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现死者喷到通道上的血迹,也没闻到味道,但他曾经跟死者在上火车之前接触过,他说死者在躲避什么人,也不一定真实可靠。 后面这六个嫌疑人,要排除男性作案的话,就剩下蒋一琼和何晓蓉两人,她们可能杀死者吗?她们作案的动机又是什么?她们跟死者好像都不认识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不止一个人,有可能是男女共案?”刘肃的徒弟道:“凶器是刮胡子用的刀片,男性用这种刀片的可能性更高吧。” “如果是男女作案,那他们的前提必须是认识死者,跟死者有很大的仇怨,或者觊觎死者的钱财,非要她死不可,这才共同作案。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倾向于单人作案。”肖窈适时插一嘴,“凶手可能是临时起意杀人,用的凶器,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 “你的意思是.....”陈明拧紧眉头。 付靳锋接话:“这辆火车九点从榕市发车,很多人会提前一小时来火车站等候,也有不少人掐点坐车。如果有人早上睡过头,掐点坐火车,讲究个人形象卫生的男同志,一定会去厕所刮胡子,要是粗心一点,把剃胡刀忘记拿了,也说不一定。” “马上查七个嫌疑人的包裹,看谁有剃胡刀,另外再把2、3、4号车厢,曾经在3号连接处卫生间,剃过胡子的乘客一并进行调查,看看他们有没有落下剃胡刀或者刀片!”老覃是个行动派,说做就立马带着人去排查。 锅炉房很快剩下陈明、付靳锋、肖窈三人。 陈明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们俩也别闲着,跟我一起道去三号车厢死者被割喉的位置,再看看有什么线索。” 肖窈挑眉,居然把她也列入了查案人员中,这个陈明,有点上道啊。 三人移步到三号车厢,好几个公安乘警正在逐一打开乘客们的包裹进行调查可疑物品。 三号车厢所有乘客,全都被另外两名乘警荷枪实弹地拦在三号车厢尾。 肖窈跟付靳锋到达车厢连接处后,两人一同停住脚步,目光锐利地观察着那群拥挤在一起的三号车厢乘客表情。 绝大部分乘客都一脸好奇地看着那些公案乘警翻他们的包裹,少部分脸上露出不满神色,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在抗议公安翻自己包裹。 那六名嫌疑人在人群中,神色各异。 包兴振、蒋一琼都跟其他乘客一样,垫着脚,昂着头,从挡着他们视线的乘客后面往前看热闹。 张郁站在右侧过道中,眼神阴郁地看着公案翻他的包裹,表情充满玩味。 冯学海挤在人群中,似乎呼吸不畅,一直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喘气。 何晓蓉闲闲地靠在车窗旁,两只手放在衣兜里,一直打着哈欠,像是瞌睡不足。 马永超则满脸愠怒地和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大爷在推推搡搡,争执着什么。 表面上看,这六人都没太大的问题,肖窈还是看出一丝不对劲。 她移到付靳锋的身边,垫着脚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付公安,你看何晓蓉站得位置,她身边全是女人孩子,车窗也是随时能打开的,像不像随时准备挟持人质,准备跑路?” 她只有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付靳锋却有一米八三的身高,高她整整一个个头,她不想别人听见她说的话,自然得垫着脚凑到付靳锋耳边说,这样一来,两人贴的很近,看起来格外暧昧。 付靳锋感受到耳边吹起如兰的呼吸,避嫌似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与肖窈保持适当距离,这才道:“看见了,你站在原地不要乱动,不要到处乱跑。”转头,他走到陈明身边,附耳几句,说明情况。 陈明脸色微变,老道的破案经验让他克制住去看何晓蓉的冲动,转头背对着何晓蓉,递给正在搜查包裹的三个公案一个眼神。 那三个公案都是他的同事,一起共事了几年,对彼此很了解,他们瞬间理解他的意思,几人边搜寻包裹,边不动声色地向何晓蓉靠近。 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何晓蓉原本放在兜里的手忽然抬起来,放在一 个不到五岁的小男孩身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明和几个公安一同冲上前,举着枪对准她:“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何晓蓉懵了一瞬,乖乖把手举起来,一脸茫然道:“公安同志,怎么了?” “少废话!不许动!”陈明双眉紧锁,叫旁边一个长相老实的大姐去搜她的身,她兜里除了几颗奶糖、一些女性用的头绳小玩意儿外,没有任何东西。 难道是付靳锋猜错了? 陈明把目光看向车厢另一头的付靳锋,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4号车厢忽然发生一声巨响,伴随着一个乘务员大喊的声音:“有人跳窗了!” 凶手竟然不在三号车厢?! 陈明拔出后背的枪,想冲去4号车厢追击犯人,付靳锋却在此时大吼一声,“不准动!再动我开枪了!” 同时付靳锋把他随身携带的驳壳枪掏出,对准他的方向。 陈明意识到什么,唰地转身,却感觉所在位置刮起一阵大风,刚才何晓蓉所在的车窗已然被打开,何晓蓉手里挟持着一个孩子,速度极快地翻出车窗,向外跑去! 于此同时那个被劫持小孩的母亲,也就是早上跟肖窈吵架的那个中年妇女,发出刺耳的尖叫:“啊——黑娃!”喊完奋不顾身地从那车窗翻了出去。 “他奶奶的!居然扮猪吃老虎,骗到我头上来了!”陈明嘴里大骂一声,费劲力气拨开拥挤的乘客,也从车窗追了出去。 此时车厢内包括付靳锋在内的所有乘警、公安都第一时间下了火车,分成两个方向去追两个跳窗的嫌疑人。 肖窈看付靳锋下了火车,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下火车,往何晓蓉跑得方向追去。 同林湾站位于一个四处都是山林,周围有个小林场、一个小山村的小站台。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天色极黑,火车外两侧都是斜坡,只在斜坡上做了一圈半人高的简单护栏,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防护措施。 瘦瘦小小的何晓蓉,明明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不知道为何跑得特别快,受过特训的公安都追不上她。 那个被挟持的小男孩,一开始还哭嚎挣扎,没过几分钟就安静下来,脑袋四肢都往下垂,不知道是不是被何晓蓉弄晕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公安乘警都意识到,这个看似单纯无辜的何晓蓉,身份、身手都不简单,都不敢掉以轻心,全都子弹上膛,加速追逐。 陈明的三个同事手里都拿着一个手电筒,他们边跑,边用电筒照着前面的何晓蓉,不停地喊:“何晓蓉,你的行迹已经暴露!放开你手中的人质,束手就擒,不要错上加错!” 黑娃的母亲跟在他们身后,哭着大喊:“你个坏女人,你抓我家黑娃干什么,你快放开他!他只是个孩子,你要抓人,抓我啊,我换我儿子......” 寂静的黑夜中,何晓蓉在前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嗤笑,速度飞快地爬上斜坡,往坡顶上的栏杆翻。 栏杆后面是大片的树林和绵延起伏的群山,要让何晓蓉翻过栏杆,她一头扎进群山树木之中,到时候要抓住她,会难上加难! 付靳锋当即把枪口对准何晓蓉奔跑的背影,原地止步,屏住呼吸,抠动扳机,“呯---!” 寂静的黑夜里,炸裂的枪声,惊动一群在树上休息的飞鸟,哗哗啦啦一片往别的方向飞。 子弹几乎擦前面奔跑的陈明头皮而过。 “姓付的,你他娘的故意的是不是?”陈明摸着发热的脑袋,嘴里骂骂咧咧,“你看准点射击行不行?” 付靳锋没说话,听着斜坡上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声,显然他的子弹命中了何晓蓉。 其他几个公安也听到了动静,纷纷把电筒照到距离地面大约十五米的斜坡上。 那里,何晓蓉似乎腿部中枪,正从栏杆上翻滚着掉下来。 她并没有掉下斜坡,而是掉在栏杆下的小沟里。 她很快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大腿中枪,跑不过那几个健全的公安,何晓蓉立马一手拎着处于半昏迷的小孩后颈子,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片,抵在那小孩颈子侧面动脉上,站在斜坡顶处,冷冷看着渐渐朝她靠近的乘警公安们:“都别过来!再过来,这小孩死定了!” 陈明几人顿在了原地。 只有黑娃妈一把冲过去,跪在斜坡下的山石上,对着何晓蓉拼命磕头哭喊:“姑娘,我的孩子跟你无冤无仇,求求你放过他吧,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你把他放了,我跟他换好不好?” 何晓蓉冷冷道:“你的命值几个钱?你觉得我会换?” 中年妇女见哭求不成,心一横,想冲上去跟何晓蓉拼了,却被她身后的肖窈一把拉住,“大姐,别冲动,要相信我们的公安乘警同志,他们受过严格的救援训练,会保护好每一个公民,你要跑上去,只会添乱。” 如此对公安乘警绝对信任的话,瞬间让陈明几个乘警公安打满鸡血,心里都想着,要不把那孩子救下来,他们愧对身上的制服,也愧对对他们如此信赖的人民,为了救下人质,他们拼了! 付靳锋看着拉住中年妇女的纤瘦背影,他瘦削的脸上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这女人是越来越有意思,就冲她刚才那番话,陈明几个今晚要不豁出命救下那孩子,只怕以后都在局里抬不起头。 火车命案5 把你们都杀喽 “何晓蓉, 请你冷静下来,放开人质,你有什么诉求, 可以跟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找一个和平的方式解决好吗?” 寂静的黑夜里, 付靳锋那充满些许磁性的低沉嗓音, 在火车道两侧斜坡形成的‘山谷’里回荡。 “和平方式解决?呵呵.....”何晓蓉站在高处,将黑娃小小的身躯挡在自己的面前,笑得格外意味深长:“我杀了人, 按照你们的法律, 我要放下人质,只会死路一条!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不如直接拼了!你们少给我废话,马上退开一百米远,放我走,不然我直接杀了这个孩子!” “冤有头债有主, 你有什么私人恩怨, 可以跟我们公安和乘警讲讲, 我们可以帮你解决,没必要牵扯到无辜之人的性命, 你也不想平白无故成为逃犯吧?”付靳锋依旧风轻云淡,试图用话术勾起对方心中的冤屈和不忿, 转移她的仇恨值。 “呵——你们以为我是跟孙雪梅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杀了她?你们搞错了!我都不认识她, 我怎么可能有私人恩怨!” 何晓蓉拿刀在黑娃的颈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在黑娃吃痛,从昏迷中迷迷糊糊醒来,发出一道稚嫩的痛喊声中, 神情诡异道:“我数到5,你们再不退,就别怪我心狠手辣,5、4......” “你是跟孙雪梅没有私人恩怨,可在公事上呢?”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何晓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特务吧?” 何晓蓉嘴里的倒数瞬间停止,一脸震惊地看向斜坡底下,站在火车轨道旁的瘦弱女人:“你,你怎么知道?” 浓黑的夜色中,肖窈站在火车轨道一个路灯指示台下,嘴角噙着一抹笑,漆黑的眼眸闪着冷淡的光芒,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美,“孙雪梅买车票的介绍信,写着她是临市机关单位管理档案科的一名科员,因为身患肺咳喘久治不愈,来到医术较好的榕市人民医院治病,感觉好的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医生给她开得药,坐火车回临市。” 她说到这里,余光看见付靳锋几人,正借助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缓慢移向何晓蓉看不见的死角,向何晓蓉所在的斜坡方向行进。 而她的说话声,黑娃妈一直哭喊着让何晓蓉放了黑娃的声音,吸引了何晓蓉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肖窈漂亮的脸上笑意更浓,声音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临市机关单位一名工作人员吧?只不过,你的身份是假的,你的名字是假的,你想窃取临市机关单位某份重要资料是真的!你在临市时,和孙雪梅没有什么接触,孙雪梅或许见过你,但对你没有太大的印象,你窃取不到重要的资料,就想从孙雪梅身上下手。 恰好孙雪梅来榕市看病,你一路随行,期间你多次接近孙雪梅,想从 她嘴里套出资料信息都没成功,反而让孙雪梅起了疑心,你为了避免孙雪梅暴露自己,从而选择对孙雪梅下手。 当然,你不可能直接对孙雪梅下手,因为一旦失手,你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于是你让你的‘朋友’,也就是你的同伙,去对孙雪梅下手。 你的同伙可能选择在孙雪梅前往火车站的路途中对她下手,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同伙失手了,可能是时机不对,也有可能是孙雪梅运气好。 孙雪梅惊慌失措地往火车站跑,期间撞到了马永超,没跟马永超道歉,让马永超记忆深刻。 她可能想报案,但由于她没受到实际性的伤害,又或者,她压根就没看清对她出手之人,想着可能只是遇到劫财劫色的匪徒,就算去报案,公安也不一定能抓到人,想想也就算了。 等她稍微安定下来,她就去火车站对面的国营饭店吃早饭,在那里,蒋一琼不小心碰到她,两人发生了一些口角争执。 等到火车即将发车,她一个人拎着包裹上了火车,你早就跟人换了座位,就坐在她的右手位置。 你找了许多借口,说了很多好话,还给孙雪梅不少糖果点心,一些女性用的头绳项圈等等,博取她的好感,降低她的戒心,跟她有说有笑。 这期间,你一直在试探孙雪梅是否真的发现了你的身份,孙雪梅没有正面回应,等到火车快到同林湾时,你又一次试探,孙雪梅说了什么,让你确定她发现了你的身份,你便杀心四起,准备杀了她。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你上火车之前,自然看过这辆火车到站点,以及大致的到站时间,你知道天黑以后,距离同林湾车站两公里外有个火车隧道,你选择在那个时候对孙雪梅动手。 孙雪梅患有咳喘病,每日三餐之时必会吃药,医生给她开得药品中,有一味要是镇咳药,按照医生所吩咐的剂量吃,不会有任何副作用效果。 但你趁她不注意时,偷偷给她换了一种加大剂量的镇咳药,这种药看似吃了两颗,实在等于吃了十颗,会让一些体质敏感的人在短时间说不话来。 当火车即将进入隧道时,你假装无意之间提醒孙雪梅吃药,她吃完药,在火车进入隧道后,你立马碰倒孙雪梅的水杯,致使水流在孙雪梅身上,她不得不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过道,想拿手帕把桌子和座位上的水擦干净。 可她刚站在过道,面向车厢头那一瞬间,你就以极快地速度,用双面刮胡刀的一面刀片,割断了她的喉咙! 你割断喉咙以后没有跳车窗而逃,或许是想着站台离这条隧道很近,哪怕车厢里的乘客发现尸体,你可以蒙混过关,或者趁乱而逃,也就按兵不动,却没料到,这辆火车上有个刑侦公安,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封锁了2、3、4号车厢,并且叫列车长联系了站台诸多乘客和公安过来,联手调查此事。 此时你插翅难飞,却依然在狡辩,因为你杀孙雪梅的刀片,在火车出隧道之前,就被你第一间扔出了窗外,警方很难找到凶器。 你大概没料到,你用那刀片割孙雪梅喉咙之时,因为用力太大,刀片断裂一角卡在孙雪梅的喉骨处,被我发现。 而你从你的同伙那里拿得是一整块双面刮胡刀刀片,丢掉一面刀片后,还剩下一面刀片,你要藏在包裹车厢里肯定被发现,情急之下,你用纸裹住那面刀片,放进你的胸衣里,哪怕别人搜身,也不会搜到你那里。 在公安再次搜查3号车厢乘客的包裹时,你预感到公安们发现了什么,故意站在左侧的车窗处,和女人孩子们站在一起,就为了随时逃跑。 你的同伙同样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关键时刻来个跳窗声东击西,你趁乱逃跑,结果还是被我们追上了。” 肖窈说完,伸手理了理被晚风吹乱的耳边头发,表情淡淡道:“以上,存属我个人猜测,要猜错了,你也不要生气。” “我该说你是聪明,还是不聪明,你说了这么多,不管正确与否,你不就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何晓蓉表情扭曲,恶狠狠地看着她道:“你以为我是傻子,看不见你在跟那些公安打配合?看不见他们朝我这里来?!” 她目光阴狠地看向四处已经爬一半斜坡的公安和乘警,神色狰狞道:“是你们逼我的!既然如此,鱼死网破!” 她手上一发力,就要割断黑娃细嫩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乎乎地玩意儿从远处呼啸而来,准确命中她拿刀片的手腕,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骨裂,何晓蓉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她整个手腕竟然被那东西生生砸断骨头,无力抓住刀片,滑落在地。 陈明等人趁此机会一拥而上,将她死死钳制住,救下她手中的孩子,交由跟着一起跑上来,哭成泪人的黑娃母亲手里。 待陈明的同事给挣扎不停地何晓蓉戴上手铐,陈明看见何晓蓉的手腕弯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弧度,手腕还有一个拇指大小深凹进骨头里的石头,不由大惊:“谁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准确无误地把一个石头扔卡进人的骨头里,就像射击子弹一样。” “能有谁,那位有诸多嫌疑的肖大芳同志干得。”付靳锋叼着一根烟走过来,低头看着何晓蓉手腕上卡着的石头,棱角分明的脸上神色莫名,“那个女人,如果是间谍,一定是身手顶尖的那种。” “喂,我都听到了,你说谁是间谍呢?”肖窈站在斜坡下,仰着头看他们,“真正的间谍在你们面前,你们不说她,反而怀疑我,我要真是间谍,我还帮你们救人质干嘛,干脆都把你们杀喽,省得你们整日对我疑神疑鬼的。” 她在转移何晓蓉视线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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