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勾引（np）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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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往好处想，他还能骗“老公”请自己吃顿饭，不亏。 [老公：嗯。] [老公：记得洗干净。] [老公：好想咬你，看你哭。] 觉舟破口大骂：“哪来的傻逼。” 他脾气上来了，直接将对方拉进黑名单里。系统：觉舟拉黑完对方，又恢复理智状态，叹气：系统提供新思路：有道理。但是明天十点的约会，觉舟还是得去一下。 “老公”应该就是副本给他提供的一条获取信息和生活资源的渠道，如果没了他，觉舟恐怕会因为活活饿死而在所有无限流玩家中留名。其他玩家都有正当职业或者积蓄，谁像觉舟这么惨啊，觉舟都觉得自己可怜。无所事事地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偏偏就在他饿得头晕眼花时，隔壁传来了饭菜的香气。觉舟更饿了。他小心翼翼将那张十块钱攥在手心里，询问系统：系统：觉舟怂了，有点不敢。系统补充：觉舟又有勇气了，摸了摸饿扁了的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夏天天气热，阳光从窗口直照进来，燥得他拉着领口散热，走到邻居门前才姿态端正点。破旧的门牌号上写着“904”，门没关，能从门缝里看到里面。觉舟默念一声“抱歉”，偷偷蹲下来，从门缝里往里偷窥。他只看到一条毛茸茸的灰色尾巴正在摇来晃去。体型很大，像极了某种猛兽。猛兽邻居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不时传来沉重刀具摩擦的声响。即使做好了面对非人类的准备，觉舟还是吓得一抖。但是饭菜闻起来真的很香啊。觉舟咽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弱弱地敲了敲门。房间里的刀具摩擦声响消失了，诡异地安静下来。一分钟后，门被打开。与觉舟做好心里准备面对的丑陋猛兽不同，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俊美青年斜倚着门框，居高临下俯视觉舟，轻轻笑了一声：“先生，您好，您是新来的邻居？” “对，”觉舟紧张地舔舔嘴唇，“我住在903。” 青年个子很高，至少一米九五，觉舟看他时必须得仰着脖子，有点累。没想到，青年主动蹲下来一点，跟觉舟平视：“我正在做晚饭，您有兴趣一起吃吗？” 觉舟：“那怎么好意思。”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主动往青年的房间里面挤。青年让开道路，目光缓缓下落，注视着觉舟的锁骨。质量很差的白色背心，被用力拉扯了几下，领口就散得更大了。好像再往下一点，就能看见粉粉嫩嫩的，可以含在嘴里用牙磨的东西了。与觉舟破旧的房间不同，青年的房间出奇的大，甚至还有小厨房和卫生间，打扫得很干净。 ——就像没有人住过一样。觉舟没发现异样，第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丰盛饭菜。青年拿出一副干净的碗筷，摆放在桌子上：“不必客气，请随意享用。” 他的手艺非常好，觉舟一口气吃了两碗饭，揉着肚子舒服地瘫在位置上。青年洗完碗，湿润的指尖支着下巴，眼含笑意地注视觉舟，“对了，还没请教过您叫什么名字。” “顾觉舟。” 觉舟有点不好意思了，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被叠得乱七八糟的十元纸币：“这、这个……有点少，等我以后拿到钱后会再补给你的。” 他脸红红的，怪难为情的。 “我不缺钱，”青年笑着将纸币塞回觉舟的口袋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觉舟的腰，“如果你实在想感谢的话……可以换一种感谢的方式。” “……什么？”觉舟猜测对方想要自己的命了，声线微颤。青年：“我可以，吸一下你的阳气吗？一口就行。” 觉舟：？？？阳气？什么阳气。系统紧急翻找资料，又赶了回来：哦……看来邻居已经不打算隐瞒自己是非人类的事情了。用晒晒太阳就能恢复的东西，换一顿饱饭，很值。这个非人类怎么这么傻白甜，这也太让觉舟占便宜了吧。 “这不太好吧……”觉舟面上一副犹豫的样子，抿着唇，脸颊上的梨涡都藏不住了，米粒大的一个。青年想了一下：“嗯，确实不太值。” 他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问：“您让我吸一口，以后所有的一日三餐，还有夜宵，都由我承包了如何？” ？！觉舟：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他笑得眉眼弯弯：“嗯……等我有钱了，我会还给你餐费的。” …… 吸阳气的过程很缓慢。 …… 觉舟从沙发上起来时有点腿软，声音也糯了不少：“……这就好了吗？” 青年弯着眼，“是的，真是辛苦您了。” 觉舟扶了一下沙发才站直，因为神经长时间处于兴奋状态，眼眶红红的，“好哦，那我先走了。” 青年送他走到904号房的门口：“晚安，顾先生，我很期待明天早上与您再次见面。” 觉舟软着嗓音说：“再见。” 他推门回到903号房里面。晚上洗漱的事情还是一个难题，觉舟趴在窗口刷完牙，抱着一套换洗衣服，准备去公用浴室洗澡。也许是因为九楼的住户全是男性，公用浴室里只存在两层低矮的隔断，踮起脚就能看见旁边的人。从小到大没去过公共浴室的觉舟忍不住皱眉，挑了最里面的隔间。觉舟拧开水龙头，发现里面流出来的水是红色的。他连忙退开几步，等水变得清澈了，才挪回淋浴头下面。啪嗒。有什么东西响了，觉舟还没寻找到声音的来源，眼前就一黑。不知是停电了还是灯泡坏了，浴室陷入一片黑暗。黑暗总是能带给人许多诡异的联想，想起自己和许多非人类住在同一层里，觉舟有点害怕，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奇怪，香皂呢……”觉舟在黑暗中摸索，试图找到自己先前放在旁边的香皂。一个硬物抵上他的手心，轻轻蹭了蹭。是香皂的触感，觉舟接过香皂，礼貌地说：“谢谢——草！” 他后背一凉，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肩膀靠到冰凉的墙壁上，抑制不住地颤抖。觉舟记得自己进浴室前，里面明明是空无一人的。所以，给他递香皂的是什么东西？ “抱歉，顾先生，”温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是住在907号房间的租户，之前从904号房间的租户那里得知了您的名字，又刚好在浴室里撞见您。没想到不小心吓到您了，真是抱歉。” ——这个非人类也很有礼貌，觉舟暂时不怕了。他松了口气，小声地说：“没关系。” 到底是被宠着长大的，觉舟忍不住发了点小脾气：“以后不要吓我了。” “抱歉，好的。”907号邻居很礼貌地回答，隐匿在黑暗中。觉舟总感觉有人躲在暗处偷窥自己，草草洗完澡。刚好是他擦干净身上水珠的同时，浴室又恢复供电了。忽然而至的光明将觉舟的眼睛刺出泪来，他揉了揉眼，穿上衣服和袜子，发现自己刚才换下来的脏衣服不见了。旁边的隔间走出来一位容貌清俊的青年，他抱着一个盆，盆里装着觉舟的脏衣服，朝觉舟轻轻点了点头：“顾先生，为了表示歉意，您以后的衣服，就由我帮忙洗吧。” 声音很耳熟，是907号邻居。可是里面还包括着贴身衣物诶。觉舟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 907号邻居蹙眉：“那怎么行？怪不得904的先生说您脾气好。” 觉舟又说了几句话，然而907号邻居不为所动，坚持要帮觉舟洗衣服。 “那好吧……”觉舟只好同意。这个世界的非人类真是太好心了，一个比一个好欺负还心软，让觉舟这个坏蛋都不好意思再占便宜了。 907号邻居笑了起来，与觉舟互道了晚安。在别的玩家都在辛苦找线索与对抗非人类的第一天夜晚，觉舟舒舒服服睡了一个好觉。就是床太硬了，他起床时腰酸酸的。系统负责喊他起床：觉舟手忙脚乱地洗漱完，甚至顾不上去904号房间吃早饭，顺着楼梯跑下去。一楼大厅里没有人，觉舟环顾四周，推开了公寓大门。 …… 吱吱… 吱吱… 有什么潜伏在黑暗里的东西，兴奋起来，又被另一种强大的力量，强行按了下去。 …… 晋江公寓位于市中心，还是早上，路人挺多的，与这个画风恐怖诡异的惊悚副本格格不入。等觉舟到达楼底时，已经超过约定时间十分钟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夹了一个安静的青年，站在晨曦下，侧着眉，低头俯视地缝里生长出来的一朵黄色小花。从觉舟的角度看不清他的正脸，只能看到一双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还有青年身上过时的中山装。剧情之力在蠢蠢欲动。觉舟：好了我懂了不要控制我。他穿过人群，从背后抱住青年的腰，低低喊了声： “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舟舟：认错老公抱住了全副本最大的金手指。第37章廉租屋里的软饭男（3）副本给他分配的老公站在原地, 片刻没有回应。觉舟怕自己吃不到软饭了，只好又喊了一遍。 “……嗯。”音色有点像阳光下融开的碎冰。青年缓慢地转身，握住觉舟的手。觉舟这时才看清男朋友的正脸, 他比觉舟高许多，容色冷淡, 肤色冷白，仅有唇是温柔的淡红色。只是—— 现在是炎夏, 觉舟穿着背心仍热得厉害，对方的手却冰凉如玉，摸上去触感好是好, 但是总透着一点说不出来的诡异, 跟觉舟仿佛处于两个季节。他盯着觉舟的目光也奇怪得紧, 超出了觉舟理解范围。像是在饶有兴致地好奇，觉舟怎么敢伸手抱他的。剧情之力无声向觉舟脑海里输入一段信息，提醒他保持人设：觉舟闭了闭眼，索性舍了颜面，握着青年的手轻轻顺着指缝蹭：“……我好想你啊。” 青年弯起唇, 轻轻笑了笑：“嗯。” 他捏起觉舟的下巴, 仔细观察觉舟耳垂泛上的红，“我也很想你。” 剧情之力终于不再躁动不安，觉舟松了口气，直奔自己出来见青年的目的——拿点钱和吃软饭。 “……我好饿。”觉舟拽了拽青年的衣角。青年点点头：“好, 带你去吃饭。” 廉租屋附近就有饭店, 卖的是川菜，觉舟吃不了太辣的东西，尝了一片肉, 就斯哈斯哈起来。青年给他递了一杯冰水。明明在手机上还是一个满嘴骚话的坏男人，见面了，青年却正经得很，一句让觉舟不适的话都没说过，话还特别少，一直专注地盯着觉舟看。觉舟被辣得受不了，吐出一截舌头，眼睛都雾雾的含着泪，况且现在还是夏天，他的鬓角都被汗水濡湿了。青年忽然伸出冰凉的手指，捉住觉舟的下巴尖，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很辣吗？” “还好。”失去皮肤饥渴症后，觉舟就开始抗拒同性之间的肢体接触，忍不住想将下巴抽回来。一张嘴，呼出的热气就被对方给闻到了。轻微的辣椒味，还有牙膏的薄荷味。青年偏了偏头，将鼻尖凑近觉舟的唇瓣前嗅。 ……暂且收回刚才对他的“正经”评价，觉舟被蹭得反感，很想推开对方，又挣不开，便只很坏脾气的，有点凶地说：“你干什么啊。” 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怕剧情之力给予自己什么惩罚。还好最终无事发生。 “闻你啊，”青年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润，“你好香。” 觉舟拧着眉，特地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一股香皂味，真没什么特别的。快吃完时，饭店服务员过来了，说是有七周年活动，客人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就能获得小礼品。觉舟唰唰填完，待青年签完字，就探头看青年叫什么名字。剧情上只说他被对方包养，除了性别以外，对方一点个人信息都没向觉舟透露。 ——涂山厌。觉舟默念这个名字，抬起眼后，发现青年也在看自己签的单子。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汇聚，涂山厌先笑起来：“舟舟，我换了一个新电话号码，等会儿用它加你。你还想去哪玩？” “我想回去了。”觉舟忙道。快要到玩家集合的时间了，觉舟哪怕是只咸鱼，也不敢将划水表现得太明显，否则，会被其他队友当成卧底的。 “嗯，我送你回去。” 涂山厌一路送觉舟回到晋江公寓楼底，临走前轻轻抱了一下觉舟的腰，将几张纸币塞进觉舟的裤兜里。觉舟拳头刚一硬，感觉到纸币的质感后，又单方面与涂山厌和解了。 ———————— ———————— 充满非人类的公寓楼自带降温的效果，觉舟用手腕擦额头上的汗，蹭得那一处的皮肤湿亮。离一点还差五分钟，玩家们陆陆续续回了大厅。其中几个玩家身上带着伤，楚霁也不例外，鞋踩着旁边的空椅子，给自己的膝盖上药。觉舟眼睛一亮，捕捉到发挥舔狗技能的好时机。还未等他上前关心一下楚霁的伤势，后面就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嘴巴怎么肿了？” 宋持正在边走边扎头发，前面垂落下几丝额发，几乎要遮住眼睛。他模样生得优越，笑眯眯的样子也不惹人厌烦，兼之灰绿色的制服衬得腰窄腿长，挺能引起别人好感的外表。关心的话也能被说得混不正经，他笑着，坐到觉舟旁边的椅子上。觉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没感觉跟平时不同。应该是吃完辣，颜色比往常红了一点，视觉上看起来肿了。不等觉舟回答，宋持先问了一句：“又是你老公亲的？” 这下，被觉舟惦记的俊秀青年也朝觉舟看来，无意识地摩挲束在腰带上的刀。觉舟讨厌口花花的人，便向宋持呛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副本之力操控着他又继续说：“对啊就是我老公亲的，他就把我按在墙上，咬着这里亲。” ……草。觉舟尴尬地想连夜逃离这个世界。应祺皱眉：“你老公是谁？” 觉舟弱弱地应了一声：“……一个人类npc。” 其他玩家估计都好无语，第一次见到这种来到恐怖逃生游戏还要跟npc谈恋爱的人，表情古怪。应祺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大家有搜索到什么线索吗？” 众人纷纷分享起自己昨晚到今天的所见所闻。 “我昨天下午回到三楼，想去询问邻居关于未婚夫的线索。可明明是白天，邻居们都紧闭着门，只有301号的邻居回应了我，他只冷着脸让我早点搬出这里，就关上了门。” 说话的玩家职业是小学语文老师，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我昨晚躺上床，听到窗外有人拍窗户的声音，没去开。那道声音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就消失了。”另一位玩家说。其他玩家纷纷应和，表示他们也听到拍窗的声音里。不过大家都是老玩家了，知道最好的选择是装作听不见，所以没有人在第一夜就被淘汰出去，只是身上受了点轻伤。按照位置顺序，现在轮到楚霁发言了。俊秀的青年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语气淡淡：“我今早想出门打听消息，刚出小区大门，女房东就把我拦住了。” 应祺：“这个副本应该限制了活动范围，不能离开廉租屋太远。” 觉舟眨了眨眼。川菜馆离廉租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涂山厌轻轻松松一路将觉舟带过去，中途没有被任何人阻拦。大概这就是副本给予他的特殊金手指，补偿他废物的职业。褚良说：“我昨晚睡得很早，醒来时看见窗户上有两个血掌印。” 他露出迟疑的表情：“……我睡觉一直很浅，稍大的声响就能把我吵醒。可我真没听到什么拍窗户的声音。” 宋持低低一笑：“我也没听见。” 觉舟也连忙跟着说：“我也睡了一晚，从晚上十点到早上九点多，没发现什么异样。” 过程中遇到两个非人类邻居不算。睡了十一个小时…… 昨晚大部分人都没睡好，哪怕是长相出众的楚霁，眼下都有淡淡的青黑，容貌比先前憔悴了一些。而觉舟还是白得发光，被太阳晒得透了点红。说的话就更有可信度了。第一天时，大家都忙着观察副本环境，现在才有人仔细打量觉舟的脸，都看得有些怔。吃了辣后的五官艳色愈浓，唇也像是被蹂躏过一样。褚良给他递了一盒三块钱的三色冰淇淋，小声道：“门口小卖店最后一个，味道不错。我看你好热。” 其他玩家穿着长袖长裤，虽然头上有汗，却都能忍耐下去。仅有觉舟，圆润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面，还热得受不了，真是好娇啊。觉舟弯起眼向对方道谢。冰淇淋附带一个木制小勺子，要挖着吃。觉舟吃东西习惯不好，挖了一勺舔舐，忽然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扫过自己的舌尖。觉舟起初还以为是冰淇淋的触感，蹙着眉想要收回舌头，舌尖却被那个冰凉柔软的事物勾住。系统：不用它说，觉舟也感觉到了。陌生的非人类按住觉舟的侧脸，将那一处软白的肉按出红印，它的口腔——或者是别的让觉舟毛骨悚然不敢深想的东西，将觉舟的舌根吮得发麻。周围是玩家们严肃的讨论声。隐形的怪物在众人面前，肆意吮吸觉舟的舌头。明明刚才还是热的，恨不得脱光衣服，现在却如同浸在冰水里，从骨子里泛出寒意，吓得腿都软了。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全消失在空气里。宋持瞥来一眼，黑曜石一般的狐狸眼里隐隐泛了点深青色的光。由于舌尖被勾住，觉舟发不出声音，求救似的向对方“呜呜”了一声。其余玩家都在认真讨论已知线索，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嗯？”宋持微微偏头。觉舟收不回舌头，就这样被勾着缠住，软红色的唇被浸得湿亮。眼睛染上泪，睫毛都湿了，求救的目光，多了一点勾人味。宋持就盯着他眼里闪烁的泪光看：“脸红什么，你又想你老公了？” 第38章廉租屋里的软饭男（4）宋持话音刚落, 桎梏住觉舟下颌线的那股力道就消失了。觉舟捂着嘴重重喘气，因为呼吸不畅，通红着脸, 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力。 “怎么了？”褚良紧张地问。 “有鬼……”觉舟湿着眼抓住离自己最近的宋持，吓得连气息都不稳。因为身上还有泪失禁体质, 他泪水一落就怎么也止不住，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落到衣服上。应祺快步走到他身边, 托起他的下巴看。漂亮又惹眼的一张脸，哭起来也不会让人生厌，皮肤本是白到剔透的, 现在湿漉漉地覆着一层薄红, 眼角和鼻尖都是红的。好像除了唇的颜色比先前艳了一些, 没什么别的问题。应祺本来很讨厌喜欢哭哭啼啼的人的，现在，却情不自禁地用指腹温柔擦拭掉青年眼角的泪：“好了，别哭了，现在鬼怪已经离开了。” 高级玩家身上都有道具或者技能，使用后能感知到附近有没有非人类存在。觉舟：……草, 我不是, 我没有。他总不能将自己被非人类舔舌头的事情说给女孩子听，脸更红了。旁边的楚霁眉一皱，也过来摸觉舟的脸。觉舟本来想躲的，想起主角受是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大佬, 便主动直着腰给对方摸。俊秀的青年指腹触感粗砺, 摸得觉舟下巴有点疼，他红着眼角，随着对方的动作轻轻晃头。最终, 楚霁看向了觉舟的唇角，指腹刚要抵上去，又收回了了。他表情很奇怪，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下午三点一到，女房东准时出现在门口。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裙角处有血，似乎受了伤。出乎意料，她第一眼盯向褚良：“你昨晚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里？” 褚良脸色发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女房东唇角上扬，露出雪白的牙齿：“你该不会是躲进其他房间，影响别的租客休息了吧？公寓明文规定，不可以……” 忽然有人出声打断了她：“你怎么知道他昨晚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女房东声音一滞：“规定不可以打扰……” 当。匕首落到桌面上的声音。楚霁语气平淡，又问：“你怎么知道他昨晚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女房东两次被打断说话，阴恻恻地看向楚霁。她目光森然，眼白占据眼睛绝大半区域，瞪人时像是在诡异地翻着白眼——寻常人对上她的视线，恐怕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楚霁却仍平静从容地把玩着匕首。女房东忌惮地盯了眼他手中的匕首：“我昨晚轮流查了你们的房间。” “查房？怎么查的？”楚霁追问。女房东咯咯咯地笑起来：“就贴着你们的窗户向里面看啊。我要确保你们夜里都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租客在晚上必须要听话，万一打扰到隔壁楼的邻居们休闲娱乐就不好了。” 觉舟脑补一下就头皮发麻。深夜，皮肤苍白的女人四肢并用在公寓墙外爬行，时而停留某个房间的窗外，隔着磨砂玻璃往里窥视。还好觉舟一向睡得沉，特别困的时候，就算有非人类在门口打起来了，他也察觉不到orz。得知玩家们没有收集到任何关于未婚夫的线索后，女房东的脸色很不好看。 “还有八天时间，希望你们尽早找到我的未婚夫。”女房东提起裙摆，再度消失于房门外。大厅里陷入一片沉寂。楚霁将匕首扎进腰带里，环顾四周：“我认为，想完成这个任务，需要在夜晚出去一趟。” 应祺：“对，白天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女房东的话里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隔壁楼的邻居会在夜晚进行休闲娱乐活动。我上午去附近探索了一下，所有单元楼的大门紧锁，贴着维修中的告示。” 但是经过褚良被女房东质问的事情后，没多少人敢在夜间出去了。这次褚良平安无事是因为楚霁转移了话题，谁知道下次女房东会不会直接抹杀不守规矩的租客。血色褪去后，觉舟的脸色有点苍白，对众人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大家结束谈论，才恢复一点精力。这次提前回自己房间的玩家很少，大多都选择留在一楼大厅，或者去外面寻找线索。宋持跟着觉舟上了楼梯，觉舟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文设定里，宋持是可以一个打十个的高级玩家，不知为何，现在却伪装成跟觉舟一样咸鱼的划水玩家。就连同为划水玩家的褚良，都跟着别人出去调查了。宋持察觉到觉舟在看自己，轻轻眨了眨左眼：“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差。” “没。”觉舟仔细回想了一下。嗯，902号和904号的邻居都很安静，不怎么爱制造噪音。 “嗯，”宋持露出笑容来，“遇到危险时，你可以大声喊我的名字。” * 黑心莲的示好，觉舟不敢轻易收下。一回到自己的房间，觉舟就迫不及待地冲去洗漱。被非人类吮吸舌头的触感至今犹在，引得觉舟忍不住反胃，短时间内对冰淇淋都有了阴影。觉舟抱怨，还好宋持及时往觉舟这边看了一眼，否则觉舟的舌头早就被对方咬掉了。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觉舟都有点被冒犯到。系统想了一秒，努力找话来安慰觉舟：觉舟：他又刷了一遍牙。晚饭是在904号邻居家中解决的，容貌俊朗的青年用礼貌到挑不出一丝错处的语气，邀请觉舟明天继续去他家吃早饭。觉舟一边说“不太好吧”，一边在心中暗暗窃喜。有别于其他玩家，他没把任务放在心上，很咸鱼地渡过一天剩下的时间，在晚上十点时回到903号房间。狭窄的廉租屋内闷热无比，觉舟想打开窗户通通风，又想起女房东有半夜爬窗户的癖好，连忙挂上窗户的插销。 “好热。”觉舟拿起扇子摇了摇，又嫌手酸，索性躺下睡觉。汗水粘乎乎地贴着后背的衣物，趁着四下没人，觉舟将身上的白背心扒了，躺在凉席上。不知处于什么年代的副本科技落后，老人机上连游戏都没有，觉舟摆弄了一会儿，收到一条新消息，好像是涂山厌发来的。觉舟将涂山厌的号码改了备注，没回复对方，在床上打了个滚，准备睡觉。系统：觉舟闭上眼。他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被外面的敲门吵醒。 “笃笃、笃笃、笃笃……” 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感，不紧不慢。觉舟套上白背心，打了个哈欠，满脸不耐烦地去开门，“谁啊。” 都走到门口了，他的动作忽然顿住，想起了什么，掏出随身携带的老人机。现在是凌晨两点。好像这个世界到现在的情节都太平和，他都忘记了这是一个恐怖无限流世界。他的掌心泌出凉汗，深吸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破旧的廉租屋连房门都是破的，觉舟掰开猫眼，从猫眼里往外看。正好对上一个血红色的眼睛。觉舟吓得后仰，险些摔到地上。外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笑声，似乎饱含宠溺，音色微哑，很好听，语气宠溺地问：“怎么不开门。” 觉舟心里骂，不长脑子的人才会开门。他不敢回应，用力将房间里唯一的大物件——衣柜，搬过来堵住房门。小衣柜里什么都没有，搬起来还是很重。外面的非人类还在慢慢敲门，似乎毫不着急。觉舟脸色苍白，只好找系统求助：系统：这谁能睡得着啊。觉舟背靠衣柜，动都不敢动。这时，他面前的磨砂玻璃窗，又传来了声音。有人趴在窗外，用手一又一下拍打窗户，好像是女房东夜半来查房了。觉舟吓麻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如果有选择的话，觉舟宁愿接近窗外的非人类，因为接触过的女房东，看起来危险程度比门外的敲门人低。似乎是因为觉舟长时间不应答，窗外拍窗的人有些不耐烦了，将脸贴上玻璃窗，窥伺着觉舟。在磨砂玻璃的阻碍下，觉舟只能看见窗外人的五官轮廓，高鼻梁、深邃的眼窝。这似乎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不是女房东。 “睡了吗？”窗外的人轻笑一声，视线隔着玻璃落到觉舟身上。即使知道窗外的人无法看见自己，觉舟还是抑制不住地双腿发软，缓慢地咽了一下口水：老人机里忽然弹出一条新信息，觉舟颤抖着手打开。第39章廉租屋里的软饭男（5）几乎是觉舟读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 室外的声响像是被吞进黑暗里，全部消失了。觉舟扶着衣柜站直，走到窗前, 小心翼翼凑到玻璃前。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凭空不见，仿佛刚才贴在上面说话的男人是觉舟的幻觉。系统提醒：闻言, 觉舟放下心，推开窗户。窗外夜幕沉沉, 听不见一丝声音。那些潜伏在黑暗里的东西，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抹去了。奇怪…… 觉舟小声嘀咕，又锁上了窗户。系统：哦——觉舟懂了。他虽然身份只是一个炮灰, 但也为了主角攻受的相爱发光发热。如果太早被淘汰，势必会影响主角攻受的感情进展，所以今晚多活了一天。看来要快点开始骚扰主角受了。只是系统迟迟不下达任务，觉舟也不知从何开始。 “这个副本的非人类怎么都奇奇怪怪的，白天的非人类想在大庭广众下咬我舌头，今晚的非人类又一副熟人语气来骗我。”觉舟抿着唇跟系统抱怨。若非剧本之力, 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连主角受都没搭过几句话。跟觉舟看过的恐怖片还有灵异小说里的非人类，完全不一样。不过亲身面对和隔着屏幕观看到底有不同，觉舟还未从惊吓里完全脱离出来，坐在床沿, 不敢再入睡。但是, 坐着坐着，他眼皮就逐渐抬不动了，沉沉闭上眼。再度醒来时, 窗外天光落在他的眼睫上。觉舟动了动酸软的胳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晨七点十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觉舟的目光缓慢地扫过紧锁的窗户，还有房门旁的衣柜。刚睡醒的昏沉感使他懒得动脑子思考，支着手肘坐起来。系统正在进行日常程序清理，没有跟觉舟说话。觉舟安静地洗漱完，去隔壁904号邻居家里蹭饭。 904号邻居准备的早餐是面包和牛奶，像是在期待着觉舟的到来，特地准备了两人份。原来非人类也需要进食，他支着下巴，迅速解决完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后，就专心盯着觉舟吃。牛奶香甜可口，份量还多。觉舟喝完后，怕自己忍不住打嗝，捂着嘴巴向对方道谢。 “我昨晚听到您的房间里传来了响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904号邻居亲切地问。 “没什么。”觉舟摇摇头。跟一个非人类说，自己被别的非人类恐吓了的事情，实在太奇怪了。他莫名想起了宋持昨天告诉自己“这里隔音很差”的话。 904号邻居很礼貌地没有追问，转告觉舟另一个消息：“听说附近来了一个杀人犯，您千万小心，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好哦。”觉舟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很明显正在发呆，没将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904号邻居并未在意觉舟的走神，嗓音温和地询问觉舟午餐想吃什么。觉舟不好意思了，从口袋里掏出昨天涂山厌给自己的钱，想算作这段时间的餐费。 “您真是太客气了，”904号邻居连忙推拒，“您上次给我吸的那一口阳气，足以抵上几百顿午餐。” “可是吸阳气对我来说没有影响。”觉舟抿抿唇。虽然说人类的货币对于非人类来说，没有丝毫作用，但是觉舟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过意不去。 904号邻居弯起眼：“如果您实在感激我的话，不如帮我去楼下杂货店购买一份纸笔。” 见邻居真的不想收自己的钱，觉舟作罢，点了点头，将对方的嘱咐记在心头。临到离开房间的时候，904号邻居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道：“对了，顾先生。” 觉舟：“嗯？” 904号邻居：“这层楼的其他邻居都对您很感兴趣，只是怕打扰到您，所以一直没敢上门拜访。您遇到困难的时候，可以无需顾忌地找他们求助，我相信，这里每一个人都会很乐于帮助你。” 觉舟不禁被非人类之间和谐的邻里关系感动到了，连连点头，表示不会辜负邻居们的好意。清除完缓存，恢复正常的系统刚好听到904号邻居的最后一句话。系统缓慢地处理了几秒文件：觉舟表示自己会留意的。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聊地趴在窗户往下看，没多久，听到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这次的敲门声比昨夜正常得多，同时伴随着一道好听的嗓音：“顾先生，您在吗？” 大白天应该没事。觉舟抱着这样的想法，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朝觉舟点头致意：“您好，我是902号房间的租户。昨晚我听到您的房间有异样的声响，没来得及过来查看情况——您知道的，女房东不能容忍租客在晚上活动。” 觉舟：“你好。” 他很想问对方突然造访，是为了什么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相貌俊秀的青年男人用手指轻叩门板，皱了皱眉：“您的房门不太稳固，一个力气稍大的年轻男人用身体来撞的话，能够轻松打开。” 觉舟：“用衣柜堵住不行吗？” 青年打量了一下他房间的构造，摇了摇头：“不行，您知道的，最近这里混入一个杀人犯。您万一用衣柜堵住门，他从窗口爬进来怎么办？” 觉舟一惊。这栋廉租房的结构安全系数很低，从十楼天台完全可以跳到九楼窗口。使用时间过长的磨砂玻璃安全性不高，如果对方携带锤子等利器的话，很容易砸碎玻璃窗跳进来。青年继续用好听的嗓音继续说：“到时候，您会因为衣柜堵住了门而无法逃生。那个杀人犯也许会举着电锯恐吓您，将您按在衣柜上，兴奋地看着您被吓得瑟瑟发抖——据说这种心里不正常的人类某种方面的癖好也奇奇怪怪的，也许他会很爱看您哭的样子。也有可能会舔您的鞋，你身上这件衣服太单薄了，哪怕隔着衣料舔舐，也会让那种变态感到兴奋。” 觉舟咽了咽口水，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一个男人有什么好觊觎的，但也因为青年描述的画面而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啊。” 青年：“我的职业是维修工人，可以帮您加固房门。” “可以麻烦你一下吗？” …… 青年的动作很快，在午饭之前就将房门加固上了木板和铁钉。不过固定铁钉时出了点意外，铁钉划破了他的手掌，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这里没有医药箱，觉舟有点焦急，想去隔壁借，却被902号邻居制止。 “没关系，这点伤口，过几个星期就能好。”青年弯起唇。觉舟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但非人类不需要金钱当报酬—— 觉舟迟疑地将衣服往下拽了拽。明亮的日光落在锁骨处的皮肤上，犹如涂了一层釉。他头发有点乱，几缕散落下来，显得很清纯，学生气好浓，又不至于太幼，是很适合染上味道和颜色的年龄。 902号邻居专注地盯着觉舟，目光中含着笑意。小美人抓着自己的领口，喉结轻轻滚动，犹豫地问：“你要不要吸一口阳气啊？” 第40章廉租屋里的软饭男（6） …… 日光流金, 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902号邻居大概是一位很缺阳气的非人类，吸得有点久。从侧面看，觉舟雪白的脖颈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 因为过分亢奋，一颤一颤地掉着眼泪。俊秀的青年动作极为虔诚, 并且十分尊重觉舟的感受，见觉舟神色不太舒服, 便询问：“您很热吗？” 大脑陷入一片昏沉，觉舟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对方抱起来, 往屋外走。抱小孩一样的姿势, 觉舟软软地使不上力气, 没法反抗，只好靠在邻居的颈窝处。 “走廊通风好，屋里太闷了。”902号邻居低声解释。觉舟的腿根被对方托了托，按在人来人往的走廊墙上，继续吸阳气。神经一旦兴奋起来，泪失禁体质就自动生效。他很漂亮, 哭起来后漂亮得更明显了, 沾着泪湿了的眼睛雾茫茫的。白背心有点短，被这样一蹭，就露出一截雪白窄瘦的腰，线条流畅的肌肉很薄, 印着902号邻居浅红色的指印。脚没沾地, 但是沾地也站不直，因为已经软了。吸阳气在非人类之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跟人类吃饭一样—— 余光瞥到有几位陌生的邻居站在旁边围观时, 觉舟这样想。902号邻居也是这样想的，大大方方将他托得更高，让其他几位邻居也能看见。这层楼的邻居，好像都有互相分享的优秀习惯。小美人哭得好可怜，温软的耳垂都是红红的。有几滴泪水掉落到地上，沾湿地板一小块区域。陌生的邻居上前一步，轻轻“啊”了一声，皱眉说：“顾先生，您将地板弄湿了。这里是公共环境，卫生一直由我们全体租户负责，女房东若是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觉舟连忙试图收住眼泪，抽噎着道歉：“对不起，我会解决好的。” 邻居用指腹擦去觉舟眼角还未掉落的眼泪，“嗯，下次可要注意了。” …… 不知过了多久，902号邻居终于将觉舟放下来。他含笑说：“顾先生，谢谢您。以后您有事情需要处理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觉舟还以为自己流了多少水，结果看了眼地板，上面只有几滴水渍，恐怕再过一两分钟就会风干。他有点生气，望向刚才指出自己弄脏公共环境的邻居。对方是一个容貌十分出众的青年，现在正在慢条斯理地舔舐自己的手指，将白皙的指尖舔到泛着盈润的水光。觉舟：“什么人啊，地板哪里脏了？” 邻居弯了弯眼，主动道歉：“抱歉，我刚才没注意，误以为您流了很多水。” 刚才这位邻居的话，让觉舟一边哽咽到发颤，一边不敢继续流眼泪，可怜得全身都在发抖。就很过分了。但得了道歉后，觉舟就不好再发作，他本来就不是脾气好的人，抿着唇点了点头。 …… 午饭仍旧是在904号邻居家中吃的。觉舟还记得帮忙购买纸笔的事情，表示自己马上就去购买。去门口买完纸笔再去参加玩家之间的聚会，时间刚好，不用再多爬几次楼梯。 904号邻居不紧不慢地说：“不急，您先忙您的。” 他这么说，觉舟更不好意思了，回房间换了件衣服，就下楼去购物。其余玩家似乎都在寻找线索，觉舟路上没有看到任何人。避光的楼梯间很阴凉，他想起杀人犯的传言，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杂货店就在这栋破楼旁边，打眼一瞅就看到了。老旧的玻璃门推开后，觉舟看见了主角攻。宋持仍穿着灰绿色的制服，倚靠着柜台，不知在干什么。店主是一个老头，身上暮气沉沉，透着一股死气，闭着眼坐在椅子上。瞧见觉舟，宋持对他招招手，唇角浮现出笑意。觉舟点了点头，到店内最深处购买纸笔。杂货店里日常用品很少，积了灰的雷碧，还有万事可乐和可日可乐。辣条包装袋上也盖着灰，离过期只有半个月时间。觉舟听到宋持拉长了腔调，问店主：“老人家，您这里的东西怎么都卖不掉啊。” 店主用苍老的声音，不耐烦地回答：“这边都没小孩子了，谁来买？” 里面的货架倒是干干净净没有落灰，上面却陈列着各色纸人和纸钱。不像一家正经杂货店，好像是一家白事店。纸人巴掌大小，头顶长着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