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到岑思郁,鼻子一阵酸楚,闷闷不乐地夹菜。 “袁希没别的意思。”方屿舟以为他挨了顿骂不高兴,解释说,“大家只是有点后怕。” “我没生气。” “你还有脸生气?”袁希白岑沛安一眼,感觉随时都能再骂他一顿,“本来我都请好假带我女儿出去玩了,结果你给我丢下那一大堆烂摊子工作,害得我没法休息。” 岑沛安笑,“那现在不是可以休息了?” 袁希无奈摇头,“现在我女儿都上幼儿园了,学校还一大堆事情。” “希姐,朵朵都上幼儿园了?” 岑沛安觉得不可思议,印象里,袁希女儿刚会走路,怎么一转眼都上幼儿园了。 “都上中班了。”袁希放下筷子,说起当初入园时遇到的不公平待遇。 岑沛安听得直皱眉,“后来呢?” “本来都打算换幼儿园了,后来园方打电话过来,向我道歉,说换了个园长,问我考不考虑重新办理入学。” “那还挺好。” “是呀,要不然换幼儿园更麻烦。” 岑沛安突然想到前段时间赵亦冉说过的入职波折,他耸了下肩膀,半开玩笑道:“感觉我走了以后,你们都变幸运了。” “沛安。”方屿舟皱眉,“不要这样说。” “实话嘛。”岑沛安笑得轻松释然,完全不在意的模样,“我记得方总之前一直找不到国外业务的突破口,现在也成功了。” 出差的项目组不止方屿舟和袁希,其他同事都在酒店,两人不能久留。 岑沛安送他们出去,夜空乌云开散,一轮圆月高悬,明亮皎洁。 袁希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叮嘱他,“沛安,你快回去吧,照顾好自己,我们电话联系。” “方总,希姐,你们注意安全。” 岑沛安挥手道别,等到车子驶出视线,他感觉心脏在一瞬间落空,无力垂下手臂,失落地往回走。 洗过澡,岑沛安窝在客厅看电影,跌宕起伏的剧情,他一点也看不进去。 岑沛安蜷缩起身子,烦躁地搓了搓脸,关上电视回卧室睡觉。 床头暖灯昏黄,岑沛安睡眠浅,临睡前,他往晶石上滴了几滴精油,旁边手机屏幕亮起,他瞥了眼,看到上面有十几个岑思郁的未接电话。 伦敦和榆京有七个小时时差,岑思郁清楚伦敦现在是深夜,她不是小题大做的人,能在这个时间点连续打这么多电话,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岑沛安心里顿时忐忑起来,他回拨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接起,“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岑思郁让他等一下,然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她靠在墙边,轻轻叹了口气,间隙透着难以掩盖的疲倦。 岑思郁直言,“沛安,爸脑梗住院了,情况不太好,你有时间回来一趟吧。” 挂断电话,岑沛安仿佛坠入冰窟,他浑身僵冷,白天还勉强维持的镇静,在这一刻,被恐惧侵蚀得分毫不剩。 久等(下章重逢 大红袍这个细节是糖!第一章提过,沛安之前吃火锅用沈捷的大红袍泡水漱口(所以他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他又想到沈捷了 54、好久不见 医生中午过来查房,说岑父属于慢性脑梗,情况复杂且需要静养,岑思郁记下注意事项,送医生出去。 听到医生说目前暂无大碍,岑沛安久悬的心才放下,从接到岑思郁的电话,到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一路上岑沛安都没敢没合眼,下了飞机,直奔医院,再加上时差的缘故,他累极倦极。 岑思郁回到病房,看到岑沛安已经累睡着,他趴在病床前,握着岑父的手,脸侧向房门,紧闭的睫毛不安地微微颤动,睡得不踏实。 这层病房有专家会诊,和专业护理团队,岑沛安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通常都是待在病房里陪岑父聊天,岑父休息的时候,他就坐在窗边发呆。 岑思郁生怕他憋出毛病,催他起来,让他出去透透气。 “别老待在病房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出去走走。” “不想动。”岑沛安失笑,装回从前在家的懒散模样,头发凌乱地窝在沙发上,“我懒。” 岑思郁皱眉,担心地看着他,良久,深叹一口气,没再强求他。 回来近一周,岑沛安打着倒时差补觉的名义,在病房窝着,实际上,他又开始失眠。 比他刚出国的时候还严重。 夜深人静,岑沛安躺在单人陪护床上,枕着手臂,侧头看向窗外的明月,窗台上的月影,随着吹动的枝叶变动。 岑沛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要意识稍稍迷蒙,他就会立即惊醒,下意识地坐起来蜷缩起身子,那些难以忘却的画面,轮番涌进脑海,像是开闸的洪水,来势汹汹。 他当初为了从沈捷身边逃走,一声招呼不打,敢瞒着所有人铤而走险,现在不得已回来,绝对不能被发现。 否则无疑是重新坠入深渊。 许是太无聊,吃过午饭,岑沛安萌生了出去走走的想法,帮岑父掖好被子,他才放心出门。 岑沛安也没走远,就在那栋楼四周徘徊,早上下过雨,空气里稀薄的濡湿气息,裹挟着枯枝烂叶的味道。 那味道不好闻,呛进喉管鼻腔,让人难以忽视。岑沛安坐在走廊长椅上,看着对面那栋楼护士匆乱的脚步。 脑子里忽然反应过一丝不对劲,他回头看了看,身后楼的走廊空荡安静,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不刺鼻,连墙面都异常干净整洁,护士和医生态度极好。 即便是VIP病房,也很难有这个待遇。 除此之外,岑沛安只能猜到一种结果这是特需病房,非一般钱权能安排的地方。 树顶积雨吹落,打湿大衣肩头的布料,岑沛安感到一阵冰冷,犹如冰水兜头而下,浑身寒毛颤栗。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嗡嗡的震动声让岑沛安发抖不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捂着心口,调整平息错乱的呼吸,接起岑思郁打来的电话。 “姐,怎么了?” “沛安,你在病房吗?” “没,我下楼了。” “那正好,住院部那边没停车位了,我把车停在门诊楼这边了,你过来帮我拿下东西。” “好。” 岑沛安挂断电话,站起来的霎那,腿发软无力,他撑着椅背缓了一会儿。 走到两栋楼的连廊处,岑沛安拿出一个口罩,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戴上后,脚步匆匆挤过缴费大厅的人群。 岑沛安从楼梯通道上到二楼,绕到门诊楼,要穿过心理和精神科室。 诊室外的椅子上,坐得稀稀拉拉,大多目光无神地盯着一处,相比其他科室,这层明显安静许多。 沈捷抬手看了眼腕表,电梯门打开,视线短暂挡隔,复又敞明。 另一个电梯门打开,涌出几个患者,从他眼前经过,隔着截断的视线,两双眼睛猝不及防地对望上。 岑沛安终于真切地体会到,为什么影片里常用时空流转,万物止息来形容这一刻。 久别重逢四个字在这一刹那显得过于轻飘。 岑沛安仿佛忘记眨眼,忘记呼吸,他一动不动,站在四下走动的人群中,肩膀随着来往人的碰撞前后晃动。 久违的细密疼痛,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往外渗,岑沛安心肝疼,脾胃疼,连十指也疼。 钻心持久的疼,折磨着束手无策的岑沛安,他甚至不知道从何而起,也不知要怎么才能舒缓减轻。 在此之前,岑沛安暗示过自己,遇到沈捷时该表现出的情绪,恐惧、狼狈、害怕,忐忑,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他反应出的却是无以复加的痛苦和难过。 沈捷站在几步之外,像是趁着工作闲暇,前来探望谁,他穿着衬衫西裤,外面一件薄款风衣,衣角浸透,垂在他修长的腿侧。 他看着岑沛安,眼底许久才浮出一丝情绪,似疑惑,似不解,又似难以相信,种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他眸光闪动。 沈捷浑身僵直,动弹不得,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尖锐的疼痛不时地提醒他。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六百多个日夜的祈祷,岑沛安再次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 隔着朦胧的泪光,沈捷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他想叫一声岑沛安,可是一张嘴,发不出声音,吐出的气息也苦涩不堪。 岑沛安惊觉他的动作,过往种种的算计,逼迫和威胁历历在目,他下意识倒退逃躲。 沈捷忽然停下,站在原地看着他,焦灼慌乱地伸手想要解释,他想让岑沛安不要害怕,可是他一抬手,岑沛安退得更多。 护士推着护理车经过,岑沛安慌张撞上,器械发出碰击声,他回头和小声惊呼的护士道歉。 再转头,走廊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岑沛安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从拐角处出来的王景,再次证实了他没看错。 他见到沈捷了。 意料之中,却又太始料未及。 老谈把车刚停好,得空下车抽根烟,烟刚燃一半,就看见沈捷从大厅出来。 他慌忙熄灭眼,再抬眼,看到王景也脸色苍白地跟出来,朝他无声地打了个手势。 车里气氛诡异,老谈不吱声,余光不停地瞥向副驾驶的王景,对方神情严肃复杂,悄摸摸地看了眼后排座位。 沈捷正在翻看分公司的材料,他顿下翻动的手,抬眼,目光份量十足,沉声道:“有话就说。” “没。” 王景摇头,让老谈把车开回沈捷的住处,直到沈捷下车,走进别墅,他才长舒一口气,似如临大敌后的侥幸逃生。 老谈嘴严,也不是爱打听的人,可看这反应太反常,他才问:“怎么那么快就从医院出来了?” “碰见岑沛安了。” “啊?!”老谈诧异不轻,一脸不可置信,“他不是...?” “我也纳闷呢,刚把我也吓一跳,他戴着口罩,我差点没敢认。”王景视线追随进屋,摇头叹息道,“不过看沈总的反应,应该不会错。” 回到病房,岑沛安惊魂未定,门从外面轻轻推开,嘎呀一声,他反应极大,惊慌着躲到沙发后面。 岑思郁抱着一堆日用品,和岑父茫然地对视一眼,然后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餐桌上,岑沛安没什么胃口,他迟迟缓不过神,额心一层薄薄的汗,跟受了很大惊吓一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 岑思郁从病房出来,走到走廊长椅边,挨着岑沛安坐下,手掌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温柔安抚着捏了捏。 “姐。”岑沛安突兀地叫了她一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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