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伸手向前递出一个文件袋。 漳岩市,南方省市下的一个县级市,离榆京一千四百多公里。 “他还挺能跑。” 沈捷接过来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沓照片,照片没来得及塑封,指腹的汗沾在上面,留下一个醒目的印子。 他把文件袋搁在腿上,手指敲打着车门玻璃的控制按钮,一张张浏览起照片。照片的背景各不相同,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便利店,绿化带,面馆门口,公交站...不过看拍摄角度和距离,不难猜出都是偷拍的。 抽到最后一张照片,沈捷的手顿住,他笑了一声,听着温柔又好脾气。他拿起那张照片,相纸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照片上的岑沛安带着棒球帽,廉价的白色松垮短袖,灰色运动裤,骨骼性感的脚踝上戴着一个黑色脚环,脚上是一双发黄发旧的帆布鞋。他在便利店买完东西,拎着袋子出门,抬头的瞬间被相机定格下来。 “果然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做。”沈捷放下照片,视线满意地在前后两个人之间来回。 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沈捷雇来跟踪和保护岑沛安的保镖,从岑沛安走出沈捷别墅的那一刻,监视就已经开始了,也就是说,他这几天的一举一动,沈捷全都知道。 其实按照沈捷和军队的关系,调几个人看着岑沛安,不过他一句话的事情,但麻烦就麻烦在,沈捷位居要职,身边一点风吹草动都有百千双眼睛盯着,要是身边平白无故多出来个宝贝似的人,不出一天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虽然给岑沛安名分是迟早的事情,但现在路没铺好,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护人周全。 况且在此之前,让岑沛安转变态度才是重中之重。 岑沛安长这么大,说是娇生惯养都不过分,物质和精神都很富足,简而言之就是不缺爱,也不缺钱。但是岑沛安也有弱点,就是心思单纯,阅历浅薄。 所以拿捏他不能光靠强势蛮横,要靠心机,要耍手段。 和岑沛安谈完条件的第二天,沈捷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待着,所以授意芳姐借他手机,给他机会报警,然后刻意出现在警局,给他一种警察拿自己毫无办法的错觉,最后再掐准时机,找人守在岑沛安家门口,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当着警察面绑的他。 那个偷拍的笔录照片,沈捷是故意给他看的,为的就是让岑沛安怀疑警察和自己官官相护,打消岑沛安对警察的信任。 就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起码岑沛安偷跑出去这几天,都没有再去报警。 对岑沛安这种阶级的人来说,一旦放弃警察这个保护伞,那他和沈捷这种阶级的人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至于这次把人放出去,沈捷当然也有目的。 后座的人又递了个平板过来,“沈总,这是岑少爷这几天的开销和他的外出活动。” 看记录,岑沛安这几天似乎没怎么出门,除了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其他时间都窝在旅馆里,也没接触过任何人。 沈捷看到某一条,突然皱了下眉,问:“他这五天就花了470块钱?” 对方还以为这是对他业务能力的怀疑,“沈总请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句话并没有让沈捷舒展眉头,他脸沉得像一汪寂静的死海,划动屏幕的同时亮光照进他眼里,再反射出来就带上了阴侧侧的寒意。 “这住的是什么地方?” 照片上的房间又小又黑,一扇窄窄的小窗,还是阴面,环境脏乱差到不堪入目。 沈捷内心开始动摇,他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人弄回来,总比在外面受罪强。 “岑少爷住的青旅。”驾驶位的人开口,而后还补了句,“是那种不查身份证的。” 沈捷闻言抬头,气得直笑,原来这是防着自己呢,怕自己利用公安局系统去揪他。 “和那边消防队打个招呼,去查一下消防安全,不合格就封了。”既然这样,沈捷也就没有必要给人留活路,他一定要逼着岑沛安走下一步。 “明白。” 沈捷把平板还回去,靠在座椅上阖上双眼,“我现在得回公司,人你们一定要盯紧。” 车子照着原路返回。 沈叔心机+1(这章没有见面咧 17、抓人 南方湿度大,闷热潮湿,屋里像个蒸笼,身上的汗全部黏在毛孔下。 岑沛安中午睡不着,穿着拖鞋走到外面公共洗手间,接了两捧凉水,把脸埋进手心降温。他贪完凉也不擦,任由水珠在脸上滚落,蜿蜒到脖子和锁骨,最后漫入短袖里面。 回到小房间,岑沛安斜着躺在竹席上,疲惫地翻了个身,仰头正对着墙上的那扇小窗户。 窗外有颗洋槐树,如诗的绿叶,被烈阳晒得直打卷,岑沛安盯着那棵树,烘烤的温度,嘶鸣持久的蝉叫,本该让人昏昏欲睡,可他却一点困意也没有。 岑沛安一路搭顺风车来漳岩市,几经转折颠簸,路上颠吐了好几回。他不敢频繁用身份证,怕沈捷利用公安局系统查他,只能窝在这种鱼龙混杂城中村小旅馆。 这地方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吵得人睡不着,楼下不合规的烧烤店吵吵嚷嚷营业到天亮,时不时还有醉鬼上来砸门。 每次岑沛安都是满头大汗,发丝狼狈地黏在脸上,握着一根铁棍缩在角落里,听着破败的铁门被拳头和砖头砸出哐哐的巨大声响。 就这么心力交瘁地过了几天。 汗黏在脑门上,岑沛安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他抬起手背擦了下额头,又蹭蹭湿红的眼眶,胸腔好像被什么钝器划得千疮百孔,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难过,都带着委屈。 明明就是沈捷的错,凭什么要他改头换面,背井离乡,东躲西藏。 岑沛安越想越委屈,在被泪雾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拿出手机开机,看到岑思郁给他发了条短信。 他昨天已经找人来过了,不过那人听说你不在就走了。 回复的消息还没发过去,门外楼道传来杂乱又沉重的脚步声,听着像一行好几个人。 岑沛安撑起身子,紧张地注视着房门,缓慢地挪向竖着铁棍的床脚。 老旧的房屋隔音极差,岑沛安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隔壁有开门交谈的声音,思忖片刻,门被敲响。 “消防队的,里面有人吗?”外面的人问。 岑沛安不信,他呼吸急促,死死盯着微微晃动的门缝,用汗湿的手心握了握铁棍,颇有种鱼死网破的倔强。 “他应该在房间里的,这几天都没有出去。”是老板娘的声音,她这句话明显是对门外那些人说的,然后又敲了敲门,“你在房间里吗?消防队来查消防设施,你开下门。” 岑沛安顿时松了口气,扔下铁棍,棍棒和地板砸出哐当一声。他走过去开门,不过也留了个心眼儿,他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扣在门板上,暗暗使力,万一有突发情况,他还有一线生机。 “这地方消防设施不过关,我要关门整顿一段时间,你尽快找个酒店搬过去吧。”老板娘看他开门,讪讪地笑了下,然后又看了看身后的消防人员,保证道,“肯定让他们都搬走。” “那附近还有这种青旅吗?”岑沛安一时间头大,他好不容易适应习惯,又要搬走。 许是看透了他的内心想法,消防员及时劝告,“这种青旅消防设施都不过关,住着很危险,最好是找正规酒店或者租房子住。” “......” 岑沛安神情恹恹,心想我能不知道正规酒店住着舒服么,我不是不敢去住么。 他回屋装上自己的另一套衣服,下楼看到消防车停在大街上,他撩了下裤脚,看着脚踝上的脚环,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也没有定位芯片,还是等安顿下来再去消防队弄断吧。 岑沛安放下裤脚,看着消防车驶离的车尾,又看了看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心里冒出点坏心思。 他眼里闪着明晃晃的侥幸,鬼鬼祟祟靠近柜台,用手机扫了下台子上的收款码,“老板娘,消防员走了?” 叼着烟的人睨他一眼,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后,哼笑一声,“他们保准还会来,你别给我惹事,让你走你就赶紧走。” 一看计划行不通,岑沛安垂下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那这边有没有那种小一点户型的小区?” “有,离这也不远,你上前面坐710公交车,六站就到了,那边都是正规居民楼,房子虽然老一点,但是设施都还不错。” “好的,谢谢。” 岑沛安找她换了零钱,坐公交车过去,数着站下车,又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找到中介。 当天下午,岑沛安就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房东是个老大娘,走起路腿脚不太方便,把钥匙交给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简单收拾好东西,岑沛安洗了个澡,他换上那件灰色宽松短袖,下身一件大短裤,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客厅里来回晃。 空调有些年头了,启动的时候声音挺大的,不过岑沛安也没怨言,吹到久违的凉风,他心满意足地仰了仰脸,抱着西瓜躺在沙发上,活脱脱像一直舒坦惬意的小猫。 与此同时,马路对面的居民楼的摄像机换了个角度,镜头不断拉近,最后按下拍摄键。 照片传到沈捷手机上。 彼时,他正在见银行的人。 桂明灿看他时不时看手机,唇角眉梢都漾着笑意,嗅到一股八卦的味道,“什么天仙把我们沈总绊住了,生意都不谈了?” “不都谈的差不多了么。”沈捷心情当真不错,他把手机屏幕朝下盖在桌子上,“下个月上旬的代发不能出问题,其他的都可以再商量。” 桂明灿本来想接话,一琢磨,觉得不对劲,沈捷竟然没反驳他。 “真有天仙?” “什么天仙?”沈捷不恼,眼底笑意反倒更明显了。 “别装,刚和谁聊天呢?”桂明灿一脸兴奋,“是美玉?” 听到这个名字,沈捷眉心蹙起,眼里的厌烦毫不掩饰。 桂明灿不像沈定,他见好就收,靠在沙发里,抬起一条腿,脚踝压在膝盖上,一副大爷模样,“哎呀,什么时候让我见识见识你的眼光。” “早晚。”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桂明灿上下打量起他,连着啧啧啧了几声,“我还以为你过几年就去当和尚,没想到还真铁树开花啊?” “别早晚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桂明灿说着起身拿起西装外套,“走吧,把人叫出来,我请客,去哪消费你说得算,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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