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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个小时后,护士推门进来给她换药,小声议论着—— “慕总对苏先生可真好,昨晚不仅守了一整夜,刚刚听说苏先生醒了想吃城西那家老字号的粥,又赶紧亲自开车去买了,外面还下着暴雨呢……” 听见这番话,楚砚风没忍住,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原来,这就是她一去不回的原因。 她甚至笃定他爱她,不会生她的气,所以连发个信息解释的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慕星眠,我楚砚风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你爱到毫无底线。 楚砚风看着窗外,眼泪已经流干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离去,他才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道低沉慵懒的女声,“楚先生?” 楚砚风深吸一口气,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江晚吟,你有没有兴趣……和我结婚?”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你打错电话了?我不是慕星眠。” “我知道。”楚砚风攥紧手机,指尖发白,“我问的就是你。” “我不想和慕星眠结婚了。” 江晚吟似乎来了兴致,语调慢悠悠的:“哦?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嫁给你?” 楚砚风闭了闭眼,声音平静:“就凭,你一直都看不上慕星眠。” “就凭——”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办公桌上摆着的那张侧脸照片,是我。” 第二章 死一样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轻响,江晚吟温柔的嗓音裹着烟草味:“你怎么知道的?” 楚砚风望着病房惨白的天花板,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像在倒数他所剩无几的痴心。 “你只需要回答,愿不愿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女人终于开口,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听来呼吸竟有些乱。 “七天之内,来到我身边,我们领证。” “还有——”她顿了顿,“和我结婚后,永远都不能和慕星眠有任何牵扯。” 楚砚风闭了闭眼,声音轻却坚定:“不会。” “七天后,我永远不会再见她。” 挂断电话后,他直接订了一张七天后飞往S城的机票。 那是江晚吟的地盘。 …… 之后一整天,慕星眠都没有再出现。 唯有护工推门进来,语气恭敬:“楚先生,慕总公司最近太忙,让我们来照顾您。” 楚砚风淡淡“嗯”了一声,没拆穿。 他知道,慕星眠不是忙,而是守在苏向阳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直到出院那天,慕星眠才终于出现。 她一身修身长裙,眉眼间带着几分倦色,却依旧漂亮得令人心悸。 见他收拾好东西站在病房门口,她快步走过来,伸手想接过他的衣物,语气歉疚:“抱歉,砚风,最近公司事情多,再加上……我在筹备一个惊喜,才没来陪你。” 楚砚风避开她的手,自己拎着包往前走:“什么惊喜?” 慕星眠唇角微扬,眼底带着几分罕见的柔和:“带你去个地方。”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豪华酒店门口。 楚砚风跟着慕星眠走进去,推开宴会厅大门的那一刻,满眼的玫瑰与烛光映入眼帘—— 竟是一个求婚现场! 宾客们纷纷转头,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慕星眠牵着他的手走到中央,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钻戒。 “砚风。”她抬眸看他,声音磁性而认真,“我们结婚,好不好?” 楚砚风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曾经多渴望这一刻啊。 可此刻,看着精致夺目的钻戒,楚砚风却觉得无比的讽刺。 盼了这么久的求婚,却是他用他的肾换来的! 他正要开口拒绝,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抱歉,我来晚了。” 一道气血不足的声音传来。 楚砚风转头,看见苏向阳穿着一袭白衬衫,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底含着泪光。 “星眠,砚风。”苏向阳走过来,声音哽咽,“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这阵子我也不该缠着星眠,是我打扰你们了……所以这次知道你们要求婚,我特意来送祝福。” 他说着,从包里拿出两个精致的礼盒,递给慕星眠和楚砚风。 “祝你们……幸福。”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可刚迈出两步,身体突然一晃,直接“晕倒”在地。 “向阳!” 慕星眠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冲过去,一把将苏向阳扶起。 她甚至忘了自己还在和楚砚风求婚。 忘了那枚没送出去的钻戒还捏在手里。 宾客们瞬间哗然,窃窃私语声四起—— “啧啧,又是这样……慕总一见到苏向阳,眼里就再没别人了。” “楚砚风陪了她这么多年,还是比不上苏向阳一个眼神。” “她心里爱的,从来就只有苏向阳。” 楚砚风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他看着慕星眠抱着苏向阳匆匆离开的背影,看着苏向阳在慕星眠怀里悄悄对他做的口型—— “你永远比不过我。” 拙劣的演技。 可慕星眠连怀疑都没有,就信了。 第三章 晚上,慕星眠没回来。 楚砚风坐在卧室里,将和慕星眠有关的一切——照片、礼物、她随手丢下却被他珍藏的纽扣,全部整理出来,扔进纸箱。 他将这些零零碎碎地都扔进箱子里,直到看见一件粉嫩可爱的婴儿衣服。 攥着柔软的布料,他没忍住眼眶一红。 当初慕星眠怀上孩子时,曾无比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临,期待着他们能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但如今,那个怀胎三月的孩子,却被慕星眠亲手扼杀。 楚砚风压下心里的刺痛,抱着满满当当的大箱子,扔进垃圾桶里。 东西丢掉了。 也丢掉了他对慕星眠的所有爱意! 第二天,楚砚风直接去了傅氏集团辞职。 从前慕星眠双腿残疾,失去继承权,是私生子抢走了她的位置。 后来,她双腿复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签了对赌协议,只有在三年内让公司业绩翻倍,才能夺回一切。 楚砚风为了帮她,在她身边做助理,陪她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熬夜熬到晕倒。 做这些,全凭爱意。 可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好在以后,他再也不会这么犯傻了。 听到他要辞职,公司瞬间炸开了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挽留他—— “砚风哥,你真的要辞职吗?真的不能再留下来吗?” “是啊,我们不是工作得好好的吗?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辞职了?” “我们都是你一把手带上来的,以后没有你该怎么办啊,还有慕总,也肯定不能没有你的!” 不能没有他吗? 现在慕星眠身边没有他,不也好好的吗? 楚砚风自嘲地扯了扯唇。 “我是真的要辞职,这几年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你们会很好,她……也会很好。” 和众人告别后,楚砚风便抱着个人物品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后,慕星眠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罕见的震惊:“你辞职了?” 楚砚风平静道:“嗯,要结婚了,事情很多,没法上班。” 慕星眠没有多想,只当他是答应了上次的求婚,在忙着准备婚礼事宜。 她的语气缓和下来:“抱歉,最近有个项目要出差,没空陪你筹备婚礼。” 楚砚风还没说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苏向阳的声音—— “星眠,谢谢你的草莓……” 慕星眠的声音瞬间远了:“别闹,我在打电话。” 苏向阳:“你吃不吃嘛,不吃的话我去找别的女人……唔……” 电话被匆匆挂断。 楚砚风心脏刺痛,颤抖着打开朋友圈。 果不其然,苏向阳发了一张照片,是慕星眠戴着围裙切水果, 配文: 挑衅意味十足。 楚砚风闭了闭眼,按灭手机。 …… 直到半夜,他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夏婉兮慌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砚风!星眠为了救苏向阳被人捅了十几刀,现在失血过多,血库B型血不足,你和苏向阳的血型都和她匹配,但苏向阳说他刚换过肾,不能输血,直接跑了……你能不能来救救她?” 闻言,楚砚风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 心里的苦涩瞬间涌了上来。 他也没了一个肾,难道他就能输血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见他沉默,语气中带着万分的焦急:“砚风,算我求你了……再不输血,她真的会没命的……” “苏向阳靠不住,能救她的只有你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劝着。 他沉默着,脑海里一片混乱。 良久后,楚砚风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穿上外套便赶往医院。 医院里,楚砚风躺在采血室的床上,看着暗红的血液从自己体内缓缓流出。 他本就虚弱,抽到后来,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想出院,顺便去看看慕星眠的情况。 可刚走到慕星眠的病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她和夏婉兮的对话。 “星眠,你为了苏向阳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又一次抛下你跑了!这次要不是砚风输血救你,你就真的没命了!算了求你了,你就不能看清苏向阳的真面目,好好对砚风吗?” 慕星眠沉默了几秒,声音低沉:“向阳刚换过肾,身体不好,不献是正常的……” 此话一出,夏婉兮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苏向阳身体不好,难道楚砚风身体就好了?你看看这些年,他为了你,都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你这样辜负他,就不怕他知道了,永远离开你吗?” 慕星眠的语气笃定:“不会的。” “楚砚风深爱我,就和我深爱苏向阳一样。” “他绝对不会离开我。” 楚砚风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慕星眠笃定的那句—— “他绝对不会离开我。” 心脏像是被钝刀狠狠碾过,疼得他几乎窒息。 原来这就叫,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可是慕星眠,你错了。 我不爱你了。 所以,这一次,我会永远离开你! 第四章 这儿再也待不下去,他转身要走,却听见病房内慕星眠的手机突然响起。 “向阳?”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向阳带着泪意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清内容,但慕星眠的脸色却骤然变了。 她猛地掀开被子,直接拔了手背上的输液针,鲜血瞬间渗出,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星眠!”夏婉兮一把拽住她,声音里带着怒意,“你又要干嘛?伤还没好,医生说了不能出院!” 慕星眠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向阳说他失眠,我得去陪他。” 夏婉兮气得脸色铁青:“你他妈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那楚砚风呢,他刚给你输完血,你有没有想过问问他!” 慕星眠脚步一顿,却终究没有回头。 她连外套都没拿,直接推门而出,甚至没注意到站在门外的楚砚风。 楚砚风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笑了一声。 他早该习惯的。 苏向阳一哭,慕星眠的世界就会天崩地裂。 而他楚砚风,哪怕流干了血,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过了两天,慕星眠回来了。 她推开家门时,楚砚风正坐在沙发上整理机票和证件。 “砚风。”她走到他面前,语气难得柔和,“听说你给我献了血?怎么这么傻。” 楚砚风不动声色的将证件收起来,连头都没抬,“你没事就好。” 慕星眠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冷淡,自顾自地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 “上次求婚被苏向阳打断了,这次我重新准备了一个宴会,补偿你。” 楚砚风终于抬眼看她,这才看到,由于失血过多,又不肯住院,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算了吧。” 他轻声说,“万一苏向阳又晕倒呢?” 慕星眠皱眉,语气笃定:“这次不会,我没请他。” 楚砚风笑了。 她没听懂他的讽刺。 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 去宴会的路上,慕星眠开车,楚砚风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突然,慕星眠的手机响了。 她刚接起电话,苏向阳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从听筒里传来—— “星眠!我被绑架了!他们说要杀了我——” 慕星眠的脸色瞬间惨白,猛地踩下刹车,直接调出一个追踪APP,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个闪烁的红点。 “坐稳!” 她低吼一声,猛打方向盘,车子瞬间调头,朝着郊外疾驰而去。 楚砚风被急转弯的惯性甩得撞上车门,额头狠狠磕在玻璃上,鲜血瞬间顺着眉骨滑落。 可慕星眠却根本没注意到,满心都只想着苏向阳的安危。 车子在高速上疯狂超车,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桥上。 雨下得很大,楚砚风甚至看不清前方的人影,只能隐约看到苏向阳被一个男人用刀抵着脖子,站在桥边。 “慕星眠!你终于来了!” 男人歇斯底里地吼着。 “你搞垮了我的公司,逼得我老婆跳楼!现在,我也要让你失去最爱的人!” 慕星眠下车,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步一步走近。 “你弄错了。” 她声音冰冷,“我最爱的人不是他。” 男人一愣,刀锋微微偏离苏向阳的脖子,“什么?” 慕星眠语气冰冷:“你没调查过吗,你绑的是我的前男友,当年我残废,他抛下了我,我恨透了他。” 慕星眠冷笑一声,“我现在爱的,是这几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 说完,她转头看向车里的楚砚风,眼神深情得几乎能溺死人。 楚砚风愣住了。 这是慕星眠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第五章 男人狐疑地看向楚砚风,慕星眠趁机继续道:“你要绑苏向阳就绑吧,我和砚风明天还要去看婚纱,没时间陪你耗。” 她说完,甚至朝楚砚风伸出手,语气温柔:“砚风,我们走。” 楚砚风浑身发冷。 他终于明白了。 慕星眠是在拿他当挡箭牌,想让绑匪转移目标,放过苏向阳! 男人果然动摇了,猛地推开苏向阳,直接冲向楚砚风! “你才是他最爱的人!” 他狰狞地笑着,一把拽住楚砚风的头发,拖着他往桥边退。 慕星眠瞳孔骤缩,猛地扑过去,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抓住苏向阳。 “向阳……” 而楚砚风,被男人拽着,直接从桥上坠落!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冰冷的河水漫过头顶时,他恍惚听见桥上传来慕星眠冰冷的声音—— “先救绑匪,别让他跑了。” “把他送进监狱,以绝后患。” “不能再让他伤到向阳!” 楚砚风想笑,可河水灌进肺里,疼得他眼前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终于明白。 在慕星眠心里,他的命,连一个绑匪都不如! 楚砚风在医院醒来时,耳边传来医生严肃的声音。 “楚先生这几年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了,长期饮酒、心力交瘁,再加上试药留下的旧伤,这次坠桥又伤了根本,以后必须好好调养,否则……”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慕星眠已经注意到他醒了,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砚风,你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楚砚风看着她,眼底一片平静。 她如果真的担心他,又怎么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先救绑匪? 慕星眠见他沉默,伸手想碰他的脸,却被他偏头避开。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会补偿你。” 楚砚风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慕星眠,你欠我的太多。 补不完的。 兴许是觉得愧疚,这一次,慕星眠在医院守了他足足两天,等他出院又立马带他去了拍卖会,说是要“补偿”他。 楚砚风几次推脱无能,只能随她。 刚到拍卖会,他们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苏向阳! 可这一次,慕星眠全程没有看苏向阳一眼,而是寸步不离地陪在楚砚风身边,替他倒好热水,剥好螃蟹,还时不时地低声问他冷不冷。 楚砚风知道,她在演。 演给谁看? 或许是演给她自己,好让自己不那么愧疚,心里好受一些罢了。 拍卖会开始前,慕星眠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一会儿。 楚砚风独自站在香槟台旁,有个女人走过来,笑着问楚砚风要联系方式:“先生,你很帅诶,能认识一下吗?” 楚砚风还没开口,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一把扣住他的腰,扑进他的怀里。 “他是我未婚夫。”慕星眠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阴沉地盯着那人。 对方脸色一变,连忙道歉离开。 慕星眠低头看他,眉头紧皱:“砚风,有人搭讪,为什么不拒绝?” 楚砚风淡淡道:“我们不是还没结婚吗?” 慕星眠摸着他的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迟早都要结婚。” “除了娶我,你还想娶谁?”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反正我这辈子,非你不嫁。” 楚砚风看着她,忽然笑了。 多讽刺啊。 她爱都不爱他,却敢发誓非他不嫁。 第六章 拍卖开始后,慕星眠几乎把楚砚风看上的所有东西都拍了下来,一掷千金,毫不手软。 苏向阳坐在不远处,眼神阴郁地盯着他们。 楚砚风去洗手间时,苏向阳跟了进来。 他反手锁上门,冷笑一声:“楚砚风,你今天很得意吧?”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星眠对你只是愧疚,不是爱。” “你还不知道吧,她怀孕那次,孩子都三个月了,是我哭着闹着说看不了她为别的男人怀孩子,于是她二话不说就喝下了堕胎药;还有前不久,我肾脏衰竭,她就毫不犹豫为了我割了你的肾。” “更别说桥上那一次,她故意说恨我,其实是为了把你推向危险。”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需要,她就会满足我的一切。”苏向阳凑近他,声音甜腻,“楚砚风,你输得彻底!” 苏向阳本以为,说完这一些,他就能立马看到楚砚风歇斯底里崩溃的模样。 那样子,大概会十分的大快人心。 可没想到,楚砚风自始至终神色平静。 他关上水龙头,抬眼看苏向阳:“说完了?” 苏向阳一愣。 楚砚风擦干手,语气平静:“我不在意。” 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苏向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楚砚风,你……” 质问的话刚说到一半,他却忽然又变了脸色,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洗手间回荡。 楚砚风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慕星眠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他:“楚砚风!你干什么?!” 楚砚风踉跄着后退,后腰重重撞上装饰台的尖角,疼得他眼前发黑,鲜血顺着额角滑落。 可慕星眠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扶住苏向阳,声音冰冷:“我不是补偿过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欺负向阳?” 苏向阳捂着脸,眼泪簌簌落下:“星眠,别怪砚风,都是我不好……” 慕星眠脸色阴沉,一扶着苏向阳,转身就走。 苏向阳靠在她怀里,回头冲楚砚风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只剩下楚砚风一个人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楚砚风。 你看看, 这就是你的十年。 你都得到了一些什么啊。 …… 当晚,慕星眠没有回来。 楚砚风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 他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已经不会再像以往担心她,关注她在哪儿,去做什么了。 离开在即,他请了一群好兄弟,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给自己办了一场送别宴。 好兄弟们喝多了,纷纷红着眼眶骂慕星眠不是东西。 “你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凭什么这样对你?!” “读书时江晚吟就喜欢你,你跟她在一起,比跟慕星眠强一万倍!” 楚砚风只是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宴席散后,他结完账,独自站在走廊里醒酒。 醒了好一会儿,刚要离开,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慕星眠和夏婉兮的争执—— “你为了苏向阳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因为他一句话,打掉你和楚砚风的孩子。” “为了救他,摘掉楚砚风的肾。” “现在居然还因为苏向阳一句想要个孩子,你就要跟他生孩子?!” 慕星眠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不和他生,他就会找别人,我忍不了。” “那楚砚风呢?” 夏婉兮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对得起他吗?!” 慕星眠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我不是已经准备跟他结婚了吗?这还不够?” 楚砚风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而这场争执已经进入尾声,夏婉兮无法劝解,气得甩手离开。 而慕星眠也转身离开。 他鬼使神差地跟上了慕星眠,看着她进了一间套房。 房门没关紧,透过缝隙,他看到苏向阳将慕星眠压在床上,一边脱裤子,一边低头吻她,声音沙哑:“星眠,我们生个孩子。” 慕星眠娇笑着搂住他的脖子:“那你答应我,除了我不能和别的女人生。” 楚砚风站在门外,安静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然后举起手机,录下了全部。 这一次,他连眼泪都没有流。 因为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 第七章 离开前一天晚上,夜色沉沉。 楚砚风忙着收拾行李,就在他将最后一件衣服叠进行李箱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慕星眠推门而入,风衣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她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摊开的行李箱上,随口道:“收拾行李做什么?” 楚砚风刚要开口说“我要走了”,慕星眠却已经打断他,语气温和:“砚风,教我熬四物汤吧。” 他一怔,有些诧异地看向她走向厨房。 这些年,从来都是他伺候她,她从未下过厨。 他沉默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厨房里,慕星眠站在料理台前,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她笨拙地切着姜片,刀工生涩,显然从未做过这种事。 楚砚风站在一旁,静静指导。 “火不要太大。” “调料要最后放。” “水开了再转小火。” 慕星眠难得耐心,竟真的按他说的做。 汤熬好后,她尝了一口,眉头舒展,“还不错。” 却没有任何给楚砚风的意思。 慕星眠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看了眼手表,突然说:“砚风,我这几天有事,之后再陪你。” 说完,她拿起保温桶,将剩下的汤倒进去,便提着转身离开。 楚砚风站在原地,听着门关上的声音,默默拿出手机,点开苏向阳的朋友圈, 果不其然刚刚看见他更新了一条。 楚砚风关掉手机,轻轻笑了。 这汤,是他当年特意为她学的。 她胃不好,听说四物汤养胃,所以他跑遍老字号餐馆,求师傅教他,熬了无数次才学会。 而如今,从不进厨房的她,为了苏向阳,居然也开始洗手作羹汤。 爱与不爱,当真是一个轮回。 离开的当天早上,楚砚风独自整理好了全部的行李。 机票还有几个小时,他戴上帽子,独自出门,去了几个地方。 离开前6小时,他去了和慕星眠就读的振华一中。 教室空荡荡的,他找到自己曾经坐过的课桌,指尖抚过桌面那行刻得歪歪扭扭的字—— “楚砚风喜欢慕星眠。” 他拿出钥匙,一点点划掉那行字,直到再也看不清。 木屑簌簌落下,像他碎掉的青春。 离开前5小时,他去了有名的情人桥。 锈迹斑斑的同心锁还挂在栏杆上,锁面刻着他们的名字。 当年他缠着慕星眠来这里,红着脸说:“听说挂上这个,就能永远在一起。” 慕星眠当时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任由他折腾。 现在想来,她大概从未当真。 楚砚风用力一拽,锁链断裂,坠入江中,连水花都没溅起。 离开前4小时,他去了普众寺。 原本想取回自己挂的红绸,却远远看见慕星眠和苏向阳站在许愿树下。 住持问苏向阳:“施主想求什么?” 苏向阳说:“求我们的宝宝尽快到来~” 慕星眠羞红了脸,声音温柔:“求身侧之人所愿成真。” 住持递上红绸,“愿二位,所愿皆成真。” 两人接过红绸便要去挂,却发现那颗许愿树早已被香客挂满了红绸,没有空位,无处可挂。 慕星眠皱了皱眉,对一旁的小和尚说:“我捐五百万香火钱,把这些都取下来。” 小和尚连忙上前,将那些红绸一一摘下,又问:“这些……怎么处理?” 慕星眠看都没看:“丢掉。” 楚砚风站在转角,默默走过去,在角落处捡起那一大堆被丢掉的红绸。 全是这些年他写过的祈愿—— “愿慕星眠双腿康复。” “愿慕星眠平安喜乐。” “愿与慕星眠白头偕老。” 他笑了笑,眼眶酸涩。 也好,省得他亲自来扔了。 最后1小时,他提着行李赶往机场。 登机后,空姐温柔提醒他关闭手机。 机场广播响起登机提示。 登机后,空姐温柔提醒他关闭手机。 楚砚风点开相册,找到那天录下的视频。慕星眠和苏向阳缠绵的画面。 选中视频,按下发送。 随后,他一字一句地打字—— “慕星眠,你挖了我的肾给苏向阳,我知道了。” “苏向阳一哭闹,你就偷偷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知道了。” “你要跟苏向阳生个属于你们的孩子,我也知道了。” “慕星眠,你得偿所愿了,我不要你了,我把你,彻底还给苏向阳了。” 点击发送,拉黑,删除,关机。 飞机冲上云霄时,楚砚风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轻轻闭上了眼。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头。 第八章 飞机起飞又降落,楚砚风提着行李走出机场时,只觉得整个人像在做梦一样。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他的手,从他手中接过行李。 “你这样出神,不会是还在想着慕星眠吧?” 江晚吟妩媚的脸上隐隐藏着一抹危险的意味。 仿佛只要楚砚风说一句是,她下一秒就会将他带走,断掉他所有回去找慕星眠的机会,将他困在身边。 楚砚风见她这样有些意外,但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我已经彻底放下她了。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喜欢慕星眠,更不会和她有任何牵扯。” 听见这话,江晚吟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笑意。 “希望你说到做到!” 她故作高傲地说着,但手却不老实地牵上了他的手,带着他的人和行李箱,走向她提前准备的车队。 一整个车队的黑色迈巴赫整齐划一,每个后备箱都打开着,放着无数玫瑰花和气球。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江晚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对璀璨夺目的戒指,递到楚砚风面。 “虽然我知道这场求婚对你来说有点太快了,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现在就想与你结婚,不再错过你!” “我爱你,楚砚风,我们结婚吧!” 明明和江晚吟结婚是他早就想好的事情,见到这样惊喜的一幕,楚砚风还是没忍住有些感动。 这些年里,在他爱着别人的时候,江晚吟也在一直坚持地爱着他。 只不过没敢让他知道。 楚砚风掩着面连忙擦掉眼泪,在无数人“答应她”的起哄中,伸出了手,点了点头。 “我愿意。” 江晚吟握着戒指的手不断颤抖着,尽管动作缓慢,但还是成功为他戴上了。 还没等楚砚风反应过来,江晚吟就牵起他的手带他上车。 “身份证带了吗?我们现在就去领证,避免夜长梦多!” 说着,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各种证件,放在楚砚风面前。 她已经等这天很久了,只想快一点将一切定下来。 楚砚风被江晚吟激动的情绪感染,莫名心如擂鼓,跳得格外快。 “我各种证件都带在身上,我们去民政局吧。” 话音未落,江晚吟就踩了油门,驱车前往民政局。 一切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一样,快得不可思议。 “两位新人笑一个……” 咔嚓一声,结婚照出来了,钢印落下,结婚证新鲜出炉。 攥着两本还散发着油墨味道的结婚证,楚砚风和江晚吟都有些发愣,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他们真的结婚了? 从前以为再也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如今成了真。 江晚吟一时间激动到有些失语,紧紧地抱着楚砚风,恨不得将他揉进骨子里。 仿佛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确认他是真实存在自己身边的。 楚砚风任由她抱着,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从今往后,他和慕星眠再也没有关系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江晚吟在机场豪掷千金制造惊喜,向他求婚的视频在网上大肆传播。 甚至还一度传到了苏向阳眼里。 酒店里,慕星眠才刚洗漱出来,就见苏向阳欲言又止地拿着手机,为难地看着她。 第九章 “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说着慕星眠随意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发丝,松松垮垮的浴袍根本遮不住精壮胸膛上的吻痕和抓痕。 苏向阳抿了抿唇,故作为难地将手机界面递到她面前。 “视频里的人好像是砚风,是我看错了吗?你和他不是都求婚成功了,快要结婚了吗?他怎么会答应别人的求婚,还要娶别人啊?” “难道他真的背着你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说到这里,他点到为止,眼里恶意满满,却连忙帮着砚风解释: “砚风那么爱你,视频里的人应该不是他吧,一定只是一个和他长得像的人!” “要不我们拿着这个视频给砚风看看,说不定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呢。” “不过说起来,视频里的两个人看上去还挺配呢,郎才女貌的,无数人都在说他们很般配很幸福呢。” 苏向阳越是解释,却越描越黑。 慕星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里燃着熊熊怒火。 她不是傻子,不会连视频里的人都认不出来! “这就是楚砚风和江晚吟!” “他怎么能答应江晚吟的求婚?他是疯了吗?”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刚要拨通楚砚风的电话问个究竟,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电话根本打不通! 不仅仅是如此,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删除了! 几个小时前,微信里楚砚风发来的大段消息和视频猛地跃入眼底。 几乎是瞬间,她心里的怒火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浑身凉了个彻底。 “他……都知道了?” 慕星眠心里慌乱至极,手指颤抖着点开那段视频。 画面里的主人公正是她和苏向阳! 那一夜他们疯狂地纠缠着,混乱了好久。 视频画面有些颤抖,甚至还能感觉到当初楚砚风看见这一切时的心情。 轰! 慕星眠只觉得大脑在这一刻一片空白,她甚至连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楚砚风的字字句句决绝至极。 慕星眠将最后那句话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却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深爱她吗?不是爱她爱到愿意为了她做一切吗?为什么突然就不爱了?为什么突然就不要她了。 他怎么会知道换肾、打胎,以及她要和苏向阳生个孩子的事情? 慕星眠脸色一阵一阵的发白,却哑了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脑混乱至极,都无法正常思考了。 一个深爱着她的人,突然有一天说不爱了,她怎么可能能接受? 可她做的这些事情,楚砚风知道了根本不可能接受。 如果楚砚风不知道,他绝对会乖乖地继续留在她身边,一定是有人告诉了他这一切。 几乎是瞬间,慕星眠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夏婉兮! 想到她,慕星眠连忙给夏婉兮拨去电话。 “是不是你将我做的事情都告诉楚砚风了?不然他怎么会答应别人的求婚?” 听见慕星眠质问的声音,夏婉兮整个人愣住了。 第十章 她才刚从手术台下来,什么都还不清楚,却下意识地反驳: “慕星眠,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对楚砚风说过,甚至我都跟他不算熟,他答应别人求婚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别开玩笑了。” 即便她这么说了,慕星眠却依旧不信。 “夏婉兮,除了你总是帮楚砚风说话,就没别人了,我知道了,今天他搞出分手和求婚的这一出,都是你们串通好的对吧?你们不就是希望看见我后悔吗?” “我说过了,我只喜欢向阳,我都答应过要嫁给楚砚风了,求婚都办了,只差那一张证了,他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知道了,是不是他着急想结婚?他拉黑了我所有联系方式,麻烦你帮我通知他,我可以现在就和他领证结婚,这样他总能不再闹了吧?” 慕星眠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强忍着怒意。 夏婉兮却几乎被她气笑了。 “慕星眠,楚砚风的事情都和我无关,曾经我为他鸣不平,只是单纯看不过你这样欺负他。” “现在他终于开眼了,和你分手了,你们的事我帮不了你,以后也不要找我帮忙,你就是该的!” 话音刚落,嘟嘟两声传来。 夏婉兮气着挂断了电话。 慕星眠愣愣地看着手机,神色复杂。 苏向阳看出了她的慌乱,脸色难看一瞬,却还勉强维持着笑容。 “星眠,你也说了,楚砚风那么爱你,肯定只是一时想不开闹脾气,晾晾他让他冷静冷静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他之前那么多年都一直陪在你身边,从不肯离开,又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而离开呢?更何况你要他换肾、打掉你们的孩子也是有苦衷的,只要你好好解释,他一定能理解的。” “说不定过几天他自己就想明白了,回来找你了,毕竟爱了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放下的。” 他不甚在意地随口安慰着。 楚砚风不管是真要分手还是假分手都和他无关,说这几句话不过是想让慕星眠的心里好受一点罢了。 毕竟他还需要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呢。 女方心情不好,要是影响了孩子的到来可就不好了。 苏向阳动作缓慢地抚摸了几下她的小腹,满心满眼地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要不是老爷子快不行了,没几年好活了,就要划分苏家的财产了,他才不会急着让慕星眠生个孩子,从此被孩子束缚。 苏家主家只有他一个男孩,但私生子不少。 苏家旁系也对苏家的家产虎视眈眈,他可不想让这样一大笔财富落入别人手里。 慕星眠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像是把楚砚风的话听进去了,又像是心不在焉地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苏向阳喊了她好几声,勾着她的脖子吻上来的时候,她才逐渐反应过来。 向阳说的对,楚砚风爱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偶尔闹闹小脾气也正常,反正他一贯好哄。 之后跟他讲清楚她的无奈和苦衷,他一定会理解的。 慕星眠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安,回应了苏向阳的吻。 两个人再次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三天里,慕星眠陪着苏向阳去了不少地方游玩。 也在不少地方疯狂地纠缠了一夜。 然而,一连三天过去了,她的手机上却没有一条来自楚砚风的消息。 别说消息了,他甚至都没有将她从拉黑的状态中放出来。 第十一章 慕星眠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即便走在苏向阳身边,也有些心不在焉。 良久后,她突然一脸抱歉地看向苏向阳。 “向阳,我暂时不能陪你了,工作忙,我离开了几天,也该回去好好处理处理了。” “好,星眠就算是忙工作,也不要太辛苦了,要记得休息。” 苏向阳不在意地敷衍。 慕星眠却没有察觉,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 他向来是这样,只有需要用到她的时候,才会讨好她对她好。 要是用不到,就会敷衍地将她扔在一边。 从前她也恨过他这样的性格,可她却又根本放不下他。 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慕星眠送苏向阳回家了,也回了别墅。 才刚走进别墅,她就不由得皱紧了眉。 别墅里好像少了很多东西,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管家,楚砚风呢?他还没有回来?他究竟想闹到什么时候?” 慕星眠拧了拧眉,声音寒凉。 管家和一众佣人为难地对视了几眼,深深叹了一口气,才大着胆子开口: “先生,楚先生他……他三天前就收拾东西走了,属于他的东西什么也没有留下,您也没有过问,我们都以为您知道呢!” “还有,楚先生好像和江晚吟结婚了,现在网上传得纷纷扬扬呢,你们是真的分手了吗?还是只是闹脾气啊?要不要通知助理做点什么,撤掉这些新闻?” 说着,他还拿着新闻的照片给慕星眠看。 管家此话一出,慕星眠整个人如遭雷击。 耳畔一阵嗡鸣,她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良久后,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管家,楚砚风真的走了?真的结婚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这真的不是他在开玩笑吗?他怎么可以娶江晚吟?他明知道江晚吟是我的死对头,为什么还要这样气我?” 她难以置信至极,将楚砚风和江晚吟结婚证的照片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却依旧无法说服自己。 她做错了事情,她对不起楚砚风,她心里有数。 所以她都决定用余生去弥补他了,他为什么还要娶江晚吟? 砰! 慕星眠气得直接将管家的手机扔了出去。 手机重重地砸在墙上,瞬间报废四分五裂。 她却气红了双眼,几乎失去理智。 楚砚风是铁了心要离开了。 别墅里几乎找不到一丝他存在过的痕迹。 慕星眠的胸膛起起伏伏着,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晚吟和她作对这么多年,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了解江晚吟吗?就这么随意地娶她,就不怕被欺负折磨利用到没了命吗? 慕星眠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忍不住对楚砚风担忧。 良久后,她还是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电话。 “江晚吟,是我慕星眠。楚砚风是我的人,他只不过是一时赌气答应你而已,你最好不要欺负他对他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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