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立刻有人意味不明地长吁。 年纪最小的还不解,“打水怎么了?” “还能怎么,少夫人年轻貌美,三爷平日又洁身自好的,干柴烈火,打盆水灭灭火呗!” 此话一出,两个年纪大些的立时笑作一团。 琥珀虽也听懂了,却也只干笑两声。 便又有人撞了撞她肩头,“三爷和少夫人这样恩爱,你伺候的那位怎么办呀?” 琥珀一吐瓜子皮,“还能怎么办?回了小院再胡乱发脾气呗!” …… 晚膳时,青萝终于见到闻蝉了。 不同于三爷是男主子,青萝每日伺候闻蝉起居,此刻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着。 不仅三爷今日不同,少夫人也是大大的不同。 她脸颊似乎比往日更为红润,眼波流转尽是媚态,举手投足更是透着股说不出的味道,简直…… 连她一个姑娘家看了都要眼红。 再看三爷。 吃饭都要贴这么近,一副恨不能将人抱到怀里喂的模样。 自己都没吃,就顾着往少夫人碗里夹。 知道他们感情还不错,可何时好成这样啦? 第168章 不可细说 或许是青萝的眼光太过灼热专注,闻蝉很难忽视,瞥她一眼,悄悄将身侧男人推远些。 “你自己好好吃。” 谢云章自然不满,也看向青萝。 这次不等男人开口,青萝自觉道:“奴婢告退!” 快步踏出屋外,不忘帮人把门带上。 谢云章满意,闻蝉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再拒绝他贴过来的身子,和夹进碗里的菜肴。 “今日这冬笋,倒很是鲜脆。” 谢云章无心去尝,只盯紧她朱红的唇瓣,和咀嚼时微微鼓起的脸颊。 喉间滚动,替她又夹了一筷。 无比随意地说了句:“不及夫人的滋味好。” 闻蝉刚夹起的笋片,又水灵灵掉进了碗里。 “你说什么呢!” 脸颊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烫意,复又翻腾起来,染在眉目间,铺就一段春情媚态。 谢云章看得口干舌燥,盯着她道:“实话实说。” 此前喝了许多肉汤,以为已是人间极乐,直到今日真的开了荤。 才知这世间男女沉迷情事,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只恨那窗子紧闭着,叫这小女人体力不支了,否则…… 谢云章为她布菜,知晓她爱吃肉,纷纷往她碗里堆。 “夫人吃饱些,夜里才有力气。” 闻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午后结束,他的心一直都没平复过,就等入夜了。 “你,你……”她磕磕绊绊道,“你也稍微,节制些啊……” 男人坦然道:“我初尝情事,还请夫人体谅。” 他都这样说了,闻蝉也有些不忍再劝, 低头扒了口饭,才又小声道:“那……就一次,不能再多了……” 男人深黑的眸底闪过幽光,似野兽盯上猎物,欲念翻腾。 “好。” …… 第二日清晨。 察觉男人俯身凑近,闻蝉下意识推他,“别来了!” 睁开眼,却对上他噙着笑意的一张脸。 他本就生得俊朗,那笑又透着几分邪性,危险又惑人。 闻蝉这才发觉天亮了,是第二日了。 昨夜都不知是如何睡过去的。 本该跟着谢云章起身,服侍他穿衣的,可她浑身酸痛,怎么都不愿把身子支起来。 谢云章本就无意让她起,甚至没想叫醒她。 俯下身,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吻,“今日多睡会儿,不用起来了。” 正合她的意,闻蝉点了点头,转头闭上眼又睡过去了。 太恶劣了,这男人开荤以后,真叫她又爱又怕。 她怀疑谢云章从前的体贴温柔都是装的,骨子里其实全是凶狠,就喜欢磋磨她,听她哭泣、求饶,叫着夫君说好话…… 唉,不可说,不可细说。 今日晚起了一个时辰。 闻蝉起身时还是没精打采的,正要下床洗漱,却不想腿弯一软,整个身子都朝前扑去—— “少夫人!” 好在映红就在近旁,赶忙伸手接住她。 青萝将面盆放到架子上,想到她昨日到今日种种异样,上前担忧道:“少夫人可是身子不爽利?我去给您请个大夫吧!” “别!别去……” 闻蝉唤住她,一时却又编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别过头咬了咬唇。 在这种事上,映红曾被当通房丫鬟栽培过,自然懂得比青萝多些,当即猜到些什么。 扶着闻蝉靠坐到床头,才故意说道:“嗐!瞧你大惊小怪的,夫人一时瞌睡没醒而已,坐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 青萝望向闻蝉求证,闻蝉忙点点头。 青萝便转过身,将她洗漱的面盆端来了,“那夫人洗把脸,醒醒神。” 闻蝉刚松一口气,伸手去绞帕子。 “呀!”青萝却又惊叫一声,“映红你看,夫人身上起疹子了!” “哪里?” “你看,颈子上!” 闻蝉寝衣松散,颈项肌肤上露出一片红痕。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求助似的望向映红。 映红本也不是个多聪明机灵的,这回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说辞。 “别说了,你快别说了!” 好不容易伺候完闻蝉洗漱,她拉着青萝出门,进了耳房关起门来,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见闻,一股脑全倒给青萝。 青萝反应过来,也是脸爆红,“你说……你说那一片红,是三爷弄的?” 映红猛猛点头。 青萝又别扭道:“那,三爷亲就亲吧,弄那样狠作甚,瞧着怪瘆人的。” 说到这儿,映红也不太懂,“不知道啊,但是我听说,男人都是这样的。嗐,反正不用你瞎操心,三爷疼少夫人还来不及呢!” 闻蝉再见青萝露面,见她别别扭扭不敢看自己,便知她是被映红“教导”过一番了。 怕她一时尴尬,便吩咐道:“青萝去趟海棠居吧,跟棠茵说我今日不太舒服,明日再去瞧她。” “是!”青萝如蒙大赦,立刻跑出去了。 闻蝉用完早膳,才终于缓过劲来。 只是整个人透着股慵懒劲,如只吃饱喝足的猫儿倚着桌边。 “少夫人,魏嬷嬷来了。” 经映红提醒,她转过眼,瞧见老妇人恭敬走进来。 不同于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魏嬷嬷见多识广,瞧见她这副风催雨折相,便知她昨夜缠着爷们厮混了。 “嬷嬷有事吗?” 她是老太太放在朝云轩的眼线,平日却极少出面。 魏嬷嬷面色紧绷,道:“恕老奴多嘴,昨日午后,少夫人便与三爷闭门不出,关在屋里做什么呢?” 大户人家都讲礼义廉耻,白日宣淫自是不可的。 闻蝉面不改色,“我午后困倦,正要午睡,恰巧三爷回来,便也小憩了一会儿。” “真是如此?” “否则,嬷嬷以为呢?” 闻蝉不喜欢旁人插手,插到自己房里,床榻上,故而直愣愣反问了一句。 魏嬷嬷在这家中也是极有威严的,连谢云章都要对她稍加尊敬。 见闻蝉不肯承认,甚至态度极差,顿时没了好脸色。 “少夫人既是三爷的正妻,便该端庄磊落,莫要行那妾室做派,对爷们勾勾缠缠的!” 话已说得很难听了,映红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闻蝉却笑了笑,“我何时行那妾室做派,嬷嬷瞧见了不成?” “你……” “魏嬷嬷,您究竟有什么事?” 魏嬷嬷一口气堵在胸口,话头却被她扯开了。 想到后头的事,她劝自己忍一忍。 “老太太吩咐,三爷的生辰宴,交给少夫人操持,只有一点,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请来,叫老太太点两出戏。” 第169章 太难了,做不到 办生辰宴是主母说的,老太太又特地点了个戏班子。 闻蝉面上不动,会意点头,“好,我知道了。” 魏嬷嬷退了出去。 闻蝉却想着,这两位长辈齐齐出面,势必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场生辰宴并不大办,像家宴更多些,除了请来忠勤伯府一家人,外带王妗母女,也没其他宾客。 规模不比她在琼州办过的茶会,故而没什么难处。 可越是一帆风顺,闻蝉心里越不踏实,便叫陆英盯紧那个戏班子,别叫什么人混进来。 谢云章回来时,闻蝉还在核对后厨给的菜式。 下人也没通报,忽然腰上一紧,下颌被人捏了,颈项被迫向后扭转。 带着些许凉意的吻落到唇上。 没多久,愈渐滚烫。 经过这几回,闻蝉差不多摸清了,他在这种事上作风强势,就喜欢看自己招架不住的模样。 她顺势靠进人臂弯,唇瓣微张着,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男人的手,试图顺着衣摆探入。 “别!” 她红着脸将人按住,“你才回来,用完晚膳再……” 他也太性急了些,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就…… 谢云章却根本不顾她软软的推拒,手臂向下一捞,就将她从圈椅中抱出来。 行动间,说了回家后的第一句话:“晚膳前一次,晚膳后一次,省得夫人总说受不住。” 他爱极夫人细软的腰肢,削薄的肩身。 可这漂亮的身子实在弱了些,他还没尽兴,夫人便连番交代了。 故而他不能逼得太狠,中途还得隔开一顿晚膳,给她休整调养。 晚膳时。 闻蝉呆坐在绣墩上,身子发虚,脑袋发昏。 可看坐在身侧的男人,他却精神奕奕,活像刚吸人精气进补过一般。 又是不停往她碗里夹菜。 “多吃些,补补力气。” 闻蝉不由得想,从昨日午后,到昨夜,再到方才。 他天不亮就起,还得上朝上差。 “你就不累吗?”想到了,闻蝉就问出口了。 男人斜来一眼,被她震惊惶惑又带几分畏惧的眼神取悦了。 他暗暗想起她前一个男人,身子看着那样单薄,想必是比不上自己,才叫她有此一问。 “不累。” “可是,可是……” 闻蝉握着白玉筷,莫名从他布菜的动作里读出了催促。 “可是什么?” “你都两日,没跟我好好说过话了。” 虽然能感受到,他的强势中也是有克制的,可与从前的做派还是大相径庭。 叫闻蝉觉得陌生,陌生难免心慌。 她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坐下来,或是像从前那样,躺在一处好好说会儿话。 谢云章却微微抬眉,“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说话吗?” 他显然陷入了回忆,想到她断断续续,几乎带着哭音的嗓音。 闻蝉:“……那种话不算!” 谢云章很想反问一句,为何不算。毕竟在他看来,两人一直在做最亲密的事,他对人越来越渴望,情谊也是愈渐深厚的。 可于闻蝉而言,这两日虽被情事塞得满满当当,却不及两人静静相拥而眠一夜。 她认真说:“今天夜里,能不能算了?这几日要操办你的生辰宴,今日我从榻上起来,腿软得差点跌了一跤。” 谢云章亦认真对上她目光,“你若真不想,就不该说这种话。” “……为什么?” 良久,男人无声叹息。 “你这样说,我会想叫你,直接下不来床。” 一瞬间,闻蝉脸红得能滴血,“你怎么……” 怎么心思如此放浪?怎么行事如此禽兽? 谢云章猜了好几句,却没听见她的后文。 连他自己都不怎么明白,明明前二十年受的礼教,都是与妻子“相敬如宾”“开枝散叶”的。 可自打娶了她,这些陈规陋习都被抛诸脑后,半点想不起来。 他就喜欢看她的眼泪,噙在明亮的眸底,遮上一层雾似的。 想看她失神,想听她求饶……情到浓时,他甚至恶劣地想过,就用那腰带把她拴在床头,永远永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啧,说到底,还是有些嫉妒那个平平无奇的男人,比自己,先拥有过自己的夫人。 “你若不想,夜里就算了吧。” “真的?” 他这两日那股劲,叫闻蝉不敢相信,他竟这样好说话。 “嗯。” 来日方长。谢云章提著想着,也不能把她逼太紧了,毕竟夫人那身板瞧着的确柔弱了些。 可很快。 真安安分分躺到人身侧,谢云章心思就变了。 熟悉的馨香朝他袭来,手臂被她随意靠着,男人无比后悔自己的退让。 努力凝神,去听她柔婉嗓音正在说的话: “主母忽然便说要给你办生辰宴,老太太那边也一唱一和的,我担心你生辰那日,会出什么岔子。” “嗯。” 听见他应声,闻蝉随手抱了他手臂,“生辰礼你已经收了,那日我亲自下厨,再给你做碗面,如何?” 从前那七年,闻蝉年年都会给他做生辰面。 可听到谢云章耳中,这长长的一句话却只剩了:生辰礼,你收了。 他难免开始回忆,这生辰礼是什么。 自己收了。 怎么收的? 心念一动,宽阔的身躯翻起,忽然将身侧女人牢牢覆住。 闻蝉这才发觉,他身上烫极了,笼在上方,像个极暖极暖的炭盆。 还有,熟悉危险的气息蔓延。 “你……你不是说好了,今夜不……” 话没说完,下唇被人轻轻撕咬。 她去推人胸膛,可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触及他就发软。 “我试过了,”男人鼻尖抵着她呢喃,“太难了,做不到。” 闻蝉想不到,有一天还会听他主动承认自己做不到,偏偏还是这种事。 “这次轻一点,慢一点,照你喜欢的那样来,要吗?” 细密的吻落在面颊上,闻蝉也恨自己不争气,推人的手软了下来。 “早些、早些结束……” “嗯。” …… 夜半二更,照旧是谢云章起身,简单将床铺清理一番。 本该是下人来做这种事的,可夫人脸皮太薄,他也不喜外人窥视自己房中事,便只好亲力亲为了。 随手将用过的巾帕甩进银盆里,他将已经熟睡的女人揽入怀中,叫她长发铺散的脑袋枕上自己臂弯,才心满意足闭上眼。 梦境,纷至沓来。 第170章 把她找回来 时至今日,谢云章有些习惯了这样的梦境。 他知道这些或许都是自己的回忆,可记忆总在醒来那一瞬消散。 强留不住,如今又与夫人琴瑟和鸣,他也释怀几分。 且大多都是美梦,是年少时琐碎的场面,他乐得梦见。 今夜,眼前的一切无比熟悉。 他仔细辨认,发觉自己进了内院门,正在走回朝云轩的路上。 每日都是这样走的,他信步迈入院落大门,想起那个叫“杳杳”的小姑娘。 梦中年少的自己,和如今的他一致,径直走向东厢房。 屋门大敞着,他立在门槛处,叩了叩门。 等了等,无人应答。 “杳杳?” 屋里静悄悄的。 梦中的自己踏进门内,左右张望一番,无人。 谢云章却注意,这间屋子和上回梦到时不一样了。 上回和那瘦小的女童走进来,屋里还空空荡荡的,这次却装点了许多许多精细的物件。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铺满整间屋子的芍药花地衣。 原来大火之前,东厢房是这样的。 果然奢靡。 还不等他看够,梦中的自己发现了什么,又朝屋里那张崭新的花梨木书案走去。 镇纸压着个信笺。 修长的指节一翻,三行端正秀气的小楷映入眼帘。 「公子教养之恩,杳杳毕生难忘」 「只叹有缘无份,你我实难相守」 「此去,勿念」 谢云章一愣。 身体不受控制,转头又唤两声:“杳杳,杳杳?” 好像那个爱对自己笑的小姑娘,只是开了个玩笑,就等他着急上火,然后她就会笑吟吟现身。 可是没有,屋里仔仔细细寻个遍,连衣柜都拉开来了。 就是没有。 那同为花梨木打的柜子里,衣裳堆叠得整齐又满当。 若人真的走了,怎会连衣裳都不带呢? 他的心被反反复复拉扯、起伏,脑海里不停有个声音在说:不会的,不会的。 他走到妆台前,随手打开一个妆奁,也是满满当当。 衣裳首饰一件都没带,他轻轻舒一口气,把下人都叫道院子里。 “奴婢们今日……都没见到静姝姑娘。” 虽没听过静姝这个名字,可他一瞬就反应过来,静姝就是杳杳。 “奴婢见过一回!今日三公子出门以后,她拿着什么东西出去了,奴婢问她去做什么,她却不肯说。” 恐惧,在梦里那片黑夜下,无限蔓延。 谢云章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他似乎从未有过这样浓烈的慌乱,漫入口鼻,叫他几乎窒息。 “她……她这几日见过谁?”他听见自己问。 有个婢女说:“前几日,主母唤她去过一回兰馨堂!” 话音未落,脚步已迈开。 更深露重,他又是将及弱冠的庶子,自然被拦在门外。 “请嬷嬷通传一声,我有几句话要问母亲。” “三公子啊,主母都已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起来再说吧!” “不,我今夜就要问,请嬷嬷通禀母亲。” “唉呀……” 这时院里传出一声:“主母起了,请三爷到堂屋说话!” 眼前场面一转。 他立在堂屋里,仆妇簇拥着一名中年贵妇,她披着件大氅,靠坐主位交椅,打着哈欠问: “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母亲前几日见过杳杳?” “是。” “您对她说什么了?” “不就是你要纳她为妾的事,正房夫人尚未进门,我便提点她几句,叫她切莫心急。” 没有问出有用的东西。 他茫然立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直到主母又问:“她怎么了?” “她……她不见了。”手中的信纸递过去,“留下了这个。” 后来的一切,听到的话,都变得飘渺、不真切。 大致是主母在说:“这丫头怎么回事,你对她那样好,她又使什么性子?” “罢了罢了,就当养个白眼狼,跑了也就跑了。” “不就是个漂亮丫头嘛,三郎放心,母亲明日就替你择选两个更漂亮,更懂事的……” 眼前屋舍开始扭曲,逐渐化成了漆黑的街道。 不等谢云章弄明白那是何处,一名少女从巷子里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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