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缓的呼吸穿透了厚重的寂静,岑沛安抿唇不语,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快要窒息。 沈捷视线看向一处,语气颓废,低磁的嗓音掺杂着细微的哭腔,“她拉着我手,和我说‘沈叔 你好好生活’。” 他说完,目光变得说不来的温柔,“你让我好好生活,我就好好生活。” “我开始对招魂这件事深信不疑,灵婆告诉我,让我以后不要再去了,她说尾七是最后一天,过完那天灵魂就要入轮回,投胎转世。” “那一刻我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所以我跑去寺庙求菩萨,结果求了个上上签,我高兴得快要疯了...” 沈捷顿了了很久,他咬字趋于气音,像是已经无法再支撑自己,“可是他们都说,对你来说,逃离我就是一种解脱,就算是上上签。” 他说完,像是想起什么,走到沙发旁,在衣服口袋里摸索,最后掏出一个绒布袋。 岑沛安至始至终说不出一个字,他看着沈捷立身在灯光下,似亲眼目睹这堵坚固的墙正在一点点倒塌。 始作俑者是他吗? 他不确定。 袋子束口打开,沈捷从里面拿出一根木签,签体表面光滑,靠近顶端的位置刻着‘上上签’三个字。 “这就是那根上上签。” 沈捷递给他,岑沛安凝望着那根签,迟迟没有勇气去接,三番吞动喉结后,颤抖着指尖接下,拇指轻轻摩挲着那几个字。 “我后来又去找过灵婆,我问她能不能帮我算算你入了什么轮回,投了什么胎,过得好不好,下辈子会遇到什么人。”沈捷苦笑,自言自语,“反正不要再遇见我就好。” “可是她告诉我,人各有命,这都在天。” “沈捷。”岑沛安闭了闭眼睛,他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攥着签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他说,“那都是假的。” 沈捷何尝不知道那是假的。 门外助理又来催,岑沛安猛地起身,他呼吸艰难,只想快点逃离。 沈捷坐在那里,注视着他快步迈向房门,门锁咔哒打开,沈捷轻声唤他的名字。 岑沛安不肯回头,只看着前方,沈捷看着他的背影,挫败地低下头, “沛安,我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但请你原谅我。” 大雪融化之际,已然逼近年根,小年夜,岑沛安家里热热闹闹。 吃过晚饭,乐乐趴在窗户前,耐心地盯着黑漆漆的夜空,像在等待什么。 岑思郁从厨房出来,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乐乐,别等了,都快十二点了,今天肯定没有了。” “有什么?” 岑沛安端着汽水走近,也趴在窗户边,顺着小姑娘的视线往外看,黑洞洞一片,哪有什么好看的。 “是烟花!”吴乐乐嘿嘿笑,“之前小年夜都会在那个小广场放,舅舅你的房间看得最清楚。” “榆京市区不是不让放烟花吗?” 岑沛安转身,双手向后靠在窗台上,看着客厅走动的几个人,随口问了句。 岑思郁放果盘的手顿了下,说:“谁知道呢,可能是有什么活动吧。”,她说完,和对面的吴墨相视一眼,俩人心照不宣地眨了眨眼睛。 过零点,外面还是漆黑一团,吴乐乐垂头丧气,不情不愿地跟着岑思郁去洗澡。 而岑沛安捏着汽水罐,若有所思地望向夜空,细细琢磨着刚刚烟花话题后,家里每个人的微妙反应。 可能是时间太晚的缘故,岑沛安眼睛干涩,他放下手里的书,指尖捻着书页一角,合上前看了眼书页。 ...... 半个小时前好像就在这一页,三十分钟过去,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岑沛安拧开床头的暖灯,他缩进被子,借着朦胧的光线,看漆亮的钢琴。他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回想乐谱,企图打乱自己脑海里的画面。 可书页上是沈捷,钢琴是沈捷,连无实物的乐谱都是沈捷,岑沛安烦躁地蒙住脑袋,自暴自弃地哀嚎。 此刻他才像是魔障的那个。 天光乍亮,岑沛安趴在床上睡过去,不知道多久,明朗阳光斜照进来,他勉强睁开眼睛,鼻端和咫尺视线下,有道黑色阴影。 岑沛安睡得晕乎,伸手摸了下,直硬的触感让他瞬间回神,那根上上签散发着沉郁线香,被贴身携带过太久,又氲着极淡的香水味。 岑母给他留了早饭,看他洗簌完,套上羽绒服,拿着车钥匙换鞋。 “你干嘛去?” “我出去一趟。” “你不吃饭去哪?” 后面的啰嗦被关门声夹断,岑沛安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洇着生理性的泪水,在寒气和阳光下折射着微弱的流彩光。 腊月二十四,街上没什么人,岑沛安装模作样开着导航,暗示自己忘记了道路,实际全程照着记忆里的路线抄近道。 车内不停响起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偏离路线,为他重新规划路线。 独栋别墅闹中取静,岑沛安停在警卫室外,警卫不面熟他,正要出来排查登记,感应器滴的一声识别成功。 沈捷本就不常在家,年根更是如此,少有机会在家吃饭,芳姐担心他身体,却不好多言,往往都是得机会劝几句。 落地窗前,沈捷坐在沙发上,他穿着深色睡衣,手里捏着一只玩具小鸟,在陪豌豆玩。 门铃声响起,芳姐在二楼茶室收拾,沈捷起身去开门,门廊冷风瑟瑟,从门缝里呼啸进来,他看清门外的人,捏着门把的手掌心沁出一层汗。 岑沛安显然也愣住了。 年根是沈捷最忙的时候,除了挨处分那一年,往年都看不见人,哪会有闲暇时间待在家。 岑沛安就是算准了这个,才想着过来看看豌豆,这下和人迎面撞上,他反倒不知道怎么解释。 沈捷没问他过来做什么,侧开身子,让出一点位置,问他:“进来吗?” “哦。” 岑沛安迈进去,站在玄关解围巾,芳姐从楼上下来,看到是他又欣喜又激动。 “沛安呐。” “芳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芳姐眼里泪花外涌,她抬手擦了擦,背过身哽咽着说,“没事就好。” “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年后要回伦敦,所以趁有时间来看看豌豆。” 听他说要回伦敦,芳姐愣住,不动声色看了眼客厅的沈捷,他神情不明,抚摸豌豆的手掌迟缓顿了顿。 感觉这章写得神神叨叨的 爱让唯物主义对封建迷信深信不疑&安安到底会走吗?答案是:会的(坚定 59、新的人生 岑沛安捧着茶杯,尴尬地用指尖摩挲杯璧,刚酝酿要开口,桌上沈捷的电话响起。 沈捷望他一眼,捞起手机接通,边往楼上走边应和,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芳姐端来切好的水果。 “沛安,吃点水果。” “嗯。” “我已经让厨房备好菜了,你中午留这儿吃饭。” 岑沛安心不在焉,扒拉豌豆的尾巴,没听清芳姐的话,接着敷衍了事“嗯”了一声。 等客厅就剩下他一个人,岑沛安才反应过来,他着急和芳姐解释,起身碰到茶盘,当啷一声。 豌豆本就不亲近他,又被异响吓到,从沙发蹿出去,蹦到楼梯台阶上,三两下跳上去。 “豌豆,快过来。” 岑沛安追到二楼拐角,豌豆忽然停下,轻声喵了一声,然后蹲坐在书房门口,伸出前肢舔毛,尽头的露台,隆冬阳光穿射而进,晃得人睁不开眼。 岑沛安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迟疑进退,最后他欲转身下楼,豌豆跑过他歪倒在他脚边,喵喵叫着蹭他脚踝。 “小没良心,摸都不让摸,我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岑沛安蹲下去,用手摸它耳在后,自言自语地发牢骚。 空气里夹杂着厚重的沉香,豌豆嗅到熟悉的味道,打起精神,从他身边跑掉。 岑沛安犹豫片刻,朝书房走过去,他站在半开合的门后,从门缝往里看。 缭绕轻烟中,一尊慈悲菩萨端坐,沈捷换好衣服,黑色高领毛衣,黑色西装,神圣又庄重地站在神像前,双手合十,虔诚祈愿。 祈愿神明庇佑他的心上人身体康健。 沈捷早晚各一柱香,上完才会出门,他从书房出来下楼,拿过公文包要出门。 芳姐听见动静,从厨房匆匆出来,口不择言,“沈先生,你药吃...” 沈捷侧目睨她一眼,低头扣好袖口的纽扣。 芳姐咽下后半句,看了看岑沛安,又改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沈捷说不回,转身开门出去。 午饭餐桌上荤素搭配巧妙,不过岑沛安没胃口,吃得索然无味,出神良久,他回味过来,干脆放下筷子,径直去了二楼书房。 房门掩着,岑沛安小心翼翼推开,他早上在门外看不清,走进去才算看清全貌。 那尊观音在中式古香的书房,倒是不显突兀,岑沛安只是有点诧异,他站在观音像前,久久凝望着香炉,他看着炉中香火堆积,宛若看见了一位信徒虔诚的心。 悲悯慈目的观音前,岑沛安似怕被戳破暗藏的心事,他慌乱地倒退几步,转身时撞上书桌一角,他小声哎了下,疼得满头大汗。 岑沛安捂着胯骨,摸索着坐到椅子上,他缓过劲,看着对面的墙面,梅兰竹菊,只差一副梅花,绽放的凛冬红梅,挂在上面正合适。 可惜那幅画被岑沛安拿来换了自由。 桌子上铺着一张类似地图的纸,上面红笔标注,密密麻麻,岑沛安好奇,起身又坐回去,他随意看了几个标注的地方,试图将它们联系起来,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 经不住芳姐挽留,岑沛安待到下午,他坐在餐桌旁,看芳姐包饺子,百无聊赖地戳面粉团,脑海里忽然想到那张地图。 他实在好奇,张口问,“芳姐,他书房里的那张和地图很像的是什么?” “地图?” 芳姐摇头说不知道,没过几秒,她愣住,像是回忆起什么,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你说的是寺庙分布图吧。” “寺庙分布图?” 岑沛安甚至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他重复完一遍才逐字理解那句话,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彻底懵掉。 “那上面标注的呢?” “应该是去还过愿的寺庙。” “还愿?”岑沛安心里隐隐有答案,但不确定,问她,“还什么愿?” 芳姐包好一盒,她盖上盖子,叹了口气,看他一眼,那眼神欲言又止,饱含复杂情绪。 不过她最后什么也没说。 天临近傍晚,远处天边霞光满天,小区驻足着拍夕阳的人群,岑沛安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失神地望着中控台上的那根上上签。 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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