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下意识拧紧了眉心。 大抵是他手上太凉,哪怕是轻轻一碰就收回了手,却还是让秦筝醒了过来。 嗅到身侧的人身上有股熟悉的雪松香,秦筝倒也没慌乱,她摸索着要去点桌上的蜡烛,楚承稷代她点燃了。 原本流淌着淡淡月华的屋子瞬间被暖融融的烛光照亮。 “怎么不去床上睡?”楚承稷声线压得比平日里低,恍惚间是带着几分温柔的。 反观秦筝眉眼间倒是一派清冷:“有些事,想同相公商量一下。” 楚承稷发现了她神色间若有若无的冷意,在桌子另一侧坐下来:“怎么了?” 目光无意间扫过她发髻,发现她换回了原本的木簪。 楚承稷眸色淡了几分。 他不高兴的时候,眸色看起来很淡,凉薄得像是覆着一层薄雪。 秦筝直视他的目光问:“昨夜那般凶险,相公为何要来救我?” 有些朦胧的情愫萦绕在心头,但还不是特别明晰,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但有些事,她需要知道他的想法和态度,才能明确自己的位置。 楚承稷懒洋洋抬起眼皮,看似漫不经心,目光里却又带着重重压迫感:“你是我的妻,你被人夺了去,我不该来寻你么?” “只有这个原因吗?”秦筝也不知道为何,被他盯着,自己的嗓音有点抖。 楚承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你那么聪明,应该猜得到的。” 这下不仅是嗓音,连心口都跟着抖了一下,秦筝抿了抿唇:“我猜不到。” 眼睫却垂了下去,不敢再看他。 楚承稷盯着她发顶看了一会儿,缓慢开口:“既然你猜不到,那说明确实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他身子微微前倾,拇指和食指捏着秦筝小巧的下巴,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道,让秦筝抬起头来,他似叹了一口气:“我的确不太懂女儿家的心思,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也不知你现在为何生气,是我之过……” 语气顿了顿,他直直地望向她眼底:“但我以为,你决定跟我走,应该懂我对你的心思。” 秦筝心口倏地狂跳起来,被迫看着他,望着他幽深漆黑的一双眸子,指尖都有些发颤。 他嗓音依旧不急不缓,在此刻却像是凌迟的刀子:“簪子是水匪攻寨那日就买好了的,我不知沈彦之也给你送过玉簪,倒也没有要在这些事上同他挣个高下的意思。” 他笑了笑,松开了攥住她下巴的手指:“当时只是觉着适合你,就买回来了。” “我今晨的话不是这个意思……”秦筝有点有口难言了,被他掐过的下巴还微微泛着疼意,一股酸涩从心底升起,直冲眼眶,“我以为你从阿昭那里知道了别院发生的事,怕你介怀,才那般说的。” 楚承稷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怔,语气缓和了下来:“那现在是为何?” 秦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直接开门见山问:“我不在时,谁给相公缝的衣服?” 楚承稷有一瞬间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什么?” 秦筝拿起那件缝补过的外袍递给他:“相公对我,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好,很多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在相公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今夜想同相公谈的,就是我们二人的关系,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但还是想知道相公的想法。” 他要是想三妻四妾,秦筝觉得她们还是暂时当一对名义上的夫妻比较好,等日后局势稳定,桥归桥,路归路。 楚承稷看着衣裳上细密的针脚,算是知道了她今夜突然反常的缘由,他揉着眉心无奈道:“我缝的。” 秦筝第一反应是他丫的竟然睁眼说瞎话! 她狐疑道:“不是那个姓王的姑娘缝的?” 楚承稷凝视着她:“哪个姓王的姑娘?” 第46章 亡国第四十六天(捉虫) 他的眼神太过镇定,秦筝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真误会他了,不过这种时候气势不能弱。 秦筝抿唇道:“我今日听人说了,看到过住山腰的王家姑娘哭着从院门跑出去。” 这种时候,她还是没把卢婶子给卖出来。 她那话似乎让楚承稷想起了什么,他眸色冷了几分,看到秦筝绷着脸,眼底又多了些无可奈何,直接伸手捏了捏她脸:“她都哭着跑出去了,我如何让她给我缝衣服?” 秦筝先前压根没想过会是楚承稷自己缝的衣裳,也不是卢婶子缝的,那就只能是旁人缝的了。 现下被楚承稷问住,都忘了解救自己被楚承稷捏着的脸:“万一……你们不止见过那一次呢?” 楚承稷又捏了她雪腮两下,这次力道有点重,带着点惩罚的意味。 他不说话,就这么盯着秦筝,直盯得她自己面上挂不住,扭过脸去。 他单手掐着她双颊让她转过头来,道:“要不是你说哭着跑出院门,我都不记得有这号人,哪里知道人家姓什么?她做了馍馍拿过来,我不要,她放下就要走,我捏碎了喂鸡,她就哭着跑了。” 秦筝两颊的软肉被他掐着,红唇直接被挤得嘟了起来,她是个天生的冷美人相貌,这会儿瞧着倒是一派娇憨。 楚承稷盯着她嘟起来的红唇,有一瞬间失神。 秦筝没料到竟是这么个乌龙,自己大晚上的等他回来就为了问这个,她自己都觉得脸上有点发烫,为了挽回几分颜面,她佯装镇定道: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相公了,不过往后相公若是有相中的姑娘,直接与我说便是,若是传出些捕风捉影的话来,对人家姑娘的名声也不好……唔……” 楚承稷突然侧头堵住了她的唇,捏着她双颊的力道罕见地强势。 秦筝傻了。 他整个人看似温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凉薄感,唇倒是出奇的柔软。 四唇相贴,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秦筝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唯一的触感只剩贴着她唇的那片温软。 她两辈子的初吻,没了。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却又好像过了许久。 风从门缝里吹进来,桌上那半截烛火颤抖着,几欲熄灭。 楚承稷退开时,秦筝还在呆愣中没回过神来。 他看她一眼,黑眸深沉:“别再说这些惹我生气的话,你是有多低看我?还是低看你自己?” 收回掐在她雪腮的手时,指尖在广袖遮掩下蜷缩起来。 狂跳不止的脉搏并不像他声线那般平稳。 楚承稷起身欲去屋外吹吹冷风,却被秦筝拽住了一角袖子。 他站定,垂眸看她,因为心里强压着那些陌生的情愫,面色瞧着有些冷。 秦筝见他板着张脸,心里快乱成一锅粥,无意识抿了一下被他亲过的唇畔:“相公那话里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相公今后身边只会有我一人么?” 楚承稷看着她攥着自己袖角的那只手,只觉心脏似乎也被什么软软的触角给勾住了。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更不会说那些黏糊糊的情话,却也感觉得到,他的小妻子这么问,明显是缺乏安全感,他眼神一软,道:“你当我有几条命,还会为了旁人去以身犯险?” 秦筝心头小鹿乱撞。 楚承稷蹲了下来,同秦筝视线平齐:“我不太擅长许诺,也不太懂如何对一个人好,但你曾经拥有的,比那更好的,我都会补给你。” 秦筝眼睫颤了一下,下意识攥紧了掌心问:“相公想补给的是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楚承稷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揉了揉她发顶:“想听实话么?” 秦筝点了一下头。 他坦言:“在东宫那会儿,其实并不想带上你。” 在楚承稷说出这句话后,秦筝就感觉离自己一直思索的那个答案不远了,她追问:“那为何后来又决定带上我了?” 楚承稷道:“你毕竟是我的妻。” 思绪却有些飘远了,原太子记忆里的她冰冷孤傲,东宫宫变时,孤立无援的她面对禁军统领,却能沉着应对暗下杀手,面对他这个“恶人”也伏低做小,楚承稷知道她是为了活命,却觉着他这个太子妃有几分意思。 既借这具身体重活了一次,他也不可能放任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不管。 只是在马厩时,他以为她会选择藏在那里等沈彦之,她却笃定要同他走,那忐忑又充满希翼的眼神,像是被人丢下的小动物,当时瞧着的确怪可怜的。 谁知这一带,就带了一路,她非但没拖过后腿,还一次次地叫他刮目相看。 隐约之中,心底有个猜测,因为吓到过她,才一直没再提过。 若真是他想的那般,她对自己懂建筑工事一事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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