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车去,那他便和风眠洲平起平坐,日后不会有人拿今日之事嘲笑他,打压他。 她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深谙人心,知晓他的处境,谢景焕甚至怀疑那一日,明歌是不是故意让他带她前去谢氏。 她完全可以和风眠洲单独前去。 那一条从地狱通往权势名利的道路如今看来像是她赠予的一般。 “多谢女娘,不用了。”谢景焕低声拒绝。他从小到大受够了冷眼和打压,尤其是老太爷想将他过继到嫡系一脉之后,受到的打压更是如雷霆暴雨,他可以承受,也无惧以后的风雨。 只因为,他希望日后明歌听人谈到谢家,谈到谢景焕时,听到的都是赞誉,而非骂名。 “谢郎君还是上马车吧,明歌正愁着找不到借口下车骑马呢。”风眠洲将一切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明歌的用心,他们已然得罪了谢家家主,只能承老太爷的情,扶持谢景焕上位。 就算这位谢家小郎君偶尔会对着明歌发呆,风眠洲也只当没看见,反正今晚他们就会离开泉城,日后明歌与他怕是见不到了。 明歌打开车门,笑道:“郎君若是不上来,那我就下去骑马啦。” 谢景焕迟疑了一下,上了马车。 马车内香气袅袅,真丝绣面的软榻,茶桌上一应小食齐全,茶香沁人,由于空间大,坐三人都绰绰有余,且十分的宽敞。 谢景焕上车之后,看到风眠洲和明歌身上同色系同花纹的衣裳,瞳孔微缩,突然明白为何风眠洲会邀请他上来。 “多谢女娘和郎君。” 明歌笑道:“不谢,我们还要多谢你呢。今日想必谢宅会十分忙碌,谢小郎君想必还未吃饭吧,吃点茶点垫垫肚子。” 明歌将自己喜欢的茶点果子一股脑地递给谢景焕,见他脸颊微红的模样,笑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风眠洲冷哼了一声。 明歌连忙坐好,算了,不逗谢家郎君了,她可不想跟谢家牵扯上什么关系,之前帮大长老讨完债,大月国和谢氏就再无瓜葛。 有谢氏的侍卫队开道,道路很快就通了,其他马车纷纷让道,很快,风氏马车就停在了谢宅门口。 三人下马车时,对面街上,秋家兄妹正好也下车来。 迎接秋慕白兄妹的是谢家旁系子弟谢田雨,也是谢家内讧之后被谢家家主推出来,跟谢景焕、谢书三人同时成为家主候选人。 可以说,谢景焕是老太爷那一系的,谢田雨就是谢书的替补,一旦谢书出嫁,谢田雨就会顶上来。 “是明歌。”秋玉秀下马车,有些欣喜。 秋慕白远远看了一眼跟风眠洲、谢景焕同行的明歌,见她笑容明媚,穿的襦裙跟风眠洲是同色系的,眼眸微深。 一行人入府,男女不同席。明歌和秋玉秀一起去了女眷休息的庭院。 小阁楼上,谢书换上了艳丽的红色宫装襦裙,在眉间勾勒出妩媚的牡丹花钿,贴上了珍珠,梳理着如丝绸般的长发,让人在她锁骨间也勾勒了一朵牡丹花。 “女娘今日必会艳惊四座,引得九洲世家子弟疯狂。” 谢书红唇勾起,以前她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不屑这种勾栏媚态作风,但是见到月明歌那种不要脸的作风之后,她觉得很有必要扳回一城。 今日既然她入了自己这笼中,便叫她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别仗着有男人撑腰,就什么人都敢轻易得罪。 * 谢宅比明歌预想的还要大,标准的豪门世家大族,宅院里套着林园,林园后面又有林园,若不是识路之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女眷都被安排在腊梅苑,谢夫人请了孀居在此的赵国公夫人,又请了泉城一带官宦夫人,一群贵夫人穿的雍容华贵的,皮笑肉不笑地喝着茶,疯狂攀比,年轻女娘倒是不多,来的都是泉城本地的官宦千金。 秋玉秀的身份已然是最高的了。 毕竟此次的寻宝宴,明眼人都知晓是谢书举办的,来的皆是世家郎君,谁家女娘会来当绿叶衬托谢书这朵娇花? 于是明歌和秋玉秀进腊梅苑时,院内品茶的贵夫人们眼睛一亮,暗自吃惊,这女娘长得也太美了一些,就连以才情闻名的县主也是小家碧玉类型的小美人,一个像天上皎月,一个像皎月身边的星星,压的满园的女娘黯淡无光。 赵国公夫人笑眯眯地上前来拉着秋玉秀的手:“这位就是县主吧,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没有想到如今长得跟一朵花似的。” 秋玉秀小的时候,赵国公还未死,赵国公夫人也还居住盛京,哪里像现在丈夫亡故,孀居在这小小的泉城,只剩下缅怀往昔的荣光。 秋玉秀微笑道:“见过国公夫人,夫人,这是月家女娘。” 秋玉秀如今胆子大了许多,知晓今日的寻宝宴对于女娘来说就是一场鸿门宴,自然要推明歌出来,有明歌在,谢书想艳压群芳简直是做梦! 赵国公夫人细细打量着明歌,见谢夫人脸色不大好,抿嘴笑道:“好俊俏的女娘,竟然像是天上神仙妃子,你这衣裳可是盛京锦绣坊作品?上面的青绣云纹栩栩余生,这一匹价值不菲呀。” 其他夫人和年轻女娘纷纷看向她穿的襦裙,白色云纹如流光,上面绣的青竹雅致如玉,质地柔软如云朵,加上裙摆上绣着的一百多颗珍珠,那叫一个光华内敛,贵气逼人,难怪见多识广的赵国公夫人都要感叹她身上穿的衣裙。 众人暗自揣测,这女娘不是来自南疆乡野之地吗?怎么会奢靡至此?难道传闻都是真的,她是风家继承人风眠洲的外室,不,想必是心爱之人,不然怎么穿的起这样雅致又贵气的衣裙? 明歌倒是不知道这衣裙是锦绣坊的,没听过,于是笑吟吟道:“多谢国公夫人谬赞,今日的寻宝宴是做什么的呀?怎么不见谢书?” 谢夫人挤出一抹笑,说道:“书儿马上就过来,今日寻宝宴是谢家为了答谢各世家多年来的眷顾,邀请大家品尝海产,并且观赏一些南洋稀奇之物的。” 总而言之,就是谢家为了装逼办的宴会,好展示谢氏的强大和富有。 若是在之前,谁人不说一句谢氏牛逼,但是前几日谢家才被人半夜讨债,债主今日还亲自上门来,艳压四方,这宴会就有些变味了,谢家人心里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噎的慌,其他人看笑话的居多。 明歌笑道:“原是如此。” 说话间,只见那边有人来通知,说开席之前,谢家办了一个寻宝的小游戏,邀请所有贵客在谢氏园林内寻宝,所寻到宝物皆归客人所有。 “此次园林内的宝物分为,玉髓、黄金、珍玩古董以及书画,一共有十二件珍宝,六十六件古玩字画,还请各位女娘入园参与。” 来传话的是谢景焕。 谢景焕一说完,年轻的女娘们全都激动的绞着手帕,倒不是为了那些古董字画,而是这是谢氏为世家子弟和女娘们制造的一个机会。 世家大族的长辈和贵夫人们自持身份,自然不会入园子寻宝,所以去的都是年轻郎君和女娘,若是寻宝路上,结伴而行,不就是妥妥的相处机会吗? 谢书只能挑一位如意郎君,但是这一次寻宝宴来了这么多世家子弟,她们也能借机找个余下的如意郎君。 “谢郎君,我们去哪个园子?大不大?” “谢郎君,你也会参加此次的寻宝吗?” “谢宅这么大,要是我们迷路了怎么办?” 腊梅苑的女娘们眼睛都险些黏在了谢景焕身上,年轻俊俏的世家候选人之一,又是在泉城,不需要远嫁,相比出身高贵的昭和太子、风眠洲和秋慕白等人,谢景焕在泉城的官宦千金心目中,是一等一的良人。 谢景焕垂眼低声说道:“此次,焕不参与寻宝,但是会入园保护各位女娘的安全。” 谢景焕说着看了一眼明歌,见她在偷偷吃茶点,眼底闪过一丝的笑意,此次最危险的就 要属月明歌了,她之前下了谢家的面子,寻宝宴又明目张胆地来参加,谢书和谢田雨现在最想收拾的就是她。 偏偏她还毫无察觉地偷吃着茶点。 无妨,今日,他来护她安全。 谢景焕心底闪过一丝的柔软,就算他对她而言只是过客,他也不希望她受任何伤害。 众女娘欢喜起来,纷纷起身要随着谢景焕入园。 明歌一口绿茶酥还没吃完,就被秋玉秀拉了起来:“明歌,我们也去看看,要是寻到了宝物,谢书岂不是更要气死了。” 秋玉秀想到谢家埋在园子各处的宝贝,就隐隐激动,这些可以当添进她的嫁妆。 明歌笑吟吟地点头,没有说话,谢氏的园子岂是那么好闯的,罢了,就看看谢家到底有什么手段。 七八个年轻女娘随着谢景焕离开腊梅苑,前去藏宝的兰园。 第435章 那我就靠明歌保护了 兰园是谢氏宅院里最大的庭院,里面依山傍水,不仅有假山湖泊,还有九曲游廊和重重楼宇。 谢书就居住在兰园内,且只有她一人居住于此。 兰园门口,谢家护卫队把守着入口。 明歌等人随着谢景焕入园,就见眼前重峦叠嶂,假山绿树,流水湖泊,游廊上处处雕梁画栋,兰园内地灯都尽数亮起来,每盏地灯上都挂在福袋。 有女娘去拆了一个福袋,发现里面是一两碎银子,欢喜地收了。 明歌一眼看去,隐在绿树假山之中的地灯不知多少,谢氏这一次的寻宝宴是出了血本的。 “一两碎银子,聊胜于无吧,你们要福袋吗?” “我才不要呢,我出门时没有带钱袋,这些碎银子没地方装。” “一两碎银子也是银子呀,这里这么多的碎银子,随便拆一拆就有百八十两了。” “顾娘子,你眼皮子也太浅了,你去拆这些碎银子,别人就去找古玩字画,你拆一院子的碎银子都不抵人家找到一件古玩字画。” “哎呀,顾昔是这样的,谁让她家穷呢,父亲又只是一个九品的小官……”众女娘小声奚落着,秋玉秀伸出去的手默默地缩了回来。 其实她觉得一两银子不少了,以她的速度,今天能拆好几百两银子呢,而且可以一边拆福袋,一边去找古玩字画呀。 说起来,还是太贫穷了。 秋玉秀和顾家女娘的心同时被刺痛了。 明歌见状,眼眸微转,去廊下的宫灯下随手拽了一个福袋打开,红唇惊讶道:“呀,竟然是一颗明珠,谢家好大的手笔呀。秀秀,这个福袋给你吧。” 明歌将福袋和明珠一起塞给秋玉秀,朝她眨了眨眼睛。 秋玉秀心情立马雀跃起来,接过福袋和明珠一看,顿时有些傻眼,什么呀,这明珠这么大,分明是明歌自己从钱袋里拿出来的。 她…… 秋玉秀心里一暖,险些感动地落下泪来。 其他女娘惊呆了,纷纷围上来,见秋玉秀手中的明珠龙眼大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顿时全都嫉妒了,这一下谁也别说拆这福袋的人小家子气了。 女娘们纷纷去拆福袋,结果拆出来的不是碎银子就是铜板,一个值钱的福袋都没有。 秋玉秀拉着明歌开开心心进园子,一路拆着福袋。 原本被奚落排挤的顾家娘子绞着手帕,咬唇跟了上去,她看的分明,那明珠就是月明歌自己塞进去的,这月娘子不仅人美,而且心善,比泉城这些女娘们强一万倍。 她突然有些羡慕秋玉秀。 明歌和秋玉秀走了一小段路,从游廊里入了园子,在假山那边就遇到了比她们早入园的世家子弟。 这些世家郎君都是家族里的心尖尖,自然不会将那些小福袋看在眼里,而且碍于面子还不好四处翻找,反而是聚在一起谈论风月,吟诗作画,然后四处打探谢书的喜好和住处。 “听说兰园是谢家女娘的住所,这整座园子只她一人居住,果然只有这样美的园子才能娇养出谢书这样的美人。” “你们看到湖泊后面的重楼了吗?谢家女郎的闺房就在那里,只是闺房前应当是有丫鬟侍卫把守的吧,若是冲撞了女娘就不好了。” “我等不如前去看看,没准此次藏的宝贝都在小重楼里呢?” 几位世家郎君笑嘻嘻地结伴往假山湖泊后面的小重楼走去。 秋玉秀躲在树后面,哼了一声:“都是冲着谢书的美色来的。” 明歌从树洞里拽出一卷书画,一边打开丝袋,一边懒洋洋地说道:“正常嘛,别说他们喜爱美人,我每次看到风眠洲,也是要多看几眼的,谁人不爱俏。” 秋玉秀目瞪口呆地见她打开丝带,取出一卷绿檀木装订的古画,惊道:“明歌,你,你从哪里找到的?” 明歌弯眼指了指被她扒拉开的树洞:“这里呀。” 秋玉秀见树洞外面的枯叶和树藤都被她扒拉开,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月明歌,这也能让她找到? “什么画呀?”秋玉秀兴冲冲地凑过来,然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前朝张春水的真迹《夜居小深山》,明歌,这是真迹!只这一幅。” 明歌将画作卷起来,塞进丝袋里,笑道:“我知道呀,我又不爱画,我回去送给风眠洲吧,换明珠。” 秋玉秀嘤嘤嘤起来:“眠洲哥哥最爱画作,看到这幅画估计会疯掉吧,估计会给你好多好多的明珠,你发财了明歌!我嫡长兄也喜欢画作,他屋内挂的就是《夜居小深山》的临摹图。” 明歌闻言眯眼,秋慕白喜欢《夜居小深山》? 这画作其实深得她意,画的是夜宿深山的荒凉之作,有一种迎面扑来的孤寂感,正好迎合了一些人的心境。 秋慕白应当是一个极度自负且自傲的人,所以才有这种睥睨天下的心境,觉得天底下皆是平庸之辈,唯有他站在众山之巅,有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 明歌垂眼,将装着画作的丝袋背在身上,拍了拍袋子,笑吟吟道:“走吧,继续看看,没准能找到不少的宝贝呢。” “不好不好,我要与你分开找,我感觉我的好运气都被你吸走了。”秋玉秀皱着鼻子,可恶,她这一路走来,拆了百两福袋,但是明歌一出手就是张春水的真迹画作耶?还是她嫡长兄的心头好。 “那你沿着这些地灯走,别乱跑,有事就大声喊我。”明歌摘了一朵木芙蓉花,尝了一片花瓣,弯眼笑道,“你喊谢景焕也可以,他定然不会让你这样的贵女出事的。” 秋玉秀俏脸通红,作势要来打她,然后冷哼着独自走了。 “记住,沿着地灯走呀,不然我不好找你。” “知道啦。” 明歌见她身影消失在树影深处,眼底的笑容消散,听着隐匿在假山后面的呼吸声,脚尖轻点,迎面朝着假山走去。 这几人跟了她和秋玉秀一路,现在秋玉秀离开,这几人没有任何动静,想必是冲着她来的,也是,秋玉秀是晋国公府的县主,今日秋慕白也在,就算借给谢家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对秋玉秀下手。 谢氏不像南阳郡李氏那么蠢。 唯有她,出身不显,来历不明,又跟谢氏结下了仇怨,就算在谢氏出事,也只会被人茶余饭后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明歌唇角勾起一丝甜甜的笑容,直接朝着假山区走去,寻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她从进入兰园的第一眼就知晓,这整座兰园就是一座大型的阵法,假山湖泊区正是阵法核心所在,既凶险又暗藏玄机。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见识一下中洲的风浪。 湖心亭小筑上,风眠洲垂眼喝下第三杯清茶,视线落在湖对面的园子里,神游太虚。 “师弟,师弟。”秋慕白唤了两声,见他回过神来,若有所思地笑道,“你是在担心月娘子吗?玉秀与她在一起,谢氏人不敢为难她。” 风眠洲回过神来,微笑道:“我只是在想,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师兄为何不去寻找兰园里的那一顶珍珠凤冠?” 谢景焕给世家郎君和贵女们传的话是不同的,对于贵女们来说,今日的寻宝宴不过是来看看九洲世家子弟,找一找园子里的珍宝,尝一尝海上的珍馐佳肴就足够了,但是对世家子弟来说,今日谁能找到谢氏的那顶珍珠凤冠,谁就能娶到谢书。 规则是谢氏定的,内里玄机自然只有谢氏知道。 秋慕白摩挲着手中的琉璃杯盏,俊美的面容透出一丝的高深莫测:“谢氏的那顶珍珠凤冠据说是大夏朝开国皇后之珍藏,这样的宝物岂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那顶珍珠凤冠也许就在谢书的闺房里,也许在谢氏的金库里,或者是在某一个布满机关的藏宝地,不是找就能找到的,得让谢氏心甘情愿地送到他手上来。 今日他的目的确实很清晰,力压风眠洲和昭和太子,跟谢氏女娘谢书定下姻缘,只是看眠洲这样悠闲且心不在焉的模样,根本就不想娶谢书。 秋慕白内心隐隐有些不得劲,师弟想娶的人是月明歌吧? 就好比他满腔野心,运筹帷幄,结果对手比都没比,直接认输! 这感觉十分糟糕! 连娶世家第一美人的虚荣都被冲淡了不少,要论美,谢书无论如何也比不过他年少时看到的画中女娘。 两人端坐在湖心亭里喝茶,相对无言,直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萧缭和几个世家子弟气喘吁吁地走过来:“风眠洲,你叫我好找,我找了你一圈,没有想到你竟然坐在这里喝茶。” 跟萧缭一起来的汪涛等人连忙朝着风眠洲和秋慕白作揖行礼。 三名世家子都隐隐激动,谁能想到他们三个人都能来谢氏的寻宝宴,真是托了月娘子的福气,现在他们三不仅能来这九洲第一盛宴,还见到了传闻中的风家继承人和晋国公世子,回去他们也敢说自己是见过盛京贵人的人了! “有事?”风眠洲冷淡开口,对他脸色不算好,也不算差。反正这厮天天缠着明歌,回盛京,绝对让他老子狠狠揍他一顿,打的他一个月下不来床。 萧缭牛嚼牡丹地灌下一杯茶水,喘气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遇到了县主,明歌没有与她一起,我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明歌,担心她出事。” 风眠洲眸光一暗。 秋慕白挑眉冷峻道:“谢氏怎么可能会砸自己的宴席?” 萧缭拍着大腿急道:“你们不知道,南阳郡的李氏也来了,李家老头子说是绑着儿子给风眠洲赔罪的,但是我看了一圈压根就没有见到李希那厮。 那小子蔫坏,这次来本就是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要是不干点轰轰烈烈的大事,能死里逃生吗?” 风眠洲和秋慕白脸色俱是一变,看萧缭的眼神都变了。谢氏确实不会在自己的地盘砸自己的场子,但是南阳郡李氏就不一样了,原本就跟风氏结下了死仇,李希这条命是捏在风眠洲手里的。 若是李氏为谢氏除了心头大患,李希这条命又保住了,谢氏会保他! 风眠洲猛然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萧缭踹了一脚身后呆若木鸡的汪涛等人,急道:“发什么愣,赶紧去找月娘子。” 秋慕白见他们相继去找人,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打了一个手势,顿时一道极淡的影子出现在亭子里。 “去找月明歌的位置。” “是。” 秋慕白起身看着阳光照射在湖面上,湖水波光粼粼犹如金子,想去找那个女娘,但是又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这一场寻宝宴,他已然是赢家!师弟选择的是月明歌,昭和太子那日在千金楼就被谢书放弃了,她能选的人只有自己! 只要他留在湖心亭内,不参与这里的明争暗斗,那么自然会有人将那顶珍珠凤冠送到他的手中,拥有了谢氏的助力,他又拥有边境的十万大军,到时候皇权帝位,美人皆在他之手。 等他坐到那个位置,天下美人,就算是她,也只能属于他。 或许他还能让场面更混乱一些,将利益最大化,毕竟那位昭和太子二十多年都不曾出宫,此时是绝佳的机会! 秋慕白眼底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 明歌哼着大月国的小调,脚尖踩着庭院内的一盏盏地灯,一路上摘了好几朵花花草草,然后正要进前面的假山,就见一人从树影深处走出来,喊道:“明歌。” 她抬眼一看,前面木芙蓉树下站着的正是前几日才认识的昭和太子谷霁。 昭和太子身边没有带一人,独自站在花树下,俊脸有些苍白,脸色瞧着有些不对。 明歌眯眼,上前去扶住他,问道:“你有哮喘症?” 昭和太子点头,扶着树坐在树下的大石块上,取出袖笼里的药囊,吸了几口,脸色缓过来,冲着她温和一笑:“吓到你了吧?我也没有想到冬日里还能哮喘发作。” 春夏两季多花粉,他一贯是不出门的。 明歌坐在旁边一块小石头上,弯眼笑道:“喘症不算什么大病,你这个药囊就很不错,回头我给你调制一种药汁,你喷到喉咙里,能缓解喘症,还有就是别接触一些花瓣和羽毛之类的……” 昭和太子愣住,见她说的云淡风轻,险些就信了。 他的喘症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这个药囊是他保命的东西,几乎药不离身,但是在明歌口中似是小病一般。 最最可贵的是,她没有将他当病人看待,态度与之前无异,甚至没有丝毫的拘束和恭敬之意,仿佛他们只是寻常的朋友。 昭和太子心情陡然愉悦起来,低声问道:“多谢明歌,我已然好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玩呀,殿下怎么没有带侍卫呢?” “兰园是谢家女娘居住之所,能让世家子弟和贵女们进来已然是不易,所以是不准侍卫和丫鬟进来的。”昭和太子温和地说道,他一个太子,言行举止比一般的世家子弟还要温驯谦和。 明歌皱起眉尖,微笑道:“你的喘症很容易复发,你跟在我身边,我保护你。” 笨蛋,他竟然不带侍卫就来参加寻宝宴,倘若谢氏选了别人,杀了他这太子,就地反了,他们大夏朝就危了。 这一路走来,她已然隐隐瞧见了乱世之兆。 昭和太子愣住,看着明艳灵动的明歌,心口剧烈地喘息起来,她这样娇娇弱弱的女娘,竟然说要保护他? 她难道不知,她出身不显,姿容绝色,若是世家子弟和王公贵族对她见色起意,风氏难道还会为了她与人厮杀吗?到时候她不是出家为尼就是委屈地嫁入世家大族为妾室。 方才,他正是见她孤身一人,才出声喊她的。 昭和太子唇角溢出一丝笑容,声音柔软:“好,那就靠明歌保护我了。” 明歌伸手拍着他的肩膀,笑吟吟:“谁让我们是朋友呢,你还说要带我游玩盛京呢,我自是要保护你的安全。走,我们去找一找谢氏的宝贝。” 明歌拍了拍衣裙,拉着昭和太子起身,继续朝着假山走去。 昭和太子身边空无一人,若是她,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很好,她和昭和太子也算是难兄难友,那便互相扶持,一起走吧。 谷霁见状,低低笑出声来,宛如病恹恹的郎君,跟在她身后,走进假山。 第436章 日后你登基,将它送给心爱的女娘 阁楼上,谢书披着雪白的狐裘披肩,点燃一支线香,闻着香炉里散发出来的兰花香气,眼帘低垂,问道:“月明歌自己闯进了巨石阵?秋玉秀跟她在一起吗?” “是,暗卫回报,月明歌跟着昭和太子一起进了巨石阵,玉秀县主并没有跟他们同行,女娘,要动手吗?” 谢书素手扇了扇袅袅的香气,盖上香炉,露出一个笑容:“自然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昨日深夜,南阳郡李氏从后门来拜访父亲,哭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第二天一早,那位李家三郎君李希就混进了兰园,此刻已经蹲守在了巨石阵。 李希带着李家的好手若是连一个女娘都对付不了,那不如直接投湖死了的好,免得活着也是丢人现眼,至于昭和太子,谢书内心有些惋惜,大夏朝积弱已久,皇族被世家裹挟,夹缝求生,不然那位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南阳郡李氏本就有了不臣之心,此次要是遇到了昭和太子,极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处理了。那位太子殿下,是回不到盛京了。 谢书心不在焉地摩挲着香炉,指腹被烫了一下,“嘶”了一声缩回手来。 “女娘,您没事吧?” 谢书摇了摇头,心里莫名有一丝不安,叮嘱道:“派暗卫死死盯着巨石阵那边,别让他们闯进去。” 若是那么闯入巨石阵也只会死无葬身之地,应该是她多虑了。 “是。” * 明歌带着昭和太子一路直奔巨石阵,进了假山之后才发现假山后面别有洞天。一个个大洞穴套着小洞穴,四通八达,如同迷宫一样。 她取下发髻上的百蝶钗,在岩洞内画着标记,然后顺着大岩洞一直往里面走。 昭和太子见她越走越深,而且洞穴里越来越冷,顿时伸手拽住她,低声问道:“明歌,你要找什么?” 明歌朝他眨了眨眼睛,“嘘”了一声,指了指身后。 昭和太子侧耳听去,什么都没听到,但是他对气味十分的敏感,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女娘身上淡淡的幽香,与此同时还夹杂着一股油腻的脂粉香,那香气夹杂着汗味,分明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昭和太子眸光一深,此处有外人,还是男人,极有可能不止一人。 “我们出去吧。”昭和太子紧张地攥紧她的手腕,莫不是冲着他来的?要是连累了明歌,他于心何安? 明歌眼眸弯了弯,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们不认识路。” 她用金钗做记号,就是给后面的人指路的,不然以这阵法的复杂程度,这些人早就跟丢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错综复杂的假山里,摆的是巨石阵,巨石阵不算特别凶险的杀阵,比起大月国山门前摆下的阵法来说,要差远了。 这巨石阵是以困为主,只要将人困住了,饿个十天半个月,就算大罗神仙都得栽进去,只是她怀疑巨石阵是幌子,里面应该另有乾坤。 她唇角弯了弯,毕竟这洞穴里可越来越冷了,不像是巨石本身散发出来的寒意,更像是从地底洞穴里散出来的寒意,这里有地下洞穴! 所谓的假山群不过是建在地上掩盖真正秘密的。 昭和太子见她突然凑近,呼出来的气息喷在脖子上,眸光变了变,往后拉开了点距离,低声说道:“你怀疑这里有东西?” 明歌点头。 昭和太子眉眼柔和起来,没有出声再阻止,他明知道此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带着月明歌出去,远离身后虎视眈眈之人,但是人有的时候总是会想叛逆一回。 他自从来了这泉城,在见到那一场精彩至极的月夜讨债,便知道有些东西改变了,他也想轰轰烈烈地活一回,而不是像个尊贵的白玉瓷器一样摆在盛京的大殿上。 “走。”昭和太子声音万分柔软,微笑地看向她,心底无比地羡慕,他很多年没有见到这样有着蓬勃生命力的女娘了,像是春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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