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猎谍）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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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传言，第一次从艾里奥口中听说这事时，尤里西斯还是少年，还没显露出艾里奥所说的‘为魅惑人心而生的妖艳面孔’，现在来看，这话也稍微有了些可信度…… 漆黑的双眼突然张大，尤里西斯一脸震惊：“我说中了！？” “为……为什么会这么想啊？当然没有！” 我反应过来，立刻用手推他的胸口，把他推远了一些。这家伙毫无边界感吗！总是贴的这么近…… 尤里西斯皱着眉，一副质问的神情：“真的没有吗？那你脸红什么？” “……” 很讨厌一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帅哥…… 我气急败坏：“关你什么事啊！” 尤里西斯愣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一时间，我们成了整个舞池唯二干站着的两个人，显眼的不行。 “……尤里？快跳啊，你不领舞我舞步都忘光了……” 过了一会，我实在忍不住了，边摇晃他边催促，尤里西斯终于回过神来，好像恢复了正常，但我们俩的节奏明显和周围不一样了，乱乱的。他也不再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视线擦过我的脸侧，落到舞池的地面。 ……不会是生气了吧？尤里西斯平日里从来也没把我的冒犯言论当过一回事，回想起来，我说过很多失礼的话，他都毫不在乎啊…… “你生气了？” 听到我的话，他似乎是有些惊讶，看着我欲言又止，却又什么都没说，最后缓缓的笑了。这个笑容……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以为我们是互相保·守·秘·密·的朋友呢。” 为什么突然…… “真让人伤心啊，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 等等，他是不是在威胁我？？ “既然如此，我只能找你哥哥讲讲你发烧那天晚上，把我当成侍女时，对我口无遮拦的调戏了。” ……什么？！尤里西斯笑的暧昧，看起来没有在撒谎：“你不记得了吗？你当时说让我……” “哈哈哈哈！尤里哥哥，我们当然是秘密的伙伴了！” 埃莫说得对，不知者无尴尬，与其短暂的满足了好奇心，然后在无数个深夜里懊悔的捶床，不如一开始就别去问。 “真的吗？” 我连连点头，可恶，这阵子过得太平和，都忘记眼前这个人有多诡诈了。 “那给我讲讲为什么不想泰德和克莱娅在一起。” “因为她是我的。” 我自己都没发现的真实想法，脱口而出，我们俩都是一愣。 “……从我到公爵府开始，克莱娅就一直在保护我了，比起姐姐，她更像妈妈。” “如果她嫁给泰德，离开家，会逐渐忘掉我的……” 如果她有了孩子，我就彻底被取代了。我不想这样，但这不是，也不应该是我可以去决定的。 “其实泰德也很好……他很强，能保护姐姐，长得也帅气……” 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后，我终于可以客观的评价泰德了。 “嗯嗯对。”尤里西斯打断了我：“年龄上呢？” 我屈服了：“也很合适……” 尤里西斯赞同的点了点头。宴会结束后，找机会给丹尼尔道个歉吧…… 第54章一起逃走吧在我想清楚不去从中作梗后，尤里西斯很快为我指明了方向，凭借着身高优势，他早早就发现那两人了。我顺着看过去，克莱娅翻飞的裙角像被风吹落的花瓣，无端的让我感到自由。 ……她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尤里西斯调侃般的开口：“不去偷听了？” “嗯……” 大小姐和骑士吗，其实……也挺般配的。我不再四处张望，而是沉浸在了舞蹈之中，心情平和下来后，舞步也变得轻盈，我在尤里西斯的引导下翩翩起舞，把心思都抛到了脑后。 …… 一曲过后，我提起裙摆，向尤里西斯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下一首舞曲的前奏已经开始，听起来是个集体舞，我得快逃。虽然并不讨厌舞蹈，但跳舞时的距离太近了，和陌生人过近的距离会让我紧张的忘记舞步，而集体舞每半分钟不到就要换一个舞伴，对我来说就是轮番折磨。我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手腕。好疼！我连忙回头去看，尤里西斯死死抓着我，脸上流露出某种痛苦和愤怒的混杂情感，他的力道不是很大，但我的手腕却传来了针刺般的疼痛。刚刚发生什么了吗？他怎么突然就…… 尤里西斯察觉到我的瑟缩，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分说的摘掉了我长过手腕的蕾丝手套，被遮盖的皮肤上，刺眼的淤青像是手环一样缠绕着我。看着应该是什么人紧紧抓着手腕留下的痕迹……早上还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 “……这是他做的？” 半晌后，尤里西斯冰冷得令人恐惧的声音响起，他托着我手腕的掌心干燥炽热，眼中的情感浓郁危险，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脸，也带起他的发丝。风？大厅里怎么会有风呢……我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宴会厅里了，而是在某个认不出的花园深处。啊，又是幻觉，跟尤里西斯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容易发生这种事啊。我不慌不忙的观察起了对面的人，并没觉得担心，不论是现实还是虚幻中的尤里西斯，都不会做出伤害我的行为，这一点我可以确信。 ……他有点阴沉，比起真实的尤里西斯，眼前这个幻影有种抹不去的忧郁感，平时威胁我的嚣张跋扈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小白花一般的楚楚可怜…… 不错！看起来比真货招人喜欢多了！就是莫名给我一种埃莫的感觉…… 小白花尤里西斯的手缓缓收紧，保持在一个刚好不会让我疼痛的力度，他的叹息声融进了风中。他将我的手贴在脸上，低着头，用接近于祈求的语气开口。 “伊妮特，一起逃走吧。” 泪水逐渐充盈了眼眶，我的视野也微微模糊，这具不可控的身体点了点头，眼泪随着滴落了下来…… 『嘀嗒——』我正好奇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呢，一眨眼间，视线恢复了清晰，我却又回到了舞池中央。假面舞会圆舞曲的前奏还没过半，刚刚的幻视最多也就花了一分钟而已，幻觉的切换越来越丝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吧，有讨厌到要哭的程度吗？” 面前的尤里西斯正诧异得看着我，他的手指轻飘飘的搭在我光洁的手腕上，仅仅这种程度的相似动作就可以触发幻象了，这更是个噩耗…… 我抽出手，用手背抹了把脸，湿乎乎的，我竟然也跟着哭了，真是太入戏了。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要不要再跳一支舞……”他意识到了什么，凑近我低声说道：“你出现幻觉了？” 我微微点头，眼泪不知为何无法停止，明明我连哭泣的原因都不知道，却无法控制的感到悲伤。这不是我的记忆，也不是我的感情，只是这具身体在擅自难过而已，一会就会恢复正常了。我想拉着尤里西斯走出人群，却发现艾里奥正在舞池外四处张望。糟了，肯定是在找我，被他看到我刚哭过的脸，肯定会跟尤里西斯起争执的！我手忙脚乱的擦脸颊，又怕别人发现，又着急，这身繁复的礼裙今天早上花了我半个小时才终于穿戴完毕，沉重的让我喘不过气，设计师有心思做这么多层蕾丝，却没想起来给我加个放手帕的口袋。 “停停停，眼睛都擦红了。” 尤里西斯制止了我摧残自己的手，用手帕小心的擦干净我的泪水。 “你这次又看到什么了？” “不告诉你。”看到你求我一起跑路。 “明知道是幻觉还哭，真幼稚。” 尤里西斯嘴上嫌弃，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如果他真的和伊妮特一起逃走，两个人是不是都不用死了？ “尤里，我……” “伊妮特。” 艾里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打断了我的话，带来阵阵寒意，我回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了他怒气冲冲的脸。 “……哥哥？”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我不是有听他的话，没有溜走吗？ “你在这干什么？” ？ “跳舞啊？” 要不然呢？站舞池中间吃饭吗？ “跟尤里西斯？” 我缓慢的点了点头，他今天怎么净提这么蠢的问题，是不是磕到脑袋了…… “哥哥，你没事吧……” 艾里奥沉默许久，一转头，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留我站在原地一头雾水。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今天所有人都怪怪的…… 尤里西斯也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你跟你哥哥跳过舞吗？” “没有啊。如果不小心踩到哥哥的脚，会被嘲讽一辈子的，几年前我姐姐跳舞时有意无意的踩了他几下，昨天他们准备舞会时还在吵这件事呢……” 我们家的人也许想不起早餐吃的是什么，但能完整且绘声绘色的背出对方几年前出的糗，每一次讲述都再添油加醋一些，像一瓶陈年的佳酿，每次被翻出来都更浓郁一点。 “你问这个干什么？” 尤里西斯笑的单纯无害：“没什么。” ……？第55章唰——！（传送音效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换上了衣柜里最朴素的裙子，披上棕色斗篷，独自站在温室中——也不完全算是独自，毕竟埃莫还在我影子里。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卯足了力气大喊出声。 “传……！” “等等！” 埃莫的声音突然从影子里传出，我像是打鸣打到一半被猛的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是不是故意的，我在这酝酿了十多分钟他都一声不吭，刚开口就吓唬我…… “主人，再训练一段时间吧，还是太早了……” “已经训练了一个月了！多成功啊！埃莫你就相信我一回吧！” 埃莫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可您昨天还把自己传送到了上锁的柜子里，我找了您好久呢……” 如果这时候有人走近温室，就会看到我对着地板自言自语，拍着胸脯直做保证的样子，我想到这一点，往花丛里缩了缩，压低了嗓音。 “……这种事也就发生了三次而已，是府里上锁的地方太多了，我得出去训练，再说了，不是有你跟着我吗，没事的。” 今天公爵一家都去皇宫参加二皇子的宴会了，晚上才会回来，在我表示完绝对不去的心意之后，艾里奥让我乖乖呆在家等他们，我再三保证不会乱跑…… 真是天赐良机！！我得趁这个机会出去练练传送魔法！在庄园里，传送前我总是要加倍小心，毕竟处处都有人，流程是，我先派埃莫到指定地点打探，确定了没有目击者，然后进行传送，准备半小时，传送三秒，效率低得让人流泪。埃莫长久的沉默着，我都能想象出他不赞同又无语的表情，但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向我妥协了，嘿嘿，他总是会妥协的。 “……好吧，但是您目前以来传送的最高距离就是横跨整个庄园，至少这次也先传送到外面的街上吧，我怕您控制不了距离身首异处……” 我想象了一下，身子传送五千米，头传送了五点一千米的这个画面，下意识抖了抖。埃莫说的也有道理。 “那就先到庄园的围墙外面吧……” 我深呼吸，平复心情，只比平时多用力一点点就可以…… “传送。” 话音刚落，魔法开始运作，我的魔力倾巢而出，不对劲，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 只在一眨眼的瞬间，周围的景色完全变化，我站在人山人海之中，傻眼了。 “免费试吃！跨洋而来的神秘料理！绝对新奇！” “进来看看吧！为皇室画过肖像画的知名画家——罗纳特大师，正在此处进行巡回画展！错过了就没有下一次了！” “这位先生，买束花送给您身边这位可爱的小姐吧。” “女士，需要草莓酱吗？全都由当季的新鲜草莓制作……” ……公爵府附近绝对没有这么热闹的商业区，我转着圈的四下查看，没有一处认得出的建筑，哈哈，完了。不断有人与我擦肩而过，都行色匆匆，不幸中的万幸是，混乱的人群中，没有人发现我凭空出现。赞美埃莫的真知灼见！也是多亏了他选的这件不起眼的斗篷，藏住了我惹人眼目的发色。 “埃莫？” “我在。” 埃莫回应的声音在斗篷里响起，吓了我一跳，有时候我会忘掉他在影子里有多如鱼得水，只要是光照不到的地方，他都能藏身其中。 “主人……您刚刚消耗的量太多，现在身上剩余的魔力已经不够支撑您返程，一时半会恐怕回不去了……” 我也有点慌，硬着头皮假装镇静：“谁说我想这么快回去了，我还没玩够呢……” 我开始漫无目的地乱走，这条街道上，各种商品、小吃琳琅满目，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晃晃脑袋，千万别被诱惑了！晚上公爵他们回来还要一起吃饭呢，到时候我什么都吃不进去，艾里奥这个机敏过度的家伙一定会发现的！ “可爱的小姐，买一袋白果糖吧！” “那是什么？” “是用梨子做成的糖果哦，甜而不腻，吃起来很清爽的！” “来一袋！” 我喜滋滋的付了款，这袋多年前不小心从艾里奥那偷来的钱币终于派上了用场。小小的，看起来很普通的白色糖果，我试探的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哇！好好吃！白梨的香味非常浓郁，糖果内部绵软，表面却脆脆的，这是什么工艺啊！我三两下就吃光了一整袋糖，没关系，甜品是放进另一个胃里的，但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吃了，绝对！ "可丽饼！无花果奶油夹心的可丽饼！香气扑鼻！" 啊，真的香气扑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已经两手拿满食物了。 “埃莫……你吃点吗？” 这就算给我第三个胃，大概也装不下，可我又不能拿回家，这不是把罪证往艾里奥眼前送吗…… “吃人类的食物对我来说和吃海绵是一样的，没有营养也没有味道。” ……那算了，太浪费了，回去前找个路人送掉吧。我边走边吃，有点感叹，有钱真好啊，放在上辈子我根本不会这么随心所欲，现在已经很久没考虑过‘性价比’这种事了。 “老太婆，你是想赊账吗！？” 我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吓到，差点把冰淇淋掉地上。 “没有！我只是……拜托你们再给我些时间吧，我的店刚刚开起来，现在是真的没有钱……” 前面在吵什么……围了好多人啊…… 我艰难的抱着一大袋好吃的挤了进去，包围圈的正中是一位年迈的妇人与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的混混，气氛十分紧张。 “没钱你倒是借啊！我们老大心慈手软，允许你这种小商小贩借他的钱抵债，签字吧。” 为首的混混施恩一般甩下一张纸，老妇人急忙接住，一目十行的看完后，惊叫出声。 “百……百分之二十的利息……这我不能签啊！” 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