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看似欲言又止。 傅悯下意识将肩膀倾向?他,想听他到底有什么要说。 安鹤笙的目光描摹着傅悯俊美动?人的五官,最后落进他那只冰冷的灰色眼眸里,语气暧昧地说:“骑士长离我这么近,我可能忍不住把你吃干抹净。” 傅悯僵了一下,立时调转马头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安鹤笙兀自怡然自得地笑了。 傅悯凭着当?初率领骑士团进入极寒之境的记忆,和蛮王制定了一条相对稳妥且快速的路线。抵达距离最近的驻防堡垒霜火岭后,蛮王会召集更多?部?族加入。 有了对塞外生活经验丰富的蛮族,行军的速度和安全可以得到更多?保证。按照预计,他们将于五天后抵达傅悯记忆中看到霜骨巨龙的地方。 安鹤笙相信自己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等抵达圣殿,找到腐化之心,一切就结束了。 起初如?计划的那样进行顺利,但过?了霜火岭之后,从无尽海上刮来的狂风越来越凛冽,宛如?无数看不见的密集箭矢射向?他们。空气中弥漫着雪雾,能见度变得很差,行军速度不得不放慢。 五天之后,他们才走了预计路程的二分之一,气候却?越来越恶劣。他们分不清耳畔的哀嚎究竟是风声还是神出鬼没的冰原狼,甚至无法睁开眼睛,只能紧密地挨在一起,在几乎没到膝盖的积雪中艰难跋涉,精神和身体都麻木不已。 又一天过?去,刚过?正午天色就开始发暗,风速也更盛。傅悯派人去前方探路后,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安鹤笙。 他骑在马上,特意和队伍保持了一定距离。积雪压在他的帽子?和肩膀上,他像是埋在雪中,苍白?的皮肤几乎和雪融为一体。从他口中呼出的白?雾看上去虚无缥缈,和他自身一样。 这些天来,安鹤笙一直持续不断释放精神力压制易感期的情热,连夜里也不敢熟睡。精神力消耗过?度造成的疲累和连日行军带来的艰辛,令他倍感辛苦。 蛮王虽然看上去粗粗拉拉一个野人,眼睛却?很尖,看出安鹤笙一天比一天苦苦支撑。他大踏步走过?去说:“小恶龙,你还撑得住吗?” 安鹤笙轻描淡写地说:“大不了死?在这里,和我的祖先做个伴。” 蛮王咧嘴笑了,直言道:“你需要一个Alpha。” 安鹤笙不屑道:“我从不需要Alpha。” “你需要他。”蛮王用碎颅巨锤指了指傅悯,“我可以帮你把他打晕再绑起来,这样他就不能冷着脸拒绝你了。” 安鹤笙忍俊不禁道:“我怕你这一锤下去,他不止是晕了那么简单。我还没变态到对尸体感兴趣。” “你确定真的不需要?”蛮王认真地说,“我可不想你死?在这里。我还等着看你吹响末日号角呢。” 不等安鹤笙回答,二人看到傅悯调转马头过?来了。 蛮王咕哝了一句蛮族脏话,去找他的族人了。 安鹤笙调整了一下状态,嘴角浮起一丝从容的浅笑,对傅悯道:“骑士长有何贵干?” 傅悯往安鹤笙脸上看去,凌厉如?刀的风在他的面?颊上割了一道细细长长的伤口。 “今天的天气更加恶劣,可能要不了多?久,我们又要扎营。”傅悯用力抓着缰绳,不知?是要勒住马匹还是勒住自己,“这样下去,我们的速度会拖得更慢。您还能坚持下去吗?” 安鹤笙从帽檐下抬起眼睛,用模糊的视线看着傅悯道:“原来骑士长是在关心我。请放心,我很好。” 他睫毛上凝着霜,扑簌眨动?时,本就受易感期影响而?湿润的眼眸,看上去朦胧深情。他说话时透着压抑的喘息声。即使明知?他在忍耐,听在耳中却?难免生出另一种心思。 傅悯将视线从安鹤笙脸上转开,神情紧绷地说:“您确定吗?” “我很确定。”安鹤笙直白?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去。骑士长能做的只有两件事——抱我,或者抱着我的尸体。” 他说得如?此率性由心,弄得傅悯一阵语塞。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人艰难地跑了回来,看上去有点慌乱,向?傅悯禀报情况时两只手在空中乱挥。 他们遇上了一件诡异的事,在愈发浓郁的雪雾中找路时,身边的人突然无声无息地没了。不论他们如?何大喊,都得不到回应。 更糟糕的是,一场雪暴正在逼近他们。 前天他们已经离开了塞外最后一座驻防堡垒,在荒原上遭遇雪暴无疑是致命的。蛮族说全军必须停止前进,立刻挖雪洞躲进去,这是躲避暴风雪最好的办法。 安鹤笙看到傅悯似乎在下达命令,可他什么也听不清。风声将人声吹得扭曲变形,白?雪在他灼热的视线中燃烧。 他在恍惚中感到一阵急剧的眩晕,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要不是傅悯反应快,一把拦腰抱住了他,他已经从马上栽了下去。 傅悯抱住安鹤笙,感到有些不对劲,他微微张开的嘴唇里发出急促的呼吸,伸手在他脸上一模,竟然烫得惊人。 龙舌兰的气息正失控地逸散出来,好在立即被狂风吹散。傅悯解下披风盖在安鹤笙身上,命全军听从蛮王的指挥,配合蛮族以最快速度寻找合适的位置挖造雪洞。 地面?上快速隆起一个个小雪屋,傅悯抱着安鹤笙躲进其中一只。 没过?多?久,天色漆黑如?墨,暴风雪袭来,宛如?一场雪的海啸。即使在雪洞里看不见那壮观的景象,也能感受到它的恐怖。 但对傅悯来说,他面?临的考验不仅仅是严酷恶劣的气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火越盖就燃烧得越旺。这些天安鹤笙持续不断释放精神力压制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今他陷入昏迷,彻底失去控制,龙舌兰的香气满室盛放,将傅悯卷入苦欲爱河的漩涡。 雪洞就那么大点的方寸,想躲都无处可躲。 傅悯紧靠着洞壁而?坐,安鹤笙就睡在他面?前,只要挪动?手臂,可以轻而?易举触碰到那些浅金色的发丝。他尽量不去看安鹤笙,可飘摇的目光最后总是不由自主回到安鹤笙脸上。 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情热染上了薄红,好像冰冷的皮肤下燃烧着火焰。在冰天雪地中躲避暴风雪的人,会忍不住会想要触摸他,从他身上感染一丝热量。 他似乎被自己体内的火热烧得难捱,眉心紧皱着,浅色睫毛不住颤抖。他的指尖也呈现?出那种动?人的蔷薇色,一次次死?死?抠进手心,像是要抵御身体承受的痛苦。 傅悯鬼使神差地拉住那只手,想把它从徒劳的举动?中解救出来。不料安鹤笙却?像是抓住了求生的悬索,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傅悯条件反射地想把手抽出来,可安鹤笙手心滚烫的热量仿佛将他融化,和自己的融在了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体内升腾的热欲压下去,释放出了安抚信息素。 安鹤笙在发热的折磨中昏昏沉沉,身体时而?好像悬浮在热浪中没有着落,时而?又似被狂风怒雪席卷。他暴躁的精神体也开始不安,精神力的失控加剧了他的痛苦。 忽而?一阵细腻清润的气息包裹住了他,让他浑浑噩噩的脑袋获得了一丝清明,精神领域里的躁动?也得到了些许平复。 他缓缓睁开眼睛,和傅悯的视线相遇了。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像在猜一个语焉不详的哑谜。谁也没有移开目光,像要在对方眼睛里审视自己灵魂的残像般,深深注视彼此。 空气安静地燃烧着。如?果?眼神有实质,他们的眼神此刻会紧紧缠绕在一起,恰似风和雪卷起惊涛把彼此撕碎,再紧密融合不分彼此。 最后是傅悯强行转开了目光,他拿起一壶水递过?去,说:“我们困在暴风雪中了。” 安鹤笙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半壶,开口时声音还是有点沙哑:“还遇到别的事了吗?” 傅悯把情况对他说了,几名探路的士兵悄然消失,说明前方存在危险。但天气太?糟糕,能见度极差,只能等暴风雪过?去再探。 安鹤笙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发现?自己和傅悯的手握在一起。他勾起了指尖,在傅悯手心轻轻搔了一下:“感谢骑士长无微不至的照顾,还释放信息素缓解我的发情热。” 掌心传来的痒意,像一道细小轻盈的电流,肆无忌惮地钻进傅悯的皮肤,顺着他的神经一路酥麻地跳跃过?去。 他立刻收回手,语气无波地说:“这么做只能暂时缓解,无法彻底解除易感期的痛苦。等风雪停了,您还是立即返程吧。” 安鹤笙撑起虚弱的身体,和傅悯相对而?坐,懒洋洋地说:“骑士长其实更担心自己吧。” 傅悯朝安鹤笙投去疑惑的眼神。 “你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实现?和红龙结合的预言。”安鹤笙似笑非笑道,“此时此刻你就在想,咬破我的腺体是什么滋味。或者更进一步,永久标记我。其实你应该这么做,你知?道我不能回去,所有人都指望我能克制那头霜骨巨龙。” 傅悯的喉结艰涩地滚了滚,沉声道:“我以为您厌恶Alpha。” “我是厌恶Alpha。”安鹤笙身上盖着傅悯的披风,他泛红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撩拨着上面?的羽毛,“不过?再顽固的人,一生中也会遇到例外。” 傅悯看着那只修长优雅的手,产生了披风上的羽毛是自己身上的羽翼的错觉,电流般的痒意在他脊背上暧昧流窜。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为能摆脱这种诡异的错觉,结果?却?是隔靴搔痒。 他忽然想把之前脱下的铠甲穿回身上,隔绝这些不存在的触碰。 “傅霄也是一次例外吗?”他看向?搁在一旁的铠甲,语气中带着一种克制的锋芒,“之前您还考虑过?要和傅霄联姻,口口声声没人能阻拦您。现?在傅霄死?了,您的目标又转向?了我。您的例外似乎太?多?了。” 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安鹤笙从傅悯的语气中,听出一丝醋意。 他抿唇浅笑道:“我是曾经考虑过?是否要接受傅霄,毕竟他是一个符合所需的强大盟友。他向?我示爱也不是单纯的爱情,是因为听了蓝郁的预言,以为我是他实现?命运的必然一环。” 傅悯微微挑眉:“我说过?,我不会听从命运的摆布。” 安鹤笙道:“我也不会。” 他只说了四个字,却?意味深长,个中曲折,需要细细体会。 傅悯却?似乎没什么兴趣,神情漠然道:“您当?然不会。您现?在只是需要我,想利用我。等我没了用处,或者和您产生了冲突,我的下场就会像傅霄一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安鹤笙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强硬,可是随即微微一笑,又恢复了平缓。 他看得见傅悯眼中无法自拔的欲望,但那应该只是受信息素影响。是虽然失去了一段记忆,却?仍然没有抹掉烙在身体上的将灭未灭的神经反应。 “你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安鹤笙闭上眼睛,低声道,“你会成为屠龙的圣骑士。”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暴风的呼号将这份沉寂衬托得更加鲜明。两人相对而?坐,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得不膝盖交错相抵。 眼下安鹤笙无比敏感,身体的触碰引发的微小摩擦,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地震。尤其引发地震的人,还是和他信息素完美匹配的对象。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克制着。热欲逼红了他的眼角,打湿了他的睫毛。他嘴唇紧闭,紧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地承受着无人知?晓的折磨。 这场漫长的暴风雪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傅悯将安鹤笙强撑的冷静看在眼里,不时释放信息素帮他缓解。 傅悯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就像戒断反应一样,断断续续的信息素接触只会让下一次应激更加剧烈。可是眼下别无他法。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传来吵嚷声和惊叫。傅悯精神一振,立刻扒开雪洞走了出去。 暴风雪终于过?去了,天空虽然没有彻底放晴,好歹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傅悯见很多?人都在往前跑,便也跟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走多?远,嘈杂的人声戛然而?止。一群人拉成一排,鸦雀无声。 傅悯惊讶不解地走过?去,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冰湖,黯淡的光线下泛着冷彻人心的幽幽蓝光。远处的天幕下耸立着造型奇特的冰墙,和冰湖一样,绵延到视野之外。 但真正令所有人震撼的,并非极寒之境的奇景。远处的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散播邪恶恐怖的影子?,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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