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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感到深度的头晕目眩,仿若被关进某个绚烂而不规则的万花镜里,天地旋转,红尘颠倒。 林向北,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呢? 贺峥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就仿佛他学了十几年的法律在一刹那被推翻,对成了错、错成了对,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黑白难辨,是非不分。 他陷入了一个虚妄的宇宙,每一粒从他眼前划过的星球碎石都有着万丈光芒,因为太过明亮,强烈的光源超出了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致使盲目。 有许多看得太浅太轻的谜题等待他去揭晓。 林向北不肯说,那就由贺峥动用律师的专长,亲自去揪出一个真相:挖掘证物,寻找证人,平反冤案。 准考证!会被林向北藏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贺峥一刻都不能再等,顾不得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危险驾驶,怀揣着最极端的想法、最极致的态度,只恨不能捣毁所有红绿灯和拦路车辆,好叫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终点验证想法。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老式小区楼下。 贺峥三步做两步大跨着上台阶,摁响了许久不曾拜访的门。 “来了。” 他没有了任何了礼教,连声招呼都不和林向北的父亲打,横冲直撞地闯进了那间房,站在了那个老式的红棕色衣柜前。 贺峥的心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呕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握住柜门,往外开—— 三道 贺律:本文又名《我的哑巴新郎》 第59章 缩在沙发上的林向北枕着手臂的半边脸被挤得微微变形,睡得不是很香。 这是他待在家里的第七天。虽然手机被贺峥拿走了,但其它的电子产品依旧供他使用,可以打游戏、刷视频,只不过没法登录联系外界的社交软件——另有一个新建立的只有贺峥一个联系人的账号。 他煮好了晚饭给贺峥发信息问什么时候回家,没收到回复。 等到八点,菜都凉了,数不清第几次跑到门口,打开了门,却始终没敢迈出那一步:摄像头的蓝点是一只明亮的眼睛,他能够想象得到贺峥一定在屏幕的另一头盯着他。 也许贺峥是在忙吧。他怀揣着良好的猜想焦灼地在家等待。 等待痛苦而漫长,因为你不能够事先预知抵达的将是好消息还是坏讯息。 林向北先是在餐桌坐了会,又挪到沙发,然后躺了下来,等着等着就稀里糊涂睡着了。 尽管贺峥再三要他把心放宽,然而事情一天没有结束,他就一天没法睡个安稳觉。 是以这会睡意突袭,竟是这几天入眠最快最沉的一次。等他再睁开眼,贺峥已经大变活人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悬着的心在见到贺峥的一瞬间稳稳落地。 林向北适应了会明亮的光线,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含糊地问:“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奇怪的是,贺峥默不作声。 林向北并不介意,琢磨着去热菜,旋身把腿垂到冰凉的地板上。 他微低着脑袋,脚尖踮着顺利寻找到拖鞋,两只手刚撑着要站起来,抬高了的目光先顺着他的两只膝盖骨直直望向前方的茶几。 原先空无一物的只当作摆设用的圆形茶几上凭空多出了一个方形的收纳箱。 像有块石头砸进了眼睛里,林向北睡得暖融融的身体霎时冷凝,瞳孔震颤,维持着起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打开看看吗?”一旁的贺峥开了腔。 林向北下颌处绷得很紧,没有动弹。 贺峥却将身子往前倾,修长匀称的指节掰住收纳箱的两只蓝色耳朵,咔哒一声,盖子被掀开。 林向北却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似的,迅速地朝前扑了一下,甚至意图用身体遮挡箱子里的物件。但贺峥预判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地将里头的塑封袋抓了出来。 林向北像被盗走了稀世之宝般激动地争夺,也抓住袋子的一角,“还给我!” 一抹鲜亮的红如同火狐狸的大尾巴透出雾色的软塑料膜。 贺峥抓得极牢,发问:“是你的东西吗?” 林向北的眼睛被蛰一下,顿时也红了,执拗地揪着不肯撒手,手指使劲得变形。 他还完全处于状况之外,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这份藏得好好的陈年物件会从阴暗的橱柜乍然来到这间敞亮的房屋。 但是他超负荷的大脑显然没法快速捋顺这个突发情况,只凭借本能知道谁都不能把它从自己身边夺走,包括贺峥。 他的呼吸有点急,坚定到决绝地道:“当然是我的。” 死死地抓着不肯撒手。 贺峥凝视着他像母鸡维护小鸡似的姿态和神情,一咬牙,近乎残酷地塑封袋从他手心里抢走了。 林向北错愕地抬起了脸,用一种埋怨和委屈的眼神望着贺峥,仿佛在无声地责问为什么要把他仅有的东西也夺去。 贺峥感觉从见过夏乐之后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即使他再压抑着汹涌的内心,依旧无法用平和的态度面对林向北。 他要怎么样概况当他掀开箱子看见这抹熟悉的火红色时的心情,像一团浇了油的棉花在他的眼里熊熊燃烧着,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有些事、有些话,不狠狠地逼林向北一把他是绝对不会吐露的。 “你说你是你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吗?” 贺峥起身,用影子盖住林向北,并将手伸进塑封袋里将因为被时光反复压榨而变得轻微硬挺的围巾胡乱扯了出来,高高举着。 他的做法非常的不珍惜,仿佛这只是一块可以随意对待的烂抹布。对之呵护至极的林向北果然急得睁圆了眼,也跟着站起来,一言不发地抬手争抢。 两人没太大的身高差,贺峥却像跟逗小孩似的,上下左右前后地摆动着围巾,不让林向北得逞。如此逗弄了一会儿终于大发慈悲般放了水,让林向北得以捕获狐狸尾巴。 贺峥直接松了手,林向北把围巾抱在怀里,气红了脸,这才找回一点主场道:“你送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了。” 他急切地在围巾里摸索着什么,听见贺峥问:“那么多年前的东西,你留到现在?” 林向北找寻的动作顿了顿,沉默地避开了这个危险的问题。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面对最亲密的对象时反而成了个不敢揭露情感的胆小鬼,又或者说,他已经习惯性地躲藏,要强迫他一下子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公之于众是件羞耻而又困难的事情。 在哪里?在哪里? 林向北把围巾里里外外摸了个遍,没找到想要的东西,焦躁得五官都揪成一团。 “你在找这个吗?” 伴随着话音落下,送到他眼皮子底下是一张过了塑胶的黑白准考证。 林向北明亮的脸被苍白取代,僵站着,他扑通乱蹦的心就要跳到贺峥面前了。 “不抢了?”贺峥近乎盛气凌人地逼问,“留着围巾我尚且可以当你节俭爱物,那我能不能问问你,我的高考准考证怎么会在你那里?” 林向北紧抿着唇,上下两片眼睫毛像孩童合起来的小手掌,迟缓地一霎一霎。 “让我猜一猜,会不会是你在路上捡到了?还是你有收集癖?同学硬塞给你的?满足没高考过不知道准考证长什么样的好奇心?或者你很偶然地进入了我考试的教室,觉得照片拍得不错,心血来潮给顺走,又不经意地进了照相馆过胶,再漫不经心地保管了十年?” 贺峥的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而且他的口吻极其冷厉,根本也没有一点幽默细胞,但接下来这一话他说得既认真又谨慎,“总不会是你爱我吧?” 比大轰炸还响亮的一句话,炸得林向北七荤八素,思维阻滞。他的脑袋垂得低低的,盯着手里的红围巾看。分不清是围巾还是他的眼睛更红。 贺峥抓住他的两个肩膀,他一下子像某类对外界触碰有着应激反应的草木似的缩了起来。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不能让我一个人自说自话。”贺峥扬声,“林向北,看着我!” 被叫住名字的人条件反射地听从命令仓惶抬眸,见到了贺峥苦涩的目光,心口创痛,可依旧固执地紧抿着双唇。 “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个哑巴。”贺峥看着他道,“不,你还不如是个哑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倒一箩筐,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我虽然是律师,但也没法一天到晚去辨认真伪。你能不能行行好,切切实实地回答我,为什么十年了,你还保留着我送你的围巾?为什么我本该贴在桌面被销毁的高考准考证会完好无损在你手里?” 贺峥咬牙切齿,用要把林向北咬碎的力度,“还有,你的左手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当年......” 他薄薄的嘴唇和漆黑的瞳孔都微微颤动着,“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钟泽锐瞒了我多少?我要你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陈年的褐色旧疤毫无预兆地被指甲盖揭开,涌动了多年的黑色淤血从腐肉里汩汩地流了出来,原来伤口从来都没有愈合过。 林向北被雷劈了一样,魂不附体,行事、思考、谈吐全退化为婴儿阶段,朦朦地呆滞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挣开了贺峥的双掌,呼吸失序地抱着令他心安的围巾往后退,仿佛这样就能遮住那些血淋淋的难以接受的真相。 贺峥痛恨林向北的逃亡,逼近道:“你开口啊,告诉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摊开来讲的?” 林向北张了张嘴,声音比蚊呐还轻微,“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我就无权知道吗?”贺峥眉目凛冽,语音里没有了丁点温和,换成了法庭上冷漠超然的律师强调,“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资格跟你一起去面对,就像这次一样,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只想着一个人扛?” 他骤然拔高音调,没有了刚才的漠然,带着痛心疾首的疯躁,“林向北,你有多大能耐,你能扛得了多少事?如果前几天我放你走你这扇门,你想干什么?你找黄敬南报仇拼命吗?拿把刀杀了他,然后去自首,在牢里蹲一辈子。反正你已经犯过一次罪了,不怕再来一次。我呢,继续当我风风光光的大律师,找个合适的人交往,跟你再没有瓜葛,对吗?” 劈头盖脑一番裹挟着怒火的话语,与林向北内心的计划与想法相差无几。 林向北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像墓碑似的凝重地立在那儿。 贺峥下了最后通牒,“我只再给你十秒的时间,如果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他坚守了十年的秘密只给了十秒的揭晓倒计时,太仓促,因而没有退路。 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钟表跳跃到林向北的面前,秒钟每走一下都在耳边发出巨大的“滴答滴答”响,最后一秒卡住,有一根细细的玻璃棒重重地捅破他的耳膜。 时间到了,林向北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刻。 他在失聪的临界点,听见贺峥的声音裹着水似的传来,“好,你不说,我现在就回荔河,找钟泽锐问个明白。” 贺峥的身影燕尾一般从林向北眼前掠过。 他猛地攥住贺峥的手,绵长地喘着气,吸入、吐出,吸入、吐出。 有什么压制许久物质像张牙舞爪的野兽般疯狂地冲破他的嗓子、心脏,突破时间与空间闯了出来。他说:“贺峥,对不起......” 贺峥停下脚步回过头,不满地冷声道:“不对,我不要你的道歉。” 尝试拨掉林向北抓着他的手,作势又要出门。 林向北着急忙慌地挽留他,仰起脸,眼睛红得不能看了。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他终于艰难地把尘封多年的秘密撕开一个口子,“围巾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当然要好好保管,至于准考证是我溜进学校偷走的。” 贺峥追问,“原因。” “我......”林向北的神情出现了很浓重的局促,难以启齿般,到底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考上一个好学校,我答应要和你一起去却没能做到,感到很抱歉,但还是想留下一点你的东西。” 贺峥把手从林向北冰凉的掌心里抽了出来,审犯人似的口吻,“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做的意义呢?” 林向北像是被问倒了,微张着嘴半天没吭声。 贺峥不再给他逃避的机会,“如果你还是这样支支吾吾的,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 “那时候我没有办法了!”林向北大声地打断。他还抓着围巾,五个手指头的骨节用力得发白,知道今天不讲个透彻对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了,鼓起勇气重重地望着贺峥冷凝的脸色,“你真的想知道吗?” 贺峥毫不犹疑地用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回应他,“我想知道。” 林向北的嘴唇轻微地嚅动两下,却没有即刻开口,转身很珍惜地把围巾折叠好放在沙发上,再站起身却没有回头。 他根本不敢直视贺峥的眼睛,怕一对视就又起了怯意。 贺峥耐心地等待林向北组织语言,把旧日错乱的线条和图案拼凑成完整的真实的画轴铺展在彼此面前。 空气里像是烧着什么透明的胶质物体,有绵绵的、浓浓的液体在流动着。 林向北的声音加入了进去,“当年闹成那样,我也不想的。” 他想尽量冷静、客观地去描述,然而这份回忆对彼此而言都太沉重,一旦崭露头角足以把人压塌。 林向北留给贺峥一个微垂着脑袋的背影,“我很想跟你一起离开荔河,跟你一起去上大学,可是事情根本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他的语气变快,仿佛说得慢一点痛苦就延长一点,“你说得对,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贪小便宜学人家去卖什么烟。如果我早一点听你的话,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我真的答应过你老老实实地干小本生意,不再去碰那些东西,但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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