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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正好,他没打算让出北大名额,也不打算和沈心瑜结婚。 袁俊哲想要沈心瑜,那就拿去。 三人得到他的回答,就忙不迭离去。 贺庭峰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后,他走到镜子前,拿起剪刀将自己略长的头发亲手剪掉,直到剪成了寸头。 然后他去了贺家,恳请沈老首长带着他训练。 国防大学需要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强健的体魄。 而训练,也能让他暂时忘掉父母和沈心瑜带来的难过。 三天后。 贺庭峰正绑着沙袋绕着大院跑步,沈心瑜突然找来。 她打量了他一眼,就诧异走来:“怎么把头发剪了?” 贺庭峰停下,随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搪塞道:“天热,这样凉快。” 这话说得通。 但沈心瑜莫名地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感觉贺庭峰变了很多,最近不缠着她了,那天说延迟结婚,他也没有闹。 她皱了皱眉,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么多天你怎么都没去看过俊哲,你就不关心他吗?” 听到这话,贺庭峰没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这些天你和我爸妈不都在陪他吗?还需要我陪吗?” 沈心瑜眉心更紧,还想说什么时,她瞥到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本册子—— 国防大学期刊阅读。 “国防大学?你看这个学校的介绍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贺庭峰随口扯谎。 哪怕沈心瑜抬手拿走他手中的书籍,用审视的姿态盯着他,他也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对国防大学感兴趣了?你从小就吃不得苦,难道还想当军人?就算是明年再高考,这个大学也不适合你。” 说完,她把册子放回桌上。 腰间的传呼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外走:“我得回医院了,你有空记得去看看俊哲。” 看着沈心瑜离去的背影,贺庭峰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半晌,他解开沙袋,和沈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往医院去了。 不是要他去看看吗?那他就去看看。 半小时后,医院。 很快,找到了袁俊哲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贺庭峰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袁俊哲削苹果。 而沈心瑜正在陪袁俊哲看书,《金瓶梅》?原来沈心瑜也会看这样的书? 袁俊哲还在装作看不懂:“小姨,这是什么意思啊?” 贺庭峰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见到他,袁俊哲立马变脸,抱住沈心瑜微微红了眼眶求着:“哥哥,你把小姨让给我好不好?” “从前我没有表明心意,是因为这一声小姨,可如果连你都可以和小姨结婚,那为什么我不行?” 贺庭峰没有说话,目光静静在病房里的几个人脸上扫过。 没有一个人阻止袁俊哲,他抢了北大名额还不够,现在连女人也要抢。 贺庭峰扯了扯嘴角:“和小姨结婚,是我拿北大名额换的,你要和她结婚,那就把北大名额还给我?” “人不能既要又要,对吧?” 袁俊哲脸色一白,眼泪当即落了下来。 贺母立刻起身维护他:“庭峰,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弟弟说话?再说了,名额都已经给俊哲了,还给你你也改不了了啊。” 沈心瑜安慰地拍了拍袁俊哲,然后起身把贺庭峰拉出了病房。 “我让你来看看俊哲,不是让你来激化他的病的。” 贺庭峰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前世死亡那一天。 那时候,他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但他还是拖着病体给沈心瑜做了一大桌子她喜欢吃的菜,因为那天,是沈心瑜的入伍纪念日。 当初,他刚被接到贺家,敏感又不安。 大院的小孩笑话他被爸妈抛弃了,是没人爱的可怜虫。 他躲着哭,是沈心瑜哄着他,拜托他给她办‘入伍纪念日庆祝’。 告诉他,她需要他,他很有用,更不是没有人爱。 后来,每年她入伍纪念日那天,他都会盼着、期待着,给她准备不同的惊喜。 哪怕她后来厌恶他,他也依旧坚持。 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贺庭峰深吸了口气:“小姨,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把我从贺家接到贺家吗?那一天,你说了什么吗?” 沈心瑜怔住:“我……” 还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贺庭峰侧头一看,就见袁俊哲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 “嘭!嘭——” 袁俊哲连续在墙上撞了两下,头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头破血流。 隔着门,他痛绞心扉地哭泣:“哥哥,求你让给我,让给我好不好?” “俊哲,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妈妈心痛啊!” “俊哲你冷静一点,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快停下……医生!” 病房里,贺母和贺父终于不装死了,一脸着急围上袁俊哲。 贺庭峰看着,麻木的心又被狠狠捅伤。 而沈心瑜毫不犹豫松开了握着他的手,只丢下一句:“无论如何,我答应和你结婚就不会反悔,别再来刺激俊哲了。” 随后她就奔进了门。 这场争夺,贺庭峰又输得彻底。 但还好,他已经不在意了。 他的人生会赢在别的地方。 贺庭峰默默地转身离开,回到家,他趁着沈心瑜不在家,陆陆续续把衣服,书等大学需要的用品收拾了起来。 短短三天,原本满当当的卧室就空了。 而这些年沈心瑜送他的东西,都被他放在了另一个箱子里。 收音机,海鸥牌照相机,沈心瑜送他的一等功奖章……他都不打算带走。 它们就留在这个房间,看沈心瑜以后怎么处理吧。 又过了三天,距离离开倒计时四天。 贺庭峰接到了学校老师的电话:“你的国防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你来拿下吧。” 不想出门的时候,沈心瑜回来了。 看他背着包往外走,她忍不住出声叫住他:“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沈心瑜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说过要送他了。 贺庭峰攥紧包带,怕被她发现要去拿国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不用了小姨,我只是去趟学校而已。” 沈心瑜不容拒绝:“正好我回军区,走吧,上车。” 贺庭峰只好上车。 路上,沈心瑜率先打破沉默:“你去学校做什么?顺便帮俊哲问问,他的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到?” 就这么等不及吗? 贺庭峰扯了扯嘴角:“该来的时候,就会来了,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沈心瑜奇怪地看了他,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 但贺庭峰叫停了司机:“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吧,前面就不顺路了,我自己走过去。” 说完,不等沈心瑜说话,他就匆匆下了车。 军用吉普扬长而去,路面上的热浪都晃了晃。 他收回目光,顶着艳阳走到学校,从老师手里郑重地接过录取通知书。 终于,就要可以离开了。 老师嘱咐:“四天后的火车票,你可千万不要迟到,不要放弃这个机会。” 贺庭峰点点头:“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改变决定的。” 走回家,一路上他心情愉悦,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了些。 回到贺家,却见贺母等在门口。 贺庭峰停住,他不会傻到认为他的母亲是来关心他的:“妈,有什么事吗?” 贺母别扭地开口:“你也看到了,俊哲是真的喜欢心瑜,你把人让给他吧。” 果然,贺庭峰毫不意外。 他嘲讽笑了声:“妈,你还记得,15岁之前,我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吗?” 贺母沉默。 贺庭峰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自己说再多也没用。 还是别说了:“放心,我会如你们所愿,袁俊哲要我的一切,很快这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贺母怔了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贺庭峰捂紧包,逃回了房间。 透过玻璃窗,他看着母亲的背影,最终还是没忍住红着眼轻声说—— “如果能选择,我一点也不想当贺庭峰。” 还有两天,贺庭峰就要离开。 无论如何,他还是想和沈心瑜有个郑重的告别。 他去到医院,在沈心瑜帮袁俊哲出来打水的时候,他拦住她。 “小姨,明天是你的入伍纪念日,回来一起吃饭好吗?就像以前那样,只有我们两个人。” 然而沈心瑜还没回答,就听病房里袁俊哲在说—— “妈,我和小姨的婚礼,哥哥会来参加吗?” 贺庭峰怔了一下,在心底自嘲一笑。 其实根本不用自己让,只要袁俊哲想要,爸妈就会给他。 “恭喜,小姨。” 他的平静让沈心瑜猛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张嘴,刚要说话。 就见病床上的袁俊哲慌忙跑出来,挡在沈心瑜面前:“哥哥,是我的错,你别怪小姨,是我想要和小姨结婚……” “你能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放心,等我尝过婚礼的甜蜜滋味之后,我就再也不缠着小姨了,我会祝福你们的!” 贺庭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看着他清冷的目光,沈心瑜眉心皱得更紧:“这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就当小孩过家家一样。” 婚礼还能有名无实? 这简直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不过还好,他后天早上就要走了,不用和他们一起胡闹。 贺庭峰点点头,随口扯谎:“好,我会参加的。” 沈心瑜松了口气:“你理解就好,至于明晚……我会回去的。” 贺庭峰应了声,转身离开。 也许因为就要去国防大学报道了,这一夜,贺庭峰睡得很好。 倒计时1天。 早上7点,贺庭峰按照平常的生物钟醒来。 他小心翼翼把通知书放进包袱内,随后坐在书桌旁,抽出一页信纸,写下道别…… 将这些都藏好之后,他才出门买菜。 晚上6点,贺庭峰做了几道沈心瑜喜欢吃的菜,坐在桌边等。 晚上7点,沈心瑜回来了。 贺庭峰将菜热了一遍:“小姨,坐吧。” 沈心瑜皱了皱眉:“既然我们要结婚了,以后还是别叫小姨了。” 贺庭峰沉默一瞬,低下头别开视线:“还是等结婚了再说吧,一时要我改,我也不适应。” 心瑜? 上辈子娶沈心瑜之后,他的确这样叫过,但没叫过几声,沈心瑜就调去了北京。 沈心瑜点点头,又说:“我想过了,我今年就会向上级申请凋令,调去北京,等明年你再高考考去北大。” “以后也不用给我办入伍纪念日了,我很忙。” 贺庭峰慢慢咽下米饭:“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袁俊哲?” 话说到一半,外面漆黑寂静的夜空中骤然绽开了一朵烟花。 “嘭!嘭嘭!” 沈心瑜没有听到他的话,转头看向外面,粉红色的烟花瞬间占满了夜空,她怔了怔。 “这是谁准备的?” 贺庭峰走到门外,直到烟花放完,才轻轻开了口:“是我准备的。” 沈心瑜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但好像又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好好的突然放什么烟花?” 18岁生日那天,沈心瑜给贺庭峰放了一场轰动全城的烟花秀。 他当时以为是自己是例外,是唯一,是最特殊的存在。 但十几天前,沈心瑜给袁俊哲准备了一场更大的烟花。 所以他决定,把这场烟花还给沈心瑜。 贺庭峰转头望向沈心瑜,轻轻一笑:“庆祝今天,而且……上次你放的烟花是给袁俊哲的,我想看一场属于我自己的。” 这是他在漠河看的最后一场烟花,也是和她看的最后一场。 贺庭峰坐回桌前:“好了,吃饭吧,等会儿菜要凉了。” 沈心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要具体说,又说不出来。 忽然,她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收音机不见了:“你的收音机呢?” “放在屋里了。”贺庭峰面不改色地回答。 沈心瑜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进院里,敲了敲门,语气焦急:“沈营长,医院打来电话,说袁少爷的状态很不好,需要您过去看看。” 沈心瑜脸色微变,起身就要往外走。 贺庭峰看着几乎没动的饭菜,下意识喊住她:“小姨,吃完饭再去吧,医生会照顾他的。” 这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了。 沈心瑜顿了一下,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叫道——留下来,不要去! 否则,就好像一定会失去什么一样。 传令兵又补充了一句:“听说袁少爷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了。” 沈心瑜不再犹豫,撂下一句:“你先吃,我等会儿回来再吃。” 就大步离去。 茫茫夜色中,沈心瑜的背影坚毅挺拔。 曾经,贺庭峰以为那是会永远庇护自己的港湾。 重生之后才明白,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港湾。 他目送她离开直到再看不见,他叹了口气,面对满桌子的菜也没了胃口。 他才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 结果还是搞成这样,连一顿告别饭也没能好好吃完。 算了,大概这就是命吧。 贺庭峰深吸了口气,走到院子里,点燃了两只仙女棒。 是买烟花时,商店送的。 他把仙女棒插在石头缝里,然后闭上眼双手合十:“我许愿……沈心瑜平安健康,快乐无忧,无病无灾。祝我自己以身许国,为国效力,祖国繁荣。” “也祝我们……再也不见。” 说完,仙女棒也正好燃灭。 沈老爷子也刚好回来:“庭峰,放烟花呢?怎么就你自己,心瑜呢?” 贺庭峰淡淡一笑:“袁俊哲生病了,小姨去医院看他了。” 提起袁俊哲,沈老爷子皱了皱眉:“庭峰,其实当年的事和你没关系,老袁是军人,那天遇难的不是你,他也会救的。” “至于你的那对父母……我看他们是有点魔怔了,等我好好说说他们!” 贺庭峰摇摇头:“不用了沈爷爷,因为——我就要离开了。” “我考上了国防大学,明天早上8点的火车。” 沈老爷子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不是梦想去北大吗?那北大的名额……” 或许只有沈爷爷还记得他的梦想,其他人都不在乎,只想让他让。 贺庭峰笑笑:“我骗了所有人,我没有让出名额,也没告诉任何人我要走,我只告诉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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