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以在她心里,她根本无法分辨开来,将他当成另一个人。 “你们长得这般像,总归对你不公平……” “可我不是因为冲动才想与你成亲。” 夭枝微微一顿。 他看过来,“我自见你便觉熟悉,便觉喜欢。你也必然是喜欢我的,无论你是喜欢我的皮囊,还是喜欢我的性子,亦或是喜欢我与你心中之人一样,那都是喜欢我,因为这些本来就都是我,既然都一样,那也不过是换了个名字罢了,你便是唤我他的名字,我亦愿意。” 她心竟微微跳快了几拍,他的意思,她只喜欢他像他,他也欢喜? 天下还有这般大度之人? “小生真心求娶娘子,不为其他。” 夭枝听着他熟悉的声音,一时连周遭的喧闹声都仿佛一下远去,只有他这一句话落入耳中。 她微微垂眸,想起他若未回九重天,恐怕也会说这句话罢? 可惜都不一样了,他要将自己许给别人了。 夭枝眼眶微湿,下一刻,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微微晃动。 她抬眼,是他手中握着一根线,线上系着一个玉雕小鱼。 胖乎乎的,很是可爱。 夭枝视线顿住,当即伸手去拿这玉雕,竟然与他在凡间送自己的一模一样。 “这……” 宋淮之眉眼弯起,“往日见你宝贝这小鱼玉雕,我便也雕了个。” 夭枝拿着手中的玉雕,竟是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太像了。 不止他人长得一模一样,连雕的小鱼也是一模一样,这教她如何分得清? 她喃喃自语,“你还会雕玉?” 他轻声温和道,“自幼谋生学过无数,皆有涉猎。” 夭枝呼吸微窒,看着手里的小鱼玉雕,视线都有些模糊。 “婚事你若是不愿意便算了,我不会勉强你,往后我们便做朋友,只是……”他温和开口,似想到了什么难处,“恐怕是不会常常见面,我年岁渐长,总归是要娶妻的,有了夫人自是不能再见你了……” “我愿意。”夭枝听他这般说,眼眶瞬间一红,竟是满心荒凉,只觉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了,她慌忙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宋淮之微微一顿,看过来,似乎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什么?” “我们成亲,我愿意嫁给你。”夭枝满心满眼就只有这玉雕了,再也不想顾及其他。 她想,她怎么也抓不住他了,如今有一个这般相像的,她怎么舍得放走。 便是当成一场他还在的梦也好,凡人寿短,转世之后,与他这一模一样的人也不会再有了。 他见她红了眼,微微沉默,此等层层攻心自是没人在他面前受得住。 他微微敛眉,自觉不妥,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手而来,指腹轻轻抚过她细嫩的脸颊,心疼至极,“是我逼你太过了。”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心疼不已,声音都轻了几许,“无妨,你慢慢想,我能等。” “我已经想好了。” 他手间微顿,夭枝看着他,“我想好的事自不会改。” 宋淮之听到这话似有些没想到,微微一怔,像是难得得到糖果的孩子,有些不敢信。 下一刻,他笑起来,竟是少见的欢喜,如少年一般,心中心思袒露无疑。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那我们明日便成婚罢。” 夭枝有些没想到,“明日,这般快,可是不是还没有准备东西?” 她虽不知具体要准备些什么,但在凡间也算是看过成婚之事,据说是十分繁琐的。 “我来时就准备好了。”宋淮之声音都有些低下,“本来我们早就成亲了,若不是你不回来……” 这倒确实,他只怕是自己又跑了罢? 夭枝想着便也点了点头,她如今一条鱼其实也没那么多讲究,只是隐约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来时就准备好了? 可他来时也还不知道她会答应成婚的事,怎得势在必得的做派。 倒也真是和他像,咬住了便不松口。 第104章 夫君。 “请问阁下可认识宋淮之, 他是否住在这处?”酆惕走进这处,正好路过一人,他便上前去问, 却不想那人还未指路, 他已顺着院子大开的门, 看见了站在里面的人。 那人站在院中, 手中似拿着聘礼单子,举止风度皆不似此处人, 院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大红礼盒。 酆惕看着人一时顿住,他从夭枝口中得知了名字, 便特地去查了一番, 确有怎么一个凡人,至于长相究竟如何相似, 他自也是要亲自来看的, 只是不曾想到竟这般像。 他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路人早已离去,宋淮之闻声看见他, 似并不疑惑, 放下手中的贺礼单子,缓步走出院子,“在下宋淮之,请问兄台是寻我吗?” 酆惕看着他走出来, 几乎说不出话, 他原道若是七分像, 他也有把握劝回夭枝, 可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他下意识开口,“殿下。” 宋淮之闻言看着他似不解, “兄台怕是认错了人,在下一介白身,乃是此处的教书先生,并非什么殿下。” 酆惕却是难得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他清楚,凡间的殿下乃是九重天上的储君下凡历劫,九重天上的殿下那般清冷做派,是断然不可能下凡来做此事。 他都要以为就是一个人了。 夭枝去看完张子即,见他果然如命簿所言依旧在读书,便安心回来了。 走到这处,便见站着的酆惕,一时间疑惑,“酆卿,你怎么来了?” 酆惕闻言转头看去,勉强压住自己心中的震惊,指向宋淮之,“你还是要嫁他吗?” 夭枝闻言脚步停在原地,看向不远处的宋淮之,他冲她一笑,依旧温和有礼,显然并不在意眼前这个人说什么。 他颇有风度开口道,“应是来寻你的客人,你们慢聊,我进去准备聘礼。” 夭枝见他未问,倒是没想到,微微点了点头。 酆惕闻言看向院子里,确实喜气洋洋,连落脚的地方都无,显然是要办喜事。 他心中自也是有几分生急,看着院子里堆满的喜事物件,“你还是答应他了?” 夭枝看向酆惕,“我已经决定好了,既然我改变不了什么,那倒不如自己选一个喜欢的,总比等天帝出面将我随意指一个人的好。” “可你也并非是喜欢他!”酆惕上前一步,声音有几分重,“这凡人你当真分得清他是谁吗?他这般像!” 夭枝闻言未语。 酆惕自觉失态,平静了几许,走到她面前,“夭卿,便是许给我也不成吗? 殿下是同意将你许给我,你与我在一块儿也一样能解决这般困境,我自不会为难你,你想做什么依旧做什么。” 夭枝也是没想到竟是许给他,她想到他在凡间与酆惕那般不合,如今他竟同意将自己许给他。 那可真是一点情面都没有再留了。 夭枝微微垂下眼,说不出心中复杂感受,只余失落,“酆卿,这事本不该牵扯于你,你是蓬莱仙岛的少君,我知晓你自也不可能是随意娶妻的,我自然是不能麻烦你的。” “倘若不麻烦呢?”酆惕开口直言。 夭枝微微一顿,她一时空白,没想到酆惕会这般说。 “喵~”忽然一声猫叫。 寻梅从院中跑出来,显然是看见了她,冲着她叫唤。 宋淮之出来,却没来得及抓住寻梅,只能温和问道,“猫儿顽皮,可打扰你们了?” 夭枝这才反应过来,俯身抱起在脚边叫唤的寻梅,有几分尴尬。 酆惕也是不自在,难得吐露真心却一时生急,如今这般场面下着实奇怪。 且这凡人总让他感觉是殿下,实在太过像。 夭枝抱着手里的寻梅,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宋淮之,见他不似曾听见,便摸了摸寻梅,往宋淮之那处走去,看向酆惕开口道,“酆卿,我们是同僚,自然是不能如此麻烦你。” 这话间意思已然很明白。 酆惕沉默下来,面色微变,片刻后便调整了几分,苦笑道,“既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只万要小心,莫被发现。” 夭枝闻言忙点了点头,“酆卿放心,我会小心。” 酆惕下意识看了眼后面的宋淮之。 宋淮之步上台阶看向他一笑,风度依旧,“兄台都来了,不若留下来喝杯喜酒,沾沾喜气,来年再来一观弥月礼。” 夭枝摸猫的手微顿了一顿,不由瞄了他一眼,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没想到原是在这处等着。 酆惕一时心中闷堵至极,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是太像凡间的殿下了,那言行举止与神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是这般……这般视脸皮于无物。 他自然是分不清楚究竟怎么一回事,只觉得眼前人格外熟悉,因为凡间的殿下亦是最是喜欢这般杀人诛心。 … 夭枝送了酆惕离开,进了院子,才发现真的如他所说,成亲所需的东西竟是一五一十都准备好了,院子里摆满了聘礼。 夭枝不由看了一眼宋淮之,也不知他刚头有没有听见什么? 但瞧他笑着,应是没有听到。 自她答应了成亲,与他一道回来,他面上的欢喜之色就掩饰不了半分。 夭枝进来之后有些不自在,竟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不由抱着寻梅,看向宋淮之,毕竟这样快,叫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他闻言一笑,俯身伸手而来,指腹轻抚她的脸,“不必,进屋里休息罢,你也不通这些。” 夭枝确实不通,她毕竟没有成过婚,且凡间婚事要准备些什么,她真是一头雾水。 这般看来还是他们精怪成亲比较容易,若是两条鱼,配个水缸吃点鱼食就算婚屋喜宴都有了。 可惜他也不是鱼…… 夭枝瞅了他几眼,抱着寻梅往屋里走,进了书房这一处靠坐在窗边,看着他在院子里忙碌。 寻梅自然是呆不住,片刻功夫便一跃而下靠榻,不知溜到哪出去了。 夭枝看着院子里已然这么多物件,还有人不断往这处送他订下的东西,一边送物件,一边道喜。 这婚事,她本是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也不打算暴露宋淮之的踪迹,毕竟他这一模一样的脸,便是每个见到的人,都无法不去猜想是天上那位储君。 但他不允,他说这般偷偷摸摸成婚不成体统,他又不是见不得人。 夭枝无言以对,败下阵来。 只是不知他准备了多久,竟这般充足熟悉,像是准备过此番事宜,都叫她都怀疑他往日是不是成过亲? 不过这个怀疑很快就打消了。 一位衣着严肃讲究的老先生送来裱好的婚书,进了门将喜布包好的婚书递给宋淮之,“宋相公,这是老朽裱写的婚书。” 这老先生显然是专门替人裱写婚书的人,按照这处习俗,需请一位老者,且是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的亲自裱写,以示祝福之意。 老先生和煦开口,“你看看,这名字可对否?” 宋淮之伸手接过婚书,打开来看,似乎一字一句看来,颇为认真。 名字需要看这般久吗? 夭枝生了几分好奇,当即起身往外跑去,快步跑到他身旁,正准备探过头去看。 宋淮之却已然合上了婚书,伸手作揖道谢,“多谢老先生,一字未错。” 夭枝被婚书合上的风掀过脸庞,下意识眨了眨眼,有些茫然。 她跟着他一同道谢,等老先生道贺几番,目送他离去之后。 夭枝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婚书,“给我看看呗,我还没见过婚书,不知写的什么?” 宋淮之闻言却没有给,而是俯身看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夭枝一顿,看向他,他眉眼温润,缓缓道,“‘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他俯身而来,轻轻捧上她的脸,在她脸庞亲了一下,“为夫看过便好了,不必夫人辛劳。” 夭枝感觉他温热的唇瓣轻轻吻上她的脸,一时间只觉檀香气息缓缓而来,温润惑人。 他眼中颇亮,这般看来,她不由面上微热,微眨了眨眼,无意识看着他出神,听着他唤自己夫人,一时心跳快了几拍。 院外又有人送来物件,他起身相迎。 夭枝连婚书一角都没摸到,便也重新回到了书房里。 她见他忙碌,不由拿出他送的小鱼玉雕,又将自己腰带上系着的小鱼玉雕解下,一道摆在窗沿上。 两只鱼都是胖乎的,生得一模一样,日光照射而下,透过玉,里面似有水意流动。 夭枝伸手摸过小鱼的头,再慢慢摸到小鱼的尾巴,这样相似,倘若不是绳子不一样,玉的质地不同,她都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了。 她慢慢抬眼看向他在院中与来贺众人说笑的身影。 便是这般忙碌,他面上依旧是少年模样的笑,不似先前,便是笑都是温和克制。 她看着他不由一笑,却无端生出几分酸涩之意。 翌日大喜,热闹几许,席间从院中摆到院外,张子即亦来此热闹。 只是他好像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快,他不过埋头读书几日,他们竟成了。 夭枝在屋里等着屋外热闹安静下来,心下竟开始紧张起来。 等看着他身穿红袍进来,一时竟有些看愣神。 他从来不着红色,不想穿起来竟是这般丰神俊朗的好看,眉眼皆是殊色。 许是她看得太久了,他都察觉出来了,放下喝过的合卺酒,抬眼看来,微挑眉梢。 她不由面热得厉害,下意识低垂下头,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嫁衣,这嫁衣一看就是花了不少时间制成的,做工很是繁复,极为少见。 夭枝还低着头理裙摆,整理衣裙的手便被走来的宋淮之握住。 他手上的温热之意传来,她微微一顿,抬眼便见他在她面前俯身蹲下,抬眼看来,那眼神落在她脸上极为认真专注,叫她面上越发发烫。 宋淮之看了她许久,薄唇微启,“我便知道你穿上嫁衣一定很好看。” 他声音微微低沉,像是酿过酒一般莫名惑人,听在耳里让人心口慌跳。 他这般看她,叫她竟有些无处可避,夭枝别开眼去,拉过他的手,“你起来。” 宋淮之顺着她的手起来,坐在她身旁,反倒没有叫她有半分缓和,与他这般靠近,竟叫她更加紧张起来。 她是头一次成婚,难免有些紧张。 宋淮之倒是一如既往的平稳,看不出他紧张,倒像是做了数千万年的神仙一般波澜不惊。 夭枝手心有些冒汗,鼓起勇气抬头看去,对上了他的视线,瞬间打了退堂鼓,“你……你……” 她你了半天,你不出来? 宋淮之却先开了口,“我可以亲你吗?” 他问出口,夭枝都愣了一下,他说的是亲,可往日亲她也不曾问寻过,这般问,倒像是问旁的事可否一般。 她茫然点了点头,“自然可以,我们如今……”已是夫妻。 她话还未说完,宋淮之已经伸手揽腰而来,将她微微抬起,叫她彻底靠进他怀里。 他抱得有些用力,只抱着一言未发,像是极为难得才能抱到她,弄得她有些紧张。 她靠坐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呼吸浅浅喷在她的脖颈处,男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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