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勾引（np）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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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才是周老爷子最看重的。他没啥好急的，就像关慧蛾说的，周诚又没把人带回来，就说明两人的感情还不到见家长的那一步。周诚才21岁，再过几年再说婚事也挺好，现在还能专心在事业上。周怡不甘心，然而周老爷子一发话，周家其他人已经把这个话题搁下。关慧蛾把儿子的面子撑足，其实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好不容易在老宅一起看完春节联欢晚会，守岁迎春，回自己家的路上，关慧蛾就对丈夫说道： “不行，我明天得去看看周诚，把你车借我用一用。” 周诚父亲原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看了妻子一眼：“原来你不知道周诚对象的事儿，差点把我都骗过去。你要去问周诚？他忙的连春节都不回家，你拿这种流言去打搅他工作，哪有你这样当妈的！不用去问了，周诚的对象应该是豫南省的。” 臭小子，藏得还挺深。不过年轻人第一次处对象，到底是忍不住嘚瑟炫耀，信阳毛尖和大枣把他自己给卖了。关慧蛾关心则乱，还没想到枣子和茶叶哪里去，等到丈夫提醒，她方后知后觉。 “你说那红枣和茶叶，是周诚对象寄的？” 是儿子的孝敬的东西，哪怕柠檬都带着甜味。是要和她抢儿子的女孩儿寄得，红枣好像也没那么好吃了。关慧蛾的一颗心啊，真是七上八下。当母亲的怕啥呀，儿子长大了不谈对象，怕他不开窍。一开窍吧，又怕被别有用心的女孩子骗，怕周诚真如周怡说的，被一个外地姑娘给迷住。周怡说条件特别差，关慧蛾就想，“特别差”那得是多差呀，大过年的，她晚上能睡着觉吗？年三十的晚上，夏晓兰一觉睡得舒坦。早上一直睡到八点过才醒，初一不走亲戚，家里人约好了要去附近的白溪寺烧香。白溪寺就在白溪水库边上，在国营饭店里吃的那条大青鱼，就是白溪水库里捕捞的。白溪寺在安庆县挺有名，有的人说它很灵验，有的人是喜欢它的斋饭。 “今年白溪寺的斋饭都涨到五毛一个人了，去年才三毛。” 李凤梅也不缺两毛钱，她就是感慨下。夏晓兰对寺庙没啥兴趣，不过大过年的乡下没啥娱乐项目，到白溪寺不用烧香拜佛，每年初一都有庙会，这对夏晓兰还是挺陌生的经历，反正她上辈子小时候没去过啥庙会。今天去白溪寺的人特别多，家里有拖拉机的，把车上后斗放上板凳，一车能拉二三十个人，上车就1元，负责拉到白溪水库那里。拖拉机颠的屁股疼，可不坐车吧，又只能靠双腿走着去。刘勇那辆自行车也放在商都没骑回来，一辆车两家人用不方便，新的自行车要过完年才能买到。夏晓兰一口气订了两辆自行车，刘勇说他还是要那28大杠的，夏晓兰订的就是两辆女士自行车，李凤梅学不会骑车，人在自行车上根本保持不了平衡，夏晓兰才没给她订。交钱上了拖拉机，夏晓兰就有点后悔了，这拖拉机的货斗特别高，站在下面就看不见车上的情况，没想到陈庆和他妈也在上面。钱都交给司机，加上陈庆母子也看见夏晓兰几人，她只能硬着头皮上车。陈大嫂很热情，“晓兰，你也去白溪寺看庙会啊？那可真是巧，陈庆整天在家闷头学习，我好不容易把他从屋里拖出来……晓兰你说说，学习是学习，人也要休息的对吧？” 陈大嫂就觉得吧，夏晓兰连学校都不去还能考年级第二，难道人和人之间差别真的那么大？她猜夏晓兰还有啥学习方法没拿出来，要是能告诉陈庆，陈庆肯定能学的比夏晓兰还好！哪里是啥巧遇，就是听见陈四嫂偶然提起刘家准备去白溪寺看庙会，陈大嫂才硬把陈庆从屋里拖出来。人就是相处才会加深感情，非亲非故的，夏晓兰凭啥把学习方法毫无保留的告诉陈庆？陈大嫂好算计，一一颗心也只为儿子前程，得陇望蜀是人之常情，夏晓兰就算知道了也会一笑而顾……哪有那么多的学习方法啊，她也不是真的进步神速的自学天才，不过是把她原本就掌握，太久没用又遗忘生疏的知识捡起来，肚子里有货不怕考，就算暂时忘了，曾经吃透的知识，很容易系统复习重新掌握罢了。陈庆原本在想一道数学题的解法，夏晓兰一出现，他的思维就乱了。静不下心解题，在拖拉机上颠来颠去，他都不晓得要和夏晓兰聊什么。 163：夏晓兰太能花钱了问问她放假在家复习的咋样？大过年的，晓兰误会他是个只会念书的书呆子咋办。仔细想一想，陈庆也觉得自己是个书呆子，他既不多才多艺，长得也不英俊，经常帮家里干活，皮肤晒得黝黑，成绩也没晓兰好，晓兰凭啥要看中他啊？陈庆有点气馁。少年人的心思变幻多端，由陈旺达时不时提点，他已经比班上的同龄男生更成熟。陈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夏晓兰对高考也很看重，这时候他要在夏晓兰面前胡说八道点啥，不管夏晓兰答不答应，都可能会影响到两人即将迎来的高考。还是高考结束后再说好了，陈庆暗暗做了决定，面对夏晓兰时就稍微坦然了点。他没找到解题的思路，干脆主动问起了夏晓兰。陈大嫂看儿子的目光像在看傻子，大过年的，和女孩子讨论数学题，这儿子真是念书傻掉的。李凤梅暗暗好笑，陈大嫂的目的那么明显，哪知道陈庆不接招啊。她想提一提周诚的存在，当着一车人，陈庆也在场，却不太方便。吃团年饭那天本来挺合适提一提，娇气的小公主梁欢让村里人很快告辞而去，李凤梅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算了，做人别那么缺德，陈庆对晓兰看上去就挺中意，要是把这孩子刺激到就不太好了，还有5个月就高考，到时候再赶在陈家开口提两个孩子的事之前把话说清楚就行。一路说着数学题，一路颠，时间倒是过的挺快，很快就到了白溪水库。白溪寺在水库旁边的一个土坡顶上，枯树老寺，颇有几分禅意。不过坡下沿着水库一条道上全是各种小摊贩，人头涌动，让佛门净地一点都不高大上。刘子涛简直走不动路。他被做爆米花的给迷住了。这种老式的爆米花机器，黑乎乎的一个金属容器，下面是火焰加温，做爆米花的人不停的摇着把手，爆米花做熟了要放掉机器里的气，会发出“砰”的巨响——不论到那个村，或者出现在城里，做爆米花的都会被一群小孩儿围观。一般都是从家里拿米和玉米，出点加工费就能把米做成爆米花吃。当然，也有用钱直接买的，比如今天出来逛庙会的，谁会揣着大米在身上？ “涛涛想吃爆米花啊？婶子给你买。” 陈大嫂特别阔气，李凤梅赶紧拦着：“嫂子，咋能叫你出钱，我揣钱了。” 趁着两人争论不休，夏晓兰已经把钱给了做爆米花的老板。这种小吃食，买一包拿在手里一边吃一边逛庙会也挺有意思。玉米和大米的爆米花她都要了点，老板加了白糖一起爆，吃在嘴里甜丝丝的，米香特别浓，玉米做的爆米花和后世的也不同，没有腻人的奶油味儿。庙会上吃的多，也有卖新鲜的猪肉，应该是年前杀得猪，天气冷放两天也不会坏。除了猪肉，卖鸡蛋的也不少，也有卖芦苇杆编的各种用具，看到这些，夏晓兰和刘芬都不约而同想起了她们刚刚离开的夏家时的情形。芦苇编织品的销量并不好，半天都没开张，夏晓兰当初还想折腾这个，幸好改成了倒卖鸡蛋。白溪水库的湖面结了冰，有人把冰面砸开，捉了鱼放在大木盆里卖。夏晓兰想起在安庆县饭馆吃的大青鱼，有点流口水。 “买一条鱼回去？” 李凤梅看她馋了，就说要买鱼。夏晓兰迟疑，“等我们逛完了再把鱼提回去，都不新鲜了。” 卖鱼的老板哪能见生意跑脱，伸手抓起一条鱼，鱼儿的尾巴很有力，活蹦乱跳的把水珠往人脸上甩： “你们要哪条，我给你们留着，逛完了庙会再来拿鱼，到时候给你现杀，明天吃也坏不了！想选哪条，我给你们称一称！” 刘勇也说买，夏晓兰还没选鱼，陈大嫂反而先探头去看大木盆里的鱼。七井村也靠近河，大冬天的谁会下河捉鱼啊，别鱼没有捉到，反而把人给冻坏了。 “你这黑鱼咋卖？” 陈大嫂记得那天刘家吃饭，陈庆挺爱吃桌上那道鱼。她认为儿子用脑过度，都说黑鱼最补，陈大嫂想买条黑鱼给陈庆炖汤喝。高三考生也是可怜，大年初三就要返校，陈大嫂就怕把陈庆给累着。多吃点好的补一补总没错。 “黑鱼一块五，这东西最补人，你看这条咋样？” 鱼摊老板抓起一条大黑鱼，个头真不小，看样子就有四五斤。陈大嫂心想真是抢钱啊，平时黑鱼顶多卖一块，大年初一直接加了五毛。一块五也要买，庙会上就这家买鱼的，陈大嫂花了六块五买了条鱼，让老板做好记号不许搞混： “我拿走前还要称一称的，还得是这条！” 夏晓兰问刘勇想吃啥鱼，平常家里最常买的就是鲤鱼红烧，刘勇却和夏晓兰想到了一块儿。 “青鱼，家里人不会做啊……” 上次在饭店吃的青鱼就不错。夏晓兰想了想，“也没那么难，买回去试试吧。” 想想家里四个大人一个小孩儿，甥舅二人选了一条快17斤的青鱼，青鱼比黑鱼要便宜点，一斤1.2元，一条鱼只差1毛就是20块钱。李凤梅一边给钱一边肉痛： “有俩钱不够你俩糟蹋的。” 花20块钱买条鱼吃？鱼价都快赶上猪肉价钱，李凤梅可从来没有像这样糟蹋过钱。她念叨着刘勇二人乱花钱，到底掏钱时也没迟疑。陈大嫂也觉得贵，刘勇家才几个月时间到底赚了多少钱啊，20块买条鱼吃？有钱也不是这样作的。陈大嫂忧心忡忡，生怕夏晓兰在刘家呆久了，以后花钱也大手大脚。陈家在村里条件是不错，可一个月买两条这样的鱼吃，那其他时候全家人喝西北风啊？夏晓兰可不知道陈大嫂的想法，知道也她也不会在意。难得来一次庙会，她带着刘子涛基本上是见啥买啥，吃的玩儿的，有没有用不说，只要刘子涛喜欢的，夏晓兰掏钱很爽快。陀螺、小人书这些小玩意儿其实不值几个钱，不过看在陈大嫂眼里，夏晓兰真是花钱如流水。 ——阿弥陀佛，谁家闺女能这样花钱的？ 164：谁心虚，谁先躲！白溪寺。香客如潮，王建华拉着夏子毓的手，生怕人流把她给挤散了。两个大学生来这种和封建迷信有关系的地方不太合适，但安庆县本来就落后，县里连电影院都没有，更没有京城小年轻们玩得“溜冰场”，想要文艺一点的谈恋爱去处，比如图书馆啥的，也没有。夏老太说白溪寺的香火特别灵，让夏子毓替她烧柱香，顺便带着王建华出来转一转。夏红霞也想来，夏老太人老成精，哪会让夏红霞妨碍夏子毓二人增进感情。王建华虽然在大河村当了几年知青，还真没来过白溪寺。到了这里发现有庙会，他还陪夏子毓逛了逛。夏子毓特别体贴，并不让王建华买这买哪花钱，幸好庙会上的小东西也便宜，一个棉花糖就能哄得夏子毓喜笑颜开。王建华拉着夏子毓走，说他们挺像新婚夫妻的。夏子毓脸红红，挣脱王建华的手，往山坡上走： “奶奶让我帮忙烧柱香呢。” 王建华站在原地笑笑，抬脚追了上去。王建华向来不信这些，见夏子毓真的烧香，就等在寺门口。夏子毓出来时冲他笑：“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我是宁可信其有的，这是我们成长环境不同带来的差别，你不能因此不喜欢我。” “我尊重你们的习俗。” “其实我刚才除了替奶奶烧香，自己还烧了一炷香，求得是伯父他们快点平反，不要像现在这样受苦。” 王建华沉默。王家的事哪里是烧香拜佛能解决的。不过夏子毓的心意他领了。和夏子毓交往半年，她真的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女朋友。王家没倒霉前，王建华可能还会挑三拣四，会选择更和他心意的对象，但王家这种情况，夏子毓都没嫌弃他，哪有他挑剔的立场。在王建华心中，夏子毓也就是原生家庭差了点，可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也算跳出了农村环境。和王建华以前认识的那些城里女孩儿比，夏子毓的自强不息和温柔大度，甚至比那些女孩儿更优秀。一股冲动在王建华胸腔处激荡，他差点脱口而出“等我们毕业就结婚”，刚刚叫了一声“子毓”，视线里就闯进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晓兰……” 天气冷，她穿着鸭绒服外套，蓬松的鸭绒服在她身上一点也不显臃肿，反而显出了脖颈修长，纤腰长腿的优势，长腿包裹在牛仔裤里，走动时轻松雀跃。小小的尖脸蛋，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此刻神采飞扬，王建华却难以忘记这双明眸对他的控诉。他知道夏晓兰不会和邻村的张二赖有什么，是张二赖一直在纠缠夏晓兰，王建华甚至救过夏晓兰，两人因此而有了来往。但那时候，他必须借题发挥，好让夏晓兰对他死心。王建华能有啥办法？一夜情不自禁，醒来时夏子毓就躺在他身边，房间里酒气冲天，两个人都没穿衣服，王建华必须对夏子毓负责！更难堪的是，夏子毓还是夏晓兰的堂姐，他原本是和妹妹在偷偷交往，只等考上大学再对外公布，哪知道公开的对象临时换成了姐姐。夏晓兰当然承受不起这个打击。王建华无计可施。为了快刀斩乱麻，他才说了那些伤人的话。那一天后，他就和夏子毓提前出发到学校报到，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再见过夏晓兰，哪知两人又在这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久别重逢！半年没见，夏晓兰好像已经走出了当时歇斯底里的愤怒情绪，她身边跟着一个黑瘦的年轻人，看上去特别有精神。王建华心乱如麻。他脚步已经下意识踏出去，一只手紧紧拉住他。夏子毓面白如纸，“建华，我忽然有点不舒服……胸口闷的难受，我们到寺里歇一歇好不好？” 王建华此时都没有了思考能力，他没有发现夏子毓话里的漏洞，既然胸口闷为啥还要往寺庙里走，明明寺里的香客更多！王建华被夏子毓的声音给惊醒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晓兰。晓兰看见他和子毓，肯定还会闹起来吧？今天大过年的，又是在庙会上，王建华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负心汉。 “走，我扶你进去，问寺里的师傅要一碗水喝。” 子毓应该没有看见晓兰吧？现在不能下山，晓兰正在顺着台阶往白溪寺来，而他个子比夏子毓高不少，应该是只有他先看见了晓兰的身影。王建华现在有些庆幸，夏子毓不舒服的时机是那么巧，让他可以先冷静下。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能把坏的影响力降到最低。夏子毓低着头，她刚才要不是拉着王建华，这个男人只怕就要像魔怔一样走到夏晓兰面前。冲过去想干啥？夏子毓不仅认出了夏晓兰，刘芬几个她也是看得清楚。夏晓兰旁边的黑皮肤的年轻人她很眼生，看那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喜欢着夏晓兰。这并不奇怪，夏子毓见惯了男人看夏晓兰时的眼神，夏晓兰天生就长了一张招男人喜欢的脸。这种长相完全是老天爷赏饭吃，夏子毓一度心理很不平衡，她费尽心思才能得到的东西，夏晓兰勾勾手指就有了！不过在她如愿考上大学，并且和王建华在一起，父母也开了小吃店，家里生活条件蒸蒸日上时，不平衡也渐渐扭转……可夏晓兰没有如她所想，在糟糕的人生中泥足深陷，只要夏晓兰想，就能轻松改变自己的生活。一个人努力一百分，也比不上一个人只努力六十分，就因为一张脸吗？夏晓兰可以轻松获得异性的帮助，就是因为那张脸，不仅是王建华帮她补习过，在进入县一中后，也有别的人在教夏晓兰，让她那不爱学习的猪脑子也能开窍！不，她只是不愿意承认夏晓兰原本就挺聪明，小学时候，夏晓兰成绩比她还好——不能让建华和夏晓兰近距离接触，夏晓兰身边的黑皮肤年轻人长得也没有建华高大英俊，夏晓兰岂会不缠上来？夏子毓和王建华不愧是一对，两人各怀心思，却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晓兰，你渴不渴？” 夏晓兰的眼睛盯着前面若有所思，刘芬还以为她累了呢。 “不渴不渴，烧完香我们就要往回走了对吧？” 白溪寺前面的人多的像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夏晓兰瞧见两个身影挺熟，有点像她那个优秀的女大学生堂姐夏子毓和未来姐夫王建华。会是他们吗？夏晓兰知道她早晚要和这俩人正面交锋，却没想到这么早就“重逢”。不过那两人见她，不应该是羞辱奚落一番才对，咋有点落荒而逃感觉？一定是她的错觉了。或许小情侣的视线里只看得见彼此，根本没注意到她。 165：你们要向我道歉不？挤进寺里，夏子毓砰砰跳的心慢慢缓和。惊鸿一瞥之下，夏晓兰好像更漂亮了，不仅是穿衣打扮焕然一新，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不是说夏晓兰撞墙自杀额头有个洞？刚才打眼一看，倒是光洁饱满，连一个印子都没有。 “子毓，我去给你端碗水，你在这里歇一歇。” 王建华满腹心事的样子，让夏子毓心里也憋得要命。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见到夏晓兰不应该避而不见，一个人的性格总不会一夕大变，刚才她应该挽着王建华的手，大方上前和夏晓兰打招呼。夏晓兰心眼小脾气大，只要稍微撩拨几句，就能让夏晓兰当场爆发。夏晓兰每作一次，在王建华心里就减一分，而她只要和夏晓兰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温柔大方，就能让王建华更体会到她和夏晓兰的不同。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效果也很不错，就在刚才烧完香的时候，夏子毓甚至有种错觉王建华要和她“求婚”。如果夏晓兰没出现就好了！就算要出现，也不是这种时机，也不该是如此光鲜好看的形象。夏子毓咬着唇，现在再和夏晓兰“偶遇”，好像失了气势。刚才夏晓兰有看到她和王建华吗？香客那么多，或许夏晓兰没有看见。不能让夏晓兰在夏家以外的地方逍遥畅快，不是夏家的人，夏家就管不到她头上。以夏晓兰的成绩，7月份的高考，考上大学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除非有什么人力不可抗拒的意外因素。比如夏晓兰考试时发挥失常，或者她就干脆不能参加高考呢？谁都能成功，唯独夏晓兰的“成功”让她忌惮。因为她现在所拥有的，就是从夏晓兰那里偷来的——没有她横插一杠，王建华肯定和夏晓兰在一起了！夏子毓能对别人宽容，却要对堂妹苛刻，她看见王建华端着一碗水回来，唇边绽放一个温柔至极的笑： “建华，你对我真好！” 王建华愣了愣。他对夏子毓好吗？是夏子毓付出的更多一点。他一开始甚至很抗拒这段关系，夏子毓问他该怎么办，他只是必须要对夏子毓负责罢了。夏子毓就说那两人算是在处对象不，王建华点头同意。夏子毓就真的用恋人的态度来待他，而王建华更多的是被动接受，在这段关系里付出的特别少。这样一想，王建华又有点愧疚。这愧疚让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卑劣，他等夏子毓把水喝完，才吞吞吐吐道： “子毓，我刚才好像看到晓兰也来了白溪寺。” 王建华见夏子毓脸上有诧异也有惊喜，这些情绪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忐忑： “那、那我们要不要见见她？” 白溪寺的香火是两年前才重新鼎盛起来。夏晓兰本身是个没信仰的人，哪怕经历了“重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她也坚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无力改变现实的人，才会将信仰和希望寄托在虚无的神佛上，李凤梅和刘芬也不见得多信这些，不过是随大流烧柱香。陈大嫂就很信，不仅烧了香，还往功德箱里丢了钱。不用说出来，她求得肯定是陈庆顺利考上大学。陈庆被他妈这样封建迷信的举动搞的有点尴尬，求神拜佛就能考上大学的话，全国的寺庙都要被香客挤爆。上了香要下山，两个年轻男女从寺里挤出来，女的是浓眉大眼，男的高大英俊，牵着手走过来很是般配。但女的看上去快哭出来，颤着音叫了声“晓兰”，已是说不出话来。男的拍拍她的背，两个人的行为把陈庆搞得一头雾水。咋回事啊？这是认识夏晓兰呢？刘家和夏家虽然曾是姻亲，李凤梅和夏家人接触不多，后来夏子毓在县里面上学，李凤梅连夏晓兰这个外甥女见得次数都不多，何况是夏晓兰的堂姐。不过李凤梅认识张翠嘛，夏子毓和张翠长得有几分像，也兼顾了夏家人的长相特点。夏晓兰还没说话，李凤梅就发飙了： “大过年摆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啊，家里有人死了是不是，要哭不哭的，丧气！” 李凤梅的话发自内心。要早知道来白溪寺会碰见夏家的臭狗屎，他们不如一家子呆在屋里烤火，庙会的高兴，见到丧气鬼夏家人也都荡然无存。王建华的眉头皱了皱，这女人说话好难听，乡下女人才粗鄙和刻薄展露无遗，尽管在大河村呆了好几年，王建华还是不适应。哟，这俩人还真的跑来打招呼了。这就是夏子毓……咋说呢，和夏晓兰想的有点一样，也有点不一样。夏晓兰不是说她长得丑，挺朴实端庄的长相，为啥有股违和的忸怩造作感呢？夏晓兰还以为自己才是重生来当白莲花的，毕竟顶着一张欲语还休的脸，皱皱眉头都很是惹人怜爱。此刻她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她的路已经被堂姐夏子毓给走了，舅妈的讽刺，更衬得夏子毓的可怜和无辜，未来堂姐夫一脸谴责控诉都快化为实质。夏晓兰有点拿不准王建华打不打女人，毕竟“记忆中”对王的理解，也只是王建华愿意展现出来给她看的一面。年轻男女在热恋之初，会本能掩饰自己的缺点。察觉到陈大嫂一脸八卦，夏晓兰果断对陈庆说道： “这是我堂姐，我看她有话对我说，要不你和婶娘帮忙带涛涛去刚才那个转糖人的摊位上玩一玩？” 陈庆的目光也发生了变化。他对夏家人印象深刻，夏大军和刘芬离婚陈庆也在场，夏晓兰的大伯娘和三婶都很讨厌。更无语是晓兰的堂妹……这样忽然冒出来的堂姐，只怕也不是啥好东西。陈庆的判断标准很朴素，就是帮亲不帮理。他是不想走的，但他又是善解人意的，他妈的八卦表情也叫陈庆不得不。 “涛涛，走，和哥转糖人去。” 陈大嫂走得很不舍，陈庆想的是这么近，晓兰她们四个人对上两个人，咋说也吃不了亏。撕逼这种事，让小孩子看了影响多不好。夏晓兰觉得自己体内的战斗因子在燃烧，在沸腾，也在愤怒！愤怒应该是属于原主的情绪，眼前的男女，和原主的撞墙自杀脱不了关系： “夏子毓，你在这里叫住我，是要向我道歉吗？” 166：你道歉，我也不接受啊夏子毓咬着唇，一脸倔强和委屈。刘勇也觉得夏家人都酸唧唧的，特别是这个女大学生，那样子摆出来，就像被欺负了。老天作证，谁欺负过她啊，莫名其妙跑出来给人添堵。刘勇是长辈，还是个大男人，他能说啥。李凤梅扯了扯他袖子，示意让自己来给外甥女帮腔： “还真是来道歉的？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不要哭丧着脸，太晦气！现在的年轻人办事一点都不讲究！咋的，这么几个长辈杵在你面前瞅不见啊？也是，我们家和你们姓夏的都断了关系，好狗不挡道，别拦着我们不让过啊……哎，说你呢，你躲啥躲，我都没碰你一下，你不许哭！” 李凤梅咄咄逼人，但她不动手。香客们也有看热闹的，心里都快急死了。你有话倒是说啊，一脸受委屈的表情，偏偏一言不发，性子急的香客们等不了，只觉得李凤梅话糙理不糙，说的挺对嘛。夏子毓也没反驳，大家潜意识觉得，只怕真的是来道歉的。夏子毓红着脸叫了人，还叫刘芬“二婶”，刘芬都不晓得该不该答应。王建华把夏子毓往身后一护： “晓兰，你姐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错误是我犯下的，是我选择和你姐在一起。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子毓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儿，她是关心你——” 哇！信息量好大啊。别以为农村人听不懂。这个男的多半原先是和妹妹好，中途又换成姐姐，换了就换了，总不能当婊子又立牌坊，还要让妹妹大大方方祝福你们吧？夏晓兰没说话，夏子毓越听越不对劲。她是来哄住夏晓兰的，也是在王建华面前显示自己的大度。但王建华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细腻心思，居然真的把错误一五一十揽到两人身上，这咋行？ “晓兰，都是姐的错，如果这样你能够不生气，不要迁怒家里其他人的话，我愿意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回去看看二叔，他特别想你和二婶，大过年的一家人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你要替二婶考虑考虑，离婚不是解决矛盾的手段，她和二叔夫妻二十年，何必要走到这一步。” 夏子毓的几句话，马上引偏了香客们的注意力。这年头离婚很罕见，在乡下更是稀少。还以为是姐姐妹妹抢男人的八卦，原来是姐姐来劝家和万事兴的好意。作为夏子毓话中的“二婶”本人，刘芬觉得周围人都在打量她。离婚并不是啥光荣事，刘芬平时尽量不去想这个问题，在商都也没几个人知道她离婚身份，她可以说过的极为快活。哪知道夏子毓偏偏要当着这么多陌生人说，就在大年初一，在白溪寺的庙会上，刘芬觉得人人都在看她！夏晓兰差点破口大骂。她还是有点小觑了夏子毓啊，能考上大学的女人脑子不糊涂，知道避重就轻，还知道柿子挑软的捏。夏晓兰咋会惯着她的臭毛病！夏晓兰没有像夏子毓想象中那样跳脚，她的眼睛里有笑意，被这双眼睛专注的看着，王建华发现自己竟然不能真正生气。然后这双眼睛的主人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 “所以，你真的是认为对不起我，把我原本的对象抢了，现在来向我道歉？” 多情的眼睛，为什么要说如此无情伤人的话。王建华张张嘴，却是没办法当众说他和夏子毓阴差阳错选择在一起的原因。夏子毓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夏晓兰怎么不生气？她为啥还能保持着理智反驳。之前在别人面前，夏晓兰都是大叫大闹，旁人根本不愿意去听失去理智的人嘴里在嚷嚷着什么，还不是由夏子毓说了算。含糊不清，偷换概念，故意不把话说清楚，别人就能揣度出自己想要的……就算在大学，在和室友和同学相处中，这一招也十分好用。夏子毓从来不用当恶人，事情却总会按照她的意思走，她受了委屈会有人帮她打抱不平，她想表达什么，旁边的人会替她说出来。这一招，原本在夏晓兰身上是用的最熟练的，忽然失灵了——夏子毓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刚才吸引住了好多关注，此时必须给出个答案。不不不，她是忙中出错，步调被夏晓兰的忽然出现给扰乱。首要目的是让夏晓兰回到夏家，而不是在一群陌生人面前挤兑夏晓兰，惹得夏晓兰更生气！夏子毓惊出一身汗，差点就又干了错事！夏子毓飞快在心里权衡了得失。这些围观的人根本不认识她，就算她承认自己抢了堂妹对象，这些人如何看待她，不影响她的未来。王建华还会因此而更怜惜她。也能让夏晓兰发泄掉心中的那口气，让她的下一步计划能得以实施。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的做法！夏子毓深吸一口气： “是的，姐在向你道歉，我和建华阴差阳错走到一起，不管再怎么辩解，我的行为都带给你伤害了……我向你道歉，我愿意用别的东西来弥补你，你能原谅姐吗？” 夏子毓眼眶微红，脸上的苦笑十分无奈，“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是二叔也没做错啥事，你能同意二婶和二叔和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这道歉，不管谁来听都是诚意满满了。其他人也在侧着耳朵听夏晓兰的决定，其实他们也挺好奇，妹妹长得不就是最讨年轻后生喜欢的样儿么，这男人居然舍弃妹妹选择了姐姐……年纪大的，更喜欢夏子毓的长相，大气端庄，还有福气。年轻的，肯定会喜欢夏晓兰，他们只在电影里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孩儿。比电影明星还好看。夏晓兰仿佛也在认真考虑夏子毓的提议：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夏子毓艰难点头：“只要我能办到的。” 把王建华还给夏晓兰是不可能了，这是夏子毓不可能放手的人。夏晓兰忽然笑了： “你道歉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可是不准备原谅你，你所能给予的补偿，我没有一样瞧得上……夏子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早晚会体会到这句话的份量。” 补偿？把王建华补偿给她么？完全不是夏晓兰喜欢的类型，在她心中王建华给周诚提鞋都不配！她不是介怀所谓堂姐和心上人的联手背叛，她是要替已经逝去的“夏晓兰”讨公道，一条人命，夏子毓能拿什么东西来补偿！夏晓兰明明是笑着说的，夏子毓却不寒而栗。这次是真的有点腿软，难道那些小动作夏晓兰通通知道？不，不可能的，夏晓兰那么笨！ “夏晓兰，你不要太过分！” 王建华忍无可忍大声呵斥，刘勇站到夏晓兰面前：“你还想动手咋的？” 167：王建华，还钱！王建华当然不会动手打女人，更何况对方是夏晓兰。他就是觉得自己刚才太傻，居然以为夏晓兰有所改变，其实还是那么咄咄逼人，那么作天作地，根本不可能体谅他人的错误。不善良。王建华脑子里迸出一个这词。越想越合适，就是“不善良”，主席说女同志也能顶半边天，既然他和夏晓兰的事已经成了过去式，他也不可能和子毓分开，夏晓兰为什么不能豁达点，祝福他和子毓？就算不能豁达到正常走动，以后大家避着点，维持一个表面的和平，不也挺好的。夏晓兰只看王建华的表情就能将对方的想法猜的七七八八，处理男女关系上夏总不擅长，如果将王建华当成是直男癌的男同事，那就能理解对方的思路了： “王建华，我不原谅她不是舍不得你，我是连你也没打算原谅。说实话，你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同样让我感到恶心，你现在考上大学了，不再是那个窝在村子里郁郁不得志的下放知青，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就忘了我曾经是如何鼓励你，如何接济你，如何低头向讨厌的堂姐借来复习资料帮助你考大学……对了，你去安庆县考试，食宿费还是我资助的吧，考完试你和我堂姐宣布处对象了，那我赞助的食宿费总要还给我吧？” 夏晓兰小手一摊：“听说大学生有生活补助，那你把钱还给我，一共35块。” 巨大的难堪把王建华笼罩。王家失势后，王建华遭受过各种人情冷暖和落井下石，但让他还钱的还真没有！他满脑子都被学业和如何替王家平反两件大事占领，夏晓兰送他去安庆县考试，的确在他兜里塞了钱。若没有这钱，他如何能在县招待所里开一间单独的房间安静备考，又如何能在考完试后，自觉发挥的不错，就买了酒来庆祝？他和夏子毓从考试答案谈到人生志向，吃茶喝酒，两人酩酊大醉而情不自禁的那晚，花的就是夏晓兰给他的钱。王建华被这羞愤给打击的溃不成军。他当然也想掏出钱来马上结束这场闹剧，但是他兜里真的连35块钱都没有！他攒下来的生活补助，已经花在了从京城到商都的火车票上，花在替夏子毓家人买礼物上，哪里还有钱？王建华在这一刻，无比的后悔，后悔陪夏子毓回安庆，也后悔今天大年初一来逛庙会，或者刚才他看见了夏晓兰，直接不要告诉夏子毓，就不会有此刻的难堪…… “给你！如果要这样羞辱我们你才能消气，这钱我替建华给！” 夏子毓的眼角有泪。之前的委屈是假的，现在倒有七分是真。夏晓兰凭什么这样羞辱王建华，王建华现在是没钱，王家的失势让王建华从骄傲的高干子弟变成下放的知青，就算考上大学如今也是一个穷学生。夏子毓从来没有嫌弃过王建华没钱，她知道困难都是暂时的，她在补贴王建华时都特别小心翼翼，就怕刺伤男人的自尊心。夏晓兰怎么敢，怎么能如此对待王建华！夏子毓的身上带了钱，她捏着钱的手都在颤抖。夏晓兰竟然真的从她抓的一堆纸币里，数出整整35块。 “你可真大方，那就……祝你养男人开心？” 不知道谁先带头，竟然有看热闹的香客忍不住笑了。这一笑，搞得好多人都憋不住。王建华被夏晓兰当众“要账”而羞辱，夏子毓替他还钱这事，并没有替他找回脸面，反而坐实了他就是在吃软饭的事实。王建华在这里待不下去，挤开人群就大步离开。夏子毓狠狠瞪了夏晓兰一眼，也朝着王建华追去。夏晓兰暗暗发笑，这样才对嘛，她不喜欢什么温柔知性圣母白莲花的人设，明明她有这先天条件都没走这条路，哪有人会任打任骂都能忍住的，夏子毓刚才临走前的怨毒眼神，才让夏晓兰觉得真实。她不怕夏子毓的记恨，更不必在意王建华的感受。只要这两人不爽，夏晓兰就爽了。一个人单挑两人还大获全胜的夏晓兰心情特别爽，她扬了扬手里的钱： “舅妈，咱这不就是有买鱼的钱了？原本人家没打算还的钱，能要回来就算白捡的，一定要开开心心把钱花掉！” 哪有人还记得刘芬离不离婚啊。刚才的剧情高潮爆点，全部火力都集中在夏晓兰三人身上。看着洋洋得意的夏晓兰，李凤梅简直无话可说。原来不用破口大骂，不用动手打架就能说的仇人落荒而逃？三个长辈都来不及帮上忙，好话歹话全被夏晓兰一个人给说完，三人面面相觑——晓兰是不是太泼了点？大姑娘这样厉害能找到对象吗？哦，她已经找到了。刘勇想到了周诚。他总担心周诚会伤害外甥女，今天这一幕，让身为男人的刘勇腮帮子有点痛。从现在起，他可能要改担心周诚才行。庙会上卖鱼高兴的要疯。两条大青鱼都特别挑买主，没想到夏晓兰之前买了一条17斤的，从白溪寺掉头回来，又买下另一条15斤的。两条鱼一共37.2元，摊主自己就把两毛的零头给抹去。夏晓兰让他把两条鱼杀了，把17斤那条递给陈大嫂： “陈伯娘，这条鱼带回去给陈爷爷吃吧。” 陈旺达给夏晓兰母女划得宅基地那么大，一条青鱼算啥。老人家和大儿子一起住，青鱼自然要由陈大嫂这个儿媳妇来煮，夏晓兰直接把鱼给了陈大嫂。陈大嫂被夏晓兰随手就送的鱼给唬住： “晓兰，这太贵了，我不能要，我要把鱼提回去，陈庆他爷也得骂我。” 夏晓兰笑眯眯的劝：“不碍事的，我刚才在白溪寺外面捡钱了，见者有份。” 真的捡钱了？陈大嫂被夏晓兰转移了注意力，一时去八卦刚才的事。倒是陈庆暗暗打量夏晓兰的神色，确认她没有丝毫的不高兴，才松了一口气。他也是到了转糖画的摊位上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年轻女的是晓兰的堂姐，另一个，岂不就是流言中，晓兰勾引过的“未来姐夫”？陈庆相信夏晓兰绝不是那样的人，却怕夏晓兰在那两人面前吃亏。后来那“未来姐夫”气冲冲离开庙会，堂姐在后面追，俩人跟唱戏一样走了，那应该是没占到啥便宜。不就是大学生吗？等今年高考后，他的努力也一定会有个好结果！ 168：年年有鱼夏晓兰表现的挺高兴，一到家就琢磨着青鱼要怎么吃。刘勇他们也不知道她是真高兴假高兴，反正夏晓兰说啥都配合着。夏晓兰完全没啥刀工可言，李凤梅却是做惯饭的，按照夏晓兰的说法，把15斤的大青鱼去骨切片，取一半的鱼肉再切成薄片，打了两个鸡蛋，放料酒和姜，加点盐腌着，用芡粉挂浆放在那里不管。一边又忙活着用另一半鱼肉刮鱼茸捏丸子。鱼茸很麻烦，要用刀背一点点把鱼肉刮成泥，还得去掉鱼刺。最后加上盐和鸡蛋，不停的搅拌鱼茸，让它呈胶状，才能捏鱼丸子。 “这东西也太麻烦了！” 李凤梅头上汗都冒出来了，叫她蒸馒头做包子，搞点羊肉烩面之类的家常菜行。这么麻烦讲究的吃法还真是第一次亲自做，不过刘子涛不吃辣，一条15斤的大青鱼做水煮鱼几个人也吃不完，一半做成鱼丸大家能吃个新鲜，吃不完把鱼丸放两天也不会坏。 “好吃的东西当然麻烦，城里人的吃法，比我们农村人讲究。” 刘勇在国营饭店吃过这菜，家里肯定不如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手艺好，能复制个几分，也算不浪费这条鱼。水煮的做法夏晓兰知道，她把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