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程让最先表达了自己的不快,这人怎么还没死,还敢跑到程家来碍眼。 程谦也拧眉:“他怎么来了?程家已经将程娥除族,便是他没有与程娥和离,也不再是程家的女婿了。” “梁世子是坐着轮椅来的,还送了拜帖。”下人将拜帖送上,“如今人还在门口候着,世子可要见他?” 程谦脸色有些不好,但他想了想,此人到底是他姐夫,既然人都已经来了,便见一见好了,且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诸位在这里再下一会棋,我去去就来。” 程谦与众人说了两句,便抬步去了待客苑,又让人将梁平远请了过来,双方在待客苑的明厅里见了面。 “程世子。” “梁世子。” 互相见礼之后程谦坐在主位上,又让给梁平远推轮椅的随侍将轮椅推到边上,再让侍女送上茶水。 “今日梁世子所来所为何事?”程谦并没有要与梁平远寒暄的意思,看到了梁平远,他就再一次想起程娥、梁平远以及临安侯用何等下作的手段算计程姝的事情。 “某今日前来,是来送中秋礼的。”梁平远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程谦,这一个月的养伤生涯令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底也有些青黑,整个人似乎都变得阴沉了。 程谦凌厉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嘴角微冷:“梁世子,程家已经将程娥除族,她不再是我程家女,你这中秋礼,我程家实在是受不起,且拿回去吧。” “程世子。”梁平远喊了他一声,手掌握着轮椅的把手,目光微沉,“无论如何,元娘都是程家的亲生女儿,在血缘上是断不掉的,便是程家不收,可侯爷和小娘作为元娘的生父生母,也总该要收了我梁家的礼的。” “当初的事情,确实是梁家做得不对,梁家也不想辩解,而且我被打成这样,元娘也被除族,这桩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你我两家日后便如以往一般往来,程世子觉得如何?” “我觉得不如何。”程谦脸色冷淡。 梁平远的意思是想将程娥被除族一事变得名不副实,便是除了族,也和以前一样与程家往来。 如此,除族之事还有什么意义? 梁平远见他拒绝,心中有些急了,他道:“程家要什么赔偿,梁家也不会拒绝。” 梁平远其实是不想来程家低头的,可梁家如今的境况,又让他不得不低头。 承平伯府比不得如今的临安侯府,临安侯虽然宠妾灭妻,在妻妾儿女的事情上颇有些荒唐,可本事却是有些的,临安侯府这些年也算是守成得不错。 再来,临安侯府又出了程谦这样出色的嫡长子,也能保临安侯府几十年不倒,再加上姻亲关系纵横交错,临安侯府仿佛就是长安城里高壮的一棵大树。 而承平伯府的这棵树,几乎是濒临枯萎倒塌了。 承平伯府原来也是承平侯府,只是除了第一代承平侯,后面的子孙就没什么本事,混混日子而已。 侯爵两代便到头了,降爵为伯爵,等到了他这一代,连伯府都不是了,很可能只是子爵。 承平伯府一直也不觉得自己处境不好,是尊贵的伯爵府,可自从程娥被除族,程家与梁家闹翻,那些站在背后觊觎承平伯府的人便开始放肆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承平伯府就吃了好几个亏。 当然,便是只是伯府,在长安城里也是勋贵,敢招惹的人不多,可坏就坏在承平伯府的男子都没什么本事撑不起门庭不说,家族里还有不少人在外面惹事得罪人的。 如今那些人见承平伯府失去了临安侯府这个姻亲靠山,自然是想方设法报仇了。 “程家不需要什么赔偿。”程谦冷声回绝了他,“程家只要程娥以及梁家人离远一些,梁世子,这其中的恩怨想来你也清楚,便无需我再说了。” “程世子。”梁平远的眉头死死地皱紧,手指也握成拳,“听闻程三娘十月十八就要出嫁了,想来程家是不想让人知道七夕那日的事情吧?” “你威胁我?”程谦终于认真地打量梁平远了,他倒是没想到,梁平远还有这种胆子。 “谈不上威胁。”梁平远的手心都是汗,“只是梁家与程家是亲家,梁家希望两家将来能互相扶持,元娘做下的事情你们也应该清楚,若是梁家要休了元娘,谁也挑不出错来。” “梁家可以不休元娘,让她到死都是梁家妇,埋在我梁家的祖坟里,不至于死后无家可归,而她那两个孩子也不会从正经的嫡出变成尴尬的庶出。” “程世子到底是元娘的亲弟,是大郎和二郎的亲舅舅,总是要为他们着想一二是不是?” “程世子,此事还希望程家认真思量再做决定。” 第227章 不过是一些浸淫巧技罢了 屋外秋风吹过枝头,吹落了几片落叶,屋内安寂无声,时间仿若轻烟流逝。 程谦便这般定定地看着梁平远,良久之后,忽然一笑:“梁世子这些话...是看不起我们程家呢?还是觉得我们程家人很好糊弄?” 梁平远心头一跳,尴尬地道:“程世子说笑了,我们梁家并没有别的意思......” 程谦眼底有些冷,说话也直接:“大姐犯下大错,是家族不能容忍,既然是她做错了事情,那也应该承担后果,程家将她除族,也设想过她可能会遇见的种种事情。” 被梁家休弃,甚至连两个孩子都因为有她这样的母亲被牵连一生。 但那又如何? 归根到底,程家将程娥除族是因为程娥做的事影响到家族的名声,影响到程家一众儿女嫁娶,所以程家衡量利弊,将她这个作恶的人处置了罢了。 至于程娥的那两个孩子,纵然他们有程家的血脉,但又不姓程不是程家人,自然成了被舍弃的一方。 梁平远没料到程谦会这样说,当时都愣住了,他们以为能拿程娥和两个孩子制约程家,与程家重新恢复以前的往来关系,没想到人家早已设想过后果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可...可元娘到底是程家女啊,那两个孩子也是程家的外孙,你们这般,是不是将事情做得太绝了?” “梁世子。”程谦的语气微冷,“将事情做绝的人是她,她昔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程家女,三娘是她亲妹妹?” “没有想过吧,既然是她自己先无情无义在前,又有什么脸面指责别人将事情做绝不肯原谅她,这些话实在是很没有道理。” 梁平远哑口无言。 程谦继续道:“梁世子还是回去吧,不管程娥与那两个孩子将来如何,都已经与程家没关系了。” “那梁家便是休了她,程家也不会过问吗?” “不会。”自食恶果,咎由自取罢了。 程谦说罢这些便没有多言,端茶送客。 梁平远没办法,只能告辞离开,等他差不多到门口的时候,临安侯府的下人还将他送来的中秋礼给送了出来。 梁平远气得狠狠捶了一下轮椅的把手,走的时候脸都黑了。 梁平远走了之后,程谦便回去请几人去用午食,然而他刚刚过去没多久,内宅那里便来了人,说是程老夫人想见见这几个孙女婿。 程谦只好将人带到福安堂去。 另一边,程娇百般无聊地伸手戳了戳桌子上的象牙灯,然后抬头看向门口,似乎心不在焉地等着什么。 也不辜负她的期待,很快铃铛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她眼睛一亮,让然后豁然站了起来:“怎么样了?祖母准我见谢三郎了吗?” 铃铛缓了一口气,无奈摇头:“老夫人说,今日便不见了,下次有机会再见,现在谢三郎和萧二郎他们在一起,老夫人谁都不准去见。” 几个都是女婿,站在一起就有对比,他们那些长辈兄弟心中对比一下这几个人就算了,要是让她们几个小娘子去和他们见面,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程老夫人今日都不准几个孙女去见人。 “不准啊。”程娇叹了口气,“我最近都乖得很,很长时间没有见他了。” 程娇答应了程老夫人没有她的同意,私下不会和谢琅见面,也知晓程老夫人是为了她好,可这正陷在感情里的人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自然是想念的。 “对了,他们现在还在外院下棋吗?” “不在了,婢子刚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的时候,老夫人让人去将几人请去福安堂去了,娘子,厨房那边蒸了今日谢三郎君送来的大闸蟹,还蒸了菊花饭,娘子可要用一些?” 大闸蟹? 菊花饭? 程娇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肚子都在咕咕叫了。 “用。” 肯定是要用的,这可是谢琅送过来的,她不得多吃两个,不过说起大闸蟹,她又想起了那一坛子醉蟹,“我的醉蟹呢?我也要尝尝。” “哎哟,娘子,醉蟹是密封好的,可以放很长一段日子呢,咱们等吃完了新鲜的再吃,那这吃蟹的时间不就长多了?” 程娇想想也是:“你说的不错,那就留着慢慢吃。” 于是等谢琅等人抵达福安堂的时候,程娇在四闲苑已经吃到了大闸蟹和菊花饭,程娇还让铃镜取了一小坛梅子酒来配。 吃蟹,就要配上酒才是美事。 当代文学家梁秋实也认为‘有蟹无酒是大煞风景之事’,程娇深以为然,而吃蟹最好是要配上性温的黄酒来配,但程娇却独爱梅子酒配蟹,实在别有一番滋味。 再配上一碗菊花饭,那就更美了。 秋日的丰收、蟹的肥美、酒的甘醇一同品味,仿佛是秋天最佳味道。 厨房那边今日蒸了不少蟹,每个主子分得了四个,程娇一人吃两个,还有两个便给了铃铛和铃镜,三人凑在坐在小桌边上,吃得头也不抬。 程娇吃得心里正美着,但又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边上的铃铛突然感慨了一声:“还是谢三郎君有本事,如今这会儿还未到吃蟹的好时节,可这蟹已经是极为肥美......” 哦!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把谢琅给忘了! 这会儿坐在福安堂椅子上的谢琅忽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痒,他想要伸手揉一揉,但是想着这堂上的是谢家的长辈,只能忍下来。 他垂眸盯着茶盏里沉沉浮浮的茶叶,思绪有些飘远。 程老夫人听了程让说起谢琅下棋是何等的厉害,也很是诧异,忍不住将目光投了过去,赞道:“谢三郎,四郎说的可是真的,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有这般本事。” 谢琅闻声也转头看去,面上的表情平静:“不过是掌控了一些下棋的技巧罢了,算不算什么,程世子与子衡兄锦亭兄也是极为厉害。” “就是,不过是一些浸淫巧技罢了,算得什么本事?”一旁的兰氏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不住了,“下棋乃是雅事,凭的是真本事,他这般算得什么?” 第228章 苟苟营营之辈 兰氏从听程让说谢琅下棋时如何算棋布局,心中便有些不快了,再听闻程谦、赵锦亭他们全都输在了谢琅的算计之下,心里更是不服。 到了这会儿程老夫人夸赞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文人雅士之中,有十大雅事,分别为焚香、品茗、听雨、抚琴、对弈、酌酒、莳花、读书、候月、寻幽,对弈便是其中一个。 对弈本是高雅之事,虽然也讲究布局算棋,可谢琅这般仿佛算到了极致只为了赢的行为,在兰氏觉得是功利心太甚,使得下棋失去了高雅之意味。 兰氏此话一出,原本还算是不错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程家几人顿时有些尴尬。 程老夫人脸色都变了,她扫了兰氏一眼,压下心中的怒意,力求将声音放缓一些:“谢三郎能赢,便是他的本事?难不成你觉得不对?” 程老夫人心中暗骂了兰氏一句,很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她里面放的是不是全是废纸! 便是她对谢琅的行为有所不喜,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吧? 她还是个长辈呢! 不过程老夫人也没想今日闹出什么事情来,说这话也是给了兰氏下坡的机会,只要兰氏顺着这话往下说,说自己只是说错话了,事情也算是过去了。 可兰氏偏不,她道:“儿媳说的也没错,若是对弈这么算棋了,那还有什么意思?苟苟营营,全是算计。” 苟苟营营,便是形容人不顾廉耻,到处钻营。 “叔母。”程谦的脸色都变了,“棋局如战场,大战一开,便是生死相杀,运筹帷幄,布局谋略,便是守卫家国之大事。” “三郎有此谋略,若是加以学习,他日未必不能成为我大盛朝的一位出色将领。” 所以程谦一直在为谢琅布局之能惊叹,觉得他有这个本事,虽然说纸上谈兵终究是浅薄,但加以历练,再过几年十几年,他未必不能成为出色的将领。 谢琅突然笑了一声:“二夫人说得不错,我之行棋,于风雅之上确实称得上是苟苟营营,早已失了风雅的本味。” “可对程世子而言,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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