音,柔柔说:“进来吧。” 小厮假装没看见坐在一旁的裴应是,捧着一堆画卷,展开放到轻云面前。 轻云挑剔,翻了大半都不满意。快翻完时,他拣出一张画卷,看了许久。 画卷上的美人栩栩如生,笔触灵动,毫无匠气。 “裴应是,你看,”轻云举起画卷,“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吗?这比你画的好看多了。” 裴应是终于将眼睛完全睁开,看了一会儿画,忽而笑出来:“确实。” 能看出画画的人年龄小,动笔之间的技艺,远不如裴应是娴熟。 但就是这点青涩的不成熟,使画卷上的美人多了分欲抱琵琶的风情。 比轻云本人,好看多了。 轻云合上画卷,对小厮说:“麻烦你请这位画画的人上来——我想看看是谁,能画出这种画。” 第117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11) 觉舟因为身后那条尾巴坐立不安。 顾纨没良心地沉迷于吃饭,?根本没注意到觉舟现在状态的不堪,还给觉舟夹了一筷子蟹粉狮子头,“皇叔,?你尝尝,这个超好吃。” 觉舟敷衍地尝了一口,?“嗯,?好吃。” 尾巴不听使唤地在衣服里乱动。 因为抵在那个位置,就很奇怪,?尾巴上面还覆着一层冰凉的鳞片,?坚硬的触感扫过腿根。 觉舟几乎要红了脸,?拍了拍自己的腿,?企图让尾巴安静一点。 他以前特别爱逗朋友家的小狗,众所周知小狗和尾巴是两种生物,小狗玩的时候经常被尾巴呼脸。每次觉舟看小狗追自己尾巴都觉得特别好玩,?现在轮到自己了,?才知道有多艰难。 尾巴根本不听他的话啊可恶。 先前送画的小厮又回来,站在门口说:“两位贵客,轻云姑娘请你们上三楼雅间。” 顾纨:“轻云姑娘?” 小厮点头。 顾纨激动地摇觉舟的肩膀:“小叔叔,我就知道你画得天下第一好。” “嗯。”觉舟侧了侧脑袋。 出包厢门后,?尾巴终于安静了一会儿,?觉舟路上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尾巴不听使唤直接从衣服里钻出去。 京城每一处店铺里都有人类修士监督着有没有邪魔出现,觉舟不至于被关进大理寺里,?但是当众丢脸,以及被徐雪轻斥责都是少不了的。 雅间在三楼,楼上住的都是姑娘和小倌们,只有被允许共赴罗帷的客人才有资格上三楼的楼梯。 所以两人上楼时,?也被不少人打量。 觉舟在人群中看见自己的侍卫,心想真是苦了他们了。 回去要跟林高海说一声,为他们提高俸禄。 轻云姑娘住在最里面的雅间,还未推门进去,就能闻到积沉的馥郁清香。 啊,要进女孩子的卧室了吗。 觉舟停住脚步,总有些不好意思。 尾巴在衣服里跳了跳。 “小叔叔?”顾纨见觉舟不动,疑惑地催促一声。 “好了好了。”觉舟先推开了门。 领路的小厮平日里最怕的就是跟轻云姑娘相处,早早就下去了。 门一推开,隔音就失了效。 传来的古琴声清雅,抚平精神上的疲惫。 就连觉舟隐隐发酸的眼睛,都舒服了不少。 系统: 觉舟: 系统: 雅间分了两个隔断,最外面是待客的,里面的隔断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波斯来的毯子。 浅色的帷幕遮掩下,有一人坐在椅子上,另一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古琴。 顾纨对着这琴声尬吹起来,他本就是单纯喜欢轻云的琴技,根本不在乎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窗外的轻风掀起帷幕,觉舟与靠着柱子的人对视。 年轻的道长用狐狸面具遮住清俊的脸,看不出表情,不过他提起酒壶,向觉舟摇了摇。 这回轮到觉舟呆住了。 大概这就是剧情之力的影响吧,无论如何,觉舟作为炮灰反派,总要在主角攻受面前蹦跶一下,惹主角攻受心烦。 弹琴的美人抬起头:“你就是作画的人?” 觉舟点头。 顾纨十分欣喜于亲眼见到轻云姑娘,连觉舟都忘了,直接坐到轻云的面前,问起轻云是如何练琴的。 觉舟无聊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轻云姑娘长得确实好看……就是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莫名让觉舟想起自己大学动漫社团里,一群穿猫耳娘衣服的钢铁猛男。总之觉舟进门前内心隐隐的兴奋紧张,都消失了。 身后的尾巴因为情绪波动,偷偷动了一下。 ……觉舟通红了脸,往角落里坐。 想到的任务,他主动坐到了裴应是身边。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主角攻淡淡的嗓音响起,问:“多大了,怎么来这种地方。” 诶。 觉舟以为裴应是这么高傲的人,会一直不理自己呢。 既然裴应是问了,觉舟就如实回答:“快满二十了……上次在河边的事情,谢谢你。” 裴应是大概有好几套款式相似的青布道袍,觉舟上次见他穿的就是这样的衣服,这次还是。 都干干净净的,有风一来,就将袖子吹得翩翩,好像随时能羽化登仙。 “二十?”裴应是轻轻皱起眉。 才二十岁,怎么就来这种地方。 旁边的轻云一边应付顾纨,一边抽出心神来看裴应是。 这才发现,裴应是在跟作画的小公子说话。 轻云从来没见过裴应是对谁这么感兴趣过。 当年裴应是初出茅庐,独身一人去拯救一个城镇,结果把自己伤得破破烂烂,差点死于妖魔之手,减了二十年的寿命,还是路过的徐雪轻顺手救了他。 按理说这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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