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是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所以你若有事不想跟我说,坦言便是,我不会强求。” 何疏桐心情明媚些许,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来了一招欲擒故纵。 游苏果然迟疑良久,像是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何疏桐见状心跳加剧,颇有一种计谋即将得逞的紧张感,却也有一丝负罪感油然而生。 她暗暗自恼,自己怎么能因为面前的游苏是虚假的,就能恬不知耻地为了探究游苏的秘密而算计他呢…… 不过偷看孩子的日记本,似乎是做娘之人的天性。她幼时写满秘密的日记本便也被自己娘亲偷看过,美其名曰是为了督促孩子的成长。 对……我好奇游苏的秘密也是为了他的成长…… 现实的游苏已经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甚至有次夜里是两面……那个习惯什么都瞒着她,倒反天罡地将她视为被保护对象的少年,与她记忆里最多的那个固执可爱的盲童形象迥异,而这完全是因为她将他带上神山蒙受了更大的压力迫不得已所致。 但,此时的游苏还没有……她要呵护好少年的成长,绝不可让他重蹈覆辙,变成那个一意孤行的固执大人。 所以她要培养好少年对她敞开心扉的习惯,变得能够事事信任她,事事依赖她。 “我对你的秘密无权追问,但你若是有难处,切记不可向我隐瞒,因为能帮你的人,只有师娘。”何疏桐摸了摸少年低垂的头,给其以安慰。 这句话像是终于撬开了少年紧锁的心门,游苏缓缓抬起头,面容也变得坚毅起来: “师娘……其实、其实我见过你的样子。” 何疏桐微怔,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在……梦里。” 游苏说话有些犹豫,但何疏桐知道这不是在编造,而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可能会被人质疑而不自信。 “梦里?” “不仅师娘,我在梦里也见到了师妹的模样。” 何疏桐此时既有问出游苏秘密的窃喜,也实在有些晕头转向,不知游苏到底是不是盲人。 “这个梦,就是你方才所说的那个毫无机会的难关?” “嗯……师妹被那些人找上门,其实也是这个原因。” 何疏桐知晓自己终于探到了核心,当初对出云城之变的结案是由她来作,她为了不惊动两个死里逃生的孩子根本没有追问,但她能确定游苏一定在此之前还经历了别的东西。 “你全部说与我听,师娘会帮你。” “其实我方才那句话,是为了刻意讨好师娘所说。” “猜我漂亮那句?” “嗯……因为我见过的师娘,脸上长着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还有一圈可怖的触手……” 游苏就这样,缓缓地将自己因食梦鬼与太岁所做的怪梦告诉了何疏桐。 何疏桐也终于理清了来龙去脉,包括那只梦蜈的出现。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游苏就已经为了保护她和灵若出生入死。 她很快就根据形象弄清楚了假扮成她的正是那只食梦鬼,当时刚刚突破凝水下境的游苏原来对付的不是一只梦蜈,而是一头连她都难以对付的邪祟……至于灵若被附身的那只,则正是那头连她也叫不出名字的邪祟。 所以他一直认为自己和灵若都被邪魔附身了,但却从未想过放弃我们,反而更坚定要救我们吗…… 他怎么这么傻…… 不知何时,何疏桐已经轻轻将游苏揽入怀中。 靠着这股沁人心脾的温软,游苏本想连带真主之事一起向师娘坦白,却又碍于当时的自己根本还没接触到那些背后的阴谋无法直言。 现在他只能扮演好师娘记忆中的游苏,否则这段记忆发生崩坏,他不知会对师娘造成什么影响。 “你的盲目倒是救了你的命。”何疏桐悠悠轻叹,“若是梦到祂们的第一眼就被吓得魂不守舍,怕是早被祂们抹杀了。” 何疏桐不知全貌,只能猜测是游苏因为固执,反而被食梦鬼认为有利用的价值,才侥幸保住了命,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所以被邪魔蛊惑的从来都是我……不是你们?!”游苏装出震惊之状。 何疏桐暗暗将少年搂紧了些,“那邪魔蛊惑人心的本事既已被我们看穿,你自可不必惧它,甚至它可能再也不敢来了。” “是因为师娘吗?”游苏心有余悸地问。 何疏桐轻勾唇角,很喜欢这种被少年崇拜依赖的感觉,笃定道: “师娘会一直在你身边。” 倘若在现实之中,她只会让游苏快跑。但这是她捏造的记忆,她当然有笃定的底气,哪怕是三大邪神,她也能斩给游苏看。 少年闻言,便也依偎的更近了些,如舐犊情深般享受着这份温情。 何疏桐完全没意识到,上一次她对梦中相拥还有过纠结,这一次却已成习惯。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何疏桐再回神之时,却发现游苏已在她怀中入眠已深。 …… 游苏悠悠醒转,如果他是一人独行,他肯定不会主动从那美梦中醒来。 反正偷袭之人强大到那种地步,他醒不醒都定不是对手,不如在梦中多流连一会儿。 但这不是还有白泽嘛……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未知之地。四周皆是冰冷的石壁,昏暗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霉味,游苏很快判断出来,这里是一处地牢。 “想让它活命,就好好回答问题。” 一道难辨雄雌的声音蓦然响起。 第三百八十七章:地牢拷问 游苏顺着声音转头,惊讶地发现地牢的墙上竟挂着一面镜子,声音便是从镜子那个方向传来。 只见镜子突然发光,镜中却并非倒映出游苏的身影,而是出现了一只被悬挂在油锅之上的白猫。 白猫不是别的东西,正是白泽! 那油锅之中,热油翻滚,滋滋作响。为了不让自己落入油锅之中,白泽两双肉爪只得拼命向上蜷缩,但时而炸出的油花溅到它的身上,还是将它的毛发烤的冒起青烟。 小白泽一双猫瞳中满是惊恐与无助,它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恐怖的境地,可那束缚它的绳索却如同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救命啊!丁真!” 白泽也透过镜子看见了游苏,它拼命呐喊还摆动着四肢,声音之恳切,将其心中的恐惧表现得淋漓尽致。 游苏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瞬间,只觉幸好这白泽对丁真与珍珠的故事念念不忘,否则要是直接喊出他的本名,怕是会更麻烦。但他总感觉,对方就是冲他而来。 可惜的是,游苏还特意左右走了几步,也没有在镜子之中看见发出声音那人的身影,显然是躲在了照不到的地方。 游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锐利如刃,直视着那面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镜子,声音冷冽如冰: “我与一头猫能有何干系?你找错了‘人质’,怕是要白费心机了。” 白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悲怆,它没想到游苏竟会如此冷漠,甚至不惜否认与它的情谊。 小神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甚至都忘了继续挣脱身上的束缚: “丁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忘了我们一起从我家出来,跨越几千里,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空原神山吗?这些你都忘了吗?你现在怎么能弃我于不顾!” 游苏面上不动声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一只猫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白泽悲怆欲绝,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它不顾油锅中的热油溅落在身上,更加大声地哭诉起来:“你胡说!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说过要带我找到见龙宫的宫主,说过……” “住口!” 游苏突然暴喝出声,打断了白泽的自说自话。 游苏深知那堆神辉石的下落是绝密,照白泽这么说下去,那就什么都说出来了,他绝不能把这个秘密轻易暴露给心怀不轨之人。 白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它停止了挣扎,声音低沉而哀伤: “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白泽越说游苏就越发绷不住,对于白泽快要不打自招的行为颇感无奈。 游苏只得揉了揉眉心,心中暗叹一声,旋即低声嗔骂一句,语气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这蠢猫……我那是说给他听的!” 言罢,白泽略微怔然,才知游苏原来是在骗人,遂双眸重焕光彩,惊喜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想假装撇清关系对不对!” 游苏扶额更深,算是默认,然后眉头紧皱,又冲着镜子那头朗声道: “阁下藏形匿影,不敢现身一见吗?只会欺凌弱小,可算不上有本事。” 话音刚落,白泽身上的绳索突然一抖,它竟又离油面更近了一分,几乎只有毫厘之距。 白泽吓得又尖叫起来,反手钳住悬挂的绳索才勉强没有落入油锅之中: “丁真!救我啊!” 游苏心中一紧,见到白泽幸好无恙也是暗松一口气,更感那镜后之人的棘手。对方显然没有因他的话而生气,反而用更厉害的威胁来表示他对那些话术的不在意。 那道难辨雄雌的声音再次响起,宛如寒冰划过静谧的地牢,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想让它活命,就老实回答问题。” 游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望向镜中那只痛苦挣扎的白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好,我答。” “姓名。”那人冷漠地问道。 “达邦。”游苏回答,同时从怀中取出那张由奥数尊者为他伪造的身份文书,轻轻展开,以示诚意。 那人却只是冷笑一声,声音在狭小的地牢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这可爱的小猫儿方才还叫你丁真,你当我是聋子吗?” 游苏心中一凛,正欲解释,只见那吊着白泽的绳索突然又猛地一坠,白泽惊恐地尖叫起来,它拼尽全力顺着绳索向上攀爬,爪子在绳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终于勉强稳住了身形,免去油烹之灾。 但尾巴却不慎落入滚烫的油锅中,瞬间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声,疼得它蜷起尾巴,痛呼连连。 游苏剑眉紧锁,声音低沉而坚定:“阁下可知此猫非同小可,乃是上古神兽白泽!你若是妄图以如此残忍手段杀害神兽,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届时你必将承受无尽的孽债!” 镜后之人闻言,却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声音在狭小的地牢中回荡,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神兽?不过是一头失了玄炁的废物罢了。但神兽好歹也是神兽啊,这身躯体就足以它野外横行了。区区油烹之刑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它,只不过会给它带来一点折磨。既不杀它,孽债能奈我何?” 游苏闻言双拳紧握,知晓情况棘手至极。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的名字。” 游苏默然,看着可怜巴巴看向自己的白泽,他终于不再遮掩: “阁下既然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非要问个不停?” “你不承认,我自不敢断言。” 游苏闻言长呼一口气,宛如下定了决心: “游苏。” “还真是你。” 那镜后之人果然对游苏的身份早有所料,“没想到五洲通缉的极罪之人,却被我抓到了。更没想到凶杀百余名天骄的邪魔,居然会为了一只猫自爆身份。” “白泽与我之前所做的事无关,放它离开。”游苏沉声道。 “你在威胁我?”那人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对游苏的言辞并不以为意。 游苏抬眸,目光坚定,声音冷静而沉稳:“这不是威胁,这是警告。” 此言一出,那人竟是哈哈大笑,笑声在地牢中回荡,带着几分嘲讽:“警告?你一个阶下囚,有何资格警告我?” 游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卑不亢:“阶下囚又如何?总比那些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实则不过井底之蛙的人要好。” 那人笑声更加放肆:“你难道一直都这么大言不惭?明明已经落入敌人之手,却还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游苏沉默片刻,心中却在盘算着别的什么。 那人见游苏不语,便又开口问道:“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流落到这北敖洲来的?来北敖洲又有何目的?” “一切都是一场意外,我流落雪原,本无目的。只是命运使然,让我来到了这里。” “无目的?”那人冷笑一声,“你若无目的,绝不该以罪人之身接近神山。这空原神山,岂是你这等邪魔能随意踏足之地?你这是自寻死路。” 游苏眉头微皱,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深知,自己虽背负罪名,但心中坦荡,无愧于天地。他缓缓开口: “我来神山,自有必须来的理由。” “哦?”那人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说来听听,是何目的能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游苏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镜中挣扎的白泽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来神山,是因流落雪原,受白泽之恩惠才活命。所以我受它所托来找见龙宫宫主,期望她能治好白泽。” 那人闻言,竟是再次哈哈大笑:“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会跟那邪化百名同辈天骄的人是同一个人?你难不成将身上的邪浊斩了不成?” “信不信是你的事。”游苏冷声回道。 那人又问:“北敖洲与中元洲的南海相距几万里,你来到我空原神山,岂是一句阴差阳错就能蒙混过去的?” “我落入南海,顺水漂流,再醒来时就是北极雪原,其余的我一概不知。你若不信,便也没有再问的必要。” “落入南海?海底邪潮涌动,你落入其中毫发无损,看来你果真是邪魔。” “邪魔邪神,皆是别人所封。”游苏问心无愧。 那人冷笑一声,“说吧,血肉之主入侵那夜,在南海仙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挺清楚,是仙岛之上,不是海岸边。”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游苏反问。 “是又如何?你有不说的资格吗?” 话音一落,白泽所挂着的那根绳子又开始摇晃起来,像是随时有断裂的风险。 白泽瞥了一眼底下的炽热油锅瑟瑟发抖,便赶紧撤回视线,又歉疚又害怕地看向游苏。 游苏深吸一口气,“既然我已被定罪,说明那夜仙岛发生之事已有定论。你为什么想要我再叙述一遍?” “因为不合理,所以我好奇。” “有何不合理之处?” 游苏也是从千华尊者的口中才得知,自己会被世人误解的主要原因,竟是正阳真仙向那些各洲围聚而来的大能们展示了自己洒血邪化邪傀的画面。 偏偏这画面又是掐头去尾,导致所见之人皆以为他才是始作俑者。按照流传的说法,若是游苏易地而处,恐怕也很难不把自己当做罪无可赦的邪魔来看。 “盛行的说法,是说正阳真仙所谓的天醒灵光乃是一大骗局,目的是为了将五洲一代天骄骗到仙岛之中一起杀害,然后断掉五洲一辈传承。而你则是潜伏在人族之中隐藏极深的邪魔,目的就是为了在天醒岛中里应外合。这表面看上去十分合理,但却有个细节经不起推敲。” 那人说话多了之后,游苏也能听出来这是假音,对方是故意加了什么禁制,才让其声音听起来难辨雄雌。 “照这么说你和正阳真仙应该是一条船上的,那他何必将你邪化众人的画面放出来?让你害了那么多人后继续埋在人族之中不好吗?” 游苏瞳孔微张,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步。因为在他的视角来看,正阳真仙所做之事必有深意,所以对方临走前才会屡次向他强调这条路的艰辛。在确认师娘等人幸好无恙之后,他也没对此生出太多怨念,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路。而且清者自清,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背负这个罪名一辈子。 “当然,也能做出一些解释,例如你已无潜藏必要,例如是正阳真仙在向人族炫耀战果,只是我始终觉得有些牵强。人们判你为邪,却是因为另一只邪放出的画面……这让我很难不怀疑啊。” 游苏沉默以对。 那人又道:“我猜测共有三种可能,一你是被陷害的,二正阳真仙是被冤枉的;三,则是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你们还有更深层的目的。你若想我替你翻案,便将那夜之事悉数告知于我。” “你我非亲非故,为我翻案对你毫无好处。你探究此事,究竟是有何目的?”游苏将之看得很清。 “看来我低估你了。”那人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你背了瞎子这个名号十八年之久,却实际上能够视物。有如此心机之人,怎会对一时罪名耿耿于怀?” 游苏瞳孔微张,他鼻梁上的墨镜并未取下,所以习惯性地开黑瞳视物。在见到白泽被放在油锅之上威胁之时,他为了避开瞎子这个特征没有选择熟视无睹。但现在才想起,对方早就认出了他是谁! “怎么?藏了十几年的东西一朝被人戳穿,很慌张吧?” 游苏暗自咬牙,暗道自己疏忽。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场心理博弈之中自己已经败了一招。 他深知越心急便越要冷静,对方的身份目的全部都是迷,他绝不可这般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猛然间,他的脑中如有电流闪过,忽而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我方才还差点以为你是心系真相的仁人君子,没曾想,也只是个求一己私利的蠹虫。你想知道天醒灵光在哪儿,对吗?” …… 第三百八十八章:下油锅 只是一瞬,游苏就觉身上顿时覆盖上千斤重压,直欲将他碾成肉泥。 游苏双拳紧握,用尽全身气力抵抗,好在他不仅力量出众,体魄更是坚韧如怪物,勉力能够支撑。 游苏咬紧牙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子不屈与嘲讽: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你错了,我游苏从来不是任人摆布之辈。” 他的话语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掷地有声的金石,在这狭小的地牢中回荡。 镜后之人闻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中夹杂着一丝玩味: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游苏目光如炬,直视着那面闪烁诡异光芒的镜子,声音冷静而决绝: “就凭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只有我才能给你。” 镜后之人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随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以为你能跟我讨价还价?你与白泽,都不过是我手中玩物。你若不交出天醒灵光,它即刻便会在这油锅中受尽油烹之刑!” 游苏闻言,却只是冷冷地说道: “你若真敢这么做,那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天醒灵光。我宁可让它永无见世之日,也不会让它落入你这种人之手!” 镜后之人似乎被游苏的决绝所激怒,他怒喝一声: “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不过是一个阶下囚,你的生死,不过在我一念之间!” 说着,他作势就要再次松开绳索,将白泽丢入油锅。 白泽吓得浑身颤抖,但它却强忍着恐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用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望着游苏。 游苏心中一暖,眼见着白泽与油锅愈来愈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你若真敢这么做,我保证,你会后悔终生。” 镜后之人闻言,动作一滞。他似乎意识到游苏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着让他忌惮的底牌。 游苏的目的也正是此,对方能清楚他在南海仙岛搅动风云,无论是方才哪种可能,他都绝不该被小觑。 镜后沉默片刻,然后那道难辨雄雌之音也平缓了下来,冷冷地说道: “说吧,想要什么?” “让我亲眼见到它。” 游苏他紧紧盯着那面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镜子,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别无商量。” 镜后之人闻言,怒极反笑,那声音如同寒冰中淬出的利刃,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会不会装的太像了些?你与正阳真仙是正是邪犹未可知,天醒灵光也大概率是假的,你却装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真以为我会上当?” “这就是你不杀我的原因不是吗?你本可以将我拿去给仙祖庙邀功,但你没有,因为你舍不得那个可能是真的的天醒灵光。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是真的,你也绝不舍得就此放弃。”游苏反倒在重压之下显得游刃有余起来。 又是良久的缄默,镜后之人似是被游苏的决绝所震慑,那难辨雄雌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却不是对游苏说,而是对着提心吊胆的白泽所说: “看来你这朋友,并没有把你看得多么重要嘛,否则又怎会不顾你遭受这油烹之刑?” 白泽闻言却没有再伤心怯懦,反而鼓起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回怼道: “并非如此!他并不是不在意我,而是不想上你的当!” “有意思。朝着镜子里撞,自然就出来了。”镜后之人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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