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念刃化作盾牌,围困对手,让他无法行动,当然,我使用这招通常是为了救人。” 他详细讲述了口诀,并说:“你们还很年轻,不必着急。八仪剑的每一招都很实用,如果学全了八剑,却不能熟练运用,就等于获封骑士却全无美德,只会受人唾弃。可若恪守任意美德,坚定不移,亦有令人称道之处。八仪剑之所以称作‘念刃’,是与你们的精神息息相关。” 他传授时很认真,让人认定他打从心底里相信这些美德。我只感到遗憾,因为在这纪元,遵从这些信条的人只怕会命不长久。难怪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与时代相悖、英雄气短的沧桑。 弥尔塞跪地忏悔道:“大师,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也收到了你的好处,我实不知该如何处置,才能令自己安心,才能维持八大美德的平衡。” 海尔辛说道:“八大美德并非囚笼,而是高深的哲理,你的行动当受其指引,而非受其阻挠。随你的心意,由你自行决断吧。” 顷刻间,弥尔塞抬起头,目光清澈,说:“好,我绝不向任何人泄露大师的行踪。” 海尔辛说:“多谢了,可我并不介意。” 我心想:“弥尔塞这死脑筋居然能想通?这可真是奇怪。” 但也有可能是新学的念刃改变了弥尔塞。 念刃是人性的体现,不同的人,会展现出不同的效果。比如我的念刃是影子,奥奇德和弥尔塞的念刃近乎无形,而习练特定的念刃或许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智。 我见海尔辛那双眼中,依稀闪过一丝笑意。 会不会他在传授念刃的同时,也在我们脑中设立了屏障,让我们无法向外人透露他的秘密?如若不然,他为何如此热心地将至理倾囊相授?我们和他只是素不相识的人。 但也许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我承受过多次脑波侵扰,这一次却并无知觉,是的,是我多虑了。弥尔塞只是单纯地被海尔辛折服了而已。 我望向瘫坐在地的萨尔瓦多,一时又无法确定,干脆不再多想。 第68章 亡者生还 瑶池夫人替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这一餐在三十层至少得花三百金元,她的形象在我眼中愈发光辉起来。 海尔辛大师说:“你这女人真是不听劝,我让你少操劳些,何必做这么多饭菜?” 瑶池夫人朝他笑了笑,海尔辛闷头吃饭。 她说:“海尔辛是为了我才来黑棺的,我身子患病,唯有在黑棺中,我才能活下去。” 海尔辛答道:“我只是为我自己,因为我与剑盾会闹翻了,无路可走。” 瑶池夫人点头笑道:“当然。” 我决定再向瑶池夫人求助,即使我不相信所谓的魔法仪式,可那屋子确实令人倍感异样。我问:“你们听说曼恩大街的杀人案了吗?” 瑶池夫人叹道:“低层比上层要大得多,这里就像是个小镇似的,帮派势力在这儿大行其道,火拼不断,命案并不罕见。” 我说:“死者是个叫丽塔·曼的游骑兵,你们听说过她吗?” 瑶池夫人惊呼:“丽塔?是她?她....怎么死的?” 我注意到她悲戚万分,如同丧失了亲人,说:“她死在自己家中,我不便描述她的死状。” 瑶池夫人泪光莹莹,说:“她是个好姑娘,是十五层最正义和勇敢的守护天使,可是这儿的帮派作恶多端,与黑棺上层勾结,她非要追查,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我的脑子又乱成了一锅粥,听她这么说,难道还要扯上帮派?而帮派又会引出黑棺高层? 我读过这样的故事,那些无知地向黑幕挑战的人通常会家破人亡,我接下这案子,是不是又为自己挖了个火坑? 或许我该向勒钢说明我并无破案的能力,就此摆脱这烂摊子。 瑶池夫人握住我的手,说:“请你一定要查清真相,我和丈夫会全力协助你。” 我正想婉拒,萨尔瓦多说:“她的那间屋子,您去过吗?” 瑶池夫人说:“我去过很多次,给她送些小礼物,可我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 萨尔瓦多说:“那屋子很压抑,让人心头沉重,就像是到处潜伏着那个杀人犯一样。” 瑶池夫人望向海尔辛大师,问:“是念刃?” 海尔辛大师说:“有可能,也或许是残留的脑波。” 瑶池夫人说:“请务必带我去看看。” 萨尔瓦多全然不明事态,万一我们揭开了某个大秘密,牵涉到了上头的某人,就会大难临头。 海尔辛大师说:“我也去,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无法劝阻,匆匆用餐完毕,我们出发前往那凶宅,当站在屋外时,瑶池夫人开始颤抖,她低声说:“冥火。” 我和弥尔塞齐声问道:“什么是冥火?” 瑶池夫人摇头道:“我要凝神找寻,请恕我暂不回答。” 她走上楼,当看到丽塔·曼的尸骸时,泪水夺眶而出,但她忍住哭泣,闭上眼,触碰那尸骸的心脏处,过了五分钟,她双手如撒礼花一般张扬,我们这才看清屋内有白色的火焰正在燃烧,那火焰像是蠕动的虫卵,又像是半透明的蝉茧,粘附于各地,透着肮脏、污秽,它本是隐形的,却被瑶池夫人逼迫显形。 海尔辛说:“这孩子被人制造成了活尸?” 瑶池惨然道:“不,她异变了,成了畸形尸。” 海尔辛握紧了木杖,关节发白,这武功惊人的剑术宗师已极其愤怒,浑身仿佛蕴含着一场雷暴。 我问:“什么是活尸?什么是畸形尸?” 瑶池说:“那是一种古老的邪恶仪式,邪术师将找来的腐烂尸体拼凑成一整具,缝得十分严密,然后,借助自然的力量,让那尸体复活成受诅咒的怪物。” 我立刻接口道:“我读到过一本书——《弗兰肯斯坦》里的怪物就是如此!” 瑶池说:“你很渊博多学,不错,就是那样。” 我问:“丽塔少校一直...是一具行走的尸体?” 瑶池说:“绝无可能,不然我早就会察觉,她失踪已有多天,肯定是在这段期间内,她被人杀害,经过魔法仪式而复生。” 我说:“书中描绘的并非魔法,而是超自然的科学。” 瑶池叹道:“你如果如此坚持,就由得你。” 我说:“她有个男朋友,还有个弟弟,他们一起失踪了。” 弥尔塞推论道:“如果夫人说得没错,也就是说,这屋子里的死者早就死了,现场留下的不过是一具活动的....殭尸?” 瑶池说:“是畸形尸,是活尸突然发生异变,成了半人半野兽的怪物。” 我:“这畸形尸袭击了丽塔的男友,他奋力反抗,杀死了‘丽塔’。难怪这墙上会有利爪的印记,是他们打斗时留下的。” 瑶池:“畸形尸很难死去,它会一次次死而复苏。” 我点头道:“所以,那个男友只能用火烧死了‘她’,因为他别无选择。” 这结论很荒唐,可却能完美地解释现场种种不同寻常之处。 萨尔瓦多问:“案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个男友是无罪的,真正有罪的是将丽塔变作活尸的那个恶鬼。是谁害了她?为何要令她重生?而为何要将她送回住处?” 瑶池说:“要塑造一个‘活尸’,只有另一个活尸才能办到。活尸体内有一种邪恶的力量,叫做‘冥火’,那冥火会让人类感到不适与厌恶,正是这冥火令死者活动,通常,我们可以通过追踪冥火,找到活尸的下落。” 我们都大吃一惊,问道:“这一层还有另一个活尸?” 瑶池说:“我无法判断。”她抚摸丽塔的尸体,泪水簌簌而下。 我说:“只能在这一层,他要带着一个浑身缝线的游骑兵乘坐电梯,并走过一大段路?这如何能瞒得过巡逻的游骑兵?” 海尔辛说:“你不曾见过活尸,活尸的外表与常人无异,他们的冥火能产生微妙的幻象,遮蔽那些缝线和伤疤,让他们看起来一切如常。也可能是凶手杀了丽塔,将她变化,又送来此地。他可能在任一楼层,甚至可能在黑棺之外。” 我想到活尸,就想到无水村的那些复生者,这念头让我如坠冰窟。 我:“那我们该去哪儿找?那不是大海捞针吗?倒不如算了,我看时候不早,我也该下班回家抱老婆了....”说着,我看了看手表,可其实我没有表,所以我不知道时间。 瑶池双手像是绕圈缝针,令那些冥火聚在一起,她取出一块黑布,将其包好,交到我手上,说:“凭借冥火的残余,只要在一定范围内,你能察觉到另一具活尸。” 我问:“一定范围是多大?” 瑶池说:“在三十米之内。” 我说:“请恕我多言,可这又有什么用?我们全无方向,这件事我看还得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去向长官汇报...” 瑶池说:“这黑布中的冥火只能维持二十四小时。” 我深感不知所措,海尔辛说:“听说丽塔近来正调查血契帮派的案子。” 我问:“大师,你如何得知?” 海尔辛说:“她很信任我,曾在与我聊天时谈起,此事多半与血契那群人脱不了干系。” 我叹道:“只能去血契帮那里走一遭了。” 此时,波尔少尉从楼下走来,他低声说:“长官,我听到你要去找血契帮的麻烦?” 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深意,问:“血契帮怎么了?” 波尔说:“它们是黑棺低层势力最大的帮派,手段残忍,在这一层占据了大半个街区,那儿就像是龙潭虎穴,其余各层,哪怕黑棺之外都有他们的据点。明智之举是报告上级,等待批示,不可贸然行动。” 我问:“为什么黑棺容忍血契帮....”但我意识到答案很简单,黑棺放任血契帮,是因为他们懒得管低层的事,且很可能控制血契帮的是某个贵族。 我有些气馁,但丽塔的惨状就在我眼前,她是为这些困苦而被遗忘的人死的,是因为黑棺贵族们的刻意纵容而死的。 我怎能让一位女英雄的性命就这么白白逝去?如果...假设死者是拉米亚,我怎会中途罢手? 我要成为统治者,而不是个畏难的懦夫。 我静思片刻,说:“血契帮的总部在这一层?” 波尔说:“不,十五层是低层的中枢,但总部在另外的地方,至于在哪儿,没人知道。” 我说:“总有人知道。” 波尔说:“很可能...这一层的血契帮‘层头’知道,但他们帮派的火力很强,数十人一起用枪瞄准你,比恶魔的巢穴更危险。” 我提声道:“难道他们敢对游骑兵动手吗?” 波尔说:“别忘了他们很可能是杀害丽塔·曼的凶手。” 我说:“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我们作对。” 波尔急道:“那是因为我们从未闯他们老家,去捉他们的层头!若惹急了那帮家伙,他们可是先动手再说的。” 萨尔瓦多忽然说道:“波尔少尉,你可以先回去了,放心,我们不蠢,绝不会鲁莽行事。” 波尔似卸去了重担,他说道:“这才对啊,长官,我们这儿不讲究横冲直撞那一套。”他嘴里嘟囔着,离开了宅子。 等他消失,萨尔瓦多说:“我曾经听人说过,负责这一层警务的游骑兵很可能向血契帮通风报信。如果我们执意前往,只怕会直接坠入陷阱。” 我问:“波尔是血契帮一伙的?那他早就知道杀害丽塔·曼的凶手了?” 萨尔瓦多说:“瞧他的神态很害怕,我觉得不像。他根本被蒙在鼓里,生怕稍一不慎引火烧了他自己。” 我又问:“你在这一层有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 萨尔瓦多说:“我认识一位民兵,他是我在这儿的朋友,当初是我引荐他进入黑棺的,他不会背叛我。” 弥尔塞问:“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那‘层头’不可能一直待在老巢,这儿有什么玩乐的地方?他晚上会不会去走走?只要摸清他的动向,要捉住他易如反掌。” 第69章 无法地带 霓虹灯勾勒出女子妩媚的外形,悬挂于低矮的二层房屋上,楼层的灯熄灭,营造出夜晚的气氛。人们并无倦意,反而如夜行动物般躁动。 低层人物——贫穷的、肮脏的、凶恶的、散漫的、妖艳的、丑陋的、卑微的、奸邪的——穿梭于街头,或站在路边摆出撩人的姿态。 刺耳的噪音从俱乐部门中传出,是那种“不知好听在哪儿”的吼叫声,比乏加贫乏的曲库好不了多少。 我坐在俱乐部对面的小阁楼,通过红黑色的窗口,看着街上走过的人物。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穿得西装笔挺,手里拿着香烟,脸上涂着厚厚的粉,走向俱乐部的大门,四个气势汹汹的人跟随着他,门口的保镖恭敬地替他开门,请他入内。 他就是血契帮这一层的层头陶乐。 我服下阿蒙之水,跳落街头,尾随在后,也进入了俱乐部。幸运的是,层头一进俱乐部便去上厕所,他的随从蛮横地把厕所中每一个人都赶了出来。 但他们没见到我,我留在厕所里,这里臭味儿熏天,通风系统也不能挽救,比腐烂的尸体更让人受不了。 陶乐开始放水,同时嘴里唠叨着脏话,我等他完事,现形在他身后,匕首抵住他的喉咙,他整个人僵硬住了,乖觉地不说话。 我说:“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陶乐冷笑道:“你最好快一些,我今晚还要找乐子呢。” 我问:“是你杀了丽塔·曼?” 陶乐说:“你弄错了,我没本事对付得了游骑兵,她的身手很厉害。” 我问:“那是谁干的?” 陶乐问:“你那么关心做什么?你她妈到底是谁?” 我我注意到他想要拔枪,捏住他手腕,斩掉了他左手拇指与食指,他剧痛之下,摔在污秽的水中,他怒道:“你死定了!你全家都会死光!” 我一脚踢在他腹部,他口中喷出秽物,脸色如土,放声大叫。屋外的保镖撞破了门,他们拿着枪,尚未来得及瞄准,我已经把他们四人全部打翻在地,又在片刻之间踩断了他们的手掌。 他们开始鬼哭狼嚎,我把他们击晕,又说:“陶乐,想起什么了没有?” 陶乐举起肥大的双手,颤声说:“我....绑架了她的弟弟,要挟她....将她捉住,可我也是受人要挟才这么做的,我从来不敢惹游骑兵,我也不敢做的这么绝!” 我问:“是谁要挟你的?” 陶乐急切地说:“一个男人,一个叫科洛夫的男人。我只负责将丽塔引去见科洛夫,他亲自出手捉住丽塔后,我就此不管了。” 我问:“第一,我要知道丽塔·曼的弟弟现在怎样了。第二,我要知道这科洛夫是谁,他现在在哪儿。” 陶乐又吐了口血,说:“那个孩子?他很好,我并没有拿他怎么样。至于科洛夫?他....是个疯子,是个怪物,他已经离开黑棺了。” 我又问:“科洛夫是血契帮的重要人物?” 陶乐摇头道:“他是我们老板的生意伙伴,而且他....他很残忍,我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这人很古怪,莫名可怕,我站在他面前就想尿裤子,他在我面前杀我那些女孩儿,我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我也是受害者。” 我说:“把那个孩子交给我!” 陶乐说:“当然,当然,可他不在我手里。” 我一把掐着他脖子将他提起,辉煌之手加上初学的游樱,我在一瞬间能使出接近拉米亚的力量,他被我掐的险些窒息,当我将他放下时,我冷冷地说:“我会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 他说:“那孩子是烫手山芋,我不敢留在我这儿,我把他交给...交给老板的人了。” 我问:“老板的人又是谁?” 陶乐说:“我现在就要见他,他多半已经到了。” 突然间,厕所的墙被人撞碎,灰尘中,一个高大强壮的人影扑向了我。我使出铁莲,那人一拳打中了念刃护盾,护盾顿时碎裂,我惊讶于他的凶猛,朝后退开,他抓住陶乐的衣领,将他提起,这肥胖的男人在他手中仿佛待宰的小猪似的。 他满头金发如刺猬的毫毛般炸开,戴着圆墨镜,一身绣满黑色花朵的粉红T恤,褐色肌肤透着一抹惨白色,笑容张扬而凶恶,他大笑道:“你的功课没做足,你根本不知道这头猪今晚要见的人是我。” 我问:“你是血契帮的老板?” 那人说:“不,但也差不多了。” 他将陶乐朝我一扔,我一躲,陶乐在墙上撞得粉身碎骨。我震惊于此人的力量,更震惊于他的残忍:他为何要杀他的手下? 那人说道:“我本就是来杀他的,这肥猪闯了太大的祸。” 我问:“你知道科洛夫的下落?” 那人摘下墨镜,一双如野兽般的眼睛透出红光,他说:“我们也在找这杂种,他利用我们的信任,给我们惹了大麻烦。” 我看出此人是血族,在黑棺中据说只有三十个血族,他是其中之一,那一定是黑棺的贵族,我已经碰上了红线,以此人的势力,要查出我是谁应该不难。 我说:“我要去找科洛夫,这儿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来人说道:“你对我的手下动手,就想如此一走了之?” 我说:“你的手下?你不是本就想杀他吗?” 来人说:“但在我动手杀他之前,他仍是我小弟,仍由我罩着。你伤了他,就是扫我的颜面,而在黑棺,我的颜面可非常宝贵。” 我不想问他是谁,但他开口说道:“我叫索寞,是麦宗的义孙,在你死之前,最好牢牢记住。” 他突然朝我冲了过来,速度远超常人,但不及贝拉,我再度使用铁莲,他的重击令我撞碎了厕所的另一侧墙,直接摔入女厕,里面的女人大叫起来,朝外逃窜。 索寞喊道:“你是什么人?如何能挡我的拳头?” 我陡然使出石杉,他被我击中,也飞了出去,我夺路而逃,混入熙熙攘攘的俱乐部。索寞的咆哮声盖过了吵闹的音乐,他推开人群,紧追在后。 我不愿与他拼杀,此人极为强悍,不易对付,就算我真能杀他,也必然得罪了麦宗。我刚逃到街头,发现阿蒙之水已经用完,而九个持械的帮派成员包围了我。 索寞猛然一跳,飞过十多米之远,落在我面前,他胸口有一道伤痕,是被我念刃所伤,此时尚未复原。他咬牙道:“我要将你撕成碎片,吸成干尸。” 我看了看周围,说:“我只是凡人,你却不敢与我单打独斗?” 他微微一愣,狞笑道:“我不敢?”他活动筋骨,抖擞精神,对所有手下说道:“你们全都散开,由我与他对决。” 我伸出鱼刺枪,与索寞相对,索寞显得毫不在乎,绕着我慢慢迈步,说:“我好像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是新来的联队新兵,最近闹了不小的动静。你是迈克尔那一边的?” 如果他知道我的来历,应该会投鼠忌器,现在隐瞒也没什么用了,更何况他们要隐瞒的丑事更多。 我大声道:“我是鱼骨·朗基努斯,迈克尔侯爵的朋友,来此追查丽塔少校一案!” 索寞说:“朋友?迈克尔真是个白痴!人类只不过是我们的奴仆,怎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他割破手腕,血落在地上,顷刻之间,一直浑身燃火、大约三米长的大蜥蜴出现在他身前,我心中一凛,知道这并非幻觉。 索寞喊:“我要宰了你,迈克尔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街头的人发出热烈的起哄声,有人推搡着朝前,有人爬上楼,他们挥舞着拳头,挥舞着衣物,挥舞着酒瓶,像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我知道弥尔塞与海尔辛就在人群里,绝不会有危险。索寞似乎很高傲,我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我说:“如果我赢了,把丽塔·曼的弟弟交给我。” 索寞说:“你不可能赢。” 我说:“我赢定了,因此你不敢答应。” 索寞双目燃着怒火,喊道:“很好,但我会要你的命!” 这并非他第一次这么说,他跳向我,打出一拳,我用鱼刺枪挡住,他仍在半空中,朝我踢出一腿,我低头避过,耳畔风声大作。 他连续攻击,都没有奏效。他很精于格斗,可并不像我那样在生与死之间摸爬滚打。这时,那只火蜥蜴从背后攻击我,它浑身散发出灼热的气息,我并未与它接触,可已感到皮肤剧痛,它扑咬向我,就像一个火盆朝我扣下,我用铁莲挡了一挡,但索寞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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