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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纵然杜长卿再念旧情,此事过后也只会忍无可忍。果然,杜长卿将夏蓉蓉“请”了出去。陆瞳垂眸。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夜里“埋尸”叫夏蓉蓉看见,故意放任夏蓉蓉传递错误的消息给白守义。故意捡到段小宴的东西却不还给他,又故意把荷包遗落在刘鲲的尸体上。杀人、陷害、污蔑、做戏……桩桩件件,都是她故意为之。“银筝。”她忽然叫银筝名字。“怎么了,姑娘?”陆瞳转身,走到银筝身边,附耳低声了几句。银筝蓦地一震,惊讶看着她。陆瞳微微点头,银筝咬了咬牙,看了小厨房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一转身出去了。待银筝走后,陆瞳在原地站了片刻,擎灯走进小厨房。小厨房中一个人也没有,台上、地上堆积着竹匾晒好的药材,一进去,浓浓药味扑鼻。夏蓉蓉走后,前方的空屋可腾出来重新存放药材,待过几日,厨房会更宽敞一些。陆瞳把灯烛放在案台上,弯腰从案台地下拖出一只大竹筐来,竹筐里装满干草,她伸手,从里头掏出一只黑色瓷罐。瓷罐有大花盆那般大,通体漆黑,没有半分花纹,她打开瓷罐盖子,微微屈身,对着瓷罐伸出手,似在仔细观察。院中无人,银筝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只有微弱灯火从厨房小窗隙透出一点晕黄。从厨房门口看去,女子背对着门口,不知做什么做得仔细,只能从侧影处看见那尊漆黑瓷罐,在夜里像个混沌的梦。她在厨房呆了一会儿,约莫有一柱香功夫,才站直身,拿起一边盖子盖紧瓷罐,又如方才那般将瓷罐放进竹筐,拿干草细细掩盖,直到掩盖得再也看不出一丝痕迹,才把竹筐推回了案台下。做完这一切,陆瞳就重新拿起一边的灯烛,离开小厨房,回到了自己屋子。屋门关上了。小院里最后一丝亮光隐去,只有薄云遮盖的月亮洒下一片灰淡的光,渐渐照亮了窗前枯瘦的梅枝。就在这一片死寂中,忽的,一个黑影从墙头掠了下来,如一片云般,飘进了漆黑的厨房。小厨房门未关,外头一点月光溜了进来,把四周一切照得不甚清楚。来人小心走进厨房,站到了陆瞳方才站过的案台前,悄无声息弯腰,一点点从其中抽出那只挤满干草的竹筐。他用力扒拉几下,很快摸到冰凉的一角,于是摸黑伸手,从里头抱出一只漆黑瓷罐来。瓷罐看起来沉重,抱起来却很轻,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来人就地坐在地上,犹豫一下,用力撬开罐子的口盖。口盖缝隙被塞了布巾,一用力,罐盖被猛地拔起。“嘶——”一抹黑影闪电般从罐中弹出,狠狠一口咬在来人手臂上。惊叫声到嘴边蓦地被咽下,猝不及防被袭之下,黑影猛地甩手,攀在手臂之物被用力一挥,重重摔向远处,在门口处缓慢动弹。微薄月光从门外掠进一点,照亮了门前那团麻绳一般弯曲软绵的物事。一条蛇。竟是一条仍在蠕动的、气息奄奄的黑蛇。来人怔忪一下,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神情骤然一凝,下意识抬头看向前方。老旧的木质厨门被推动,在静谧夜里像酸动的牙齿摇摇欲坠,声音也带着破朽。“吱呀——”“吱呀——”轻轻晃动着,终于被全然推开。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厨房。女子擎灯站在门前,夜风从院中吹来,吹得她手中黯淡灯火摇摇欲坠,裙角飘摇若浮云,一双清眸漾起浅浅波纹。“段小公子。”她低头,看向瘫坐在地的圆脸少年,微微笑了笑,语气平静得近乎森然。“你在找我吗?” 第八十五章 威胁他 秋日夜冷清。厨房里灯火微弱,像星火细浪,下一刻就要吞没于汹涌夜色里。女子站在门前,山茶黄色的衫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鬓边簪花鲜嫩欲滴,看着眼前人慢慢开口。“深夜无故自闯民宅,连张面巾也不戴,真是胆大妄为。”她顿了顿,看着对方因惊骇越发显得圆圆的眼睛,继续道:“若非旧识,我还以为,医馆今夜是进贼了。”坐在地上的少年段小宴咽了口唾沫,兀地生出几分心虚。“陆大夫。”还不等他想好找个什么合适的理由骗过眼前人,就听身前人平静发问:“跟了我一日,不知段小公子有何贵干?”段小宴脸色一变,猛地看向陆瞳。她怎么知道!今日一早,裴云暎出门去了,段小宴经昨夜望春山男尸一事,心中闷闷不乐,恰好今日不该他值守,遂离府打算去坊市逛逛,放松放松心情。坊市离得不远处是范家的府邸,段小宴路过此地,想到自己就是在此处丢了荷包,脚步不由一慢。这一慢就撞见了陆瞳在范府门口与一男子交谈。那男子段小宴并不陌生,范正廉那个倒霉的贴心手下祁川,名为心腹,实则将府上丫鬟采买管家就差奶娘的事一并给做完的万事通。可惜空有一腔才华,到头来还只是个碌碌无名的小录事。陆瞳在范府门口与祁川交谈。这要是放在从前,段小宴也不会放在心上。然而昨夜刚经历了被荷包陷害一事,不久前又听裴云暎警告离陆瞳远一点。段小宴如今再看陆瞳一举一动,便觉颇有深意,后手匪浅。陆瞳与祁川没说几句话就分别了,段小宴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决定跟上陆瞳。他想瞧瞧这个陆大夫究竟是不是真有问题。接下来一日,段小宴腿都快跑断了。陆瞳没有直接回医馆,而是在坊市中流连起来。段小宴猜测她或许是要与人私下相见,因此盯得格外仔细。陆瞳和银筝看杂剧时,他双眼瞪大,一丝不苟地盯。陆瞳和银筝瞧手艺人踏索时,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陆瞳和银筝在台棚下坐着观影戏时,他看陆瞳比陆瞳看戏还认真,聚精会神地盯过每一个坐在陆瞳身边的人,试图发现陆瞳与他们接应的痕迹。陆瞳与银筝在南食店品尝鱼兜子和煎鱼饭,喝沙糖菉豆时,他蹲在对街的墙角下咽口水,盯得目不转睛。最后,陆瞳她们去看了珠子铺。段小宴就不明白了,她二人什么都没买,居然也能看这么久?不觉得浪费光阴么?总之一日下来,段小宴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了,偏陆瞳什么事也没发生。仿佛她们只是单单来街坊中闲逛玩乐而已。段小宴不知别的女子是否逛起坊市来都有这般的好体力,反正就他看来,今日陆瞳与银筝二人玩乐下来,不见半分疲态。坊市人又多,要不是他是殿前司禁卫,若换做普通人,这样跟不了一个时辰,保管要将人跟丢在人流中。段小宴自认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一路跟到陆瞳回医馆,本见无事发生就打算走的,谁知看她在小厨房中对着尊黑罐子流连,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才待人走后摸了进来。正想着,一道细风从院外吹来,吹得他背后蓦地生出一层鸡皮疙瘩,段小宴回神,看向陆瞳。“……你早就发现了?”陆瞳不语。在落梅峰的那些年,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人在山上居住。十来岁的小女孩,胆量还不及现在这般大。怕野兽,怕蛇虫鼠蚁,怕突然出现的天灾,也怕不怀好意的恶人。有时候清晨起来,山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一片死寂,会有一种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孤独恐惧感。她在身上藏了毒粉和剪子,预备着随时与突然出现的危险拼命。大概长期生活在恐惧中的人,对危险会有一种本能般的直觉。又或许是段小宴跟踪人的手段还太过青涩,目光又太灼热,让人想忽略也难。几乎在第一时间里,她就发现了背后的视线。陆瞳的目光移到了段小宴的手肘间。少年的小臂处,鲜血淋漓,模糊的血色里,两道尖尖的牙印清晰可见。那是蛇的咬痕。她在坊市中察觉到了背后的视线,有人紧紧随着她,一刻也不曾离开,却又没有别的行动,像是在等待什么。对方迟迟不动手,所以她改变了主意。陆瞳弯腰,在少年惊疑的目光中,捡起门前那只软绵绵的长虫。蛇已经死了,漆黑蛇尸缠绕在她的淡黄的绢袖间,像一截死去的线攀绕鲜嫩花朵,幽暗闪着冷泽。段小宴看着看着,觉得方才被咬过的小臂又开始肿痛起来。陆瞳伸指,指尖拂过粗糙蛇头,轻声开口。“这叫七步散,是我托人寻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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