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筝盯着还被他握在大手里的小手,羞涩万分道。 “好!”萧绝这才松开两只爪子,坐直了身子,认真倾听她叫他“四表哥”。 这日黄昏,两人就这样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凳上,叫了数百声的“四表哥”。 她轻轻叫,他竖起耳朵认真听。 一个时辰后,傅宝筝起身送四表哥回府时,萧绝从头顶的桃花树上摘了一片桃花瓣,将那片粉嫩嫩的桃花瓣覆盖在她红艳艳的小嘴上,索吻一个,随后掏出腰间的小鸟荷包,将那片桃花瓣塞进荷包里。 傅宝筝:…… 看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操作。 却见萧绝晃晃小鸟荷包,笑道:“就这样,将你的吻锁住,随身带。” 傅宝筝:…… 嘴唇再次发烧似的红。 这回,真的红艳欲滴,再不必涂抹什么口脂了。 第34章 傅宝筝送四表哥出府时, 秦霸天和李潇洒早就坐上马背, 等了好久了,一看到傅宝筝送萧绝出来,秦霸天立马哈哈笑地打趣: “哎呀,哎呀, 有美人在侧就是不一样,连一向最守时的绝哥都磨磨蹭蹭大半日不出来了……” 结果, 秦霸天话未说完, 萧绝飞了个眼刀子过去,秦霸天反应快,立马弯腰从马肚子一侧的布袋里一掏, 朝另一匹马背上的李潇洒丢去一个水壶,还改口一脸愤慨地朝李潇洒大声囔囔道: “李潇洒,铁定又是你搞错了出府时辰, 害得老子白在马背上等了半个时辰!就不该听你的话,那么早出来的!你就是个害人精啊!” 李潇洒:…… 靠,你大爷的! 谁搞错出府时辰了? 李潇洒刚刚坐在扭头望着巷子里一个胸大屁股大的大美人走过, 光顾着盯着大美人看了, 猛然听到臭不要脸的秦霸天骂他, 李潇洒想也不想回过头来就要还嘴。 结果,李潇洒刚转过头去, 就看到傅宝筝微微红脸走在萧绝身旁,送萧绝走出角门,萧绝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 呃,虽说他戴着蝴蝶面具,一般的人从他脸上是不大看得出真实情绪的,可李潇洒是谁啊,日日跟在萧绝身边混的呀,光看萧绝露在外头的嘴角弧度就能判断绝哥今日心情如何的呀。 李潇洒不笨,扫了眼萧绝身边害臊地玩弄裙带明显紧张不安的傅宝筝,立马领悟到秦霸天猛然改口的真实原因,铁定是秦霸天那张胡乱调侃的臭嘴,惹得傅姑娘羞臊不自在,被绝哥飞眼刀子警告了。 “哈哈哈,醉酒多误事,醉酒多误事,”李潇洒忙抱起秦霸天丢来的水壶,喝上一口,朝傅宝筝笑着打哈哈,“还真是我记错了出门时辰,害得我和臭王八白等了半个时辰……” 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潇洒借水壶挡住脸,飞速朝秦霸天丢了一记眼刀子,仿佛在说,秦霸天你大爷的,管不住你瞎调侃的嘴,最后认错的乖孙子成了我,不行,你得请我吃顿大的赔偿! 秦霸天肉痛地瞄了一眼怀里的荷包。 李潇洒和秦霸天演技太逼真,但傅宝筝眼睛信了,心却是不信的,不过不信归不信,他俩这般一打闹后,傅宝筝心底的尴尬少了很多,面上多多少少能自然个八分了。 原来,四表哥半个时辰前就动身要离开了,结果傅宝筝莫名的就是舍不得他走,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往外崩,聊完这个聊那个,三四个话题过去,就磨蹭到了现在。 傅宝筝刚踏出角门,听到秦霸天的调侃时,手指头立马窘迫地搅了裙带,真真是为自己拖着四表哥不让走,却害得他两个兄弟干等的行为深深害臊死了。 为了不再拖四表哥后腿,傅宝筝强迫自己收起心底的恋恋不舍,见四表哥翻身上马背,她就特意站在好几步之外,离得有些远。 这样,只需挥挥手,就能告别。 免得她又临时想起什么话来,再与他说个不停,误了离去的时辰,就真真是要被秦霸天和李潇洒调侃好一阵了。 却不曾想,翻身坐上马背的萧绝,见筝儿站得那般远,第一反应便是抬手要招她过来。 傅宝筝看到他招手的动作了,可是在秦霸天和李潇洒跟前,她面子薄有了顾虑,不大想上前,双脚黏在地上似的,不肯挪动。 “四表哥,慢走。”末了,傅宝筝见四表哥还不走,就硬起心肠来催他走。 萧绝还从没这般失败过,他都朝筝儿招手让她过来,招手招半日了,她不仅毫无反应,还催他快走? 萧绝干脆一夹马腹,马儿就踱步起来,径直朝傅宝筝靠近了好几步,最后停在她眼皮子前。 傅宝筝:…… 不是该策马离去么? 怎的反倒跑到她眼皮子前来了? “四,四表哥?”傅宝筝盯住马背上的他,疑惑道。 却见萧绝挺直了背脊,坐在马背上,与她四目相接一小瞬后,忽的嘴角一抹坏笑,弯下腰来凑近她耳边,徐徐向她耳里送话: “不近距离与你告别,万一你回到闺房胡思乱想,说我不亲近你,又胡乱生我气,下回又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呢?” 傅宝筝:……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我可赌不起。”萧绝在她耳边轻笑。 傅宝筝:…… “乖,再叫声‘四表哥’。”萧绝坐在马背上深深弯着腰,脑袋下到与她头顶差不多的高度,大有一副她不叫,他就干耗着不走的架势。 傅宝筝真真是被他这番一闹,再次憋红了脸。 似乎怕他真一直耗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是要臊死了,傅宝筝赶紧小声跟蚊子似的道: “四表哥。” 萧绝又听到了他喜欢的“四表哥”,似乎知足了,满意了,收回身子坐好,又瞅了眼娇娇俏俏面皮通红的筝儿一眼,就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傅宝筝震惊地瞪大了眼。 前一刻,他的马还近距离停在她脚前,下一刻,他的马就快冲出了巷子? 简直比离玄之箭的爆发力还猛,还烈。 关键是,四表哥只是用腿夹夹马腹,连鞭子都没碰,就达到了旁人猛甩鞭子抽马屁股的效果。 “四表哥马上功夫真好!”傅宝筝紧紧盯着前方四表哥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对四表哥越发敬佩起来。 ~ 傅宝筝送走四表哥,路过客院时,隐隐听到厢房传来柳珍珠的哭嚎声,跟死了娘似的那种嚎。 傅宝筝的步子一顿,蓦地想起柳老太太从废井里抬上来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不会真死了吧? 傅宝筝紧蹙双眉,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太,死有余辜,死了也活该,她都害了自家娘亲两世了,“呸!” 傅宝筝正蹙眉头时,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恰好走出客院大门,还在交代傅远山道:“那么深的井掉下去,如今呼气多进气少,在下也是回天乏术,能撑多久,全靠老人家的命了。” 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傅远山没多说,客客气气送太医出了客院。 “爹爹。”傅宝筝看见爹爹从柳老太太的厢房出来,隐隐有些不大舒服,不用想都知道,柳珍珠肯定在厢房里。 傅宝筝对柳珍珠可得好好防着,虽然明面上柳珍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可是柳珍珠那人太不要脸了,万一脑子发抽,顶着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厚皮脸地再次算计她爹爹,她上哪哭去? 思及此,傅宝筝待太医走后,赶忙冲上前撒娇似的挽住爹爹手臂,一脸关心道: “爹爹,我娘呢?这等后宅之事交给我娘来打理啦,您今日都累了一日了,快回去歇着吧。” 傅宝筝催促爹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远山却单纯以为女儿是心疼他疲惫,忙笑道: “还好还好,爹爹是个大男人,再累都扛得住。倒是你娘,身子骨一向不够硬实,忙活了这一日怕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大舒服了,哪里还能再让她操心这些个破事?爹爹来就好。” 傅宝筝听到这话,倒是能听出爹爹是真心疼爱娘亲的,心头暖暖的。但是暖归暖,却是无论无何都得赶紧撵走爹爹的。柳珍珠那个人,每多在她身边待一刻,就多一分风险。 “爹爹,您和娘亲都累了,这儿的事交给筝儿来做就好,保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给爹娘丢人。”傅宝筝为了让爹娘都不靠近柳珍珠,清清静静过日子,决定她自个招揽了关照柳老太太母女的活。 傅远山却是笑道:“筝儿你还太小,不需这般操心,爹爹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是招待了一整日的宾客罢了,能累到哪去?爹爹还忙活得动。” 傅宝筝见劝不动爹爹,灵机一动,干脆做出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当着人面说出口的样子,探着脖子前后左右瞅一遍。 傅远山看到筝儿这个样子,立马想起女儿小时候背着她娘偷偷儿给他传话的场景,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今日又做了什么惹莹莹生气了? 傅宝筝一见爹爹的神情就知道,爹爹中计了,吊足了胃口,她才朝爹爹招招手,示意爹爹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来,她好说悄悄话。 傅远山连忙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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