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谁知道呢？也许真有毛衣女。” 章衡摸着下巴，他还在尽量排除情绪上被渲染出来的波动，竭力从常理来思考：“也就是说事发当时，小房子等于是一间密室。” “虽然门上有一扇小窗户，”章衡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小的洞，也就能递个碗。 “足月生产的婴儿少说也有几斤重，肯定不能通过，更不要说成年人了。 “人力的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把婴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 简婕却道：“不一定。” 章衡和女人不禁齐齐吃了一惊，同时看向她。 简婕提道：“别忘了，从介老太太打翻了煤油灯，到介老爷子又带一盏灯赶来，这中间有一段时间是全黑的，还很混乱。” 女人也承认：“是，在那段时间里，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就那么一点点儿的时间，又能发生什么呢？” “你们看看这墙，全都厚得猪都撞不动，”女人拍了拍那些冷冰冰的墙，簌簌地落下一些泥灰，“一条缝都没有的。” 她再次强调：“唯一的出路就是那扇门。 “可我们当时，有好几个人就站在门口的。 “就算有人偷走了孩子，他只能从门口走，怎么可能完全躲得过所有人？” 简婕倒是觉得这不算太难：“如果当时你们当中有人接应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或者干脆就由你们当中的某个人动手，把孩子偷出来，再送到等在外面的同伙手里。” 女人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她强调，“时间很短的啊！” 简婕问她：“介老爷子又带来一盏灯的时候，你确定所有人都在吗？” 女人理所当然地回道：“在啊！” 简婕笑了笑，也不跟她死抠，就问：“好，那你就说说，当时灯光一亮起来，你旁边站的是谁？” 女人随即回道：“我旁边站的是……”她忽然停住了。 她这才发现她说不上来。不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而是在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信息。 女人不觉呆住了。 章衡抿嘴一笑，有意无意地看了简婕一眼。 她总是能用最少的话在看似不重要的细节上，达到一针见血的效果。 简婕：“你们所有人都是很熟悉的，又都在小房子门前挤成一团。如果有人存心趁着混乱短时间离开，根本没人会发觉。” 女人愣了一会儿，又道：“可是后来介家的几个男人来撞门，门分明还是从里面锁上的！” 简婕微一挑眉：“你确定？” 女人：“这还能有假？砰的一声，硬生生撞开的啊！” 简婕：“真是这样的话，门锁肯定被撞坏了。你们检查过门锁吗？” 女人：“……” 简婕：“至少现在这门上的锁还在啊，”她拿起那把锁细看，“虽然有些划痕——不过还能用。或者你能认得出来这锁是后来换过的？” 女人瞪着门锁继续发呆。 一会儿，她又着急地反驳：“可是我们之前在门口，确实拍不动的啊！” 见简婕一张嘴，又赶紧补充道，“这个我可以肯定，我也有拍过，真地拍不动。” 简婕这回只是笑着点点头：“所以之前的短暂黑暗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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