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错，反正你不能把这锅扣在皇帝头上。 所以，他夏元吉现在就成了这个背锅侠，替皇上背锅的可怜虫。 “请罪？” “孤看你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白莲妖教为何历朝历代都屡禁不止？难道尔等就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诚然，白莲教妖人擅长蛊惑人心，可要是老百姓吃得饱穿得暖，他们会听从白莲教妖人的蛊惑吗？” “正是因为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日子过不下去了，看不到任何希望，他们在绝望之中才会选择投身邪教妖教，才会选择跟朝廷作对随妖人反叛作乱！” “一群自以为是沾沾自喜的东西，出了问题就知道找原因找借口，什么‘白莲教妖人擅长蛊惑人心’，朝廷就不能推行各项仁政让老百姓切实得到好处自发拥护朝廷吗？” “这算什么？朝廷提高尔等俸禄，花大价钱养着尔等，就是为了让尔等推卸责任的吗？” 听见太子朱高煦这尖酸刻薄的讽刺话语，满朝文武全都跪倒在地，不少人额头上甚至溢出了冷汗。 这位太子爷太能骂了啊，而且浑然不顾脸皮，跟个市井泼妇一样，唯有左都御史顾喷子能够与之一战！ “兵部尚书陈洽何在？” “臣在！” 下一个倒霉之人就是陈洽。 “山东都司是干什么吃的？” “白莲妖教席卷山东之地，消息竟然还是来自直隶的沂州卫！” “你兵部统管天下兵事，怎么连一个山东都司都管不住了吗？你这个兵部尚书又是干什么吃的？” “臣请罪！” 陈洽很光棍，果断请罪。 说实话，他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毕竟陈洽刚升任兵部尚书不久，这锅怎么甩都甩不到他头上啊！ “礼部尚书王景、学部尚书解缙何在？” “山东各地有白莲教大肆传播，尔等负责弘扬儒学教化百姓，又在干什么？” “臣请罪！” 解缙和王景同样直接，等朱高煦话音一落，直接就开口请罪。 “刑部尚书金纯何在？” “臣请罪！” 金纯更加光棍，不等太子朱高煦开口，直接就请罪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太子殿下今儿个就是借着此事发飙，非要把七部尚书骂个遍他才开心。 倒是金纯这直接请罪，给朱高煦整不会了。 嗯，刑部好像跟这事儿确实没什么关系。 还有一个工部，朱高煦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工部尚书宋礼，后者立马会意高喊“请罪”。 至此七部全军覆没，没有一个躲了过去。 满朝文武也跪倒在地上，压根不敢吭声。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朱高煦这才冷声开口。 “各部寺监主官罚俸一年，以观后效！” 罚俸一年？ 还好还好！ 一众朝臣松了口气。 大不了穷一年嘛，日子还能过得去。 “吏部即刻准备京察大计，严加考核地方官员，自布政使起，给孤筛选出储埏、张海之流，否则下次再出现这等知情不报之事，孤将严惩吏部上下官员，全部发配流放！”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京察与大计，就是朝廷针对文职官员所制定的考核制度。 原本都是三年一次，距离下一次考核还有两年时间。 可是现在山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子要重启京察与大计，势必会比上一次更加严苛！ 只怕这一次的京察与大计，会有不少官员丢掉官职啊！ 蹇义高声领命，重新振作了起来。 即便不用太子爷开口，他也准备好好彻查一番地方官员。 这尼玛地，太坑人了啊，差点坑死了老夫！ 不理会满朝文武的惊慌失措，朱高煦走到他们身前，自顾自地开了口。 “孤记得当年，孤还是汉王的时候，曾经在朝堂之上念过一首诗。” “村落甚荒凉，年年苦旱蝗。老翁佣纳债，稚子卖输粮。” “壁破风生屋，梁颓月堕床。那知牧民者，不肯报灾伤！” “这首诗只是孤当年目睹荒村有感而发，只是孤没有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大明还真有储埏、张海之流的牧民者，为了自己的仕途官职，知情不报欺上瞒下，以致于祸国殃民！” “尔等记住一句话，对于如此‘牧民者’，朝廷绝不姑息，储埏、张海之流将会满门抄斩，史官还会将其列入奸臣列传，如果尔等想要和他们一个下场，大可以去试试！” 满门抄斩！ 奸臣列传！ 这不但累及家人，还要遗臭万年啊！ 嘶……真狠啊！ 第674章 智勇双全！妖女唐赛儿！ 柳升有些不屑。 毕竟他执掌的神机营，堪称大明顶尖王牌战师！ 结果皇帝陛下突然一旨诏书，命他率神机营精锐立刻赶赴山东，剿灭作乱的白莲教妖人！ 大哥我这可是神机营啊！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需要我神机营出手了吗？ 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嘛！ 然而当柳升看太子朱高煦给他的密信之后，立马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青州卫指挥使高凤，竟然惨死白莲教妖人手中，而且还是在战场上面被堂而皇之地击败！ 那这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青州卫有五千六百人的编制，其长官称指挥使，简称指挥，为正三品。 但这位正三品的高凤将军“自恃善战，麻痹大意”，听说那妖女唐赛儿占据卸石棚作乱，便点起三千人马，于夜间三鼓，自为前锋，杀奔而来……却不知不觉钻入了埋伏。 一战全军覆没！ 这是一次“成建制”的消灭！ 数千人马，包括主将，转瞬之间化为乌有！ 事实证明，那妖女唐赛儿当真有几分本事。 柳升也因此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将其视为旗鼓相当的对手。 毕竟他这位安远侯可是靖难名将，打了一辈子仗，哪里会像高凤那个蠢货一样，自视甚高结果累及三军。 等柳升赶到山东青州时，妖女唐赛儿的白莲军已然仓皇退走，被发飙的大明战兵打得舍弃了城池，退回了自己的根据地。 山东都司指挥使刘忠自然也不蠢，他得知高凤被唐赛儿斩杀还一举入主青州后，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调集大军杀了过来。 山东局势糜烂至此，皇帝陛下因此震怒，他刘忠要是不能擒杀妖女唐赛儿等主要叛贼戴罪立功，下一个被满门抄斩的人就肯定是他这位山东都司指挥使！ 所以刘忠没有其他办法，发狠率军猛攻青州，斩杀了不少白莲教妖人。 唐赛儿起兵造反本就仓促，所谓的白莲军不过是些贫民百姓组成的教众信徒，根本就不是朝廷正规军的对手。 哪怕他们占据了城池之险，却还是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得不退回了益都根据地，以求保存有生力量。 此刻刘忠麾下大军已经封锁了整个益都，但他并没有着急出兵，而是耐心等待着总兵官柳升到来。 毕竟刘忠尚不清楚朝廷对他的处置，一直心中惴惴不安，想从柳升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柳升率军抵达益都后，与刘忠大军合二为一。 不过看着这位谄媚的山东都司指挥使，柳升没有给他丝毫好脸色。 这刘忠就是个承袭父祖功绩的无能废物，打个白莲妖教还裹足不前，大明战兵的血性与武勇在他身上那是没见到分毫，真是丢尽了将士的脸面。 不过鄙夷归鄙夷，该安抚的时候还是得安抚，毕竟还没有抓到妖女唐赛儿。 “刘忠，皇帝陛下因为此事勃然大怒，储埏、张海之流已经被押解回京，等候满门抄斩，而且他们还会被史官列入奸臣列传，遗臭万年！” “不过太子爷倒是给了你一个机会，命你出任副总兵，协助本帅扫平叛乱剿灭叛贼，给了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听到柳升这话，刘忠瞬间大喜过望，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会全力配合。 柳升不耐烦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问道:“叛军如今情况如何？” “大人，叛军已全部龟缩回了卸石棚寨！” “这卸石棚寨由数座互相连接的山头组成，占据天险地利，可谓是易守难攻！” “山寨凭险而设，四周都是危崖绝壁，从崖底往上看，仰不见顶；从寨顶往下看，居高临下，附近的山峦沟壑尽收眼底民房只有拳头大。” “出入山寨只有两条盘梯而降的小道，极为险要，寨顶的规模很大，一个大寨又分做东、西、南、北四个小寨，每个小寨中都有一个自然天成的制高点，四个制高点遥相呼应，而南寨最高，拔地而起，由叛军主脑人物居住。” “而且通往这卸石棚寨入口，唯有一个幽静山谷，形似葫芦，只有一个出口，所以名为葫芦谷，当初高凤那个蠢货就是在葫芦谷被妖女唐赛儿设伏。” “唐赛儿在葫芦谷设下埋伏，诱敌深入，将高凤等人引进了葫芦谷，乘夜间卡住谷口，断敌退路，伏兵四起，将其团团围于狭窄的山谷中，唐赛儿一马当先，杀入敌阵，青州指挥使高凤惊惶失措，混战中被杀死，官兵群龙无首，斗志全无，顷刻土崩瓦解，全军覆没。” 不得不承认，刘忠这些情报工作做得还是十分不错。 柳升听后心中对那唐赛儿大概有了个印象。 听刘忠这么说，倒是真与太子殿下所说的对上了。 这妖女唐赛儿能力还算不错，有勇有谋，是个人物！ 只是可惜明珠暗投，她偏偏走上反贼之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像高凤之流，连敌军主将都不了解，就敢贸然出兵，他不死谁死？ “你们围困叛军多久了？” “已有月余，按照我们的计算，叛军粮草快要告罄了！” 刘忠急忙解释道，他也不是真的蠢货，之所以围而不攻，就是想要耗空叛军的粮草，等到柳升大军一到，便可一举将叛军剿灭！ 柳升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次任务比较轻松啊，刘忠把前期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 “你做得不错！” “本帅会如实上报朝廷！” 刘忠闻言大喜过望，激动得面红耳赤。 他辛辛苦苦做这一切，不就是等着柳升这句话嘛，希冀着朝廷可以对自己从轻发落。 刘忠更加卖力地说着情报，甚至还扯到了鬼神之事。 “大人，有一点不知该不该讲。” “但说无妨！” “那妖女唐赛儿自称‘佛母’，声称能知未来成败之事，擎‘天书’，操‘神剑’，秘密串连于益都、蒲台、莒州之间，这才组织起了一支‘白莲军’，聚众数千人。” “而且当初高凤麾下有不少幸存将士，据他们所说，葫芦谷内并未出现叛军一人一马，而是来了无数大鬼，都是青面獠牙，张着双手，似蒲扇一般，轻而易举地摘了高凤的脑袋，他们因此而大败，死伤惨重。” “直到现在，这些幸存的士卒还高喊那些叛军是魔鬼，压根就不是人！” 刘忠自己说到这儿都有些害怕，他之所以裹足不前，也有这个原因。 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高凤，白白沦为笑柄！ 听到刘忠这话，柳升神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竟然又被太子殿下给说中了啊！ 妖女唐赛儿会装神弄鬼震慑王师，不可轻信！ 第675章 拒绝招抚！妖女唐赛儿的决心！ “闭嘴！” “你刘忠也配为将？” “这些莫须有的神鬼之说你也信？” “即便真有仙神鬼怪，那也是护佑我大明王朝！” 柳升罕见发怒，厉声训斥了刘忠一番。 后者讪讪地笑了笑，压根不敢吭声。 瞧见这厮无能的模样，柳升也懒得再跟他废话。 反正经此一事后，刘忠肯定会被罢官去职，这个世袭指挥使的官位，他是决计保不住了。 “行了。” “派人去招降！” “必要时可泄露一番本帅抵达的军情！” 听到柳升这话，刘忠顿时愣了。 主动泄露军情，这是什么意思？ “大人，先前我们派去招降的人，可全都被杀了啊！” “怕什么？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帅，那些人分量太轻，去了也没必要，倒是你这位指挥使大人分量够重，而且坐镇山东这么多年，也算是那些叛军的父母官了，就由你去吧！” 此话一出，刘忠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 “大人……我……这……” “那些叛军早就对朝廷官员恨之入骨，要是下官去了，只怕必死无疑啊！” 无怪刘忠如此惊慌失色，实在是那些叛军对官府恨之入骨啊！ 这些年来刘忠一直坐镇山东，对山东百姓过得日子自然了解无比。 也就是因为山东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所以他们才会跟着白莲妖教造反叛乱。 这他刘忠要是真去了，只怕会被抽筋扒皮点天灯啊！ 柳升冷冷地看着这厮，不容置疑地开了口。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当然，你也可以抗命不去，本帅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不过你要弄明白一件事情，太子爷准你戴罪立功，这功可大可小，若是功劳太小，恐怕保不住你全家老小的性命啊！” “难不成你还真想像储埏、张海之流那样，满门抄斩，遗臭万年？” 听到这话，刘忠脸色再变，一阵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满脸凄苦地点了点头。 “大人所言极是，下官明白了。” “嗯，放心去吧，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本帅自有安排！” 柳升欣慰地点了点头，嘱咐道:“必要时你可以泄露一些本帅的情报，比如说什么骄横跋扈，没把这些叛军放在眼里之类的，反正要尽量营造出我军骄横轻敌的假象，听明白了吗？” 刘忠虽然不解其意，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打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刘忠虽然是个指挥使，但这是世袭而来，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打过几场像样的仗。 反观安远侯柳升，这位可是实打实地靖难名将，追随皇帝陛下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收拾一个小小白莲妖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忠当即不再犹豫，壮着胆子就走进了葫芦谷，直奔山寨而去。 而柳升也接掌了三军大权，并且做出了一系列的布置与安排。 至于刘忠会不会被唐赛儿给直接宰了，那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了。 一个无能废物，宰了也就宰了吧，省得朝廷再动手！ 反倒是刘忠如果壮烈牺牲，朝廷看在这情分上面，他的家人可以保全。 卸石棚寨，南寨！ 叛军首领唐赛儿、董彦杲等人尽数在此。 他们正满脸怒容地盯着刘忠，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山东百姓之所以过得水深火热，就是因为这些朝廷官员欺压奴役，搜刮民脂民膏！ 如今仇人当面，唐赛儿没有直接下令杀了刘忠，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狗官，你想说什么？” “唐赛儿对吧？”刘忠故作镇定，大义凛然地开口道:“尔等本是我大明子民，现今胆敢反叛作乱，朝廷本应将尔等斩尽杀绝！”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皇帝陛下宽厚仁慈，不愿再造杀孽，只要尔等解甲投降，朝廷会既往不咎，一切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储埏、张海，欺压一方鱼肉百姓，他们已被全部押解回京，满门抄斩了！” 听到这个惊人消息，一众叛军首领顿时大喜过望。 说起来他们真正痛恨的人，反倒不是刘忠这些地方将领，而是储埏、张海这些地方官员！ 刘忠这些地方将领，只是在自己驻地卫所里面作威作福，可是储埏、张海这些地方官员，那是真的鱼肉百姓横行一方，不顾百姓死活，只管搜刮民脂民膏！ 如今储埏、张海这些官员全被押解回京满门抄斩，那他们心中的怨气自然也就消散了大半。 然而妖女唐赛儿只是冷笑了一声，“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倘若我们解甲投降，你们趁机将我们杀了，那我们又能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刘忠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佛母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相反官员很是奸诈，他们见山寨易守难攻，所以故意前来招降，就等着他们下山好一网打尽呢！ “狗官，死了这条心吧！” “我等与朝廷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决计不会投降！” 唐赛儿止住了众人议论，直接拍板拒绝了刘忠的招降。 实则唐赛儿心中很是清楚，她之所以能够组建“白莲军”，掀起这场叛乱，就是因为山东百姓对朝廷对官府恨之入骨。 她哪是什么“佛母”，不过是利用了百姓仇恨的力量罢了。 所以决计不能投降大明朝廷，更不能向官军示弱，否则人心就散了！ 刘忠听到这话，当即冷笑不止。 “真是好胆！” “我大明安远侯已经率神机营精锐抵达山下！” “尔等若是想要负隅顽抗，拒不接受招抚投降，那我神机营明日就会发起总攻，整个山寨鸡犬不留！” 安远侯柳升！ 神机营！ 听到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哪怕是妖女唐赛儿此刻都有些慌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朝廷竟然这么看得起她，不但派来了柳升这位名将，还调来了神机营精锐！ 那可是大明神机营啊，专门使用火器的特种部队！ 哪怕是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也被这神机营打得抱头鼠窜！ 一时间，叛军首领都有些慌乱，因为神机营的威慑力太强了！ 他们连山东地方驻军都打不过，不得不舍弃了青州，龟缩于这易守难攻的山寨。 现在朝廷竟然调来了神机营精锐，这还怎么打？ 唐赛儿看出了部下的慌乱，所以她只能强装镇定，淡然开口。 “神机营又能如何？我乃‘佛母’转世，擎‘天书’，操‘神剑’，有神鬼庇护，该担心的人是你们！” 话说到这儿，刘忠算是看明白了，这妖女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疯子。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再跟其废话，直接转身下山了。 或许是神机营的威慑力，叛军竟不敢动刘忠分毫，而是将他恭恭敬敬地送下了山。 对此柳升表示有些遗憾，那妖女唐赛儿胆子太小了啊！ “大人，幸不辱命，我已经透露了神机营抵达的消息！” “做得不错，下去准备吧，今晚会有乐子出现了！” 第676章 夜袭！佛母算无遗策啊！ “佛母！” “我们真要去袭营吗？” 董彦杲提出了质疑。 “为何不能留在山寨据守，官兵短时间也攻不上来啊！” 其余首领纷纷点头，脸上都写满了畏惧。 先前与官兵作战，他们都已经被杀得胆寒！ 所谓五千白莲军，竟然连刘忠麾下的卫所军都打不过，更何谈去袭杀柳升的神机营了！ 然而唐赛儿心意已决。 “没错！” “那安远侯柳升乃是军中宿将！” “神机营更是大明战兵中的精锐，而且还携带着火器。” “倘若我们继续据山寨固守，面对柳升的神机营，这所谓的天险地利不过是个笑话！” 唐赛儿神情严肃地开口道:“神机营战力卓绝，火器威力极大，如果神机营还携带了火炮，那我们这些防御工事起不了任何作用！” “所以我们今夜必须趁着神机营长途跋涉疲软之际，下山袭营，至少要摧毁神机营的火炮！” “再者不管是柳升也好还是刘忠也罢，他们压根就没把我白莲军放在眼里，更加不会想到我们还敢下山袭营，这就是我白莲军的机会！” 听到唐赛儿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一众首领也纷纷点头，恢复了些许底气。 有心算无心之下，下山袭营似乎当真有几分胜算！ 而且一旦摧毁了神机营的火炮火器，那这神机营就成了没有尖牙利爪的纸老虎，接下来山寨的压力就会减轻许多！ “佛母我们都听您的！” “对，佛母！” 鉴于上一次佛母唐赛儿大发神威，一举擒杀了青州卫指挥使高凤，使得唐赛儿在白莲妖教中拥有崇高威望，更是彻底坐实了佛母之名，所以一众首领对她很是敬佩尊崇。 唯有董彦杲始终觉得有些不安，张了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唐赛儿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董彦杲，你率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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