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金黄软糯,模样甚是诱人,清甜的香气直扑鼻尖。 不过奥数尊者没有急着自己享用,而是掰下了一大块递到了衣领间。 从他的衣口中立马钻出来了一团白绒绒的东西,细看才知是一种古灵精怪的白猫。白猫凑上去,精巧的鼻子努了努,旋即又兴致缺缺地准备缩回去,显然是对这烤红薯没什么欲望。 “你这家伙,嘴还养刁了不成?”奥数尊者气笑道。 “我可不是吃素的。”小白泽回答得理直气壮。 跟在一位洞虚尊者的身边,白泽想说话便说话,反正它发出的声音也只有面前这个花道士听得见,倒也不用害怕别人会发现这里有只会说人话的精怪。 奥数尊者闻言苦笑摇头,“你主人对你太好了,让你都没吃过苦头。想我小时候,能有一块烤红薯吃便是极幸运的了。” 言罢奥数尊者略觉怅然,感叹难道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这样开始忆苦思甜吗?然后用自己吃过的苦,去教育那些养尊处优的孩子…… 对于游苏是它主人的说法,白泽已经懒得纠正了。 不过回想起来,虽然跟着游苏都是东躲西藏,时不时还会被他说的话气死,但是那个少年的确没有亏待过它。有他的一根鹿腿,便也少不了它的一根。 “那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回来?” 白泽有些担心地问,尽管很不想承认,它其实有些害怕,害怕少年会把它丢下,跟着这个不太像好人的花道士。 “前面付的是定金,现在付的是尾款啊……”奥数尊者饱含深意地说。 在游苏的促成下,千华尊者很快就改变了主意并采纳了奥数尊者的建议,甚至还大方许诺会将千华阁的残次品免费发放给城外的难民。 千华尊者的变脸速度之快,让奥数尊者开始相信那些富翁因为姬妾吹枕边风而葬送家产的离奇故事。 在达成了愉悦的合作之后,千华尊者便以还有忙要请达邦帮为由留下了游苏,奥数尊者只好识趣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明日再来接游苏的诺言。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花了很多钱吗?” 白泽初出茅庐,没过上什么富贵日子,还没养成阔绰的性子。与游苏多日相伴,俨然已将游苏的钱视为了它的钱。 “是啊。” “可他哪有那么多钱?” 游苏很少会满足白泽的愿望,所以白泽觉得游苏还是挺小气的,大概是穷吧,它也很善解人意地从来没有戳过游苏的软肋。 奥数尊者笑,“没钱的话,就用别的抵债咯。” “用什么抵?” “身体。” “他、他要让那个女人吃了他?” 奥数尊者闻言错愕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愧疚的笑容:“差不多吧。” “那我们还不快回去救他?!”白泽看样子是真的急了,在花道士的衣领间急得团团转。 “这都是他自愿达成的交易,救他便是辜负他一番好心,哪能救呢?” 奥数尊者揉了揉白泽的小脑袋,像是在安抚,但那只手刚才还剥过红薯皮,灰黑色的炭灰将白泽的头顶画成了一只幼虎。奥数尊者见状,赶紧歉然收手,老实的装作无事发生: “放心吧,他会安然归来的。那千华尊者精明无比,她就算再想把达邦吃干抹净,也会忍到下次再吃。因为我好歹也是空原神山上的仙官,她想在北敖洲做生意,必然会给我几分薄面。” 那不也被吃得不剩什么了吗……白泽忧心如焚地想。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如果是今日之前的奥数尊者,或许会觉得游苏真的只是为了还他一个人情。至于用大功德来抵消那神山大凶之论,他猜测少年该是根本不信的。 可今日的奥数尊者,却改变了想法。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奥数尊者悠悠地念着今日少年用来劝诫千华尊者的那句诗。他视野所及之处是斐城的大街小巷、熙攘人群,但在繁华斐城的角落里,亦有摇尾乞怜之人、病入膏肓之人…… 仙山上的仙人们目及千里,却看不见众生疾苦。北敖洲一片向好之态,方法却是将那些弱小者抛弃在温暖的城镇之外,让他们在风雪中自生自灭。 难道当穷人全都死光了,北敖洲就只剩下富人了吗? 辛辣的世态,在那少年的一句诗中表达的淋漓尽致。 可这样一位少年,却为了给那些被舍弃的人多创造一些生的机会,甘愿‘舍身取义’…… “喂,道士,我问你问题呢!” 白泽见奥数尊者竟然自己发起了呆,气得用爪子在他的脖子上挠了一下。 奥数尊者回过神来,迎着明媚的太阳笑了笑。 从他身边路过的居民们尽管诧异于这个男人的奇装异服不敢靠近,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中年男人笑起来别具魅力。 “他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好一点。” 奥数尊者笃定地说着。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游苏表面请求着千华尊者造福一方百姓好让其千古流芳,实际背地里玩弄着一些千华阁新研究出的小物件儿,好逼迫那尊贵的仙子不得不就范。 尽管他也不知道,游苏愿意答应他来绕路见千华尊者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见一见自己的眷属,收集更多情报的同时,顺便发泄一下…… “吾道不孤啊!” 奥数尊者忽而仰天长啸,心中畅快。 街道上的人们都像是看异类一样看着他,纷纷避而远之。 平时胆怯的小白泽此时在诸多异样的目光下居然没有被吓回衣领间躲着,不知为何,在听到了游苏去‘卖身’的目的之后,它也生出了些与有荣焉之感。 “喂,道士。” “白泽大人有何吩咐?”奥数尊者有意逗它。 “将那红薯拿来。”白泽鼻尖轻哼,不客气地命令着。 “你不是说你不是吃素的吗?” “偶尔吃点也无妨。” “好好好!我纵使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却还是惦记这一口热乎乎的红薯,如何?” “嗯!好好吃!” 斐城的长街上,一个打扮花俏的怪道士不断掰着红薯,朗笑声在空中盘旋。 而在温香玉暖的千华阁雅间,盘旋在房间上空的则是阵阵的嘤咛之音。 只不过里面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声,外面也听不见里面的鸟鸣。 “你既想让我答应他,直接让我爽快应下便是……为何非得让我假意婉拒一番?” 千华尊者紧咬下唇,看着茶几上不知从何处抽出来的一连串水晶珠,只觉羞愤欲死。 “答应的太快,他也会生疑。” 游苏把玩着那串水晶项链,暗叹这千华阁真的审美在线,做什么东西都做的如此漂亮。 “呵!伪君子!”千华尊者像是气笑,“那你提前吩咐就是,何需临时起意?你明明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变态嗜好,坦白承认我还当你是个男人。如此言行不一,我只当你是小人!” “当一个聪明人开始骂人的时候,这说明他是真的无计可施,而且真的急了。” 游苏向后一仰,肆无忌惮地靠在了价值不菲的木椅之上。他不是千华阁的主人,但只要他是千华阁主人的主人便够了。 千华尊者黛眉紧蹙,丹红唇瓣被怒气染得更加鲜艳,却又在不经意间增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那双明眸此刻怒火中烧,瞪视着游苏,可却偏偏无计可施,只能将怒气憋在胸腔之中,起起伏伏。 “你果然还是心向那个胖女人。” 千华尊者干脆双手环胸,别过头去,不去看那游苏方才作案的‘凶器’。 游苏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恶女是什么意思,扶额道:“你觉得我是为了碧华阁在害你千华阁?” “不然?”千华尊者瞥了游苏一眼。 “你是真蠢还是装的?你千华阁尽管霸占了衣帛行业龙头位置这么久,但很多人买千华阁的衣服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迫不得已。千华阁高高在上的姿态,引得不满的人不在少数。你在北敖洲加大投入,做些有利于民生的好事,对你的名声有好处。” “我是商人,我只需要实实在在的利益。”千华尊者一板一眼地回答着。 “就为了与我顶嘴,故意装蠢有必要吗?” 游苏挑了挑眉,威胁一般将那串水晶项链在手上叩了叩,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千华尊者闻见那声音,也算是老实些许,沉默不答。 其实她作为一个目光卓远的商人,能将版图拓展到北敖洲来,自然是信任这片冰雪覆盖的土地。她若能在北敖洲站稳脚跟,只要北敖洲在发展,千华阁就算不赚,也不会亏太多。 所以加大投资的事情,只是看她有没有这个意愿,放下一些千华阁高高在上的姿态。毕竟在这片略显贫瘠的土地上,能在千华阁消费的起的人终是极少数,放低身段,才能赚更多人的钱。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到时候你千华阁在中元洲混不下去了,还能跑到北敖洲来苟延残喘一阵。”游苏轻描淡写地说。 “你!” 千华尊者气得粉拳紧握,明明自己的修为可以随意掐死这只蚂蚁,却又对这个坐她椅子喝她茶杯的男人无可奈何。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让她倍觉屈辱,但内心深处,不知为何又有一丝不寻常的快感。 “三长老怎么样了。” 游苏终于撇开了话题,在经过了一整夜的肆意发泄之后,他终于能聊一些正事了。 千华尊者冷哼一声,随口答道:“死了。” 游苏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看来不用些手段,你真的老实不下来……” 千华尊者眼瞳微张,她算是见多识广,但游苏却总能给她一些惊喜。此时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她本能地生出一些惧意,可身子却兴奋的轻颤了起来。 良久过后,游苏欣喜地用帕子擦了擦脸。 “这么说……她们都还安全?” 千华尊者香喘连连,嘴上却依旧不肯放过游苏: “对她们来说,最危险的是你。” 游苏闻言默然,欣喜之意也褪去不少,喃喃道: “事情非我本愿,我将那些人化作眷属,是因为他们本就是邪傀。” “够了。”千华尊者蓦然打断了游苏,“你与我解释什么?信你的人自会信,不信你的人怎么也不会信。至于我,我怎么都得信。所以你与其给我解释,不如想办法洗刷掉罪名。” 话语虽然依旧锋利,但游苏还是听出些暖意。 “我以为你会对我落井下石,巴不得希望我真的死了,好断绝这眷属关系。” “这世上即便所有人都认为你死了,唯有我不会。因为老娘身上的邪气没消啊!”千华尊者剜了游苏一眼,气愤道,“既然知道你没死,我便只能祈求我没赌错石头。待你磨练掉外面的杂质,希望露出来的真是块玉。” “你真把我当你主人了?” “赌对了,你要小心;赌错了,你更要小心。” 千华尊者挑衅地看向游苏,作出一副随时会反噬对方的神态,心中那点复杂的感情却是藏得很好。她也说不上对游苏是什么感觉,让她即使在这种局面下还选择相信少年。 “那就是还是把我当你的主人。” “你……!” 话还未完,游苏就堵住了她的嘴,这个女人总能激起他欺负她的恶念。 “必须说实话!你来北敖洲到底是什么目的?你绝不会是因为所谓的店庆而来。” “唔……找……你!” 千华尊者因为说出了这句实话,鼓起的香腮更红艳了。 游苏微怔,但其实已经有些预料。 看着倔强的仙子,他竟温柔了些。 可千华尊者的下一句话,又让他没忍住更加粗暴。 “你师姐……也在北敖洲!” 第三百七十七章:让你说实话就老实了 说出这句惊人消息的千华尊者此时揉着修长的脖颈轻轻咳嗽着,面色也不正常的涨红,像是刚才吃下了什么过于粗大的东西噎着了。 游苏难得体贴,为她斟上一杯热茶递了过去,焦急地问: “我师姐真的在北敖洲?!你怎么会知道?!” 千华尊者赶紧咽了口茶,没好气地瞪了游苏一眼,“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游苏略感愠怒,他此时也回过味来,这女人明明早就知道此消息,却故意不说。只有方才自己有些蛮横了,她为了喘息片刻才用这消息来引他分心。这般来看,这消息是真是假都很难说了。 “我在问你话!” 游苏是真的有些不耐烦了,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一双黑瞳中渗出摄人的凶光。 千华尊者闻言微微失神,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她与游苏久别重逢,就算是迫于无奈,但她跑来这冰天雪地的原因还不是为了寻他而来,更别提两人还半调情半抗衡的度过了一天旖旎的时光。 发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波动,千华尊者只觉自己得了失心疯,她怎能因一个男人感到患得患失? 她不能,也不会。 游苏于她,不过是一场逃不掉的劫难,所以她才会迎难而上,既然甩不掉那便苦中作乐。游苏的把戏,也的确让她乐在其中。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了,享受享受男人的滋味也是无可厚非。 但陶素芬啊陶素芬,你莫不是被欢愉迷晕了脑子不成?怎能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呢? “我没骗你,她真的在北敖洲。” 千华尊者摆正面容,本来滚烫的身子此时也随着心一起冷了下来。 游苏继续追问,根本没有在意千华尊者的变化: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她是和我一起来的。”千华尊者冷淡回应。 “一起来的?!”游苏更感诧异,“你把她带来北敖洲做什么?!你莫不是不知道她和我师尊两人已是那些蠢人企图发泄仇恨的对象?你带着她乱跑,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在怪我?” 千华尊者横起黛眉,冷冷地问。 这个喜欢玩若即若离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这么冷漠,让游苏都有些陌生。 游苏也知自己有些失态,这件事他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才让她们变得需要东躲西藏,于是他语气缓和了些: “我只是想知道缘由,你说我师姐和师尊早就转移去了别的地方。可为何师姐又会跟你在一起?还被你带来北敖洲?” “一个多月前,她自己找上了我。” 千华尊者一边语气淡漠地说着,一边整理自己略显凌乱的秀发。 “当时我也很诧异,我以为她会和莲剑尊者一起躲得死死的才对。我可以把她抓起来,送给那些寻仇心切的人。我会因此得到非常优渥的酬劳,以当今五洲的局面,我甚至还会被冠以一个诛杀邪僚的功名。” 说这话的时候,千华尊者冷眼看着游苏,像是在进行无声地争辩。 “但我没有,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偷跑出来的,可我还是询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她也很坦诚,说想请我帮忙找你。我看得出来,她因为之前那件事不喜欢我,但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求一个她讨厌的人吗?” “为什么?” “因为她说,她知道我跟她的师弟有着特别的关系,我身上有师弟的味道,所以她觉得我是最有可能找到你的人。可惜我也找不到你的具体所在,只能告诉小姑娘,她的师弟还活着。” 游苏闻言剑眉微挑,他用双修将她们变成了自己最亲密的眷属,而千华尊者是除了源炁之外最高级的眷属。若是她们都能察觉到千华尊者的存在,以师妹的性子应该早就来质问他了。 所以这应该是师姐独有的能力……师姐能感应到真主之力的存在吗? 游苏惊讶非常,他以为师姐什么都不懂,但其实可能师姐懂得远比他预料的更多。 “小姑娘向我许诺的报酬,是以后会跟我好好相处,还会帮忙让师妹和师妹的姐姐也不讨厌我。我们的游大公子,家里还真是人丁兴旺啊。”千华尊者冷笑着讥讽。 游苏仿佛已经看见了师姐傻乎乎求人的样子,心中酸涩难言。 “我本不想理会她,我巴不得你那帮女人看不顺眼我,越不顺眼我越好。反正那样折磨的又不是我,而是你。”千华尊者勾起唇角,“但你那师姐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诚不欺我。那个如在云端的白裙仙子竟也学会了威胁人,说我不帮她,便告诉别人我也是你的同伙,偏偏我身上邪气未消,还真的不堪威胁。” 至于到底是真的不堪威胁,还是真的内心深处也想找到游苏,除了千华尊者自己也无人知晓。 “然后你便答应了师姐的请求?” “不然你觉得她一个重点观察对象,怎么坐得上神翰舟,跑到这北敖洲来?”千华尊者不屑地反问,对游苏还不信她只觉心寒,“在来北敖洲碰运气之前,我们已经在西荒洲搜寻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又怎么找得完一座洲……” “是啊……五洲偌大,想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西荒洲因为一些事检查的格外严格,我们不得不转移到了北敖洲。到了北敖洲我也不想再碰运气似地乱跑,所以我借斐城千华阁店庆之名,想要得到空原神山首肯,允许我在北敖洲开设更多分店,实则背地里将情报网布及北敖。如此,或许找到你的机会还能大一点。” “等等……你的意思,是师姐不跟你在一起?” “她不想和我一样‘坐以待毙’,便自行潜入北敖洲寻你去了。” “你怎么也不留住她?”游苏焦急质问。 千华尊者再次冷哼,轻叱道:“我为何要留住她?我与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望舒仙子,是你的师姐,我难不成捆住她囚禁她不成?那等你见到,是不是还有别的理由怪罪于我?所以不管我怎么做,总之都是错?” 一连串的责问倒是让游苏都有些懵了,甚至忘了面前的女人本该是对他卑躬屈膝的眷奴。 千华尊者见游苏沉默,索性也偏过头去,双手环胸,一副划清界限之态: “你师姐先天无垢,钟天地之造化而生,若是有意隐藏气息,洞虚境也难以察觉。她悄悄溜走,我又如何防备?只留下一张字条与我相约,一个月后无论寻到你与否,就在此地相会。” 其实她的本意,根本不想给游苏解释这么多。只是总觉得不说清楚就会觉得莫名委屈,还是没忍住讲了出来。 “师姐脚步无痕、来去无踪,形同精魅,否则又怎会从师尊那里偷跑出来,而被师尊所不知。”游苏低声呢喃,也知这确实怪不得千华尊者。 游苏话语终是软了一些,道歉之意更是完全听不出来。可千华尊者却有种心结被解的畅快之感,更是冒出一丝不该有的窃喜。 “本想着在斐城忙完,守株待兔一段时间。只是我没想到,我都还没开始守株待兔,兔便自己找洞钻了进来。”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在暗讽游苏‘见缝插针’、‘另辟蹊径’的本事。 “谢谢。” 游苏抬眼看向那妙颜绝美的华贵仙子,语气真诚又夹杂着一些愧疚。 千华尊者生的精致,眉眼上挑,唇角却是向下。这样的女子精明而利己,她的美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但在带着师姐寻找自己的这件事上,对方无可指摘。她完全可以选择坐视不管,反正只要他死了,这眷属关系自然就随之解除了。 千华尊者美眸微张,像是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但那两个字还是在她的耳畔阵阵回响。 明明是再随意不过的两个字,明明是听过无数遍的话,为什么从这个少年口中说出来自己会觉得这么开心呢…… “游苏,说你是伪君子还真是不假。我不过是你予取予求的眷属,你何须如此惺惺作态?别自欺欺人了。” 千华尊者的话语中带着刺,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刀片,想要割裂游苏这突如其来的温柔。 但游苏却没有因为对方的挑衅而生气,他再次诚恳地看向千华尊者,“千华尊者,你我之仇本是无端而生,会发展到如今地步也是你咎由自取,这点怪不得我。我对你的惩罚可能对一个女子而言略显过分,但对你却似乎不是。这事冤枉了你,确实是我不对。” “打住打住,别做那自认温柔的阴柔做派,本尊只觉得恶心。” 千华尊者交叉摸了摸肩头,像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游苏的诚恳,让她都觉得有些不习惯。这般一对比,反倒是与之前那种野蛮与睿智并存的暴君拉拉扯扯、暗中较量让她更习惯一些。 “你放心,眷属身份未解,我依旧是你的主人。”游苏笑眯眯地说。 千华尊者闻言,翻了个俏丽的白眼,回怼道: “你也放心,眷属身份未解,本尊一定会是一根让你不顺心的刺。” 游苏轻轻摇了摇头,像是无奈对方的顽劣。 “道谢与道歉皆是我发自真心,你方才难道没感到一丝开心?” 千华尊者闻言,连声冷笑,表情更是无语到了极点一般。她本想直接否认,却又实在提不起劲,只觉少年真是自作多情,与之辩解反倒落了下乘。 可游苏下一句话,却让她又忍不住的轻启红唇。 “实话实说。” “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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