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清惜被金艳艳泼过冰水,现在顾怀景让她在暴雨夜的露台上站到天亮。 曾经金艳艳在宴会上故意弄脏江清惜的礼服,如今顾怀景会当众把红酒从她头顶浇下。 最残忍的是,他从不允许她离开。 顾怀景曾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天台前,“金艳艳,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曾经的娇宠小花,如今憔悴得像个鬼。 某天清晨,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脖子上浮现的淤青,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跟江清惜好像。 却一点比不上当初的她。 怪不得顾怀景总是嫌弃她模仿的不像,她眼里的眼神早就变成了惊恐。 被折磨的一点人形都没有了。 “江清惜......你赢了......” 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眼泪混着口红晕开,在苍白的脸上留下血一样的痕迹。 h市的大街上。 顾怀景撑着一把黑伞,漫无目的地走在人群中。 他刚刚结束一场枯燥的商业会议,西装口袋里还装着未签字的合约。 他很久不出差,他不喜欢离开清惜太远。 就算出去,也不会太久。 如果金艳艳跑了,他一定会很烦。 他注定要折磨金艳艳一辈子。 这五年来,他变得越来越难以集中精力,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半。 忽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街角的露天咖啡厅里。 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正低头搅拌着咖啡。 她微微侧着脸,一缕碎发垂在耳际,在路灯下泛着温柔的栗色光泽。 第十六章 江清惜?! 顾怀景的呼吸瞬间凝滞。 手中的伞“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雨水立刻打湿了他的西装,可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身影。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视线,缓缓抬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她笑了。 那个笑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眼角微微弯起,右脸颊浮现一个小小的梨涡,像是盛着全世界的温柔。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笑着,就是因为这个笑容,他几乎对她一见钟情。 “清惜......?” 顾怀景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可下一秒,一辆巴士呼啸而过。 等他再睁开时,咖啡厅的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杯沿还留着淡淡的唇印。 “不......不可能......” 他发疯似的冲进咖啡厅,抓住服务生的肩膀。 “刚才坐在这里的女人呢?!” 服务生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结结巴巴地回答。 “先、先生,我不知道啊......” 他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她。 “我真的看见了,清惜就在那......” 他发了狂一般的开始搜寻。 头一次,他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逗留了整整七天。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金艳艳发来的短信。 “董事会要求你明天必须回国。” 顾怀景冷笑一声,直接关机。 如今什么都比不上清惜重要。 他走遍了这里的每一个街道公园,拿着江清惜的照片四处搜寻。 桥下传来游船的鸣笛声。 就在这一刻,公寓的窗帘被拉开了。 江清惜。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毛衣,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正低头给窗台上的绿植浇水。 暖黄的灯光描摹着她的轮廓和记忆中分毫不差。 顾怀景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发疯似的冲向对岸,撞翻了街头艺人的画架,引来一片咒骂声。 电梯太慢,他直接冲上楼梯。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疯狂念头。 她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 小骗子,骗了自己这么久,一直还活着,害的自己平白流了多少眼泪。 站在那扇深蓝色的门前。 顾怀景的手悬在半空,突然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门却自己开了。 江清惜抱着一袋垃圾愣在原地,手指还搭在门把上。 五年的时光在这一刻凝固。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垃圾袋“啪”地掉在地上。 顾怀景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设想过千万种重逢。 她或许会怨恨地扇他耳光,或许会歇斯底里地让他滚,甚至可能直接关上门。 但唯独没想过,她会用这样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就像他只是一个走错门的快递员。 “清惜......”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脸。 “是我......” 江清惜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她微微颔首,法语发音标准得像个土生土长的巴黎人。 “抱歉,您认错人了。我是Léa,这里的插画师。” 顾怀景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吸一口气。他死死盯着她左手无名指。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戒痕,是当年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婚戒留下的。 他绝望的看着她的手,笑得有些想哭,明明证据确凿,可是她却骗自己,就这样不肯跟自己相认吗? “这个怎么解释?Léa小姐?” 江清惜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忽然轻笑起来。 她抽回手,转身往屋里走。 “看来是遇到痴情种的戏码了。要报警吗?还是您自己离开?” 这句话像一把刀捅进顾怀景的肺里。 “这些年......”他的喉结滚动,“你过得好吗?” 江清惜正在厨房烧水,闻言头也不抬。 “先生,您再这样我要叫保安了。” 顾怀景突然冲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泪水砸在她后颈。 “我错了......清惜我错了......你看看我......” 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 下一秒,手背传来剧痛。 江清惜用烧开的壶底狠狠烫了他。 她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 “滚出去。除非你想让整栋楼的人都来看你发疯。” 顾怀景跪下了。 他仰头看着这个曾经为他煮醒酒汤的女人,此刻她眼底的冷漠却刺骨的吓人。 这样尊贵的男人原来也会下跪,折辱自己的自尊。 做他的妻子这么多年,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他何时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真是讽刺。 第十七章 “我真不认识你,滚吧,同一句话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她闭了闭眼,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抓住她的衣角,像个讨糖的孩子。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我把金艳艳送进监狱了,顾氏的股份都转到了你名下,我......” “顾先生。” 江清惜蹲下来与他平视。 她的指尖抚过他烫伤的手背,突然狠狠按下,她按住自己心口。 “就像这样,每一寸皮肤都被撕开,但最疼的是这里。因为到死都在想,为什么是清诺和我?清诺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你们,他丢了一条命!你那些所谓的赔偿就够了吗?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为什么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顾怀景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灼烧滚烫,她不想触碰半分。 江清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轮到你来想这个问题了。” 保安冲上来了。 枪抵着他的胸膛将他赶出去。 他不肯走。 顾怀景瘫坐在雨水中。 这座陌生城市的雨夜冷得刺骨。 顾怀景跪在江清惜公寓楼下的路上,昂贵的西装被雨水浸透,黑发狼狈地贴在额前,他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却仍固执地仰头望着那扇亮着暖光的窗。 她正在里面,一次都没有看向窗外。 “清惜......” 他的声音被雨声吞没。 雨越下越大。 顾怀景恍惚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江清惜也是这样跪在顾宅门外,求他去医院看看清诺。 当时他在做什么? 哦,他在和金艳艳缠绵。 他低笑着,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涩得令人作呕。 突然,头顶的雨停了。 一把黑伞撑在他上方,握伞的手指纤细苍白。 “好玩吗?”江清惜的声音比雨还冷,“顾总现在是在表演深情给谁看?” 顾怀景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滴落。 他想抓住她的衣角,却在看到自己脏污的手时僵在半空。 “我......我只是想赎罪......” 江清惜突然笑了,那笑声让顾怀景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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