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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直到最后,河对面一个打猎的男人路过对着我们喊道:「几位是外地人吧,这杏子酸得很,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我服了,明明很甜。 小五抱着剑,面无表情的说:「甜的不是杏子,是你俩的爱情。」 军师也学着小五抱着一个树枝面无表情的说:「酸的也不是杏子,是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心。」 …… 后来我们游遍了南川,看过大海,爬到山顶瞧过日出,也在海边见过日落。 今朝说,一定要去看最美最美的风景,这样我们日后想起彼此时,才都是绚烂夺目的。 我不懂,明明人就在身旁,又为何要靠风景来镌刻此生难忘的记忆呢? 他不向我说为何要讲出这样的话,只说自己口齿笨拙,说错了。 本也是信了的,直到夏末秋至,在回程的路上,小五收到了暗卫营的传信。 那时月色正浓,当小五将那封信交给我,当我瞧见上面那句「圣上驾崩」时,军师闯进房间,告诉我今朝不见了。 那晚,我才知道了关于他的身世。 今朝,即裴晔,将军府的那个病弱幺子。 裴府子孙无论儿女世代从军,裴晔是例外。 用军师的话说,他是裴将军哪怕欺上瞒下也要为裴氏护住的唯一血脉。 所以什么病弱的传言,不过是护他的借口罢了。 自他出生时裴将军就将他送到千鸣山上,先是派奶娘扶养他,然后送军师上了山。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小五说那些山匪不像山匪的原因,因训练他们的军师,本就是裴将军一手培养出来的人。 军师说,恭亲王反了。 裴将军誓死护太子上位,裴氏一族就是恭亲王最主要的攻击对象。 有什么能胜过「血脉相连」这四个字呢? 即使他口口声声说着多么恨那个抛弃他的父亲,不也依旧选择回到这宛如狼穴的京城吗? 今朝走了不过一个时辰,小五说若绕小路,或许能追上他。 我抛下了所有行礼,不眠不休的赶了一夜路。 翌日太阳初升,我迎着霞光堵住了他。 没说多余的话,我只告诉他,若他今日选择弃我而去,那我阮今今绝不挽留。 我下马,将那片他送我的枫叶拿了出来:「无论你是裴晔亦或今朝,阮今今永远是阮今今。」 「阮今今一生的第一原则,绝不回头。」 我的心在发颤。 此时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已经明了,谢瑜之为何突然同我退婚娶了右相之女,我本以为他对我无情无爱,但每每看向他时又莫名觉着他的眼睛悲伤的很。 今朝最近为何总爱对我说什么,一定要去看最美的风景,这样日后想起来才都是绚烂夺目的这样的话,我追问他又拿什么嘴笨搪塞过去。 他们全都在瞒着我,谢瑜之瞒我,今朝也瞒我。 自以为是为了我好,却从未问过我的意见。 或许问问我呢?问问我愿不愿意同他共赴火海也好啊。 举枫叶的手发了酸,他终于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了我面前。 我以为,他终是要违背诺言,像谢瑜之那般弃了我。 可他抬手,将我拉进了他怀中。 他问:「阮今今,前方不再有大海落日、山川湖泊。」 「即便是龙潭虎穴,你也愿意和我一同,看这漆黑一片的景色吗?」 那一瞬间,有光透过树叶打在了我脸上。 我想起很久很久之前,谢瑜之攻千鸣山的那晚。 「这种紧急的情况,阮今今你不要等我,先逃命才要紧。」 「那这种紧急的情况,你为何还要来寻我。」 「你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媳妇儿啊!」 我恍然笑出声来。 「我愿意。」 因为你,是我的夫君啊…… 〈17〉 我们赶回京时,恭亲王和谢瑜之已经逼进宫中,只需突破裴将军这一道防线,太子殿下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魂。 从暗卫营传来消息到今日,我和今朝赶了几日路,裴将军就在这皇宫撑了几日。 南境战事吃紧,裴家的多半将士无法回京,撑到今日,裴氏次子已被俘,京中仅有的几千裴家兵也所剩无几。 我和今朝皆知我们此番回京帮不上任何忙,只是他心中有思念与担忧,哪怕是赴死,也要在死前见那个被他误会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一眼。 此时裴将军体力已经不支,即使是面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他也是节节败退。 今朝在关键时刻挡了那人的剑,没好气的对裴将军嘲讽了一番。 「你这老家伙也太弱了!」 裴将军并未为他私自回京训斥,只是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复而和今朝相背站立。 我想,这或许是那么多年来,他们的人、心,都靠的最近的一次。 这般想着,父亲就跑来了我身侧。 他欲拉着我离开,我只是指着今朝告诉他:「父亲,那个便是裴晔。」 「他武功很好,不是什么病秧子。」 我转头看着父亲道:「女儿喜欢他。」 可父亲却说,若我厌倦了京城,他便放我去看大好山川,若我不想嫁人,即使是圣上的赐婚,他也会违抗圣令给我退掉,可他绝不会允许我嫁给一个,生命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人。 「今今,你觉着这样的裴氏,还能撑几日?」 「这次对弈无论他是赢是输,都是一个死的下场。」 我明白。 输了,以叛逆之罪被恭亲王杀死,赢了,以欺君之罪被新帝杀死。 如今裴晔的身份昭然若揭,无论如何,他都难逃一死。 我全都知晓,可我只是想告诉父亲。 我喜欢他,无论前路如何,我都喜欢他。 …… 父亲将我打晕带走,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 宫中争斗如何,其实已然明了。 若裴将军胜了,今朝定会来寻我的。 翌日凌晨,回京的小五告诉我,今朝以及太子,皆被软禁在了恭亲王府。 他说,裴将军为今朝挡了一剑,已于昨晚不治身亡。 房间里是长久的静默,小五不再说话,连外面的风声都小了很多。 他一定很难过,我想象不到,那样乐观开朗的今朝,会如何对待这痛彻心扉。 所以我请求小五帮我传话给他。 「等我去见你。」 小五一去不回。 有两种可能,他被父亲拦住,或者被恭亲王府困住。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但来来回回逃了几次,又都被父亲抓回来。 后来我问父亲,人这一生,能为几个人如此赴汤蹈火呢? 那晚他依旧没有松口,可是次日,他却给我送来了一个手符。 是先帝给他的,能调动隐匿在京城周围四城的一万精兵。 父亲说,先帝那家伙日日怕人害他,而父亲是他唯一信得过的人。 他把兵交给最信的人,就是为了若哪日有人造反,他有兵可用。 只是没想过恭亲王给他下了几年的慢性毒药,这兵再多,又有何用。 「今今,若你想护住裴家那小子,就放手去做吧。」 父亲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佣人。 放手去做,不用怕累及无辜之人,这是父亲给我的信心。 …… 我重新见到了小五,他的确是被拦在了府外,这些天里他也没闲着,暗卫营一共余留下了九十八人,都被小五召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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