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然后被他们带走,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说。 将自己这辈子都折在面前这些人手里。 可现在不一样。 3 我抽出我的剑,直接砍断了三叔的胳膊。 一道鲜红的血线从头顶划过,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还有人想要试试吗?!” 三婶在尖叫,“你个下贱的胚子!你怎么敢!” 在三叔的痛呼之中,她冲上来想打我,我将剑架在她脖子上。 “我能砍他的胳膊,我就能要你们的命!” 我的剑上还染着血,他们被我吓得直直往后退。 可我手里的这把剑到底是第一次见血。 而我神情淡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却做不得假。 我强装镇定,一直等到了衙门来人。 领头的拿出官服的令牌。 “接到报官,有人在昭阳郡主府上闹事!我等奉命前来捉拿。” 大伯们先是一愣,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报的官。 紧接着三婶得到眼色,跪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我残害长辈。 但外面早有我放出去的人,府内他们到底是什么嘴脸外面的人一清二楚。 他们的说辞自然不可信。 这些恶鬼一样的人终于被带走了,我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爹,你不在了。 这些人都想吃我! “害怕了?” 我顺着声音猛地抬头,这才发现树上还有个人。 他晃着双腿,嘴里叼着草,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他瞧了我一眼,从树上跳下,如同往常一般,将我从地上背起来。 他戏谑我,“我还以为你会喊你谢哥哥过来帮忙的。” 这是将军府家的独子,沈酌。 我练武练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总笑话我,可是欠得很。 我不喜欢他,但他的确这几天帮了我许多。 丧事是他派了人手过来,今日亲戚上门也是他通风报信。 至于谢除,除了那天他叫我节哀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 “他不会过来的。” “这亲怕是要退。” 沈酌应话,“你心里倒是清楚,但他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退。” “你爹是救驾有功,你现在还顶着郡主的名头,现在退婚,他们的丞相府就别想要了?” 他这话说完又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难过吗?你刚来我这儿的时候,可是天天谢哥哥长,谢哥哥短的。” 我只道,“趋利避害而已,人之常情,活在世上,左不过都靠的自己,指望旁人,指望不住的。” 之前我爹并不打算把这一套东西用在我身上。 这些东西他只与他的学生说。 可后来他想明白了,能护得住我一时,护不住我一辈子。 我能明白,不代表我不会难过。 毕竟幼时还是把他当过可以依靠的人去看待的。 我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沈酌察觉到肩膀已湿。 等我哭够了,才拿帕子将我的眼泪擦干。 “你现在也不算是浪费你爹的良苦用心。” “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得挺住,我会在你身边帮你的。” 他把被大伯遣散的仆人都叫了回来。 我的丫鬟迎春和送冬也回到了我身边。 送冬就是那个倒卖我簪子的丫鬟。 见了我,就跪在我面前磕头赎罪。 我却只道,“你要是真想赎罪,就陪我撑起温府。” 大学士府从此不在,现在这里只有温府了。 4 我开始全面接盘我爹留下的东西,尤其是商铺上的事情我必须牢牢攥住。 没有银子,在这个世道寸步难行。 但我又是个女子,虽然学过如何经商,可到底才十三岁,许多人都不服我。 而趁我爹离世的这个节骨眼,他们私底下撬走我一大批能干的伙计。 剩下的都是些蛀虫,看着就让人窝火。 我一个月日夜不休,对了所有的账本。 想造反的,那对不起你就得去官府走一趟。 在外面乱说话的,那我就教教你,乱说话会是个什么下场。 御人之术,我爹教了我不少。 拿捏了人性的弱点,便赢了大半。 而经商之术,是爹亲自教我,我无法偷懒,便将这些学了个十成十。 他们想看我是如何潦倒,那就让你们看看我怎么从这一片困境里杀出。 或许我在经商这块,随了我娘是有些天赋的。 没过几年,每日进我袋子的银两达到旁人想不到的数目,我的铺子甚至开到了江南。 我成为那些小姐们最不喜的铜臭商人。 但她们不知道我手里能让自己站住的筹码越来越多。 我爹是能够从底层步步爬上来坐稳官场的大学士。 她的女儿自然也不是个孬种。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身边的人居然会刺我一刀。 5 离我十七岁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许久未出现的谢除突然找上了我。 不过几年不见,感觉他就像是换了副面孔。 身上的气质越发的清冷,眉眼间俱是厉色。 只是我们到底没话说,相对无言最终是我先开的口。 “如果是来退婚的,把退婚书放在这就可以走了。” 他却说,“我这次来不是来退婚的。” 然后说出了这辈子我都想不到的话。 “我和父亲商量过了,看在你爹与我父亲多年相识的份上,我们不打算退婚。” “但正妻之位给不了你,你在外经商,经常在外抛头露面,名声不好,所以只能当我的妾室。” 他神情自若,姿态却高高在上。 我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说让我当妾,还是以这样施舍的语气。 我突然就想笑,但我这几年我在京城不只是在做生意,对朝廷上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少。 马上我就想明白了,用手敲着桌子。 “你们所支持的皇子党派缺钱了,就想把主意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一言命中,谢除那张淡定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非常精彩。 震惊,错愕,难堪,羞耻,汇聚在一起。 最后看向我的目光变成了惊艳。 他也不装了,浑身都松懈下来,仔细分析他以为的利弊。 “你如今的名声,没有哪个王公贵族愿意娶你为正妻的,你头上那个郡主的头衔就是个虚名。” “而我与你虽然算不上情投意合,但好歹也是有幼年的情分在。” “你爹也对我颇为满意,跟在我身边虽然是个妾,也不亏你。” “你要是能帮我顺利完成大业,拿个诰命也不是难事,这是双赢的局面。” 他说得越多,我脸上的冷意便越多一份。 谢除那张面孔逐渐与小时候那个说要护着我一辈子的人区别开。 再逐渐与一年前那些想要把我吃掉的亲戚逐渐重合。 这回子我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毫不客气地说。 “谢除,你贱不贱啊?看不起我商人的身份,却想从我的袋子里要钱。” “怎么?嫁给你是什么无上的荣耀嘛?我得拿我的全部身家求着你,去给你当这个妾?” “谢除,痴人说梦也不是这么说的。” 下一秒谢除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沈酌拎住了衣领。 “垃圾就不该说些垃圾话,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家阿玉面前。” 谢除从小只通书文,哪能比得过皮猴子一样还自小耍棍的沈酌,三两下就被踹了出去。 6 “不用谢我,他那股恶心劲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气顿时顺了,深深吐出一口气。 再看向沈酌时,立即把他夸得天上神仙,地上美玉的,迷得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前几年边关不是很太平,皇帝命沈父去驻守边疆,沈酌倒是被留在了京城。 我们两个住得又近,倒是天天逮着京城的八卦说来说去。 沈酌警告我,“谢除这人被他爹那个老狐狸教的已经不是什么好鸟了,你离他远点。” 而他要去一趟边关,来回得有两个月,所以嘱咐起来特别碎嘴子。 我脑浆子都快点混了,他才放心离去。 而谢除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哪里有拒绝的理由,沈酌离开后,他三番两次借着偶遇与我搭话。 他说得越多,我便骂得越凶。 我是个商人,日常与他们看不上的那些人打交道。 我能骂出来的话,自然是极其难听的。 但也不知道他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觉得我很有意思。 跟我说让我为妻也行,只要我愿意嫁给他,他爹那边他可以完全搞定。 我烦不胜烦,毫不犹豫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踹了他的命根子。 他痛得像猴子乱跳。 这一踹让他颜面尽失,好一段时间没找我。 但我没想到,谢除见说不动我,居然跑到了皇帝跟前,得了一桩赐婚圣旨。 而且还是下月完婚! 圣旨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是被气的,而是被人背叛的心凉。 我从我爹那接手的不只是那些商业铺子,还有我爹安插在朝廷中的眼线。 谢家自然也有,所以谢除要去求赐婚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消息断了。 “送冬,你说这条线到底断在哪了。” 送冬知道,如果我手里没有充足的证据,我是不会找上她的。 于是她立马慌乱地跪在地上,紧接着泣不成声。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有心的,但是没有谢公子,阿牛就真的要死了啊!” 我闭了闭眼,觉得胸口实在是堵得很。 阿牛是她喜欢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喜欢去赌。 当年她偷了簪子,不也就是为了给那个男人还赌债吗? 而我劝她不要痴迷这人,让她和这男人断了,可她竟然阴奉阳违,一直到现在。 不想留了个后患,被谢除这人钻了空子。 送冬在我面前额头都磕出了血。 “我只是应着谢公子的要求,把谢府的眼线给撤了,可我不知道他居然会去求赐婚啊!” 她好像是要真心悔过,我愿意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于是我甩给她一把匕首。 “亲手杀了阿牛,或者我亲手杀你,你选一个。” 送冬错愕地看着我,张开的嘴久久合不上。 可送冬最后什么也没选,而是选择了那个阿牛一起逃跑,想逃离京城。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携手逃跑。 下一秒我拉起弓箭,一箭同时射穿了他们两个的心脏。 爹,这是我第一次解决我亲近的人。 但为什么心口疼的人是我。 7 赐婚是件麻烦的事情,我要是不结,这就是抗旨。 我想去搭官场上的线,但是谢除这厮将我所有能接触到的官员都透了口信,不能帮我。 谢除还特意到我面前来走一趟。 “认命吧,顺从我的意愿不好吗?” 我懒懒地掀了眼皮。 “你又何必这般强迫我,娶了我回去,我不愿意给你花钱,也没什么大用。” 他的手冰凉地捋着我额前的发丝。 只是温柔地笑,嘴里说的话却让人胆寒。 “你说你一个孤女,要是有一天你死了,这些东西该归谁呢?” 我对上他的眼,他用手摸了摸我的头。 “不过你放心,我目前还是对你很感兴趣的,所以短时间内你乖乖的,你还是能活着的。” 知道所有人都惦记着我手里的那点东西,我还要以身涉险拱手相让。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不对,不是贱,是不够强。 所以他们才会觉得能随意把我揉捏。 十三岁的时候,亲戚觉得我一个孤女好欺负,所以敢浩浩荡荡地闯到我爹地盘上抢我的东西。 现在也是,谢除自以为能将我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但他们所用的手段都是靠婚嫁之事压在我头上,企图让我束手就擒。 “你们来来去去也就这些手段。” 他得意,“但好用,不是吗?” 是好用,但我怎会让你得逞呢? 大婚前一天,我专门给自己设计了一场刺杀。 众目睽睽之下,一刺客突然出现持匕首伤人,刀剑入我腹部,不会死,但会重伤。 总不能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新娘子去拜堂吧。 谢除没想到我会对自己这么狠。 刺客逃脱后,他不顾我腹部鲜血流淌,而是捏住我的下巴,咬牙切齿。 “就这么不想嫁我?是真的不想受制于人,还是说你想拖延时间,等别的人来救你娶你?” 他说的人是沈酌。 可笑,我不愿嫁的理由,就非得牵扯上另外一个男人吗? 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但我说不出话,血液的流失让我眼前发黑,终于是晕了过去。 8 我的计划自我醒来后,就有了些变动。 京城里有我的替身演戏,至于其他事物就由迎春接手,而我则偷偷出了京城。 却不料我刚出来没多久,就看见沈酌骑着一匹骏马从我身边飞驰而过。 我喊着他的名字,他疯了似的奔过来。 身上风尘仆仆的,没有半点在我面前嘚瑟来嘚瑟去的欠揍样,整个人都蔫了一样。 我想奚落他的话都堵在了嘴边。 他红着眼看了我半晌,才急吼吼地说道。 “温若婉,你怎么样?!怎么皇上好端端地就要给你和谢除赐婚了呢?!是谢除那个狗娘养的干的对不对!” 他整个人都很狂躁丸,我毫不客气地直接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 “大傻子!给我冷静!” 沈酌也不还手,只是捂着被打的地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那现在你到底怎么样嘛?有没有出事?不会跟谢除真成亲了吧?” 我冷哼,“你可盼我点好吧,谢除那样的人,我现在提起他都觉得跟吃了屎一样。” “而且我有件大事要跟你说。” 他立刻仰着头看着我等我接下来的话。 “我现在要奉皇帝的命去边疆驻守。” 他的表情是我前所未见的惊讶。 “去边疆?你?!驻守?!奉谁的命?你开玩笑吧!” 沈酌满脸难以置信。 不怪他这么惊疑,我到现在也觉得我干的这事荒唐。 不过得多亏了沈酌的人。 谢除将我能搭上的人全部封死,可皇帝的口他可封不到。 我借着沈酌手里的信息,知道了皇上微服私访的行踪。 便悄悄跑了出来,与皇帝谈了场交易。 我最知道皇帝现在迫切地想要什么,他想要在在位期间收复先皇被西陵拿走的边关三城。 可西陵不弱,而东辰除了沈酌一家子,几乎就没有优秀将领。 于是我答应皇帝,将那三城全部拿回来,他便收回赐婚。 以及我要当将军。 皇上其实有点生气了。 一是东辰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 二是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他提要求,岂不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可我总要赌一赌,我的命只能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我不想我为鱼肉,他为刀俎。” 即使这次我能逃脱和谢除的婚事,那么总会有下一个用官威来压我的人。 但如果我足够强大,那么所有人就不敢把我当软柿子捏。 皇上咬牙切齿地连说了好几个好好好,与我做下约定。 如果我能将边关的部分收回来,我想要的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如果收不回来,那就得前去西陵和亲。 9 沈酌觉得我疯了。 从来没对我生过气的他,现在生气了。 “战场凶险无比,连我爹在边关这几年都觉得吃劲,你又哪来的自信能够把边关三城拿回来。” “还不收复就和亲,你知道和亲的那些公主到他国到底是个什么境地吗?!” 我不在乎这些。 “我反正什么都没有了,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走了,我爹现在也没了,我本来就孑然一身我怕什么呢?” “况且我当年十三岁的时候,外面那么多人不也是觉得我以后凄苦,支撑不起温府的门楣吗?” “可你当时可是竭尽全力支持我的。” 沈酌气得不想看我,“那这和这能一样嘛?!” 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 但其实我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 以前他是将军府独子,就算是我出什么事,他也能为我兜底。 但这件事不一样,他兜不了底,甚至护不住我。 “但是沈酌,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那个给人遮风挡雨的树,我不想成为树底下的那朵花。” “我选择的这条路,就注定了我要遇到很多危险和挑战,你拦不住我。” 沈酌回头看我良久,那双勾人的眼睛里满是心疼,随后抓了抓头,像是认栽般叹气。 “你真是年龄不大,胆子滔天,我现在一点儿也管不了你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看着我笑,实在是忍不住地掐着我脸颊。 “走吧,我跟你一起回边关,保家卫国也是我身上的使命。”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因为拿着马绳都磨破皮了,这是有多着急啊。 我问他,“你就这么怕我嫁给谢除吗?” 沈酌瞪眼,“不然?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算是个什么玩意能娶你?!” …… 边关的动乱其实双边都相互制约着。 西陵粮草不足,这几年又连连大旱颗粒无收,百姓快活不下去了。 而东辰国库说不上空虚,但也绝说不上富足。 而且我们武将青黄不接,能用的都在边关。 要么就是六七十岁的老将,要么就是十三四的小儿,我来了算是一个助力。 毕竟沈父是我的师父,他太知道我的长处在哪了,也知道我是有足够的资格胜任,只是需要再磨炼。 于是师父递给我一把新刀,他告诉我,“战场上,这可比剑好用多了。” 我拿着刀在空中劈了几下,说来也是奇怪。 “我爹是最不喜欢舞刀弄枪之辈的,结果他让我学了武,如今我又跑到了战场上来。” 沈父没好气,“你爹要是听我的,练练他那身子骨,也不至于那刺客的刀来了,连躲都不会躲。” 师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虽然是笑着,但眼角有着泪。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道,“但他倒是知道怎么养女儿,你身上这股子劲,跟你爹一模一样。” 我笑了,爹,你看师父说我跟你一样呢。 但温情只是一刻,战场之上杀戮才是永恒。 而沈酌不愧是将军之子,行军布局简直就是他的专长。 师父老谋深算,深谙对面路数。 我手里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将所用军需物资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前线,烦什么都不用烦军需。 所以我们虽然说胜不了他们太多,但也绝对也不落于下风。 而西陵自知他们这场战事拉不长久。 更不会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培养新的小将。 但我们的任务就是将战事的时间拉长。 我们要等到他们粮草告急,全线崩溃的时候,再穷追猛打。 而我们居然也不知晓,这场战争一拉就是三年。 三年战争残酷,边关直接少了二十万大军。 我的鼻子开始逐渐对血腥味麻痹。 而这三年的时间,师父被敌方砍中了腿部,断了右腿。 从此之后只能负责主账指挥,再也不能和人挥刀相杀。 而沈酌满身伤痕,心性磨炼得更加沉稳,只是在我面前依旧嘚瑟欠揍。 而我同样身上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但我不在意。 沈酌总是笑我,“寻常的小姐二十岁是坐在闺阁等着出嫁,咱们温大小姐的二十岁,是撸起袖子大喊,比比谁身上的勋章多。” 这三年的时间,我们从士兵里面挑出了不少的好苗子。 由师父亲自教导,成长起来的速度极快。 与此同时,我的好消息也终于来了。 10 我手底下的人终于试验出了结果。 两国实力相当,出现压倒性的优势是难之又难,而我又想拿回边关的三座城池。 只能选择另辟蹊径。 西陵现在最需要什么?是粮食。 不仅是现在能吃的粮食,还是那种能自给自足的粮食。 因为战争,导致他们产量太低,百姓几乎民不聊生。 如果为了战争让百姓都牺牲,这样的战争那个国家的君王来说将不再有意义。 西陵历代君王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但从这几年西陵现任君王的调令和排兵布阵来看,他至少不是个好战的君主。 而我私下里叫人试验的一些蔬菜种类,足以在西陵境内存活并且产量极高。 还有旱灾洪灾之后,感染瘟疫以及许多他们需要的药方,我这里也都搜集好了整理起来。 附带的还有许多的物资,现用的布匹和粮食,可以一并送入该国,只要他愿意将边关的那三座城池还回来。 让城池这种事情这对于君王来说是极难的,这关系到国家的颜面。 但架不住我现在能给的东西,他们实在是太需要了。 尤其是在这三年过后,他们的国库都被这战争快拖垮了。 于是西陵君王考虑得并不久,便答应了。 我很高兴,不只是因为我自己的目标达成。 更是因为那么多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用再受战争之苦。 最终我将两国签订的协议,郑重地放在了皇帝的手里。 我听见皇帝轻轻地说,“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他虽然极力克制,但情绪也是控制不住的激动。 我知道,那三城不仅是东辰战败的遗憾。 更是皇帝母妃母家所在之处。 所以才会如此上心。 我立了个大功。 皇帝十分高兴,把之前答应发我的承诺兑现。 不仅在朝堂之上,封我为东辰的第一个女将军。 也收回了赐婚。 还赏赐了我不少好东西。 我倒是不在乎赏赐的钱财。 我在乎的是我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他们不再把我当成一只肥羊。 那些朝廷大臣看我的目光只有敬佩,这就足够了。 沈酌也受了封赏跟在我身后。 我们骑在马上,受尽全城百姓的欢呼。 “被封将军的感觉还不错。” 他环胸弯着唇,随后又实在是绷不住了的笑出声。 这三年过去,我与沈酌之间的关系真的是恶臭。 他还没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狗屁。 我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我嘴里要吐的是狗牙还是象牙。 游完街,我俩一起坐到马车上回去。 路上沈酌突然问我,日后有什么打算。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手舞足蹈地比画着未来。 “我想开个女子学堂,不只是读书认字的那种。” “如果读得好呢,自然明事理,那她想干嘛就干嘛。” “如果读得不好,就干脆让他们学学其他的,或者来我铺子干活也行。” “有能谋生的一技之长,总比只有一条出路的嫁人来得好。” 沈酌思考了一下,觉得很可以。 “想做就去做吧,但有件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什么?” “前段时间我爹要给我议亲,你为什么不许?” 他半躺在那,话虽是带着笑意,但神情确实极为认真。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很简单,听见你议亲,我这里会觉得难受。” “但我得花点时间去理清一下我的想法。” 我很坦白,沈酌却脸红了,被针扎了一般将手缩了回去。 至于谢除,一年前就因为联合三皇子谋反,被皇帝除掉了。 未来我的前路不会再有拦路虎,只有璀璨的人生。 在资本大佬眼里,所谓的明星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今天可以让你成为明星,明天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 “三哥,你谈的那个小明星快三年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霁航,所谓的明星跟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你觉得我会和一条狗结婚吗?" 我站在燕京别墅门口,就听到我的男友,傅家排行老三的傅廷川和他的朋友霁航对话。 我攥紧了省钱给傅廷川买的一枚价值不菲的袖口。 接着,又听到,傅廷川的好友霁航笑着问:“那三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分手?" “等我玩腻了,会找个体面的理由分开!" 傅廷川冰冷的嗓音传了出来。 我僵在原地。 下一刻又听到霁航戏谑的声音响起。 “那三哥,你玩腻了后告诉我,借我玩两天。" “可以。" 最后两个字向刀子一样狠狠插在了我的心上。 我再也听不下去,颤抖着手推开了门。 屋内的傅廷川和霁航瞬间止住了声,视线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当着两人的面,走上前,把手里装着袖口的礼盒放在了桌子上。 “三哥,这是我用奖学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傅廷川闻言,看着我苍白的一张脸,神情复杂。 他还没说话,我又说:“不用找体面的理由了,我们现在就分开吧。" 离开前,我又对霁航道。 “霁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卖的!就算我和三哥分手,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一时间,两个男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别墅。 三年前,我初见傅廷川那天,天空下着倾盆大雨。 我刚被《长安都》剧组拒绝,浑身被大雨浸湿,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傅廷川出现了。 不仅给了我《长安都》的一个重要角色,还和我在一起了。 我以为我们这就算是恋爱了,可没想到对于傅廷川来说,我就是一条狗! 回到大学宿舍。 我正打算去洗个澡,舍友张艳艳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哟,我们被包养的大明星回来了。" “你的金主爸爸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回来?" 包养…… 金主…… 我的嗓子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以前我还会反驳说自己是和傅廷川谈恋爱,可现在无从反驳。 没理会张艳艳。 我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 晚上十点。 电话声却吵醒了我。 我接过,是傅廷川打来的,男人声音缱眷,像是喝醉了。 “你怎么还没回来?" 回来…… 我以为自己已经和他说清楚了。 “三哥,你忘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边傅廷川听到这话,沉默了许久。 “你来校门口,我有事跟你说……" 说完,不容拒绝挂了电话。 傅廷川向来固执独裁,从来不给人拒绝他的机会。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只能下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门。 漆黑的天空,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傅廷川的卡宴就停在校门外。 司机打伞走了下来:“顾妍小姐,傅先生在车上等你。" 语毕,拉开了后座的门。 我一抬头就对上了傅廷川清冷的视线,不过我没有上车。 “三哥,你找我什么事?" 傅廷川看着我,眸色晦暗不明:“这三年你表现的很好,一千万的支票和燕京那套别墅是你的了。" “之前李导的电影,我已经安排了女配的角色给你。"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支票,眼底都是不解。 我们两个人不是都分手了吗? 他傅廷川还真是大方! 分手费给这么多。 雨越下越大,在地上溅起水花。 紧跟着我又听到傅廷川说:“我马上要结婚了,今天下午你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你继续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继续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我的耳中回荡着傅廷川说的话,眼中都是震惊。 没等我拒绝,傅廷川把支票递进我的手中,就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我只觉手中的支票如同千金重。 我回到宿舍。 一向跟我关系不错的室友周玲玲,不由得问:“阿妍,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去哪儿?" 隔壁铺的张艳艳钻出被窝,冷笑道。 “玲玲,你还用问吗?她肯定是去见她的金主爸爸了。" 一口一个金主爸爸。 我再也忍不住,看向她:“你嘴巴放干净点!" 张艳艳当即讽刺:“嫌我嘴巴不干净,你就别做那些肮脏的事啊。刚才学校论坛都曝光了。一个可以做我们爸爸的男人开豪车来见你……和你做室友真是我的耻辱……" 我听到她的话,拿起手机,打开了学校的论坛。 果然,论坛首页热搜第一张照片就是,不久前,我去见傅廷川的时候拍的。 照片只拍到了,傅廷川的司机和我。 上面配的字是:“——震惊!艺术系校花顾妍,私底下居然和五六十岁老头在一起!" 我气的手都在颤抖。 这一个晚上,我彻底睡不着了。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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