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开始思考:礼部尚书似乎,确实很支持…… 大将军:“……” 窦丞相:“……” 他很想问一句:礼貌吗? ——那块官印仍在窦丞相手里。明面上的原因是丞相位置还没彻底交接,实际原因是杀了不少人,老皇帝把能干活的都薅过来了,包括致仕的前丞相。 吏部尚书面带艳羡:这是多么好的心态啊!希望他的其他几个竞争丞相位置的同僚,也能有如此未雨绸缪的心态! 吏部尚书微笑。 是啊,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礼部尚书,你也不想你翻窦丞相废稿因此成为他知音的事情,被传得满天下都是吧? 毕竟我吃软饭那只是风流韵事而已,不碍事。 * 礼部尚书得知消息时,呵呵一笑。 他也没有立刻去找许烟杪,免得许烟杪当面面对两个尚书相争,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去找了窦丞相。 虽然对方不怎么想理他,但通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外加自己确实可能成为他政治上的延续,窦丞相的态度还是有所松动。 许烟杪告别吏部尚书后,拽着连沆,激动地偷偷坐在窦丞相不远处,压着嗓子对连沆说:“这可比跑马刺激!六部尚书争丞相位置诶!有生之年我都不一定能看到第二次。” 连沆点点头。待看到窦丞相轻轻拍打礼部尚书肩膀时,眼睛顿时圆了:“完了,窦丞相不会想要举荐礼部尚书了吧!” 而且,礼部尚书还黑!是陛下喜欢的肤色啊! 许烟杪:“这个……” 连沆竖起了耳朵。 礼部尚书听到前面,还很困惑:他没弟弟啊? 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小弟估计指的是和他同一派的下属。 当时就缄默了。 千防万防,他也防不住下属背着他偷偷干点什么啊! 吏部尚书也找了个席篷入座听到许烟杪的心声后,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笑容纹丝不动。 为什么他会铤而走险?想当丞相,并不是要证明自己一点错都不会犯,而是要比比,谁的错犯得最少。 兵部尚书:“???” 他是跑马骨灰级爱好者,只要没有意外,必然场场不落,今天当然也在场。 结果本来在看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的热闹呢,突然发现,自己也成热闹了。 他有事?他能有什么事?他都不想当丞相! 兵部尚书:合着就我倒霉是吧! 他把手里要吃的饴糖丢回点心盘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欺负本官脾气好是吧?” 那边,礼部尚书面对窦丞相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政敌之间埋点钉子,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黎重民难道就没有往礼部里塞人?” 窦丞相:“……那估计也没到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 侍郎可是每一部的二把手! 礼部尚书微笑。 窦丞相:“你是怎么做到的?” 礼部尚书继续微笑:“是禄祖自己争气。” 虽然……现在被揪出来,需要问责的就是他了。 一想到这个,礼部尚书就暗恼。 并且下定决心,不能再被抓到把柄。 “得提前清理一次礼部了。” 兵部尚书远远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向许烟杪。 根据他对礼部尚书的了解,估计回去就会去敲打礼部的人…… 让他加加火:) * 许烟杪犹豫,迟疑。 连沆贴心地说:“许郎,兵部尚书来找我了,估计是有事情,我们先散了吧。” 许烟杪一抬眼就看到向这边走过来的兵部尚书,于是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生怕误了朋友的事,转身走得特别快。 向着这边走来的兵部尚书:“?” 许烟杪走了,他找谁撺掇去? * 皇宫里。 老皇帝用看稀客的目光看许烟杪:“难得,你休息的时候还想着来随侍,这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许侍中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陛下最近辛劳,臣自然想为君分忧。” 老皇帝狐疑地看了他两眼:“那你替朕批改奏章吧。” 许烟杪:“遵旨!” 许烟杪干活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侍卫带着抄家的二百五十箱珠宝来到了武英殿。 老皇帝锋锐的目光一瞬间锁定那些箱子:“这就是第五昂致仕之后收的孝敬?” 锦衣卫微微一拱手:“是。” “第五倔驴啊……”老皇帝站起身,走过去,摸着锁孔,叹道:“何必呢。” 明明能够青史留名,却晚节不保。 财帛动人心啊…… 钥匙插进锁孔,箱盖打开,金玉之灿晃花人眼。 老皇帝:“抄出了多少东西?” 锦衣卫汇报:“第五氏原籍河南,于所在县中查出瓦房二百二十五间,铺面七间,折银八千五百八十四两。” 许烟杪也在汇报: 锦衣卫:“田产三顷地,折银二千五百两。其中一顷地乃公田。” 许郎发出穷人的惊叹。 老皇帝:“……” 是啊,大方,用的都是朕的钱:) 作者有话说: 在古代,白白胖胖的人特别占便宜,举例张苍: 苍坐法当斩,解衣伏质,身长大,肥白如瓠,时王陵见而怪其美士,乃言沛公,赦勿斩。 ——《史记》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 替换抄家的东西,参考: 前因浙省查抄王亶望任所赀财一事。呈览物件。大率不堪入目。适布政使李封、按察使陈淮、王杲、俱至热河陛见。朕面询以该省办理此事。有无情弊。俱各隐匿不言。嗣令盛住查出浙省存留底册。开载金两玉器。与进呈册内不符。显有抽换抵兑诸弊。已著阿桂、福长安、驰往浙江、彻底根究审办。并传谕李封、陈淮、王杲、三人。以此事业经败露。令其将如何串通舞弊各情节。据实自行陈奏。昨据陈淮覆奏知情。其摺已经发钞。本日又据李封覆奏、陈辉祖接见司道时。言及查抄王亶望金两。发与首县、换银解缴。李封并曾向钱塘县、换金五十两等语。是此案竟系总督与司道等 ——《清实录乾隆朝实录》 (纯私人翻译,不全面。原文已贴出在翻译上方。) (顺便,陈辉祖忘了修改抄家底册,但兵部侍郎没有,如果不是小白泽,估计他就真的瞒过去了()) * 第154章 你们争丞相位置,引起了小白泽的注意,为什么倒霉的是我啊啊 锦衣卫用力咬一下舌尖,默背上到八十老母,下到三岁儿子的名字,避免自己失态。 然后继续汇报:“此外,还有纯金器皿共五十件,重一百五十余两,珍珠手串二百余,百年人参十余根。” “银九万余两,铜器十七件、铁器十二件、铅器三十三件、锡器二十五件。” “衣饰一百二十箱。” “马三十二匹,走骡二十四头。” “以及……” 洋洋洒洒报了一大堆,顺带着奉上物品清单。 老皇帝一边皱着眉,厌恶乡绅剥削百姓,一边却又忍不住笑起来:“金、珠、人参等物,交十二监。” “银、钱及铜、铁、铅、锡等项,有关鼓铸者,交户部。” “砖石、木植等项,有关营造者,交工部。” “盐、酒等项,有关税务者,交宣课司。” “其余器皿、衣饰,及马、骡牲畜一应杂货,均行文都察院。” 分钱了分钱了! ——为什么抄家灭族不会使朝堂有特别大的动荡,就是因为这事。抄来的财产,由皇帝和大臣瓜分,这次一口气抄了十五万人,不管是皇帝私库,还是各部库房,又肥了一波。 老皇帝叹气:“可惜了。” 许烟杪茫然看他一眼。 老皇帝似乎是自言自语:“可惜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抄家了。虽说天底下不缺想当官的,但不管是官还是吏,培养起来都需要时间。” 许郎眨眨眼睛。 老皇帝兴致勃勃地打开箱子,开始清点自己的“收入”。 锦衣卫瞥见一只乌鸦恰好落在窗台上歇脚,心里骂一声晦气鸟,就要过去驱赶。 前一刻,听到老皇帝啧啧称赞:“这玉瓶料子不错嘛。” 后一刻,听到许郎心声: 老皇帝手一紧,玉瓶发出了吱吱呀呀的摩擦声。 谁贪了什么?修改了什么??? 锦衣卫面色一白,也不敢去赶什么乌鸦了。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满头都是汗。 而老皇帝背对着许烟杪,面色猛地阴沉下去。 他似乎是摸够玉瓶了,又把它放下。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第五昂收集来的字画。老皇帝不太会赏析,更不喜欢附庸风雅,把这些挂在自己屋里,但这些东西赐给文臣,可比赐金银珠宝能够让他们感恩戴德多了。 正好,金银珠宝他能自己留下了() * 老皇帝拿起一卷《麻姑图》,其上有书圣的晚年楷书精品,钩如屈金,戈如发弩。 许烟杪: 老皇帝冷笑一声,放下后,又拿起另外一副《牡丹图》,乃是东楚著名画家卢清诚所作,曾有收藏者出价二十万两才将之买下,轰动一时。也不知这图什么时候流落到第五昂手里了。 许烟杪: 锦衣卫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而老皇帝目光一寸寸扫过箱子里的古董,又拿起那被评为天下三大行书之一的《九月九日贴》。 拿起西楚四大家之一,徐邕的《华严经》手抄本。 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阴霾密布。 兵部侍郎是吧? 试图愚弄他是吧? “赐死。” 锦衣卫拱了拱手,迅速离去。 许烟杪猛地回过神来。 就要去继续翻系统,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 老皇帝瞥了他一眼,卷起赝品手抄佛经,敲了敲箱子盖:“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说赐死?” 许烟杪拱了拱手:“确是如此……”他斟酌地问:“陛下想赐死谁?” “兵部侍郎福禄祖。” “怎么……” “他以为朕看不出来那玉瓶,那字画,都是赝品?” 老皇帝一副自己早就看出来的样子,冷哼一声:“既然敢愚弄朕,就要付出代价。” 许烟杪一时接不上话,只在心里震惊。 老皇帝又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朕还没查清楚是谁干的,就下令赐死,很有暴君风范?” 许烟杪立刻:“臣没有!” 老皇帝啧了一声:“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许烟杪瞪大眼睛。 老皇帝好整以暇看着许烟杪精彩的脸色,把赝品佛经又丢回去,继续说:“我没查是谁干的,是因为他领头抄家。如果是锦衣卫干的,不可能如此大量调换而不被这位侍郎察觉。能在造册上动手脚的唯有他。而如果是侍郎和锦衣卫联合,那也没有关系,有个话叫‘抓大放小’,他们逃过一劫,也会知道是我特意不追究,往后做事必然更小心翼翼,尽心尽力。而有那兵部侍郎被赐死的先例在前,以后负责抄家的领头官员,恐怕也不敢随随便便朝那些财物动手了。” ——至于偷拿一两件,这个是免不了的,只要不太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说完就见混小子笑着说:“臣多谢陛下。” 老皇帝纳闷:“你谢我什么?” 许烟杪眨眨眼睛:“陛下不是在教臣为官之道吗?抓大放小……” 老皇帝笑了一下,没有多揽功,只是坐回批改奏章的桌子前,抓了桌上碟子里的一大把花生仁芝麻糖,放许烟杪手心里。自己也大嚼起来,一边嚼,一边批改奏章。 许烟杪吃了一颗花生仁芝麻糖,眼睛一亮,奉上华夏人对甜品的最高赞誉: 至于查看抄家八卦什么的,许烟杪没有再继续翻下去。 他属于那种基本上了解过真相,就懒得再翻系统的性格——当然,偶尔也有例外,但这次显然不是。 老皇帝批改奏章,写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天边火烧一样的云层映射下光,将树影打在窗纸上,像极了溏心松花。 写着写着,老皇帝突兀一顿。 等会…… 许烟杪这臭小子,不会是提前知道了兵部侍郎会替换抄家钱财,特意来看热闹的吧! * 老皇帝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不然这小王八蛋什么时候这么勤奋过,往常衙门落锁了,不是在家玩猫,就是逛东市、逛西市、逛虎坊、看戏剧、看街头卖艺、游郊外,一路连吃带买……哦,最近热衷于去京师第一酒楼袁园吃醉虾,他都担心他会不会得虫病!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把朕的糖还回来!” 许烟杪低头看自己刚被抢走糖,空空如也的手心,另外一只手困惑地摸着脑袋。 懵逼.jpg * 兵部侍郎福禄祖正戴着他的黑缎小帽,捧着他的西洋仕女图鼻烟壶,神态悠然地吸着鼻烟。 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副《牡丹图》,展开约有十三尺长,纯用水墨绘成。水墨双勾是粉白牡丹,水墨浅淡是黄、紫色牡丹,水墨浓重便是深红牡丹……牡丹的万紫千红,全然在这一份浓淡变化中。 “高贵而不艳俗,真美啊……”福禄祖痴迷地看着这画卷,夸赞的声音细不可闻,唯恐惊了水墨。 这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费劲功夫在锦衣卫和小白泽眼皮子底下偷渡出来的财富之一。 他敢干这个就是摸准了许烟杪对抄家灭族的血腥味不感兴趣,对钱财也带着神兽独有的超然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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