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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这个方法,可他忍不住,他一看到姜明礼那张脸就想动手,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抖,根本做不到无视。 “要不,我成亲吧。”魏之恕迟疑道。 尾音未落就被抽了,他的耳边尽是师傅的低吼:“你是断袖,你成什么亲,害哪家姑娘都要遭天谴!” 魏之恕把三分疼喊出了十分疼,他夸张地惨叫着向一旁的少年发火:“小师弟,你就这么看着师傅打你二师兄?” 看热闹看傻眼的陈子轻比魏之恕更夸张,他急忙扑在邢剪背上劝阻:“师傅,别打了别打了。” 邢剪粗喘着扶住要从他背上跌下去的人,语气极其严厉地对二徒弟说道:“魏二,我是看在你小师弟的面子上才没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要再犯浑。” 魏之恕挠着眉毛扯嘴皮,随便说说,打个嘴炮而已。 亲是不可能成的。 不过他可以找个伴儿,他阴鸷地想,伴儿怕是会死在姜明礼手上。 那他这辈子就这样了?甩不掉了?魏之恕一走神,木刺扎进了手指里,他盯着渗出来的血珠,不知在想什么。 姜明礼的房内生活那么脏乱,怎么没得花|柳病?魏之恕在心里冷笑,姜家竟然要交给一个大小便都兜不住的人手上,别的嫡子庶子都是草包吗? 魏之恕的心情很差,他看一眼趴在师傅背上的小师弟,心情更差了。 “师傅,快钉木板吧,天黑前把门做好。”魏之恕道。 邢剪拍拍小徒弟的腿肉:“下来,师傅要忙了。” “噢,那你们忙。” 陈子轻从邢剪背上离开,他径自去叠元宝,一张黄纸在他指间各种折转变形,不一会就变成一个元宝。 熟能生巧,这话一点都没错,他现在闭着眼睛都能把元宝叠出来,驱鬼的法子也掌握了一点,都是生存的手艺。 等陈子轻腿上的元宝堆不下地掉在地上时,管琼过来叫他去菜地打虫。他数数剩下的黄纸,知道元宝的数量没到:“大师姐,我还差六个元宝没叠完。” 管琼似是随意一问:“谁给你规定的数量?” “我自己啊。”陈子轻边叠元宝边说,“我要求自己每天最少叠一百个。” 管琼淡笑:“小师弟这么勤奋。” 陈子轻脸一红,支吾道:“也,也还好吧。” “进步是可见的,不错了。”管琼道,“你先叠你的,我在外面等你。” . 天气还是热,陈子轻戴着草帽跟管琼去菜地,这个时候最受宠的菜是黄瓜,哦不对,胡瓜。 还没有凉拌,全是清炒,从早吃到晚,天天吃。 陈子轻寻思今晚就做个凉拌黄瓜解解腻,他们要是问,他就用之前给秀才炖鸽子的理由——瞎弄的。 管琼把一桶提前泡好的硫磺水给他,并告诉他从哪里开始,他拎着捅去自己负责的那头。 瓜叶背面密密麻麻的黑虫,叶子都干巴卷曲了,陈子轻舀一瓢硫磺水泼上去。 隔着大半个菜地,管琼在另一头道:“要是再没用,就要洒□□了。” 陈子轻:“……” “大师姐你放心,这次肯定有用!”陈子轻一口咬定,他把硫磺水泼完,找了个借口留在菜地,偷偷摸摸在系统拿买了农药。 忘了买工具了,陈子轻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沾到了农药,也吸进去了不少,他软倒在菜地旁边,趴在路上紧急买药吃。 又花了一笔积分。 陈子轻浑身无力地趴着不动,头很晕,皮肉被农药灼伤的感觉没有全部消失,他想起附近有个水坑,赶紧爬着找过去搓洗脸跟脖子,在把手泡在水里。 泡得皮皱了就涂药膏,陈子轻唉声叹气,积分是好东西啊,在任务世界可以买适当的道具,回了现实世界可以兑金钱买不到的健康,他能做宿主,是他人生的唯一一张彩票。 “哥,谢谢你选我。” 这么感人肺腑的时候,他的监护系统冷冰冰道:“是我司搜捕盒检测到了你的数据,审核达标后给你开通宿主账户,和我无关。” 陈子轻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好像是这样子,他都忘了,感觉过了好几辈子了。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贵人。”陈子轻认真道。 监护系统不领他的感激:“你我只是区域管辖者与宿主关系,各司其职,仅限于此。” 陈子轻摸鼻子,真是油盐不进。他翻身躺在水坑边:“你手底下的宿主多吗,我的表现到平均水平了吗?” 系统:“除你,无人有失败记录。” 明明是不含温度和起伏的电子机械声,却让陈子轻听出了嘲笑的意味,他垂下眼睛摸裤腰带拉袖口,抓头发捏耳垂,小动作一堆,显示出了他的窘迫,他难为情道:“我拖你业绩了。” 系统:“很拖。” “对不起。”陈子轻很自责,“你带我,奖金都被扣光了吗?” 系统:“陈宿主,不要明知故问。” 陈子轻又一次郑重其事地道歉,系统不再回复。他望天长叹,666都陪他第三个世界了,他其实是把对方当朋友,当伙伴的。 不知道做完所有任务的时候,他能不能见到666这个人,就像官方小助手那样出现在他面前,要是能,那他一定好好道个歉,再表达一下谢意。 陈子轻看手,还有点红,脖子跟脸不用看,基本也这样,他只能在这等到颜色下去了才能回义庄。 天像一面镜子,照着大地和渺小的陈子轻,他把手伸到脖子里捏捏钥匙,打开的不是钱箱,是邢剪的后半生,都给他了,他两眼一闭,不想了。 . 院门装上没几天,乡里行情最好的媒婆现身在义庄,她还带了一位俏寡妇。 ——来给邢剪说亲的。 陈子轻嘎嘣咬断黄瓜条,一半在筷子上,一半进他嘴里,他偷瞄一眼事不关己的管琼:“大师姐,你吃得下啊?” 管琼反问:“为何吃不下?” 陈子轻欲言又止,你不是想当我跟二师兄的师娘吗,又不想了? 管琼再问:“小师弟你吃不下?” 陈子轻心虚地挺背坐起来:“我有什么好吃不下的。”他就着半根黄瓜条喝了一大口粥,脸颊鼓了起来。 管琼夹他做的拌黄瓜吃,香脆可口,带着点酸,她一根接一根地吃。 魏之恕也喜欢,他端起白瓷盘子,扒拉了一些到碗里。 桌上三人,只有陈子轻如鲠在喉食不知味,他有意无意地后仰身子向院子里瞧,俏寡妇拿出帕子,要给邢剪擦汗。 “嘭” 管琼跟魏之恕同时吃着黄瓜抬眼皮,他们的小师弟把碗筷撂在桌上,气冲冲地走出屋子。 然后……悄悄地贴墙出了院子。 管琼继续吃早饭,魏之恕扒拉碗里的黄瓜和粥,纳闷道:“他为什么那么怂?” “你宠出来的。” 魏之恕凉凉一笑:“怪我。” . 陈子轻在院子外面看见了一个小孩,俏寡妇的孩子,他们很快就蹲一起拿着树枝戳墙脚。 小孩老气横秋:“我不喜欢你师傅做我爹。” 陈子轻感到惊讶,小朋友应该不会不想要一个高大威猛的父亲吧,能骑在脖子上爬山过河,能对付坏人,有安全感,轻易就会产生崇拜的心思,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小孩给出了答案:“会打人。” 陈子轻戳出一条蜈蚣,他在小孩害怕的眼神下淡定地踩死:“不会。” 小孩有自己的一套定论,不信他所说:“你是替你师傅说话,你师傅不可能不打人,那么凶。” “只是长得凶。” 陈子轻笑出一口好看的牙齿,小孩看他笑,就也要笑,又想到自己缺了两颗门牙,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瓮声瓮气道:“我不听你说的,我就是不要你师傅当我爹!他当我爹,我会被耻笑,他比话本里的怪物大王还要可怕!” “不当就不当喽。”陈子轻有点不高兴,可他不会跟个小朋友较真,他垂头使劲戳土,树枝被他戳断,土渣子飞溅到眼睛里,一下就滚出了眼泪。 邢剪本来是个一心想攒钱娶娘子的直男,终会老婆孩子热炕头,享天伦之乐。 “那是干什么的呀?”小孩的声音让陈子轻回神,他望过去,小孩说的车是儿童挖土车,邢剪按照他的构思用做院门剩下的木头做出来的,上面还有木香。 陈子轻去操作给他看:“就这样。” 小孩没见过,眼都直了,一个瞬息间就已经想好了如何跟小伙伴们炫耀,他摸着车问:“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陈子轻摇头,“是我师傅做的。” 小孩别别扭扭:“那你师傅还,还挺厉害的。”接着又像是深思熟虑过一般,小大人似的说道:“要是他给我也做一个,我就让他当我爹。” “你现在又想要我师傅当你爹了也没用,他不会当的。”陈子轻说,“他不喜欢你娘。” “那他喜欢什么?”小孩急了,“我问他去。” 真到了他娘亲欢喜的人面前,只剩下害怕和胆怯,屁都不敢放一个。 俏寡妇很年轻,有身段有相貌,还在经营小铺子,想和她一起过日子的男人不要太多,她瞧不上他们,认为他们不够强大,没办法为她遮风挡雨,震慑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和闲言碎语。 她想要的生活,只有眼前的男人可以做到,她牵着孩子的手,眼含柔情等一个期望和未来。 邢剪的鼻息里有女人的脂粉香,他从里到外都在排斥,不是寡妇不好,不是女人不好,是他自身的问题,他让小徒弟腌入味了。 “我已经有小娘子了。”邢剪道。 俏寡妇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顿时没了光彩,她黯然地带着孩子向外走。 可以看出她不是不明是非,要死缠烂打的人,她能随媒婆前来义庄,已是抛下女子的矜持,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媒婆连叫了俏寡妇两声都没把人叫住,她一拍大腿,朝眼光不知多高,连那么个美人都看不上眼的大老爷们道: “邢师傅,你是嫌她有个为前夫生的孩子吗?没关系,我这还有其他的人选,我下回再……” 邢剪检查补起来的墙洞,打断道:“我说我有小娘子了,你没听到?” 媒婆笑道:“你这义庄就你们师徒四个,哪来的小娘子?邢师傅,你大可不必拿这种说法糊弄人,我做这行久了,什么情况没见过。” 邢剪眉峰下压,凶相尽显:“老子没糊弄!” 媒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邢剪居高临下,神色难看:“我是大早上没睡醒,我跟你废这么半天口水。你在义庄订过棺材又怎样,我不招待了,慢走不送。” 媒婆双手叉腰,费力地仰着脖子嚷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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