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接着自已的衬衫纽扣,得了空闲的时间,元霜用晦涩难辨语气贴在他耳畔问了句,“这件是谁送的?要是别的女人送的,你今天可别睡在这里了。” “是我妻子送的。”段寒成不多考虑,直言开口,“唯一的妻子。”— 周嘉也的案子就要开庭。 元霜没有去旁听,她本应是人证之一,可周嘉也不想她掺和进来,所有罪他一人承担了。 在判刑入狱之前,周嘉也申请了要见段寒成一面,他去时告知了元霜,元霜不冷不淡拒绝了,“我已经见过他了,不打算再见,你自已去就好了。” “你不去我也不是自已一个人,景南也要去一趟。” 景南跟周嘉也的私事无非就是杜挽了。 元霜这才想起上次得知了景南要跟迟非晚结婚后,她打电话给了杜挽,杜挽给的回答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字,“我们不合适,就算结了婚,婚后也不过是消耗感情,直到相看两厌。” 这是她从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中得到的教训。 有了跟周嘉也的前车之鉴,以及失去孩子的惨痛代价,杜挽是绝不会再轻易走进一段婚姻当中了。 她理解杜挽,却不代表所有人都理解。 “想也知道他们吵起来的样子有多激烈了,”元霜看向段寒成,她坐在椅子上,伸手拽住了段寒成的衣摆,将他拉到了身边,“你记得躲远点,别被误伤了。” “放心,我福大命大,有你保佑。” 下这雨。 景南提早到了,他没有独自进去,反而撑伞再门外等待着段寒成,等他来了,才上前,面容中的憔悴颓唐比少次减淡了许多,可还是萎靡的。 给了一个笑。 段寒成却不知要给他什么表情才合适,雨声很响耳,他措辞了下,才不轻不重问了句,“婚期定下了?” “三月。” 过了这个年,就要准备婚礼的琐事了。 可景南却没有半点当新郎官喜悦在脸上,苦笑了下才道:“我现在知道你当初娶易凝跟付黛的心情了。” 他这么一说,让段寒成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这话可别当着元霜的面说,她现在醋劲儿可厉害了。” 会吃醋,那也是因为爱。 不像杜挽,竟然催着他快点结婚。 一同走了进去。 周嘉也伤好后就完全失去了自由,有人探视需要早早申请,时间也是有限的。 段寒成跟景南一同坐在了他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这就算得上是优待了。 三人曾经在睦州是好友,是走到哪里都显眼的存在。 现在却一个即将收监入狱,一个左腿残疾,景南倒是完好无缺的,可婚姻上却由不得自已作主,马上就要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共度余生,他是心中最苦的那个。 跟周嘉也四目相对,反而嫉妒他得到过杜挽全部的爱和坚持。 周嘉也看出了景南眼睛里的情绪,他给他的却是看不起和鄙夷,“我听说了,还没恭喜你,马上要结婚了,你是婚礼我是到不了了,就让元霜替我吧。” 话里也都是阴阳怪气的指责。 段寒成坐在一旁,劝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也不是。 “不是有话要嘱托我吗?”段寒成试图转移周嘉也的注意力,可他哪有那么蠢,斜睨了段寒成一眼,又暗暗收回了眸光。 撂下的话敷衍意味很强,“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好好照顾元霜,没了。” 元霜说得对。 他不该来。 要是等会儿这俩人真的打起来,恐怕真的会伤及他这个无辜。 周嘉也目光里有了些敌意,像是在等着景南开口,景南却成了尊雕塑,一动不动,他这个样子再度惹火了周嘉也,“怎么不说话,知道自已没担当,就是个懦夫,不敢说话了?” “别胡说。”段寒成轻道了句。 周嘉也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我进来之前答应了我什么?说不嫌弃杜挽,会娶她,跟她在一起,现在呢?据我所知你要娶的女人不姓杜,你可真行,你怎么好意思来见我的?” 不管他怎么骂。 景南都一声不吭。 “这种事情也敢说大话,亏我还真以为你会信守承诺,结果到头来连我都不如。” “我是不如你。”景南终于冷冷开了口,语调更是半点温度都没有,“不然杜挽怎么会到现在还爱着你?” 第679章 你这么招桃花 死寂随之而来。 谁都没有再出声,空气里针落可闻。 呼吸也跟着放慢了许多。 段寒成不知该将目光放在谁身上,周嘉也跟景南在对视,一个颓败沮丧,一个震惊讶异。 这对周嘉也而言是绝不可能的。 从他跟林绫发生关系,背叛了家庭跟妻子的那一刻开始,杜挽对他的爱就随之死了,一点也不剩了。 不然后来怎么会那样决绝。 连小铃铛都不让他见? 想通了这些。 周嘉也的唇角慢慢绽开了难以言喻的笑意,“景南,你是不是天天做手术忙傻了?要是杜挽还爱我,为什么要跟我离婚?她是想用这个借口搪塞你,你真的是蠢得够可以的。” “她还留着你们的婚戒。” 这是真的。 也是真正让景南退缩和心碎的理由。 如果杜挽只是对婚姻没了信心,他可以等,等到她破碎的那一部分被完整拼凑的那一天,可如果她死心塌地爱着周嘉也,那么他只有无力了。 “可你呢?”景南在笑,眼里却是极致的悲伤,“她只不过是替了离婚,可你竟然答应了,还纵容林绫欺负她跟孩子,哪怕你这么无情了,她还是放心不下你,不忍心责怪你,你又做了什么?” “闭嘴,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 走到这一步,周嘉也宁愿杜挽是憎恨他的。 只有她的恨意才能支撑他活下去。 他活着,杜挽有憎恨的对象,他死了,她可能连最后这口气都没了。 可如今景南却告诉了他,杜挽爱他。 这份爱只会让周嘉也惭愧,自责,往后无数个黑夜,他都无法安然入眠,闭上眼睛看到只会是曾经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幸福画面,而他也是他此生最美好的时光。𝚡ᒝ 可这份美好,竟然是被亲手抹杀的。 景南没有闭嘴,反而继续了下去,他一向温文尔雅,没有过失态的时候,可兴许是这些天的悲伤痛苦积攒的太满了,需要一个发泄口,偏偏见到了周嘉也,他又说了那些话。 让景南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已清楚!”景南声音拔高,在段寒成眼中,他此刻是陌生的,按住了他的手想要加以阻止却被推开了,“她如果不爱你,怎么会对你的花心浪荡一忍再忍,为了留住你,那么幸苦生下小铃铛。” 他站了起来。 状况立刻变得有些不同了。 段寒成再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可就算有了孩子,却还是改不掉你花心的本性。”景南抬手指着周嘉也,恨意、妒忌,爱而不得的苦痛汇聚到了一处,周嘉也变成了那个承担他怒火的人,“我懦弱没担当,你呢?你又算得上什么好东西?” 没等段寒成上去拉住景南。 周嘉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抬起一脚便往景南身上踹去,他跌倒在地,起身时没在犹豫,冲着周嘉也扑了上去,他戴着手铐,行动不便,除了腿,手上是动弹不得的。 一来二去便落了下风。 段寒成没拉架,守在外的警务人员便冲了进来将二人拉开了。— 嘴角还在渗血,是被周嘉也手铐撞了上来,后槽牙也有些松动,段寒成开着车送景南去医院,余光扫了他几眼。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动手?” 景南揉了揉脸上的伤,“忍不了。” 他原本只是想代替杜挽来看周嘉也,没成想他会说那番话,激起了他这么多天忍在心里的怒气和悲凉,这才动了手,他很少打架,从小就是规规矩矩的孩子。 要不是周嘉也戴着手铐,他未必可以处在上风。 “我先送你去医院,这伤要是让景芷姐看到,不定要怎么心疼呢。” 景南安静下来,像是被打醒了,回想自已这段时间干的所有混帐事,都是姐姐跟家里在替他兜底,他想走就走了,丝毫没考虑过家里要因此怎么向人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 现在又要娶迟非晚了。 迟家那里又会怎么刁难景芷。 “我是不是应该亲自向迟非晚道个歉?” 他突然这么问了,让段寒成哑口无言,谨记了元霜的话,所以不做过多的评价,“决定结婚,道歉就是必然的。” “不过我听我姐姐说,迟非晚很看重你?” 都不是傻子。 景南隐约感觉得到,可这个妻子娶来就是个摆设,他不爱这个摆设,迟非晚也不会爱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景南并不介意,反而可以笑着打趣段寒成,“元霜就是因为这个吃醋的?”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帮你接待迟非晚了。” “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招桃花。” 从年少元霜的一见钟情,再到后来结了婚后的易凝,以及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嫁给段寒成的付黛,这些都是他招来的,这还没有细数那些没名没姓被忘却的。 景南兀自点头感叹,“我要是元霜,我也吃醋。” “怎么,打了一架突然看开了?” 来时景南还是蔫的,肉眼可见难过伤心。 打了周嘉也,精神头都跟着好了不少。 “打了他,算是给杜挽出了气。”景南身子向后靠去,跟着闭上了眼睛,“心口那口气,自然跟着出去了。” 将景南送到了医院。 段寒成独自开车回去,劝架时也受了点伤,在手背上,浅浅的划痕,可要是回去后被元霜看见,免不了又要一顿询问,从车里翻出了创可贴想要贴上。 装着创可贴的置物格中却多了个女人的墨镜。 元霜很少戴墨镜。 不是她的。 正在回想有谁坐过这台车时,手机不合时宜响了起来,是太久没有联系过的俞淮。 段寒成迟疑了瞬,还是接起了电话。 “寒成?” 这个称呼拉近了距离。 可他跟俞思是表兄妹,虽然不是亲的,不过是东拉西扯来的关系,可既然俞思可以叫他表哥,俞淮的称呼亲近一些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有事吗?”段寒成的语气仍旧是冷的。 “我最近联系不上思思了,你在睦州,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俞淮少有这样低声下气,拿出了有求于人的态度,“我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上一次给她打电话,她听起来就不太好。” 第680章 不如喂狗 崔姨在小厨房忙活,每晚的菜都是元霜一道道安排的。 她跟段寒成最近都忙,忙着工作,哪怕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是聚少离多的。 只有晚餐时间能够在一起,自然马虎不得。 段寒成从医院回来,楼下只有元霜一人在等着他,崔姨已经上楼休息了,她也跟着犯困了,见段寒成回来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打了个瞌睡,向着他伸出了手。 “怎么现在才会回来?” 去看望周嘉也而已,本就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应该现在才回来。 段寒成接住了元霜,将她拥进怀里,掌心摩挲着发丝,“早知道就听你的改天再去了,谁想到那两人吵两句嘴还不够,竟然打了起来,闹大了,景南也受了伤,送他去了医院。” “打架了?” 那两个疯子的死活元霜才不管。 她连忙看向段寒成,“你呢?你受伤了吗?” “你说呢?” 段寒成抱着元霜,一步步走向了餐桌旁将她放下来,好在椅子上铺了软垫,元霜坐下来,手却没从段寒成身上下来,扒着他的衣领,要去看他的伤口。 看着他为自已着急,段寒成心中是巨大的满足感,“好了,是受了伤,可不在这里,在手上。” 抬起了右手。 上面的创可贴就是伤了。 元霜怔愣了下,跟着推开了段寒成,“走开,早知道就不等你了。” “怎么,这点伤就不算伤了,你好没良心。” 段寒成将手被的伤口往元霜眼下凑,却被她无情推开,“等你这么久,我早都饿了,快吃东西吧,还是你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快速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就算是送了景南去医院也要不了这么久。 元霜拿着筷子,咬在了齿间,带着疑惑看向段寒成,“你骗我,你还去了哪儿?” “没去哪儿。” 他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也算不上什么事,没必要告诉元霜。 放下筷子,元霜煞有其事地看向段寒成,眸中的探究与疑惑并没有要隐藏的意思,那模样娇憨有趣,段寒成多看了两眼,有意调侃着元霜道:“我是去跟女人吃饭了,合作商,认识了好多年。” “是吗?” 元霜扬起唇,五官合拢在一起看像是在笑,可分开看,眼眸,红唇都是冷意居多。 不等段寒成点头,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拿走了段寒成的筷子,“既然在外面吃过了还吃什么,外面的那么好吃,你以后都在外面吃好了,这些我不如喂狗。” “喂我不行吗?” 段寒成又摆出那副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又怕元霜当真,连忙找补了一句,“哄你玩呢,我可不敢,那些事情都交给江誉去做了,我去看俞思了,可她不在家里,最近她跟你联系了吗?” 元霜摇头。 “没有,我给她打过电话,可都没有接。” “兴许是还没从跟江誉的事里走出来,没事。” 俞淮让他去看,他去了,可俞思不在,他也是没办法的了。— 年前,周嘉也的案子开庭,睦州下了场罕见的暴雪,院子里,道路上,积雪很深,路上行人车辆都跟着降了速。 从窗口高楼望去,城市如同冰雪天地。 周嘉也一入狱,元霜才是真正忙了起来,走时匆匆拿上了大衣围巾便冲下了楼,早上有会要开,可昨晚折腾到太晚,闹钟都没能叫醒她。 就要迟到。 崔姨追出来将牛奶放在了元霜车上,眉头紧锁,看她这样忙碌,心疼不已,“路上小心点,最近暴雪,地上滑。” “好。”元霜道了谢,小心将车子开出去。 她刚走段寒成才下楼。 看到崔姨回来,他将大衣领子抚平,“元霜呢,我送她过去。” “刚走,急坏了。” 周氏的事情的确多,要忙好一阵子。 段寒成这才有些后悔当初替元霜接下了周氏的工作,如今这些工作还是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他派去的人她不用,显然是要让周家的事情跟他划清界限。 就元霜知道的。 周家很多长辈在知道了她跟段寒成的关系后,不止一次想要仗着段寒成的势去行自已的方便,这便是她一直担心的。 开了会出来已是筋疲力尽,刚坐下助理便走了进来。 周嘉也是进去了。 可助理留了下来帮元霜。 “小周总,这些您看一下,年底要注意的账目跟合同是多一点,辛苦了。” 元霜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陈珉的声音飘绕在耳边,她听得断断续续,不怎么清楚。 走近了些,陈珉屈指敲了敲桌子,轻声细语道:“小周总,要不我拿去给郑秘书看看?” 那是段寒成的人。 元霜只给了个无足轻重的职务,算得上是大材小用,却也是有意为之,想让周氏所有人都知道,她跟段寒成并非亲密到已经成为了一家人的地步。 “不用。” 听到郑秘书。 元霜才好似醒了过来,“你放这里,我自已看。” “好的。” 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带上门,路过郑秘书的办公室时,陈珉给了个可惜的眼神。 接收到了他的信号。 郑秘书打了电话给段寒成,言简意赅,“方小姐还是不愿意用我,段总,要我回去吗?” “不用。”段寒成猜到了元霜会这么执拗下去,既然如此,也没必要留人在她身边了,转而又改了主意,“算了,回来吧,你留在那里,她也不会用。” 派人过去是为让元霜减轻负担的。 他的人她信得过。 可元霜哪怕自已累一些,也不肯用他们,这是她的坚持。 段氏年中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海外总部早早来信,段业林年底会回来一趟,可他脱不开身,便换成了段家姑姑,这事不大不小,不用太重视,但也不能不当回事。 段寒成一早安排了江誉去准备。 看了下时间,便是下周末了。 晚上想要亲自去接元霜,路上顺便将这事告诉她,崔姨提前打来了电话,段寒成松开要系安全带的手,先接了电话,“先生,皎皎小姐来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别说是元霜了,崔姨都不知道这事,看到段皎皎时错愕万分。 段寒成沉吟片刻,焦躁地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我马上回来,你稳住她。” 第681章 还以为是情人 手头上事情堆积成山,加了好几天的班才有口喘息的时间。 六点离开了周氏大楼。 天空与地面之间飘着鹅绒大雪,雪成了团状,却是很轻的,落在地上,铺成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路面上车来车往,那些雪却又成了灰色的雪泥被碾压清扫。 走出大楼便能看得见段寒成车子。 他没坐在车里,拿着手杖,站在雪里,撑着伞,肩膀上却还是落了白雪,雪花接触到了他的体温,化成了水。 元霜靠进他时,嗅得到他身上的潮气。 “怎么不坐车里?”元霜看向他的腿,着急打开车门将他塞进去,别说是雨天了,就算是天气冷一些,寒气重一点,段寒成的腿疼就止不住,更何况是在这么冷的雪天里站这么久。 可只要是等元霜,不管多冷,多久,他都等得了。 被车里的暖气裹挟,元霜还是担心段寒成,将自已的围巾拿了下来,盖在他膝盖上,“下次别再这样了,不然你就再也别来接我了。” 她语气不好,却是为了段寒成好。 他知道。 “我特地来接你,又自觉在雪里罚站那么久,当然是知道自已犯了错。” 这么一说,元霜眸里的自责才少了些,探究浮现,“犯了错?你不是让郑秘书回去了吗?我知道你是想让他帮我分担,是好心,我不怪你的。” “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元霜像是幡然醒悟,“难不成陈珉也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段寒成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他都跟了嘉也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是我的人?” 对段皎皎这个姑姑,段寒成印象不深。 只知道她是领养来的。 那年出国养伤,跟付黛举行婚礼,她出面了一次,之后便再没见过,小时候倒是经常受她的照顾,后来她婚姻失败,又回了海外的总部,当了段业林的左右手。 这次来恐怕不只是要算清段氏年中那笔帐那么简单。 还为了元霜。 “是我一个姑姑。” 不等段寒成说完,元霜先诧异开了口,“姑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姑姑?” “没提过,你怎么会知道?” “姑姑怎么了?” “到了睦州。” 车厢里的灯从头顶落下,是暖光,映照的彼此面上的皮肤也是通透的,表情更是柔软,段寒成更多了层讨好无奈的意思,元霜则是复杂。 这半年里,段寒成没敢再提结婚的事情。 元霜也不再想起。 两人相安无事过了这么久。 一个段皎皎的到来,怕是要打破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平衡。 段寒成身上的寒气还未褪却,元霜又想起了几分钟前,她走出大楼,在一片灰蒙蒙雪天里看到不远处等待着她的段寒成,他穿着黑色大衣,拿着的手杖是不健康的证明。 过往人的打量与异样眸光他都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元霜。 那么孤寂的身影,却因为她到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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