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段寒成不喜欢她说这些,与其如此,不如不开口。 这些悲伤的话,他不想听。 元霜却没办法不开口说,这也许是最后的,跟段寒成交流的机会了,“被赶走后的那段日子,我经常反思,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冷眼相待,后来我明白了,那时候我任性自大,总是觉得你也应该喜欢我,所以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元霜,别说了……”段寒成嗓子又酸又疼,他蹭着元霜的脸颊,“你不是累了吗?休息吧。” 可她不听。 “寒成哥,真的对不起。” 他那么伤害她,她不恨了,也不爱了,道别汇聚在一句对不起里,“一开始,我是真的想要正式跟你道歉的。” 其实回来的那一天,在雨里,元霜就道了歉了,她那样诚恳卑微,低着头,睫毛都在颤抖,细微的表情写着恐惧与真挚。 这些落在段寒成与周嘉也眼中,都是装腔作势。 “不用道歉。”段寒成不想听这些,“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元霜,我会治好你的,我会娶你,你再信我一次好吗?” 易凝怀孕了。 他们有了新的家庭,将来会有孩子,他要怎么娶她? 元霜不再戳破谎言,她坦然接受段寒成织造的美梦幻境,“寒成哥,你身上的气味没变,可人变了,我最近意识模糊,总想起小时候缠着你,扑进你怀里,有时候缠着哥哥带我去见你,可你见到我总是不太高兴。” “……元霜。” “那时候我就犯愁,怎么才能让你高兴一些?我打扮漂亮点也不行,安静一些也不行,不那么莽撞也不行。”她埋进了段寒成怀中,闷着鼻音,“后来我想通了,只要不看见我,你就不会不高兴了。” 他从没这么想过,从没。 “要不然你怎么会三年都不肯去看看我呢?” 这是元霜的一根刺,在三年里的寒夜,她无数次望着睦州的方向,渴望自已的家人与爱人,她想回家,想见他们。 可是再也等不到了。 再见面时,家人不是家人,爱人成了陌路,过往的朋友将她推入深渊。 她的每一天,都是在黑暗里踽踽独行。 “元霜,我不知道你过得那么糟糕。”段寒成挤出了一句话,一句那样苍白的话。 感受到腰被抱紧了些,元霜像是流了泪,“寒成哥,你知道我最怕你不高兴的,以后看不见我,你要高兴点。” 第187章 那天晚上过后段寒成再没去看过元霜。 元霜是在一周后离开的,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连樊云都是不知情的,为此哭了好些天,哭红了眼睛,这一次,她连元霜去了哪里,身处何地都不知道。 周嘉也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元霜约莫是跟着盛初远一起离开的,那个男人他们所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是陈声声的表哥,家世显赫,可为人究竟如何,没人知道。 周嘉也去见了陈声声几次,想要打听,得到的却是羞辱。 陈声声声嗓尖锐,言辞中尽是对元霜的不屑,“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方元霜那个狐狸精勾引了寒成哥,又勾引我表哥,这下知道嫁给寒成哥无望了,就缠着我表哥。”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要是胡说八道,你还会找来吗?”陈声声忍不住的幸灾乐祸,“真是可怜了我的表哥,心地善良,就要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到底是谁骗谁还不知道呢。” 再怎么样元霜也是女人,盛初远将她带出国,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这让周嘉也怎么能不担心。 景南赶来才将周嘉也拉走,替他向陈声声道了歉,连忙上了车。 “你来找陈声声能找到方小姐吗?”景南苦口婆心,周嘉也半个字听不进去,“真是纳闷了,寒成都没什么反应,你倒是找得厉害。” “寒成没反应,那是因为易凝怀孕了,元霜没了生育能力,他立马就抛弃了元霜。”周嘉也嗤了声,“畜生。” “寒成不是那样的人,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景南是段寒成表哥,自然要为他说话,周嘉也却不信什么苦衷,“如果有苦衷,他为什么不去找元霜,以前元霜一不见,他就四处找人,这次怎么没动静了,还不就是变心了?” “兴许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毕竟是他们自已的事情。” “也是,人家最近正忙着陪产,忙着开始新生活,哪里还有时间管元霜?” 这一点景南的确无法反驳。 元霜走后,段寒成半点异常都没有,就像没发生过那些事一样,他整治了项柳与段东平,回了集团工作,安心陪在了易凝身边,像一对平常夫妻一样。 连老太爷都诧异段寒成的反应,观察了几天,不见异样后才松了口气。 交代了保姆去安排晚餐,最近做的都是段寒成爱吃的,又照顾易凝,食物口味都清淡了很多,易凝没什么怀孕后的反应,不孕吐也不嗜睡,身体状况很好。 像个贤妻良母,等着段寒成回家,给他解领带,换衣服,体贴地询问他的工作,“最近还是很忙吗?要不添些人手帮帮你?” “不用,忙一些,挺好的。” 忙起来,就不会想起那些人了。 易凝知晓段寒成的心事,元霜走了,他看似平静,但心里早就经历了一场山呼海啸,“你真的不担心元霜吗?” 又提起这个名字,段寒成拧了下眉,“别再提她了,都过去了。” 对他而言,确确实实是过去了。 “孩子的事情算好时间。”段寒成最近事情多,是管不了这些的,易凝便要多上上心。 这是段寒成给她的机会,她要把握好,“当然,你忙你的,我不会出岔子的。” 以后没有了元霜,又有了孩子做根基。 易凝理所当然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了,更不用再担心会被离婚,唯独那个谎言,像是一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在烦扰着她。 第188章 近乎两年的休养让元霜身体几近康复,都柏林的天气温和,不冷不热,很适合养伤。 远离了那些纷扰与痛苦往事,最先修复好的是破损的心,接着才是身体上的病痛与伤疤,盛初远联系了最好医院与医生,替元霜调养,又做康复训练。 可惜右手还是无法再拿起琴弦,但基本的日常生活已经不成问题。 只要得空,盛初远就会带着田田去看她。 伤势养好了,没必要继续住在医院,元霜出了院,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生活逐渐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有了那些人的打扰,元霜气色恢复了许多。 偶尔给出的笑容,也是真挚的,发自内心的。 拿到的第一笔工资,元霜抽出一部分请了盛初远吃饭,剩余的垫付了那段时间的医药费,她没了小心翼翼的样子,学会了主动关心与询问。 “你好像有心事,是出什么事了吗?” 盛初远不瞒着她,“最近田田的爸爸在跟我打官司,想要争夺田田的抚养权。” 认识这么久了,元霜并不知道田田爸爸妈妈的那些事情,只知道她叫盛初远舅舅,“她爸爸,是什么样的人?” “田田一出生他就不在身边,我姐姐生产的时候,他毫不知情,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薄情寡义,不知羞耻的人。” “很少听你这么骂一个人。” 印象里,盛初远连粗话都很少说,不管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 能让他这么形容的人,必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元霜点点头,“那田田的抚养权,你有胜算吗?” “田田长大了,按道理是应该回到父亲身边,可我实在担心。”盛初远无法安心将田田送走,“但没办法,田田也喜欢她爸爸。” “小孩子的心意,的确很难改变。”元霜豁达道:“不如下次我帮你跟她聊聊?” 盛初远拒绝了这份好意,“算了,那就是个小白眼狼,何况这么久,我是该把田田还回去了。” 年底盛初远输了官司,田田回到了她的亲生父亲身边,元霜去安慰过好几次,盛初远的伤心是浅淡的,并没元霜所想的那么严重。 也许是早就预料到了要失去田田,有了心理准备,自然不怎么难过。 没了田田,许多晚餐都是元霜陪着盛初远一同吃的,她亲自下厨,让他试菜,每一次他都赞不绝口,从不吝啬夸赞。 “过些天是田田生日,我想做个蛋糕送去,你帮我送好不好?” 盛初远蹙起眉,“可我不想看到那个人的脸色。” 那个人,说的便是田田的父亲了。 “拜托了。”元霜双手合十,“我最近刚跟一个认识的西点师傅学的,总不能让我白学吧?” 看到元霜这个样子,盛初远总是唏嘘的,刚带着元霜过来时,她住院,每天都要吃药检查身体,痛苦渗在她眼瞳里,挥之不去。 可最近,那样的痛很少出现过了。 她在慢慢变好了。 盛初远很欣慰,“好,我只答应你这一次。” 得了盛初远的同意,元霜第二天特意做好了蛋糕,亲自送去,盛初远的门锁上有元霜的指纹,她解开锁进去,放下蛋糕,楼上却好像有声音传来。 上了楼。 元霜站在楼梯上,听见了有人争执的声音。 “田田很想你的,你总不能因为她判给了我,就再也不过去了。” 回答他的是盛初远,“我只是怕我再去的话,会影响你们的感情,这也成我的错了?” “今天她生日,你总要过去了?” “不用你提醒。” “你知道就好。” 争执结束了。 门被打开,里面的男人走了出来,元霜还站在楼梯上,茫然清透的眸子蓦然与那人对视。 第189章 临近年关,分部管理层的众人分批回国庆贺。 宋止是最后一批回去的,航班抵达睦州是年三十的前一天,睦州飘雪,成了一座白雪皑皑的城市,原本他是不打算回来的。 毕竟这里没有他的亲人,更不会团聚。 可今年有些不同了。 上次离开是三年前了,这三年里变了很多,人变了,景色也变了。 航班落地,宋止的第一站是去见周苍,进了总部乘电梯上楼,他太久没来这里了,对人都生疏了许多。 径直走去,撞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三年过去,周嘉也成熟沉稳了很多,身着黑色西服,额前的发全部梳了上去,露出了干净的额头与肃穆的眉眼,少了三年前玩味的浪子模样。 与宋止擦肩而过,一步没停。 他没礼貌,宋止不能跟他一样。 “小周总。” 宋止止步,浅笑道:“新年好。” 周嘉也回了声好就要走,宋止转过身,轻眯眼睛,暗暗藏住了这一趟带回来秘密。— 婚期在即,周嘉也年底有的忙,他的年纪摆在这里,前两年玩够了,这一年来稳重了下来,樊云为他物色好了结婚对象。 年初就要结婚。 这一年里,众人绝口不提元霜。 好像这个人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了,周嘉也却知道,每晚樊云关上房门,都要偷偷哭泣一番,对元霜的思念就算不说,周嘉也也是感受得到的。 好在他的未婚妻填补上了这个空缺,对方嘴甜,会哄人,跟小时候的元霜很像,让樊云偶尔会忘记那份思念的苦楚。 早早回了周家老宅。 周嘉也带了樊云指名要的明记杏仁酥与核桃糕,带回去时,客厅还坐着一个人,见周嘉也回来,热络地招呼了上去,“嘉也。” “时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杜挽站在周嘉也身边,仰头看他,“这不是在等你吗?再说了,伯母也想让我多来。” “正好你回来了,送送小挽。”樊云指派着周嘉也,也是想让他们培养感情。 周嘉也神色惫懒,“让司机送吧,我刚从公司回来,累死了。” 这段婚事是家里决定的,他对杜挽没什么感情,自然不想亲自去送,杜挽体谅他,主动开口,“不用的伯母,让嘉也休息吧,我就是来看看他。” 她的眼神是仰慕的,像是很喜欢周嘉也似的。 将杜挽送上车,樊云轻斥了周嘉也一声,“杜挽这么好,你别总是对人家不冷不热的。” “她好?”周嘉也摇头,像是很惋惜,惋惜自已今后就要跟那么个无趣的女人共度一生了,“最多只是适合当妻子而已。” “你别这么说。” 樊云管不住自已这个儿子,每每苦口婆心,“小挽对你多好,亲自去给你求了这枚玉,保平安的,要我交给你。” “这什么?”周嘉也接过那块玉,玉质通透,做成了弥勒佛的样子,挂着红绳,“保平安?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小挽去求的。” “那我留着,以后见了元霜,拿给她戴着。” 人不在身边了,又想着弥补,这些都太晚了。 樊云面色苦了下,“还有机会跟元霜见面吗?” 自从失去孩子走后,已经三年了,元霜离开了三年又一个三年,樊云日日盼,夜夜盼,心都盼枯萎了,“只要段寒成还在睦州,元霜就不会回来的,她也不要我们了。” 一提起这些,樊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周苍进来时正看见她在哭,女人的眼泪有时是胁迫的武器,六年里都是这样,周苍早已不耐烦,“哪里来得那么多眼泪可掉,为了一个不孝女,值不值当?” 樊云正要开口,模糊的泪水中隐约看到了宋止的身影,她试探着问道:“是小宋吗?” 第190章 在周家吃了顿饭,透露了点有关元霜的消息,宋止才离开。 只那么一点有关元霜的事情,就足以让樊云忆起往事,周嘉也没能坐住,又出去了一趟,寻到了以前常去的俱乐部,喝了酒,神智有些不清。 这些年所有人都变了,他、段寒成。 段寒成正在办理离婚手续,这几年埋头在工作中,连元霜的名字都没再提起过,要不是宋止回来,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知道元霜的下落了。 周嘉也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走出了电梯,有些神智不清,脚下不稳,撞进了一个女人怀中。— 离婚手续到了最后的章程。 段寒成不亏待易凝,不管怎么说,好歹这个女人陪着他演了三年的戏,理应给些高昂片酬。 可易凝的态度不冷不热,像是不太想要离婚。 为此,段寒成好些天没有回段家了,老爷子打了电话来催,易凝发了无数条短信,段寒成一条没回。 接连工作着忙了好些天。 接到周嘉也的电话,要约他吃饭。 这三年里周嘉也尽量避免着跟段寒成见面,免得因为元霜的事情起冲突,他主动约着见面,倒是稀奇。 段寒成准时赴约。 周嘉也带上了杜挽,景南话多,问东问西,还不忘揶揄着周嘉也,“你说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找到小杜这么好的女人?” “才不是呢,是我有福气。”杜挽给周嘉也倒水,肩膀往他怀中蹭去,“今天喝点茶,别喝酒了,天天应酬,那么伤身体。” “瞧瞧。” 景南搓着自已的胳膊,“真肉麻。” “一边去。”周嘉也以往带出来的女人都是楚皎这类,杜挽是未婚妻,是以后的原配妻子,不是给这帮人开玩笑的。 这在杜挽眼中,就成了周嘉也有意护着她。 门被推开时,里面的气氛正好,段寒成周身自带冷意,进来时众人的笑僵了一瞬,周嘉也很快又接上,“吃个饭还要等你,多大的腕儿?” 段寒成眼皮都不抬,不咸不淡道:“是你叫我来的,我多忙你是知道的。” “你忙着干什么?”周嘉也在段寒成面前秉性不改,“忙着离婚?真是该。” “嘉也。” 杜挽轻声细语,“你怎么这样跟寒成哥说话?” “没关系,我习惯了。”段寒成拿了菜单点了菜,他时间紧,来这儿真的是吃饭的,周嘉也却不是,还佯装关心着。 “怎么,离婚办得怎么样了?” 知道他没安好心。 景南打断了他,“别问了,这是寒成的隐私。” “这算什么隐私?”周嘉也追问了两句,“不过也是,同一年里失去了两个孩子,换做是谁,都会难以接受的。” 易凝是三个月的时候流产的,与元霜前后不过四个月时间。 易凝这次段寒成没太伤心,连医院都没去过几次,那之后夫妻感情淡了很多,走向离婚是众人都预见到的结局。 “你这么关心我,等你生了送我一个?”段寒成用筷子夹菜,尝了一口,轻轻咀嚼着。 “你少做梦了。”周嘉也搂了下杜挽的腰,状似无意道:“你离了婚,有没有什么打算?” “没有。” 段寒成垂着眸,语气很淡,可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张脆弱的面孔与一双破碎的瞳孔,可三年前,元霜主动吻了他,跟他告别,哭着求他,再也别见。 他答应了。 不应该食言。 正想着,周嘉也突然开了口,轻描淡写地复述了那天宋止的话,“也是,元霜都要跟别人结婚了,你就算有别的打算,又能怎么样?” 第191章 回去路上段寒成抽了半包烟,车厢中弥漫着白雾,他往后仰,心肺中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捏、在抓。 让他又痒又痛,又思念又要克制。 这是不好过的。 这三年里,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在周嘉也嘴中得知元霜结婚,再怎么克制,都是没用了的。 “江誉。”段寒成抽了太多烟,喝了太多的酒,这会儿嗓子的声音是听不了了,元霜喜欢他身上的气味,喜欢他的声音,他清清嗓,不想毁掉自已身上她喜欢的任何部件,“你最近是不是要出差?” “……是。” 江誉余光往后瞥了瞥,“怎么了吗?” 沉寂了良久,段寒成摇头,“没什么。” 答应了元霜的,不该食言。 那天晚上,元霜靠在他怀中亲吻他,很热情,搂着他的手没松开过,目光中所流露的爱意很温暖炙热,他险些以为,小时候的元霜又回来了。 可在情潮的顶点,元霜流着泪说,她要走,再也不回来了。 这一走,真的就再没回来。 确保这些天段寒成如常,江誉才办理出国手续离开,这一走要半个月,从马德里到了都柏林,每天都要回见不同的人,多天下来,江誉在高强度工作中有了疲劳症状。 这是正常的,多休息一下就好。 他酒量一般,应酬时身旁总要带着秘书挡酒,但自已总要喝上两杯,走出酒店时,眼前时不时出现一层层的重影。 都柏林天气好,就算下雨也不阴寒,反而凉爽。 站着等待车子。 清凉雨雾中车来车往,隐约中像是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女人气色好了太多,不再是干瘦的,弯腰走到男人身边,进入伞下,莹白脸庞转瞬即逝。 一眨眼的工夫,江誉就看不到了,揉了揉眼睛看去时,他们坐进了车里,车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儿,若是不知情者,大约会以为这是一家三口。 就连江誉也差点这么认为。 如果没看错,那个女人的的确确就是方元霜,是重新生活后,有了未婚夫的元霜,对她而言,段寒成这个人是噩梦般的过往,不值得再想起。— 被送回了家,下车时田田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元霜小心翼翼将手抽走了,开门下车时指尖被抓了一下。 车厢昏暗,外面是绵绵细雨,身边是小姑娘匀称的呼吸声,男人的眸光温情又清浅,像是有话要说。 元霜先将手抽走了,“我今天有点累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元霜……” 车门被关上了。 元霜进了楼里,关上门,疲惫换下高跟鞋,边往里走边摘下了指间的戒指,松开了挽起的头发,元霜无力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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