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老鲁,一码归一码。”沈捷叩上茶杯盖子,啪嗒一声,嗓音近乎无情,“这事与你无关。” 对方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孩子年轻气盛,吃个教训也好,让他手下留情,说罢,悻悻走了。 岑沛安蹿进伞下,累得满头大汗,拧开水瓶喝了半瓶,瘫坐在沈捷旁边和他说话。 “你不去拍马屁,在我这坐着干什么?” “谁拍马屁了?!”岑沛安眼看被他拆穿,恼羞成怒,脸涨红不堪,“我没有。” 傍晚左右,老谈来接沈捷,他公务繁多,确实没办法再抽出一天时间。 “沈总,有时间再聚。”齐市长说完,给秘书一个眼神,抱上来一个木匣子,“我听沛安说他会裱字画,我正好得了两幅字,想请沛安帮帮忙,裱好后,我改日再上门去取。” 裱字画是假,送礼求沈捷办事是真,岑沛安心里门清,他不搭腔,也不动。 沈捷沉默片刻,轻笑一声,对岑沛安说:“接着吧。” 岑沛安蹙了下眉,扭头对上沈捷无波无澜的眼睛,用眼神控诉他不能朝这种腐败现象低头。 “齐市长既然都张口了,哪有不帮的道理。”沈捷看着他,“你说是吧?沛安。” 岑沛安不情不愿地接过,当着所有人面抽开,正如齐市长所说,里面放了两幅字。 回去路上,岑沛安又怄了一路的气,这官场的人忒狡猾,忒精明。 沈捷捏他鼓起的腮帮子,“谁让你嘴没个把门的,说你会裱字画。” “我会什么根本就不重要,我不说他也会用其他方式给你送礼。” “不值钱。” “你少骗我。”岑沛安不高兴,“我识货,我学裱字画的时候老师教过我一点。” 字画裱完,岑沛安整天惦记着要给送回去,沈捷被他闹得没法,最后告诉他别着急,会有人来取。 齐市长来取字画那天,碰巧岑沛安在公司加了会儿班,这事还是刑芷在车上和他说的。 听她这么一说,岑沛安提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他搓了搓脸,从指缝里注意到刑芷偷看他的眼神。 岑沛安熟视无睹,车子行驶到半路,他突然让刑芷掉头,说是赵亦冉她们叫他吃夜宵。 “现在吗?”刑芷有些为难,“可是沈总他...” “那你到时候就告诉沈叔我是陪客户吃饭不就好了。”岑沛安冲她眨眨眼睛,竖起一根手指,“仅此一次。” 刑芷叹了口气,算是妥协,把他送到目的地,岑沛安善解人意地说,“你先回去吧,我会和沈叔解释的,不会让他为难你。” “你自己可以吗?” 刑芷不太放心,秀眉皱起,自从那次晚餐插曲后,她就没有再化过妆,但即便只是涂润唇膏,也丝毫不掩她身上的清冷气质。 “没问题,严旭他们会送我的。” 岑沛安笑着和她再见,转身进了一家夜宵小馆,服务员迎上来接,他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钞,指着门口刑芷的背影说:“盯着那个女孩,她走了以后告诉我。” 对方没经历过这种事,他连连摆手,说不用给钱,岑沛安让他别客气,把钱塞进他口袋,然后找了靠角落的位置。 中途服务员来告诉他门口的人已经走了。 一直到小馆里客人走光,岑沛安这张桌子上也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今天没有人约岑沛安,他只是想试探试探刑芷,确保一下逃跑计划的可行性。 岑沛安打车回去,芳姐给他开门,看他醉醺醺的样子,估摸沈捷又要不高兴,小声问他:“沛安,你怎么喝这么多?” “客户让喝。”岑沛安甩下公文包,跌跌撞撞摔进沙发里,蹬掉鞋子昏昏欲睡。 沈捷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岑沛安正趴在扶手上吐,那块刚换的手工地毯算是报废。 沈捷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直犯头疼。 “头疼。”岑沛安晕乎乎,说头疼却捂着胃,“我难受...” “活该。” 沈捷嘴上不留情面,动作细致入微,给他喂了半杯温水,又蹲下去脱掉他鞋袜。岑沛安脚掌白,也秀气,剥掉袜子后,在冷空气里不适地蜷了蜷。 他每次高潮时也爱这样,一边尖叫痉挛,一边蜷缩脚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转天,岑沛安慢悠悠地起床,下来看沈捷还在餐桌旁,下意识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上午没会,在家。”沈捷正在翻手里的晨报,抬眸往楼梯上看了他一眼,“过来吃饭。” 岑沛安穿着睡衣,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才注意到客厅里还有个人。 刑芷照例来接他去上班。 “我听刑芷说你昨晚有应酬?”沈捷语气平平,听不出是向他确认,还是对此有所怀疑敲打他。 “嗯。”岑沛安心虚,含糊地应他,低头小口吃鸡蛋。 沈捷本来还想说什么,看他噎了一下,轻啧一声,无奈地把牛奶递过去,“吃慢点。” 岑沛安配着牛奶咽了一口,冲他单纯地嘿嘿笑了笑。沈捷微怔,岑沛安已经好久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这么无害,这么毫无防备的表情了。 一直看似和谐的日常,实则都是虚与委蛇。 到公司停车场,安静的车内氛围才被打破,岑沛安表情温和,语气温柔又感激地说:“谢谢。” 刑芷笑而不语。 “谢谢你替我隐瞒。”岑沛安解开安全带,下车后又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搭在玻璃上,“中午请你吃饭。” “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刑芷很少像现在这样无措。 等人走远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把掌心扣在心口处。 感受心脏一下下难以控制的悸动。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岑沛安收起极具欺骗性的无辜笑容,他挑起半边眉毛,舌头在口腔里弹了个响。 很好。 离计划成功又近一步。 31、护照 说请刑芷吃饭,岑沛安说到做到,他让刑芷在一楼大厅等着,借着午休时间带她出去。 “就在大厦附近吃不行吗?”刑芷担心会耽误他下午工作,小声地提建议。 “附近没什么好吃,而且现在饭点人多。”指示灯跳闪成绿色,岑沛安启动车子,目视着前方路况说,“我知道有一家南方小馆很好吃。” “南方小馆?”刑芷停顿片刻,“你喜欢吃南方菜?” “也不是。”岑沛安单手打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打开车内音响,转头冲她笑了笑,和她解释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是是双春市的,这家餐厅有道你家乡的菜,味道还不错。” 车内老歌放到副歌部分,词曲感情陡然变化,刑芷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她垂下视线,片刻后又侧过头。 初秋的阳光透进来,一层朦胧柔和的光镀在岑沛安脸上,让他轮廓线条虚化,他脱下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子随意挽上去,领带松散,露出吞咽性感的喉结。 刑芷见过很多好看的人,但把岑沛安置于其中,他也绝对会是那些人里的焦点。 餐馆离得不算远,里面顾客将满未满,服务员领着岑沛安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岑沛安把菜单推到对面,边给自己倒水边说:“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刑芷从刚才就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嗫诺地拿过菜单,一页页地翻看菜单,似乎在找什么。 岑沛安举着杯子,喝了口水,他手腕挡在面前,视线从半透的玻璃杯后穿过,落在她姣好的脸上,洞察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后,不禁在心里一哂。 “选好了吗?”岑沛安放下杯子,看着她翻菜单的动作问。 “嗯。”刑芷慌乱点头,把菜单递给他,“你看看要不要再加菜。” 岑沛安看了眼她点的菜,疑惑地问,“没点你家乡的菜?” “我没找到。”刑芷小声说。 “要一份这个。”岑沛安点了点菜单的一角,和服务员强调,“再上两杯橙汁。” 餐馆不临靠街边,在巷子里,独一份的安静,岑沛安看她不怎么动筷子,“不合胃口吗?” “不是。”刑芷摇摇头,咬了下嘴唇,思索再三后放下筷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谢谢你沛安。” 岑沛安嘴里嚼动的动作放慢,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儿桌布,笑着问:“谢什么?” “我之前的雇主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对我...” “什么?”岑沛安打断她,夹了块鱼肉,兀自说道,“你是指一起吃饭?” “嗯。” 岑沛安想笑,他心想,这感动未免过于轻而易举,又过于廉价,让人心酸。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朋友之间很正常。” “我们是朋友吗?”刑芷问得认真,乌泱泱的眼眸里,像是有一层泪雾,似乎如果岑沛安说是,它就会汇聚成滴掉出来。 “当然了。”岑沛安轻描淡写,又说得很是应当,“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下次我和赵亦冉她们吃饭,你也一起来,她们也很想认识你。” 刑芷眼里有一丝小确幸闪过,她点点头,拿起筷子又顿住,“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或许她是指替岑沛安继续向沈捷隐瞒真实行程,又或许只是随口一句客套。 岑沛安眼底的狡黠一闪一过,略带深意地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说:“好,我有需要一定开口。” 吃饭不免聊天,话题也转得很快,不知道俩人怎么聊到梦想上去,刑芷问他:“沛安,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我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人住,养一只猫,再养一条狗,种点菜,一日三餐,就这么混吃等死。” “好多人的梦想都是这个。” “那你身边有人实现吗?” 刑芷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不笑的时候,人是淡漠的,笑起来又带一点点娇憨,“你觉得你能实现吗?” 这个问题无疑是中隐晦的试探,岑沛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良久,刑芷问他:“沈总对你不好吗?” 岑沛安用握着筷子的手撑着下巴,他目光深远难测,盯着某一个虚无的点,想了好久,一贯温柔的音色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晦涩,“你们心理学上是不是有个名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刑芷当即愣住,她的瞳孔骤然涣散放大,身体像是被什么利器一穿而过。 沉默片刻,刑芷突然不明不白地说了句:我相信目前的一切都是暂时的,无论幸福还是苦痛。” 岑沛安看着她,琢磨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话题不了了之,尴尬中,突然涌入一波顾客,他们的谈话冲淡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岑沛安像那张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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