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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应急楼道的防火门被推开发出巨大的响动引起了宋荻野的警觉。她只看何英一眼,便像是懂了何英狂奔而来的意图一般,开始朝着走廊的尽头拼命奔跑! 完了! 何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801、802、803……就差最后一点,只要打开那扇门,就能看到杨光明! 宋荻野捏紧了藏在衣袖里的瑞士军刀。 这种刀的用法她曾经教过路莱,如何开刃,如何进攻……可惜路莱这个不会玩刀子的笨蛋并没有掌握到精髓。 但宋荻野相信自己是不会失手的,绝对不会! 在电梯缓缓上升的同时,她的脑海里数度闪现出七年前的那个办公室,那张白松木的床,那个睡在床上打着呼噜的杨光明……那一天她明明是有机会把他直接干掉的,但当时的她因为怯懦而临阵脱逃了。 因为怯懦,路莱知道了那间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怯懦,路莱为她而死了;因为怯懦……不,她已经不会再怯懦了。 宋荻野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她要让杨光明知道,血债必以血偿! 这是她仅有一次的机会!只要再往前多跑一步就可以! 宋荻野被何英狠狠地扑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体硬生生撞上了地砖,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袖口里的刀也因为跌倒的关系而掉出来,划破了她的手掌,口罩也从脸上滑落。 “放开我!” 她对着何英爆发出有如猛兽般的嘶吼,如果可以,她甚至要拿着刀将何英一起剁了。但何英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压制住她,一把捡起了刀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宋荻野你疯了吗!” 何英感受到身下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宋荻野不要命的挣扎。她全身的骨头都在因为她的拼命而“咔咔”作响。 尽管何英已经努力地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由他们所制造出来的异响在空荡的医院走廊上还是太过响亮。 804 的门轻轻罅开一条缝是方志成。 方志成被眼前的一幕冲击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宋荻野这么疯狂的表情,像一头暴虐的狮子,她左眼的血管似乎因为情绪激动的关系而破裂了,整个左眼呈现出一片血红。 在宋荻野身上几乎要压不住她的何英正在朝方志成比划出“帮忙”的嘴型。情况紧急,心砰砰直跳的方志成无奈对宋荻野使用了一招手刀。 这是方志成在警校学格斗擒拿时特别关注过的一招,据说使得好能够瞬间致人昏厥,但使得不好也可能无效或是直接致人死亡。 因为毕业后的方志成主攻不是刑侦,这个招数他还是第一次实战使用。 还好他尚能拿捏住轻重要领,一掌下去,宋荻野软绵绵地晕倒在地。 “快带她去下面检查一下。” 方志成贴上前去对何英耳语,虽然???他并不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但他看情况就知道出了大事,为了保障自己这救焚拯溺的一掌不会对宋荻野的身体造成太大实质性伤害,他连忙催促何英带宋荻野下去急救。 “我先去跟杨总解释,然后马上下来找你。” 这是何英第二次抱宋荻野。 第一次是宋荻野在他家厕所晕倒,他把她提起来,发现她简直清瘦得像团棉花。何英感叹,这真是个不爱惜身体的人。 而这一次,宋荻野仍然清瘦得让人焦灼。何英想不通,这么瘦弱的身体在刚才那一刻竟然爆发出那种不顾死活的力量,何英再次感叹,宋荻野原来不仅仅是个不爱惜身体的人,她是个不要命的人。 8 楼护士站的小护士们没见过这种场面,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暴乱,吓得脸色雪白。何英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关: “她脑子稍微有点问题,刚才不知道怎么就受了刺激。” 他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声张,不要吓到这里的病人们,我马上就把她带走。” 万幸,虽然被方志成用一种非常危险的方式击晕,宋荻野的身体并没有遭受到毁灭性伤害。医生一番检查下来,确定她只是昏厥。 等到小护士为宋荻野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后,方志成也解决好了病房里的事,来到了何英身边。 “到底怎么了?” 他心有余悸地问。 “先离开这里再说。” 何英把车钥匙一把丢给方志成。 “去你女朋友家。你来开车,我在后排看着她。” 汽车后座,何英原想找条绳子把宋荻野的手捆起来,省得半路上宋荻野突然醒来,窜起来咬他一口。但看着宋荻野刚包扎好的伤口,捏着宋荻野又细又瘦可怜巴巴的手腕儿,他又感觉绑她太不人道。 于是他只能把昏迷的宋荻野仰面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左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右手卡住她的后颈。 这样她醒过来的时候也不会造成大乱。 何英感觉自己用力用到两只手都有些发酸。即使他们已经远离了医院这个是非之地,但想到刚才的事情,他还是惊魂不定。 小时候,何父常教导何英:和气待人。 因为何父就是个很和蔼的人,对家里的保姆、公司的员工都是温言软语,很少骂人。何英一度嫌弃他太没有领导架子,觉得他嘴里让自己听到耳朵起茧的道理是夸夸其谈。 那些话是这样说的 “那些平时大喊大叫架子不得了的人,不是纸老虎就是缺心眼。” “真正会做人的,表面上都谦和。因为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真把人逼到绝路,人也不会给你留活路。” 刚才宋荻野的表现确实让何英第一次体会到了不要命的人的可怕,就算她是个清瘦的女人。 何英盯着大腿上那个软绵绵的宋荻野,即使现在闭着眼睛,她的眉头都紧蹙着。她一定早就知道这一趟有去无回。大概那一天的路千寻也是那个模样。 不要命了,杀红眼了。 何英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杨光明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会让她们前仆后继要与他同归于尽? 比起何英,方志成更后怕。 他在前面开着车,踩油门到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趾尖竟然都在打颤。毕竟人是方志成带去见杨光明的,如果真的出了事,方志成的职业生涯也差不多毁了。 太恐怖了。他想。 因为同样是不明所以的何英没有办法给方志成更确切的解释,一头雾水的方志成又只好忙不迭地给黄玉拨去了电话,准备向黄玉和那个叫小曼的人询问真相。 结果电话打通,电话对面两个人也是懵的。 动机尚不明确。但好在疯狂的宋荻野被拦下来了,没有酿成大祸。 在黄玉身边,听着方志成汇报现场情况,小曼终于忍不住为自己的力挽狂澜而热泪盈眶了。 “先回来再说,好好好。” 同样是被吓得够呛的黄玉相比小曼,还是更沉的住气一点,她把电话挂断后,开始理性分析 “小宋不会无缘无故地做这样的事。” “对。”小曼抽噎着点头。“她也许是为了路千寻。” “那有没有可能,路千寻杀人也是为了她?” 路千寻为宋荻野杀杨光明,宋荻野也为路千寻杀杨光明。 小曼觉得这句话就好像个绕口令,杀人这件事又不是互送大白菜,还能礼尚往来吗? “那……就算是,也得有原因吧。” 哽咽得停不下来的小曼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宋荻野……曾经说过,杨光明是个很变态,喜欢收受贿赂,惩罚学生的人……” 但光是一句话还不足以定罪。 他曾经收了什么样的东西?他曾经给了宋荻野和路千寻多严重的惩罚? 黄玉埋头细细思索片刻,觉得定罪要求证据,证据只能在宋荻野房间随缘先找找看了。 于是她拉着小曼,用那把很锋利的菜刀劈开了宋荻野的房间门锁。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 被子叠成豆腐块,衣服都在衣柜里,窗户微微打开一条缝。清冽的风从中涌入,正摇动梳妆台上小羊齿植物的叶子。 “不要哭了,你翻衣柜,我翻抽屉。” 黄玉推了一把小曼,吩咐道。 好歹是做程序员的,面对这种大风大浪,黄玉的应急处理能力还是比从来没遇过大事的小曼强很多。 小曼很乖,抽抽噎噎地翻找衣柜,她发现衣柜上层放着宋荻野常用的手包,于是一股脑儿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钥匙、身份证、银行卡……看样子宋荻野走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小曼伤心地抹了一把眼泪,忽然发现手包内袋里还卡着个硬邦邦的东西。 “这里有个可疑的 U 盘。” 她很老实地把这个东西交给黄玉。 “可疑个屁,这是我的 U 盘啊!”黄玉看清那个东西以后,连忙一把夺过,“我去,我这几天正找着呢,原来是被小宋给拿错了!” 发现小曼一头雾水的样子,黄玉立马解释。 “我最近居家办公,把资料都拷到 U 盘里带回来了,那天在家里发生了些事,摔倒的时候大概率 U 盘掉了出来,和小宋包里的东西混在一起了。小宋肯定是没注意,给我捡走了。” “真的?” 小曼泪眼巴巴,一副不相信黄玉说辞的样子。 无奈的黄玉只好把小曼带到自己房间,把 U 盘插上电脑,为自己正名。 “这个 U 盘我上大学买的,至少都用了七八年了,现在市场上已经没有这种 U 盘了。” 她一边信誓旦旦,一边点开了电脑上的“可移动磁盘”。 随即,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张少女裸体的照片。 20.你猜她们恨谁 小曼自认是个老实姑娘。 今年芳龄二十五岁,有的人孩子都抱上了,她却连部成人影片都没完整看过。 但小曼也谈恋爱,她还记得上一个男朋友在电影院的过道里忽然转过来亲吻她的事情,她又羞怯又兴奋,慌慌张张把头扎进了男朋友怀里。男朋友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今天晚上别回家了。 那是当然不可以的。 因为小曼妈从小就对她说:女孩子要矜持。 矜持在十八岁以前的含义是不可以跟男生走太近,在十八岁以后的含义是涉及到那种事情你一定不能傻乎乎答应,因为一旦被骗,你这辈子就完蛋一半。 深受老妈“矜持”教育熏陶,视床第之事如洪水猛兽的小曼因为害怕,在宾馆楼下撇下男朋友临阵逃脱了。 后来那个男人就以三观不相合为由,跟小曼提出了分手。 其实小曼还蛮喜欢那个男人的,他个子高,样子也好看,盘算盘算跟他睡个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失恋后的小曼想,这全都怪自己胆小。 为此,她决定在网络上找一点这方面的影相资料学习。人家网上不是说嘛,消除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惧。 人家还说:奥力给! 小曼也对自己说:奥力给! 结果刚看了两分钟,她就发干呕。 这种东西,单看照片和影像资料,真的感受不到它的美好。小曼不禁想,拍这些东西的人是多闲得慌啊,特别是女的。 拍了这些东西,这辈子不就完蛋了吗? 但今天,此时此刻,在电脑上一张张备注着名字的,姿势角度千奇百怪的照片上,小曼看到了宋荻野的名字……还有宋荻野的脸。 刚才还信誓旦旦的黄玉也傻了。 她转头看了看小曼,又揉了揉眼睛,最后她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以此确认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照片大概有两百余张,每一张照片都像一份胜利的战果,那些已经被攻略的碉堡,名字明明白白缀在照片的下方王雪纯、梁思、杨源源、宋荻野…. “我。” 黄玉发现自己的喉咙也被堵住了,除了一个没有意义的“我”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她只能忍着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压抑感,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动鼠标,企图获得更多信息。 “呀。” 一旁的小曼忽然惊叫一声,她看见后续的照片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是杨光明!” 何英原以为宋荻野醒来以后,会像被打晕前一样暴戾。当感觉到宋荻野眼皮缓缓抽动的时候,他手上钳制她的力度就不由得重了几分。 但奇怪的是醒来的宋荻野只是眨着她圆圆的眼睛,看着何英。没有挣扎,没有惊叫,像个对周遭一切充满困惑的孩童般,用细弱的声音说: “疼。” 何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因为这个“疼”字忽然像被揪住一样难受。他不清楚宋荻野是不是因为自知回天无力,才看起来心如死灰的样子。 他只是觉得,宋荻野无助的表情很让他心软。 他甚至下意识想要松开对宋荻野的钳制。但还好他没有这样做。 方志成的女朋友打电话来了。因为还在开车的关系,方志成直接选择了车内蓝牙接听。 电话里,他女朋友的声音嘶哑得像三天没喝水。 “方志成,我们在家里找到一个 U 盘。” 在何英身上的宋荻野,身体忽然绷紧了。 “U 盘里是杨光明和很多女孩子……那个的照片。有小宋的。” 方志成和何英不是傻子。真相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宋荻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就好像是一个人在大雪天里只穿了汗衫,所以四肢百骸完全无法抑制地抖若筛糠。但宋荻野不说话,抑或是说不出话。她一边颤抖,豆大的眼泪就一边从她的眼睛里掉下来。 她破了毛细血管的左眼红得吓人,从左眼流出来的眼泪就好像在流血。 她无声地哭得何英心都要碎了。 先前他不知道她遭遇过什么,只觉得她是个神秘的,不老实的,很难对付的,有杀人越货嫌疑的女人。 但现在,他知道了她的难处,知道了她的难以启齿和她的挣扎。 虽然存在一定风险,何英还是松开了对宋荻野后颈窝的钳制。他用右手轻轻遮住了宋荻野的眼睛,像是要给她留下最后的体面。 U 盘里的发现不仅仅是照片。 鼠标拉到最后,还有一个带密码的文件夹。 黄玉在这一刻由衷感叹,原来程序员技能还能在这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派上用场。她开始一边尝试破解密码,一边将这个消息一并告诉了方志成。 “这个不算很难,我应该可以解开。” 方志成踩油门的力道在无意间又加重了几分。虽然他不反对黄玉破解密码的举动,但要知道,后座的宋荻野还醒着呢。 真尴尬,他又不敢在电话里直接说“宋荻野现在也听着呢”,只好保持沉默,并暗中祈祷黄玉少说两句。 可惜黄玉完全没有领略到方志成沉默背后的良苦用心,同样是焦虑万分的她甚至在方志成的尴尬点上反复横跳。 “方志成,说真的,我有些害怕。” “方志成,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现在心里真的特别不是滋味。” “方志成,你是死了吗?” “黄玉,你……” 方志成忍不住要出声制止她继续念叨下去,没想到话没说完,又被她捷足先登了。 “方志成,我解开那个文件了!” 那句话简直是一道惊雷。 本来只是在何英的束缚下颤抖着不出声的宋荻野忽然又暴起了!她半个身子一下弹起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里面有个视频,还有一段音频……” 电话里黄玉的声音还在传来。 “不行……” 宋荻野干哑到近乎失声的嗓子里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来。 被她突如其来的异常吓到,怕她发疯引起交通事故,何英不得不用手臂把宋荻野紧紧环在胸前。 “不要看!” 嗓子恢复过来的宋荻野开始尖叫了。她的情绪从一个阈值直接跨到了另一个阈值,一副要冲到电话里把黄玉的电脑给砸了的样子,整个人完全失控。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她疯狂地嘶吼,在何英的束缚里像是濒临绝境的斗兽一般拿命挣扎,在她如此疯狂的反扑下,何英听见自己的骨头竟也开始“咔咔”作响。 电话是开着免提的。 宋荻野猝不及防的咆哮声把房间里的黄玉和小曼吓得差点背过气去。那个悲惨的,凄厉的哀嚎甚至在整个房间的上空不断回旋。 不要看,不要看……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视频已经点开了,黄玉只能狠下心来挂掉了与方志成的通话 视频一共三分钟,地点是一个明亮的办公室。 一个漂亮的女生站在办公桌前,刚才照片里出现的那个男人,杨光明,此刻戴着口罩,拿着一根警棍坐在她旁边的转椅上,很轻佻地用警棍去点她胸脯的位置。 “乖孩子,自己脱。” 他说。 见女生不为所动,他手里的警棍就狠狠打在女生的胸脯上。 “你不配合,那我就只能把火灾的真相给上报了。到时候,别说高考,你和你的好朋友,恐怕连下一个复读学校也找不到了。” 因为他的这句话,视频里的女生终于哭着开始伸手解开衬衣的扣子。 “我脱。” 一颗、两颗……解到第三颗时,雪白的皮肤和覆盖住少女秘密的蓝色蕾丝边内衣已经缓缓呈现…… 好压抑,好窒息。如果不是迫切想要知道真相,根本看不下去。 与此同时,原本安静的画面里忽然出现了剧烈的踹门声,吓得本就神经紧绷的黄玉顿觉眼前一黑。 “哎?” 原来不是眼前一黑,是下一个画面真的就黑了,黄玉和小曼为此面面相觑。 “是视频崩坏掉了吗?” 小曼焦虑地问。 但黄玉动了动鼠标,发现那个视频仍然还处于播放状态,只是有画面的部分只有一分二十秒,剩下超过半数的时长,全部都是无声的黑屏。 “不,是视频只到这里。” 黄玉摇了摇头。 “剩下一半,是有人刻意剪进去增加时长的。” 这句话一脱口,旁边的小曼就一把握住了黄玉的手。 “那是不是就证明,其实杨光明并没有得逞?” “什么意思?” “宋荻野说‘不要看’,肯定是因为她觉得视频里是一场完整的犯罪!你懂我的意思吗?”小曼激动起来就语无伦次,“但其实这个视频是刻意被剪长的,那就说明,真实的情况是录视频的人为了不暴露视频根本没有重点内容,而刻意营造了假象!他在赌宋荻野不敢看这段视频!” 虽然她的表达还是有点模糊,但黄玉听懂了。 “但是这个视频里的人明明不是小宋,为什么她不敢看?为什么她说‘不要看’?” 她皱眉道。 “因为这个视频里的人是路千寻!” 小曼抓黄玉手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前不久何英刚给她看过路千寻的照片,虽然照片上的人比起视频里的人在穿着打扮上已经有了很大变化,甚至脸也用医美微调了几分,但小曼还是能确定,视频里的人就是路千寻。 打一个时间差的概念,视频拍摄在前,照片拍摄在后。 宋荻野为了夺回视频被迫拍摄了照片,然后拿到了作为证据的 U 盘,路千寻发现了宋荻野的付出,于是舍身为宋荻野寻仇,最后宋荻野知道了路千寻行凶的真相,万念俱灰,决定继续完成路千寻没有完成的事情! 完美的闭环! 小曼先前常常觉得自己长了个榆木脑袋,但在这一刻,她觉得不当警察真是对她优秀推理能力的埋没。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理正确,她又连忙催促黄玉。 “快把那个音频也打开听一听。” 另一边,活了二十八年的何英,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搞得如此焦头烂额。 他发现电话挂断后,宋荻野整个人的精气神也都像电话一样,一秒松懈下去了。咆哮戛然而止,宋荻野的脑袋又软软地垂了下去。 这让何英惊惶地以为自己用力过大,把宋荻野掐死了。 “喂喂!” 他摇晃着宋荻野,同时把手伸去探她的鼻息。 还好,有气儿,大概只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而再次昏厥了。 “她怎么了!” 开车的方志成更紧张。老实说,他在给宋荻野那一手刀的时候切切实实想过可能会把宋荻野一下“嘎”没了,这会儿听见后排宋荻野忽然没了声音,以为宋荻野突然暴毙,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没事,没事,应该只是晕倒。” 虚假大夫何英掰开宋荻野的眼皮看了看,虽然没看出个所以然,但由于另一只手正把着的宋荻野的脉搏还算正常,何英相信宋荻野状态还算健康。 “好好开车,先回家再说。” 宋荻野觉得脑子很疼,不对,不止是脑子,她的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疼。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时空,又站在了杨光明的办公室里,叉着腰,紧捏着衣兜里的录音笔,正在???跟杨光明对峙。 “小姑娘,你有种。” 杨光明用左手摩挲着自己下巴上的肉痣,他很慌,但他企图用拖慢语速的方法来营造出他很镇定的假象。 “敢给我下安眠药,敢删了我电脑里的东西,还敢来跟我谈判。” “承蒙你教导,所以我格外明白‘人不狠,站不稳’的道理,杨校长,我纠正你一点,你电脑里强暴学生的证据,我不仅删了,还额外拷贝了一份在 U 盘里。” “你!” 杨光明这下完全装不了淡定了,拍着桌子就站起了身。 “你想干什么?别他妈犯傻了,你敢拿着这个东西去告我吗?你怎么确定那些照片里小姑娘不是自愿的?嗯?你不也是自愿的吗?是你亲口说你‘愿意做一切’的!呸!小崽子,跟你爷爷玩儿仙人跳呢?” 他发起疯来简直口不择言,每一句话都踩在宋荻野的痛点上。 “我一个男人怕什么?事情闹大,吃亏的是你,身败名裂的是照片里的所有女生。你搞清楚,你是来救她们的还是来害她们?照片一流出去,你猜她们是恨你还是恨我?” 宋荻野的心都要碎了,如果不是外套足够宽松的话,她可能都没办法隐藏住自己的战栗。 “我是在给你机会,杨校长。” 但她还是要淡定,再淡定,不能输掉气势。 她是来谈判的。 “如果你可以从此悔改,离开这所学校,并发誓对所有一切守口如瓶,我可以给你留一条生路。” 21.为你而存在的意义 何英和方志成到家的时候,黄玉和小曼已经听完录音回到客厅了。 门打开,四个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客厅里诡异的祥和,欲盖弥彰。 最后还是小曼率先打破宁静的,她凑到何英跟前去看昏迷不醒的宋荻野的脸那张惨白惨白的脸,眉头紧皱,双唇微张,像是做着一个痛苦的梦。 “千寻啊。” 她唤。 本来她的情绪已经有所缓和,但一开口说出这三个字,就又忍不住要哭。何英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对她作了个噤声手势,抱着宋荻野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见此,小曼只好捂着嘴,整个人一抽一抽,跟在后面。 先前小曼爱看超级英雄相关的电影,遇见电影里正义的英雄战死,尤其是战死的桥段离电影完结还差一大半时,小曼都会非常难过,伤心好人没能坚持到最后。 宋荻野对小曼的意义也是英雄,还是活的英雄,摸得到的那种。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些照片,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宋荻野崩溃的嘶吼,就是打死小曼她也不相信,宋荻野竟然遭遇过这些东西。毕竟那时候,面对那个嘴脸丑恶的小组长,正气凛然的她多威风啊。 公司里好多女生私下都窃窃讨论,说运营部门那个千寻好酷。 可那个很酷的千寻如今竟然是这样一副颓然的样子,小曼心里难受极了。 何英把宋荻野放在了床上,还在一抽一抽的小曼和眉头紧锁的黄玉就赶紧跟上来给宋荻野脱鞋、脱外套、盖上被子。 她们一左一右地坐在宋荻野的两边。 “现在该怎么办?” 黄玉问。 何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个男人,面对这种事情多少有些尴尬;小曼也不说话,她还是没忍住,趴在宋荻野身上呜咽,仿佛宋荻野已经驾鹤西去。 “先别哭了,这事儿还没结束。” 心烦得很,但是论亲疏程度,小曼的意见还是要重于何英的意见,黄玉提着小曼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我们到底要不要报案?” 到底是忍气吞声,像一切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生活,还是纠缠到底,直接将证据交给方志成带回警察局处理? 房间里没有人敢下定论。 尽管理论上大家都倾向于后者,但谁都知道,时间久远,关系复杂,很多必要的物证已经不存在了,人证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处,就当初连事发的办公室都已经改建重装。 而且录音里杨光明说的没错,你怎么证明她们不是自愿的? 他还说,你宋荻野也是自愿的。 所以……真的要查吗? 如果定不了杨光明的罪,那以后的宋荻野还活不活? “还是等她醒过来再说吧。” 何英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能替她做主。” 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太阳,从窗户缝隙吹进来的风,忽然变得刺骨的凉。 反正宋荻野还没醒,何英将小曼带到了楼道里,跟她讨论起视频和音频的问题来。 “U 盘里的东西……牵没牵涉到路千寻?” 他递给小曼一张纸巾擦泪。 在他们回来之前小曼就跟黄玉商量好了,那个视频的内容她们要为宋荻野守口如瓶,于是小曼摇摇头。 “没。” “真的?” 何英看起来不怎么相信。 “真的。”小曼再次点头,因为需要避嫌,所以她不能一股脑地将自己最初的完美推理呈现给何英,只能改口说: “但不排除路千寻的刺杀是为宋荻野报仇。” 既然这件事不牵涉到路千寻,那为什么宋荻野要说谎呢?何英拖着下巴沉思,忽然,门口传来了方志成的声音。 “宋荻野醒了。” 他探出半个脑袋,先看了看,然后走到了两人中间。 “黄玉在房间里守着,我们男人不方便进去,曼小姐,还是你进去吧。” 闻言的小曼把手里的卫生纸拧成了一个团儿,急匆匆往屋里去,走到一半,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过头提醒方志成。 “我姓施。” 方志成的嘴角微微抽搐,抱歉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何英给抢先。 “施小姐,麻烦你。” 何英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无论宋荻野怎样选择,只要她不再去想同归于尽,请一定要支持她。” 感谢何英,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曼进房间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彼时,清醒的宋荻野已经半坐在床上了,左眼红得像兔子,看着怕人得很。 她倒是没有像在电话里那样暴戾,语气还算冷静。关于同归于尽的原话是:你们也知道真相了,我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本事,只求拿命跟他换命。 坐在她旁边的黄玉两只手尴尬地顿在半空中,拉她也不是,不拉更不是。 小曼觉得气紧得很,像是刚刚跑完八百米,就算努力把每一口气都呼吸到底,还是觉得杯水车薪。 “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黄玉劝道。 “方志成可以帮你,我们都可以帮你。” 她明里暗里的意思还是让宋荻野走法律程序解决,理性来讲,虽然这条路难走,但确实是最正确的路。 宋荻野顿了半晌,不说话。 这时小曼坐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小曼想起何英的话,就告诉宋荻野。 “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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