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低头开始搓西瓜,“可我看书时,总是脑袋空空。” 裴景下意识,“你都看的什么书?” 于念轻咬下唇,不好意思的看裴景,“看李月儿跟,主母。” 裴景,“……” 裴景沉默的看于念。 她不提裴景都快忘了那本《月色撩人》了,长公主说借看两眼至今都没还给她。她每天忙礼部的事情也抽不出功夫看闲书。 于念缩着脖子低头认真洗瓜,余光瞥见裴景皱眉苦思,连忙说道:“我肯定,好好看书。……看你送来的,书。” 见裴景不语,于念伸手,食指指尖轻轻点在裴景额头上,笑盈盈,“小景,不要那么,严肃,我会努力的。” 她手刚在水里泡过,湿漉漉的凉,水点在额头上,裴景陡然回神,抬眼朝前看。 于念一身浅青色夏裙轻纱,袖筒绑到高处,露出两条白藕似的手臂,加上她皮肤白,午后阳光落在她身上,像是照在初雪上,又像照在池塘荷叶上,纯粹洁净的让人移不开眼。 裴景心里一软,“我不是严肃,我是在想要不要提前请人来教你。” 于念虽然不是五六岁的稚童,可她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跟小孩也不相上下,她不能急,而且她想让于念进学堂不是为了让于念帮她证明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让于念多识些字。 于念要是会识文断字,不看那些史书,就是能看懂话本也是好的,不至于心里空空把心绪全寄托到别处。 她如今倒是理解褚休当初为何非要带于念学手语了,学手语能往外表达自己,识字会看书是往内充实自己,这才是学习的意义。 “教我?”于念想了想,探头朝堂屋喊,“秀秀。” 要是以前,当着长公主的面于念肯定不敢喊走褚休,可随着两人时常过来,于念就慢慢不怕了。 褚休听见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给长公主重新泡的茶壶出来,人还没到就开始问,“怎么了怎么了?” 她弯腰前随手捞起前后衣袍塞进腰带里,蹲下来看于念,“是不是要打水啊?” 于念摇头,“小景让我写,策论。” 褚休眼皮跳动看裴景,裴景低头扯着袖筒给青瓜擦“汗”,“……” 听着是有些为难人。 褚休知道裴景是好意,笑着看向于念,“我教你,不难的,咱念念顶尖尖的聪明,用点心肯定能学会!” 于念眉眼弯弯,探身往前,双手捧着褚休的脸颊,软软的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扭头看裴景,“秀秀,教我呢?” 褚休三元及第,写过书出过书,去过翰林院任职吏部,写出来的文章没一个人看见是不夸赞的,尤其是褚休脾气好又不凶她,最重要的是不要钱! 这世上哪里还有比她更好的老师。 她眼前就有现成的老师,哪里需要费钱再多请一个,何况请了老师过来要是嫌弃她笨觉得她写字难看,她肯定羞愧的很。 在褚休面前,就是出糗褚休也会帮她遮掩。 于念放下手跟裴景说话,细说褚休哪里适合当她的老师,以及褚休的优点。 褚休蹲在于念跟前,挪动脚步,慢吞吞改成蹲到于念旁边。 她脸上全是湿漉漉的凉水,夏季井水“洗”脸本该清爽醒神,可褚休望着于念白嫩嫩的手臂只觉得微醺。 她脸颊微热,抬手揉鼻子,听于念跟裴景夸她。 虽说夸的都是事实,她本来就这般优秀出色!可于念也才学会说话没半年时间,极少这么连贯的在旁人面前毫不掩饰的夸赞她。 谁不喜欢被戴高帽,尤其是自家媳妇亲手喂的迷魂汤。 褚休喝的迷迷糊糊,双手抱着手肘搭在膝上,脑袋贴在于念肩膀上,眼睛正好看向不远处的小黄。 小黄在玩水,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可欢快了。 才一个月时间,小黄狗长大了一大圈,身上滚圆的小肥肉不见了,变成结实的肉层,看着不胖摸着不瘦,比除了吃就是睡的大黄健壮了两倍不止。 裴景看向眼前妻妻两人,恍然大悟,“是啊,这不有现成的不要钱的,我怎么舍近求远了呢。” 谁不要钱了啊? 褚休直起脑袋,“怎么说话呢驸马怎么说话呢,用词粗鄙了啊。” 于念笑着扭头看褚休,褚休将她鬓角碎发挽到耳后,“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三人都在院里,长公主自己坐在堂屋显得冷清。裴景扭头朝后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索性将自己无关紧要的端竹筐“差事”让给褚休,自己擦干净手进了堂屋。 裴景余光朝外看,跟长公主说,“她俩洗瓜呢,我进来,歇歇。” 武秀笑了下,没拆穿她。 她瞧裴景的脸颊,白净的脸上晒的粉红出了细汗,唇瓣嘴角内侧有点红肿的痕迹。 武秀抬手,拇指指腹轻碰裴景嘴角,“被念念打趣了?” 裴景反应了一下,然后才明白长公主嘴里的这个打趣是关于什么方面的。 她微微摇头,“没有,念念一门心思想着策论呢。” 裴景坐在长公主旁边,口渴伸手拎水壶倒水,倒完才反应过来这是枸杞茶。 本来就火气旺,再喝只会更旺。 裴景为难,没立马喝。 武秀将自己手里的茶盏递给她,“这杯是菊花茶。” 夏天最热的季节喝枸杞,怕是不想睡觉了,她让褚休又泡了杯清火的菊花茶。 平时火气就大,今日温筱筱来了一趟后,更大了。 “谢殿下。”裴景伸手接过,垂眼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悄悄红了耳廓。 武秀目光从裴景耳朵上移开朝外看,褚休蹲在于念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篮子里一共就一个西瓜两个青瓜,她们三个人接力洗了半天还没洗完。 武秀问裴景,“让褚休教念念能行吗?” 裴景,“能吧,念念的手语一开始就是褚休教的,平时两人去颜秀才那里学完,回去的路上都是褚休带着于念重复两遍免得她忘了。” 论教于念的耐心,褚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武秀不知道清河县的具体事情,看向裴景,“说说?” 她俩极少有时间闲谈些无关朝政的事情。 裴景兴致勃勃,捧着茶盏,脚尖朝向长公主,说起拜师的事。 瓜总算洗完切好端上来。 褚休,“知道你们要来,念念早上特意去买的菜肉,咱们晚上炖排骨吃。” 武秀迟疑了一下,看向褚休。 褚休笑着摇头摆手,“她想做什么菜心里都有菜单,买的时候按着单子挑,您要是送菜过来,她该不知道怎么做饭了。” 可是上门吃饭什么都不干也不太好。 褚休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牙签戳了块瓜,“那你们想多了。” 临近酉时,太阳还没下山,于念就绑上围裙准备下厨做饭了。 她安排,“秀秀,烧火。” “小景,帮我择菜,咱们吃排骨,再炒两个小青菜。” “大黄!不要在灶房,睡觉,腾个屁股,抽软柴引火啦。” 裴景拎着小篮子朝井边走,里头是一篮子菜,根上沾着干泥,叶上没有水,一看就是早上刚买的。 裴景正要提衣摆蹲下来,长公主过来了。 武秀,“等一下。” 裴景,“嗯?” 武秀弯腰伸手拢起裴景的衣摆,塞进她的腰带里,又绕到裴景身后,将后面略微潮湿的衣摆也塞到她细韧的腰后。 裴景脸热,眼睛亮亮的看向长公主。 于念的襻膊不多,褚休干活时都是麻利的挽高袖筒,只有小景没这个经验。 裴景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想来没做过粗活笨活,卷高袖筒都只是斯文的提上去,没一会儿又掉下来。 武秀垂眼,一道又一道给裴景的袖子卷到手肘上面,握着她温热的小臂温声说,“这样不会滑下来沾到水。” 裴景低头看袖筒,又抬头看长公主,脸颊热热,“殿下连这个都懂。” 武秀卷自己的袖子,伸手拎过裴景手里的竹篮子,“我还会摘菜。” 裴景也会! 裴景舀水放木盆里,菜摘一颗放进去一颗涮洗,见长公主看过来,她有些得意,“去褚家吃饭的时候,跟周盈嫂子学的。” 在褚家大嫂面前,管你是长公主还是小公子,想吃饭都得干活,没一个能闲着。 裴景刚说完,扭头看见小黄哼哧哼哧的咬着一个拴了绳子的竹篮过来,里头又是一筐不一样的小青菜。 裴景沉默。 裴景抬脸朝灶房望过去,小声跟长公主蛐蛐,“念念跟大嫂学会了,甚至比大嫂更厉害,她家里连狗都不能闲着。” 怪不得褚休刚才说她俩想多了。 起初念念客气纯属是因为跟长公主不熟,对方高贵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好意思也不敢说话。 现在熟悉了,想吃饭就得干活。不可能四个人的饭全让她跟褚休来,尤其是褚休做菜的水平跟她拧包子的水平一样,色香味都没有。 裴景眼里带出笑,手里洗着小青菜,“怕是饭后我得去刷碗您得去收拾桌子。” 武秀也笑,看了裴景一眼,“不一定。” 裴景望她,“啊?” 武秀抬手,湿漉漉的拇指指腹在裴景下唇瓣上从头到尾抹了一下,指尖微压她唇肉蹭到了她的牙齿,低声说,“估计是我去刷碗你去收拾桌子。” 因为裴景没刷过碗,于念会怕她刷不干净回头褚休还得再刷一遍。 裴景的脸噌的下红了个彻底,眼底神色比天边夕阳晚霞还绚丽。 她不知道长公主今日怎么跟她这么亲近,总是动手动脚,但她又很享受这样的亲昵,总好过于两人白天当差回来,晚上说不了两句话就解衣服睡觉的好。 那样也是亲近,但跟这样又不太相同。 前者是身体,后者好像是心跟心。 武秀收手,垂眼用清水洗去指腹上的泥点。 裴景看见了,顿住,愣在原地,“……” 裴景脸更红了,头恨不得低到水盆里。 原来殿下是帮她擦嘴上的泥,而她却想成了…… 裴景掰菜叶子的时候掰的用力,泥点子甩嘴角上了。她连菜都摘不好,于念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去洗碗,不得洗一个碎一个。 武秀笑着看裴景,故意逗她,“想什么,脸这么红?” 裴景脑袋垂的更低,求饶的小声说,“殿下别戏弄我了。” 她脑子都混成浆糊了,分不清长公主的举动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只一味的脸红心热。长公主风轻云淡的,她要烧成灰烬了。 武秀笑,手在衣裙上擦了两把,抬手搭在裴景脑袋上,轻轻揉摸她额发,“好。” 不得不说,《月色撩人》是本好书啊。对于于念来说是识字启蒙的,对于她来说也算是启蒙书。 武秀抿唇收回手,教裴景怎么摘菜。 于念身上有褚家人的痕迹,当家主事的风格跟大嫂周盈很像,是因为她在褚家才感受到什么是家,自然跟着大嫂有学有样。 裴景身上有她的痕迹,因为步入官场后的行为处事都是她在教裴景,今日连怎么摘菜都是她亲手教的。 “开饭啦。” 于念将排骨放在桌子正中间。 褚休给她递筷子。 于念下厨炒出来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虽是寻常菜色,论精致花哨程度比不上裴家也比不上长公主府,可饭菜里面带出来的烟火气却是在别处吃不到的。 武秀成为长公主之前,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还能吃出饭味,后来成了长公主,饭菜只剩精致跟尊贵,色相味都有,却唯独吃不出家的烟火气。 武秀端着碗,用公筷给于念和裴景都夹了块排骨。 裴景跟褚休对视一眼,两人笑着,也给于念夹了其他的菜,“念念辛苦了。” 于念脸颊热热眼睛弯弯,低头捧着碗吃饭。 裴景心想,念念还是念念,这要是换成大嫂,糙话肯定脱口而出。 饭后,武秀果然被安排去洗碗,裴景负责收拾桌子,于念收拾厨房,褚休刷锅烧水。 裴景跟长公主离开的时候都快亥时了。 裴景脑袋探出车厢叮嘱,“念念你要记得看书啊。” 于念乖巧点头,“好。” 前脚裴景刚走,后脚于念就圈着褚休的手臂打哈欠,额头蹭着她的手臂哼哼。 褚休,“……” 褚休笑着环住于念,“那就明天学写字。” 于念会写,但就是不能把字规规矩矩排成排的写在一张纸上。 于念眼睛一亮,抱住褚休的胳膊,期待的昂脸问,“今天呢?” 夏季衣服单薄,她又贴的极近,两团滚圆饱满挤压在手臂上,褚休很难感觉不到。 褚休单手抬起于念的下巴,低头咬于念的唇,“今天给你个机会讨好我这个老师。” 于念秋水眸子映着灯笼光亮,眨巴眼睛,双手改成环着褚休的脖子,缓声说,“那求,秀秀老师,疼疼我~” 褚休打横把于念抱起来,直接去净室。 热水放在净室里面,兑点凉水就能洗澡。 褚休剥葱一样,一层浅青色外衫一层白滑里衣把于念剥干净。 浴桶里,褚休靠着桶壁坐在矮凳上,于念□□坐在她腿上,双手撑着她的肩膀,脚尖绷紧点着桶底,胸口饱满在水面上若隐若现,白瓢朝下摁在水里般上下起伏。 褚休握着于念的腰,让她微微站起来些,自己一低头就能吃到白面馒头上的红点。 于念脸被水汽蒸的红扑扑的,白里透粉唇瓣水润眼尾绯红,眸子里含着层水光,随着起伏晃动,最后凝成泪珠摇晃着掉下来。 眼泪砸在褚休脸上,水喷在褚休掌心里。 她趴在褚休怀中,任由褚休给她洗澡再把她抱回去。 裴景有句话说的不对,褚休不是不要钱,她只是要别的,比如于念的身子。 第109章 “褚休不会是个断袖吧?” “褚兄。” 褚休扭头, 提高手里灯笼,映出李礼的脸,笑着拱手, “李兄。” 李礼从袖筒里掏出一包酥糕,打开层层包裹的油皮纸, 递到褚休面前,“来一块。” 宫门还没开,站着也是站着,不如吃点东西果腹。 褚休胳膊夹着灯柄, 捏了李礼的一块糕点塞嘴里叼着,低头从腰间小包里掏出一枚鸡蛋递给李礼, 抬下巴示意, “喏。” 李礼笑着接过, 抬手在自己官帽上磕碎蛋壳,借着灯笼亮看褚休腰上的小包, 咦了声, “你这书袋不错, 巴掌大小,正好放点吃食还弄不脏衣服。” 褚休拍拍袋子, 里头就两个鸡蛋,她一个给李礼一个, “我媳妇给我琢磨着绣的。” 说是拿她的袋子练练手给自己缝个书袋。 如今才八月上旬,裴景那边学堂都还没定下来,于念就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书袋了。 李礼媳妇不打算进学堂,但两口子打算送闺女去, 只是他闺女今年也才四岁,年纪属实小了点, 估摸着赶不上第一批了。 李礼问,“听说入学要考试,你家娘子准备的如何?” 褚休算了算,离上次裴景过来给于念送书到今日,约摸着快半个月了,“已经能把字写到一张纸上了。” 念念对入学充满期待兴致勃勃,刚把字写明白,书袋就已经先缝上了。 奈何策论对她来说比登天难。 褚休白天当值,只有傍晚散班回家跟晚上能教她,于念在那儿点灯熬油练字,她正好抽个时间借着光亮写点话本赚些润笔费。 可能因为她成了状元裴景当了驸马,两人之间合伙写的《今朝人物传》这几个月卖的极好,尤其是清河县跟京城附近买的人很多。 裴家人月初来京城给两人送卖书的银钱,主要是给裴景送些中秋贺礼。 走的时候,长公主送了裴家人不少东西,褚休蹭裴景的脸面,劳烦裴家人帮她捎带些中秋礼回去,一份给颜家一份给大哥大嫂。 买完节礼手里头还剩笔银钱,褚休就想到了别的—— 念念生辰快到了。 于念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哪天生的,在于家这么多年也没人提过更没人给她过过,时间一久她自己都没把生辰当个事情。 褚休原先也不知道于念具体生辰,那成亲八字上写的日子是假的,上头的出生年月日全是李氏当年给念念入户籍时随口编的,当不得真。 于念的生辰不好确定,但忠义侯亲女儿小念儿的生辰随便打听两句就能问出来。 十二月十八。 离现在还有几个月,褚休想送点好东西,又没想好送什么,所以得提前准备。 她咬着糕点走神,目光就这么落在前头不远处的四品官手上。 李礼点头,“进步的虽慢但也是进步,应当能赶上的。” 何况于念错过了孩童时念书启蒙的机会,长大后再学不会更简单,只会更难。她现在就能把字写到一张纸上不缺胳膊少腿,已经用了大功夫,平日肯定没少背地里练。 褚休回神,笑着说,“她是学的认真。” 褚休视线从人家拇指上头反光的玉扳指上移开,咽下嘴里东西,“也肯定能赶得上,毕竟你裴兄现在学堂才刚定下。” 京中几家大书院对于女子学堂的事情表现的都不算太积极。 女子怎么能进学堂呢。 那般圣洁的念书地方,女人* 要是进来了男子哪里还能静心读书? 男女混在学堂里成何体统,那可是书院不是鹊桥。 尤其是书院延用前朝规矩,女子不得踏入。 现在不仅要踏入了,还要来来回回的踏入,对于保守古板的几位山长来说,这事属实难以接受。 裴景拿驸马的身份往下压都不好用,他们虽然没明着跟皇权和朝堂作对,但文人的太极手法用的极好,今日拖明日,明日拖后日,要是派人去问,那边的回复就是“还在商量”。 商量了一个月,依旧没头绪。 褚休心道裴景手段还是文雅了,对于这种满肚子学识的文人流氓,就得用流氓的法子强硬些才行。 裴景估摸着也是回过神,手段强硬的挑出一个书院作为试点。 书院定下了别的难处又出来了。 书院里的一切,包括斋舍、食堂、学堂、茅厕、校场,这些地方全都是按着男学子的需求建设的,女学子要是进去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而且第一批女学子都是官家女子,身份尊贵养尊处优娇生惯养,陡然让对方从香软的金窝窝搬到邋遢的狗窝里,别说她们不答应,裴景自己也不答应。 那怎么办呢,要么改要么重建。 校场得重新划分,男子要蹴鞠骑射,女子也要跑马射箭。地点肯定不能放在一起,要分开,既然分开就得划地捶地。 还有斋舍肯定也是分开,为了彼此名声名誉着想,门禁要定,墙要修高,洞要堵死。 褚休跟裴景有多年的斋舍经验在,在男学子的劣性这方面,没人比她俩更清楚。就因为清楚,实施的时候才会做得更细致。 这些裴景都列成条,甚至修建各处的稿纸都在请教过工部后画了出来,施工也都谈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剩银钱怎么筹了。 朝堂准许女子入学堂,户部自然批了一笔钱,但裴景这边准备的太细致了,东西用的都是最好的,就导致银钱不够用。 要想做到最好做到极致,就得多花钱。要想少花钱,那就糊弄了事。 可女子入学对于裴景来说不是一件赚功绩的差事,她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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