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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的240元钱,心情真不错。这钱她要上缴的,等她妈从羊城回来后,知道她拿奖学金肯定很高兴。 她妈到了羊城,给她打过个电话,也和李凤梅成功汇合,现在应该在选货? …… 刘芬这一回羊城,的确算比较顺利。 一上车她就谁也不理,别人和她搭讪,刘芬本来就不是话多的性格,她也不嫌无聊,火车哐当哐当的慢慢开,她自己带了书看。 要一个人管两家店,管理上有晓兰帮她,像这次去选货,刘芬就比较紧张。 衣服要没选好,那是七八万的货,压在手里咋办? 还有两家店的装修,加起来十来万,两家店差不多投资了20万! 退出商都的服装店经营,她大哥和嫂子补偿了十来万,还有钱却是夏晓兰向银行贷的款。欠银行的钱就是欠国家的钱,钱要是还不上,刘芬夜里都睡不踏实。 刘芬这年纪的人,脑子里根本没有当“老赖”的想法,就知道不能欠国家的钱,这是非常不对的行为。就为了银行的欠款,刘芬也不敢松懈,她自己要不学,还真的全指望店员对服装店的生意上心么。 这也是刘芬当时听了汤宏恩的‘表白’,手足无措,却没说被吓坏的原因。 包括离开豫南省到京城的这些天,刘芬也太去想这件事,人的精力有限,生意占据了刘芬大部分精力,她哪有空去想汤市长说的话……可到了羊城火车站,她不想也得想,因为司机小王在站台上等她。 刘芬给夏晓兰打的电话第一次没说实话。 她要咋说? 到了京城,再出门进货,没有商都那么方便。 介绍信就不能用陈旺达开的,汤宏恩早替她们母女考虑过这个问题,是让鹏城驻京办给刘芬开的。这还用说嘛,刘芬只要一用这个介绍信买票,汤宏恩这边肯定能得到消息。 汤宏恩掐着时间,在羊城火车站这边等。 汤宏恩要是在站台上,刘芬能臊的满脸通红,换了小王要稍微好点,却也有限。 “刘阿姨,领导在车里等您呢。” 小王这小伙子,积攒多年的聪明劲儿都用在了此时,刘芬还发愣呢,他就把行李从刘芬手里接过,塞到了车上。 还把车门给刘芬打开,刘芬随身带着点钱,但她换洗的衣服和介绍信都在行李袋里,她能继续在站台傻站着? 车门动了一下,坐后面的汤宏恩好像要下来,刘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汤先生,您好。” 除了这话,刘芬实在不晓得该说啥。 幸好汤宏恩这次没有再说一些奇怪的话,“我来羊城开个会,想到你今天差不多该到了,就来火车站碰碰运气,现在看来运气不错。你这次来羊城进货应该耽误的挺久,有没有相熟的招待所?” 刘芬松了口气。 “晓兰她舅妈也来了,她比我先到,我和她住一块儿。” 汤宏恩也就没有多说,让小王按照刘芬给的地址开。 车子行驶在羊城的街道上,迎面有几辆车开过来,小王眼神好,小声说了句:“领导,好像是小杜先生的车队。” 杜兆辉的车? “不用理他,直接开过去。” 汤宏恩这车不是他日常坐的那辆,杜兆辉那边也不可能认出来,双方错身而过,杜兆辉果然没有注意到。 杜大少爷有心事。 这个心事还是姓夏的带给他的,夏子毓搞了个预言成真,的确有点将杜大少爷唬住。 但杜大少爷也不是一般人,让他屁颠颠去找夏子毓是不可能的。退而求其次,他决定先把夏家人给赎回来。 762:阔少见流氓(1更) 车子很稳。 车祸事件后,杜兆辉还是有教训的。 倒不是说他一下子就懂重视普通人了,而是他发现路上走的普通人,可能不普通! 内地不像香港,有钱人都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有钱,没有豪车豪宅,小报都写某富豪要破产,比富豪次一等的生意人要不炫富,合伙人都觉得你资金链是不是有问题……内地就不同了,别说高级定制的西装、皮鞋,连穿品牌成衣系列的都没有,领导都是老干部风格,在杜兆辉看来土的要命。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在85年的内地行不通,杜兆辉已经吃过一次亏,不愿意再惹新的麻烦,现在车速降低了很多,因为不知道康廉明在憋着什么招,杜兆辉现在的策略是少惹麻烦! 他手里拿着一张字条,颇为玩味。 字条是前两天有人送到夏大军手上的,丢下字条,那人就跑的不见了人。 夏大军按照那人说的地址找过去,是一个小发廊。 要杜兆辉说,就是变相的红灯区嘛! 不过地方是找到了,夏大军却没有找到人,夏大军一个坐轮椅的,要没有人帮忙,谁理会他? 现在,夏大军也在车上,坐在杜兆辉身边惴惴不安。 杜兆辉扫他一眼,“拿到字条就该告诉我,你自己去找,自己去找到了?” 夏大军被杜兆辉说的抬不起头,他的确是高估了自己。 “大少爷,对、对不起……” “大军,这不是麻烦,你替我挡了两次灾,我说过要照顾你的嘛!” 杜兆辉随便两句话,夏大军个大男人感动的要命。 夏大军是看杜兆辉忙着公司的事,就想自己把事情解决了,哪知道最后还是要麻烦大少爷。开始还说让人陪他来羊城,后来大少爷还亲自来了,夏大军能说啥,就是一条命给杜兆辉都还嫌不够。 杜兆辉把字条递给坐在前座的保镖,白珍珠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和她交过手的那个。 “阿华,你看看。” 阿华把字条翻来覆去的看,“大少爷,求救是真的,至于字条怎么带出来的有点奇怪,我们就当她真的遇到个好心的客人吧,现在人明显是被转移了,我们和小发廊计较没意思,就算把小发廊的人抓了,他们也不会说……这种事,还要找羊城的地头蛇帮忙,把人给赎出来,既然是一起被拐骗的,肯定是同一个卖家。” 阿华的意思很明白,找到了夏红霞,基本上就找到了王金桂和夏红兵,这三人是一起被拐卖的,都在一条线上。 他们要是去逼小发廊的人,就算把夏红霞找回来,线却扯断了,剩下的两个人就找不到。 能干这种事的,必然是个不小的团伙,怕被暴露,一旦打草惊蛇,这些人到山里挖个坑把王金桂和夏红兵埋掉一了百了,上哪儿找人去? 阿华说的,杜兆辉能理解。 杜家的生意本来就半黑半百的,杜兆辉自己在香港时没少接触。 他觉得人命不值钱就是这原因,干走私的,内讧的有,黑吃黑也有,还有和条子火拼,填多少条命都不够的。 夏大军似懂非懂,他就晓得,大少爷为了他家的事儿专门跑了一趟羊城,费心又费力,现在还要和羊城道上的人见面。 阿华见杜兆辉有听的意思,就继续往下讲: “上次和我在医院交手那个,我们下来也查到了她的背景,她姓白,是羊城人,家里以前是开武馆的,在羊城很有名,教出了不少弟子。不过后来武馆没落了,现在她就是在鹏城做生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家武馆的牌子还是能招到一批人……我们这次找的,是羊城道上这几年冒头很快的新人,这个人手下聚集了一批三教九流的人,从火车站延伸到外面,问他找人,肯定错不了。” 阿华心想,夏大军的家人下了火车就被人骗,人就相当于在火车站丢的,要说那个姓柯的不知道也有可能,这种事可能他们经常干,也不是每一桩买卖都要汇报给老大。 但问姓柯的要人,肯定没有要错。 这些话阿华就没说了,他就只是个保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要怎么分析,那是老板的事。 保镖和老板当然有界限,保镖是被雇佣的,老板是发薪水的。 阿华觉得夏大军和老板就超过了这条界限,夏大军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阿华也不会说啥,或许夏大军和老板经历过不止一次生死,老板真的待夏大军不一样。 杜兆辉听了阿华的话想了挺多,他之前发的那个悬赏令,赏金高达百万,对内地的吸引力应该很大。 至今没有消息,有消息越是假消息想骗钱的。 有钱不想赚? 只能说道上的人赚不下这钱,杜兆辉要找的人,要不就已经离开了大陆,要不就被人灭口了。 杜兆辉亲自去找柯一雄,给足了这个混混头子面子,一到地方,柯一雄已经在等着了。 年轻,两个人都很年轻,杜兆辉打扮张扬,柯一雄朴朴实实的,长了一张和气的脸,脸型的轮廓不够分明,显得人畜无害。 就这样一个人,是羊城道上的新秀? 杜兆辉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也感觉内地对涉黑势力的打击是真的狠,要不怎么就让一个年轻的冒头了,肯定是老一辈的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窝着不敢动弹了呗。 柯一雄也在打量杜兆辉。 一见面,他就觉得香港的阔少不好对付,想要从对方手里骗钱不容易,有人精明外露,有人的精明是藏在骨子里的,柯一雄认为杜兆辉是后一种。 然而他也并不是想骗钱,让香港佬出几万块钱,不是柯一雄的目的。 “杜老板,道上早就听闻大名了,能和杜老板见面真是三生有幸。” 杜兆辉让阿华把字条给柯一雄,“柯老大是吧,我登门是有事相求,让柯老大帮忙找三个人,事成之后,自会按规矩送上酬金。” 柯一雄装模作样的仔细看字条: “杜老板请坐,情况我先了解下,只要人还在羊城,一定帮杜老板找到!” 763:汤式安慰(2更) 超出羊城范围呢? 超出羊城范围,要帮忙的代价自然不一样。 柯一雄好歹是个混混头子,本人就住在一个普通的平房里,外面的巷子窄到杜兆辉的车都开不进来,房子外面破,里面也没有多豪华,柯一雄还邀请杜兆辉坐下喝茶。 喝什么茶,中老年人爱的东西,杜兆辉从来不喝茶! 他都怕掉漆的木凳子会刮坏自己的裤子,杜兆辉忍着不舒服坐到椅子上,要不是为钱为权,谁会到道上混?真他妈以为江湖好混啊?讲义气都是做给下面的人看的,要不这样搞,谁还替老大卖命。 杜兆辉自认看透了这些道上人,毕竟杜家也一直是涉黑的。 柯一雄过得这样“清贫”,是事业还在草创期,故意做给手下们看的。 年纪轻轻能忍得住不享受,杜兆辉难免会高看柯一雄三分。 就是这三分高看,让杜大少爷坐在破凳子上等消息,一旁的夏大军搓着手,满脸都写着焦急。 就怕年轻的柯老大问了情况,回复说找不到人,那夏大军也没辙了! 小发廊能是年轻姑娘呆的地方吗? 夏大军自从知道小发廊是干啥的,就担心的不行。 他和夏红霞没那么亲近,但夏红霞也是他侄女, 夏家的名声已经够糟糕的,现在那些人应该不会骂晓兰是破鞋了,因为晓兰成了大学生。但老家的人要知道红霞在小发廊呆了这么久,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夏家人连头都抬不起,赚到钱不敢回老家,有啥意思? 夏大军就看着年轻的柯老大,叫了一个叫曹六的人进屋,问曹六的情况。 曹六舔着脸笑,“老大,这种事您又不叫弟兄们干,肯定不是下面兄弟做的。” “只要人,不究责,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三个人找出来。” 曹六苦着脸下去,夏大军觉得有点儿戏,就这样轻飘飘说两句就行了? 杜兆辉一口都没碰桌上的茶,他站起来:“柯老大,如果有消息了,就让人知会我一声,我住白云宾馆。” 柯一雄没强留,能把杜兆辉引来见一面,柯一雄已经挺意外。 原本还以为杜兆辉是假装重视身边的保镖,柯一雄都要换个方法了,没想到杜兆辉还真的肯来。 不过也就这样,杜兆辉亲自来一趟已经很有诚意,就算把夏家人送过去,杜兆辉多半不会再出面。这边出力,杜兆辉付钱,银货两讫……柯一雄笑容满脸送杜兆辉出去: “杜老板,我这里还有另一桩买卖,杜老板或许会感兴趣,等我把杜老板要的人找到,会和杜老板谈新生意。” 啧。 现在的人,动不动就要和他谈生意。 夏子毓那个土包子是怎么回事儿,杜兆辉还没搞懂。 杜兆辉现在有点警惕,脸上换了笑脸: “买卖嘛,好说好说,柯老大,杜某人就静候佳音了!” …… 和杜兆辉的车队擦肩而过,汤宏恩没多想。 羊城离鹏城这么近,他能来,杜兆辉自然也能来,汤宏恩也没自作多情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对杜兆辉这人,汤宏恩的观感不太好。 刘芬不认识杜兆辉,夏晓兰出车祸的事儿本来也瞒着她。 刘芬和汤宏恩坐一个车,本身就比较紧张,哪有心思去管别的。汤宏恩没再表白,没把话题停留在两人的事儿上,问了她不少生意上的事。知道她一下子要拿两个店的货,这个工作量真的不轻松。 汤宏恩也听出了刘芬话里话外的担心,他想了想,语气轻松道: “刘芬同志,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 和汤宏恩说话,不知不觉就被他带跑了节奏,刘芬就奇怪了,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鹏城的小渔村。她记得汤宏恩的眼镜摔碎了,淋了雨半夜发烧,大家一起将他背去医院。 “不是渔村,是在羊城的一家酒楼,你当时和晓兰一起第一次吃早茶,好像很不习惯酒楼那种环境?” 酒楼吃早茶? 那是晓兰第一次带自己到羊城的时候? 刘芬当时比较忐忑,根本不记得酒楼里有汤宏恩。 汤宏恩那会儿连刘芬长啥样都没瞧清楚,现在说起来,仿佛他那时候就开始关注刘芬一样,汤市长腹黑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你那会儿和现在不太一样,我不是说你的外表,而是刚进城的紧张无措。刘芬同志,我这样说并不是嘲笑和轻视你,其实我很惊讶,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被晓兰带着出远门都紧张,到自己南下进货,你进步的很快。你看这世上大部分人被栓死在固定的一个地方,哪里都不敢去,也不敢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一点你已经走在了大部分人前面,没什么好紧张的,你拿1万块钱的货是怎么做的,拿10万还是那么做。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拿10万的货,你能谈更低的进价。” 汤宏恩这段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他有意刘芬,很重要一点就是欣赏刘芬的韧性,别看刘芬瞧起来老实巴交,她比好多男同志有勇气多了。 都是被逼到没办法,并不是人人都有勇气改变,有些人越是困境越萎靡,这“有些人”还不是少数。 刘芬都听呆了,特别是汤宏恩最后一句小幽默,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和汤宏恩共处一室,只要汤宏恩愿意,除了紧张,他还能让别人感到愉快。 刘芬都没控制住自己,尽管这个笑容非常短暂,因为她又想起了自己和汤市长之间巨大的鸿沟,她不敢在汤宏恩面前这么随便,会让汤市长误会。 “谢谢您。” 感激是很感激,汤宏恩越是胸襟宽广,博学体贴,刘芬知道和对方的距离就越远。 她凭啥能配得上这样的男人? 汤宏恩看她笑容出现又收敛,知道刘芬多半又要说两人不合适。 总是被拒绝,谁也不会高兴,没等她开口,汤宏恩就抢着说话,“好像是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招待所?” 抬头一看,还真到了。 光顾着听汤宏恩说话,刘芬都不知道车啥时候停下来的! 小王握着方向盘一脸无辜,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人到中年的领导忽然要谈情说爱,他这个当司机的能怎么办?不给领导制造机会,分分钟有更机灵的新人抢走他的工作岗位! 764:听着像要分手(3更) “汤先生,谢谢您。” 到了地方刘芬就赶紧下车,和汤宏恩呆久了,很难不对他产生好感。 汤宏恩也不勉强她,他又不是着急结婚,抓紧机会和刘芬多相处,这件事的进度,汤宏恩自有打算。 不能让刘芬忘记他存在,也不能逼的太急了。 “那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汤宏恩把写着自己办公室电话号码的纸条塞给她,冲她挥挥手,小王一踩油门就跑了。 就是当初夏晓兰,百般抱大腿,拿到的电话号码,只能联系上小王,这就是差距,夏晓兰不服气都不行。 车子开走的快,刘芬提着行李,捏着手里的纸条觉得很烫手。 她手忙脚乱将纸条揣在行李袋的小侧包里,走了几步,又把纸条翻出来放在裤兜里。 她也解释不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不敢深想,提着行李袋走进招待所。 掏出介绍信,说自己找李凤梅。 “2楼4号房,自己找!” 招待所的人丢给刘芬一把钥匙,态度一点也不和蔼。 刘芬想起夏晓兰教的销售技巧,招待所和国营商店这种地方的工作人员态度差,刘芬是习惯了的。也不仅是羊城,商都那边也这样,有了钱她都不愿意逛百货大楼那种地方,买个东西还要看人脸色,让她心里不舒服。 她现在觉得晓兰说的对,顾客花了钱,就要让顾客感到高兴。 同样是卖衣服,‘蓝凤凰’的店员客气又热情,百货商店的售货员态度傲慢,‘蓝凤凰’的生意就该比百货商店好! 没有卖不出去的衣服,只有不努力的销售员。 刘芬没和招待所的前台计较,抓起钥匙就自己上楼。 她自己没意识到,汤宏恩的肯定,让她多了许多自信! 拿10万的货和拿1万的货真没差别。 就像汤市长说的,她应该争取更好的条件。 在陈锡良那里拿的货,可以当季兑换款式,在其他摊位上拿的货为啥不行? 批发的摊贩要是不同意,她就威胁他们换地方拿货,钱在她兜里,她想在哪里拿货都行。外人可不知道她和嫂子李凤梅是分开经营了,只会看到她们有三家店的规模,三家服装店,规模都不小,一个季度能销不少衣服,就该享受优惠的待遇! …… 周诚回京很突然。 没能及时打电话联系,也没有电报和信件。 他直接把石家人安顿好了,才到华清等夏晓兰。 年轻人谈恋爱本来就想黏着,周诚和夏晓兰虽然年前见过,中间发生的事让他特别想见一见自己媳妇儿。 他还记得自己给夏晓兰当过军训教官的事,偏偏晓兰还拿了军训优秀毕业生,怕被人看见误会,周诚戴着个帽子,等在夏晓兰宿舍楼下。 他这样子鬼鬼祟祟的,宿管阿姨都上来问了好几遍。 周诚只能把帽子摘下来,宿管阿姨看小伙子长得实在俊,语气瞬间就缓和了:“你找谁呀,我帮你叫一声,傻等到什么时候?” 宿管阿姨一边说话,忍不住都要多看两眼,真是俊,有点黑也不影响这俊俏。 “谢谢您勒,我找建筑系的夏晓兰,您能帮我叫一声吗?” 找建筑系最漂亮的那个? 阿姨的眼神意味深长。 周诚笑了笑,“我是她哥,给她送点生活费来。” 真是哥? 那兄妹来长得可真不像。 但周诚也长得好,宿管阿姨没多问,真的上楼去帮周诚叫人。 “307的夏晓兰,你哥找你,在楼下等着呢,赶紧下来!” 夏晓兰在寝室洗头,听了这话简直莫名其妙,她哪有什么哥!难道是陈庆?开学前把陈家托她带的东西送到对外经贸去,陈庆还真是在给某个教授打杂,跟着教授到外地开会去了。 夏晓兰只能把东西留下拖别人转交,钱却不好让人帮忙,她自己又拿了回来。 给陈庆留了言,让他有空了来华清拿钱。 草草擦了擦头发,夏晓兰下了楼。宿管阿姨指了指门口,夏晓兰没瞧正脸就认出来了:哪里是陈庆,是她家周诚! 周诚的任务结束了? 夏晓兰的心情瞬间雀跃,这个惊喜挺大的。 她小跑着过去,“周诚!” 周诚转过身来,黑眼眶有点明显,一瞧就是没睡好。 “怎么连头发都不擦干?” 三月份气温还不高,周诚怕她感冒,让她一定上楼把头发再擦擦。 “别急,我又不走,你擦了头发,我还在楼下等你。” 夏晓兰的头发的确还湿漉漉的滴水,早知道是周诚,她一定会在意自己的形象。也没废话,夏晓兰上楼不仅擦了头发,连衣服都换了套。 周诚还在原地等着,头上戴着个帽子,把他大半个脸都遮住了。 “现在是下午5点了,你今天还有课没?” 夏晓兰摇头,周诚就说带她出去吃晚饭。 夏晓兰觉得周诚今天有点不对劲,瞧起来满腹心事。哪一次和周诚见面,他都没有这么老实。夏晓兰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学校的缘故,可出了校门,两人找了家吃饭的店,周诚也只是握着她的手——没有亲亲,也没有抱抱,她男人啥时候成了柳下惠? 要不是周诚的工作性质特殊,绝对没有接触年轻女性的机会,夏晓兰就要怀疑,她男朋友是不是有了异样的心思。 夏晓兰也没迂回,等着上菜的功夫,她就把疑虑问出口: “周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愿意和我讲讲吗?” 周诚比上次见面还瘦,一看脸色就是睡眠状态差,到底是什么事,压得周诚喘不过气?夏晓兰想替周诚分担,两人谈恋爱,又不是只能和周诚傻乐! 周诚将她手包裹在掌心,“媳妇儿,让你跟着我,没过什么好日子,你还要和我家里人打交道,要替我管钱,要担心我在外面出任务……别人处对象,不像你这样辛苦,我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我太自私,把你缠着不放,让你没有别的选择。” 夏晓兰越听越不对劲,她把手抽出来: “我咋听着你这话,像要和我分手一样?” 765:我就是自私的混蛋 处对象是周诚提出来的。 夏晓兰也对小鲜肉怦然心动,没拒绝周诚的示好和追求。 不过周诚由始至终态度都很坚定,一副非她不娶的样儿,夏晓兰对周诚的感情也越来越深。从谈场风花雪月的恋爱,到以结婚为目的交往,夏晓兰是一步比一步走的认真。 她没让周诚一个人努力,一个女朋友该做的,夏晓兰自问是及格的。 周诚要铁了心提分手,以夏晓兰的脾气绝不会歪缠。 但夏晓兰一定得知道原因。 哪怕周诚说喜欢上别的姑娘了,不管那姑娘有没有她漂亮,有没有她优秀,夏晓兰都能接受这理由——爱情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她长得好看,当时很轻松的获得了周诚的好感,不代表周诚不会喜欢上其他有趣的灵魂。 夏晓兰把手抽出去了,还问他是不是想分手。 周诚迟疑了有三秒钟,他媳妇儿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这种时候,周诚的求生欲很强: “不分手!” 他把夏晓兰手重新抓过来,“你就当我是个自私的混蛋,我知道当干部家属辛苦,但我不想对你放手。” 刚才一副掏心掏肺,要说临别之言的样子,现在马上换了态度。 这果然是有问题。 夏晓兰不想被周诚握着手,使劲几次都没挣脱,这次周诚知道要牢牢抓住了。 “周诚,你到底是什么狗毛病,想一出是一处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讲,我听着。” 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夏晓兰想不误会都难。 周诚有一肚子话要说,要不也不会安顿好石家人就来找夏晓兰。 但见了夏晓兰,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他最近的想法是很消极,夏晓兰问是不想分手,周诚想到魏娟红嚎啕大哭的惨状,有一瞬间真的想顺水推舟……这在他看来,是放晓兰一条生路。 如果不和他处对象,晓兰不用操心那么多事。 她的时间那么宝贵,脑子又聪明,在华清念书已经是在迁就他,晓兰可以一路念下去,哪里是她人生的高峰顶点,周诚都没办法估计。 为了他,晓兰在妥协。 周家人也不是个个都好相处的,他妈之前多挑剔,现在对晓兰的认可,是晓兰花了多少心力换来的! 从一开始他提结婚,晓兰态度激烈反对,到主动和他说,本科毕业就先结婚。 这些妥协,不是因为晓兰怕他,是因为爱他。 周诚又不是瞎子,咋会看不见晓兰的付出。 就是因为看见了,他那一瞬间迟疑了,如果不和他处对象,晓兰这些‘妥协’完全不需要。 周诚的圣父情绪也就持续了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他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王八蛋,一想到没有他媳妇的日子,他可能连一天都过不下去——和两人异地不一样,哪怕不能通信和见面,彼此的心是靠近的。 要和晓兰分开,那就是面对面遇见,晓兰也不是他媳妇儿了。 周诚完全不能接受,夏晓兰说他是‘狗毛病“,周诚承认。 他都觉得自己此时像一条粘人的哈巴狗,搂住夏晓兰不能放手,这一放手,说不定晓兰就把他给踹了。 “晓兰,最后一次任务,有个队友在我面前被走私犯的手雷炸死了,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因为那个走私犯靠我最近,想对付的也是我……但他把我推开了。” 夏晓兰本来在挣扎的,闻言都忘了要动。 周诚将她搂了个结结实实。 “别动,让我抱一抱。” 周诚把她搂着,好半天没说话,直到饭店的人敲门,菜做好了,人家要送菜。 夏晓兰拍拍周诚的背心,“我在呢,你慢慢说。” 菜上齐了,夏晓兰也没心情吃,可她瞧着周诚是真的瘦,想想周诚刚才说的事,夏晓兰心想难怪看着憔悴。 这得是个多大的心理压力? 一个活生生的人要当着夏晓兰的面被炸死,夏晓兰晚上都睡不着觉。 炸死的还是周诚的队友,又为了救周诚而牺牲,周诚的心不是硬石头,他怎么能好受! “周诚,我肚子饿了。先吃点东西,吃完饭我们再详谈行不行?” 周诚点头。 夏晓兰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 食物美味不美味,周诚分辨不出来,但夏晓兰给他夹的菜,他也没剩下。 自从石凯牺牲,这是周诚吃的最饱的一顿,有夏晓兰在身边,周诚感到心安。 夏晓兰也陪着吃了点,两人结了账出去,一起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夏晓兰大大方方牵着他的手,周诚把石凯的牺牲讲了,包括石凯被评为烈士,他把石凯的骨灰送回老家这一连串的事。 “大的孩子不过两岁,小的才几个月,我看见魏嫂子哭,真的害怕……” 不是害怕上战场,是怕自己出个什么意外,夏晓兰就和魏娟红一样。 周诚被这种负面情绪影响了挺长时间,这才有了之前古怪的态度。 “你怕当地的政府不能给石凯的家人安排好工作,怕当地医院治不好石凯母亲的眼疾,所以你把石家人带到了京城安顿?周诚,你在自责,在补偿对吗?” 夏晓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 只差一点,死的人就是周诚,她不愿意瞧见周诚被人撞在骨灰坛里带回京城。 什么烈士的荣誉,夏晓兰不想要,周家也不会稀罕。 夏晓兰尊重死者,感激那位救了周诚的烈士,她也庆幸,周诚还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强,命都没有,还谈什么爱情、亲情的。 周诚是自责、想补偿,夏晓兰一点都没反对,她自己都感激的要命! 只要周诚活着,物质方面的补偿和照顾,难道不应该么?听说周诚把石家人带来京城,夏晓兰没觉得麻烦,她既后怕又感激,“你把石凯母亲安顿在哪个医院了?这件事你要回去和关阿姨说吧,阿姨肯定认识好的医生,我们请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眼疾……” “这是我带给你的麻烦,有时候想一想——” 夏晓兰捂住他嘴巴,“不要说,这不是麻烦,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石大哥!” 766:不许萎靡! 夏晓兰不圣母,她也不是冷血的畜生。 人是有感恩之心的,她感激石凯,石凯牺牲了,换了周诚一条命,夏晓兰就觉得该报答石家人! 照顾石家人是应该的,如果还嫌麻烦,基本的良心和感激都没有,那人和畜生也没啥差别了。 该治病的治病,把工作替石家人安排好,基本能保证他们以后衣食无忧……并不是说这样做,就能抵石凯救周诚一命的恩情,这些只是周诚应该做的。 夏晓兰也支持周诚,没条件都要创造条件帮石家人,何况她和周诚有这个条件? 经济上的补偿是最简单的,一次性给大笔钱,买个表面的心安。 但这种,周诚估计不会接受,夏晓兰自己也觉得不妥当。 钱总有花完的一天,石家那种特殊的情况,给了钱他们能保住?一个半瞎的老娘,智力残障的弟弟,要带着两个小孩儿的年轻寡妇,不管咋看,他们都需要照顾。 就拿这次来说,周诚带石凯母亲到京城治眼睛,他要把石家人全部捎上。 石母一个人不肯来京城,带走石平,留下魏娟红一个人在家带俩孩子? 石母也不肯。 石凯的离开,让这个家的家庭关系很脆弱,比如石母对儿媳妇,既感激她说以后不嫁人专心替石凯养大两个孩子,又怕魏娟红是哄她,等她在京城治好眼睛,魏娟红在老家说不定都重新嫁人了。 所以魏娟红不来京城,石母就不肯来。 她心底对儿媳妇有怀疑,却也深深依赖着魏娟红,知道以后家里都得靠魏娟红撑起来,人就是这样矛盾。 脆弱敏感的家庭关系,周诚处理的时候需要更小心。 周诚一个大男人,让他处理这种事显然很为难,虽然他已经尽力想做到最好,然而连他本人的精神状态都欠佳,又怎么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呢? 夏晓兰觉得周诚很紧张。 精神的紧绷,让周诚见面时很反常。想到周诚还没满22岁,在前方恐怕早见过许多生死,这样的情绪在周诚身上不是第一次……夏晓兰没觉得周诚软弱,她反而很心疼。 “周诚,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但我们还能尽自己所能去弥补,我和你一起办这件事。” 3月的夜晚,京城的街头凉风飕飕。 夏晓兰手要反握住周诚的手,是包裹不了的。 但有什么关系? 掌心的温度周诚能感受到。 他以前也会觉得自己媳妇儿太要强,关键时刻,就能感受到和一个要强姑娘处对象的好处。 人生遇到坎儿了,夏晓兰不会比周诚还惊慌,不会靠在周诚怀里嘤嘤嘤哭,把问题全部抛给周诚解决。她反而能给周诚出主意,告诉周诚没啥事儿解决不了,两人一起面对——周诚觉得他媳妇儿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他心脏都快爆炸。 “你说的对,我该和家里人说一声。” 这时候别说啥独立自主了,给石凯母亲治眼睛要紧,周诚认识的医生,不可能多过关慧蛾。 “你把石家人安排在招待所了?” 周诚点头,他虽然在京城有房子,大部分都处在出租状态,想留着以后结婚的院子没出租,却也没住人,什么都不方便。 周诚就把人安排到医院旁边的招待所,不用石家人动手,有热水用,能吃上热乎的饭菜,比啥都方便。 石家人以为这些都是国家出钱,住招待所时石母还惦记着给国家省钱,让所有人都挤一个大通铺,老的需要照顾,小的也要有人看着,周诚给安排了套房。 夏晓兰把自己代入魏娟红的位置,想想都要炸。 “魏嫂子一个人带俩小孩儿,还要照顾另外两个人,他们以前在乡下日子可怎么过……接下来还得跑医院吧,给请个保姆,帮忙照顾下孩子?” 乡下的孩子怎么带? 让石平看孩子不行,他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以前只能跟着魏娟红下地干农活,别的也不指望他。 周诚捧着石凯骨灰去石家那天,就瞧见石凯两岁的大女儿腰上被拴根绳子在院子里跌跌绊绊的自己玩,拴了绳子就跑不远,要不怕小孩子掉粪坑和水塘里去。 他觉得夏晓兰考虑的对,女人比男人细心,晓兰替他理清了思路。 两人先去看了周家二老,周奶奶拉着周诚乖孙长、乖孙短的,周诚和夏晓兰都没在老太太面前露出异样,这件事,周老爷子却早就知道的。周诚的情况,周老爷子不可能不关注,他很严肃的和周诚谈了: “周诚,你对石凯的家人再好都是应该的,但你要记住,服从命令是你的的天职!这边的事处理完,你必须第一时间回学院,这是你要遵守的纪律!” 炮火无情,周老爷子见惯了生死,他当然遇到过和周诚类似的情况。 至今,那些责任都还背在周老爷子身上。 他能萎靡不振吗? 他要是萎靡不振,被他庇佑的人就更没有了活路。 男人一生中要肩负很多责任,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这些只是最基本的,要是选择了这个职业,还有更大的为家为国,保证脚下这片土地的安宁,肩上的责任这么大,周老爷子不允许周诚被这点事打倒。 “除了石凯,还有你那些在前方牺牲的同僚,你要是不振作,你觉得还有谁能照应下他们的家人?” 自己都过不好,等那些人需要帮助时,周诚得有那个能力帮忙才行。 夏晓兰不知道爷孙俩在书房谈了什么,反正周诚出来时,眼神里又有小火苗了。 夏晓兰松了口气: “刚才奶奶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去房间,非要塞给我两本存折,我说自己有钱,她老人家还不信,不要存折她特别生气,周诚,这存折拿在我手里,太烫手了。” 夏晓兰把两张存折翻给周诚看。 都是定期存折,一个上面5000元,一个上面4000元。 也不知道老太太零存整取的,攒了多久才有这么多钱。 存折是轻飘飘的,心意却沉甸甸的,让夏晓兰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767:我媳妇儿我骄傲! “奶奶怎么忽然想起来把存折都给你了?” 周诚接过来一看,整整有九千块。 让他和夏晓兰拿出9000元来不难,银行定期存款一年的利息超过8%。周诚的钱夏晓兰投了20万去和陈锡良合伙搞服装品牌,还剩17万夏晓兰是分开存的定期,周诚是去年夏末把存折交给夏晓兰保管的,现在都3月份,再过几个月,就这17万的定期存款都能拿14000元左右的利息,周诚肯定不缺钱。 但因为剩下的钱存了定期,夏晓兰给周家二老和关慧蛾两口子包的红包,都是她自己掏钱。 加起来不到5000块钱,对夏晓兰来说不算什么,掏了也掏了,她从伍行长那里贷的款子,生意上没全用完,不也又返存回去了吗?存款利息基本上能覆盖贷款利息,把钱傻捏在手里才没用,夏晓兰倒腾来倒腾去的,几千块钱不是负担,她也没打算到周诚面前邀功——周奶奶收了她钱,却给了她更多,这下夏晓兰就要好好解释了。 因为夏晓兰和周诚能很轻松的拿出几千块,周奶奶却不是。 老太太除了退休工资和晚辈孝敬的钱,可没有什么外快。 早几年,周家二老还要贴补儿女们,今天周诚再听了老爷子话,怀疑二老的工资要贴补的可能不仅是周家人,还有老爷子以前一些战友啥的。老爷子虽然坐到了很高的职务,总有一些人到退伍都是普通士兵,若是留下了残疾或者干脆牺牲了,家里人的日子还咋过? 生老病死需要花钱的大事,周老爷子不知道也罢了,知道了还能不管么。 这两个存折,真是周奶奶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钱。周诚怀疑,这已经是二老大半的家底了,没给周怡,没给他,还有几个表弟表妹都没份儿,直接塞给了晓兰? 老太太自来偏心,周诚知道的。 但偏心的如此明显,肯定事出有因。 夏晓兰竖白旗投降:“就是过年给二老包了两个红包,我说是你送的。” 周诚都不知道该说啥好。 心都要化成一滩水。 做了好事不邀功的,也就只有他媳妇儿! 周诚记得邵光荣处过个女朋友,那时候邵光荣刚参加工作,还挺喜欢那姑娘的,说是带回家见家长了。周诚还以为邵光荣够年龄就会结婚,哪知道后来听康伟说见完家长就分手了——不是邵家没瞧上棒打鸳鸯,邵家按规矩给了足足的见面礼。 也没嫌弃姑娘是普通家庭出身,第一次上门就拎了几斤苹果,因为苹果是姑娘主动买的,邵家和邵光荣本人都觉得姑娘懂礼貌。 邵光荣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康伟说他遇到了真爱。 邵光荣当时也这样想。 就是见家长后吧,女朋友总闹脾气,邵光荣搞不明白。 那姑娘也不明白,自己都暗示的这么明显,邵光荣还装傻,干脆和邵光荣直说了:买苹果花了2块3毛钱,邵光荣家条件好,她家条件差,邵光荣居然不体贴她,没说主动把这2块3毛钱给她。 “然后呢?” 周诚这故事讲得,夏晓兰着急想听下半段。 周诚看她一眼,“一开始邵光荣还以为女朋友开玩笑,他单位能包三餐,平时身上也不用揣多少钱,他掏光兜里只有两元钱,就都给他女朋友了。” “男女朋友之间开玩笑吧,真的把钱接了?” “接了,接过去还强调了几遍,还差着3毛钱……” 夏晓兰无语,故事讲到这里,根本不需要问周诚,最后肯定是分手了呗。 夏晓兰低着头,皱着眉,好像没想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周诚其实比她更不懂,怎么有像他媳妇这样大方的。要说成长背景,邵光荣带回家那姑娘,起码是京城本地人,不比夏晓兰以前在乡下强? 周诚生活的圈子里,混的好坏的干部子弟都有,混的再差的,周诚也没听过谁会占女同志便宜,处对象要花钱,买单结账的肯定是男方。邵光荣当时也没少花钱,把对象领回家去,邵家也是给钱给礼物的没给怠慢,到头来女朋友连三毛钱都要和邵光荣算清楚。 邵光荣寒心不寒心? 肯定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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