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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主人是打算拿这一万精兵来交换今朝?」 我未作答,只是反问他:「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你觉着哪个更让人印象深刻?」 「自然是后者。」 对,是后者。 所以,太子比恭亲王,更需要这一万精兵。 〈18〉 以军师的估算,恭亲王的三万兵马,如今最多余下一半。 所以此番对峙,输赢难定。 城中无人知晓军师的身份,所以我便让他带着小五和其他暗卫去四城聚集兵马,并寻找这一万精兵的领袖。 而我则偷偷去恭亲王府寻找今朝。 小时候常常和谢瑜之玩在一起,所以恭亲王府的每个房子每条小道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府邸,也没有找到软禁今朝和太子的地方。 直到要离开时,我碰到了谢瑜之。 在当时我还他簪子的竹园里。 他倚在石阶上喝酒,旁边是散落一地的黑白棋子。 我记得,谢瑜之很爱围棋。 黑白交汇间,他总能从中窥见万千景色。 谢瑜之曾说,围棋是火红的云,是湛蓝的海,是绿叶红花,是可与世间风景匹敌的东西。 可如今,他弃了万千风景,也弃了这一盘棋。 我未曾言语,想就这样离开,当做从未见到他一般。 「阮阮……」他喊住了我。 他说:「我没有接。」 我不明所以。 「那日你将那玉簪还给我时,我没有接。」 我一时失语:「所以呢?」 「所以……」他一步步朝我走近,然后将那支玉簪从胸前拿了出来:「所以我,从未说过自己不会后悔。」 他抓住我的手,将那簪子塞给了我。 「阮阮,你回来好不好?」 我瞧着手中的簪子,瞧着那断裂的地方被接上,心想或许谢瑜之是想以此告诉自己,破镜亦可以重圆。 「可你又如何断定,此次你们一定能赢呢?」 「如果你和恭亲王输了,那回到你身边的我,岂不是去送死?」 握着我的手颤了一下,我仔细瞧进他的眼中,才发现那里面布满血丝:「所以,若回到我身边是送死,你愿意回来吗?」 我笑着摇头:「哪怕无关生死,也不愿。」 他依旧不死心:「那若换作当时,你知晓我和父亲所做的一切,你会愿意……」 「我会。」我打断他,在那时重新化作一年前的阮今今,来回答谢瑜之的问题:「若是当时,是生是死,阮今今都会愿意,和谢瑜之一起。」 可那不过是过去罢了,如今我已找到更心动的景色,也只与他同生共死。 我将簪子放到石桌上,然后告诉谢瑜之,南川的杏子,真的很甜。 …… 半月的时间,军师为进攻恭亲王府做了部署。 京城四方皆有恭亲王的兵马,而军师要做的,就是阻止他们与宫外的士兵聚集。 他自小跟着裴将军,排兵布阵以及计谋皆是上乘,再加上那一万精兵的三个领袖亦是曾安定过北府战乱的将军,所以这场战争,赢面很大。 那日京城落了雪,百姓多是闭门不出,昔日热闹繁华的京城四街只有寥寥的叫卖声,以及微不可察的脚步与盔甲摩擦的声音。 两方在宫门内外的长道上对峙了整整一日,那一日,天地间只剩下了红和白两种颜色。 似乎连上天都在以这场能产生鲜明对比的大雪告诉我们,究竟有多少人为此命丧黄泉。 小五和暗卫营的人也混入其中,而我站在宫门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或许是错的。 若以这一万将士向恭亲王投诚,这血淋淋的场景,便也不复存在。 我全身无力,直到看到小五中箭跪在地上,才强撑着自己走向那满目鲜红的宫门。 可我依旧什么都做不了,而代替我阻止这场厮杀的,是谢瑜之。 那时天色已暗,宫中点亮三千长明灯,拼杀了整整一日的将士多是体力不支,而当那灯一盏盏亮起时,他们甚至忘记了朝对方挥剑。 我远远望见谢瑜之站在城墙上,他举手朝空中发射鸣笛,声音足够盖过所有嘶喊。 以鸣笛为号令,恭亲王府的士兵全数撤退。 有人来请我,说恭亲王找我一叙。 离开时,我抬头望向城墙之上的谢瑜之,而他也正瞧着我。 「别怕。」 从他的口型中,似乎能看到这两个字。 〈19〉 恭亲王并未直接道明目的,只是同我下了一盘棋。 我棋艺不精,满盘皆输。 可从这盘棋中,我似乎悟出了一个道理。 棋盘上的黑白二子哪怕弃了一颗,这盘棋就不算成立。 就像无论谁人掌权,若弃百姓万民于不顾,这天下江山也将没有意义一样。 我向他求证,而他笑得豁然开朗,道我同谢瑜之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 「他劝了本王一整日,而今日请你前来,是求和。」 「南境已连失七城,我朝士兵死伤惨重,而蛮荒之军若再破一城,就可以直举侵占明州府。」 明州府,上宜国百姓最多的府州,也是除京城外商贸最繁盛的府州。 南境士兵正以身躯护卫边境,可京城内却已自相残杀了数月。 如此江山,何以长保太平。 …… 次日长明灯熄灭之时,我面临着两个选择。 其一,继续争个你死我活,让外朝人渔翁得利。 其二,整顿士兵奔赴南境,协同保住上宜江山。 我出宫之时,今朝和谢瑜之一同立于宫门外,东方的太阳光缓缓弥漫在天地之间,没有厮杀,没有叫喊,一眼望过去皆是宁静祥和。 我和今朝,已有十几日未见。 他迎着光朝我奔来,我们相拥的那一瞬,无论是和煦阳光还是皑皑白雪,全都化为乌有。 在两个选择中,我选了后者,我想这也是这数万将士想做的选择。 将一腔热血洒向疆场,将身躯献给国家,而不是在京城为所谓的权力争斗白白牺牲。 恭亲王同我求和的条件是,京城内抽出四分之三的士兵赶赴南境御敌,定今朝为主将。 无论此战是输是赢,他和裴氏一族,皆可免去一切罪责。 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思考若我答应,我们究竟得到了什么。 直到天色微亮,有光透过窗户投射到棋盘上的棋子时,我才豁然开朗。 何止是保住了今朝的命,更是保住了门外这万千将士的,一片赤胆忠诚。 所以,我应下了。 所以我此刻将头埋进他胸前,我哭着问他,可会怪我? 「不怪你。」他松开手,随即吻了吻我的额头。 他说,你所做之事,便是我所想之事。 他说要我等他回来,那时凤冠霞帔,十里红妆,那时他要告诉所有人。 阮今今,是今朝的妻子。 …… 大军出发的前夜,谢瑜之从窗户跃进我的房间,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我带阮阮去尝南川的杏子可好?」 我刚醒来,颇为无奈的笑出了声:「我已经尝过南川的杏子了。」 「可陪你的人,并不是我。」他朝我床前探了两步,欲伸出的手也在我后退的动作中停下来。 他突然笑了,方才迈出来的步子又重新退了回去。 最后,他又将那支玉簪放到了桌子上。 「阮阮,等大军得胜归来,你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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