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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想和你有个家。” “阿玄,我心疼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知道是当时时念初通红的眼睛太真挚,还是说的这句话太动人。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开始,我拼了命地离开组织,隐姓埋名,在时念初身边停下了脚步,幻想着能跟她有一个家。 而那颗子弹,也被时念初做成了项链一直贴身带着。 “这颗子弹,会在每一个瞬间告诉我,阿玄是我的一生所爱。” 可如今,她明明知道那颗子弹代表的意义,却依旧送给了别人。 那我,便也该退场了。 4 第二天中午,时念初才终于回家。 今天下午有个商业酒会,她是回来接我的。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老大派车来接我还有几个小时。 我不想引起时念初的怀疑,造成后续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了点头,换好衣服陪着她出了门。 我跟在时念初身边,她挽着我的手臂,我们一起体面地在宴会中觥筹交错。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火红礼服,脸上有着丝丝皱纹的女人突然被绊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径直砸到了我身上。 滴滴答答的红酒顺着我的锁骨往下滑落,那个女人眼神都看直了。 “时总,您这个男伴,还真是不错啊。” 时念初眼中含笑,重新从桌上取了一杯红酒递给那个女人。 “李总说笑了,出门在外,带的男人自然不能太跌份。” “既然李总觉得他还不错,正好晚上我定了一桌好菜,咱们一起去,顺便好好聊聊度假村开发的事情。” 听到时念初的话,那个女人两眼放光,像毒蛇杏子般黏腻的目光不断在我身上游走。 以前,我也经常被时念初带着参加这种场合。 如今想起来,在他眼中,我可能是身手不错的保镖,可能是挡酒的工具人,甚至可能是商业交易中的筹码。 却唯独不是未婚夫。 我垂眸敛去了眼中的失落,笑着朝面前的两个女人开口。 “我现在这副模样有点太失礼了,我去休息室稍微处理一下,稍等。” 等服务员将我的衣服洗干净送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我换好衣服准备回宴会厅,路过其中一个休息室的时候,那个门虚掩着,一阵腌臜的声音传进了我耳中。 女人娇喘着,开口的声音满是缱绻。 “不带你来是因为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怎么舍得让你来冒险?” 男人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可看到他站在你身边,我嫉妒得几乎发狂。” “你别这么激动,声音小一点,你不是说他也在休息室吗?一会儿被他听见了怎么办?。” 女人娇俏地笑着。 “这种高级休息室的隔音可是一流,再说了,我已经关好门了。” 男人的动作没有丝毫节制,似乎对女人的话很是满意。 “我真是爱死了你,你的反差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惊喜。” 徐辞然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眸子一转,眼神与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这一刻,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管是他出现在这里,还是让我看到这一出好戏,都是徐辞然故意的。 我勾起唇角,收回了目光,贴心地帮他们关好了休息室的门。 刚下楼,我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阿玄,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接你。” “计划有变,我们要马上出发。” 告诉了老大地址后,我径直走出了酒店,没有再回宴会厅。 既然计划有变,那一切都是天意。 时念初,再也不见。 5 两个小时后,我已经坐上了飞往M国的飞机。 与此同时的宴会厅里,时念初正大发雷霆。 她一把抓住了一个宴会服务员的衣领,面色阴沉地质问道。 “我在问你,人呢?我的人呢?李总呢?” 勍轫閔仺簋捲敶繪篩羒粲腐熻僽渏幉 服务员害怕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开口。 “时......时总,我真的不知道啊。” “您的人去换衣服以后就没有再回来,李总他......李总她没多久也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她一把将桌子上的酒杯都掀翻在地,脸色黑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她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着何昭的电话,可回应她的只有机械的提示声。 在尝试了无数次依然无法接通以后,她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圈内对李总的评价。 好色,爱男,花样多,喜欢刺激。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狠狠一耳光掴向那个服务员。 “找!给我找!找不到我今天一定会杀了你!” 就在这时,一袭红裙的李总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聚集到一起,她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在这里,不喝酒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时念初猛地回头,一把抓住了李总的衣领。 “人呢!人呢!你把人给我带到哪里去了!” 李总有些不明所以。 时念初的耐心早已耗尽,见李总不开口,失控地大吼着。 “阿玄呢!你把阿玄弄到哪里去了!” 李总也听明白了,一把甩开了时念初的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屑。 “你说的是你的男伴吧?我不知道,刚刚他去换衣服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你找我要什么人?” “不过时念初,我也真是看不起你,现在在这儿发什么疯,刚刚不是还很大方吗?” “你这种女人,我都看不上,要是那个男人真的跑了,我还真为他开心。” 时念初盯着李总看了半天,看她神色不像在说谎,心里开始控制不住心慌。 时念初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宴会场,叫司机开车送她回家。 一开门,看着空荡荡的衣柜,时念初心底一片荒凉。 韩玄,走了。 徐辞然站在一旁嗤笑出声。 “初初,这韩玄哥也真是的,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玩欲擒故纵这一套。” “看来是韩玄哥还在生我的气,生气昨天你过生日时发生的事情,可我也不知道他会在那里啊,况且我们昨天又没做什么,这韩玄哥怎么脾气这么大,说走就走。” “没事的初初,你别担心,我到时候好好跟韩玄哥解释一下就行了,毕竟是他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了初初,你不是说他是个孤儿吗?他没爹没妈的,跟你分手了能去哪儿,放心吧,他肯定不敢真的跟你分手。” 时念初一言不发,眼神死死地盯着空荡荡的衣柜。 三年多的日夜陪伴,时念初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韩玄的人。 韩玄确实是孤儿,从小跟着一群雇佣兵长大,他从一个小孩,一步步成为现在暗网上身价最高的雇佣兵。 这一路,是他一个人从尸山尸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他向来不屑于用这种把戏威胁她。 直到现在时念初还清晰记得,答应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天,韩玄一字一句坚定地开口。 “时念初,我愿意为了你留下来,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别人,不要骗我,不要瞒着我,你老实告诉我,我自己会走的。” 现在再想起曾经韩玄说过的这句话,时念初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 韩玄的爱,向来坦坦荡荡,他才不屑于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见时念初一直没说话,徐辞然有些心慌。 “初初,你不会真的被那个男人骗了吧?不过也正常,你是女人,根本就不懂男人的那些龌龊招数,韩玄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他就是故意想用这种手段拿捏你。” 听到徐辞然还在这么说,时念初心里一阵烦躁。 “徐辞然,韩玄是我的男朋友,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 6 听到时念初的语气不对,徐辞然慌忙地想为自己找补。 “不是的初初,你误会我了。” “我只是心里有点吃醋才慌不择言说了那些话,现在他走了不是正好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现在韩玄自己走了,你也不用费心跟他分手了。” 这一次,时念初再也不忍了,她抬头冷冷地看向徐辞然的双眼。 “他为什么走,你不知道吗?” “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不管是分手还是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 “行了,我现在很乱,你先回去吧。” 徐辞然见时念初生气,当即便双眸含泪,想要唤起时念初的爱意。 “初初......我现在不舒服,就让我今晚留在这里......” 他还以为自己是时念初心中的单纯大男孩,殊不知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已经打碎了时念初心中对他的幻想。 觵愋痋氯捷詎润斬鹕踻掆蜆煐低薰莘 只要有了裂缝,像时念初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听不出徐辞然刚刚话中的弦外之音。 这一次时念初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你不舒服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找我。” “这里是我和阿玄的家,你一个外人,留在这里不方便,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至于我们俩的事,以后再说吧。” 徐辞然一脸不忿,但时念初的脸色实在是阴沉得难看,他不敢再纠缠,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司机离开了。 看着徐辞然的背影,时念初越想越不对劲。 她向来了解韩玄,如果只是因为昨天生日会上的冲突,他绝对不会这么决绝地离开。 时念初收回目光,咬牙冲着身边的秘书一字一句开口。 “给我查!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给我一五一十地查清楚!” 直到秘书也离开后,家里重归寂静。 时念初呆坐在沙发上,视线所及,居然找不到半点韩玄的痕迹。 她像疯了一样在家里翻找,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卧室。 到处都干干净净,哪里都找不到韩玄。 偌大的房子里,韩玄像是从未出现过。 时念初掏出电话想找人,直到把通讯录都翻了个底朝天,她才突然意识到,只要韩玄关掉手机,她就找不到他。 三年前,她将韩玄留在自己身边。 这三年间,永远都是韩玄在迁就她,在融入她的生活。 她从未尝试过走进韩玄的内心世界,从未了解过韩玄真正的需求是什么。 就在这时,她猛然想起,韩玄有写随笔的习惯。 曾经有一次,韩玄窝在阳台的躺椅上写写画画着,她还轻声调笑。 “哟,我们家的冰山男友,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当时的韩玄轻轻地合上手中的本子,看向她的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甚至还有些期待。 “曾经,我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杀死,生活在那种地狱里,我没有朋友,只有文字不会背叛我。” “时念初,要是有一天你变心了,我一定会跟你分手,到时候这个本子我就留给你。”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想到这里,时念初猛地直起身冲进书房,那个黑色的本子,就这么静静地放在书房的书桌上。 好像在等着她去翻开。 这一刻,时念初心里阵阵发虚,竟生出了一丝胆怯。 7 她颤抖着手,翻开了那本日记。 “时念初说,会给我一个家,这就是别人说的求婚吗?应该是吧,那我现在,是她的未婚夫咯。” “今天时念初又加班了,不过没关系,家的意思是,不管你多晚回来,都有人为你亮一盏灯。” “今天在网上看到别人被求婚了,好大的一束花,下一次情人节的时候,我也想跟她求婚,听说这种事,应该男人来。” “今天她说,我又不是普通的男人,不用搞那些虚的,可是,我也想做普通的男人,我也想收到女朋友的礼物,想被人放在心上。” “阿枫今天又约我喝茶了,他说我们算朋友,原来,我也可以有朋友吗?其实我有时念初就够了,但阿枫那个小伙子挺不错的,那就答应他吧,反正时念初最近老是在外面玩。” “时念初,你不是说要和我有个家吗?你是不是想食言了,没关系,你老实告诉我就好。” “时念初,再见。” 厚厚的日记本上,零零散散的随笔,竟然写了整本。 这本日记里的韩玄,满心满眼都是她。 时念初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下,她狠狠地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直到现在她还清晰地记得,当那颗子弹射进韩玄胸口的一瞬间,她几乎要同时停掉的心跳。 那一天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不会再让他离开了,她要好好保护他,她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她怎么就忘了初心呢? 她怎么会觉得他不说,就是他不要呢? 阿枫! 时念初脑袋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这个日记本中出现过的名字。 阿枫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称得上是韩玄朋友的人。 她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奔出家门,韩玄如果不在家,肯定是跟阿枫在一起。 大多数时候,都是司机送韩玄去找阿枫的,所以司机知道阿枫的地址。 她边出门边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赶紧回来接她。 站在那栋别墅前,看着房间内亮起的灯,时念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其实她知道,韩玄向来是最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她几乎没有可能在这里找到韩玄。 可时念初实在没办法了,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韩玄。 她没有阿枫的联系方式,只能站在别墅门外大喊。 “韩玄!阿玄!” “韩玄,我来接你回家!” “韩玄!我错了,你跟我回家吧!” 不知道喊了多久,一个穿着睡衣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 一见面,阿枫就狠狠剜了时念初一眼。 “你这个渣女,你有什么资格来找他!” 时念初丝毫不在意阿枫的语气,反而内心腾升起一种喜悦。 阿枫的反应,说明他知道韩玄跟她分手了,韩玄一定联系过他,说不定他会知道韩玄在哪里。 “阿枫,你知道阿玄在哪里吗?我知道他在生气,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他难过了,求求你,你告诉我吧。” 阿枫看着面前这个双眼通红的女人,心里却没有一丝怜悯。 “你有什么脸来找韩玄,我早就跟他说过你根本配不上他,你这种流连情场的花花小姐,根本就配不上他。” “你每一次跟他说加班出差,他都跟我在一起,可我和你都是一个圈子的,谁不了解谁啊,你骗得过他还骗得过我吗?” “可是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吗?他说他相信你,他说你们说好的,要是你变心了一定会告诉他的,所以他相信你。” 说到这儿,阿枫眼眶一红,开口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三年他是怎么过的,他的胸口每到阴雨天就会痛,哪怕吃了止疼药都会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你是跟他朝夕相处的人,你怎么会一点都察觉不到啊?” “我也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可是这几年总有人在找他麻烦,他总是会受伤,总是会血淋淋地来找我处理,你怎么会半点都没发现呢?”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没有想过离开你,他说你们会结婚的,你说过要和他一个家,可是他今天走了!他走了!” 阿枫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手机狠狠砸向时念初。 手机掉落在地,屏幕上的文字刺得时念初眼睛生疼。 “雄鹰怎么伪装成麻雀,它本就该属于无垠天空。” 8 阿枫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看向面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以前的工作,但是现在他走了,你别妄想能找到他!” 说完这句话后,阿枫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没再理会时念初。 时念初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刚看到的那句话。 阿枫不知道韩玄的身份,可是她知道。 他走了,回到了原本属于他的地方。 他,不会再回来了。 在确定了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时念初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出声。 看吧,时念初就是最了解韩玄。 他的爱向来坦荡光明,从不屑于那些把戏。 他的离开也跟他的爱一样,干干脆脆,不留余地。 第二天,喝得烂醉的时念初在秘书的陪伴下找到了徐辞然。 看到时念初的一瞬间,徐辞然神色欣喜,以为时念初是来哄她的。 “初初......” 可他话还没说完,时念初便狠狠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 看到时念初铁青的脸色,徐辞然这才觉得害怕。 “初初,初初你怎么了初初,我是辞然啊,你别这样,我害怕......” 时念初阴沉着脸,掐住徐辞然下巴的手越收越紧,开口的声音冷得人发寒。 “你怕?你那天在酒店休息室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你故意偷偷打开门让阿玄听见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徐辞然神色一怔,马上就想开口辩解。 可时念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狠狠一把将他甩翻在地。 “我去调过那天酒店走廊的监控了,你故意来找我,故意在阿玄隔壁的休息室勾引我,故意打开门让阿玄听见。” “徐辞然,你一直装作单纯善良的模样,我居然一直没发现,你竟然是这么恶毒有谋算的男人吗?你不就是想逼走阿玄取代他吗?” “你很好,做得很漂亮,阿玄确实走了,可是徐辞然,你永远别妄想取代他,你还不配。” 说完这些话,时念初转身便想离开。 见事情败露,徐辞然也不装了,朝着时念初的背影大喊。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时念初!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情种,你就不让人恶心吗?” “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怎么会跟我纠缠不清,他要是真这么重要,你怎么会三年都不嫁给他,还任由你的朋友羞辱他?” “你不过是个懦夫!一个不敢承认自己的问题,只敢把原因都推在我身上的懦夫!韩玄离开你,是你活该!” 时念初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徐辞然一眼,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跌跌撞撞离开了。 徐辞然说得对,都是她的错,是她负了她,是她活该。 看着时念初离开的背影,徐辞然眯了眯眼睛,眼神阴戾得令人胆寒。 “时念初,我不可能让你就这么丢下我。” 9(尾声)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时念初都没有再跟朋友们聚会。 除了正常上班以外,其余的所有时间,她都乖乖在家待着。 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家里的灯整夜整夜亮着。 因为韩玄说过,家的意思是,不管你多晚回来,都永远有人为你亮一盏灯。 我得知这些事的时候已经是一年以后,我顺利结束了S级任务,回归队伍。 老大浅笑着看向我。 “你那个未婚妻找你都找疯了,你真不考虑回头?”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问我这种问题,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老大仰起下巴吐出一口烟,轻声开口。 “了解啊,怎么会不了解你呢?” “四年前,你说离开就要离开,一年前,你说回来就要回来。”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么干脆利落。” 见我没说话,他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递给我。 “两千万的D级任务,接吗?” 听到老大的话,我有些诧异。 到我们这种级别的雇佣兵,接的基本都是A级或者S级任务,低级别的任务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 更别说两千万已经是S级任务的价格了,谁会花两千万发布一个D级任务? 我接过他手中的电脑,上面的任务让我有片刻沉吟。 “接。” 老大再次吐出一口烟,有些发笑地看着我。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呢?” “只有时念初这种冤大头才会发布这种任务,花两千万只为了见你一面。” 我将电脑推回他面前。 “两千万的D级任务,傻子才不接。” 三天后,我顺利落地华国机场,在接机口便见到了时念初。 她一手捧着一束鲜花,一只手握着一只红色的丝绒盒子,站在接机口前不住张望。 一见我,她瞬间单膝跪在了我面前,将那只装着钻戒的盒子递了过来。 “阿玄,嫁给我,这次,我真的会和你有个家。” “这次,让我来跟你求婚,让我嫁给你。” “一年了,我们回家吧,好吗?” 任务内容只是见一面,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摘下墨镜,看向满脸期待的时念初,轻轻叹了一口气。 “时念初,四年前,我已经相信过你了,可结果是什么,你我都清楚。” “你为什么觉得,我韩玄,会在同一个事情上失败两次,作为雇佣兵,我如果犯下这种错误,这条命早就没了。” “时念初,早在一年前,我们就没有家了,所以,我们回不去。”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想离开。 时念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 “阿玄,我真的知道错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过去的事情是我做错了,这一年里的每一天,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们真的会有家的,我真的会好好爱你,求你了阿玄。” 看着时念初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时念初,我不想纠结过去的对错,相爱的人才会讨论对错,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 我挣脱了她的手,转身朝着航站楼外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陆明时念初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起。 “阿玄,我会一直等你!不管是多久,我都会等!我会一直等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一天。” “阿玄!我......” 时念初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身后的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 我转头望去,只见时念初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徐辞然握着一把短匕,满手鲜血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时念初,他又哭又笑,脸上满是癫狂。 “你等了他一年?我何尝不是等了你一年?” “你这个贱人,你怀了我的孩子啊,你瞒着我打胎,瞒逼着我流产,现在又在这儿跟他求婚!” “时念初,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时念初!” 他边说着边蹲下身,看动作是还想刺入第二刀。 我飞奔过去,狠狠一脚将徐辞然踹飞。 徐辞然迅速被闻询赶来的保安控制住,趴在地上不停哭喊。 我没理他,从背包里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紧急外伤药敷在时念初的胸口。 时念初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眸中有些惊喜,颤颤悠悠抬起手想触碰我的脸。 “阿玄,你还愿意救我,是不是......”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脸的前一秒,我猛地站起身。 “不是,是因为你还没有给我打款。” “我出手救你是额外费用,两千万不够,你看着加吧。” 看着远处急匆匆奔来的急救人员,我戴上墨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机场。 三天后,我和阿枫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碰杯。 “叮咚。” 短信铃声响起,我账上收到一笔九位数的汇款。 阿枫探过头来看了一眼,随即不屑地撇了撇嘴。 “时念初倒是不小气。” “不过阿玄我跟你说,渣女真的要不得,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 我笑着摇晃手中的酒杯。 当初没有听阿枫的话,只是因为还爱她而已。 可现在。 凛冬散尽。 时念初,不过如此。 (全文完) 第1章 你大爷的! (写在前面:本文平行时空,四四还年少,不是四大爷,不是四大爷!可结合美图食用,把大胖橘给我叉出去!!!) “都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这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嫁的好可以一飞冲天呐。” “茗烟,叔叔可算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了。” “就算将来入了土,面对你爹,我也问心无愧了呀!” 康熙三十六年夏,狭窄逼仄的倒座房门口。 眼前的中年男子,挺着大肚子,摸着两撇小胡子,说的是理直气壮。 话说的大义凛然,然后一双老鼠眼里全是算计。 “林柏,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好亲事?”林茗烟冷笑一声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的一顶粉轿子。 那轿子上头的盖幅众多,刺绣闪着金光,看着就不是凡品。 林柏咳嗽一声,呵斥道:“没大没小的!” “这当然是好亲事了,你看那轿子多气派,一般人家哪有这个?” 他贪婪的看过去,吞了口口水。 要不是怕人家追究,他都想剪一幅下来。 毕竟是是金线绣的苏绣,值不少钱呢。 林茗烟一双妙目如点了漆一般明亮,看一眼就晓得他有多贪婪。 眉头皱的更紧:“那这轿子如何是粉色的?” 娶妻用的是正红色的轿子,这顶恐怕...... 林柏摸胡子的手一顿,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 不可思议道:“你不会以为就凭你个丧父的小丫头片子,还能嫁给大户人家当正妻吧?!” 说着,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嘲笑道:“你看你一文钱嫁妆都没有,哪有人肯娶你呢?” “去当个小妾,不是正好?” “啥事不管腿一张,伺候好主子爷,荣华富贵不就来了?” 林茗烟听着这一席虎狼之词,心里涌起一阵杀意,好看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穿越到这个汉军旗林家已经五年了。 一来就是天崩开局。 早死的爹,懦弱的娘,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弟弟。 虎视眈眈的二叔一家,她刚一及笄就要把她卖去做妾。 呵! 做妾! 弄不死他们她就不是Z国人! “我同意做妾!”林茗烟没有再多说,点头同意。 做妾是吧? 不知道美女做妾,最能翻身了吗? 这也是穿越唯一的福利了,她的长相是无可挑剔的,任谁看了都要呆上一会儿。 林柏闻言脸上堆着笑 难得夸赞道:“茗烟就是懂事,这样的好事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这便宜侄女可值一百两银子! 这下,落袋咯~ 林柏心情不错,难得解释一句: “我也打听了,那是人家主母不能生。” “你过去了,只管为主母生个儿子,这样一辈子都能有好日子过了!” “说不定啊,以后你的儿子就是那贵人承嗣掌权的嫡子呢!” 林柏描述着以后得风光,仿佛真心为林茗烟着想一般。 实则是见钱眼开,卖了她拿一百两银子而已。 林茗烟冷笑一声,她并不怕。 只要额娘和两个弟弟安顿好了,她就算进了狼窝也会想办法跑掉。 最差就是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敛去眼里的凶光,尽量平静道:“行,我同意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听她真的同意,林柏是兴高采烈,嘴巴都笑歪了。 他露出一嘴黑黄的大牙,急切道:“茗烟你说,只要是我能满足的,一定答应你!” 心里想的却是:什么狗屁条件,先答应了再说。 反正把人忽悠走了,她可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我要你代我阿玛跟我额娘和离让她家去,两个弟弟也一并由她带走!” 什么?! 还有这等好事?! 林柏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恨不得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林家的家产可就这么多,他自己还有两个儿女,本来就不想给大房分一份。 从前他不敢提,是怕这个狼崽子一般的侄女不同意。 现在她自己提出来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好!我同意了!”林柏答应的非常干脆。 林茗烟笑了:“那就等你的消息了,今天办成了,那我就今天就跟那两人走!” 反正昨天她就把额娘弟弟三人送去了舅舅家,此时只要拿到和离书。 他们三个就跟林家没关系了。 那她日后有机会报复起来,就毫无后顾之忧了。 林柏那头占起便宜来速度很快,还没一刻钟,边上几个族老那里都跑了个遍。 办完这些,新鲜出炉的和离书就到了她手上。 林柏终于想起这张老脸,找补道:“茗烟呐,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 “你看你以后就吃穿不愁了,要是发达了可别忘了你二叔我啊~” “我一定不会忘的!”林茗烟把和离书放进怀里。 又微微勾了勾嘴角道:“那既然是为我好,那嫁妆总得给我吧?” “这.....你爹啥也没留下......”林柏顾左右而言他。 “一分钱陪嫁不给,不怕左右四邻戳你脊梁骨啊?”林茗烟皮笑肉不笑,“那侄女自个儿去拿了。” 说完,她把屋子里的茶杯一摔,“哐当”一声响的隔壁都能听见。 “卖侄女......” 林茗烟的话还没说完,林柏一把捂住她的嘴,从怀里摸出一把碎银子。 他还要在这里生活呢,这要是闹起来,还没脸面。 “给给给,叔叔早就准备好了,”林柏肉疼的掏出一把碎银子拍她手里。 林茗烟慢吞吞的数着,他站一边心疼:这可是他这个月的酒钱! 见她数完了抬头看,林柏瑟缩了一下,又瞪着一双眯眯眼。 生怕她再搞什么幺蛾子。 林茗烟心满意足的多敲了一笔,转身上了小轿子。 呵呵~ 刚刚趁他出门,她早就从正屋搜出了十两银子。 虽然卖她的一百两没找到,能敲这一笔也行。 更何况那一百两林柏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她已经让他付出代价了。 林柏摸着胸口的一百两银票,得意的看着轿子离开巷弄呢。 抽抽鼻子却闻到了一股焦味儿,转头定睛一看。 好好的正房怎么着火了? 林柏一拍脑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林茗烟,我艹你大爷的!” 第2章 还有这种好事? 林茗烟坐在轿子里,离了老远还能听到巷子里的救火声。 哼╯^╰ 放火,她是专业的! 花轿摇摇晃晃,很快就到了一处小院。 林茗烟警惕的盯着屋子里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你是说?我们俩去四阿哥府当侍妾?!”林茗烟眼睛都瞪圆了。 还......还有这种好事?! 等等,她好歹也是985大学出来的,怎么能信这个? 不是,古代也有电信诈骗? 四阿哥买侍妾? 鬼信! 见她一脸防备,张氏撇撇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没进来之前我也不知道,还以为后娘把我卖给哪个老头子了。” “这不,呆了几天才知道,原来是悄悄给四阿哥寻摸的。” 张氏一脸的喜气洋洋,一张包子脸,都笑出褶子来了。 林茗烟环顾了一下这个别院,倒还真的雕梁画栋,很是气派。 一看主人就非富即贵。 刚刚坐在轿子里的时候,林茗烟甚至已经想好了逃跑的办法。 只要到了目的地,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就一把火大家都烧死,自己趁乱跑掉。 反正这群人要找自己,也只会去林家找林柏的麻烦。 而且她刚刚在林家已经放了火,点火这个事情她在行啊。 她的怀里,时刻放着一个火折子。 现在听张氏这么说,她倒是犹豫起来:“真的是四阿哥吗?” 要是真的,她这一把火,把林家和西林觉罗家都给烧陪葬啊! 林家死了拉到,她额娘等人,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张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听说这是福晋在外头的小院,让我们学规矩的。” “这段时间有什么想要带的,还可以花钱让人在外头买。” 她们不知道的是,费扬古夫人是故意没用进阿哥府的名头来找人。 一来那太张扬了,显得她女儿真生不出来了。 二来也怕那太有上进心的,进去给四福晋添堵。 故意在手底下人家寻摸了姿色尚可,但是脾气不合四阿哥意的。 反正进去就是帮福晋生孩子的,最好不要入贵人眼。 林茗烟半信半疑,打眼看了看张氏,是圆润好生养的模样。 尤其是胸和屁股,有点漫画版的夸张。 这样看来,不管对方是不是四爷,那至少都是正经人家买的。 一个好生养来给正室生孩子,另一个就是她这样妩媚的,用来固宠。 林茗烟歇了放火的心思,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争宠她又不怕,还能比杀人放火难? 不过要真是进四爷府里,那混出头可就好了。 到时候林柏这份大礼,以后总得好好“回报”他才是! 林茗烟神色不明,张氏一直在悄悄打量她。 一照面,她就觉得新来的林氏美艳动人,把自己给比下去了。 她从前也是住的那条街有名的美人,可是跟林氏一比起来,就掉到泥里去了。 绞了绞手里的帕子,心底暗骂一声狐媚子。 进府后一定要跟她离远一些,不然自己可成了衬托红花的死绿叶了。 张氏刚刚看到同类的好心情全没了,找了个借口扭着屁股走了。 林茗烟虽然坐着没动,可是张氏的打量和表情也是尽收眼底的。 张氏的想法都摆在脸上,也算好猜。 那嫉妒都如有实质了,这样的人是别想结成同盟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定下这个打算,一时间除了礼仪训练的时候,都没再见过面。 半个月的礼仪速成训练班,两人谁也不理谁,说的话愣是不超过十句。 这半个月林茗烟着人给额娘西林觉罗氏,送去了和离书和自己的消息。 又用从林柏那顺来的银子,买了一些东西,便到了进府的那天。 虽然是从角门抬进去的,可是看到府邸的位置和规格,林茗烟心里这才有点底。 好不容易到了四爷府,没见到四爷和福晋面。 林茗烟二人就被一个老嬷嬷给打发了: “今儿个福晋不太舒爽,就不见你们了。” “小院已经安排好,你们俩就住进去吧,改日得了爷的召见,再来喝茶不迟。” 林茗烟没想着刚进门就能一鸣惊人,一炮打响。 顺从的跟着引路的小太监往分的院子去。 一路上,林茗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假山湖泊无不精美。 尤其是穿过花园,里头奇珍异草争相竞放。 前面两个蓝袍子的小太监,衣裳料子都比自己这件好的多。 他们俩不知道是嫌弃她还是怎的,走在前面老远,还不停的蛐蛐她。 “外头买来的就是寒酸,你看她那衣裳都不是全新的,不过姿色倒是......” “哎呦,你多这嘴干什么,都分到西北角去了,连主子爷的面都见不到呢。” “可不是,这临风居......啧啧啧......” 临风居? 这屋子难道有什么问题? 第3章 活到107岁 到了临风居,两个小太监撒丫子就跑了,像是一秒都不愿意在这里待。 林茗烟粗略一看这院子挺大,有正房和东西两个厢房,边上还有两排下人房。 院子里名贵的花草是没有,但是普通的树木、花草都精神奕奕。 还没等她再仔细打量,边上两个十四五左右的小丫鬟匆忙来请安。 往后头还能看见一个缩头缩脑的太监。 显然,这就是她在四爷府的班底了。 三个奴才,铃兰和小太监苏和,是内务府分来是新兵蛋子。 杜鹃再府里干了一段时间下人灶,林茗烟大致问问她情况。 她站出来介绍:“福晋住在正院儿,姑娘已经去过了。” “宋格格怀孕了,福晋体谅她,便将她安排在正院的西侧,好就近照顾。” “还有李格格住在韶光院,那边离前院近。” “再就是您和张氏,您这边是临风居,张氏在瑞雪楼。” “临风居有正房、东西厢房、倒座房.........” 林茗烟眼睛一亮:单独的院落,占地两百多平呢,抵林家老宅两个大! 她对自己的地盘,显然是很满意的。 杜鹃见她有兴趣,还带着她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占地近两百平的四合院,谁不稀罕呐。 想到这,她就庆幸来的还算是时候,四爷后院的人还不多。 加一起一只手数的过来。 不然还真分不上一个独门独院的院落。 她想了想,又问杜鹃:“张姑娘那边也跟我这院子一样吗?” “哪能啊,阿哥府里的院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杜鹃解释道:“临风居的地方大,边上不远就是花园湖泊。” “瑞雪楼就小的多了,房间只有三个,院子也不大,挤的很。” “想来因为您是旗人,张姑娘是汉人,福晋还是看重您的。” 杜鹃说的时候还在不住庆幸,显然觉得自己分对了地方。 “哦?是这样啊,”林茗烟挑了挑眉,深觉福晋的厉害。 茗烟面上不显,心里犯了嘀咕。 初入职场,她跟张氏一同进府,本来应该是最能互相帮助的。 可是福晋这一招,抬一个压一个,让她跟张氏的天然同盟还没开始就瓦解了。 她处处都是优待,自然要感激福晋提携。 而张氏处处低她一等,恐怕更要对福晋表忠心了。 福晋年纪不大,心思也不简单呢。 “那我们两个院子,哪一个离前院近些?”林茗烟挑了一条奇怪的方向问。 杜鹃愣了一下,仔细思索后回道:“瑞雪楼离前院近,但是临风居离正院近不少。” 这样一来,林茗烟心里多少也就有数了,看来福晋更看好张氏。 给她这些优待是给人看得,离前院近的实惠,却实实在在给到了张氏头上。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只要四爷喜欢,一切都不是事儿。 男人嘛,心里有你,你住喜马拉雅他也要爬上去,何况还在一个府邸里呢。 她给自己立了一个小目标:不仅要获宠还要强身健体,尽量活的比四爷夫妻加起来还长。 活到107岁,这个目标,不离谱吧? 一番安顿,就到了午饭的时间。 杜鹃因为在灶房待过,好歹有点面子情。 早早的就把午膳给提了来,摆在堂屋里。 四菜一汤,好好吃! 林茗烟猛然顿悟: 住着大房子、有三个人伺候、还能吃上大厨做的新鲜菜。 这不是她前世的夙愿吗?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突然,林茗烟想起她就是在雍和宫烧香,许了这个愿望,然后就摔死了。 她duangduangduang一阵输出,现在全都实现了! 可惜调剂到古代了。 纯正的雍和宫烧香的味道。 想到这里,对素未谋面的四爷,林茗烟多少存了一点感激的心。 她决定了,只要不是四大爷那样的状态,她都会好好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的。 林茗烟高高兴兴吃完饭,趁机还午休去了,全无心事。 而正院,好几天没睡着的福晋,脸色差的跟被吸了精气的书生似的。 桂嬷嬷那叫一个心疼啊,赶紧劝:“福晋,您这是何苦啊?!” “要是您不愿意,那就不叫那两个进来,折腾自己个儿的身体做什么?” 都是李氏那个小蹄子,叫福晋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我不答应,额娘该多担心啊,”福晋摆摆手,半靠在贵妃榻上,“我不在意这两个,侍妾进来的成不了气候。” “就像额娘说的,张氏或是林氏不管谁怀孕了,那都是给我生的孩子。” “再往大了说,宋氏和李氏生的,那也是我的孩子,也得管我叫嫡额娘......” 桂嬷嬷听了心里就是一阵叹息:那别人生的,能跟自己生的一样吗? 没有自己孩子的嫡母,最后是个什么下场,谁不知道呢? 不过她不能说,太医刚诊断了福晋身子不好难怀,她不能再在福晋心上扎针。 桂嬷嬷倒了一杯乳子,伺候福晋喝下去:“我的好福晋,那您就放宽心,您是今上亲自指婚的,咱们爷以后就算是封了王爷,您也是当之无愧的王妃。” 福晋听了并没有再多说,而是闭上眼睛一副要休息的模样。 桂嬷嬷伺候着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用眼神示意,让伺候的丫鬟都退了出来。 不多时,四爷身边大太监苏培盛的徒弟赵乐生就来传话了。 说四爷下学回来,晚上到福晋这来用膳。 桂嬷嬷眼睛都笑眯了缝,给了赵乐生最大的一个荷包,好好把人送走,这才回去喊福晋。 福晋也没睡着,她自从上次请了平安脉,就没有睡好过。 桂嬷嬷进来,半扶着她起来,“福晋,晚上主子爷要过来,您看看席面......” 其实桂嬷嬷不着急,还是年轻夫妻,只要睡一块儿总会有孩子的。 毕竟太医说的是难怀,可不是不能怀。 这些太医也坏的很,怕担责任,本来一分的难,他非要说出八九分来。 最后治好了怀上了,可不就是他的功劳? 呸! “不用准备了,”福晋兴致缺缺,“等下让爷选一个去吧。” 她说的就是新来的张氏和林氏。 这是四爷答应的,人都进来了,今天好歹要选一个去。 桂嬷嬷听了就是一噎:“没必要非是今天,晾她们几天......” “就今天!”福晋说完也就不吭声了。 要是今天进了新人,四爷却是留在她这里,她都能想到明天李氏得笑话她成什么样! 福晋主意大,桂嬷嬷虽然是从小的奶嬷嬷,可也不敢再顶着她来。 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天四爷的心情不错。 可别再为别人的事儿吵起来,到时候福晋没占到巧,新来的也没出头。 再又给李氏那个奸诈的给占了便宜去,可就要心痛死她了! 第4章 赶人 桂嬷嬷的祈祷起了效果,四爷今天心情的确不错。 在上书房他的策论写的精进许多,被皇阿玛给夸了一句务实。 想起福晋称病了几日,这才想着去关心关心。 进了院子,顶着大太阳一路疾驰,好不容易进了正院。 却没瞧见福晋。 四爷眼睛一眯:“福晋忙着呢?” 这话一出,屋子里伺候的就跪了一地。 桂嬷嬷战战兢兢的回话:“回主子爷,福晋这几天都不太舒坦......” 她心里真是捏了一把汗,真没想到福晋称病是真敢连面都不露啊! 这......这不是...... 哦,这是阴阳他没来看她呢! 四爷一上午的好心情,全都散了!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站起来就往屋里走:“是爷的不是,去看看福晋吧。” 进了屋,福晋躺在拔步床上,看着的确很憔悴。 四爷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也许福晋真的病的起不来了呢? 他一脚就踹向了苏培盛:“福晋病成这样,怎么没来跟爷报告?” “太医呢?还不快请太医来?!” 苏培盛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顺势就跪在了地上,大喊自己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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