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楚宴舟暴跳如雷。 “有没有用刑,我不知道?你撒谎成性,从和我成亲起,就在骗我!你和你所谓的弟弟,狼狈为奸,早就搞在一起,竟敢骗我这么多年!” 这恶毒至极的指控让我如遭雷击。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从成亲起就骗你了?” 沈青妩挽上楚宴舟的胳膊,字字诛心。 “你阿弟最相熟的侍卫已经招了。你弟并非亲生,是徐家义子!他从小就对你情根深种,想娶你,你父母不同意才罢休!他竟不死心,跟着你到了王府。趁着王爷不在,你们还多次苟合。” 楚宴舟看向我的目光里,有指责,有受伤,还有疼痛。 “难怪你和我的洞房之夜,都没有落红!” 我被气得吐出一口黑血,眼前阵阵发黑。 “你们竟敢用这么下作的谎言,污蔑他的身后名!他是我亲弟!血脉相连!清清白白!容不得你们这样编排!” 川川出现在门口,一脸责备。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小舅!父王的心都被你们伤透了,沈姨娘也因你们的事日夜忧心!你们非要搅得整个王府天翻地覆,永无宁日才肯罢休吗?” 楚宴舟胸膛剧烈起伏,厉声下令:“来人!全城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王妃弟弟找回来!” 他又对我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被辜负的控诉。 搨調鯾檐刪黅踖鹝噁焮鹌睢瓜蕰炭簵 “等他回来,我要好好审问他!我视他如心腹,供他科考,锦衣玉食,他就这么报答我吗?” 说完,他的眼眶竟罕见地泛红。 他的目光落在弟弟那把佩剑上,猛地俯身抓起,双臂用力折断,扔在地上狠狠地踩。 “不!”我不顾一切爬过去,拼命想将剑抢下。 楚宴舟的脸色更加阴沉,他抬脚狠狠一踢,将断剑踢出窗外。 他吩咐侍卫:“这屋里所的东西,一件不留全都烧掉!” 4 “住手!” 我嘶喊着扑向那堆遗物,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 “你弟弟死了,尸骨不全,现在连遗物也一件不剩。就因为我说你抢我兄长遗物,你夫君和儿子,就能把你们姐弟往死里折磨。可笑的是……”沈青妩眼中尽是嘲弄,“我从小被卖作扬州瘦马,连爹娘都不知道是谁,哪来的兄长?哪来的遗物?” 我双眼猩红,不可置信地回望她。 她嘴角勾起更深的弧度:“你和你弟的苟且,也是我编的,可王爷就是信我。他不会要红杏出墙的女人。等着被扫地出门吧。这王府的一切,很快就全都是我的。”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我什么都不管不顾,抬手狠狠扇烂她的脸。 “不准欺负沈姨娘!”川川猛地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对准我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下! “嘶——”尖锐的剧痛刺穿皮肉。 我倒抽一口冷气,臂上有个一个深深的、渗着血的牙印! 沈青妩立刻捂住脸,泫然欲泣:“王妃,你自己犯错,怎么要拿我撒气呢??” 楚宴舟的目光像淬了毒:“你真是恶毒至极!” 川川嫌恶地擦掉嘴角血迹:“我要尊沈姨娘为母妃。你这样的疯女人让王府蒙羞,根本不配做我娘!” 沈青妩上前一步,轻抚他的头,转头微蹙眉头看向我。 “王妃,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了,王爷和世子的心,被你伤透了。” 楚宴舟的脸色更加阴沉:“将她关到柴房!” 侍卫们粗暴地拖拽着我,将我狠狠摔在柴房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丫鬟们丢进来一碗馊掉的剩饭。 “这是你明天一天的吃食,是狗吃剩下的,沈姨娘说,你只配吃这个。” 看着那碗令人作呕的东西,我猛地抬脚将它踢翻! 夜半万籁俱寂,我撬开松动的窗棂,跳窗而逃。 楚宴舟的寝殿内,烛火摇曳。 他正被沈青妩赤身骑着,耳边却传来侍卫们的叫喊声。 “抓住王妃,别让她逃了。” 楚宴舟浑身一震,推开身上的沈青妩,胡乱披上外袍,急匆匆地追出去。 我拖着沉重的身躯,向着王府旁的大江奔去。 身后追赶的火把和呼喝声越来越近,我被逼到江岸。 前无去路,我停了下来。 我双眼猩红,转头看着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楚宴舟。 他向我伸手,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跟我回府!” 我缓缓摇头,凄然一笑。 “楚宴舟,我从未对不起你,却要被你们父子逼上绝路。” 一只脚抬起,悬在漆黑翻滚的江上。 他瞳孔皱缩,脸上露出恐惧:“不要!” 我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湍急的江水中! “晚棠——!” 楚宴舟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发疯般冲向江边! “快给本王救人!下水!” 有个侍卫猛地扎入水中。 可暗流汹涌,浊浪滔天,我早已被冰冷的江水裹挟,瞬间冲向远方。 楚宴舟徒劳地朝着漆黑翻滚的江面伸手。 “徐晚棠!你又在耍什么花样!给本王回来!” 他突然想跳入江水中,但被身边侍卫死死抱住。 耳边,只剩下大江永不停歇的、震耳欲聋的哗哗奔流声。 楚宴舟跪倒在地,高大的身躯一点点佝偻蜷缩起来。 我在黑暗中急速沉浮、翻滚,不知被冲出多远。 在即将失去意识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了我! 我抹去脸上冰冷的江水,望着眼前接应的人。 “告诉你家主子,王府的罪证,我给他。但我要万两黄金。” 从此,世间再无痴心错付的徐晚棠。 前尘往事,一刀两断! 5 楚宴舟枯坐几个时辰,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中,失魂落魄回到王府。 川川刚起床,正坐在前厅吃早饭。 沈青妩递给他一碗白粥:“川川,快喝。” 川川端着碗,第一勺粥入嘴,却烫得他舌头火辣辣地疼,眼泪掉了出来。 他一口吐出,莫名想起母妃每次总是命人做他最爱的口味,一勺勺吹凉了,再喂给他。 沈青妩见他烫得吐舌,却没有多紧张,自顾自说话。 “还好昨晚有你和王爷,不然徐晚棠一定会乱刀砍死我,她那么吓人。” 川川没有立即回话,愣了一会儿,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感。 楚宴舟颤颤巍巍坐到川川身旁。 沈青妩见我没有跟着他回来,眼里的喜悦根本压不住。 “王妃逃得人都不见了,说不定是和她阿弟私奔去了。” 楚宴舟声音颤抖:“她死了。” 话音一落,饭碗落地的碎裂声在厅内响起。 川川颤抖着手,站起身,沉默良久。 “不可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怎么可能会死!“ 川川希望他的父王否认,转头笑起来说是骗他的。 可是没有。 他的父王眼眶通红,身体也止不住颤抖。 川川跌坐回座椅,泪珠一颗一颗从他的眼角滚落。 他昨天才说了不再做她儿子。 但那只是他的气话!他只是希望帮她改正!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最后他不都原谅她了吗? 毕竟。 她会在他小时候抱着他,不厌其烦哄他,心甘情愿给他当马马骑。 她会绕过大半个京城,只为买来他最喜欢的青团。 她会教他写字,授他诗书,嘱咐他好好跟着小舅学武。 她始终是最爱他的母妃。 一连两天,楚宴舟和川川都如同行走肉,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楚宴舟勉强恢复一丝清醒后,叫来贴身侍卫询问。 “王妃的阿弟,找到了吗?他还不知道王妃死了。 “如果找到他,过去的一切都不追究。 “让他继续做我贴身侍卫,也算是对王妃的一点补偿。 侍卫欲言又止,最终跪伏在地,满脸泪痕。 “王妃的阿弟,五天前就没了,就葬在城郊,是王妃亲自立的碑。” 楚宴舟如遭雷击,屋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川川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小舅让你这么说的?母妃死了,他是不是怪我们,故意气我们?” 侍卫的头猛地磕在坚硬的地上,额头上伸出鲜血。 “奉王爷之名搜查,在济世堂打听到消息,王妃的弟弟,死于贴加官之刑。后面王妃没拿到千年灵芝为他续命,他的尸体,被王府的人领走,扔给野狼撕咬。” 川川跌倒在地,扶着靠椅,指节泛白。 那个人,那个人……不是死刑犯吗? 怎么会是小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母妃这些天说的话,都是真的? 楚宴舟的胸腔突然传出窒息的痛感。 贴加官之刑……野狼撕咬…… 他好像怎么也听不懂这些话。 那个小时候爱缠着他,后来做了王府侍卫,一切以他为先的弟弟。 那个在他被陛下责难时,会挺身而出认下一切罪责,替他受杖刑的弟弟。 那个在他遇到野兽时,愿意以命相博也要护他安全的弟弟。 如果楚宴舟知道那是我的弟弟,他怎么可能动刑? 难怪那天我拿不到天山雪莲,会那么疯狂。 我跳江前伤心绝望的模样浮现在他眼前。 楚宴舟捂着心口,脖颈上青筋暴起,他咬紧牙关对侍卫喊叫。 “彻查此事!为什么死刑犯被换成了他?为什么说王府的人将他扔给野狼?” “抓住了人可以严刑拷打!三日内查不清楚此事,你提头来见!” 侍卫战战兢兢领命离开。 楚宴舟和川川陷在失去两个亲人的痛苦里,难以自拔。 他们想起这些天对我的欺辱。 哪怕信了我一句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楚宴舟抚摸川川的脸:“儿子,我们做错了事,我们要向阿娘赎罪。” 川川的眼泪落到地上,轻轻点头。 6 三日后。 沈青妩望着紧闭的房门,想着将自己锁起来的楚宴舟父子,就气得咬牙。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 沈青妩满心欢喜地迎上去。 她亲昵地挽着楚宴舟,却装出一副害怕难过的样子。 “王爷,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但你和川川还有我……” 楚宴舟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他的眼底一团墨色,语气格外冷漠。 “沈青妩,王妃真的抢了你兄长遗物吗?” 沈青妩心里咯噔一响。 她仍装作镇定:“那个金簪就放在王妃房中,王爷不是亲眼所见吗?” 楚宴舟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的死刑犯呢?怎么变成了王妃的弟弟?还有私通一事?可是你伪造的?” 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沈青妩耳边。 她脸色变得煞白,下意识否认,把头摇成拨浪鼓。 “我不知道,不是我安排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川川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金簪,折得变形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踏。 “就这么个破玩意,竟让我小舅和母妃接连送命!” 沈青妩满脸惊恐。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对父子会态度大变了。 这时,奉命彻查的侍卫回来了,他已经把所有事情查清。 他跪伏在地:“王爷,世子,确实有人暗中作祟。我已经请来三个证人,听您吩咐。” 沈青妩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她安慰自己,没事的,不一定能查到。 就算查到了,王爷父子念着旧情,也会放她一马,最多冷落几日,又会围着她转。 徐晚棠那个死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活人? 楚宴舟一甩衣袍,坐上主位,命人将沈青妩押走,才示意证人说话。 第一个证人,是沈青妩的婢女。 她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十指血肉模糊,指甲全被拔去,显然是受了酷刑。 “全是沈姨娘指使的!是她指使我将金簪放到王妃房中,是她在王妃来求千年灵芝时,刺伤王妃的脸还羞辱王妃,是她将死刑犯换成王妃弟弟,她命我领走他的尸体,扔给野狼。沈姨娘以我父母的命作为要挟,我不得不从。” 她颤抖着说完话,连忙重重磕头:“饶命啊!饶命!” 第二个证人,是济世堂的大夫。 他完好无损地站着:“她来济世堂时,全身多处磕伤,弟弟更是脸色青紫,几乎没了呼吸。想不到她竟是王妃!那时,她竟对我一介平民跪地磕头,真是折煞我了……我才告诉她千年灵芝之法。” 大夫顿了顿:“只是她从王府回来找弟弟时,浑身弥补刺伤、瘀伤,还发着高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等他说完,川川已经哭出了声。 楚宴舟从没想过,我救弟弟竟这样艰辛,他不敢再听。 缓了很久,他抬手示意第三个证人说话。 他就是王府侍卫,弟弟生前好友。 “沈青妩曾向花钱贿赂我,让我指认王妃和弟弟有染,编出他们并非亲生姐弟的谎言!我拒绝了!没想到她趁我不当值,已经挑唆王爷与王妃离心!” 这一点,楚宴舟倒是没有很意外。 在他见我毅然赴死,又得知我弟惨死的真相后,就隐隐想通了。 一个肯为他去死的人,又怎么可能给他带绿帽? 楚宴舟痛得捂住胸口,双眼猩红。 馵紴嶦侑嘁顅洍焙妡鸊悵菲儞拟舛疒 走下大堂,狠狠一脚踢向沈青妩的婢女。 川川也将手中茶盏砸向婢女,她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7 沈青妩再次被带到楚宴舟和川川面前。 她看向他们,却被他们眼中浓烈的恨意吓了一跳。 她被压着跪下,心里莫名慌乱:“王爷,世子,怎么了?” 川川拿起一把簪子,猛地刺向她的脸。 她想躲,却被死死摁住。 川川连着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嘴中喃喃:“叫你诬陷我娘,叫你骗我!” 沈青妩发出刺耳的尖叫。 楚宴舟命人抬上刑凳。 沈青妩被压上去,眼神惊恐:“你们干什么?” 楚宴舟拽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当然是要你死!” 川川笑得温柔又残忍:“沈姨娘,你想过我小舅死前,有多痛苦吗? “贴加官之刑,五张受潮发软的桑皮纸,就可以要人性命。我小舅多想活啊!他撑到了第八张纸! “可今天,受刑的人,换做你了。你的呼吸被一点点剥夺,越是挣扎,死得越快。这种酷刑,一想来就让人脊背发凉。” 侍卫拿着湿透的桑皮纸逼近,沈青妩彻底怕了,拼命挣扎。 “你们不能杀我!王爷,你不是说过让我做王妃吗?川川,你不是想让我做母妃吗?” 楚宴舟手指猛地用力,几乎要扯下她的头皮。 “随口一说的话,你也当真?徐晚棠犯下再大的错,你看我除了罚她,有真的贬她为妾吗?” 川川也冷笑一声:“就你?比不过我母妃的一根头发丝!” 父子俩的眼里再没了往日的深情。 沈青妩突然癫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眼泪直流。 “害死徐晚棠姐弟的,难道不是你们父子吗? “是你们不顾她的苦苦哀求,不肯看一眼那个受刑的人是谁! “是你们不信她的话,逼她跪在雪地抄家规,害她没能见到弟弟最后一面! “是你们听我说他们姐弟有染,不查证事实,就去将她逼死! “害死他们的人,就是你们自己!” 楚宴舟目眦欲裂,将沈青妩的头重重按上刑凳。 川川立即示意侍卫放上桑皮纸。 第一层湿纸覆面,沈青妩呼吸急促起来。 她仍破口大骂:“楚宴舟,楚慕川,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第二层,沈青妩猛烈挣扎,像一条跳上案缺水的鱼。 第三层,侍卫狞笑着喊:“升官咯!”,湿纸下传出沈青妩惊恐又无助的呜咽。 …… 第五层,沈青妩裤子里涌起一股腥臭味,她脸部伤口的血浸透湿纸。 …… 第八层,沈青妩的挣扎骤然停下,她的手脚软软地倒向一旁。 楚宴舟命人将她的尸体扔给野兽。 无数野狼扑上去,对她又啃又咬,转眼间她就被大卸八块,尸骨无存。 楚宴舟听侍卫描述她死前的惨状,眼里却只有我的牌位。 他将我和弟弟的排位都放进祠堂,上了一炷香。 “晚棠,我已经替你报仇了。可我心里仍然空荡荡的,我好想你。 “我错了!愿意用王府的一切,换你活过来。” 川川也学者楚宴舟,点燃一炷香插进香炉。 “母妃,我只认你做我唯一的母妃。 “你让我读的书,我每天都在认真学,不敢有一丝懈怠。 “小舅教我的拳脚,我每天都认真练。 “可每一次,我都会想起你们。原来你们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根本离不开你们!” 可他们悔恨的话,我全都听不到了。 我正在太子的东宫。 太子穿着蜀锦,一身贵气,把玩着手里的账册和札记。 “我查了好久的楚宴舟罪证,如今终于拿到了。果然如我所料,楚宴舟私养精兵,意图逼宫。” 他侧眸看向我,嘴角含笑。 “这多亏了你传出证物,不然皇城又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这些证物,是弟弟做楚宴舟贴身侍卫时拿到的。 我动了动干涩的嗓子:“各取所需罢了。 “我也要多谢殿下,从江水里救我一命。 “更何况,殿下还给了我黄金万两,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皱了下眉。 “你曾是京城第一才女,父母早亡后嫁给楚宴舟,没想到这些年,却过得这么不好。” 我愣了一瞬。 我早忘了,自己也曾那样意气风发。 嫁给楚宴舟的十年,我操持王府,用心养育世子。 楚宴舟和川川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付出,不断磋磨我。 我的时间和精力都没了,心气渐渐也散了。 太子又说:“如果你愿意,可以在东宫做我的幕僚,为我出谋划策,日后我登基为帝,你也可做个女官。” 我听到这话,心里一动。 我不愿再次嫁人,被锁深宫后宅,却愿意在前朝施展一番拳脚。 8 楚宴舟带着川川,去了我弟弟的坟墓。 很简陋的土丘,上面只有一个木碑。 川川抚摸着木碑上我用血写的字迹,泣不成声。 之后的日子,他们过得浑浑噩噩。 楚宴舟很少去上朝,川川也不去学堂 他们每天坐在王府祠堂里,守着我和弟弟的牌位,一遍遍地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一天,侍卫急匆匆走进来,一脸焦急。 “王爷,御前太监邓公公来王府宣旨了,要绑了你和世子前去面圣! “沈青妩婢女的爹娘敲响了御前的登闻鼓,状告你们虐杀他们女儿。 “还有皇帝查到了你私养五万精兵,还拿到了王府收受贿赂的账册! “王府已经乱成一团,你这次,恐怕在劫难逃。” 川川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楚宴舟微微清醒了一点,却觉得难以置信。 他的这些秘密,最清楚的人,就是我的弟弟。 可是我弟弟以及死了,这些事为什么还会被捅到父皇面前? 但楚宴舟没有丝毫反抗。 他甚至还隐隐地感到如释重负。 他夜夜都喊着我的名字惊醒,总是梦到浑身鲜血的我和我弟。 没有一日能得到安宁。 他早就想求一个解脱,就当作是,向我和我弟赎罪了。 可他和川川都没想到,在金銮殿,他们会见到日思夜想的身影。 我站在太子旁边,身穿女官服饰。 楚宴舟看到我的时候,满眼不敢置信,像是发疯了一般,想要冲过来,却被侍卫牢牢禁锢。 川川的眼神从惊讶到狂喜、庆幸。 “母妃,太好了,你还活着!” 我眼里却只有嫌恶,和他们对视一眼,就立刻转开视线。 楚宴舟看着太子和我,像是突然醒悟。 “晚棠,原来是你给了皇兄我的罪证,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想置我们于死地吗?” 他的语气痛心疾首。 我目不斜视:“这是你们罪有应得,我只想看到你们受到惩罚!” 他顿时泄了气。 “是我该死!你弟弟的事,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知道…… “是沈青妩骗了我,我已经为你报仇了!” 川川带着哭腔朝我跪下。 “母妃,如果我知道那是小舅,我绝不可能让人动刑!是我害死小舅,是我伤了你的心! “这些天我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我每天都想念你的笑、你的怀抱。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我只要你做我的母妃!” 我打断他们,语气冷漠。 “今日我正是要向皇上,禀明你们的罪过。 “你们要想赎罪,只有一死。” 他们似乎被我无情的语气刺痛了,踉跄跌倒在地。 我作为证人,将他们如何虐杀我弟弟,如何为了小妾虐待正室王妃,全都一一陈述。 我还揭露了,弟弟曾告诉我的,楚宴舟的谋逆之心。 皇帝越听越气,眉头紧皱。 太子早已传信给依附于他的朝廷官员。 参楚宴舟和川川的奏折,多得如同雪片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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