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知道,这个节骨眼上,的确不适合告诉她。” “以后你还是段太太,这跟她没关系。”段寒成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事结束了要立刻过去看元霜。 白天遭遇了车祸,她正是身心疲惫的时候,身边很需要人。 专程过来一趟,是为了让易凝心安,稳住了她,元霜那里才不会出问题。 段寒成换了衣服就要走,走之前,深深看了易凝一眼,止不住地狐疑,“我们昨天,真的发生了关系?” 在此之前,除了元霜,他是没有过其他女人的。 跟周嘉也相反,段寒成洁身自好,在没有感情条件的基础下,不会乱来。 易凝怔了怔,旋即点头承认,眼神却不禁闪躲开来。 段寒成没再多问。 这种事对他而言是意外,可如果元霜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不管怎么样,都要瞒着她。 轻轻关上了门。 易凝紧绷的那口气松了,可一想到今后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后悔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 又开车去了元霜那里。 她一整天没吃东西,段寒成特意从家里带了过来补身体的汤。 开门进去,楼下是亮着灯的,还维持着他走时的样子,上了楼,开了元霜的房门,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走之前反锁了房门,她是走不出去的。 “元霜?” 段寒成脱了西服,挽起衬衫袖子再上了一层楼,空气中像是有些异样的气味,很淡,分辨不出那是什么,被空气分散了许多。 循着气味的源头去找,终于在阳台看见了。 那里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是空的,却溅了血,地板上的血像是凝固了一滩,触目惊心,流血的人却消失了,是死是活,都成了未知。 莫大的惶恐占据了心脏。 段寒成挪动僵硬地脚步走到阳台边缘往下看,腿有些软,凉飕飕的风吹过,灌进了衣领里,楼下的草坪上黑漆漆的,没有其他。 好在,好在。 哪怕失踪,都比亲眼死在他眼前要好得多。 颤着手拿出了手机,言语都有些不流畅,恐惧掺在里面,“去,去给我找元霜,她不见了,而且受了很重的伤。” 江誉才检查好离开医院,头伤包着纱布就接了段寒成的电话,“方小姐不是没事吗?” “现在有事了,快去找。” 屋子分明是反锁的,元霜有了寻死的念头,是不会自已跑掉的,那就是有人来带走了她。 段寒成又打了电话给盛初远,开口就是质问,让对方茫然,“盛先生,是不是你把元霜带走了?” “元霜?”盛初远的口吻不像是装出来的,可这种时候,段寒成已经没有判断能力了,“她不是在酒店吗?” “我把她带走了,她突然失踪了,不是你带走的还有谁?” “失踪了?”盛初远突然站起来,“段先生,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她吗?她失踪了,也是想要逃离你,我劝你别找了。” 段寒成突然高声,嗓子像是撕裂了,“我反锁了门的,她自已走不掉,一定是有人带走了她。” “不是我。” 挂了电话,段寒成垂首,由着冷风抚过面颊,冷汗被吹干了,刹那间,他想起了一个人。 第182章 加班至深夜才回到段家,前脚踏进门,衣领子就被揪了起来,有一拳迎面打到了脸上。 段东平踉跄了下往后倒下,身子蓦然又被提了起来,“元霜在哪儿?” 这事来得太过突然。 段东平抹掉了嘴角的血,不明所以看向段寒成,“寒成,你怎么平白无故动手?” “平白无故?”段寒成从没这么样失态过,之前猜到了是段东平的把戏,没跟他算账,可这次他的的确确触及到了段寒成的逆鳞,“上次在普尔曼,是你绑架了元霜,你真当我不知道?” “寒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里的动静不大,又是在院子里,没人听得见。 段东平推开了段寒成往楼里走,段寒成从后拉住他,“元霜到底在哪儿?” 他急坏了。 元霜流了很多血,身体又不好,这么次波折下来,孩子能保住的概率太小了。 “我真的不知道。”段东平的冤情像是写在脸上的,演技高超,“元霜要是失踪了就尽快报警,找我是没用的。” 楼里的一盏灯亮了起来,接着客厅的又亮起。 像是有人发现了什么。 段东平巴不得有人瞧见,段寒成不依不饶,手上的拳头也没停,在元霜的事情面前,理智荡然无存,像是被周嘉也传染了,遵循暴力解决问题。 楼里项柳扶着老太爷出来,他拄着拐杖,走在小路上,步履困难,远远地就呵斥了一声,“寒成,段寒成!” 声音传了过去,却没阻止住段寒成。 项柳率先跑了过去将段东平拉开,心疼地抬头看着他脸上被一拳拳打出来的伤,“寒成,你怎么可以对东平动手,再怎么样他好歹是你大哥。” “我没有这种大哥。” “到底出什么事了?” 哪怕这个事实摆在眼前了,老太爷还是向着段寒成,“你怎么回事,东平怎么惹到你了?” 黑夜很冷,段寒成想到的却是元霜会更冷。 “寒成,说话。”老太爷斥了一声。 段东平这时候还在装老好人,“太爷爷,没事的,元霜不见了,寒成误会了是我带走了元霜,才会这么冲动的,不怪他。” “什么?”项柳向前一步,大吵大闹,“我们家东平干干净净的,怎么会跟那个小贱人有关系?” “你骂谁?” 段寒成眼底阴森森的,让项柳打了个寒颤,“我说的哪里有错,未婚先孕,想靠着孩子挤走易凝嫁进来,不是贱人是什么?” 这些废话现在没时间说了。 段寒成目光落在段东平身上,他逐渐平静了下来,走近一步,拆穿他一分,“上次元霜在普尔曼被绑架,婚礼上不是大哥用元霜的性命威胁我,让我逃婚的吗?” “寒成,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没给段东平否认的机会,段寒成接上一句,“现在元霜又失踪了,除了你,还有谁会带走她,这次又想威胁我些什么?” “东平,寒成说的是真的?” “大哥当然不会承认,这么多年,大哥卧薪尝胆,卑躬屈膝,苦心经营等的就是一个可以翻盘的机会,不是吗?”段寒成不将他的那些小伎俩放在心里,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这次关系到了元霜,段寒成没什么可忍耐的了。 段东平满脸伤痕,将自已摆到了一个弱者的位置,“寒成,我理解你担心元霜,可你编造出这些,也找不到她的。” “编造,你真当我没有证据吗?”𝚡ʟ 老太爷气得捂着心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元霜又怎么了?” “这要问大哥了。” “寒成……” 段东平像是一副不会辩解的样子,项柳站出来替他说话,“我们东平才干不出那种事,再说了,方元霜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最近东平那么忙,哪有空去管别人的事?” “寒成,我在公司加班到现在,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段东平头头是道,据理力争,“不信你可以去问。” 第183章 找了一晚上,通知了周嘉也与樊云。 樊云流了一晚上的泪,周嘉也跟着找,跟段寒成吵了一架,险些动了手,所有人都乱了套。 一晚上一无所获。 周嘉也身心俱疲,回去又要面对樊云的眼泪,她紧紧拽着周嘉也,“你有没有找到你妹妹,找到没有?” “妈,你别烦我了。”周嘉也累得不行。 “你妹妹那么可怜,现在又突然失踪了,你就不担心她吗?”樊云哭得没完,“她昨天晚上还给我打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是不是想不开了?” “她打电话给你了?” 昨晚都乱了,樊云天一亮才想起来,“她说想我,说想见我,她是不是想不开了?” “您怎么不早说?” 周嘉也又要去见段寒成,这会儿最乱的就是段寒成。 他已经派了所有人去找,可一点消息都没有,周嘉也推门进去,克制着动手打他的冲动,“这下好了,元霜一定是想不开了,她昨晚给妈打了电话,明摆着要寻死。” “她就算寻死也要有尸体,尸体呢?” 经过昨晚乱糟糟的一切,段寒成已经冷静了下来,“一定是有人把她带走了。” “谁会知道你把元霜带走了,谁有你房子的钥匙?”周嘉也上手提起段寒成的衣领,“是不是你害死了元霜,你把她藏起来了?” “你有没有脑子?” 跟他多半句都是废话。 段寒成推开他,喝了口水又要出去找人,周嘉也跟着他出去,“既然不是你,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谁会进那间房?” “除了段东平,没有其他人了。” 现在的等待,无非就是等段东平的条件。 段寒成没有过这样被挟制的时候,元霜成了他的软肋,也是把柄。— 身体里流了太多血,虚弱的母体已经不足以支撑孕育一个孩子,元霜身下是柔软的床褥,却不知道自已在哪里。 处在生死边缘,更没有求生意志。 身边的医疗器材还在维持她的性命,吊着她的一口气,好用她的性命,继续威胁段寒成。 门外有人在看着。 晚上有人匆匆赶了过来,了解了些有关元霜的状况,丢下了一句,“一定要把孩子保住。” 走出私人医院,段东平快速坐进车里。 这事最后一步,也是最后一次机会,绝不能再出错,不管怎么样,他救了元霜一命是真的,昨晚要不是他,元霜早就失血过多去世了。 就凭着这条命,段东平向段寒成要点东西,合情合理,可要把握好时机与分寸,毕竟眼下,他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 车子开出了私人医院,没走多远,便发现了身后有车子在追着。 鸣笛了两声,段东平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了,毕竟方元霜撑不了多久了,到时候还给段寒成一个死人,这事可不小。 在路边将车停下,段东平下车过去,周嘉也摔上车门冲过去,没动手,拧着眉,神情紧张,“元霜呢?” “为什么元霜丢了你跟寒成都要找我要?”摊牌前,段东平不忘装装无辜,“我跟元霜不熟,她就算出事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时候,周嘉也是冷静的,“你听着,元霜怀了孕,身体又不好,她在你手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她死了,你什么都捞不到,你明白吗?” 这倒是真的。 段东平嘴角勾起了一点笑,这笑很淡,不好分辨,“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想,我想要的,恐怕寒成不会给我。” “真的是你?”周嘉也强压下心头怒火,“你要什么?” “我想跟寒成亲自谈。” 他也想看看,元霜跟这个孩子,究竟对段寒成而言有多重要。 第184章 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中途醒来了一次,不知吃下了什么。 再次沉沉入睡,被叫醒时,耳畔有冰凉的手机屏幕凑过来,身边有人在催促,“是段寒成,有什么要说的,告诉他。” 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 元霜不想与段寒成说什么,可他的声音却萦绕在耳畔,强行将她拉回了现实。 “元霜?”是段寒成的声音,很急躁,很慌乱,“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元霜不作声,将头瞥向了别处,她可以感受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离她远去,可电话里段寒成还在挽留着,丝毫不知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元霜,我已经跟太爷爷说了,我会跟易凝离婚,跟你结婚,”段寒成有些哽咽,真到这一刻,他才知心底有多空,“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们好好生活,好吗?” 只要跟他在一起,生活怎么会是好好的? 元霜想要推走手机,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段东平看出了她的无力与抗拒,将手机拿走,与段寒成通话,“寒成,元霜状况不好。” “她到底在哪儿?” “只要你离婚,让出董事会的位置,我会告诉你的。” 元霜是他最大的筹码。 这对段寒成而言不是逼迫,“我已经告诉太爷爷了,他答应了,字我也签了,这下可以了吗?” “我真没想到,元霜对你这么重要。”段东平现在的语气还是温和的,不紧不慢,“虽然你签字了,可我无法保证你事后会后悔,反将我一军,到时我该怎么办?” 看了眼手表。 段东平催促着,“我已经替你约了董事会的所有叔叔伯伯,你现在过去,宣布你退出集团,并保证再也不回去,我立刻告诉你元霜在哪里。” “我退出,父亲不会同意的。” 国内的工作都是段寒成在作主,他走了,失去了主心骨,没人会答应的。 段东平不听这些,“我会代替你做好这些的,你去就是了,除非你不想要自已的女人跟孩子了。” 别无选择了。 “我去。”段寒成无法眼睁睁放弃元霜,“可你要保证元霜好好的,还有孩子。” 这一点,段东平无法保证。 毕竟眼前,元霜已经蜷缩了起来,身下的白色床单染了红,段东平很清楚,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稳住了心神,他按下护土铃,气定神闲欺骗着段寒成,“我保证。”— 挂了电话,段寒成没签字,没打算去董事会,静等着江誉的电话。 他已经找到了段东平的踪迹,很快就可以找到元霜。 一分一秒都成了紧张的时刻。 半个小时过去了。 他没去董事会,江誉也没来电话,段东平坐不住,再次催促了过来,“寒成,我不希望这个时候你还跟我玩心眼,元霜快撑不住了。” “你怎么不给她找医生?” “这要看你。”段东平的一字一句都在逼迫段寒成,“如果他们母子死了,就是你亲自害死她的,你知道吗?” 段寒成不语。 “寒成,我再给你十五分钟。” 这段时间内,如果他还没有出席董事会,元霜就会死。 等不到江誉了。 段寒成下了楼,在利益与元霜孩子面前,他竟然选择了后者,一想到元霜会死,他就心痛无法呼吸,利益与地位,总是可以再挣的。 但是元霜就一条命,挣不回来,如果没了,他会抱憾终身。 上了车,打着了火,正要启动车子开出去,江誉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一秒钟都不敢耽搁,他焦急开口,“段总,我找到方小姐在哪里了,你快点过来。” 第185章 被推进了手术室抢救,元霜数不清是多少次经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 这次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可医生在尽全力挽救她的生命,活生生将她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段东平焦急等在外,董事会那里还没有段寒成的影子,这一次,他怕是又要输了,早早预见了失败,那尽力挽回局面,就成了最要紧的事情。 他没有落荒而逃,默默进行了漫长的措词中,再次祈祷元霜起码可以活下来。 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隔着口罩,可见表情中的严肃,“孩子是保不住了,大人也很危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段东平不是家属,同样是揪心了下。 要是元霜没了,会有太多人跟着她陪葬的。 “医生,麻烦你一定要保住大人,一定。” 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 段寒成赶来时没能来得及见上元霜一面,他半点不客气,拽住段东平的衣领一拳就打了上去,像是有骨折是声音,段东平被打得眼前晕昏,摇了摇头,扶着墙壁,强装镇定。 “元霜为什么在手术?”段寒成看着那刺目的三个字,“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鼻梁像是骨折了。 段东平顾不上疼,开口就是解释,“寒成,是我救了元霜,不是我去,她已经割腕去世了。” “不可能,好端端的,方小姐怎么会……”江誉也不信。 “等她出来,看看她手上的伤就知道了。” 他是在跟着元霜等待时机,但昨晚的确是意外,他的人进去时,元霜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手腕的血流到了地上,就差那一口气人就没了。 能多保住孩子一晚上,都是奇迹了。 这种时候,段寒成没有精力与段东平争辩什么,如果元霜有事,他不会好过,如果没事,绑架的罪责,他也是要清算的。 救了元霜又怎么样,后患就要永绝。 手术太过漫长,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元霜在里面受苦受难,生死徘徊,段寒成无能为力,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这样煎熬过。— 这次的伤痕是永久的,像是手上的,脊背的疤痕一样,就算康复,也会留下创伤。 昏迷了太久,醒来时季节都有了变化。 身边时常有人走动,元霜却不喜欢睁眼去看,大多时候都是医生,其他人来,她是不开口也不看的。 手腕上的疤痕过了很久才结痂,厚厚的纱布闷了一整个夏天,在手腕留下了最深的一道疤。 段氏进行了大整改,段东平被派遣出国,跟着项柳一起。 明面上是派遣,实则是被驱赶。 这些事情让段寒成有的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面,更是无颜面对元霜。 有新鲜花朵的香味进入房间。 元霜空洞地望去,花的颜色是鲜艳的,却没让她漆黑的眼睛多那么一抹亮色,“怎么,还是不开心?” 她怎么开心得起来? 失去了孩子,手彻底残废了,以后怕是再没了生育的能力,人生被毁得七零八落,哪里还有开心的力气。 “元霜,之前我答应你的,现在可以开始办了。” 盛初远将花摆在一旁,面无表情商量着,“之前你手术,受了伤,耽误了时间,但现在可以了。” “可我……” 走与不走,还有区别吗? 盛初远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直接打断,“元霜,你留在这里,迟早会没命的,你值得更好的生活,重新开始。” 元霜落寞地垂下眼睛。 盛初远见不得她这样,她曾经在舞台上是那样的明亮耀眼,他想让她重回那个模样,“何况段寒成的妻子怀了孕,继续留下来,只会加重你的痛苦。” 第186章 每次进去看元霜都要抽完一根烟,平息下心中的悲伤与愧疚。 这些情绪要压很久,有时见了元霜会更浓重,烟味散完了,段寒成上楼开了门,床头开着一盏微弱的壁灯,元霜没睡,瘦弱的身影在被褥中,弧度很矮,长发散在洁白的枕头上。 段寒成走近了,在她身边坐下。 “睡了?” 来了多少次,元霜一个字也不跟他说,连一眼都不看他。 段寒成习惯了这样的冷待,弯腰在元霜身边侧躺下,下巴鼻尖陷进她柔软的发丝中,“我这样像是养了个洋娃娃,不会说话,不会吭声,只要我一来,连饭都不会吃。” 搂紧了元霜,她太瘦了,腰上好像只有骨头。 段寒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耳垂,“要怎么样你才肯跟我说句话?” 没听见元霜的声音,她先转过了身,面朝着段寒成的心脏位置,同样回抱住了他,搂住了他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料子,鼻尖轻嗅他衣领上的气味,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偷偷搂他,亲近他。 “寒成哥,你身上的气味一点也没变。” 她突然这样唤段寒成,让他不知该哭该笑,只是没由来地将元霜抱紧了些,“你也没变。” 他埋头,爱惜地亲吻她的额头。 “我变了,我早就变了,你看我的手,我的身体,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房间里微弱的光芒照耀着元霜清瘦哀婉的面庞,她搂着段寒成的那只手留了疤痕,再也不是从前的样子了,“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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